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午三點多的陽光,炙熱、明亮的照進房間,床邊垂下一只奶油質地的白色的手, 張開的五指,牢牢摳着床沿,被另一只手摩挲着,插入指縫揪回床上。
“窗……窗簾……”容心暈乎乎地推埋在他胸口的腦袋。
段煉不大甘願地吐出嘴裏濕潤鮮紅的乳頭,抓着下邊兒跳下床,他赤裸的身上挂着一層汗,太陽光下,肌肉拉抻的線條,漂亮得一塌糊塗,容心羞臊地扭開頭,在床上到處摸,夠那條被他們遠遠踢到床尾的被子。
回來的時候,段煉的手裏多點了東西:“學長……”
拽掉羞嗒嗒的被子,舌頭濕噠噠地舔過下腹的傷疤,容心猛地一抖,段煉帶着撒嬌的口吻念出來的稱呼,都成了他們床笫之間的情趣,容心看着他咬着那枚電光紫的套子,打開KY朝他們倆的下身上擠。
熱,熱得汗水像一場如油的春雨,啪嗒啪嗒往下,洇濕了身下淺色的床單。
“嗯……嗯……”容心小聲地哼哼,推進來了,酥麻的感覺,軟得人沒力。
段煉忍着想要提槍闖進去的躁動,又送了一根手指進去:“網上說……這種潤滑會發熱……”還有一點催情的效果。
容心做夢一樣地看着自己又站起來的下頭,不敢相信原來勃起是這麽簡單的事,只是被兩根指頭摳弄,那個地方就有感覺。
段煉盯着他紅撲撲的臉,撕開套子:“抓着我點……”把容心的手,從被單上扯下來,“要疼的話,就掐我……”
十根指頭要纏到一塊兒去似的扣緊,容心張嘴,向後仰起頭。
段煉撈他懸空的腰,往一邊頂開他的一條腿,吸着肚子用勁,慢慢的,把整根都擠進來,那種感覺……很酸,很脹,容心失神地喘着氣,又想尿尿了。
輕輕動了兩下,段煉忍不住了,把人抱懷裏,一下一下往下身上釘,容心被他颠得快要死過去:“段煉……段煉……”這種無濟于事的哀求,簡直火上澆油。
腦袋裏噼裏啪啦要炸,段煉摁着他的手,放開了挺動下身,噗滋噗滋,泥濘的聲音從他們結合的地方傳來,容心飛快地眨動黏膩的睫毛,眼前,一片斑駁絢爛的光暈。
他們在屋裏幹柴烈火,一點沒聽見屋外的敲門聲。
秦雲峰提前一天結束訓練回來,發現門鎖了,在外頭喊了兩聲容心沒人應,剛打算放下沉甸甸的旅行包找鑰匙,門鎖轉了兩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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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煉套着件歪歪扭扭的T恤,像剛跑完五公裏負重的人似的喘着氣,橫眉攔着門。
沒想到他會在,秦雲峰機警地推門:“怎麽是你?容心呢?”
“雲峰……”乍一眼看見從段煉身後鑽出來的人,秦雲峰臉上的笑容定格。
眼前的人分明是容心,又不完全像他,只是小半個月沒見,他身上多了一點他從前沒見過的東西,好像……暮春遲開的一樹桃枝,一開花,就把整個春天的顏色都比下去。
秦雲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發地看着對面亂糟糟的被窩,聽容心拉段煉的手,半哄半推地往外送:“你先回去吧。”
段煉扒着門不肯撒手,眼睛,挑釁似的往房裏瞟:“晚上,一起吃飯?”
也不知道他說給誰聽,容心拿他沒招,好說歹說,總算他不情不願地插上耳機,走了。
他這頭好不容易把段煉請走,就聽秦雲峰在那兒甕聲甕氣地問:“吃飯?你們最近挺好?”
容心不願和他談這事兒:“還以為你下周回來呢,喝水嗎?”
他們倆有事兒,秦雲峰瞧着容心金色的頭發下露出的一截紅色耳朵:“我回來的路上遇見杜老師了,他說你到現在還沒有交留校申請,讓我勸勸你。”
“啊……”容心背對着他,“有點事兒,我還沒寫。”
“什麽事兒啊,能比這個還重要?”秦雲峰壓着脾氣,“是段煉嗎?你跟他在一塊兒都幹嘛了?”
段煉戴着耳機監聽到這兒,眉頭深深擰了個川字。
秦雲峰還在繼續:“我們這屆畢業的人,都以為你會選擇留下,你就适合待在學校,當老師,每天穿得幹幹淨淨的,給學生上課……”
“那是你們認為的……”容心很少這樣強硬地打斷人。
吃了個癟,秦雲峰的态度不再咄咄逼人:“我知道,你的理想,或者說你的目标,是加入警隊。”
這事兒容心對誰都沒有提,連段煉都不知道,但秦雲峰看出來了:“不樂意留校就不留吧,今年省裏擴招,網偵、經偵、法醫……”他扒着頭,不知怎麽說,“你……法醫……你行吧。”
段煉死死捏着手機,屏住呼吸,驟然響起的來電鈴音中斷監聽,他看也不看的摁掉。
“雲峰……”容心的這一嗓子,把秦雲峰的臉喊紅。
借着這股熱血的沖動,秦雲峰終于把話說開:“早就想跟你說,容心,參加今年的招警吧,我在警隊等着你,我們倆,還一起。”
李峥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松了松筋骨,難得隊裏今天清閑,他想起段煉找他幫忙的事兒,抽空跑了一趟。
J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近五到六年接到的性侵報案并不多,因為舉證困難,判刑的更少,只有一樁案件的性質比較特殊,時間也符合。
五年前,314案,被害人一死一傷,作案者逮捕歸案,以故意傷害罪被判刑8年,目前關押在銅山監獄。
李峥打開那卷卷宗,死者,女性,18歲,姓名:容亦。
重傷,男性,18歲……李峥的眼睛停在那個名字上……
「和你一起做課題的學長,誰啊?」
「容心……哥你認識吧,你們警隊還找他幫過忙……」
“靠!”李峥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機,一遍又一遍往段煉手機上撥電話:“小子!接電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