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山頂不大,三座山峰并連一起,寬不過七八米,長十來二十米的樣子,因為,宴曉往前看,人都在她眼內。
大家己經把雨衣穿上身,一色天藍,加上散客的,在這片灰蒙蒙中,倒也煞是好看。宴曉不失時機的打開相機抓拍。然後打開登山包,拿出雨衣,穿上。童曼蓉也正在穿。
是下雨的原因,腳踩在黃泥上,有點松。因為是中間高,邊上地勢稍低的原因,被腳帶起的小石粒,骨碌碌的滾向山下,左邊沒有回聲,右邊有一點。
宴曉一副憂心憂事的樣子。
童曼蓉拍拍她的肩,“不行,你這樣子以後怎麽參加活動,會成為大家的累贅。頭,你說是不是。”
俞亦昊站在宴曉的左邊,點頭:“要多多鍛練。”
宴曉解釋說:“我小時候也沒這樣子啊,我也老爬山,從沒覺得。誰知道現在長大了,反倒?”
俞亦昊:“恐高,說來也正常,但你這樣子,有點過了。排除病理性,一般來說,恐高是缺乏安全感的外在表現。”
宴曉閉嘴,不說話,眼睛亂看,她無話可說。
童曼蓉搖着宴曉的肩:“宴曉,你不會是缺乏安全感吧,來,靠我肩上,姐罩你。’
宴曉一拍童曼蓉的後腦:“欠抽。”
童曼蓉:“啊呀呀,小妮子,上來了,膽肥了,你還想下不下去?”
宴曉跳開一步:“拜拜,玩去啰。”
俞亦昊在後面喊:“宴曉別跑,注意安全。”
宴曉收住腳,拍胸,她大意了,這不到十米寬的地方,還是呈放射狀,她可沒忘小石子是怎麽滾落山下的。
安全,一直以來,是群裏喊的口號,當然,說是口號是在提醒大家,不是口號那麽簡單,大家應以安全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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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雨還在下,開始起風了。
宴曉距前面最近的人三四米,她看到,再前面,七八米的地方,大家都圍在那,作散步狀,她猜,那就是頂頭了吧。
突然有人高呼:“啊!啊!”
人群騷動。一把傘升上天,飄過崖邊,慢慢的左移,慢慢的下降。
人們安靜下來,都看着那把傘。
宴曉走近,才看清,一個姑娘一手撫胸,臉色發白,旁邊一男孩半擁着她,在低語安慰她:沒事,沒事。
周圍圍着同城驢的大媽們:“小姑娘,現在沒事了,下次啊,注意安全。”又說:“傘什麽的,外出這種地方,不該帶,象我們,你看,一色雨衣。。。
童曼蓉他們也跟進。
宴曉要說不怵那是不可能的。換作是她,她想她的腦子肯定會混亂,是不放傘跟傘去,還是放傘。。。她想不好。
童曼蓉大力拍宴曉的肩:“回魂啦。”
宴曉回頭看童曼蓉,從她的眼中看到自己,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越過童曼蓉的肩她又看到,又有人上的山頂來。一色雨衣。
有人大喇喇說:“多貴,五塊,我早些時候買,二塊就夠。”經過宴曉她們身邊問:“你們的雨衣哪買的,下面嗎,五塊嗎?”
童曼蓉笑着說:“我們自己帶的。”
恍然大悟:“以後我們也自己帶。這多貴,就說景區的東西不能買,翻倍都不止。”
宴曉說:“可是人家也爬了這麽高的山。”
“哦,這好象也有點道理。啊呀,下次我還是自己帶得了。”說話的夥伴:“你呀,爬上山是為的和我讨論雨衣貴的事嗎?”
“去。”
大家都笑出聲。
雨什麽時候停的,就象雨突然間下下來一樣。人們還披着雨衣,說,高山上雲層低,什麽時候下,它可不會通知我們。
有太陽光從雲縫中射出來,給雲鍍上一層金,很是好看。
宴曉覺得她從沒看到過離她這麽近的雲,這種鍍了金的雲。她拿出相機,調好焦距,恨不能多拍幾張。又是一片卡卡聲。
有人吆喝:“回去了大家分享哦。”有好的應該一起分享,一直是群裏的優良傳統。
讓宴曉想不到的是,俞亦昊徒步行,能做她的頭,拍照的技術也是杠杠的,宴曉是新手,只看過相機說明書,這是她第二次試機,有很多功能得現學,相比其他人,她的動作慢是肯定的。
宴曉在俞亦昊的指點下,拍到了不少好鏡頭,卻被童曼蓉,劉磊他們笑死,說,她揩俞頭的油,害得宴曉一直紅着臉,被驢大媽們開了不少玩笑,她是越想辯解越辯不清,只能以拍照為借口,沒辦法,她想學啊,要不,拍了有什麽用。
在山頂呆了大概半小左右,百把平米的地方,最好的風景也有看完的時候,散客們來了去,去了來。下山的時間到了,宴曉的心又開始揪起來,直看着俞亦昊。
驢們也準備着下山。當這個話題被提起的時候,劉磊就站在他們旁邊,他在和俞亦昊商量。
宴曉的心開始揪起來,拍照也驅散不走她的揪心,她面無表情,連童曼蓉和她說話也聽不進耳。
只聽到,不是原路,有其他的路,嗯,好走,不錯。。。下山,吃飯。。。農家樂。。。
宴曉的頭開始亂轉,她找路,她聽到好象路就在這附近。
終于要出發了,大家集隊,整裝。
劉磊帶隊,和上山一樣,幾個年青人一起走在最前面。
先往回走上幾米,在不遠處一從不起眼的灌木邊,宴曉看到,人們一個個的往山崖邊走去。
童曼蓉一指:“原來路在那。”
宴曉的心,一點點被提上來:“那有路。”怪不得她找不到,那邊是懸崖,可以這麽說,山的這面,全是懸崖,如刀削一般,反倒是山的背面,有坡,度數在八十度左右。
宴曉眼睜睜的看着驢們一個個摸下去,她緊緊的拉着童曼蓉的手,直到童曼蓉叫出聲:“要死,你看,烏青都出來了?”
