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可悲的是,宴曉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不斷的對自己說:我不要再回到上一次,我要重新來過,我要重新活過,我要重新活過。如複讀一般,沒有開始,沒有結果,有的是一遍一又一遍的重複。

當第二天宴曉被生物時鐘叫醒的時候,她的腦子裏還在叫嚣着我要重新活過這句話。她一再的搖頭,試圖把自己搖醒。

天才亮,是啊,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過來的。

宴曉沒動,蓋着薄被,閉着眼,昨天沒拉窗簾的窗戶隐隐透進一縷光,那是太陽破曉前的最後一博的希望所在,再過會兒,它會整個的跳出雲海,開始一天的工作。

既然想着要重新開始,那麽最好不要去想上一次的事,抛開一切重新來過,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好好的過好這一世。

想到此,宴曉再一次的心理暗示自己:抛開過去,重新開始,我一定可以。

看了看放在床櫃上的鬧鐘,己是六點。

宴曉利索的起床,疊好被子,跑到衛生間洗漱。

當宴曉再次出現在客廳的時候,董銀妃己在叫宴帥起床,一個卻半天也沒個回音。

董銀妃把陽臺門敲的“砰砰”響。

最後回答她的是“吵死了”。

“上不上學了,會不會遲倒?”

“知道了,知道了。”

董銀妃回到客廳,看宴曉己在吃泡飯,她就走進才三平方的衛生間,開始洗衣服,

宴曉吃過飯抓起書包走出家門的時候,宴帥磨磨蹭蹭的,揉着眼睛摸向衛生間。

當宴曉再一次回頭看客廳,伸手拉上門的時候,董銀妃不是很清晰的聲音從衛生間傳出來:“最後一年了,你就不能象樣點?”宴曉拉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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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遍憑着記憶走這條路,宴曉很快就到了學校,當A市第十八中學幾個大紅字出理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的心中有不小的激動。

“宴曉。”有人在喊她。

宴曉回頭,一個男生,宴曉對自己說:在這個學校裏,可以這麽說,除了宴帥,李芬,她誰也不認識。

因為不确定,宴曉懷疑叫她的男生可能是自己班上的,唉,這十多年前的同學,說老實話,她的記憶早己模糊,以前讀書時候的照片什麽的都己泛黃,有的連人面都看不清,加上那時的照相水平比之現在,可想的差。宴曉稍微的牽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微微笑,等着來人的下句話,她的應對是,如果對方和她說話,她就打馬虎,如果對方沒話說了,那這個微笑算是送他的,不是說禮多人不怪嗎。

來人笑着打招呼:“早啊。”

宴曉老樣子:“早。”

來人問道:“你昨天是不是病了?”

因為兩人現在是近距離,宴曉才發現來人原來是昨天遇到的那個男生,好在宴曉現在是一張老臉:“呵,還好,就是有點頭疼發燒。”

昨天的男生臉上馬上露出關切樣:“好了沒有?”

宴曉一臉的輕松樣:“沒事,回家吃了藥,早好了。”

昨天的男生好象有什麽放下心頭一樣:“哦,那就好。”

說話間,倆人己經走到了教學樓前,宴曉己無心和昨天的男生對話,她搜索着她的教室,三樓不會錯,是第四間教室,還是第五間呢,說實話她有點記不清,一直以來,初三四班是第五間還是初三五班是第四間,上一次的時候,宴曉也對這感到頭痛,為這個,李芬老是取笑她,別看你讀書行,這個怎麽就不行了呢?

宴曉多半是撇着嘴,不以為然,哪次她走錯教室?有時,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得了強迫症,為什麽非得把兩個問題一起拉出來呢,用李芬的話說,你要是搞不清,只要記住自己的教室在第幾間不就行了,簡單吧?

簡單,當然簡單啊,可是得了強迫症的人,哪是說說那麽簡單呢,要不還叫這個名?宴曉是這麽對付李芬的說法。

宴曉要是這麽說,李芬就肯定會說宴曉是強迫症加偏執狂。

要照你這麽說,我得進六院?

呵呵,六院是兒童,你是兒童?你得進七院。

李芬說的爽快,宴曉爆她的栗子也爽。

最後換來的是前後座的白眼和一聲神經病。

宴曉想到此,不由的笑了起來,一邊站着的昨天的男生為宴曉莫名其妙的笑給搞糊塗了。

其實在宴曉想往事的時候,昨天的男生在問宴曉:“這次月考你考的不錯。”照他對宴曉的認知度,宴曉說什麽也會謙虛上幾句:“還是你好啦,這樣的話。”

哪知他看到的卻是宴曉莫名其妙的笑,他呆呆的看着宴曉,對,他喜歡她。

倆人間的“互動”不過分鐘內的事。

從他們旁邊走過的學生不少,有的超過了還回頭來看:怎麽回事,也太那個了吧,好大膽,敢無視,這是不認識他們的人的想法。切,郎有情妾有意,都趕上未班車了,兄弟,這是有點了解內情的人的想法。喂,杵着當門柱啊,這是李芬在喊宴曉,喊了宴曉還特意看了眼宴曉旁邊的男生。

