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欣一直醒着,從來都沒睡着過。她閉着眼緊緊的握住女主人的手,她知道院長的死活取決于這個人的憐憫心有多少。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就像是幾個小時前,她挑釁的眼神引起了院長的猜忌。在她洗澡的那個時候,院長趁林信宇走開,溜進了房間。
她知道他會來,披着林伯給的浴巾,圍的嚴嚴實實的坐在凳子上等着他。
“你來了?”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她安靜的問。
自從第一次的出逃後,院長就沒有把她當正常孩子看。今天她展露的才華,讓他發慌。還有她挑釁的眼神,總讓他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多日的憂慮浮上心頭,她那些日子的都是僞裝?不過僞裝又怎樣?吃了他給的藥,只會慢慢的傻去。到時候別說過目不忘,就連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這些不過是虛張生勢的把戲而已。
院長直接道:“你想離開孤兒院我不管你,出了這個門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我能讓他們收養你,自然也能讓他們放棄你。”
林欣起身圍着站在屋內的院長轉了兩圈,微微一笑問:“是嗎?我怎麽不覺得?我看見的是你像條狗一樣巴結他們。”
院長聽到‘狗’這個字,登時全身肌肉一緊,斯文散去,提起林欣猙獰道:“你說誰是狗?”
林欣本意是想激怒他,卻是沒想到他反應如此激烈,索性再加一把力,接着道:“說的就是你!呸~”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神情高傲不屑,“我看你連狗都不如,狗還有‘忠心’二字,你什麽都沒有。”
院長氣急敗壞的提起林欣,要把她扔出去,就像前幾次一樣,扔得她再也爬不起來。擡起的手在空中突然停下,輕而緩的放下林欣,呵呵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打你,然後再到那家人那邊告狀?”他湊到林欣耳邊輕輕說:“放心,我不會上當。”
林欣臉色發白,一幅被人拆穿謊言的慌亂從眼神中流露出來。
她的緊張無措讓院長興奮,他扔下林欣坐到她剛剛坐的凳子上,慢慢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來這個孤兒院嗎?因為我叔叔在他們公司的做事,聽說他們想□□就介紹到我這裏。順便再帶來一批資助,我就有錢了。我叔叔在他們公司做了十多年,你覺得一個劣跡斑斑的無良少女和一個忠心的員工。他們會更相信誰說的話?你在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出了這裏,我一樣可以毀了你。”
林欣往後退了兩步,似不能接受他說的事實,雙手緊緊的拽住衣角,驚恐而又無助的看着凳子上的人。
一種淩遲的快感湧上心頭,院長推了下他的黑框眼鏡,微笑道:“怎麽怕了?別以為你過目不忘,聰明就可以掌控一切。太自負了可不好。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不是能背下兩本書就能活的好好的。只要你乖乖的和他們走,過上有錢人的生活。忘了這裏的一切,過上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對你我都好。如若不然,我現在就能讓你永遠的留在這。”
林欣聽到‘永遠’兩字,大聲道:“你騙誰了?世界那麽大,你覺得你能一手遮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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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見她心理防線快要決堤,接着道:“你忘了你在牢裏的事情嗎?我可以關着你一輩子,讓你永遠也逃不出這裏。你忘了嗎?還有……”他頓了下露出一個帶齒的微笑,一字一頓道:“我—可——以——讓——你——死——在——這。”
陰森可怖的寒光從他黑框眼鏡裏,迸了出來,像一道道劍,射在林欣身上。她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排滿了細密的汗珠。
世人都怕死,她也一樣,以為攀上了大樹就能站在最高峰嗎?真的是太單純了。他就喜歡看着她害怕的樣子,這讓他興奮。
院長洋洋得意道:“想用激将法讓我打你,你好去告狀?呵呵,我又不是笨蛋對吧。你說,我要不要去告訴收養人,說你有傳染病?我要是這麽說的話,他們肯定會躲的遠遠的。然後你就在孤兒院裏安安靜靜的死去,多完美的結局。”
林欣雙眼圓瞪,緊抿着嘴一言不發,背挺的直直的要捍衛自己最後的尊嚴。
院長拿下眼鏡,用襯衣角擦拭邊擦邊道:“你要不求我,我就放過你。我這個人說話算數。”他最愛雪壓松楓斷,玉碎折傲骨。
林欣還是不願,筆直的背像一把劍立在那。
院長呵呵一笑道:“你可以站在這,我現在就出去和他們說,說你有傳染病。”
林欣有所動搖,直挺的背彎了些,她像一個駝背的老人般向他那邊移動。每走一步,院長就笑下,等她走到院長身邊,他伸出腳:“諾,把我的鞋子擦幹淨。”
林欣站着不動。
院長又說:“怎麽不想?那你就留在這裏一輩子。”
林欣不說話,彎下腰捧起他的腳,用手輕輕彈他布鞋上的灰,每彈一下,院長的腳就往前一點。享受着踩在傲骨上發出铮铮的響聲。他快樂的咯咯笑,待到林欣彈完了一雙鞋,他才收住笑聲。滿意的看着因為隐忍而落淚的林欣,說:“給我倒杯水。”
林欣如女仆般,恭敬的倒了杯水給他。
院長接過水一飲而盡,他放下茶杯問:“知道怎麽對我說話了嗎?”
