第10章 10.Sink Your Teeth Into My Flesh

為了應對戰時突發情況,上海的總指揮部有三個分部,分別位于恒隆廣場、中信泰富和浦東陸家嘴金茂大廈。三個只分部職能接近,一個完蛋還有另一個補上,不過唯有恒隆廣場是泡防禦指揮部、上海大炮指揮部、憲兵指揮部三方的聯合參謀部,必要情況下可以迅速集合三方的人一起開會。

他們的新家在錦滄文華,離恒隆廣場與中信泰富都很近,一有情況大家可以傾巢出動,絕對不會有所耽擱。

盡管中央的晉升文書還沒正式下來,但楚子航已經成了軍部上下默認的大校。這次的房間依然是頂層套房,只是不知道是楚子航長了個心眼還是分配房間的軍官有意打趣,他們的房間裏只有一張大床。

楚子航一言不發地放下了二人的行李箱,翻出必要的生活用品開始整理了起來。升任大校後他忙得幾乎沒有時間料理生活,可他還是堅持要自己動手布置和路明非的新家,盡管這個新家是真正意義上的從0開始。

“你先去洗澡吧。”他說。

路明非當然不會跟他客氣,翻了新買的換洗衣物就溜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楚子航褪去了軍服,穿着一件黑色工字背心汗流浃背地打掃房間,重新鋪着床單被罩。

路明非盯着他汗淋淋的後背瞧,忽然覺得喉頭發緊。他三步并兩步地跑上去,直接跳到了楚子航的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撒嬌讓楚子航猝不及防地跌到了床上,他反身摟住路明非,低聲問:“怎麽了?”

路明非埋在他胸口一言不發。剛剛洗完澡的緣故,水汽還停留在皮膚表層,肥皂的香味帶來一絲歲月靜好的幻象。楚子航沒有追問,只是一下一下地撫摸對方的後背。

“師兄……”過了好半天,路明非慢吞吞開口了,“那天,你知不知道我在江邊上?”

他指的是發射上海大炮的當天。

楚子航沉默了一會兒:“我後來才知道。”他在塵埃落定後的第一時間調取了當日的通勤記錄,這才心有餘悸地知道路明非居然就在江邊上。

“如果你知道我在江邊上你還會發射大炮嗎?”

這話直接把楚子航問懵了。他很想直接說不管怎樣他都會按下發射鍵保護這座城市,可無緣無故的,他無法這麽坦率地開口。

“會。”楚子航最終答道。

路明非不說話了。他只是更加緊地擁抱楚子航,似是擔心這個男人下一秒就會離他遠去。

“我那會兒啊,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連遺言都想好了。”

“遺言?”

“嚴格意義上也不算,大概就像飛禽走獸瀕死前的悲鳴。我滿腦子都是上海大炮指揮部信號真他媽差啊,想給我愛人打最後一個電話都做不到。”路明非說着說着自己也笑了起來,連楚子航都跟着上揚了嘴角,“看到和平飯店毀成那樣,我整個人都崩潰了,突然感覺自己什麽都沒了。結果老唐說我好歹還有個人可以想念,他連想誰都不知道……”

無比貼近楚子航的體溫讓路明非産生了極強的安全感,他絮絮叨叨地說起埋藏于心的巨大倉皇與不安。

楚子航微蹙起眉頭:“你還有我。”

路明非擡起眼,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我會永遠擁有你嗎?”

楚子航怔了怔,對于“永遠”這件事情他從不敢輕易保證,人的生命不過百年,以人短暫的一生去承諾永恒的事情,近乎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會的。”他說道,“你永遠擁有我。”

路明非滿意地親了親他的嘴角:“我們做吧,師兄。”

