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更新開始,希望有個好的開始! (13)
奉上茶點後就都退出去了,內殿裏只剩薛太後和白敏卉二人。
“妹妹覺着如何?”薛太後待白敏卉放下茶杯後問道。
“倒是瞧着都好,只是心思怕是都不少。”白敏卉說道。
“之前我也只是見過兩回,倒沒往深裏想,今日看來,還是我疏忽了。”薛太後聽了白敏卉的話不由嘆氣。
按說這小兒媳婦進門便是要管着偌大王府的王妃,聰明些自然是好的,只是想到白皓博的身體,薛太後便有些煩躁。太聰明,難保不會生出旁的心思來。
“皇嫂先不急,待我回去再查查,過幾日再與皇嫂細說。”白敏卉倒是有了些想法,只是此時不好跟薛太後說,免得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還是細細查過再說出來的好。若是她想多了才好,不然怕是事情比想的還複雜了。
白敏卉又坐了一會兒便向薛太後告辭,之後又去見了太皇太後,這才乘坐馬車回了公主府。
只說白敏卉回府後又再派人去重新查探,只是不同之前的是,上一次是三個人都查,這次卻是吩咐着重查劉燕茹,就是連她身邊的人也一并查了。
白敏卉也說不出什麽地方不對,就是覺着這劉家小姐那裏透着些怪異,細想起來又不覺得。
因這次查的更多,便不是三兩日能有結果的,白敏卉索性在府裏安心等着。
為了這事,她甚至是動用了一直隐在暗處的人手。沒來由的,她覺着這次若是真查出什麽,那就是大事,怕不只是沖着瑞王妃之位去的,就怕背後之人所圖更大。
這幾年朝中風平浪靜,就是連她也疏于防範,不想竟然真的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如此也好,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次勢必要将背後的暗手連根拔起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剛被我親弟弟說成是傻瓜,因為我沒帶電腦回來,沒存稿的人,連智商都被侮辱了,讓我情何以堪啊!嗚嗚,用手機寫文真是不适應,好想我的電腦,不知道這幾天能不能堅持住啊。親,鼓勵我下吧
☆、劉氏燕茹
七日後,一份關于雲州将軍府嫡長女劉燕茹的詳細調查結果便放上了白敏卉的案頭。
劉燕茹,雲州将軍劉景輝之女,其母張氏為劉景輝昔日上司之女,其悍妒之名雲州皆知。劉燕茹自幼備受其母溺愛,性情跋扈乖張,不愛詩書文章,常以欺淩庶出弟妹為樂,因此不得其父劉景輝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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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張氏因病亡故。五個月後,劉景輝續娶雲州一焦姓縣丞之女為妻,劉燕茹因父續弦之事數次大鬧劉府,一時曾在雲州被傳為笑談。
焦氏過門後很得劉景輝愛重,與阖府姬妾也相處融洽。不過半年時間,便是劉燕茹也被其收服,與焦氏情如親生,焦氏更是親自教導其琴棋書畫。據說,焦氏為專心養育劉燕茹更是服用了湯藥,以致終生不會再有子嗣,因此舉更是深得劉家父女敬重,便是在雲州也很有賢名。
焦氏入門兩年後,劉燕茹便在雲州已經薄有才名,近年更是有了“雲州第一才女”的美名,再加上其不俗的容顏,這兩年求親的人陸續不絕。提起從前的惡名,雲州人便多認為是口口誤傳,并不作真。
白敏卉看着桌上詳細記載着劉燕茹生平的幾頁紙張,越發覺着這劉燕茹不簡單。不,或者該說這教導出這般劉燕茹的焦氏不簡單。
待薛太後看了,也是覺着唏噓不已。
“天下間良善的後母自然不少,便是前朝也有位靠乞讨得來飯食扶養繼子考中狀元的,還得了皇帝的封诰。”薛太後略微皺眉,“只是,這焦氏,我也說不上哪裏不對。”
白敏卉便是一笑,道:“皇嫂想的與我一樣。若說焦氏善待先頭夫人的子女本沒什麽,只是讓自己不能生育卻是奇怪,要知道,這劉景輝并沒有嫡子。何況,就是外人以為是以訛傳訛,不過幾年就連劉家的人也對劉燕茹交口稱贊,恨不得誇出一朵花來,這事就不尋常了。”
