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古穿今]食之有味》作者:默然笙簫

【文案】

想她趙安安在古代時好歹是個千金小姐,穿到現代之後卻是連柴米油鹽都要愁一愁。

穿越之後就像開了挂的趙安安,自帶大廚光環,開啓金手指,在美食圈裏混得風生水起。

順便還俘獲一只冰山大BOSS。

閱讀提示:

1.本文輕松和諧美食文。

2.女主古穿今

3.1V1,雙C,結局HE。

4.金手指,女主光環,各種神劇情

內容标簽:美食 甜文 時代奇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趙安安,陸瀝川 ┃ 配角:江唯森,蘇懷青,安雅 ┃ 其它:

☆、chapter1

趙安安絕對是古往今來最喜感的穿越人士,因為她穿越的媒介是一顆冰糖葫蘆。身為堂堂皇家禦廚趙承君的掌上明珠,趙安安絕對不承認她的烏龍穿越方式。

而作為一個從古代穿越到現代的穿越者,除了一開始對現代生活方式不熟悉鬧出一些笑話以外,趙安安表示非常喜歡這裏。她與草履蟲無異的适應能力是自小就跟着趙大廚走南闖北找尋食材素材學習廚藝技術鍛煉出來的。她在現代社會生活得如魚得水,簡直就有紅果果的外來生物入侵的即視感。

不過唯一讓趙安安不滿意的是她親爹媽身份的設定。父親是普普通通小工人一枚,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完全是傳統的男主外女主內家庭,太過于普通,簡直不能跟從前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相比較。而且原主趙安安還是一個頗讓爹媽頭疼的主兒,簡而言之就是腦子裏缺根弦亦或是壓根兒沒帶腦子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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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趙安安令人頭疼到什麽地步呢。就是吧,旁邊有人打架鬥毆,識趣的人都會躲得遠遠的以免波及自身,但是趙安安就是缺心眼兒偏偏要去湊熱鬧的那種人。于是乎,在某天圍觀的時候,趙安安不小心被誤傷,一命嗚呼,或許時間頻率正好對上了另一個趙安安被冰糖葫蘆噎死了,然後就發生了穿越。

結果呢,趙安安醒來的時候看見兩個穿得“奇形怪狀”的人自稱是自己父母,女的還不停抱着自己哭。她搞不清楚狀态就問了句:“請問你們是誰啊?”趙安安發誓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幾句禮貌話,可這話的威力不亞于原子/彈爆/炸。

抱着她哭的那個女的哭得更傷心,而男的也神色焦急地詢問醫生。

“醫生啊,我女兒不是傷的腹部嗎?怎麽會連我跟她媽都不認識啊。”

這醫生也是蒙圈了,送來的時候病人渾身上下就腹部一處刀傷,怎麽刀傷好了反倒失憶了?他也搞不懂,最後只能說,也許是當時的場面對你女兒造成了一些精神上的刺激,以至于她失憶了。

好吧。在知道了自己穿越以後,趙安安還是小小地苦惱了一段時間,并且還嘗試過找出回去的方法。不過,這一切都無果。于是乎,既來之則安之就成了趙安安在這個世界生活的信條了。

趙安安出院以後在家裏休養,柳晴晴專職照顧她,每天湯湯水水把她喂得圓滾滾的,肥膘都長了好幾斤。趙安安表示廚藝差了點,不過勉強可以入口。因為正是暑假,趙安安一點都不用擔心要去學校什麽的,安安心心地在家裏做了半個月米蟲。

某天,她夜裏起床去尿尿,經過自家父母卧室的時候聽見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老公,我好擔心安安。她自從受傷了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每天安安靜靜的,我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偶爾還幫我做做家務,不像以前那麽一天到晚往外跑。”

季東霖明顯很累,聲音顯得很弱。他說:“女兒變乖了還不好啊,以前你不是成天提心吊杆的害怕她在外面闖什麽禍嗎?”

