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更新開始,希望有個好的開始! (14)

風吹草動都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怕就是禦花園的樹上何時掉落了一片葉子都有好些人想要知道。”白敏卉對白皓遠說道。

白皓遠不由得在心裏感嘆一句,姑姑這話是一點沒錯。

白若雪被收押在宮中一處閑置很久的宮室的事,天還沒黑就已經不是秘密了。一些消息靈通的人自然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那些消息閉塞的則是只知道劉家的夫人宴會後因為什麽事被押在了宮裏,至于其中是不是有人惡意揣測就不得而知了。

“這事皇上看着辦吧。”太皇太後聽了白皓博的話沉吟良久,終是嘆息一聲。只是,她心裏也是清楚,即便是自己的孫兒有意放過白若雪,怕是那些大臣也未必答應。就是那劉景輝的官怕也是做到頭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未可知。

“孫兒會盡量留她一命。”白皓博的心情也是複雜。當年雍王将要兵敗時候先皇也是有意留他們一家人性命的,原是打算将他們一家人圈禁,只是偏在那時出了婉欣的事,旨意便沒有下達。白皓博想着,若是當初下了旨意,或許今日白若雪就會是另一番境遇了。

“不說朝中的大臣,怕是那丫頭自己也是不肯的。”太皇太後還記得那是個多麽心高氣傲的孩子,不單是容貌七分像她的祖母于氏,就是性情也是随了于氏。當年也是因此,雖是女孩,她在雍王府的受寵程度比幾個兄弟還甚,就是于氏也是對這個孫女格外疼愛。

白皓博聽了也是沒有再說話。他自然是還記得這個堂姐是何等的驕傲,怕就是自己想放她一條生路,她也未必會領情。

接下來的兩日,白敏卉刻意不去聽朝中的消息,想也知道大臣們該是吵翻天了。

白若雪這兩日一直在宮裏,除了不能随意走出屋子,門外有人看着,一應用度倒都是上等的,薛皇後得了白皓博的囑咐還撥了幾個伶俐的小宮女過來伺候。要不是門外守着的衛士,白若雪幾乎以為回到了小時候,那是自己還是高貴的天家之女。

白敏卉示意身後的人留在外面,獨自走進了屋子裏。外面的侍衛哪裏放心,只是礙于長公主的命令不得不留在外邊,只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聽着屋子裏的動靜,以防發生意外。

白敏卉走進內室裏,就見白若雪正坐窗邊的桌旁看書,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此時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怎麽也想不到這樣姿态安閑的女子竟然會是一個階下囚。

白敏卉幽幽嘆息一聲,霎時間,一股難言的苦澀在心底蕩漾開來。

白皓博和白皓遠兩兄弟見了這白若雪心裏不舒服,是因為血緣之情,因為還有小時候的情分在。而她卻是比別人更多了些難過。

那一世,這侄女也是這般的心高氣傲,甚至是有些目中無人,完全就是一個被寵壞的。雍王登基後白若雪被作為最受寵愛的女兒,更是被封為公主。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在她被賜婚給新科狀元郎之後卻是相夫教子,就是性情也是柔和了許多。在白敏卉的最後記憶裏,她和驸馬琴瑟和諧,兒女雙全,小日子過得不知道羨煞多少宗室女。

“姑姑是來看雪兒?”白若雪聽見嘆息聲,擡起頭就看見了白敏卉,笑着放下手中的書本站起身來。

“剛去了福壽宮,順路過來看看你。”白敏卉淡淡地道,坐過去做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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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雪唇角微揚,神情間顯出愉悅之色,顯然白敏卉的說辭讓她很高興。其實,哪裏可能是順路,她在空中長大,自然是知道福壽宮明明在另一個方向的,無論從哪道宮門出宮都不會順路經過這裏。大概,離這裏最近的就只有冷宮了。

“姑姑剛從太皇太後那裏過來,我就不給姑姑倒茶了。”白若雪笑着說道。她屋子裏的茶想來也沒人敢放心的喝。

“這兩日睡的可好?”白敏卉原本有許多話想說,出口的卻是這麽一句。

“說起來這兩日倒是睡得再好也沒有了,我都記不得有多少日子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了,要不怎麽人人都說是家裏最讓人心安呢。”白若雪說這話時卻是沒有絲毫的諷刺在裏面。

“劉家的人待你不好?”