聽白敏卉這樣一說,薛太後面露恍然之色。
“有才智的閨閣女子多了,傳出名聲的卻不多,何況雲州距離京城何止千裏。不管這劉景輝和焦氏目的為何,沖着瑞王妃而來這一點是錯不了的。”白敏卉還有一句沒說,只怕焦氏大有來路。區區一個縣丞的女兒,竟然有這等手段,實在讓白敏卉意外了。若不是背後有人,那便是是焦氏本人有蹊跷了。
白敏卉雖是對劉燕茹有了諸多懷疑,但畢竟沒有任何證據指出之前的幾樁事與她有關聯。下邊的人暗中觀察了幾日,并不曾發現劉燕茹有什麽舉動,每日裏與令兩個人并無不同。
又過了兩日,白敏卉決定還是要試探一番。
白敏卉令人在公主府的庫房裏尋出了幾件東西分別送給三人,令兩人送的都是首飾,只給劉燕茹送的是一套古籍。宮裏向來最不缺消息靈通的人,不過半日便傳來了。自然,這套不同于旁人的古籍,也是引發了諸多猜想。
因着之前幾年白敏卉時常入宮,有時更是一連數日留宿宮中,因此她從前所住的忘憂宮便一直留着,也有專門的宮人打掃。
白敏卉自太皇太後宮中出來,便到了忘憂宮裏。不過盞茶功夫,便有小宮女來報說,劉家小姐來求見。白敏卉聽了微微一笑,便讓宮人請她進來。
劉燕茹進來時,正見白敏卉坐在桌邊喝茶。雖之前已經見過,不禁還是在心中贊嘆這位長公主的威儀氣勢比之皇後絲毫不遜色,只是更內斂。
待向白敏卉見了禮,劉燕茹便笑着開口道:“原是不該來打擾長公主休息的,只是昨日收到殿下的賞賜,小女心裏實在是感激,因此今日這才冒昧來此向殿下道謝,還望殿下恕罪。”
白敏卉瞧着面前這位舉止得宜的将門千金,真不知道那為焦夫人是如何将一個跋扈乖張的女子教養成這般的,想來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我也是從來愛看些古籍,只是現在倒是花費的心思少了,聽說劉小姐喜歡,雅物贈佳人,免得埋沒在我手裏。”白敏卉笑着道。
劉燕茹自然是欣喜不已地向白敏卉道謝。
說了一會兒話,劉燕茹便告辭離開了,能得長公主接見已經是不容易了,卻不好太過逢迎巴結,免得适得其反。
這劉燕茹的來訪倒是印證了白敏卉的猜想,這位劉家小姐是有些小聰明,只是心機卻是一般。看來,關鍵還是在那焦氏身上。
果然,後續的調查結果也很快就到了白敏卉手裏,這焦氏果真不簡單。
說起來這焦氏幾年來可是沒閑着,不單教養出一位劉燕茹,前兩年還将一個劉家庶女養在身邊,據說這兩年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看着看着,白敏卉臉色就是一變。回身便吩咐玳瑁去請了葉鴻飛到書房來。
葉鴻飛在書房待了一會兒便面色陰沉的出府去了,直到掌燈時分才回來。只是,回來時也是心事重重。
“鴻濤初時還不肯說,還是我跟他說了其中的厲害關系他才肯說。”葉鴻飛冷哼一聲。“果然,年前他到雲州時與那位劉家二小姐有過巧遇,還不止一次。”
“我從前還說你這堂弟怕也是個好色之徒,如今看來倒是我看輕了他,竟然能抵擋那樣的美人傾心,能得焦氏帶在身邊養的,想來定然是個少見的美人了。”白敏卉笑着道。
“那小子從來都是聰明,怕也是覺着有美人投懷送抱太過蹊跷了。”葉鴻飛無奈搖頭。好在堂弟沒被美色迷了心,不然怕此時已經是一場大禍了。
“如此看來,這問題果然出在焦氏身上無疑了。”自葉鴻濤處得來的消息終于讓白敏卉确定了之前的想法。
幾日後,京中便有傳言說太皇太後和太後已經屬意劉家小姐為瑞王妃。只是,傳言出來已經好些天,卻不見皇帝下旨賜婚,也不見有人辟謠。
又過了幾日,白皓博下旨召雲州将軍回京述職。恰逢此時正值大乾官員的考評期,倒是也有不少人在暗中猜測皇帝此舉是與京中傳言有關,委實是時間太過巧合了些。
于是,在傳言甚嚣塵上的時候,雲州将軍劉景輝和夫人焦氏終于到了京城。只是,焦氏自到京中便稱病不出,沒人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一早上開始就抱着手機開始碼字,感覺眼睛疼,紫舞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邊寫便回看前面的,算是避免寫歪,可是手機太不方便了,還老打錯字,怎麽破?
