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冷暖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我們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一片雪白的寒冬裏,耳熟能詳的歌曲響個不停,為這個節日帶來一片歡愉。

卻也有人不甚在意。

站在落地窗前,曲铄掐掉手裏的煙,對着眼下光亮的世界毫無興趣,手裏捏着一封國際快遞。

發出地;中國萊安。

打開裏面只有兩張照片和一張請帖。

徐之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健康的男孩兒。

他那個蠢妹妹抱着孩子坐在病床上,徐之靠着她,一家三口溫馨幸福的氛圍讓他捏緊了照片。

在看到另外一張時,曲铄是真的笑了,氣笑的。

居然把徐家的全家福給他寄過來,果然夠蠢。

而且裏面居然還有林至安,曲铄湊近瞧了瞧,徐業康的臉色果然不好。

他有些想笑,不知所謂的笑。

他如何不明白妹妹的意思,是怕他放心不下徐臻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又看了眼全家福,曲铄閉眼掩去眼裏的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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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

咚咚咚——

“我進來咯。”

門打開,從外面洩進一地燈光,照亮那張美豔的臉。

“你怎麽來了?”

曲铄皺着眉頭,把東西順手塞進抽屜。

“約你啊。”楊蕾不在意他語氣裏的嫌棄,打開辦公室的燈。

剎那間,白晝降臨。

楊蕾穿了件黑色長風衣,扣得嚴嚴實實,蹬着長靴,卻不知道這樣包裹起來的禁欲感配上她過于豔麗的面容,更容易讓人産生沖動。

擡頭撩了撩濃密的長卷發,楊蕾沖着他抛了個媚眼。

卻見男人正低頭看手機,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個不解風情的臭石頭!

楊蕾細細的端詳着他。

車禍後瘦了很多,雖然一向結實看着并不明顯,可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精神上的頹靡。

稍稍……不忍心呢。

“你不是都工作完了,好了走了,跟我去吃飯呗。”

她上前去纏他,想挽胳膊被躲開,剛靠近人就退得遠遠地。

“曲铄!”楊蕾拉不下臉了。

曲铄終于是擡頭看了她一眼,就一眼,也讓她感動的落淚啊。

媽蛋,老娘也是不容易啊。

的确沒工作了,曲铄轉身套上西裝外套和風衣,準備走人。

楊蕾盯着他的背影,那件幾乎是同款的風衣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臉都飄紅了。

人沒跟上,曲铄回頭。

“你走不走啊?”相當的不耐煩。

“走走走。”楊蕾真的很激動,居然還能等到他叫她一起的一天。

不容易啊,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聖誕節之于外國人,就像是春節之于中國人一樣。

一年到頭,光明正大的狂歡。

廣場上密集的人群,街上人來人往,這是平時的夜晚所沒有的。

曲铄沒有開車,和楊蕾一前一後的走着,有些沉默。

對于他們這些外來者,是找不到歸屬感的,曲铄更是,他常年在外國,所有的成長都是在這裏,對于他的祖國,也沒有歸屬感可言。

“你想吃什麽?”

嘆了口氣,曲铄問了她一句。

“火雞。”一聽吃,楊蕾情緒上來,張口就來。

曲铄拿眼睛斜她,這女人長得媚身材又好,卻是個無肉不歡的,每次一聽她想吃什麽,都有一種‘美人都是浮雲’的感覺。

楊蕾還眼巴巴的等着他說好,可是見他又陷入自己的想法,不由的撅嘴。

他們倆就是這樣,你動我不動,我動你不動。

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一切都掌握在曲铄手裏,要是他能在那啥一下的話,就不會……

可是一想到這兒她就尴尬。

當初是她主動湊上去的,在知道他是徐臻未婚夫的情況下,雖然也是曲铄有意晾着她,可是楊蕾說不出他一個不字來。

要不然這種人渣她早就……

砰——

“嗯……”撞上一堵人牆,楊蕾揉了揉鼻子,心想還好自己鼻子是真的,要不然這一撞,那是要出人命的。

“怎麽了?”楊蕾看過去,原來是河邊有人在放煙花,還是個土豪,絢麗多彩的煙花一直沒停。

曲氏跟其他人一樣,擡頭定定的看着,神情落寞。

就是這樣的曲铄觸動了楊蕾心底最深處的弦,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只有他,還鮮活的……

“你做什麽?”

曲铄甩開她抱在他腰上的手,氣急敗壞地吼了這麽一句。

楊蕾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終于回過神來。

嚯嚯嚯,她居然對他用強了,而且這種臉色好像是第一次看見。

怎麽辦,好有成就感!

要不是顧忌他,楊蕾現在就想跳起來歡呼。

“就是,”當然最重要的是做好順毛工作,“看你可憐的樣子……”

“你說誰可憐?”

咦?

她剛剛說什麽來着,楊蕾擡頭望天就是不看他。

曲铄眼神就兇了那麽一下,然後沒了底氣,對着女人吼什麽?