“談不上好不好吧。”白若雪無所謂地笑笑,“劉景輝不過是個腦滿腸肥的莽夫,看上的不過是我的容貌,劉燕茹和那個庶女也不過是看我得寵,這才巴結着我些,做出一副母慈女孝的樣子給人看罷了,至于劉家旁的人,若是今日劉景輝膩了我,用不了明日就能生吞活剝了我。”

“何苦呢?”白敏卉不禁想起那個多少年前最愛一身紅色宮裝,在宮內笑得肆意的女孩來。

“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報不了仇的,只是始終心有不甘吧。若沒有當年的事,或許我也能像姑姑這樣過着兒女繞膝的日子,只是......”在嫁給劉景輝之後她也是想過就這麽過一輩子的,只是實在不甘心跟那樣粗鄙的一個人生兒育女。她原是該是天上的雲,卻被人踩到了泥裏。

“當年......婉欣能活下來都是因為你吧。”白敏卉直直看着面前的白若雪,卻不是在問她。自看到白若雪的那一刻起,她這段時間以來的疑惑就都迎刃而解了。當年婉欣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又是是雍王的人劫走的,無論如何都是十死無生的,卻最後被錢家的人發現,這件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

直到白若雪的出現,她就完全明白了,當年該是白若雪從中做了什麽手腳。

白如雪笑着沒有說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她聽白敏卉問起,就知道就算不念及骨肉親情,有了她放過葉婉欣的這件事在前,白皓博就不會殺她。只是,這已經不是她關心的事情了,生死于她已經沒什麽不一樣。

就好像是忽然提起了閑聊的興致,白若雪很是興奮地跟白敏卉說着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她的母親幼時是如何寵愛她。仿佛在她的記憶裏,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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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無情帝王家......”坐在回公主府的馬車上,白敏卉低聲呢喃道。玳瑁等幾個見主子這般心情低落,便老實坐在一旁,不敢似平日一般說說笑笑。

已經久不想過的那一幕幕又出現在她眼前。只是,曾經的怨恨如今似乎已經随着那些人的死去而煙消雲散。

剛才見面時從白若雪的神情裏,白敏卉已經隐隐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是有些事是她無力阻止的。方才聽白若雪說了那麽多的話,她竟然已經不想阻止了,這或許也即使白若雪跟她說那麽多的原因吧。

回到公主府裏,白敏卉便直接回房休息去了,照例每次從外面回來她都是要去看看婉欣和文睿的。只是,今日裏她實在是心情複雜,也覺得身心俱疲,尤其是若是見到婉欣,怕是更會想起白若雪。

葉鴻飛不知道白敏卉進宮見白若雪後發生了什麽,只是知道她自宮中回來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就是兩個孩子也察覺出來了,婉欣向來懂事就不說了,就是平日愛鬧的文睿也老實不少,見母親心情不好,也乖了不少。

該來的總是會來。

七天之後,白皓博派了人到公主府傳信,說是白若雪沒了。據說是前日半夜裏趁着伺候的人都睡着,悄悄打碎了茶杯,用碎瓷片割了腕子。等到天亮被人發現時,就見她穿着一身最愛的紅衣裙,臉上還帶着笑意。

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白敏卉聽了還是為白若雪流了一場眼淚。

白敏卉進宮與白皓博商量之後,便對外宣布按王府郡主的禮儀安葬白若雪。因雍王叛亂,怎麽說也是罪臣,因此雍王一脈并未安葬進皇家陵園,而是在京城外令辟了一處,白若雪的墓則是選在了雍王妃的墓旁邊。

白敏卉想着,或許這是白若雪最希望的一件事。此時,別的事她并不能為她白若雪做什麽,唯一還能為她做的也就是讓她死後能跟家人葬在一處了。

就在白若雪下葬的三日後,劉景輝被罷了官職,貶為庶民,據說是很快帶着一家子人回老家去了,從此再沒人聽說過他。沒有去想他是否無辜,皇上放過了他,沒有治他的死罪,自然是查出他沒有參與白若雪的計劃。只是,天長日久,他又怎麽可能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若真是如此,他的官位早就不保了。所以說,在這事上,他又怎麽可能真是無辜。