☆、欲見焦氏
蒼鴻作為大乾暗衛中的佼佼者,時刻都謹記自身的職責,隐藏在影中,守護大乾皇室。
蒼鴻跟在環佩的身後,快步走向公主府的書房。他還記得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來這裏,那時還是先帝剛登基不久的時候,到此時當今聖上也已經登基數年了。
轉過月亮門,經過長長的抄手游廊,便到了書房的門口。環佩徑自進了內間禀報,片刻之後便出來跟蒼泓說公主讓他進去。
白敏卉早就打發了身邊其他伺候的人,此時書房裏只白敏卉一人。環佩待蒼鴻進去後,便待在門外守着。她是少數知道蒼鴻大人的身份的人之一,第一次見到蒼鴻時他還是個青澀的少年,如今已經是京中暗衛的首領了。
“屬下蒼鴻參見長公主殿下。”蒼鴻恭敬地向白敏卉施禮。
“蒼鴻大人請起。”白敏卉對蒼鴻很是客氣。她對蒼鴻這樣的态度,不單因為蒼鴻如今統領着大乾皇室所有的暗衛,更是因為她清楚記得宣宗皇帝當年将蒼鴻待帶到她面前,并且親口對她說過,蒼鴻乃是大乾宗室子弟。若按輩分,蒼鴻該是她她未出五服的堂兄,若不入暗衛,此時也是有爵位在身的。
白敏卉不知道暗衛中到底還有多少如蒼鴻一般的宗室子弟,這些人或是幼年時便被記為暴病而死,或是終日以一副浪蕩纨绔面貌過一生,到死便是他們的親人也不知道他們曾經做過什麽。他們是大乾自立朝以來掌握在皇帝手中最神秘莫測的一股力量,每一個皇室成員的知道他們的存在,但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從未見過一次。
“那劉家在京中的別院戒備森嚴,屬下怕打草驚蛇一直不敢太過靠近,前幾日只是在外圍打探,直到昨夜劉家小姐出宮探望,屬下才有機會進了後院。”蒼鴻原本還心存疑惑,覺着或許是白敏卉太謹慎,待親自打探過劉府別院才覺得果真有蹊跷。這別院的防衛确實太嚴密,嚴密得不正常。
“大人在那別院裏可見到了那焦氏?”白敏卉最關心的還是焦氏,直覺所有症結都在這個女人身上。
“見到了。”蒼鴻想起他在昨夜見到的那個美豔婦人,便不由皺眉。“屬下已經确認焦氏不會武功,至于其容貌,确實如公主所猜測的極為出衆。只是,屬下自見過了焦氏,總覺着在什麽地方見過她,但屬下想了整晚也實在是想不起來見過此人。”
聽到這裏,白敏卉有些詫異看了蒼鴻一眼,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确定?”她猜想過許多種關于焦氏的可能,可從來沒想過蒼鴻會說見過她。
“屬下雖不至于過目不忘,可就算是幾年前見過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印象,只是這焦氏實在是想不起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見過。”蒼鴻也是費解,按說她是不可能見過焦氏的。
“看來之前還是我把這焦氏想的簡單了。”白敏卉自然是不懷疑蒼鴻的記憶力,可是若是蒼鴻沒有認錯,那麽這焦氏的身份就更耐人尋味了。千裏之外雲州一個縣丞的女兒,又怎麽可能與蒼鴻見過面。既然蒼鴻見過她,那麽怕是焦氏的出身都有問題了,這也超出了白敏卉的預料。
“屬下已經讓人去查了,之前因為一直沒有懷疑過焦氏的出身,倒是沒往這方面細查過,若是在這方面做了手腳,憑借暗衛的手段,總能查到蛛絲馬跡的。”蒼鴻已經派出了最精銳的人手,他對手下人這點的信心還是有的。
白敏卉點點頭,想着便是焦氏再有手段,也不能一絲一毫破綻都沒有,而只要有破綻,就一定會被暗衛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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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金秋八月的時候,長公主府的後院裏那兩株高大的桂花樹早已經盛開,那是一株橙紅色的大丹桂和一株嬌小玲珑的乳白銀桂,此時都被秋風吹過,于是飄落下來無數嬌嫩的花瓣。
