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兄妹重聚
我還是選了武松, “實不相瞞,十四娘早就嫁了,聽人說未嫁女死後不得安息,于是找了個上門女婿……”
一半上門女婿只在直男癌男權社會絕戶家庭存在,西門慶想我還活着呢怎麽就要給十四娘找上門女婿了?
西門慶笑了笑,“竟是如此,兄弟想的周到, 不知道那位是哪裏人士?”
我:“離這不遠, 是陽谷縣人。”
陽谷縣, 正是武家兄弟的老家,武大娶了潘金蓮因潘金蓮貌美如花陽谷縣無賴又不怕武大時常騷擾二人才搬到了清河縣。不過這個說法很經不起推敲,陽谷縣有惦記潘金蓮的無賴清河縣就沒有了嗎?
“哦?陽谷縣?那裏我熟悉的很,妹夫姓甚名誰?”西門慶厚臉皮地直接叫上了妹夫。
我忽地想到,假使十四娘嫁給了武松, 不就成了我妹夫也就成了西門慶的妹夫,武松和西門慶居然成了沾親帶故的親戚……不過想來也無傷大雅, 說不定還更加方便了西門慶登堂入室,說不定未來我們一張桌子吃飯時桌子底下就發生了什麽。
西門慶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走到門口忽然折返回來, 神神秘秘地說:“今日掉了窗子撐杆在兄弟頭上的小娘子,可看清了?”
我面無表情,“記不清了。”
西門慶半信半疑,那麽好看的小娘子何故白天見了晚上就忘了,是男人能幹的事, “我打聽了,那小娘子姓潘,乃是走街串巷賣炊餅的武大的娘子,想那武大相貌奇醜無比腦子又不太靈光,如何配得上娘子,不如你我兄弟做個好事,幫娘子脫離苦海如何?”
“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武大是苦海,可四泉你,可是火坑啊!跳不得跳不得……”
西門慶被諷刺了也不生氣,攬着我坐在了大樹底下,如小時候般,“可我這火坑總比苦海好吧?”
“這是大實話。”我說了,西門慶面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正欲開口,我道:“你我兄弟也不瞞你,十四娘牌位嫁的正是武大的弟弟,武二郎。”
西門慶臉色怪異,“世上真有這般巧合的事?”
可不是嘛。
西門慶雖說見一個愛一個,但對指腹為婚的道十四娘還是有幾分情誼的,再加上我的面子,他敢不重視十四娘試試。
“所以啊,為了十四娘你也不能再對武大的夫人有不軌之年。”
西門慶牙疼,想了想還是同意了,“也罷,天底下女人那麽多這個不行還有更多的小娘子等着我去疼愛。”
棍子雖然砸的是我不是西門慶,可這也說明潘金蓮和西門慶的孽緣到了,武松也要回來了。
按照程序,潘金蓮是先看上的武松,武松雖然在我眼裏是個不值一提的糙漢子可在潘金蓮眼裏卻是妥妥的男神。作為一介女權主義者,我當然堅決反對潘金蓮和武大離婚,可二人結婚時潘金蓮是自己答應了的,雖然也是無奈答應的,武大也清楚。潘金蓮想要離婚對武大不公平,武大不想離婚又違反了女性的權益。真是個兩難的辦法。曾經我做過一個選擇題如果我是潘金蓮會做什麽選擇。爸爸我堅決選和西門慶一起死。
而且,我認為,潘金蓮和西門慶之間是有真愛的,就像纣王和妲己也是有真愛的。信我。
潘金蓮和武大和離後和西門慶怎麽樣我舉雙手贊成。
我是不願意管閑事的,而且怎麽說服武大同意和離就是個問題。
我話鋒一轉,“你覺得武大會同意和離嗎?”
西門慶詫異地“咦”了一聲,“兄弟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我反對婚外情。”
西門慶開始不明白婚外情什麽意思,“你是說讓潘娘子和武大和離?”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有辦法讓武大同意。”
他能有什麽辦法,還不是威逼利誘,我仿佛能看見武大被揍個半死的慘狀。
“此事需從長計議。”
西門慶一臉狐疑,“兄弟莫非也看上了潘娘子?”