☆、西落東将升

就在建興九年的春天,瑞王白皓遠迎娶安國公姚靖達的嫡次女姚氏采蓮為王妃。婚禮由禮部派官員主理,光是籌備就花了大半年的時間,婚禮的花費自然就不必細說。京中的百姓私底下都說,這場婚禮怕是比之當年皇上迎娶皇後也差不多了。這不過是百姓沒私底下的胡亂閑話,卻可從中想見瑞王爺的婚禮該是何等豪華。

安國公乃是世襲的爵位,但此時的這位安國公姚靖達卻不是靠着祖輩蔭蔽的人。姚靖達十六歲從軍,是實打實從底層的小兵熬上去的,在軍中的威望絲毫不必那些守鎮邊關的大将差。難得的他還不是一個莽夫,就是葉鴻飛也對安國公十分推崇。

自然,選他的女兒為王妃多少是因為皇家看重他的背景。但是,姚采蓮卻更是太皇太後在衆多的閨秀中親自選定的,可說是品貌端莊、才智出衆,難得的是性情淑婉。

時間進了建興九年,白皓博的身體也越發的不好了,初春的一場風寒更是讓他纏綿病榻月餘。瑞王白皓遠自十五歲起就搬到宮外的瑞王府去住了,平時也是每隔幾天才入宮探望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只是,自去年冬天開始,白皓博宣白皓遠進宮議事的次數便越來越多了起來。于大臣們而言,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一個信號了。

登基數年來,白皓博後宮并不曾納妃,後宮就薛皇後一個,與皇後也只得了一子。就是民間百姓也知道帝後伉俪情深。小皇子白疏聿此時還是個懵懂不知事的孩子,若說由白疏聿繼承皇位,有瑞王和長公主的輔佐也沒什麽不妥。只是,白皓博卻不想讓兒子如同自己一般。

“我自小就聽宮內不少人暗地裏說父親活不久,也是自懂事起就看着父親喝下數不盡的烏黑湯藥。及至後來父親從皇祖父手中接過大乾的江山,每日裏都是戰戰兢兢,忙于國事,又有之後的雍王叛亂。”白皓博看着薛皇後苦笑。

薛皇後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雍王叛亂的時候她還小,倒是不大記得當年的事,只是後來聽家裏人說了不少,也知道當年形勢多有兇險。

“就因為父親身子不好,別人在騎馬游玩的時候,我在學習什麽是治國之策,別人都在學四書五經的時候,我則是在學着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其中的艱難,也只有我自己知道。”白皓博嘆息一聲,“咱們白家幾代皇帝都是壽命不長,就是皇祖父也未能壽終正寝。我們就聿兒一個,我寧願他能像別的孩子一樣高高興興的長大,娶妻生子,兒女繞膝,有博遠在必定能保他做一個富貴王爺。”

“皇上的心思我都知道。”薛皇後已經是落下淚來,拉着白皓博的手說道:“皇上放心,薛家那邊交給我就是了,必定不會讓皇上憂心。待聿兒大了知道皇上的心思,也是不會怪皇上的。”

薛皇後不是沒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加上她自己有兒子在,兒子繼承皇位和小叔子繼承皇位,不用說也知道日後的光景是天淵之別。只是,她也清楚的知道白皓博的主意早就定了,何況瑞王還有太皇太後、太後和長公主支持,将來的地位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動的。

這些年她也是看着白皓博每日裏三更眠五更起的忙着朝政,本就不好的身子是硬生生拖垮了。有時候她也會想,若是當初白皓博沒有做這個皇帝,或許還能陪着她和聿兒很多年。如此想着,做不做這個皇帝似乎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至于薛家的人,瑞王也是薛太後所生,和小皇子一樣都是薛家的外孫,若是她這個皇後都不去争,薛家的人也就沒有了争的由頭了。即便是有人反對瑞王登基,也不過是暗地裏使些絆子,妨礙不了大局。