“那是以前,可是現在我不是怕她心裏留下什麽創傷後遺症嗎?要不,過幾天我們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哎,再看看吧。你要實在不放心,你就帶她去看看。大晚上的,快睡吧。”

季東霖翻了個身,陷入了沉沉夢鄉,柳晴晴也就關了燈也睡了。

趙安安心想:原來“我”以前經常出去玩兒啊。

第二天吃過早飯,季東霖去上班,剩下柳晴晴和趙安安在家裏大眼瞪小眼的。柳晴晴喜歡看那種纏綿悱恻的瓊瑤劇,動不動就哭得稀裏嘩啦的,以往趙安安還能待在她身邊,吃着零食陪她一起看,偶爾還遞個紙巾什麽的。可是今天趙安安好像心不在焉。

柳晴晴試探着問了一句:“安安啊,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趙安安低着頭,半饷才弱弱地說:“媽,我能出去玩會兒嗎?”

柳晴晴一聽,這算什麽事兒。一拍大腿就答應了。“去吧去吧,記得晚上回來吃飯,注意安全啊。”

“哎。放心吧,我走了。”趙安安答應着,起身一溜煙兒就出門了。

柳晴晴看着自己女兒像火燒了兔子屁股一樣着急忙慌地出門了,心裏好像放下一塊大石頭,舒心地笑了。轉而又嘆了口氣,你說這叫什麽事兒?她以前天天往外跑,恨不得拿根鐵鏈子把她拴在家裏。現在她不往外跑,自己反而擔心了。

出了門的趙安安在大街上閑逛,雖說她适應能力強,但畢竟是個陌生的世界,走在這種大街上,她開始無比懷念長安街東頭的集市,五芳齋的點心,風雅樓的杏仁炖蛋。

“哎呀,趙安安,想什麽想,你回不去了。”她搓搓自己的臉,喪氣地低着頭走路。沒留意撞上了一個慌裏慌張的身形。

她剛想張嘴說“走路沒長眼睛啊。”那個身形一下子就跑開了好遠,而後面有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追得氣喘籲籲,一邊跑還一邊說:“抓小偷,抓小偷。”

小偷?剛才撞我那個男的?趙安安遲鈍的大腦一下子反應過來。從小行走江湖的她,江湖義氣的古道熱腸脾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得的了的。她大叫一聲,“抓小偷”然後就撒丫子往那個男的跑開的方向追過去了。

這一路追的,都趕上身死時速了,過馬路的時候直接橫沖直撞的。那個小偷看見後面有人追,就玩了命的跑。趙安安也死命地追,追了好幾天街,距離越來越近,就是差一點抓不着。到最後兩個人都沒力氣了。

小偷停下來喘着大粗氣說:“你也太能追了,都追我好幾條街了。”

趙安安也用手撐着身旁的電線杆子,一邊大喘氣一邊說:“你丫的……也太能跑了,害得老娘追你好幾條街。”

“小姑娘,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就放了我呗,大不了這錢包裏的錢我跟你四六分賬。”

趙安安瞪了小偷一眼。小偷以為她嫌錢少,咬咬牙改口說:“五五分賬?”

趙安安說:“你以為天下烏鴉都跟你一樣黑啊,快把錢包給我。”

小偷一聽這調解不成,又撒丫子跑了。趙安安哀嚎一聲:“你丫的又跑,別讓老娘抓到你。”也追了上去。

一開始趙安安還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的這些人能這麽冷漠。那個中年婦女明明喊了一路“抓小偷”竟然沒有一個人去幫她追。而自己一路追着這個小偷,沿途也沒有其他人來幫忙。難道這個世界沒有好人了?

也許是上帝聽到了趙安安心裏的話,馬上就安排了一個幫手來幫她。他們跑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小偷撞上了路邊的一輛凱迪拉克,一下子就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膝蓋,嘴裏囔囔着“疼死了”。

這個時候,趙安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小偷面前:“你終于不跑了,累死老娘了。”

趙安安一看地上的小偷,捂着膝蓋嗷嗷叫喚。心想是這厮跑得太快被車撞了?