一陣風又吹過,吹動滿地掉落的桂花。
“母親,今晚我們吃桂花糕好不好?”葉婉欣手裏抓着幾枝剛從樹上折下的桂花枝,笑着跑到白敏卉身邊問道。
“怎麽想吃桂花糕了?”白敏卉微微笑着,擡手輕輕拂去女兒發絲上掉落的桂花瓣。她總覺着女兒的性子過于沉靜了些,也懂事得讓人心疼,這段日子倒是鮮少開口說要什麽,就是吃食用物上也極少有要求。
“母親你看今年的桂花開得多好啊。”葉婉欣笑得極為開心,“以前我住的那個莊子的院子裏也有一棵桂花樹,只是沒有咱們家裏的這棵大,錢家嬸嬸就偷偷做過桂花糕給我吃,可香了。”
“好,今晚就吃桂花糕......”白敏卉開着笑眯眯的女兒卻是眸中淚光閃動。盡管葉婉欣幾乎不曾對他們提起這幾年的生活,尤其是在莊子上的日子,她能想到這孩子該是吃了多少苦。她的女兒,原本該是被嬌寵在衆人掌心的瑰寶,卻因為她的疏忽,吃了這麽多的苦,今後就是她再怎麽彌補,也是不夠的。
“母親......”葉婉欣見母親難過,有些後悔提起莊子上的事了,怯怯的看着白敏卉。
“婉兒,母親沒事......”白敏卉此時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女兒,只是将她抱進懷裏。懷抱着女兒,她說不出是種什麽心情。
葉婉欣乖巧的伏在母親的懷裏,一雙手回抱住母親,手裏的桂花早就丢到一邊去了。
原本在一旁踩桂花的葉文睿此時百無聊賴的背靠着桂花樹站着,深深覺着自從姐姐回來以後自己就從家裏的一塊寶立馬變成一棵草了。只是,看在姐姐對他很好很好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不計較算了。看吧,就像堂叔叔說的,他是個男子漢,才不會更姐姐争風吃醋呢。
遠遠的,葉鴻飛站在廊下面露微笑的看着院中的妻子兒女。若是他知道自己兒子聽了那位不靠譜堂弟的話,怕是就笑不出來了吧。
這晚白敏卉特意吩咐廚房用院子裏新鮮的桂花做了桂花糕,只是葉婉欣倒是只吃了兩塊,葉文睿倒是整盤子的吃下去了。白敏卉暗暗好笑,這女兒跟兒子果然是不一樣,即使是雙生姐弟,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差異。
因還在等着蒼鴻那邊的消息,白敏卉接下來的幾日都沒有進宮,從暗衛那裏也是得知焦氏和劉燕茹都是沒有什麽異動。
只是,原本焦氏作為家眷該是跟着劉景輝入宮觐見的,卻因病起不得床而未能入宮。自然,皇後是派了禦醫前去診治,便是藥材補品也是賞賜不少,劉景輝更是代焦氏謝了恩典。
終于,白敏卉等來的了派往雲州暗衛的消息。也是幾經周折才查到,那焦姓縣丞卻是有個女兒,只是一直跟着原配夫人待在老家,而他則是帶着二房在雲州任上的,已經多年沒有回去過。幾年前,老家一場大火過後家毀人亡,只留下這個女兒,因此才被接到雲州。後來因貌美出衆被劉景輝看上,這才嫁入了劉家。
縣丞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吏,但在當地那樣的小地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女兒也是養在家裏的。因此,便是鄰居也只是記得焦氏小時候的模樣,已經多年沒再見過了。
白敏卉看到這裏,就已經能猜到,怕就是因為這樣焦家才會被人盯上。顯而易見,真正的焦家女兒該是死在那場大火裏,而如今的焦氏才有了機會李代桃僵到了雲州來。只是,白敏卉還是想不透這焦氏到底是什麽目的,又是什麽身份來歷。
