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十年之後! (5)
之中……
她的聲音細弱仿若未聞,卻足以讓來人徹底濕了眼眶。
“……師父”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回青雲養胎啦!
別擔心,包子不會有啥事兒,雖然過程可能稍微……【?】艱難了點,但是後面結果還是很不錯噠!
這幾天敲冷,寶寶們注意保暖,千萬不要生病了喲!
順便,等這篇完結了,注水志第二部上了的話,寶寶準備撸隔壁那篇存稿文!
就是那個青雲門的百裏屠蘇……
具體的文案設定還得到時候再改,不過有一點還得和寶寶們說……
嗯~具體是阿繪和蘇蘇一起穿!
至于要不要尊上……
寶寶們看着辦!【抱起秋寶就跑】
☆、各有算計
通天峰,玉清大殿上。
掌門真人道玄朝着在場諸位首座擺了擺手,似是想起了什麽讓一旁的蕭逸才走了上來。
後者點了點頭,朝着諸位首座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開口道:“禀告諸位首座師叔,近日得了消息,說是魔教萬毒門毒神以及鬼王宗的宗主動作頻頻,似乎皆是在尋找兩個人,目的則是為了從他二人手中奪得天帝寶庫中的稀世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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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天帝寶庫之中所發生的事情,在場諸位首座也是頗為清楚,自然知曉蕭逸才所說的那二人是誰,一時之間竟是紛紛沉默了下來。按照之前在死亡沼澤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來看,如今這二位似乎仍因當年之事對師門略有嫌隙,可到底仍然還是青雲弟子,如何能流落在外。
天帝寶庫之中的異寶不能流入魔教之手,縱然鬼厲與雲疏皆不是好對付的角色,可為了以防萬一,無論出于哪一種考慮,現如今将他二人帶回師門只能是最為合适的選擇。
道玄真人目光在水月大師及田不易身上停了片刻,這二人微微蹙緊了眉頭,雖是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卻始終是沉默不言。
反倒是一旁的曾叔常見氣氛委實尴尬地緊,心道不好,只得站起身來,朝着在場諸位抱了抱拳,頗為鄭重地開口道:“那二人到底是我青雲弟子,毒神及鬼王是何等實力,諸位皆是心中有數,若是任憑他二人流落在外,後果着實不堪設想。”
他頓了頓,下意識擡眸看了一眼水月及田不易,見那二人臉色霎時蒼白下來,心中微嘆,繼續道:“倒不如我們亦是派出弟子,将他二人接回來,解除了誤會說清楚了就好。”
事情自然沒有說得這般輕巧,據陸雪琪等人當時所言,鬼厲——也就是曾經的張小凡對師門可委實算不得友好,若非當時尚且有雲疏攔着,只怕雙方當真是要兵戎相見。
田不易始終垂眸不語,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着實複雜得很,師門之中并沒有想象之中那麽安全,這一點他的心裏比誰都要明白。
道玄掌門對小凡與雲疏态度較為暧昧,且自十年之前啓動誅仙劍陣之後,這位掌門真人的性情便是有了不小的變化,時常有些喜怒不定。讓他二人重新回到師門,縱然可以逃過魔教搜捕,可卻也是陷入了另外一個險境之中。
曾叔常見自己稍才那一番言語并未有人附和,氣氛更是尴尬非常,心知是自己不小心又說錯了話,只能是讪讪一笑重新坐下,也不再多言。
道玄見大殿之內一片沉默,也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可還未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見得田不易突然站起身來,他挑了挑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便也不再多言。
田不易朝着諸位點了點頭,又向掌門道玄抱了抱拳,面不改色道:“毒神與鬼王這等人物都已經出動,若是單憑小輩們應對起來怕還是有些困難。不如這樣,這一次我也一道前往,他畢竟仍是我大竹峰的弟子,到底還是會聽我這師父的話。”
一旁的水月大師亦是站起身來,雲疏到底仍是她此生最為疼惜的弟子,如今魔教大敵當前,她又如何放心讓自家徒弟去面對那等險境,便是一同應了下來。
道玄點了點頭,似乎對此番安排頗為滿意,便又是開口道:“這樣吧,水月師妹,陸雪琪師侄可仍未返回師門?屆時你傳信于她,讓陸師侄先行出發,你與田不易屆時再與她彙合便是,如何?”
