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第二個山頂和第三個山頂由一座索橋相連,索橋啊,是那種,腳一踩上去就會晃啊晃。索橋下是懸崖,懸崖啊。

宴曉看着她面前的人一個一個踏上索橋,馬上就輪到她,她她要怎麽辦,現在不是一閉眼,二步就能跨過完事,面前至少有十米,是十米。

宴曉閉眼臉發白被童曼蓉看了個正着,一推宴曉:“走啦。”

宴曉身子一抖,“我恐高。”

“別慌,你一腳一腳走,不用擔心,不會掉下去,放心,你看,那麽多人己經到了彼岸。”童曼蓉這是在安慰她?是在吓唬她。

宴曉眼看着大隊人馬一個接一個的過了橋,她扭頭看後面,沒剩多少,她再不走,就會鬧笑話,她好不容易安慰自己走,走,不會有事的,向前走。可是,一看到索橋搖啊搖的動,她的腿就顫抖起來。

童曼蓉大喊着往前走,很快過了橋。宴曉還在原地踏步,她知道,再不走,哪怕是現在走,大家早看不出她怕走索橋。

俞亦昊走到宴曉身邊這,問:“怎麽啦?”

沒辦法:“我恐高。”

俞亦昊知道,現在也不是緩解宴曉怎樣克服恐高的時候,他說:“你閉上眼,跟着我走,可以嗎?”

宴曉心裏很怕,但是她能分得清,要麽她不過去,留在這裏,如果這樣子,後面的活動她不用再參加,直接可回到車上。

她點頭。

腳在搖,身子在搖,宴曉沒方向感,只一個觸點,俞亦昊的手是溫暖的。十米,走起來比她想象中的長,在宴曉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俞亦昊提醒她可以睜眼了,因為到了。

童曼蓉就站在索橋邊上,笑咪咪的接過宴曉從俞亦昊手上的手:“感覺怎麽樣?”

宴曉才從迷盲中醒過來,“什麽怎麽樣?”

搖搖宴曉她手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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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曉老臉一紅:“作死啊?”

拉着宴曉的手,哈哈大笑。

從一路上來,劉磊一直和俞亦昊走一塊,在俞亦昊離開前鋒的時候,一直由他帶隊,這時,他抽空跑來笑話宴曉:“啊呀呀,真沒用,多麽靈牙利齒的一只,想不到啊想不到。”

宴曉的老臉,才把紅退下,紅又浮上了臉,佯怒道:“去去去,做你的領隊狗去。”話出口,才想到把自己也罵了。閉嘴己來不及。

頭上被童曼蓉敲了個正着:“怎麽說話的,等會兒發生群毆怎麽辦?我是救你還是不救你?”

宴曉才不信,不過,由不得她不問:“真的嗎?”

“當然是騙你。”

宴曉閉嘴,拖着破殘的身體,和童曼蓉一起走在大部隊後面。前面的人不再走,大家都站在山頂邊沿。

問題擺在面前,是前進,還是往回走,去其他的山頂,比如一線天等等。

前進,有石級路下去,下到一定的高度,山呈下緩狀态,因為,從宴曉所站的位置看下去,轉過幾道彎的石級在山間看不太清,只見在這轉出在那沒入。而下緩狀态下的山體倒和平常的山沒多大區別,順着山勢,漸緩漸緩,直到和地面接壤。

俞亦昊說,看到沒有,有山的地方就會有廟宇,說來是我的失策,我上次來,只為爬山頂,沒往下去,所以,剛才在一線天的時候,我們應該先上一線天,把其他的山頭轉過再往這邊來,那麽我們可以從那頭下山。那邊也有出口。

劉磊道:“這個啊,沒什麽了不起,我們同城驢發展到今天,不是為游山玩水,怎麽說,也想享受一下奇俊險。這樣子,老大,我們表決,聽人多的意見?”