路邊很快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臉上都帶着淡漠的神情,好像是在看誰又要倒黴。而車主一直在車裏,沒有下來。小偷裝了一會兒就裝不住了,開始大罵車主:“你怎麽開的車,沒長眼睛啊,撞死老子了,還不趕緊下來。”

趙安安一聽就樂了,還真是被車撞了。她張口正想說“活該”。車門打開了,從車裏走下來一個穿着考究,長相帥氣的男人,腕上帶着一只勞力士的手表。名表配豪車,這是傳說中的高富帥嗎?趙安安想。

“你的開車撞倒我了,你說怎麽辦吧?”小偷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高富帥冷笑了一聲,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小偷面上有點挂不住,開始捂着膝蓋大聲哀嚎說:“現在開豪車的就是惹不起啊,撞了人也不管不顧。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要是刮花一點他們的車,下跪都要求原諒。你們說,這都是什麽世道啊。”

弱者更能引起大多數群體的共鳴,因為大多數人都有這樣的心理,認為世界不公平,他們是弱勢群體,理應受到更多的幫助和保護。小偷的話起了作用,圍觀的人群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聲音讓高富帥帶小偷去醫院。高富帥依然不為所動。

趙安安沒說話,也沒揭穿小偷,她想看看高富帥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高富帥連正眼都沒瞧過小偷一眼,直接打了電話叫了律師過來,甩了一句話出來:“我很忙,有什麽事情找我律師跟你談。”

小偷還沒說什麽,圍觀的倒是先鬧起來了。有人說:“有錢了不起啊,怎麽着也是你撞了人,你這什麽态度啊。” “就是就是。”

人類的特點就是,只要有人帶頭,肯定就有人跟風附和,形勢很快就倒向小偷那邊。趙安安有點想笑,她在現代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賊喊捉賊場面。無論身處哪個時代,人們對自己親眼的看到的東西深信不疑并且對弱者富有極強的同情心。只要事情不傷害到切身利益,誰對誰錯,是非黑白有什麽重要的呢。

趙安安笑了一下。看來現代人也未必比古人智慧多少。她不動聲色地接近小偷,用後腳跟狠狠地踩了一下小偷的腳尖,結果小偷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圍觀的人一片嘩然,原來他的腿沒事啊。情緒由剛才的同情轉而被欺騙過後的憤怒,小偷見撈不到好處便轉身就打算跑。但是被趙安安一把抓住衣角。

“請你把你剛才偷的錢包交出來。”

小偷的臉色青了又白,作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你說什麽啊,什麽錢包。大白天的,你有病吧。”

趙安安冷笑一聲。“有病的那個是你吧,大男人拿着個女人的用的錢包。”

小偷低下頭看着自己手裏拿着玫紅色的長款女式錢包,繼續狡辯:“我拿我老婆的錢包不可以嗎?”

“可以,那請問,你老婆錢包裏都裝了什麽啊。”

“錢包裏不就裝了錢咯。”

“那好,你打開錢包讓大家看一眼錢包裏的東西,證明這錢包屬于你老婆,我就放你走。”

小偷的眼神轉了一下,他用手迅速推了趙安安一把,趙安安沒有防備,被推倒了。小偷撒腿就跑。旁邊的高富帥大長腿一邁,幾步就追上了他,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小偷摔在地上。

小偷躺在地上直叫喚。趙安安過去把錢包拿起來,然後打開,裏面不止裝了錢還有身份證和一些化妝品,鑰匙,手機之類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好久不見,默默開新文了。美食文,輕松向,喜歡的親請收藏。本文日更。

☆、chapter2

後來高富帥的律師到了,小偷就交給了那個律師帶去投案。人群散了,高富帥開着他的凱迪拉克也走了。趙安安也回家了。

趙安安回到家裏,柳晴晴已經在廚房裏開始做飯了。嗯,這味道肯定是山藥,玉米,土豆,胡蘿蔔,排骨一起熬了三個小時的湯,唔……還放了番茄,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得益于趙承君從小的訓練,趙安安有着非常靈敏的味覺和對味道、食材過目不忘的本領。不管是什麽東西,只要她吃過一次,她就能知道這種味道該如何處理,搭配做出更好的佳肴。

她幾步走到廚房,從後面一把抱住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柳晴晴。

“媽,我回來啦。”

柳晴晴被吓了一跳。“你呀,吓死媽媽了。”

趙安安嘻嘻地笑。“今天又煲了湯,好香啊。”