水月點了點頭,對這個安排并沒有多大異議,只是不知為何她這心中總是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便是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道玄此番将諸位首座召集于此,目的本就是為了商量鬼厲及雲疏二人該如何安置的問題,如今水月與田不易作為他二人的師父自告奮勇,倒也是個頗為不錯的解決良策。
待得首座們紛紛告辭後,道玄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兒來,朝着一旁的蕭逸才招了招手,後者會意立馬走上前來。
道玄與他耳語了片刻,蕭逸才聽言似乎有些猶豫,卻也不敢耽擱,連連抱了抱拳,應下了此事後便是匆忙轉過身去離開了玉清大殿,徒留下仍坐在掌門之位的道玄一人微微揚起了唇角,空曠無人的大殿之上只留下一陣頗為奇怪的輕笑聲,卻是轉瞬即逝,委實詭異非常。
青雲門,大竹峰。
田不易稍一回來,便是被等候已久的田靈兒給扯住了袖子,早已與齊昊成婚已久的小女兒此時卻是滿面焦急,她顧不得儀态,見自家父親臉色算不得好,連忙開口問道:“爹,怎麽樣了?小凡他……”
田不易似乎對此頗為不耐煩,他掙開田靈兒的手,拍了拍自己寬大的衣袖,擡眸瞥了自家女兒一眼,唇角卻是微微揚起。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可門下弟子似乎是聽到了消息,紛紛趕了過來,一個個站在眼前瞪大了眼睛眼巴巴地瞧着他。
田不易嘴角一抽,面上雖是露出了些許怒色,不過唇角卻是不由自主般揚起一抹笑容來,道:“什麽怎麽樣了,老七他還是我大竹峰田不易的弟子,還能怎麽樣。這小子離家十多年了,若是再不回來,明兒個我就将他逐出師門!”
田靈兒聽言也不由得揚起笑容,擦了擦微微濕潤的眼睛,目光在同樣滿面笑容的諸位師兄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微微笑道:“小凡回來以後,我們就不用再吃六師兄做的飯菜了,當真是開心。”
聽言,六師兄杜必書瞪了她一眼,唇角卻亦是帶着笑容,道:“小凡的手藝我自然沒得比,不過好歹我任勞任怨做了十年多的飯菜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得你們都這麽嫌棄?”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詭異的沉默,見杜必書此時的表情着實太過于可憐,大師兄宋大仁只能站出身來,卻并未開口多言,只是頗為憐惜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随後諸位師兄紛紛站出來,拍了拍杜必書的肩膀視作安慰,弟子們插科打诨,一向對此頗為嚴厲的田不易卻難得的并未開口斥罵,反倒是微微一笑,饒有興致地看着熱鬧。
待得弟子們紛紛告辭離開,田不易方才收起笑容,他蹙緊了眉頭,轉過頭去牽住了始終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妻子蘇茹,長嘆了一口氣,道:“小凡他……如今早已變了模樣,縱然還未親眼所見,單單是聽着陸師侄之前所言,便只覺得造化弄人。”
蘇茹聽言,伸出手略作安慰,道:“無論小凡怎麽變,他還是我們的孩子,不是嗎?你也別多想了,待會兒早些休息,明日也早點出發吧……”
田不易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牽着蘇茹的手便是轉身進了內堂。
次日一早,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及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正式出發,化作一道流光便是消失在了原處……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二十六萬字了_(:з」∠)_
然而還沒有看到完結的苗頭QAQ
等包子出生了就開啓下一個副本了寶寶們!
總覺得這次是要突破三十萬字的節奏,天惹嚕QAQ
下一章,厲總和瑪麗疏回青雲門啦!
掌門大大用了誅仙劍之後有點不對勁的苗頭,這一點之前是有寫的,雖然有點隐晦_(:з」∠)_
莫方,今天帶了秋總去洗澡了,天惹嚕香噴噴,抱在懷裏撸毛毛!開森!
有想看秋總玉照的麽!這會兒滿了十個以上的評論下一章就發秋總玉照!!