“現在嗎?”楚子航一身都是黏糊糊的汗,與之相對的是洗得幹幹淨淨的路明非,甚至還散發着沐浴乳的芳香。

“對,現在。”路明非探出手去撫摸楚子航胯下的兇獸,敲打代碼的指節靈活又富有技巧,不多時楚子航就硬了。自從結婚後,他們的确也許久沒有做了。

楚子航悶哼着湊上去親吻路明非,兩人在新床上滾作一團,胡亂撕扯對方的衣服,一時之間愈加大汗淋漓。

“你真的要做?”楚子航再度問道,“沒有安全套也沒有潤滑唔……”他低喘一聲,看向伏在自己胯間開始吞吐性器的路明非,眼底染上了情欲的紅。

“這麽快就三年之痛、七年之癢了?”路明非擡頭問道,嘴角流出還來不及吞下的腺液,看上去無辜又情色。

“沒有的事。”楚子航将他壓到身下,擡手抹去對方嘴角的津液,剛想探下身去擴張穴口,卻被路明非一口咬住,在嘴裏模仿起抽插的動作,很快将手指舔濕了。

楚子航的呼吸變得愈發沉重,他有些失控地一次性将兩根手指都伸入了小穴裏,啃咬起路明非敏感的鎖骨和乳尖。

“啊哈……”下身傳來的緊張很快被身體上的欲火軟化,到最後,連有些幹澀的甬道都情動地分泌了腸液,熱切地挽留那兩根手指。

路明非不耐地扭動身體,黏糊糊的親吻夠上了楚子航的嘴唇,鼻音酥軟,成了極好的催情劑。手指有意無意地碾過那敏感的一點,後穴一下子收緊了,連路明非的腰都跟着顫抖了下,瞪着一雙沉淪在情欲中淚汪汪的眼睛,不滿地看着他。

楚子航沒有再吊胃口的意思,将他的雙腿分到最大,滾燙的性器一送到底,直接撐平了腸壁上的褶皺,漲得滿滿當當的,沒留一絲縫隙。

“啊……”路明非旋即發出了舒爽的呻吟聲。他能明顯感受到那根筋絡糾結的性器在自己的身體裏肆意征伐,被溫暖緊致的後穴包裹着。腸壁像張貪婪的小嘴,一個勁兒地吮吸,将性器的形狀描繪得清清楚楚。柱身上的青筋和冠頭不停歇地碾壓着前列腺,小穴被喂得又飽又漲。

楚子航聽着他越發甜膩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亢奮,性器在後穴裏愈加兇狠地頂撞,穴肉近乎痙攣般地迎合着。他的一只手摸上了路明非硬得脹痛的器官,跟着來回揉搓了起來。前後一起被圍攻,讓路明非毫無招架之力。他哭泣着賴在楚子航身上,止不住地悅耳的呻吟,整個身體仿佛被點燃一般,腰和臀部不停地扭動,燥熱地蹭着身下的床單。楚子航知道他快要高潮了,随即擡高了他的腿,将性器抽了出來,再度重重一送。

路明非仰頭急促地吸氣,一股股精液全部射在了楚子航結實的小腹上,往下流到二人的交合處,黏糊了一片。高潮後的後穴絞得愈加緊,逼得楚子航差點就繳械了。

性器上的青筋跳動地更加激烈,在高潮邊緣,他憑着最後一絲理智,想将自己抽離路明非的身體:“我也要射了。”

“別走。”路明非直接拉住了楚子航的手,“射裏面。”

他熱切又迷戀的注視大膽停駐在楚子航的身上,輪廓分明的臉上布着情欲未退的潮紅,額頭上滿是汗珠,喉結滾動着,似一種無形的勾引。

路明非永遠不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欠操。

楚子航也不矯情堅持,又用力頂弄了數下,最終低喘着射在了甬道深處。

高潮的餘韻無比漫長。楚子航将半硬的性器退了出來,轉又親了親路明非的臉。

“還做嗎?”路明非啞着聲音問道。

楚子航不置可否,沉聲問:“你還想做嗎?”