“小饞貓。”柳晴晴伸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鼻子,說:“飯還要等一會兒,你要是肚子餓了就去洗個蘋果吃。”

話音剛落就看見趙安安已經在偷吃了,她嘴裏叼着一塊排骨,對着柳晴晴傻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你個饞貓,又偷吃。”

“媽媽做的飯好吃嘛。”趙安安三下兩下啃完一根排骨,舔舔手指頭,對柳晴晴說:“放兩片月桂葉進去增加食物的香氣,調和蔬菜從泥土中帶出來的土味會更好喝。”

柳晴晴也嘗了一口湯,好像真是這樣。于是放了兩片月桂葉進去。

“安安,你以前可從來不進廚房的,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完了,一碰上吃的,智商都下降了,說漏嘴了。趙安安假咳了兩聲,說:“我在網上看的,前兩天無意中看了個食譜,裏面是這麽寫的。”

“這樣啊。”趙安安這麽說,柳晴晴也就信了,畢竟沒有懷疑的理由。

晚上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正趕上晚間新聞,恰好就播了那麽一段視頻,是趙安安和高富帥抓小偷的那段。記者采訪了幾個當時在場的群衆,大肆表揚了一番了找安安她們。

“哎,電視裏那個是不是安安啊。”柳晴晴首先叫了起來。“好像是抓小偷的事情。”

趙東霖也看見了,他把目光轉向趙安安。趙安安連忙說:“我就是路過,恰好被拍到了。”

“恩,安安你可不能去抓小偷,上次你被傷到了,媽媽都擔心死了。”

“恩。”趙安安低聲應了。不過趙東霖明顯看出來女兒在說謊。

晚飯後趙東霖卻把她叫到了書房。

“說說吧,怎麽回事。”

趙安安見瞞不過去,就把事情的前因經過都說了一遍。趙東霖走到窗邊抽了一支煙,沉默了半饷才說。

“安安啊,我和你媽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就盼着你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你上次出事的時候,我和你媽都吓壞了,你媽不眠不休照顧你好幾宿。我們不求你有多出息,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別再讓你媽替你操心。你知道你今天自己一個人去追小偷的行為有多危險嗎?要是那個小偷手上有刀怎麽辦,要是像你上次那樣受傷怎麽辦?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和你媽白發人送黑發人嗎?爸對你也沒別的要求,只求你下次遇上事情別那麽沖動,就算不為你自己,你也想想我,想想你媽。”

穿越過來這麽久,趙東霖在趙安安眼裏一直是個硬漢的角色,這時候從他嘴裏說出來這麽煽情的話,她一個沒繃住,眼淚就掉下來了。這是一個父親對子女最低的要求——我什麽都不求,只要你健康快樂,平平安安的長大。

“爸,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趙安安擦幹眼淚鄭重向趙東霖承諾。

趙東霖點點頭。“那就好。”

趙安安心裏卻也默默地有了自己的打算。不過更讓她頭疼的是即将開學,而她是一名準高三學生。雖然趙安安在廚藝方面天賦異禀,但是對于讀書,她可真沒多少興趣。從前讓她讀書,比殺了她還難過,何況如今不止天文地理還有政史化生,夠她頭疼的了。

趙東霖和柳晴晴知道自己女兒的成績不怎麽樣,也沒指望着她能考上大學,就盼着她考個大專,讀出來也算掌握一門手藝。

托那條新聞視頻的福,趙安安在小區也算是小有名氣,門口保安每次見到她,都會跟她和氣地打招呼。還有那些大爺大媽每次見着趙安安都誇她,她都覺得害羞了。

八月中旬,高三的學生提前開學,趙安安才第一次踏進學校,雖然該知道的,該注意的,柳晴晴都跟趙安安交代過了,不過趙安安還是費了點力氣才找到自己的教室。而且,柳晴晴就跟她說,她之前脾氣有點古怪,在班上沒有什麽朋友。但趙安安沒想到竟然能沒朋友到這種地步,教室裏有各種小圈子在熱火朝天地讨論假期,而趙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半個小時竟然沒人鳥她。