☆、再回青雲
縱然不止一次料想過重逢之景,可水月與田不易卻萬萬不會想到,再次見到自己愛徒竟會是如此場面。當初那個木讷老實的大竹峰弟子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滿身兇戾之氣的血腥魔徒,田不易目光在庭中那黑袍男子身上停了片刻,動作難免遲緩了幾分。
與他纏鬥在一起的鬼王抓住機會,五指并攏成掌,調動起周身靈力化為致命一擊朝着田不易徑直襲來。鬼厲見狀,心中大呼不妙,又如何能親眼見得恩師慘死于魔教狂徒之手,手中噬魂便是下意識一翻轉,一道極為淩厲的玄青色光芒霎時從燒火棍尖噴湧而出,朝着鬼王轟然砸去。
田不易回過神來,連忙斂去多餘思緒,冷着臉再度提起長劍沖了上去,再入戰局之中,一時之間鬼王便被這師徒二人就此纏住,找不得半點脫身的時機。鬼王來此本是為了天帝寶庫的稀世異寶,卻不料這鬼厲與雲疏不過短短十年竟會成長為如斯模樣,這等天賦根骨委實惹人稱奇。
不過如今青雲兩位首座來此,鬼王便是清楚,此番奪寶怕是只能不了了之,便也不準備繼續糾纏,索性耐下了性子,準備待會兒找準機會就此離開。至于毒神生死如何,鬼王都已是自身難保,又如何有這等心思去管他人死活,只能任其自生自滅。
水月大師将已然昏迷不醒的雲疏往懷裏摟緊了幾分,将手搭在其腕間以靈力稍作探視,卻是不由得臉色大變,眸中憂色更甚。
知曉如今情況不妙,水月大師也不敢再繼續耽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來,給雲疏喂了靈藥後,方才将雙手抵在後者背脊上,将體內靈力緩緩渡入其後心之中,為其平複內傷。
待得雲疏臉色稍顯紅潤後,水月大師方才停下手來,雲疏如今懷有身孕——孩子是誰的自是不言而喻,加之受了那毒神偷襲,體內氣血有些紊亂,加之其本身身子就不好,如今情況只怕是略顯棘手。
而就在這時,鬼王抓住了鬼厲分神時無意識流出的那一處小破綻,運功擋開了師徒二人的連番攻擊,随即便是化作了一道流光徹底消失在了原地。若是尋常,鬼厲此時早已是沖上前去準備将其就地斬殺,可如今心中仍是挂念着雲疏安危,便也不做多想,連忙轉過頭去詢問情況。
水月大師也并未隐瞞,擡眸瞧了一眼鬼厲,開口道:“毒神那一偷襲卻是用了全力,縱然雲疏給自己套了個結界以作防護,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雲疏本就懷有身孕,正是一生之中身子最為脆弱的時候,加之幼時受了重創身負毒血這麽多年,縱然是後天略有補充,可體質到底是低于常人。”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頓了頓,随即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魔教已然知道了你們二人下落,只怕等我們走了之後也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還挂念着她的安危,便随我幾人一道返回青雲門,以往那些事兒日後再論也不遲,如今最為重要的仍是需要給她好生療傷調養,青雲門別的東西不多,仙草靈藥卻是不少,你……”
水月大師話音未落,卻是見得鬼厲點了點頭,他伸出手将雲疏重新摟入自己懷中,垂着眸子緩緩道:“我知道的,不過我與阿疏早已成婚,不知能否讓我二人一同留在大竹峰?”
