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太宰治這厮,即使是在藏龍卧虎的橫濱也是挂的上名號的人物。

港口黑手黨的“雙黑”之一,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幹部,據說即使是港口黑手黨內部,也對這個有着衆多黑暗歷史的少年心懷畏懼。巨大的權勢與威名下是少年人腳踏着的屍山血海,而立于其上的少年帶着詭秘微笑,同每個見到他的人伸出代表着死亡意味的懷抱。

而他本人亦是如此。

只是滿是求助意味的請求之下,得到的只有如見鬼魅的恐懼厭惡。

但在宇智波鼬這裏,這家夥最多不過是父親的友人。

哦不對,最近還是幫了自己一個忙的家夥。

因此在半夜三更發現對方扒拉着自己的窗戶的時候鼬沒有反手一個電話打給警察局,而是默默凝視了貼在自家窗戶上的少年半晌後扭過頭,披上了一件外套。

他在這邊穿的是弟弟們選的一件睡衣,淺藍色的底料上印滿了憨态可掬——也就是幼稚的小黃鴨,數十只小黃鴨忠實地同主人一起,盯着某個半夜來訪的客人。

“喲,鼬君。”

客人先生并沒有被數十只小黃鴨盯着的鴨力,不知道遇上了什麽好事的少年笑得眉眼彎彎,扒拉着窗戶全然沒有身為不速之客的自覺。

在一本正經和眉眼彎彎對視半晌後鼬無聲地嘆了口氣選擇妥協。

月色如水,鼬淌着月色而來。

如果這幅情景放在一個妙齡少女身上的話定然又是一段情愫暗生,可惜的是鼬一不是女性二不是少年,最多贊嘆一句這孩子一副上好皮囊。

更遑論在樓下靠着電線杆等他的人雖還只是個少年,卻已經是個中老手,憑借着自己那副女性都得退讓一二的外形勾搭過不少的美人,小手一揮願意陪他自殺的美人能從橫濱東邊排到西邊。

因此他只是帶着若有若無與的笑意,眼見着确實好看的友人一步步從樓上下來。

“喲~好久不見了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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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招財貓似的朝着鼬揮揮手将友人召喚過來,在鼬來到之後卻又一言不發只顧着傻笑。

鼬不忍直視地垂下了眼。

“找我有什麽事?”

他言簡意赅地問道。

“呀不是已經說過了嘛,”太宰撐着臉頰,“我們不是好久不見了嘛,正巧經過這邊就來看看……莫非鼬君不歡迎我?”

鼬淡定地擡起頭直視他,雖然沒說話,在場兩人都知道動作的意義。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過太宰治之所以為太宰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他不在常人的範圍之內。

在這種空氣安靜一片尴尬的氛圍內,同夜色融為一體的少年怔愣了一下,茶褐色的眼瞳中什麽東西閃動一下,被迅速垂下的頭所掩蓋。他一只手虛虛握拳伸到面前,肩膀不時抖動,看起來就像是因為友人的否定難堪到哭泣一般。

可是太宰治。那個說出名字能吓哭一群壯漢的太宰治,着實不是個會做出這種行為的人。

鼬自然知道,他連表情都沒變,眼見着旁人以為要哭的某人突地迸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厮一邊笑還一邊過來撈住他肩膀,念叨着什麽“果然鼬君超有趣”之類的整個撲了上來。

“太宰先生……”鼬無奈地将八爪魚一般的少年拉開,嘗試将氣氛轉回原本的嚴肅去。

“別着急啊鼬君,”整個伏在鼬身上的太宰眼見着差不多踩在一顆心挂在樓上幼崽們的鼬的底線邊上,就着欺負矮個子的姿勢貼近友人,“我今天來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哦。”

所以你就說啊。

如果是常人定然已經這樣吐槽了,但鼬只是偏了偏頭,示意某些時候心性和家裏那群小鬼差不了多少的太宰繼續說下去。

“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這樣說着的少年擺出一副不滿臉,轉瞬之間又欣喜起來,“啊有了有了~!”

“原本我是準備在這樣美好的月色下跟鼬君交流~一番感情的~”他鼓起嘴,“不過現在看來鼬君似乎不太想要和我談心的樣子呢。”

誰會在大半夜和你這家夥談心啊!

——某位太宰口中的黑漆漆的小矮人先生在的話定然會萬般嫌棄地說出這句話了,但更為內斂的鼬只是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墨玉一般的雙瞳中看不出情緒。

一只手伸過來遮住鼬的雙眼,他略為茫然地“回視”過去,只聽到少年人的一聲輕笑。

“我聽說鼬君的眼睛能夠變色?”視覺被遮掩後連少年的聲音都變了些調,鼬不動聲色,只聽比先前更沙啞一些的聲音在自己耳畔詢問,“是鼬君的異能力吧?以眼睛為媒介的幻術能力?”