趙安安,你是有多怪,人緣能差到這個份上啊。

班主任是個将近五十歲的女人,她只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剩下的時間都在苦口婆心地勸告大家要珍惜高考的機會,努力學習,争取考上大學。然後就讓大家在教室裏自習。學校是半封閉式的,有住校的,也有走讀的。趙安安家離學校近,她是走讀生。一般走讀生自習到晚上九點半就可以回家了。

下課的那一刻,趙安安差點要哭出來。現代的小孩兒太可憐,這學的都是什麽啊,看都看不懂,語文還好點,數學和英語簡直就完全看不懂。

她哀嚎了一聲趴在了書桌上,結果引來了住校生的不滿,因為他們還在安靜地學習,要到十點半才能回宿舍。趙安安低下頭,用書擋住自己的臉,走出了教室。

今天的月亮近似滿圓,高高地挂在天空。趙安安伸出手,怎麽也抓不住月亮。她想——另一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也在看着同一輪月亮。

趙安安回家的時候,趙東霖已經睡了,柳晴晴在沙發上看電視。

見趙安安進門,柳晴晴便起身去廚房端出溫着的宵夜,是芥菜小馄饨配茶樹菇雞湯。湯色清亮,一點油花都不見,搭配新鮮的綠葉菜,看着就很開胃。

趙安安嘗了一口,毫不吝啬地豎起大拇指贊美柳晴晴:“真好吃。”

柳晴晴會心地笑了,用手輕輕撫摸趙安安的頭發,絮絮地說:“今天在學校怎麽樣啊,還好嗎?”

趙安安一邊吃一邊點頭。“我很好。”

“那就好。你記住,不管怎麽樣,爸爸媽媽只要你開心健康就好。”

趙安安的眼眶有點濕潤,到這個世界來這麽多天,趙東霖和柳晴晴對她都只有一句話——只要你健康快樂就好。

她輕輕抱着柳晴晴,小聲說:“放心吧,媽媽。”

她吃完宵夜就去洗澡,柳晴晴收拾好廚房之後對她說:“洗完澡就趕緊上床睡,明天還得早起呢。”

趙安安滿口答應着。可心裏卻想的是,既然我現在是現代的趙安安,那我就要做好趙安安應該做的事情。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這天,趙安安一直學習到深夜,這種看也看不懂的感覺比滿清十大酷刑還難過。

第二天趙安安頂着兩只熊貓眼去上學,在學校外面的商店街轉角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身上充滿了花椒,八角,桂葉,肉豆蔻,茴香的味道。趙安安的腦子還是一片混沌,她脫口就說“醬牛肉”,然後把配料,工序,火候和烹制時間像背書一樣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

趙安安邊背邊往學校走,而與她擦肩而過的那個人卻停下了腳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趙安安遠去的背影。

在學校裏被數學和英語折磨得死去活來,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趙安安一定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兩個廚藝界泰鬥級人物的讨論對象。

這廂逸名軒頂級西餐廳裏,兩個十年沒見面的老朋友再次握手,相聊甚歡。“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大約也不過如此。

“陳老頭啊,我們這一別有十年沒見面了,你都老了,當年技驚四座,藝壓四方的陳小龍怕是回不去咯。”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首先說道。

“老劉頭,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我看你也好不到那裏去,這大胖肚子像六月懷一樣。你現在還能掂得動鍋不,你那拿手的好刀工還能使出來不?”

“哈哈哈……”兩位老人都開懷大笑,當初廚界的兩條騰飛的巨龍如今都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這兩位國寶級人物是當年世界廚師錦标賽的優勝者。老劉頭擅長刀工,精雕細琢是他的拿手好戲,被外界稱為劉一刀。陳老頭擅長火工,火候精準,恰到好處,最大限度發揮了食材的美味,被稱為火頭陳。

這兩位大師在十年前紛紛退出廚藝界以後,再沒有後起之秀能及得上他們當年的風采,而這兩位大廚為什麽要在事業鼎盛時期紛紛退出,外界猜測紛纭,這麽多年一直沒得到答案。

“哎呀,老劉頭,一轉眼已經過去了十年,我們當初約好的期限就要到了。”

“誰說不是呢。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說,你還想做菜嗎?”