而且要說可憐,獨自一人在國外的楊蕾和幾乎都在國外的他家,還是不說了。

“走吧,”

楊蕾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想象他剛剛無奈的口氣,色從膽邊生,撲過去死死抱着他的胳膊。

當然,下一秒就被甩開。

餐廳裏,曲铄看着她抱着雞腿啃得嘴唇油亮,那種浮雲般的感覺又來了。

“啧。”他擦了擦唇角,看着楊蕾,沒了食欲。

曲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意識的跟着這個女人的腳步走,每次他都嗤之以鼻,可最後如願的卻還是她。

他曾經甚至以徐臻的立場來刺激過她,她也只是一愣,“可是你并不喜歡她,她也是。”

他當時就氣笑了,喜歡,她居然跟他說喜歡,像他們這種家庭,那種東西不能吃不能喝更帶不來利益,不過就是空有其表。

但是讓他詫異的是,她會去找徐臻。

想象中的大戲沒有上演,畢竟不管她還是徐臻都是聰明的人。

可是這個女人出來卻哭了,只是一瞬間,快得足以讓人忽視。

曲铄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可是欺負一個女人算不得本事,這事兒就被他擱下了。

以至于後來她再纏上來,因為一時心軟造成的誤會已經無法挽回。

他難得認真的跟她談了一會,就算他沒有婚約,他們也是不可能的。

“曲铄你在害怕。”

她當時這麽說,“我知道,你會對我另眼相看不過是因為徐臻,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她,你等着看我倆的好戲,可惜失敗了,所以現在才來認真的拒絕我。”

曲铄想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我把你看得太透,你害怕!”

“就像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歡的不是徐臻,而是徐家。”

那一刻的他表情應該怎麽形容呢,

惱羞成怒?

心事被一語中的,沒有人會平靜得下來,尤其是他。

所以他很讨厭她,這個自以為是的她。

“曲铄?”

曲铄幽幽回頭,楊蕾已經啃完半只火雞。

她擦擦手和嘴,又變回那個妖嬈入骨的妖精。

“跟你說話呢?怎麽又在看煙花,還在回味啊。”

回味。

曲铄咀嚼着倆字,擡頭看她。

“不是嗎?”楊蕾眨着眼睛亂放電,“我可以說嗎?不會又把我拉黑吧。”

莫名其妙就不理人了,楊蕾知道他的別扭。

曲铄沉默。

“煙花真是個勢利的,在不同的地方看,它就展現給你不同的模樣,怎麽樣?站在樓上和地面是不一樣的吧。”

她托着下巴歪頭看他,以往強勢霸道的曲铄現在越來越稀薄了,随時都能消失一樣。

真的有些心疼。

“那些需要你仰望的,才是你所向往的,有時候放下身段兒,便能成就不一樣的自己。”

是的,他就讨厭這樣的她,明明自己也是個堕入紅塵的凡人,可有時說的話硬是打破他一切的準則,直達心底。

“怎麽樣?很漂亮吧。”

這句話仿佛魔咒一般,将他全身的細胞凝滞,一切都是靜止的,唯有她的笑和窗外的煙花鮮活炫目。

萌芽于清晨,綻放于黑夜。

這一刻,時間永存。

“嗯,很漂亮。”

他輕聲的說,一瞬不動的緊鎖着她。

楊蕾慢慢地臉紅了。

她又不是木頭,自然知道他眼神的意思。

可是可以先容她緩會兒嗎?一個人執着了太久,突然就得嘗所願是個什麽感覺,反正她還沒有實感。

她低下頭看着桌上的食物,突然沒了食欲。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他別的話。

所以真的是想多了。

“你等下有什麽安排?”

可到了這一步,楊蕾豁出去了,這樣要還拿不下他,她就不活了。

“沒有。”

楊蕾雙眼一亮,卻聽他繼續說,“但是我明天有安排。”

“什麽安排?”

“回國。”

诶?

“你剛說什麽?回國,我怎麽不知道?”

楊蕾一炸,就把自己給賣了。

“那個……”頂着他犀利的眼神,楊蕾低頭給自己找理由,“我又不是故意的。”

似是而非的話,曲铄卻不買賬,“看來我該換助理了。”

“別啊,我再也不敢了。”

嘤嘤嘤,羅姐我對不起你。

難得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曲铄惡意勾起唇角。

“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無非就是再也不準靠近他之類的,楊蕾沮喪的想。

“明天有時間的,跟我一起。”

“可是我還要上課……你說什麽!”

楊蕾一下蹦起來,搞得全餐廳的人都看過來。

“給我坐下。”曲铄黑着臉吼道。

楊蕾坐下,兩眼賊亮的看着他,曲铄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我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看他臉色不好,楊蕾急吼吼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她舉着手,眼角和嘴角的弧度極為相似。

曲铄卻不理她了,招手買單。

步出餐廳,曲铄默默走着。

楊蕾照樣撲過去,被甩開,再撲,再甩。

這麽一直反複的畫面呈現在路人眼中。

有人不懷好意的數着,終于在第十五次的時候。

曲铄沒有甩開楊蕾。

楊蕾開心的摟着他的胳膊,臉上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先放這一個,另一個卡的厲害,以後補上。

大概完結了吧,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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