林欣神秘的笑了下,垂下的發絲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清她具體的表情。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院長打了個寒顫。
林欣咯咯笑出了聲,她笑了一會,道:“知道,我知道的。”她的背重新挺直,清秀的臉龐上閃過不屬于她長相的豔麗。
院長心中一緊,還未來得及站起,就見林欣不知從那裏拿出把剪刀,在他眼前晃了兩下。
她把弄着剪刀問:“這是什麽知道嗎?”
院長不知她是何意,想站起奪過她手中的剪刀,才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雙腿軟綿綿的像是沒了骨頭。同時手臂也失去了力氣,他像一攤爛泥般趴在了桌子上。
林欣笑着解開浴袍,露出細長的鎖骨,脖子下種滿了一顆顆的草莓直至胸部以下。她笑着說:“我知道你對女人沒興趣,所以我自己弄出來些印記,有點疼,不過比起你給我的痛。這跟本就不算什麽。還有,謝謝你給我的藥,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可看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有效果。”
是剛剛她倒的那杯水?院長心叫大意,連忙問道:“你想做什麽?是想讓別人覺得我qj了你嗎?”
林欣拿着剪刀在他眼前晃了下,慢慢的順着他的脖子往下移動,“你覺得我會這麽容易放過你嗎?我要先剪掉你的那個,然後再讓他們誤以為,你qj了我。不,或者說是我受不了你的行徑,終于在被收養的這天,奮力反抗。不甚剪掉了我最痛恨的那個東西。然後有錢家的太太心疼我,替我主持了公道,把你送入大牢。而我,哈哈……。
林欣帶點神經質的笑聲,如同催命的魔咒壓在院長心上。
他喊道:“瘋子,瘋子……”只是中氣不足,發出的聲音如同貓叫。
林欣咯咯笑:“我勸你少說些話,把力氣留着大叫,或者是說留着捂住傷口。”
剪刀順着襯衣中縫往下移動,移到皮帶上後,她用手解開了他腰上的皮帶,替他脫掉褲子。然後她拿起剪刀,移到他下身處。神情平靜的比劃着,那個位置最好。
冰冷的剪刀,碰上他的肌膚,他似看見了一條毒蛇般盤延在他腰間,吐着長長的紅芯,就在下一刻就會給他一口,讓他萬劫不複失去做男人的資格。
他喃喃道:“魔鬼,魔鬼……”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平靜的比劃着怎樣閹割一個男人,除了魔鬼外還有什麽能解釋的。
林欣自顧自的說道:“根據血管的分布,在離皮膚二指的位置剛剛好,出血不多也不容易死人,你別動,剪歪了,出了人命可別怪我。”
院長是動彈不得,可思維還是清醒的,他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剪刀伸過來,看着它碰觸到他,看到它一張一合的牙齒咬下。
“啊~”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痛苦的喊出了聲。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像一朵朵的血梅散開來。林欣提着帶血的剪刀,打翻木桶裏的洗澡水,水沖淡了地上的血跡,混和成一片,潺潺的往外流。
林欣把他推下凳子,又打翻了幾樣東西道:“剪掉你的命根子算是便宜你。你這種人就該下地獄,受最重的刑罰,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院長疼得麻木,身體不停的抽搐,雙眼痛苦的瞪着林欣,想要吃了他,殺了她,可是他現在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林欣頭微微擡起,如同女王般藐視地上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去傷害人,傷害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