很多人都說,不用表,我們爬一線天。因為大家都認為,廟宇什麽的,哪個景點沒,有什麽看頭,他們才不想這麽平淡無奇,那個一線天什麽的,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貌似他們好象還沒這麽驚奇的玩過。

童曼蓉一邊注解:宴曉你知道,我們跑的地方是不少,現在是在向戶外徒步發展,不過,象這種,還真沒涉過。說的好好的人大喊:“一線天,一線天,我要去一線天?”

衆人都看她,她就是只厚皮豬:“哈哈,你們不是這樣認為嗎?”

衆人大喊:“一線天!出發!”

時不宜遲,既定下目标,就整裝出發。雖在各山頭轉,但差不多高度,可算平地。稍待休整,原路返回。

宴曉個倒黴啊,她又得走索橋,這次,她沒再勞俞大的駕,劉磊說,他出馬。宴曉有什麽辦法,明知這家夥會捉弄她,她不過是不想耽誤大夥,可是有人就是這樣子。走到中間,跳啊跳,索橋左晃右晃,宴曉恨不能趴地上,爬。

童曼蓉在後面催:“好啦,好啦,你別現在得意,小心了。”

有人就是小人,這不,後報就來了,宴曉一過索橋,就揍劉磊:“你再,你再,你再試試?”

劉磊逃,大喊:“救命啊,有人打我?俞大救命。”一調味劑。

走過一遭,第二次,就好走了很多,速度也快了很多,這不,很快就到了一線天。

一線天三字崖刻在往上去的石壁上,紅漆描摹。

一線天是從整塊的山石上鑿出來的路,分兩截,一截稍寬,寬不到一米,兩邊有鐵欄杆可作扶手。再上面一截,宴曉目測不會超過五十厘米,鐵欄杆也沒了,幾級一個鐵釘,好在石級的跨度不是很大。整體沒一百度也超過九十度。

此時,一線天上有人,是一起出來游玩的吧,前面的看不清,都屁股頂着屁股,從聲音上分辯,也有女的,喊着,小心啊,慢點啊之類的話。

宴曉他們,由劉磊帶頭,一個接一個開始攀爬,間隔三四級石級。上去的上去,沒上的,拿出相機取景拍照。

宴曉看到一線天,她就心慌,現在正式面對,心跳啊跳的不行,但,事實是,她必需面對,所以,她再多想也沒用,要不,還是那句話下山。

宴曉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俯瞰,不要說,一線天臨下就是懸崖,可以這麽說,它是兩山之間的一大塊山石,只不過是宴曉他們上山的這山占到大部分。

之前的太陽什麽時候躲進雲層裏,宴曉沒注意,這時想拍上幾張,感光度不夠。宴曉拿開眼前的相機,往下看,好象下面雲海開始翻滾,在樹間林間,結聚在半山腰,最遠處,還能看到隐稀的山,村落,山裏霧裏,不是很明了。

迎着光,宴曉連連拍上幾張,她感覺好極了,吸着氣,再想拍上幾張,心想,要是現在有太陽光透出雲層來,那,拍出來的相片才叫好。

童曼蓉喊她:“宴曉,我們啦,我們再不上,他們都跑了。”

宴曉哦哦應着,而最先的劉磊,己通過一線天,站在山崖邊,手做喇叭狀:“同志們,加油啊!宴曉,加油,童曼蓉,加油,同志們,我們就要勝利啦!!”

雨開始滴瀝答啦的下下來,可是宴曉哪敢怠慢,生命也是一線天呀,別人一手,她兩手,左一搭右一搭,勇往直前,她不敢向後看,她知道,如果向後看會看到什麽,

雨水順着鐵欄沾濕了手,微涼,這樣半趴着又是腳又是手的行動讓人不好受,宴曉想不過幾米,很快就會到。

童曼蓉緊跟宴曉後面:“快點。”她和宴曉相隔一臺階。

宴曉踏的是淩波虛步,氣直喘:“吵什麽,剛才怎麽你不先上?”