次日,薛皇後的母親便進了宮探望薛皇後。幾年前薛皇後的父親薛铤已經被封為秦國公。薛家接連出了兩位皇後,在大乾兩百年的歷史上也是第一遭。

待打發了伺候的宮人,薛皇後便與國公夫人說了皇上的意思。國公夫人之前自然也從丈夫那裏多少聽說了朝上的一些事,此時聽女兒說了,也倒是不意外。只是,外孫與外甥的差別世人都知道,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女兒也是琢磨了一夜,不說太皇太後、太後和長公主是如何想的,即便是聿兒做了這皇帝,又當真能做得穩嗎?到聿兒成年親政就得等多少年,這些年裏誰也保不準會發生什麽事。何況,皇上登基的時候就是因為年幼才由長公主輔政的事,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已經是非議漫天,若是聿兒再由長公主輔政,怕是那些禦史就要一波波在朝陽宮外死谏了。”薛皇後親手給國公夫人倒了茶。

“一邊是年幼的皇子,一邊是成年的王爺,朝內的大臣們不會再讓長公主有機會插手朝政。”薛皇後幽幽一嘆,“女兒就聿兒這一個好孩兒,實在不想讓他像先皇與皇上一樣。若瑞王登基,就是看在今日的情分上也會善待我們母子,又有太皇太後、太後和長公主在,就是将來的皇帝也不敢動聿兒,他起碼可以做一個享盡榮華富貴的王爺。”

“你父親也是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國公夫人看着女兒嘆息一聲,“皇後放心,有你父親在,薛家的人翻不了天。”

薛皇後聽了國公夫人的這兩句話,便忍不住哭出聲來。她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兒子又還小,若是白皓博真的不在了,不想也知道日子該有多難熬。

到了秋天的時候,白皓博的身體更不好了,每日裏咳嗽個不停,到了夜裏也總是睡不好,白天裏便更加沒有精神。久不理事的薛太後這個時候接掌了後宮的事務,讓薛皇後能專心照顧白皓博。小皇子白疏聿每日裏除了在書房學習的時間以外,都是在朝陽宮裏陪着白皓博的。至于朝中的事務,早在夏天的時候就已經慢慢的交到了白皓遠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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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深秋,外邊樹上的葉子還沒有落盡,天氣也才剛剛轉涼,白皓博就已經搬進了朝陽宮東側的暖閣裏住着。如今白皓博尤為畏冷,便覺得早晚都有些冷得受不住。果然,搬進暖閣後,他倒是咳嗽得輕了些。

白皓遠在禦書房跟幾位左右丞相等大臣議事之後便往朝陽宮而來。最近朝中的事多,他每日都是天剛蒙蒙亮就進宮,快天黑才出宮回王府去。

剛到了暖閣門口,正遇上蘇萬寶從裏面走出來。

蘇萬寶行了禮,便對着白皓遠道:“皇上今兒個精神不錯,剛才說了想吃水晶蝦餃,皇後帶着小皇子去了禦食間,王爺直接進去就是了。”

白皓博進了暖閣,擡頭就看見白皓博正盤膝坐在窗邊的榻上,手裏拿着一本詩集在看。

“倒是好久不曾見過皇兄這麽悠閑的看詩集了。”白皓遠笑着道。他恍然記起小時候白皓博就喜歡看這些書,只是這些年不說沒有時間,就是那份閑情逸致也慢慢被紛雜的朝政磨沒了。

“要不是生在皇家,沒準你哥哥我現在已經是個詩詞大家,說不定還能名滿天下。”白皓博今日果然精神很好,就是心情也不錯,聽了白皓遠這麽說便開玩笑道。

“我記得當年太子太師就說過皇兄若是專心學問,或真有可能成為學問大家,為此他老人家還惋惜不已。”白皓遠不由想起小時候的教授白皓博的太子太傅來,那真正是一位老學究,雖不大通情理,卻是真正有才學的人。

“那時候我也是沒少挨罰就是了。”白皓博也想起來,不由笑着搖頭。“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聿兒這方面倒是随了我,說不定過個二三十年以後,咱們白家真能出一個學問大家出來。”