“不管你是誰,想要做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白敏卉站在窗邊,看着窗外。剛剛下過了一場大雨,院子裏的花都疾雨打落一地殘紅。濕漉漉的地上,遠遠看去,讓她不由得想起記憶裏那血流成河的一幕。
環佩站在門口張張嘴卻沒敢發出聲音,公主這幾年看着更有威儀,就是她從小跟在公主身邊也是不由得生出懼意來。她已經好多年不曾見過公主這樣冷峻的神情了,上次見仿佛還是先帝剛登基的時候。如今想來,竟然恍如隔世。
“讓蒼鴻轉告皇上,就說我要親自見一見這焦氏。”白敏卉忽然開口道。
“是,公主。”環佩忙應聲道,施了一禮便轉身出去了。
于是,第二天皇後便下了懿旨,五日後要在宮中禦花園設宴,焦氏赫然在受邀名單上。這次,是皇後親自定下的名單,就不是焦氏稱病變能推倒的了。
雖然這段時間暗衛調查的結果是,焦氏身邊并沒有多少得用的人,但是謹慎起見還是要做些安排,免得到時候生出意外。
這一次,卻是白敏卉第一次這般動用手裏的暗衛。不過,在動用這些人手之前,她已經将暗衛的領導權移交給了皇帝白皓博。
很快便到了宴會的那一日,天氣出奇的好,真正是天公作美。
白敏卉到的時候受邀的幾位女眷已經到了,就是薛皇後也已經到了。見白敏卉過來,薛皇後便迎了上去。
“姑姑,人已經到了。”薛皇後已經聽白皓博說了,雖然知道的不甚清楚,也知道白敏卉此次是沖着雲州将軍的夫人來的。
白敏卉順着薛皇後暗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年輕女子,端的是美豔無雙,氣質出衆,也難怪能得了雲州将軍的寵愛。
只是,看了一眼,白敏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臉上的血色很快褪盡,白得如同一張紙。
☆、雍王之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最近因為調整大綱內容寫得混亂了些,今天紫舞要特別感謝 加缪小姐、傻瓜哥哥我愛你、蔚藍海的星星 這幾位小夥伴,沒有你們的留言和支持,紫舞肯定是堅持不了這幾天,恐怕在離開電腦的第二天就斷更了,在此致以誠摯的謝意!
“姑姑?”薛皇後就站在白敏卉身邊,一側頭就瞧見了白敏卉的神色變化,見她臉色發白,就是吓了一跳。
“那個跟武寧侯夫人說話的就是焦氏?”白敏卉微眯着雙眼,死死盯着此時正跟武寧侯夫人說着話的身穿櫻紅衣裙的美豔女子。今日受邀而來的女眷約有十來人,俱是盛裝打扮,但那女子在衆位婦人中卻是極為惹眼,不說容貌出挑,就是周身的氣質也比之恭候夫人毫不遜色。
“正是。”薛皇後點頭,什麽莫名。
“焦氏?好一個焦氏......”白敏卉緊緊攥着手裏的帕子,指節都因用力發白,指甲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痕跡。因葉文睿小時候是由白敏卉親自帶大的,白敏卉的指甲一直修剪得很短,若是如旁的貴婦人一般留着指甲,此時掌心怕是已經鮮血淋漓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敏卉的目光太過銳利,整站在廊下與武寧侯夫人有說有笑的焦氏似有所感地擡頭看了過來。見白敏卉的目光直直的盯在自己臉上,焦雪娘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來,頓時原本七分的容貌便多了三分的美麗。
“劉夫人莫非與長公主殿下認識?”武寧侯夫人見狀忍不住好奇問道。
方才這焦氏過來與她搭話也是讓她意外,武寧侯府與劉家并無有舊,而着焦氏雖是将軍夫人,說起來出身卻是太低了些,又是繼妻,想來不過是想借着與她搭話踏入京城貴婦的圈子罷了。她心裏是瞧不上焦氏的,只是說不出為什麽就是覺着這焦氏好生面善,這才與她說了幾句話。此刻武寧侯夫人卻是疑惑,莫非這小門小戶出來的竟然與長公主認識?