路明非沒有回答。他其實已經感覺到疲倦了,只是生理上的渴求蓋過了精神的疲憊,迫切需要一場痛快的性事去發洩內心的惶恐不安。

“去浴室?”他說。

路明非的腰被摟了起來,整個人被放在洗手臺上,腰後抵着金屬的龍頭。楚子航的性器沒有插進去,只是抵在肉穴入口處來回碾磨。方才已經射過一次,這次的情動持續地更久,他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去慢慢感受肌膚相近的親昵。

吮吸不停地小穴一下又一下地被性器挑弄,兩人逐漸又有了感覺,幹脆從洗手臺上下來,直接貼在了牆上。路明非哆哆嗦嗦地站着,上半身趴在牆壁上,任由楚子航從背後狠狠進入他。

小穴還很好地含着方才楚子航射進去的精液,這讓性器的進入變得順暢無比。不論做了多少次,楚子航都還像個剛經人事的愣家夥,只知道橫沖直撞。年輕人體力也好得可怕,不耐于溫柔如水的愛撫,不被大肆操幹就射不出來。

路明非喘息着,仰頭去淋從花灑中落下的熱水。蒸騰起來的水汽逐漸充斥了整間浴室,就算赤身裸體也沒感受到一絲涼意。下身被操弄的快感讓他近乎恍惚,渾身泛着潮紅,雙腿一個勁兒地打顫,唯有楚子航掐住他的腰才令他沒有徹底癱軟下來。

快感逐漸堆砌到極致,穴口一張一合,不斷吞吐着兇狠的性器。屁股撞擊在小腹上,發出色情的撞擊聲。路明非已經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再來一次”的邀約。性器在後穴裏暢快無比地抽插着,時不時狠狠碾過貪吃的腸肉,發出咕啾咕啾的淫靡水聲。這種飽滿的感覺刺激得他繃緊了身體,卻也讓肉體的快感變得愈發強烈。

這次楚子航沒有壓抑,大開大合地頂弄着,有些失去思考地發洩自己的欲望。

路明非尖聲哭泣,想張口告饒,卻發不出連貫的音節,永遠是“嗯嗯啊啊”的呻吟。

楚子航渾不在意,覆上了路明非緊摳住牆壁的手,加快了抽動的頻率,在腸壁顫抖着瀕臨高潮的同時,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一只陷入發情期的食肉動物。粗長的性器一次次拔出,被撐開的可憐穴口還來不及收縮,便又被狠狠頂開,一次又一次地插回去。

早已濕糜不堪的後穴酥麻無比,路明非快覺得下半身不是自己的了。在射精好一會兒後,楚子航終于也洩了出來,粗喘着将幾近脫力的他抱到洗手臺上。

路明非的雙腿還在發顫,高潮的快感依舊沒有離開,尚未合攏的小穴滴答着被灌入的精水和潤滑液,淫亂又情色。他們難舍難分地交換着濕黏的親吻,似是想将自己融入對方的身體裏。

他懶洋洋地窩在楚子航懷中,任由對方清理自己身上的各種液體,直至最後将他洗得幹幹淨淨地抱回床上。

之前從未有一場情事做得如此酣暢淋漓,仿佛劫後餘生一般,要将過去未盡的痛快彌補上,連帶着未來的那份一起。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路明非有氣無力地說道。

“對不起,沒忍住……”楚子航歉意地說。

“噗。”路明非笑出了聲,開玩笑似的說道,“還想再來一次嗎?”

楚子航眸色漸深,不動聲色地将目光落在他落滿吻痕的身體上,吓得路明非直接裹緊了被子。楚子航好氣又好笑,将他從被子裏撈出來。

“你有認真想過死去會是什麽樣嗎?”楚子航問道。

“就……那樣呗。”路明非說,“在我愛的人身邊死去,沒什麽不好的……”

楚子航忽然将他抱在了懷裏。

“師兄?”路明非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

“睡吧。”楚子航輕聲說道,“好好睡,晚安。”

“尊敬的各位來賓,現在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B1021作戰中的英雄指戰員,楚子航上校。”

