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兔子
蘇落下意識往後縮,“什麽忙?”
“你看到平陽幼兒園那條新聞了嗎?”傅承流突然坐直身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我有個弟弟也在那個幼兒園,我不放心,想去看一看。”
蘇落試圖掙開他的手,“那你就去啊。”
“哥哥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傅承流眨了眨眼,巴巴瞅他。
蘇落幹咳兩聲,偏過頭,裝作看不見也聽不見的模樣。
傅承流:“我一個人去很危險,必須要跟你一起才行。”
蘇落:“......”兄弟,游戲裏演戲也就算了,這都回來了還演什麽?
似乎是纏了半天不見回應,傅承流松開手,眼裏多出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幹淨少年音微微上揚,帶着些許威脅和引誘,
“哥哥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蘇落堅定說:“不考慮。”
他話音剛落,頭頂上撲閃了許久的日光燈就在驟然間滅了下來。
周邊陷入一片漆黑,屋子裏唯一的光源就是還閃着淡藍色熒光的電腦屏幕。蘇落眯着眼,勉強能看清自己身邊一米左右的範圍。
原本坐在自己身邊的傅承流不見了。
蘇落:...一不小心把大佬惹毛了。
他睜大眼,試圖去黑暗中尋找傅承流,手原本想要扶住沙發把手,卻在慌亂之中按住了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柔軟皮毛下是滾燙跳躍的脈搏節奏,很明顯是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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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臉色一白,忙不疊收回手,收回手的瞬間,卻瞥見在自己腳下迅速掠過一個白影。
那白影差不多兩個拳頭大小,一眨眼功夫疾速閃過。
蘇落愣在原地。
“傅承流,你是帶兔子來了嗎?”蘇落抖着聲音,弱弱問:“你你,那個是不是兔子?”
黑暗中并沒有聲音回答他的問題,蘇落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又會瞥見幾個飛速掠過的白影。
背後滲出密密一層冷汗,他目不轉睛的盯着,試圖捕捉住其中一個白影。
有道白影最後停在了電腦屏幕前。
電腦屏幕瑩藍色的光打在了那道白影上,将它渾身雪白的毛照得清清楚楚。小東西抖抖索索縮成一團,兩只又長柔軟的耳朵松松搭在身上,半眯着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假寐。
看清楚那道白影是什麽東西後,蘇落瞬間軟了下來,癱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他怕兔子怕得要命。
自從小的時候被兔子咬過一口後,他就對這種生物謎一般的抵觸。尤其是兔子那一對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一樣的眼睛,還有那兩顆啃蘿蔔時會發出咔嚓響聲的大門牙。
蘇落:“...傅承流,你出來,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說着那團白球就縱身一躍,橫空跳到了他的腿上。
感受到四只軟乎乎的爪子踩到了自己腿上,蘇落倒嘶一口涼氣,“行...行行行吧,我答應你。”
“好的。”隐沒在黑暗裏的傅承流聞聲走了出來,把蘇落腿上的兔子拎了起來,随便放到一旁。他走近了些,在靠近蘇落的地方坐下,“我們明天淩晨啓程,哥哥不用準備什麽,到時候拿着車票跟我走就行。”
蘇落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
傅承流目不轉睛盯着他,半晌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哥哥真可愛。”
蘇落差點被他這句氣得背過去。
“我小的時候被兔子咬過,那小東西很兇,門牙也很厲害,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可愛。”察覺出那些兔子已經消失後,蘇落逐漸平靜下來,“明天只是去看一眼你弟弟,看完我們就走?”
傅承流說:“我是這樣想的。”
蘇落:“......”言外之意就是,他這樣想但不準備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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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定這些事以後,已經是淩晨十二點。
車票是清晨五點多的車票,距離開車還有幾個小時。傅承流說他自從被打暈裝進箱子裏後就沒再好好休息過,蘇落索性就讓他在客廳沙發睡下了。
傅承流本來還鬧着要跟他一起去卧室睡。
蘇落:“你去卧室睡,那我去客廳。”
傅承流才不情不願去了客廳。
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蘇落剛一爬上床,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再睜眼時,是被一陣摔門聲吵醒的。
蘇落不耐皺緊眉,“幹什麽呢。”
“你在昨天的直播裏都幹了什麽?我今天一早上爬上直播間,粉絲在線數量已經從一萬漲到三萬了。”那個聲音由遠及近,絮絮叨叨說個不停,“還有人說你昨天跟個小朋友同居了?真的假的?”
同居?
蘇落一個翻滾坐了起來,睜大眼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趙志。
趙志拎着幾個塑料袋,手裏還拿着個包子,同樣瞪大眼睛盯着他。
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蘇落怔了半晌,才察覺出他目光裏的不大對勁。
他側過頭,循着趙志目光望去。
看到了睡在自己身邊的傅承流。
少年半條胳臂搭在他身上,被子半遮半掩露出半個肩頭。松軟發絲搭在額前,半遮半掩住他安靜睡顏。
傅承流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
趙志:“兄弟,你解釋一下。”
蘇落一臉懵,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只能把睡在自己身邊的傅承流叫醒。傅承流倒是很乖巧,被他推了沒兩下就穿好衣服翻身起了床,本本分分坐到沙發上。
傅承流:“現在幾點了?”
“四點。”蘇落臉色發黑,“你昨晚不是睡在沙發上嗎?怎麽跑到我卧室了?”
傅承流委屈眨了眨眼,“我可能睡覺夢游,不知不覺就跑到了哥哥卧室裏。”
“哦,我信了。”趙志翻出手機,打開直播間遞給蘇落,“不過現在不是我一個人相信就能解決的問題。昨天直播途中你突然把他變了出來,然後又突然中斷了直播。現在直播間裏都在說...”
他意有所指的瞟了坐在旁邊的傅承流一眼,幹咳兩聲。
蘇落:“什麽玩意兒?”
“可能我這麽說,你們就能聽懂了。”趙志語氣一頓,“大家都在說,你們昨天晚上肯定做了某種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