焦雪娘卻只是面帶得體的笑容,既未承認,也未否認。
白敏卉遠遠看着笑靥如花的焦氏面色冷沉,回頭對薛皇後說道:“皇後盯着些這焦氏,別讓她有機會見到太皇太後和太後,宴會之後讓她過來見我。”
“姑姑的意思是......”薛皇後一聽,這意思就是不出席這場宴會了。
“這裏就麻煩皇後了,我有事先去見見皇上。”白敏卉始終沉着臉,臉上帶着薛皇後從未見過的陰郁。
“姑姑放心,我知道怎麽做。”薛皇後忙答應一聲,轉過身去,臉上便帶着得體的笑容向着那些女眷走過去。
白敏卉快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對着環佩吩咐道:“你去告訴蒼鴻大人,務必小心這焦氏,無論如何不能讓她見到太皇太後。”
“是,奴婢這就去。”環佩答應一聲,對着跟在身後的玳瑁和珍珠示意一下,便匆匆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待環佩轉過一道回廊,就看見蒼鴻已經站在一處假山後等着她。環佩知道蒼鴻一直離白敏卉不遠,所以便離了人多的地方,特意向僻靜處走,她知道蒼鴻一定會跟過來。
“公主可是吩咐了怎麽處置焦氏?”蒼鴻此時也是眉頭緊皺。自打白敏卉出了長公主府他就一直在暗中跟誰,自然剛才也是在禦花園中的,只是隐在暗處罷了。就在白敏卉面色巨變的時候,他也是想起了在什麽地方見過焦氏。
此時蒼鴻面上還算平靜,但是心中已經極是懊惱,責怪自己想起的太晚了,若是早些想起來就不至于如此被動,千萬莫出纰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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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受邀參加宴會的人心裏都是疑惑,太皇太後久不出席宮宴已經是人盡皆知,只是今日不說太後未到,就是連長公主也是到了禦花園的門口又走了。這場宮宴處處透着怪異,衆人原本以為是要在宮宴上宣布瑞王的婚事,皇後卻提都沒提。待宴會一結束,見單單焦氏被留下,衆家夫人便都匆匆告辭回府了。
且說焦氏随着皇後身邊的宮女一路行來,不知不覺竟然是到了朝陽宮。
焦氏擡頭看着朝陽宮金燦燦的匾額,臉上仍然是帶着明媚的笑容,仿佛絲毫不意外。到了偏殿門外,有內侍進去禀報,焦氏便趁着這個功夫更受整了整衣衫,說不出的從容鎮定。
過了片刻,待內侍出來說皇上宣其進殿,焦氏便邁步走進了偏殿裏。
此時,朝陽宮的偏殿裏,白皓博、白敏卉、白皓遠都在座,就是連蒼鴻都站在一旁。見焦氏進來,衆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焦氏微笑着在當中站定,卻并未向皇帝等人行禮。
白皓博看着焦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蘇萬寶揮揮手。蘇萬寶會意地帶着殿內伺候的宮人們便出去了,并且随手關上了殿門。
“雪娘給姑姑請安,姑姑萬福金安。”焦氏笑着向白敏卉行了個晚輩禮。
“數年不見,雪娘竟然出落成這般,倒是讓我意外了。”白敏卉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自在禦花園中認出這焦氏心裏就說不出的不舒服。
“雪娘聽出來了,姑姑這是覺着雪娘丢了皇家的臉面。”焦氏輕笑出聲,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敏卉。
“怎麽,我不該嗎”白敏卉看着面前女子陌生卻又熟悉的面容,心中既怒且悲。看到焦氏的第一眼她就認出,這就是雍王白文修的嫡女白若雪,因年紀比她只小了三歲,幼時她們有段日子還曾經算是玩伴。
雍王之亂平定的時候她不曾聽說過白若雪最後如何,因着失女之痛也沒有精力去打聽,或許也是心裏知道不會是個好結果。先帝雖沒想過趕盡殺絕,雍王和三個兒子都死在亂軍之中,一個弱女子又怎麽可能逃脫。只是,任白敏卉怎麽也想不到,當年那高傲的少女會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姑姑試想,雪兒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在亂軍中逃出生天已是不易。天下之大,雪兒孤身一人想找個容身之地倒是不難,只是......”焦氏,該說是白若雪臉上終于露出一絲苦澀來。“過慣了錦衣玉食、呼奴喚婢的日子,雪兒怎麽甘心嫁一個鄉野村夫了此殘生?”