“聿兒确實是聰明,小小年紀倒是能坐得住。”白皓遠也覺着小侄子像極了白皓博。

“說起聿兒我倒是有話跟皇兄說,”白皓遠坐到了白皓博的對面。

“說吧。”聽他這麽說,白皓博也只得放下手裏的詩集,其實他已經能猜到白皓遠要說什麽了,左不過就那麽一件事。

“皇兄,我想着還是把聿兒立為太子的好。”白皓遠從未想過跟侄子争皇位。

“以聿兒的性子并不适合做皇帝。何況,你若是日後立了聿兒為太子,就不怕将來他們兄弟相殘?”白皓博問道。他相信白皓遠自然是真心想将皇位留給白疏聿,只是将來他會有自己的兒子,誰也不知道将來的皇子們能否甘心拱手将皇位讓出。就怕将來弄不好就是要發生兄弟阋牆的慘劇。

“皇兄......”這話白皓遠也是不敢保證的。他可以保證自己不貪戀皇位,只是将來的子孫如何卻不是他能保證的。

“我倒情願聿兒安安穩穩過一個閑散王爺。”白皓博早就想清楚了,還是不想唯一的兒子跟他一樣。少年皇帝的路并不好走,也遠不如外人以為的那樣光鮮。當初若是有的選擇,他是不想做這個皇帝的。

“父皇父皇!”

這邊兄弟倆說着話,小皇子白疏聿樂呵呵地跑進來。薛皇後親自拎着一只食盒走在他後邊,不時提醒一句小心。

“聿兒給王叔請安!”見白皓遠在,小皇子極有禮貌的上前行禮。小小年紀,一板一眼的樣子極為逗趣可愛。

白皓遠給薛皇後見禮後把小皇子抱到懷裏,對這個乖巧可愛的小侄子他是十分喜歡的。

見薛皇後和小皇子回來,兄弟兩個便不好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其實,這件事他們之前已經不止一次商量,只是每一次都沒有結果。

又說了一會兒話,白皓遠便告辭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時間紫舞想算一算,目前為止寫死了幾個人了,別人的都是死在陰謀詭計裏的,想想好像我的都不是啊。最近在構思新文,想寫一個零傷亡的故事出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儲君之位

就在這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裏,大乾已經接連有兩位皇帝仙去。就說當今的聖上正值壯年,最該是勵精圖治的時候,卻同樣因為身體不好,而不得不早早就考慮皇位的繼承問題。

有些人還記得當年先帝和今上父子就被傳說是短命的,只是,此時看人家瑞王爺是身體倍兒棒,但關于當今皇上的卻是說對了。不說旁的,以皇上如今的身體情況,就是再拖怕也不過是幾年時間。

皇帝屬意由瑞王白皓遠繼承皇位早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是因為皇上已經有了一位嫡出的皇子,便有些人想着存在變數,一直持着觀望的态度。雖然白皓遠早就已經開始了監國理政,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對于一些有心人來說,一位年幼的皇子上位更符合他們的期望,也更好掌控。這些人裏就包括皇後的母族薛家,因此尤其是最近一年來秦國公薛铤耳邊的各種聲音就一直沒有斷絕過,只是薛铤一直未有表示罷了。

國公夫人那日自宮中回到府裏已經是傍晚,當夜秦國公留宿在國公夫人房裏。國公夫人摒退下人後,便與薛铤說了入宮後與薛皇後見面的詳細情形,更是細說了薛皇後對待此事的态度。秦國公這晚上整夜未眠。

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留意着秦國公府的動向,國公夫人入宮這樣的大事自然是惹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其中尤有薛家人為最。

自第二日起,接連好幾天都有薛家人尋了各種由頭到國公府裏來打探消息。自然,他們是不敢去惹殺神一般的秦國公薛铤的,于是便都是些後宅的女眷以花樣百出的借口來見國公夫人。外面的人不得其門而入,也有些拐彎抹角找到薛家人打聽的。只是,這些人都被國公夫人巧妙地擋了回去,有些不好不見的,被問起時也都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

如此這般的過了幾日,國公夫人實在是不勝其煩,索性便稱病閉門謝客了。那些人折騰了好幾天,卻什麽确切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卻也無可奈何。

