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該順從的

不能忘記的是,該有的順從和服從,再怎麽難以忍受,兩年後,都不會再有了。

重新回到卧室,江銘晟已經穿好了衣服,看到我進來,他一點也不意外。

“已經打電話請好假了,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對于我态度的轉變,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從來都知道我的無可奈何,我卻像個小醜一樣,明知不可為還偏偏為之。

所謂的準備早餐,不過還是米粥罷了,我說過,除了米粥,不會為他做任何的飯菜。

不管将來,我能為之下廚房的男人是誰,都不會是他,江銘晟。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追随着江銘晟的腳步,坐進了布加迪,雖然我不知道他要我陪他去哪裏,但是我想一定不會是去參加什麽宴會。

通常有宴會,他都會提前通知我。

車子沿着寬闊的馬路,風馳電掣的行駛着,沿途能看到的,盡是一片蕭條。

從出發到現在,二十分鐘過去了,車裏還是一片寂靜。

我從包裏拿出一小袋開心果,随意的剝殼吃了起來,江銘晟只是輕睨了一眼,沒有說什麽。s3();

原本寂靜的車裏,因為我吃開心果,而發出了“吧唧吧唧”的剝殼聲。

我的包裏經常會備些開心果,江銘晟是知道的,他沒有怪我在他的車裏吃零食,或許他以為吃零食是女人們天生的愛好。

“為什麽喜歡吃這個?”

我正吃的起勁,江銘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他盯着我手裏的開心果,可能是覺得女人愛吃零食不奇怪,但似乎像我這樣愛吃開心果的女人倒是不多吧。

“喜歡某個東西是沒有理由的,就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

我沒有停下剝殼的動作,江銘晟也就真的以為我只是單純的喜歡了,其實他不需要知道我為什麽喜歡,我也不需要告訴他我為什麽喜歡。

只要我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我并不是愛吃零食的女人,更不是獨獨愛吃開心果的女人。

喜歡開心果,只是因為它的名字帶“開心”兩個字,如果這世上有一種瓜叫開心瓜,我想,我也一定會喜歡的。

不開心的人,通常都會喜歡一切開心的事物,吃那麽多開心果有什麽用,明明知道,并不是吃了開心果就一定會開心。

圖的,僅僅只是心理的安慰罷了。

再我吃完最後一粒開心果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了下來,下了車我才發現,車子停的地方竟然是機場。

“你不是讓我陪你去個地方嗎?”

我茫然的看着江銘晟,不明白他突然來機場做什麽。

誰知他竟然理都不理我,徑自向機場大廳走去,我愣在原地,被他無視的态度郁悶的根本邁不開步。

“季小姐怎麽不走了?”

嚴無常停好車走到我面前:“這到底是要去哪裏?”我轉過身反問他。

“跟着江總就行了。”他說跟沒說一樣的回答,讓我簡直是悶上加悶。

讪讪的追上他們的腳步,輕輕扯了下江銘晟的袖口:“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既然都乘飛機了,想必肯定是要離開c市,雖然被江銘晟包養三年了,但他卻從未帶我去過c市以外的地方。

現在想到要離開c市,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在你的概念裏,很遠是多遠?”

江銘晟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因為聽不懂便轉移了話題:“可是你沒有說要出遠門,我什麽東西都沒帶。”

也許江銘晟不是暴發戶,但他卻說了句暴發戶才會說的話:“有錢什麽都可以買。”

因為他的這句話我沉默了,我想這就是我與江銘晟的距離,他的觀點我永遠都沒有辦法茍同,在他的眼裏,确實沒有什麽用錢買不來,但在我季來茴的眼裏,卻并不是這樣的。

因為江銘晟有錢,所以我把自己賣給了他,那麽他說的是對的,連人都可以用錢來買,還有什麽是錢買不到的?

可是我也永遠清楚,他買到的僅僅只是一個沒有心的軀殼。

一直到飛機起飛,江銘晟也沒有回答我問的那句話,向來我問的話他就很少回答,更何況又是句多餘的話。

飛機抵達w市已是下午時分,江銘晟一下飛機,便走過來一行人,領頭的是個平頭小青年,他走到江銘晟面前,恭敬的說了句:“老大。”

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再喊江銘晟老大嗎?難道不是只有黑社會才會有老大這樣的稱呼嗎?

江銘晟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我滿心的疑惑卻不敢問出口,偷眼望了望嚴無常,這家夥永遠都是不驚不乍的,別想從他臉上看出任何能讓我消除疑惑的表情。

出了機場平頭小青年替我和江銘晟拉開車門,我正彎腰坐進去時,不經意看到了他手腕上竟然紋着一只奇怪的鳥,這個發現令我倍加的震驚,雖然三年前就已經證實了江銘晟不是黑社會上的人,但現在我看到的這又證明了什麽?

證明他雖然不是黑社會上的人,但卻跟黑社會上的人有牽扯不是嗎?