“胡說什麽,我道某人的眼光哪裏那麽低了。”
喝了幾碗酒西門慶借口醉了賴在我家不走,從前他也經常留宿的不過都是在外院,宋朝女性地位是歷代最高的,按理說西門慶不可能沒見過十四娘幾次,要知道他們可是在一個縣城,兩家又是至交,也不知道道老爺讓女兒一人分飾兩角圖什麽,該不會被土匪劫了詐死也是計劃好的?我剛來時卻是在地牢裏。想不通啊想不通。
我家就一個老仆大晚上讓一個老人家起來招待客人這麽婊氣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不用忙了,哥哥自己收拾。”
我真對宋朝的自稱有些受不了。
“中,那哥哥去睡了。”
西門慶:“你去洛陽多年口音變了不少。”
半夜,我聽見了聲音。窸窸窣窣地仿佛在耳邊響起,我瞬間睜開了一只眼睛,整個房間陰風陣陣,紙糊的窗戶還發出了指甲刮摩的刺耳聲音,就像是有什麽多足動物在後面緩慢爬行。
作為了一個長在紅旗下中途穿越到敵窩裏的進步人士,我篤信科學。絕對不會像牛頓那樣中途變節。
大概是什麽動物吧。
希望它不是來吃我的,否則我會讓它後悔投胎。
閉上了眼睛,爬行聲越來越清晰,好像就在頭頂。我睜開一只眼睛,就看見一個女鬼倒吊在房頂,死不瞑目七竅流血幾乎和我臉貼着臉,脖子已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沒人告訴我道家老宅居然是個鬼屋!
我沖女鬼露出了十二萬分迷人的潘安式微笑,持續放電:“小生不知道這裏是姑娘的房間,小生吓到姑娘了嗎?”
在我殺傷力強大的微笑中,女鬼慘白的臉慢慢地紅了。
脖子居然使勁扭了下,回到了正常角度,後腦勺面對着我。
我眼睛一亮,“姑娘,你還好嗎?倒挂着會腦充血,姑娘不如下來說話。”
姑娘單薄的身板一晃一晃地,“嘶嘶……”
我等不下去了一伸手把鬼姑娘拉了下來,她正好撲在我結實的胸膛裏,我則一手摟着姑娘纖細的腰,撩開她糊在臉上的秀發,露出一張青白色畫着煙熏妝死氣沉沉的臉,面對着這張臉老夫毫無懼意,持續放電,“姑娘?姑娘。”
鬼姑娘被我的男神音俘虜,羞澀地爬下了床,“你是何人,為何不怕我?”
“我為何要怕你?”
鬼姑娘沒想到我會這麽問,呆了半晌,胡亂地整理了秀發,道:“我是鬼。”
“那也是個好看的鬼,姑娘是小生平生僅見的最美麗的鬼。”
鬼姑娘終于轉過了身,我穿着單衣露出大片胸膛,為了讓我女扮男裝更容易,絕對選項給我弄了個平胸皮膚。
“小女子名喚道十四娘,是這家的小姐。”
原來真有道十四娘這個人!
“姑娘是道家的……”
“白日你來德叔說你是道家大少爺,我哥哥,他真是老眼昏花連我哥哥都認不出來。而且西門慶和哥哥素來交好,竟然連他也糊塗了,你用了什麽妖法頂替了我哥哥?”道十四娘一臉幽幽地說。
“你哥哥叫什麽?”
“道樂宴。”
那不就是我嗎!
“此事,我也有疑惑……不如姑娘告訴我你既是死在洛陽附近,又為何魂會在家中。”
道十四娘眨了眨眼:“我……想不起來了。”
真是個萬金油答案。一句想不起來什麽都推幹淨。
“我就是道樂宴。”
道十四娘:“不可能!”
我氣定神閑地說:“既然所有人都确認我是道樂宴,只有你不認,到底是大家錯了還是你錯了。”
道十四娘陷入了迷惑,她還不知道什麽叫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裏。
“我、難道是我錯了!”她揪住頭發喊了起來,鬼氣森森,房間裏較輕的物體紛紛震動起來。據我所知,一般剛死去的鬼魂輕飄飄的毫無力量,能移動物體起碼要三年以上的時間。按照道小姐失蹤的時間算她成為鬼魂有十年了。
厲鬼?
本該死在洛陽鬼魂卻在家裏,其中大有問題。
我繼續開(引)導(誘)她,“據說鬼魂并不能擁有生前所有的記憶。”
十四娘淚眼汪汪試探着說:“哥、哥哥?”
我朝她張開雙臂,“來,撲進哥哥懷裏撒嬌吧。”
闊別多年我們兄妹再次躺在了一張床上,我摸着妹子有些髒的秀發,說:“妹子,就算死了你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十四娘委屈地說:“我一個人呆在這裏沒人看得見哦,打扮給誰看。”
我責備道:“這麽說就不對了,女子打扮怎麽是給別人看的,當然是為了讓自己舒服。”
十四娘貓在我的臂彎裏露出兩只黑黝黝的眼睛,“可是,母親和姨母們從前都說女為悅己者容。”
“小乖,她們要多讀點書多出去走走多長點腦子就不會這麽說了。”
“爹從前也說過娘頭發長見識短。”
“那咱爹肯定也是個幾把小見識短的男人。”我拍了怕狐疑的妹子冰冷的臉蛋,“咱爹和咱娘挺配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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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德叔跑來說道家祠堂我爹的牌位裂了。
“記得當初是跟那家壽材鋪子訂做的牌位?去找他說理去,賣的什麽牌位,一點都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