又過了幾日,忽有一日傳出消息說,薛家的掌門人秦國公薛铤在自己府中宴請瑞王白皓遠,席間兩人有說有笑,并且交談甚歡。這消息最初是從秦國公身邊的人口中傳出來的,很快就便有人從其他地方得到了消息,證實乃是确有其事。

不少人私底下議論着,難不成這是薛家支持瑞王爺上位?雖然瑞王白皓遠也是薛太後所生的,是薛铤的親外甥,但此時已經成年,無論怎麽想也沒有棄外孫而就外甥的道理。想不通啊,實在是想不通。于是,在一部分人漸漸倒向瑞王的時候,少數人還是想繼續觀望一陣子。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

後來發生的事印證了多數人之前的猜測,接下來薛铤幾次在朝會上旗幟鮮明的支持瑞王爺的決議。之前每當白皓遠與大臣們意見相左時,薛铤或是為了避嫌多數時候是保持緘默的。薛铤的态度如此明顯,薛家一脈的人自然是跟着紛紛表明态度。一時間,薛家人都倒向了瑞王。

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原本抱着觀望态度的人卻是後悔不疊,因為形勢此時已經明朗,瑞王上位已經是沒有懸念的事,此時再向瑞王投誠表忠心顯然不太可能得到重用了。從來都是雪中送炭強過錦上添花的。

新年的鐘聲敲響時,标志着建興九年結束了。

新年這段時間,白皓博照舊例放了百官的年假,宣布年假到正月十五結束。當然,若是這段時間有事召見,那就另當別論了,好在這些官員新年時候大多是留在京中過年。即便是有返鄉省親的人,也多會趕在初七之前回來。至于有特殊情況的官員,臘月時便向上官提前報備過,統一作出安排。

所以說,大乾在這方面的規定是很有人情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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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中最大的一件事也算是大局已定了。衆人心裏想着,若是不出什麽意外,過年之後皇上怕是要宣布出來了。

白敏卉自進了臘月就少入宮去了,畢竟馬上就要過年,府裏要安排的事也不少,作為當家主母,很多事都需要她來做決定。這幾年她漸漸的淡出朝廷,到了今年就是最後留在手中的暗衛也交出去了。朝中的事又有白皓遠在,她便把全部的心思都移到了家裏來。

如今大乾并沒有戰事,這幾年就是邊關也很是平靜,想來是前些年對諸國的威懾還在,并沒有鄰國敢妄動,就是前幾年一直蠢蠢欲動的曲國也老實了不少,年年納貢稱臣。

葉鴻飛如今在兵部挂職,倒沒有什麽具體負責的事務,平日裏清閑,眼看快過年更是沒什麽事了,索性進了臘月就隔上三兩天才去一趟。

過了臘月二十,府裏該置辦的過年的東西就都準備好了,就是給有來往的各家的年禮也在前幾天都送了出去,這幾日就是忙着收別家送來的禮品。說起來,跟長公主來往密切的也就是那麽幾家子,送的東西也就沒那麽多的講究,倒不是一車車的送,而是精挑細選了幾樣。與其送些有的沒的,還不如送幾件合人心意的才好。

離着過年還有好幾天,書院也已經放假,葉文睿在府裏待了兩天便憋悶得不行,纏着葉鴻飛要出去。葉鴻飛想着他最近都在書院上學,也确實是很久沒出去了,就答應帶他到京郊的一處山上去打獵。說是打獵,這個時候怕也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也就是想着帶他散散心罷了。

葉婉欣自然是不會去的,就留在府裏。她最近對刺繡很有興趣,尤其是那些複雜的針法。因為她也是自小在林家就跟着繡娘學過的,一般大家小姐怕多不如她的手藝好。

白敏卉是不覺着自己的女兒學這些有什麽不好,左右也不是要以此為生,不過是興趣罷了,便讓環佩在京中尋了個有名氣的繡娘到府裏教婉欣。因馬上就是新年,那繡娘幾天前也告假回家去了。

婉欣自初秋起就開始繡一幅百壽圖,如今已經快要收尾了。三月初就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她是想着送做壽禮的。

白敏卉歪在榻上看着 一本游記,葉婉欣則是坐在榻的另一邊繡着百壽圖。母女兩個最近經常這般,雖然不怎麽說話,倒也是溫馨。

如今白敏卉只要在府裏,又沒有什麽事,婉欣幾乎都待在她旁邊。或許是之前失去的時間太多,就是這樣相處,她也覺着很好。婉欣想來也是知道母親的心思,在一起時就時不時跟白敏卉搭上幾句話。

白敏卉間或擡頭看看女兒,覺着這樣的時光最好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都是在單位進得去後臺,下班回去碼完字更新時就千難萬難了,這是逼着我存稿的節奏啊。但是,裸更很久的人表示亞歷山大啊!