他頓了頓,下意識露出一抹苦笑來,道:“師娘與師父對于岐黃之術頗為精通,且師娘早是育有一女,對于雲疏的情況應該也比較熟悉,還請前輩勿要怪罪便是。”
縱然如今對于青雲門仍是心有怨怼之意,可水月乃是雲疏恩師,且平日裏對她也頗為照顧,鬼厲也委實不願惡語相向,可縱是如此語氣之中的疏離卻仍是讓一旁始終默然不語的田不易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心中自是寬慰,張小凡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到底是造化使然,田不易心中壓抑着無數的問題,他想問很多的事兒,可話壓到嘴邊卻是始終不知如何開口,只能是長長嘆了一口氣,再度歸于沉默。
顧不得尚有師父在場,鬼厲緊握着手中噬魂,那充斥着嗜血殺意的猩紅雙眸牢牢鎖定在了蜷縮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毒神身上。
這個人,三番兩次傷其摯愛,如今也是時候要将這新賬舊賬一起好好算算。似乎只不過是燒火棍突得湧出了一團玄青色的光芒,那原本叱咤魔教的萬毒門毒神便是在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驚恐嘶吼聲之中,化作了一具早已沒了半點聲息的可怖幹屍。
鬼厲臉上仍是無悲無喜,他冷眼瞧了一眼地上那具死相委實可怖的幹屍,也不多言,只是冷哼了一聲,便是轉過頭去抱起了一旁的雲疏,随即便是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青雲門所在方向極速掠去。
水月大師與田不易見狀,不由得蹙緊了眉頭,也不再多言,亦是緊跟其後準備返回青雲門。
倒是陸雪琪動作略有遲疑,見師父師伯皆是已經離開,她頓了頓,卻還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向小院的裏屋走去,将榻上那幾件顯然是做完并未多久的嬰孩衣裳揣入懷中,随即亦是催動着手中天琊神劍,朝着青雲門直飛而去。
青雲門,大竹峰。
田靈兒也不知在此來回踱步走了多久,她的心中委實不安地緊,時不時擡起頭朝着遠處望去,只盼着能夠早些見到那個或許已經是有些陌生的身影。
今日所有大竹峰的弟子皆是一一齊聚于此,六師兄杜必書見氣氛略有緊張,便是只能站起身來準備說上幾句玩笑話,讓在場諸位同門放松一二。
可話還未說出口,卻是見得一旁的大師兄宋大仁猛地站起身來,杜必書還未反應過來,便是見得其餘幾位師兄甚至是師娘蘇茹皆是一一沖出守靜堂外,紛紛站在了院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麽人回家。杜必書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也顧不得多想,連忙往院中沖去。
這些日子有關于張小凡與雲疏的諸多傳言不斷,大竹峰自是有所耳聞,可縱然是聽得多了,知曉當初那個老實寬厚的弟子早已是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心中已是有了準備,卻也遠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那般震撼。
眼前之人披散着一頭長發,容貌與當年并無二般,可周身氣質卻早已是判若兩人。黑色的外袍,猩紅的長衫,眉宇間盡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兇煞戾氣,平白讓人心生懼意。
再見故人,鬼厲卻委實無心敘舊,他往前踏出一步,将懷中雲疏抱的更緊了些,面露焦急之色,看着站在眼前的師娘蘇茹,急聲道:“師娘,阿疏她……”
蘇茹回過神來,擡眸便是看見了鬼厲懷中臉色蒼白的小姑娘,她心中一凜,也顧不得多想,連忙招呼着還愣在原地的幾名弟子幫忙,将仍在昏迷之中的雲疏安置在了曾經張小凡的房間裏。
十年匆匆而過,這個房間卻始終是一如以往,看着這一塵不染的仍如記憶之中那般的房間,鬼厲長嘆了一口氣,卻也不再多言,轉頭看向了面色凝重的蘇茹。
後者微微一嘆,只開口說了一句,便是讓得鬼厲霎時白了臉,她緩緩道:“雲疏情況委實不好,怕是有小産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小産:病名。出《景岳全書·婦人規》亦名半生、半産、失胎、傷娠、草産、損娠。指婦人懷孕三月以上,由于氣血虛弱,腎虛,血熱及外傷等原因損及沖任,導致沖任不固,不能攝血養胎;或□□傷胎,以致未足月而産。
小産和流産是有差別的喲西,寶寶們不要弄錯啦,比哈特!
截止到昨天十一點五十五分,上一章一共有9條評論,所以木有秋總照片→_→
哼哼,寶寶是有原則的寶寶!這一章依舊生效,滿了十條就上圖!絕不忽悠!
下一章包子應該會出世啦!
順便,是遵循原著叫張小鼎呢還是随便取一個??