鼬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于是耳邊傳來輕笑,“別這樣戒備我呀,”

似是嘆息一般的語調在他耳邊響起,但在這種情況下卻失去了往日蠱惑人心的作用,莫名其妙帶上一種委屈的意味。

“我可是幫你遮掩過去了啊。”少年不無委屈地說道。

“那麽,”鼬側了側頭,“你想要什麽?”

月色下黑發少年的唇角勾了起來:“我啊,最近收了個屬下。”

“又笨又蠢,實力不足吧,也沒什麽腦子,每天除了讓我生氣之外沒有絲毫用處。”

“所以啊,鼬君~”遮掩住他雙眼的手放開,雙手合十做拜托狀太宰治出現在鼬面前,“所以請幫我**一下那家夥吧~”

“作為交換,這次事件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我都能告訴你——包括最後救你的人是誰或者什麽組織……吶鼬君,怎麽樣?”

“要交換嗎?”

“怎麽樣了鼬哥?”門後探出一只小腦袋,光着腳的咲樂從門內探出一個頭,亮閃閃的眼睛左右張望着,“繃、繃帶妖怪已經被趕走了嗎?”

鼬面色自如地上前将小姑娘抱起,在唇前豎起食指,“當然,咲樂要繼續睡覺嗎?”

“要……”說着小姑娘顧忌地左右看看,更貼近鼬說悄悄話一樣小小聲道,“那繃帶妖怪呢?會偷偷來把鼬哥帶走嗎?”

鼬将咲樂放回她的床上,“當然不會。”

站在她身前的男孩笑得溫溫和和,自窗外照拂而來的月光照在他身上,隐約給人一種自異界而來的使者的感覺。

看呆的小姑娘嗚了聲,乖乖地縮進被窩被被子吃掉。

反、反正她一定會保護鼬哥的!下定決心的咲樂想,她一定會看着不讓鼬哥被繃帶妖怪抓走的!

全然不知道自家小公主在想啥的鼬在守着咲樂睡到臉蛋紅撲撲之後也乖乖回到自己的床鋪,直到翌日的日光照進房屋。

起床做飯上學。平平無奇的一天很快就過去,多災多難的橫濱學院淡定地迎接了新一天的災難,又在一日過後将保護得好好的學子們悉數放出。

鼬同國木田約定了下一個周末的出行計劃,又謝絕了邀請自己一同回家的同學們,最終背着他的小書包踏上回家的路程。

——不過在徑直回家的路上,鼬小小地轉了個彎。

他來到了港口黑手黨的總部附近。

鼬不太适應地攏了攏幻化出的黑色連帽衫,雖說養父明令禁止最近使用幻術,但他總不能頂着個十歲的宇智波鼬的本體殼子往港口黑手黨下面一站,怎麽看都是套個幻術更為保險。

港口黑手黨的總部是這幾年才修成這副高樓大廈的模樣的。鼬仰着頭,雖然表面看上去他有個一米七八的樣子,實際上依舊是個一米三的小矮子(劃掉),因此即使是仰着頭看上去,也覺得看不到這座藏匿了無數黑暗的高樓的頂端。

他在這高樓不遠處沒站多久,身後就有了動靜。

直覺來者不善的鼬斂下眼眉,與此同時什麽東西穿破空氣的聲音傳來,黑色的布料穿透原本應該站立着大只版鼬的地方,破空聲在鼬耳邊響得利落。

被穿透的鼬化作群鴉散開,在這個地方稍左些的位置,另一個鼬的身形顯露了出來。

這好歹也是港黑的地盤,沒人會不長眼到在這種地方搞事——就算是普通的仇殺也不會選在這種地方,更不用說鼬這種良民也沒什麽仇殺。

于是頂着幻術的鼬毫無畏懼地看向攻擊的源頭,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的瘦弱少年站在不遠處,見他看過去捂着嘴咳了聲。

“是……太宰先生的客人吧。”

雖說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

在互相打量後鼬點了點頭,目光幾不可察地在對方發尾的白色停留了會,率先跨出步子走向少年。

發尾疑似挑染的少年見狀也不多話,轉過身引着鼬往一側的巷子深處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鼬頓了頓,緩緩跟上前去。

他從後方上下打量前方走着時不時咳一咳的少年,從對方翻飛的衣角——也是對方的武器來看,這就是太宰拜托他的那個又蠢又笨實力不足的屬下。

是叫做芥川……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劇場進行時——

鼬哥(念臺詞):這就是太宰拜托他的那個又蠢又笨實力不足的屬下。是叫做芥川……芥川啥來着忘詞了總之芥川肯定沒錯所以就叫芥川吧(計劃通)

芥川(咳嗽):在下的名字是芥川龍之介

鼬哥(假裝鎮定):哦我知道

(內心:原來是叫芥川龍之介啊,記住了)

(以上內容純屬虛構和正文無關不要打我!)

本場真·計劃通——某願意透露姓名但我不想給他名字的繃帶妖怪 : 總算把鼬君拐上船了嘻嘻嘻嘻

——

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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