“那是當然,這十年沒摸過刀,心裏都空落落的,每次看見廚房,看見那些新鮮的食材,看見那些日複一日在廚師這條路上奮鬥的那些年輕人,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我想,也許有一個人能幫你完成你的夢想。”

兩個老人一起看着朝陽緩緩升起,陽光明亮而刺眼,透過玻璃窗的光束似乎一個發光的圓點,點亮了老人渾濁雙眼裏的希望之光。

作者有話要說: 開坑啦開坑啦,打滾求收藏。麽麽噠~喜歡請帶我回家。

☆、Chapter3

時間流逝的速度飛快,比博爾特的飛毛腿還要快幾秒。幾場秋雨下來,草木凋零,花顏殒損,微微寒氣絲絲入骨。趙安安已經開學半個學期了,這次的期中考試,趙安安考了全班的倒數。班主任語重心長地找她談過話了。

她說:“安安,以你這樣的成績是考不上大學的,就算是中專也很勉強。接下來的路你想怎麽走呢?你将來想做什麽,成為一個怎麽樣的人,你想過這些沒有?即将成年的你,拿什麽來撐起你成年的尊嚴?”

老師的話猶如重錘一樣一字一句敲在趙安安的心上。在古代的時候她根本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千金小姐的身份足以讓她衣食無憂,在父親的庇蔭下活得很好的她從來不需要去想她該有怎樣一個未來。然而現在,她只是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子女。要活在當下的社會裏,要麽你有高學歷是個知識分子,要麽你有一技之長別人無法替代。顯然,趙安安兩樣都不具備。

她背着書包耷拉着頭回到家裏,家裏卻空無一人。桌上有留給她的飯菜和一張便條紙。——安安,爸爸在工地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我晚上會回來,你自己吃完飯就好好睡覺。媽媽。

拿着這張紙,趙安安的心裏湧上一陣羞恥的感覺。難道這輩子她也要活在父母的庇蔭下,自己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父母辛苦打拼來的一切嗎?

不。她的心在咆哮。作為家庭的一份子,要一起承擔責任,一起分擔辛苦。

她吃好飯,收拾了碗筷之後看看時間是晚上六點半。飯菜簡單而且量剛好夠一個人吃,怕是柳晴晴趕着時間做的,所以她等一下一定還會回來。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柳晴晴打來的電話。

“安安,你吃過飯沒有?”

“恩,吃過了。爸爸怎麽樣?”

“醫生說情況有點複雜,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我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會回去,你去上課的時候要鎖好門,過馬路要注意安全。”

“恩,我知道了。”

挂斷了電話,趙安安打了電話向班主任請假,不去上晚自習。然後小跑去市場買了一些雞胸肉。趙安安回憶着柳晴晴做粥時候的步驟。

首先,将雞胸肉切絲放入姜絲,料酒,鹽,生抽,蚝油等調味品抓拌,腌制十分鐘。在陶鍋裏摻水加米,調中火,第一次水開之後放入雞絲和姜粒,小火慢煨,途中不要攪拌。這廂煮着粥,趙安安又用冰箱的材料快手炒了一個芹菜香幹肉絲和一個香菇油菜。

剛做好菜,柳晴晴便回來了。廚房裏飄來的陣陣飯菜香味讓她原本緊張的情緒一下子緩和下來。

“媽,吃飯了。“趙安安從廚房端了菜回來。

“這個時間了,你怎麽還在家,今天不上自習嗎?”

“恩,我跟班主任請假了。”

“你這孩子,不是跟你說吃完飯就去上學嗎?”

“你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啦。”趙安安把還想說點什麽的柳晴晴推進了洗手間。

陶鍋裏的米粒都開花了,出鍋前撒點鹽和蔥花。粥被熬得軟糯粘稠,聞起來就很香。

“好香啊,是雞肉粥嗎?”柳晴晴問。

“恩,快坐下嘗嘗味道。”

她順從地坐下,嘗了一口粥。軟糯的粥和雞肉粒在舌尖滑過,清淡的味道和暖暖的香氣讓柳晴晴身心舒暢。

“真好吃。這是你做的?”

柳晴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怎麽會做出這麽好吃的粥?

“恩,我按照網上的食譜做的。好吃嗎?”