取名廢發發瑟瑟發抖QAQ
☆、母子平安
縱使是捂住了耳朵,閉上了雙眼,可那一盆盆猩紅的血水,一聲聲幾乎要刺穿心肺的慘呼哀嚎之聲,卻始終在心頭萦繞不去。鬼厲早已是滿頭大汗,纏繞在心頭的擔憂不安幾欲将他徹底逼瘋,雙眸早已是赤紅,周身魔氣四溢,仿若下一刻便是要徹底失去控制。
一旁的田靈兒看着亦是不免蹙緊了眉頭,屋內雲疏情況具體如何他們并不清楚,若是小凡在此刻崩潰,只會讓他二人立場更為尴尬。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出言安慰道:“小凡,你別怕,雲疏不會有事兒的,她們母子二人還等着你呢……”
鬼厲猛然睜開雙眼,仍是一片猩紅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茫然,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竟又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周身氣息開始逐步平緩,魔氣終是逐漸褪去,讓得在場諸位師兄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那個曾經木讷寬厚的大竹峰弟子,終究是變了,如今這個一身紅袍的年輕男子,除卻一張容貌之外,早已是判若二人。
師娘蘇茹略通岐黃之道,大竹峰亦是有不少頗為珍稀的仙藥仙草,單是大還丹便已是服用了将近三顆,可縱是如此,雲疏的情況也委實不容樂觀。為了她母子二人安危,不得不給其服用催産藥,否則屆時不僅僅是孩子無法存活,只怕是大人也會因氣血虧空等諸多原因有生命之憂。
雲疏早已是痛得臉色慘白,她努力咬着牙,可壓抑在唇邊的慘呼聲仍是無法自控般響起,耳邊似乎隐約仍然能夠聽見蘇茹師叔滿是焦急的聲音,她下意識開始深呼吸,緩緩放松身體,可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根本無法繼續堅持。
恍惚之間,似乎眼前隐隐約約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動了動無力的手指,雙目已是一片模糊,輕聲呢喃着一個人的名字。她的聲音很小,可在這死寂一般的房間裏卻是分外清晰,水月大師與蘇茹皆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卻也委實不敢繼續耽擱。
将體內靈力緩緩渡入雲疏體內,為自家弟子平複體內痛苦,水月大師不由得輕嘆一聲,輕聲嘆了一句癡兒便也不再多言。
鬼厲仍在屋外來回踱步,若非尚有師父阻止,只怕他早已是壓抑不住內心擔憂沖入屋內,她的慘呼聲逐漸減弱,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頗為可怕的事情,鬼厲周身再度不可受控般湧出了一道道更為濃郁的血腥魔氣來,讓得一旁始終未言的田不易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對于這個弟子,他比誰都要清楚都要了解,小凡性情木讷老實,若非受到了什麽近乎致命般的打擊,也不會有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田不易目光在仍是緊閉的房門上停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十年之前,青雲大戰戰況慘烈非常,若非掌門道玄關鍵時刻祭出誅仙劍陣,青雲必有滅門之危。卻也正是因為這誅仙劍陣,雲疏與張小凡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本以為他二人早已遭劍陣所殺,大竹峰與小竹峰更是一度與通天峰生出嫌隙,卻不料他二人竟會是毫發無傷。
不過縱使是從中僥幸逃生,可誅仙劍陣威力他們心中清楚,雲疏當初本就因接連酣戰身受重傷,哪怕是張小凡全力相救,只怕當時的情況也不會有多樂觀。只怕也正是因為如此,小凡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當初的事情,大竹峰上下皆是頗有默契不願多問,卻是在力所能及內為鬼厲雲疏二人準備了不少可能用得上的東西。鬼厲心頭一陣熨帖,心中感念着舊時同門之誼,連帶着這些年來對師門的諸多怨怼之意也因此消散了一二。
師父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在他重回大竹峰之後,卻并未對他如今變化出言責罵,卻是默默給他二人備上了不少靈藥,連帶着藥田之內的仙草也是采了大半,盡數給雲疏這個徒弟媳婦兒使用。
回到大竹峰這些天,鬼厲似乎找到了曾經在此生活的諸多回憶,對待這些昔日同門便也沒了以往的防備冷淡。師兄們自是看在眼裏,對待他的态度也始終是一如尋常。
見鬼厲仍是滿面擔憂不安,六師兄杜必書看在眼裏,只能站出身來,頂着諸位師兄的目光,伸出手指戳了戳鬼厲的胳膊,迎上對方有些疑惑的雙眸,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小凡,你與雲疏師妹成婚了啊?”