“啊呀呀,這人,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讓你先,你要是滾下來,我還會被連累的好不好,就說你放個屁,不得我受着。”

宴曉怒道:“你才放屁。”

後面的人慢悠悠的說:“我只打個比喻,我說你慌什麽?”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你有本事,爬我前面來。”

沒幾秒鐘,有人拍她腳,宴曉看腳,看到的是童曼蓉的手,附帶她的頭:“幹嘛?”

“你靠邊,我要上來?”

宴曉大叫:“神經啊,你上來幹嘛?”

“我不想吃你的屁?”

“喂,誰放屁啦?”宴曉急道。

後面的人見隊伍不動,不免會催,“走啊!”

童曼蓉:“等一下哈,我們換個位置。”

“快點啦!”

宴曉往上爬,她倒是四肢配合的很好,兩手,兩腳只差一起行動。

童曼蓉還抓着她的腳:“靠邊呀,我要上來?”

“神經。”

“那你靠不靠邊?”

宴曉這樣走着她都心慌,叫她站着不動,那她會眼睛亂看,後果會很嚴重的好不好:“不換。下次你前面好了。’

童曼蓉當然不是真的要和宴曉換,她不過是捉弄她:“下次老實點!”

“哼!”

一米到五十厘米間有個小平臺,夠兩三人站。

宴曉走出一線天,站平臺上,奶奶的,她不走某人前面,省得她又氣她。

宴曉站在緊靠石壁的地方,隊伍還在繼續,經過她身邊,笑笑,言下之意很明顯。宴曉現在沒辦法,哪怕誰笑話她,也只能受,事實就是這樣子。

那個誰,行到半道要和她換的家夥沒知覺的站她外面,四處看:“風景不錯嘛,在雨中,想不到,也是一種享受,宴曉,你說是不是。”

宴曉想記仇,但她還記得清現實,哼了一聲。

童曼蓉一把拉宴曉站她身邊:“慌什麽,這麽大人,這地方不夠我們倆麽?”

宴曉掙紮,她又不敢大力掙紮,她還是怕。

隊伍只剩最後幾個,宴曉讓童曼蓉先走,她墊後,她後面,俞亦昊。

這段比前面那段更窄更難爬,扶手只剩下小鐵棍,時不時的有一截,還得自己找,有時一石級一根,有時三級也沒一根,得她自己找石縫摸着,才有點安全感。宴曉比之前更心慌腳更顫,她一直給自己打氣,人家可以,她也行,既己到此,這上不上,下不下,難道回去?宴曉偷偷往後看了一眼:我的媽呀,看不到下面。她想象力出奇的好:要是掉下去,不會是直接掉山腳?

俞亦昊當然看到了宴曉的小動作:“別看下面,往前,一直往前。”

以為上到頂就會太平無事,不是這樣子的,

雨又大了點。

童曼蓉的身影消失在前面,宴曉知道己到頂,心裏松懈下來,但是,等到她的眼睛和山石齊高,她差點吓的魂飛魄散,她的正前方,只能站下一只腳,路在右邊也不過是只能站下兩只腳。

宴曉不知如何是好,心裏直後悔,剛才就該回去。

童曼蓉站在不遠處,能容下兩腳外一點,宴曉目測,也不過是能站下兩三個人。

“來啊,出來啊,現在想回去,遲啦。”童曼蓉哪看不出宴曉的這份遲疑是為何。伸手到宴曉面前。

宴曉抖着手閉眼,左腳跨上一步。

“別閉眼。”一聲怒吼。

宴曉不得不面對,抖着右腳跨到能容下兩腳的地方,接下來就輕松多了,童曼蓉側身往前走,宴曉跟着。心裏這才舒出一口氣,“我再也不想走這條路。”

童曼蓉笑道:“如果下山只此一條路,你準備住山上啦?”

宴曉面色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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