平頭小青年認真的開着車,嚴無常坐在副駕上,我的眼睛至始至終都盯着小青年手腕上紋的那只奇怪的鳥,心裏深思着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麽的?江銘晟又跟這些人有什麽關系?

靠我一個人的想象,根本就是白搭。s3();

車子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平頭小青年沒有跟我們一起進去。

一走進酒店大廳,一位經理模樣的中年男人迅速走了過來,他用同樣恭敬的語氣對着江銘晟說:

“江總,你吩咐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是先休息,還是先用餐?”

我看着他恭敬的态度,終于明白為什麽我跟江銘晟反抗的時候他那麽生氣,原來在他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人敢與他反抗,他不是習慣了我的順從,他是習慣了所有人的順從。

“先休息吧。”

簡單的說了句,他便走向電梯,從早上到現在,我聽他開口說話的次數還真是屈指可數,真不知道這個極品是天生話少,還是懶得開口。

我跟着江銘晟進了一間豪華的套房,江銘晟一到房間便進了浴室,他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潔癖,也不是一般的龜毛。

我疲乏的躺在沙發上,真不明白大老遠的坐飛機到這裏來,到底是要幹什麽。

咚咚房門發出了清脆的敲門聲,我以為是嚴無常,便慵懶的站起身去開門,門打開了才看清是剛才那位經理模樣的人,他的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女服務員。

“我來送江總吩咐我準備的東西。”他對我也是謙和有禮。

“恩進來吧。”我讓開一條道,幾個女服務員手捧着一堆物品走了進來。

她們将東西一一擺好,便陸續離開了房間,待房門一關上,我便好奇的查看她們送進來的東西。

有衣服,鞋子,還有化妝品,我一一察看着這些東西,江銘晟還真是安排妥當,難怪說有錢什麽都能買的到。

可是他準備這些東西,難道暫時不準備回c市嗎?那我工作怎麽辦,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了一天假!

将手裏的物品往桌上一扔,真的恨死了這個獨斷專行的惡魔,我的事只是我的事,從來都不會成為他的事,他也會在乎他自己的事,我的工作在他眼裏,更是可有可無的小事。

眼睛不經意一瞄,看到那一堆的物品裏,竟然還有一大包開心果,呵,真是不知該笑還是哭了,江銘晟竟然會順便讓別人給我捎點開心果,他還真以為我很喜歡吃嗎?

可是我喜不喜歡對他來說,似乎沒什麽關系吧?他怎麽可能會因為我喜歡吃就讓人準備呢?我又怎麽可能會忘記他常提醒我的那句話呢。

季來茴,別擡舉了自己。

浴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江銘晟裹着浴袍走了出來,看到他結實的肌肉上閃閃發光的水珠,一抹暈紅不由自主的貼在了臉龐。

“你以為給我準備這些開心果,我就會一直吃不說話了嗎?”

手裏舉着那一大包開心果,我有些不自然的質問他,這是我剛剛才想到最合适的理由,他一定是覺得用吃的堵住我的嘴巴,我才不會問一些多餘的話。

可是有些事情可以不問,但有些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比如,那個手腕上紋着怪鳥的小青年。

“你認為你的話很多嗎?”

他毫不避諱的在我面前穿起了衣服,雖然在他面前不需要裝純潔,可是對于這樣**裸的談話是真的沒有辦法适應,我扭過身,心裏默想:“我的話再不多,也比你多多了。”

約摸他衣服穿的差不多了,我回轉身,走到他面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黑社會的?”

呵江銘晟冷笑一聲,一把将我攬進懷裏,抵着我的鼻尖暧昧的說:“如果我沒記錯,三年前你就這樣問過了。”

我當然不會忘記我問過,但我更不會忘記,所有的人都說他不是黑社會的事實。s3();

但如今,我想,還是自己親眼目睹的才是事實吧。

“為什麽接機的那幾個人喊你老大?”

雖然對于這樣暧昧的貼在一起很尴尬,但趁他沒有發火前,我一定得問出心裏所有的疑惑,我總得讓自己明白,到這裏不是參與什麽違法的事情才好。

“你跟了我這麽久,我是什麽身份還不清楚嗎?怎麽,現在對我的身份很感興趣嗎?”

他又湊近了一點,唇已經快要貼在了我的唇上,只那麽近的距離,他的眼裏,我卻什麽也看不到。

“江銘晟,如果你真的跟黑社會有挂鈎,那麽你真的不該帶我來這裏,難道你忘記我是律師了嗎?你非要這樣害我才滿意嗎?”