宴曉哪有心情顧到,她:“輪到我們了?”
童曼蓉也不再計較,說:“我們走吧!”
宴曉一步當兩步走,童曼蓉好笑的說:“走吧,人家都走着好好的,你就會這副死樣。”
宴曉:“曼蓉,你看我的腿,它在抖。”
童曼蓉看下去,果然,褲腿顫着,安慰道:“沒事,有我,我就在你後面,你只要看路,不看別的,這樣子,就會沒事。”
宴曉還抓着童曼蓉的手:“我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但是,有用嗎,我感覺我的心在天上飛。”
俞亦昊走過來,拉起宴曉的手,“我和你一起。”
宴曉好象有信心了,她扭頭看童曼蓉,後者揮手:“沒事。”
說沒事就沒事哪那麽簡單。灌木叢旁邊,一條五六十厘米的小路逐漸向下,遠處的,隐在灌木叢中,宴曉順着看到的驢們的腳看下去,好象,那邊的路比這邊還窄,宴曉不能呼吸了。
俞亦昊覺察到宴曉的緊張,握緊松開,握緊松開她的手幾次,以示安慰:“大家都在一起,不用怕。”
當時是,宴曉靠山壁走,俞亦昊在她外面,也就是說俞亦昊的腳離懸崖不到十厘米,宴曉不為自己擔心,開始替俞亦昊擔心起來:他怎麽不怕啊,邊上沒東西可依靠,深淵啊?
跟緊前面的人,路越來越窄,窄到兩個人并排不成行,俞亦昊:“慢點,你先走,我拉着你的手在後。”
宴曉想到,自己這樣子還拖累到俞亦昊,被別人說,她己顧及不到,通過是關鍵,還有就是安全,安全。
寬不到五十厘米的沒多長,二三米,過了這段,路面又開闊起來,俞亦昊又和宴曉并排。宴曉看見,前面,是一個洞。
她的心安了下來,很快她就進入洞口。
入眼,洞給人的感覺不小,兩面是空的,也就是她進來的一面,和對立的那面是空的。宴曉站在才進洞的邊上,再看走過的路,那條路還是一如剛才,隐在崖邊,寬不過五十厘米左右。
心總算徹底安下來,大家在洞內休息,宴曉和童曼蓉轉圈,和劉磊打趣幾句。
有人不知從哪出來,大家進洞的時候,洞裏根本沒人,現在有人突然出現在洞內,好奇不己,忙問:“你是從哪來的?”好象那人是從天外來的一樣。
俞亦昊笑而不語,看着大家忙。
宴曉拉了拉童曼蓉的手:“俞亦昊知道。”
“肯定的。”
宴曉:“我以為我們得原路返回呢,說實話,有其他的路,我才不想再走一遭。”
“如果非得走上一遭呢?”
“那會要了我的命!”
“有這麽嚴重嗎?”
而天外來人卻說:“哪,這裏?”
“老大爺,這裏叫什麽?”
有人在山石上找到了字,讀了起來。大致意思是,從***開始,此廟開建****。反正,宴曉在聽中理出頭緒,這是個天然溶洞,也不知道從哪個朝代開始,後正他從小就知道這裏是廟,後來,他也加入進廟來,而這個講述者就是看廟的人,就是突然降臨的那個人,而他才從家裏回來。
“哦,這個地方還是廟,拜拜!”有人虔誠的雙手合并,拜了起來。這是年紀大點的中年婦女們。
讓人想不到的是,從發現壁上有文字,大家就圍着石壁轉,還真發現了不少,有點可惜的是,字跡有點模糊了,年代久的原故吧。
宴曉和童曼芳又轉了幾圈,沒地方坐,只能站着,轉來轉去也轉不出花樣來,兩邊都是懸崖,看久了,也就那點景,這時候,太陽很豔,石洞中倒是透着風。
轉得差不多了吧,俞亦昊講話,意思不過是整裝出發,目标山下農家樂吃飯。
現在己經十二點多,大家除了用零食補充過能量,正餐再無進食,下得山,是得好好吃上一頓,要不,前途堪優啊。
可是,此洞的出路在哪,還沒人解惑?隊伍差點排好,就等路在何方。
俞亦昊一笑,那個老廟祝也一笑,兩人同時指向一個地方。
宴曉睜大眼睛,使勁看,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