☆、左丞致仕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 加缪小姐 的留言,紫舞也想着拾掇出一段時間給皇帝,于是......之前想好的情節又一次歪了,感覺越走越遠啊,拉都拉不回來。雖然最近數據很慘淡,但是還是得堅持,話說大概是紫舞這個故事沒啥宮鬥戲碼,所以不吸引人吧。但是真的不想寫那些,所以正構思的下一個故事就遠離宮廷吧 ╮(╯▽╰)╭

差不多到了申時的時候,葉鴻飛、葉文睿和随行的幾個侍衛就回到了長公主府。

今日獵到了四只野雞、兩只野兔,意外之喜的是要回來的時候還獵到了一只鹿。這時候正是一年裏最冷的幾天,這些可說是不少了。雖然是想去散心,但能獵到獵物自然是更好,葉文睿顯然很是高興。進了屋子就興沖沖跟白敏卉說要把鹿送進宮裏給皇帝表哥。

“你那皇帝表哥要是等着你獵來的鹿,怕是一年也就得每日吃素了。”白敏卉聽了取笑兒子道。

“母親真是的,哪有這麽說自己兒子的。”葉文睿自然是不服氣。“這只鹿可是我親手射的,都沒用父親幫我。哼,母親自從有了姐姐,越發不待見我了。”

一旁始終笑眯眯聽着的葉婉欣見弟弟将話扯到了自己身上,一臉的好笑。“我可是什麽話也沒說,怎麽好端端的說到我這裏來了?”

“好了好了,等明天一早我就讓人給你皇帝表哥送進宮裏去,一定叮囑他們告訴皇上,這是他表弟親手獵到的鹿,巴巴的趕着給他送過去。瞧瞧你這一頭的汗,這麽冷的天也不怕着涼。”白敏卉笑着拉過兒子,拿起帕子給他擦額頭的汗。

“一點兒都不冷。”葉文睿樂呵呵地仰着小腦袋讓母親擦着汗。

雖然葉文睿和葉婉欣是雙生子,但葉婉欣因小時候的環境不同,顯得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而葉文睿則是因為衆人有意無意中将對婉欣的關愛移到了他身上,和婉欣相比心智上倒像是小了好幾歲的樣子。

葉文睿的那句“母親自從有了姐姐,越發不待見我了”根本就是随口說的,說者無心聽者留意,卻是給白敏卉提了醒,這段時間裏或多或少是有些忽略文睿了。

到了第二天白敏卉果然派人将那只鹿送到宮裏去了,回來時倒是帶回了不少皇上的賞賜,讓葉文睿樂呵得不行,悄悄跟姐姐說自己是占了大便宜了。自然,這話也就是私下跟婉欣咬咬耳朵,要是被父親母親聽見了,少不了又要罰他抄書的。

大乾民間有習俗說出嫁的女兒不能在娘家過除夕和初一,這習俗是早年間傳下來的,至于什麽原因也沒人說得清楚。

因為除夕之夜守歲,一家子都睡得很晚,尤其是葉文睿帶着身邊伺候的小厮前後院不知道發了多少鞭炮。

白敏卉起來時已經過了巳時,聽珍珠幾個說葉鴻飛早就起了,帶着之前準備好的禮品去葉遠鵬府裏拜年去了。此時,葉婉欣和葉文睿還都在睡着,白敏卉便吩咐不必叫醒他們。簡單用了飯,白敏卉便開始準備初二入宮的事宜。

初二白敏卉和葉鴻飛帶着一雙女兒到宮中給太皇太後和薛太後請安,并向皇上和薛皇後拜年。自然,賞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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