我推開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更多的則是受不了自己慌亂的心跳。

他慢慢向我逼近,直到我的背貼在了牆壁上,才沒有退路的停了下來,江銘晟手指勾起我的臉龐,霸道的唇再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強勢的吻了上來。

他吻的我簡直喘不過氣,雙手被他按在牆壁上動彈不得,更可惡的是體內慢慢升騰起一股熱流,游走于身體的每一處,似乎再蓄勢待發的等待着什麽。

江銘晟胸前的黑色襯衫鈕扣是敞開的,隐隐散發着沐浴的清香,我其實不用刻意去強迫自己暫停呼吸,因為他的吻就已經讓我呼吸不得。

真是惡毒到極致了,只是吻還不夠,他故意把身體緊緊的抵住我,因為他知道我總是輕易的就被他俘虜,所以他很滿意的看着我在仇人面前,慢慢淪陷的樣子。

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及時的拯救了已經快要淪陷的我,江銘晟終于移開了唇,但卻逗留在我耳邊輕說:“你的身體還真是讓我迷戀。”

我整了整淩亂的衣服,走過去打開了門,嚴無常就站在門外:“江總,請下樓用餐吧。”

“知道了。”我“砰”一聲關了房門,這一舉動連江銘晟都愣了一下。

他或許認為我是越權了,可是我只是想在他用餐前,弄清楚他到底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江銘晟看我欲言又止,又是一聲冷笑:“三年了,想害你早害了。”

看來他是知道我擔憂什麽的,但這算是答案嗎?我還沒有确認清楚,他卻已經走了出去。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個善良的人,但卻承認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他已經間接的說不會害我,那我就暫且把它當成是一種保證。

吃了晚餐,我剛想回房休息,江銘晟冷不丁的來句:“你以為是來旅行的嗎?”

可是他也沒有告訴我是來幹嗎的不是嗎?既然什麽都不說,那我怎麽知道要做些什麽。

“江總,時間差不多了。”嚴無常低聲對江銘晟說了句,接着江銘晟便站起身向酒店外走去,他沒有讓我跟着,但我知道,不用說我也得跟着。

就像他說的,不是來旅行的。

車子停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的ktv,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高調的閃耀着,彰顯了這座城市的嚣張,也彰顯了人性的**。

喧鬧的音樂聲高低起伏,紅燈酒綠下的男男女女盡情釋放着自己,搖擺,舞動,那是一種怎樣的瘋狂,仿佛要将自己徹底的遺忘,沉醉與舞池之中,不念過去,不憶現在,不要将來。

來這裏的人,不是尋花,即是問柳。

我想即使是高貴到不可一世的江銘晟,也定然是無法免俗的。

穿過一道走廊,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初次邂逅的那晚,也是在酒吧,不幸的遇到了一個猥瑣的男人,然後間接不幸的遇到了江銘晟,最後過上了現在不幸的情婦生涯。

如果真的都是注定好的,那我無話可說,二十歲以前我不相信命由天定,二十歲以後,很多東西在現實面前,卻不得不信了。

江銘晟的腳步停在了一間vip貴賓廂,嚴無常替他推開房門,屋裏坐了很多人,但我卻唯獨只看到了那個平頭小青年。s3();

那個紋着怪鳥的小青年,我對他的印象實在是夠深刻。

看到江銘晟進來,小青年以及他身邊的人齊唰唰的喊了聲:“江哥。”

一會老大,一會江哥的,若不是黑社會我真想不出來會是什麽組織,心裏此刻,滿滿的都是對江銘晟的憤怒。

真是太可笑了,一屋子黑社會的人,唯獨我是個崇尚法律的職業律師。

“江總,見到你真是榮幸。”

說這話的是個年齡和江銘晟差不多大的男人,雖然沒有江銘晟的霸氣和英俊,但卻有着玩世不恭的潇灑和帥氣。

他的身後,同樣站着一夥人。

今晚,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麽?我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到些電影中黑幫決鬥的畫面,難不成江銘晟今晚也是來決鬥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這個人就徹底無藥可救了,一個連死都要拉着我做墊背的人,他的罪惡還有什麽可以拯救?

江銘晟坐在了沙發上,我也就勢坐到他身旁,嚴無常以及小青年,還有小青年帶來的一夥人全都站在我們身後,這樣的對立就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黑幫是一模一樣的,等會若是兩方談不攏,必然是要操家夥的。

坦白說,我不是不怕,只是憤怒大于了怕,江銘晟竟然把我置于這種境地,而三個小時前,他還承諾若是要害我,早就害了,如今看來,他或許想說的是,想害你,什麽時候都不晚。

“李昱,考慮清楚了嗎?”

江銘晟對着玩世不恭的男人冷冷的問。

“江總,你幹嗎非要咄咄逼人呢?你又不缺錢,為何非要對我手裏的那塊地勢在必得?”

“這是令尊的遺願,個中緣由你心裏清楚。”

江銘晟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但既然已經提到了令尊,想必關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嚴重。

那個叫李昱的男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看了我幾秒後,對着江銘晟說:“把她給我,我就把那塊地給你。”

他的一句話,何止是語驚四座,簡直是讓我怒火中燒。

難道這就是江銘晟帶我來這裏的目的嗎?只是做他的情婦還不夠,還要擔任他談判時的籌碼,在需要的時候,就把我贈于他人嗎?

江銘晟,你給我的,除了羞辱,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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