“弱女子,你若當真是弱女子,又怎麽會變成焦氏?”白皓博冷哼一聲。
“皇上這話說的也對,為了變成焦氏我可說是費了不好心思,幾個心腹也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裏。不然,也許我早幾年就站在這裏了。”
“你處心積慮嫁進劉家是想報仇?”白皓遠看着她,實在無法把她跟小時候那個姿态高傲的堂姐想成一個人。
“報仇?”白若雪笑着搖頭,“自古以來就是成王敗寇,我父王兵敗,且并未死在王叔手裏,倒也說不上報仇。我只是一個女子,也沒想着自不量力的去奪大乾的天下。”
白若雪的目光在幾個人臉上掃過,停在了白敏卉的臉上。
“姑姑是女人,定然是知道的,身為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為人母,可是啊.......”白若雪眼裏含着淚,“雪兒怎麽甘心嫁給那樣一個莽夫?我是大乾朝的金枝玉葉,怎麽甘心為那樣粗鄙的一個男人生兒育女?”
“值得嗎?”白敏卉微微嘆息,有些為她悲哀。便是因為這樣,就一輩子令自己失去生育的機會。
“已然如此,還說什麽值與不值?”白若雪擡手撫了撫頭上的珠釵,“那莽夫雖不入眼,倒是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我原本從想着葉家那個纨绔身上開始的,只沒想到低估了他,竟然沒有入套。正巧這個時候,咱們瑞王爺開始選妃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聽到白若雪提到自己,白皓遠冷聲問。
“我沒想過要颠覆大乾的江山,只是又實在是不甘心,總歸是一家人,縱然不能讓你們家破人亡,哪怕是添些堵也很好啊。”白若雪笑着說道,對于堂弟的怒目而視絲毫不在意。
白敏卉和白皓博對視一眼,俱都沒有說話。白若雪的這些話裏怕是有真有假,以她的性子怕是還不至于有造反的心思,只是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白皓博的身體如何并不是秘密,雖然已經有了皇子,但是白疏聿太過年幼,因此便是朝中大臣也多是認為日後若是白皓博不能壽終正寝,多半是由白皓遠繼承皇位的。白若雪明顯是知道這個,這才把主意打到了瑞王妃的頭上。
一旦劉燕茹真的成為了瑞王妃,以她和焦氏的親近,焦氏的話自然是聽的,難免不會在白皓遠的耳邊說些話。一日兩日沒什麽,天長日久的枕頭風吹着,就是白皓遠沒有謀位的野心,也難保兄弟之間不會因此生出嫌隙來。朝中這幾年剛剛平穩下來,若是他們兄弟之間有了不合,可想而知會是何等光景。
白若雪笑看着白敏卉,她自然是沒想過白敏卉能相信她的話。自前幾日知道皇後邀請她參加宴會,而且長公主會親自出席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她知道長公主這些年極少參加這樣的宮宴,怕是這次宮宴原本就是沖着她才辦的。因此,今日入宮之前,她就已經有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那麽,姑姑和堂弟們打算怎麽處置我呢?”白若雪仍是笑着問。想着此時這幾個人怕是很為難了,若是直接将她押入天牢,現在也說不出她什麽實質性的罪狀,可若是放她出宮更是不可能的,她本就沒安好心,丈夫又是雲州将軍,也是手握兵權之人,不說她,怕是此時劉景輝也早已經被人暗中監視了。
“我是真想看看大臣們若是知道我是雍王之女臉色該是何等精彩。”白若雪說這話時笑得極是燦爛,只是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世上若只有一個人希望她的身份永被埋葬,那這個人無疑是她自己。
她原本是那麽的高高在上,卻不想竟然有一日會被從雲端跌入泥裏。果真是世事難料啊。
☆、若雪之死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又無情的抽了,我手機電腦一起掙紮了一個小時才爬上來,之前因為寫白若雪的死而導致的難過心情立馬煙消雲散啊
白皓遠送了哥哥白皓博回去休息,再回來時候就見白敏卉站在院子裏一叢菊花前。身邊伺候的玳瑁等幾個人都遠遠的站着,看樣子已經是好一會兒了。
“姑姑,消息怕是很快就會傳出去。”雖然今日在殿內的就他們幾個人,但是想必是瞞不住的。
“天下間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就是皇宮,這是一個到處都是秘密的地方,同樣的,這裏也是天下間最沒有秘密可言的地方。在這宮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盯着,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