“好吃,好吃。”柳晴晴頻頻點頭,差點落淚。

趙東霖是一位大廈玻璃窗清潔工,從事的是高風險操的職業。今天工作的時候,安全繩索突然斷裂,趙東霖從十五層高的地方摔下來,好在地上有一個充氣軟墊。但趙東霖還是傷得很重,肝髒破裂,大腿和手臂都有骨折。柳晴晴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暈死過去。從接到電話到現在她整個處于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态,一刻也未敢松懈。可是精心裝備的盔甲碰到女兒這碗香濃軟糯的雞粥一下子就煙消雲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安安,我該怎麽辦?”

她抱着趙安安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趙安安輕輕拍着柳晴晴的背。在她的記憶裏,柳晴晴一直被保護得很好,趙東霖寵愛她,即便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工人,他也沒讓柳晴晴出去工作過一天。所以,趙東霖倒下了,對柳晴晴來說就是天塌了。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柳晴晴才停止了哭聲,在趙安安的詢問下,柳晴晴将趙東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安安。經過搶救趙東霖脫離了危險,但是肝髒受損嚴重,需要盡快進行手術治療,花費巨大,但趙家根本沒存下什麽錢,也沒有可以求助的親戚。

“媽,你先收拾一些爸爸的換洗衣服帶上粥去醫院吧。我想起我有些東西落在學校了,現在回去取一趟,等下我會去醫院找你的。”

柳晴晴走後,趙安安急匆匆地就出門了,她身上揣了一百塊錢。早上去上學的時候,她經過一間商場,看見工作人員在挂海報,好像是一個業餘廚藝大賽,優勝者可以拿到三十萬獎金。據說主辦方是逸名軒西餐廳,他們即将開一間中餐館,打算用這個方法聘請主廚。關鍵的一點是參賽年齡無限制。

趙安安趕到商場的時候,工作人員正打算收拾東西。

“等一下,請等一下。”她快步走到服務臺對工作人員說:“我想報名參加這個比賽。”

工作人員上下打量了一下趙安安,說:“小姑娘,你确定你要參加這個比賽?”工作人員的眼裏寫滿了不屑,仿佛在說“小姑娘你還是回家吧。”

“是的,我要要參加。不是說不限制參賽者的年齡嗎?”趙安安語氣篤定地說要參加,聲音亮如洪鐘,把工作人員都吓了一跳。

他翻了白眼,心想,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兒都怎麽了,毛都沒張齊還學人家來參加廚藝大賽。也不知道那些高層怎麽想的,搞這麽一個海選主廚的比賽,來參賽的什麽人都有。

“參賽要交一百塊錢,你知道吧?”

“恩。知道。”趙安安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遞給工作人員。

“好了,你在這裏登記一下你的信息,初賽的日期确定以後我們會跟你聯絡的。”

趙安安登記信息的時候看見備注那一欄,寫的是廚房經驗,掃一眼還真有不少大廚師來參賽。登記完之後工作人員就讓趙安安回家等消息。趙安安轉身,深吸了一口氣,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對自己說:“趙安安,加油。”

她離開登記臺以後,便有人打電話到服務臺詢問了她的信息。工作人員還納悶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一個小丫頭片子來參加廚藝比賽,居然還有高層來詢問她的信息!!這個世界怎麽了?

逸名軒內。

“哈哈,老劉頭,你輸給我了。我就說那丫頭會來參加比賽的。”

劉一刀憤憤地看了陳小龍一眼,默默地交出了十塊錢。大神們打賭,籌碼也很別致。

“行啊,我就等着看你的小丫頭是不是像你說的那麽厲害。”

兩個老人搖晃着高腳杯裏的紅酒,看城市華燈初上,斑斓缤紛的霓虹色彩閃爍在夜色裏。他們的雙眼裏似乎都在期許着一個确定的未來。

趙安安來到醫院的時候,趙東霖剛剛被搶救送進了重症病房。醫生說正在尋找合适的脾髒給趙東霖做移植。母女兩人透過病房的玻璃看着全身被插滿各種各樣的管子,靠着儀器維持生命的趙東霖,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掉。

“媽媽,你知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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