掌聲熱烈如沸,主席臺上的楚子航面無表情,平淡的視線掃過四周,最終落到坐在角落裏的路明非身上,朝他不動聲色地輕輕颔首。

“在剛剛結束的B1021作戰中,楚子航上校指揮上海大炮成功進行有史以來的兩次發射,據統計,此次作戰成功殲滅至少1052只捕食者,取得戰争開始以來,上海地區獲得的最重要戰績……”主持人絮絮叨叨地說着,面色通紅而振奮,臺下的人又是跟風鼓掌,紛紛接耳稱贊這位從容冷淡的上校年輕有為。

7488部隊的幾乎所有軍官乃至于預備役都應邀參加了這次盛大的酒會,穿行其中都是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燈光從四面八方聚焦在臺上和坐着重要人物的前方,像是一場極為重要的擺拍儀式,營造出的其樂融融假象,不過是政府希望借此機會鼓舞一下民衆。反抗不曾停止,戰争結束依稀就在眼前。

楚子航沒什麽意外的表情,無動于衷地接受着主持人的提問,堪稱耿直地回答起自己當時真實的心情,絲毫沒管主持人瘋狂遞眼色。路明非被逗樂了,他在底下看着主持人跟個小醜似的拼了命使眼色,可楚子航就是不看,連修辭都不用一下,直截了當地實話實說,不過最後還是圓了回來。

其實這都是事實。如果那時上海大炮不發射,泡防禦指揮部未必能夠确保上海不會被光流轟炸,在那樣崩潰的數據之下,沒人可以拍胸脯做這個保證。

“我們嘗試了,我們成功了。我們将繼續盡自己的全部力量護衛上海的安全。”他說完最後一句便把話筒遞還給了主持人。

接過話筒的主持人明顯松了口氣,禮節性地附和贊美了楚子航幾句,便開始了這場酒會另一個正題。

“總政治部經過緊急審核,授予楚子航上校一級戰鬥英雄勳章,大校軍銜!”

全場掌聲如雷貫耳。然而楚子航并未盯着那些耀眼的勳章和肩章瞧,也沒有再看路明非,思緒飄忽到很遠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麽。他突然變得格外無助起來,就像那年站在S大體育中心的宣講臺上,面對底下笑作一團的學生,露出極細微的不知所措和困惑。

路明非覺得自己隐約知曉這種手足無措,站在江邊得知楚子航發射上海大炮的時候,也是這種悵然無力的感覺。

莊嚴的軍樂接近尾聲,楚子航波瀾不驚的臉終于帶了點期待。雖然軍部有不少大校軍官,個個戰果斐然,可不會有人比楚子航升任大校時更加風光的了。他才不到三十歲,就在全市人民乃至整個軍部的期許下,扛起了大校軍銜。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覺得他将會成為上海的救世主。

散場的時候路明非照例在門口等他。楚子航現在是大校了,需要應付一堆人,其中也包括神色鐵青的将軍。他不太明白為什麽将軍一臉不悅,像是在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可明明這個兒子優秀到剛剛才站在臺上受到了來自全市各行各業的贊美和認同。

“怎麽了?”路明非注意到楚子航出來的時候腳步略有點虛浮,這太過反常。

“沒事。”楚子航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我們回家。”

和平飯店周圍在上次的風波後就拉起了警戒線。政府尚且自顧不暇,已無餘錢去修補這類損壞的建築,哪怕是歷史保護建築。

在路明非心血來潮的要求下,楚子航無奈饒了一趟遠路,将車遠遠停在警戒線外。

“要下車嗎?”楚子航看着趴在車窗旁不知在想什麽的路明非,心中一軟。原本身為軍官,是不可以做出這樣違反規定的事情的。不過現在,假如路明非央求着想走進去看看,使出渾身解數撒嬌撒癡,他也會痛快答應下來。

路明非默默地不說話,眼裏似只有那座再不會亮起燈火的廢墟。

從前他也這樣,對着一去不返的宿舍樓露出眷戀不舍的眼神,然而當時的心情是雀躍又期待,不似現在如灌了鉛水般,滿是沉甸甸的迷茫。

“我們回去吧。”過了好久他終于開口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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