站在一旁的田靈兒聽言卻是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道:“六師兄,你怎的淨說廢話。若非不是成婚了,雲疏師妹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孩子?”
聽言,杜必書擡眸瞧了鬼厲一眼,見後者勾了唇角露出了些許笑意,便知效果不錯,也顧不得多想,便是擺出了一副略顯誇張的笑容來,開口道:“我當然知道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二人是如何成婚的?沒有親眼見到,心中遺憾地緊,忍不住便是來問問,小凡別怪罪我唐突就是。”
有六師兄在旁插科打诨活躍氣氛,鬼厲的臉色稍緩了許多,他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況,不由得揚起唇角,露出一抹溫柔的幾欲使人沉溺的笑容來,笑道:“自是十裏紅妝,風光大嫁。”
不過短短一句話,便足以讓人聯想到當時盛況,早已與齊昊成婚的田靈兒也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嘆,似乎對此頗為豔羨。
如今的鬼厲今生僅有的溫柔與愛,都只屬于一個人,試問天底下哪個女子對此不心生豔羨。田不易下意識地擡眸看了一眼房內,裏面仍是沒有半點動靜,他不由得心道一聲:能夠在茫茫人海之中得此金玉良緣,當真是這二人今生的福氣。
大師兄宋大仁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走上前來将還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杜必書輕輕推開,無視後者露出的略顯可笑的委屈神色,伸出手拍了拍鬼厲的肩膀,笑得頗為輕松,問道:“小凡,可曾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鬼厲一怔,顯然這位新上任的準父親對此并無準備,宋大仁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見得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說話的田不易卻是走上前來。
略顯粗大的雙手在鬼厲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田不易始終冷硬嚴肅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來,看着自己徒弟,輕聲笑道:“小凡啊,你運氣好,找到了一個好姑娘。如今既是已經成了婚,更是要好好對待她。你也別擔心,你師娘醫術修為都不得差,不會有什麽事兒的,畢竟是咱們大竹峰第一個小輩,運氣也不會太差的……”
鬼厲鄭重地點了點頭,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見得原本一陣寂靜的房中突得傳出了一陣清脆細弱的嬰孩啼哭聲。鬼厲霎時一愣,還未回過神來,便是見得房門被緩緩推開,師娘臉上帶着笑容,懷中還抱着一個小小襁褓。
她走上前來,将那襁褓遞了過去,笑道:“小凡,母子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按照寶寶的設定應該是産道緊縮封閉,加上受了傷,必須催産,導致羊水過少,新生兒無法順利通過産道→_→
對,就是這樣→_→
醫科生沒忍住_(:з」∠)_
關于包子的名字腫麽辦!!寶寶們給個意見啊QAQ
木有的話,就叫張從心了→_→
沒辦法,他爹是個妻管嚴【攤手】
上一章滿了十條評論喲西,上秋總玉照!!別觊觎我秋總盛世美顏,這只霸道總裁是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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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描述
襁褓之中的嬰孩毛發稀少,皮膚也是皺巴巴的,與想象之中冰雪可愛的模樣委實相差甚遠。将這個小小的孩子抱在懷裏,鬼厲卻只覺得心頭一陣熨帖,這個孩子有着他與雲疏二人的血脈,意識到了這一點,原本壓抑在心頭的兇戾之氣便是霎時消失了大半。
懷中的孩子看起來太過于脆弱,讓得初為人父的血公子一時之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一旁的蘇茹似有所覺,無奈一笑,伸出手将孩子重新接入懷中,擡眸瞧了一眼面帶茫然的鬼厲,不由得笑道:“快去看看你家雲疏吧……”
鬼厲回過神來,連忙朝着師父師娘點了點頭,随後便是加快了腳步徑直往屋內飛奔而去。
大竹峰的其餘弟子也是頗為喜悅,紛紛聚攏在師娘蘇茹身側,一臉好奇地湊上去看着她懷中那個小小襁褓,也不知是不是被這麽多張臉所吓倒,襁褓之中的孩子頓時癟了癟嘴,哇的一聲便是大哭了出來,讓得這些個師兄師弟霎時慌了神,随後更是一個一個被師父田不易狠狠斥罵了一頓。
屋內濃郁的血腥之氣仍未散去,原本頗為整潔的房間更是一片狼藉。仍坐在一旁貼身照料自家弟子的水月大師,一瞧見鬼厲進了屋子,便也準備起身離開,不願打擾這夫妻二人說些體己話。鬼厲朝着她彎身行了一禮,頗為恭敬地開口道:“多謝師叔,今日之恩,鬼厲自當銘記于心!”