宴曉被李芬拉走,邊走邊聽着她的唠叨:什麽你又得強迫病了,是不是發展到偏執狂的份上啦,你怎麽和那人搭上啦,不是說嫌棄的嗎?一大堆,如五六十歲的大媽,沒完沒了,走到教室門口上,差點剎不住,門內一步之遙,一位年青漂亮的女士威嚴的站着,面向教室內,巡視樣。

宴曉當然是己不大認得,攪動記憶,好象是英語陳。

李芬捂住嘴,模糊不清的:“英語陳。”然後正色,放開摟着宴曉的手,一步一步走進教室。

殘存的記憶告訴宴曉,英語陳是個嚴厲的女士,在未婚行列中,可以說是個角色,對班上那些調皮搗蛋的男生,很有一套,搗蛋鬼們在她的課上都不敢動手,最多趴着呼呼。

教室裏的人不是很多,宴曉估計了一下,占位子的三分之一,也是,她出來不過六點半,走路化去十多分鐘,那現在是六點四十分左右,到教室這個人數很是合理。

把書包塞進桌肚,翻出英語書,打開,她怔住了,現在的她,不認識英語字,英語字也不認得她。宴曉深深的嘆了口氣:哪怕裝樣子,她都裝不了,怎麽辦?看來今天她又得裝逼了。

宴曉當作看書的樣子,書站課桌上,眼睛正視書。

李芬很是納悶,她己經觀察宴曉好一陣子,哪個英語早自休,誰誰不是大聲朗讀,要是宴曉昨天不對勁,她可以當她抽風,這家夥難得也會抽幾下,可連着抽,憑她對她的了解,好象沒有過。

李芬大聲的讀着英語,其中有幾個單詞她背過忘了,讀的時候,差點沒把她噎死,不過,英語陳在,她得裝門面,她是英語不好,但要是她不裝門面的話,英語陳是不會放過她的。

李芬眼看着英語陳從她們教室的第二個窗前走過,朝着隔壁而去,她戳了戳宴曉,坐低身子,斜着眼說:“怎麽回事?”

宴曉是心裏有鬼,但她裝作不懂:“什麽怎麽回事?”

李芬快束的點了一下宴曉的腦門上 ,回歸正位:“怎麽不讀英語,早上怎麽和方旭澤正大光明的站在教學樓前,你什麽時候膽肥了,不要說你以前不會這麽屌,你明知道方旭澤好象喜歡你,你還和他站一塊,外加說---話。”

“興師問罪。”李芬絕對是在興她的師,問她的罪,什麽情況,宴曉把李芬的話腦內一分析,她得出來的是,一問她怎麽不讀英語,她不認得英語字,這話她能說吧?二問她有問題,明知對方喜歡自己,還得瑟的說話,難道想來一場那叫啥,宴曉覺得自己是窦娥,她一點也不明白情況,好嗎?

宴曉覺得自己還是不辨護比較安全,有些事,上一次她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雖然古語有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她也知道,我不動敵不動,我一動,敵跟着動。所以,她決定,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納悶去吧。比如李芬。

不過,現實讓宴曉明白,該出手時就出手,早出手早勝利,

宴曉不作聲,目不斜視,裝作在看英語書:“我現在改了新的學英語方法。”

李芬“哦”。愣是她盯着宴曉看,宴曉就是不轉頭看她,這很是讓她郁悶:要是換昨天前,不,哪怕是昨天,宴曉是不會這麽對待她的,肯定是昨天回家後,誰給她洗了腦子?莫非是方旭澤,不會,宴曉她不知道方旭澤喜歡她,可是,倆人算是認識,屬點頭之交,怪就怪在今早上倆人會站在一起說話,有問題,一定有問題,什麽時候一定要好好的審審宴曉。

李芬是想的好好的,可宴曉沒給她這個機會,宴曉可以說是發呆的坐在教室裏一整天,當然,她用心的在上課,學知識,奈何大廈從來就是平地起,現在她可是半吊子,任她把耳朵屎挖了又挖,可她的眼前還是一片黑。上課的時候,她好險,差點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真要被叫到,她,她,該怎麽辦?

宴曉一整天裏,除了上課就是在謀算怎麽把學習從頭學起來,昨天她是想好了要好好的讀書,但,嘴裏光喊口號書就能讀好了嗎?不行,她得從初一學起,宴曉想到此,她有點慶幸,上一次,她雖說沒高中畢業,但,孩子的學習,她從來是參予的,加上本身底子還行,雖然忘的忘點,她自己給自己這樣評估,要是從初一的補起,她是可以把學習搞好的。

宴曉在心裏為自己加油吶喊,以至于李芬被她抛在了腦後,雖然李芬明明就坐在她的旁邊。

李芬要是早上就知道宴曉一整天都是這個德性,她會自己拎的清,不去招惹宴曉,害她多情,無用功做了一天,到的放學,宴曉才回她一個甜甜的笑,可要是她知道這個笑不是真的送給她,她肯定會破口大罵:尼瑪老娘變成情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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