水月大師擺了擺手,緊蹙着眉頭瞧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神色也略有緩和,她垂眸清了清嗓子,難得放柔了聲音,道:“雲疏是我的弟子,無需言謝。你若是當真想要報答,日後好好對她便是。”說罷,也不等對方回複,便是徑直轉過身推門離開。
都道女子産子乃是從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雲疏體質本就算不得好,又加上遭到毒神暗算,體內氣血紊亂,被迫催産,若非尚有蘇茹以及水月大師一同出手,情況只會更為糟糕。
所幸尚有上天垂憐,母子皆是平安。鬼厲從懷中取出一方幹淨的帕子來,坐在床榻旁,小心翼翼地擦去雲疏額頭上的細汗。後者早已是脫力睡了過去,他看着妻子略顯蒼白的臉色,更是心頭一疼,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輕聲呢喃道:“阿疏,不用怕,辛苦你了……”
按照師娘所言,女子生産過後的一段時間也是尤為重要,必須得小心調養補充。又是一日,鬼厲早早便是起了床,披好了衣裳便是準備去往廚房給自家妻女做上一頓早膳來。
都是一些雲疏喜歡的菜式,也不是什麽珍馐佳肴,皆是一些尋常菜式,口味也較為清淡。也多虧了鬼厲的福,六師兄杜必書總算是可以好生休息一二,将做飯這個活兒交于血公子,縱使只是些清粥小菜,過了十餘年再度嘗到也難免讓人心生感嘆。
雲疏下意識在錦被之中蹭了蹭,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卻是見得眼前的房間布置略顯陌生,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她猛地坐起身來,掀開了錦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一件長衫,便是下了床。
由于生産完并沒有多久,雲疏的身子難免仍是有些虛弱,她披好了衣裳随意挽了個發髻,便是緩緩挪動着步子,準備出門。
鬼厲将早已做好的清粥小食放在食盤之上,便是準備給雲疏送來,可稍一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卻是正好與剛準備出門的雲疏撞了個正着。鬼厲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将手中的食盤暫且放在了一旁,也不說話就是靜靜地瞧着她。
雲疏難掩心虛,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我就是想着田師伯是你師父,你我既是已經成了婚,總歸也是需要守些規矩的,畢竟當初咱們可是還欠師伯師叔一杯茶的……”
鬼厲愣了一會,倒也是明白了雲疏的意思,不由得無奈一笑,道:“阿疏,你身子本就虛弱,師父師娘早些便是與我說了,這段時間你且好生調養。至于其他的,日後再說也不遲。”聽言,雲疏只能乖乖點了點頭,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目光在鬼厲身上停了片刻。
血公子将那一身紅衣黑袍褪了下來,換上了一件頗為尋常的藍色粗布長衫,恍惚之間似乎見到了昔日的張小凡滿面微笑地站在自己眼前,下意識便是揚起了唇角,笑道:“倒是許久不見小凡哥哥穿這身衣裳了……”
鬼厲低頭看了看,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來,似是想起了什麽,竟又是長嘆了一口氣。十多年匆匆而過,昔年之事恍若昨日。本以為舊時故友同門早已将他視作死人徹底忘卻,卻不料曾經有關于張小凡的一切,都與當初并無二般,皆是保管的妥妥當當,恍若他從來不曾離開一樣。
似乎只有留在了這裏,他心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