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诶?哥哥你要出門嗎?”
只是為客人泡了杯茶的時間優就見到準備出門的兄長, 他放下茶水跑到鼬身邊,對方就已經穿好了鞋襪。
“但是但是鼬哥才剛醒吧!現在出門沒關系嗎?”
“啊,沒關系的。”鼬摸了摸一臉擔憂的小卷發, 原本準備的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哥哥稍微出去一會, ”
“是要買什麽東西嗎?”小少年精神奕奕地舉起手,“我可以幫鼬哥買回來的!”
“唔, ”鼬沒回答,只是又揉了揉少年軟乎乎的腦袋看向屋裏,“不過不是要招待同學嗎?突然離開有些失禮哦。”
“明明是真嗣那家夥的同學, ”優小小聲地反駁, 目光在坐在玄關的兄長和沙發上的客人之間逡巡半晌,磨磨蹭蹭糾結地選擇了後方。
“那鼬哥要早點回來哦。”他囑托着,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玄關。
鼬淺淺呼了口氣, 對上一旁友人淺笑的目光。
“太宰桑……”
他嘆口氣, 看了半天笑話的青年“是是”着為他拉開了門。
“快去吧快去吧,好學生可不應該遲到哦。”
沒上過學的可憐前港黑幹部笑眯眯地說着, 揮着手的模樣像極了催促孩子出門的父親。
鼬沒分給他像極老父親的友人半點視線, 慢條斯理地審視了一番全身上下的少年蹭地跑了出去。
揮着手的青年眨了眨眼, 方才還在自己面前慢吞吞收拾自己的友人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只能看見極小的背影。
“哇哦。”踮着腳做瞭望狀的青年發出由衷的贊嘆,另一只手插在風衣兜中, 直到完全無法看見對方才放下。
Advertisement
“那麽接下來去哪裏呢?”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甚少離開橫濱的青年哼着奇怪的調子從織田宅走出。
在離開織田宅轉角的時候他遇見了一個穿着白外套的老頭和一個帶着兜帽的小姑娘, 哼着歌溜達過這兩人的青年在走過轉角之後停下腳步,想起小姑娘看到自己之後驟然收縮的眼瞳與恐懼的神色, 以及她立刻戴上兜帽的行動……
啊呀,織田作和鼬君的鄰居小姐似乎有什麽秘密呢~~
雙手插兜的青年用了一秒想這個問題, 在轉過下一個街角時愉快地将之抛在腦後,腳步輕快而雀躍地投往能夠讓自己愉快自殺的地方。
“一個人~ ~是不可以~殉情~”
***
山姥切國廣的步伐算不上雀躍。
他熟稔地走過街道,最終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走過的岔路口陷入了沉思。
嘛嘛就算是付喪神在多年沒回過的地方也會陷入迷茫,更何況曾是社恐精英的山姥切國廣,他能記得最開始怎麽走已經是謝天謝地。
男人皺着眉毅然而然地選擇了與上一次不同的方向——鬼知道最開始他選的也是這邊——然後,再一次地,迷路了。
刀劍付喪神陷入了沉思。
這樣一個大活人駐足許久的畫面自然是引起了巡邏的英雄的注意,更何況在之前巡邏的時候這位英雄也曾看到這位先生——還是在同一地點見過兩次。
經過風吹雨打,啊不是,擁有深厚經驗的英雄先生在心中理性推斷出智力殘障者啦踩點的可疑人物啦路癡啦多種選項,最終在詢問中落腳于路癡。
“您說……您想去雄英高中?”
他遲疑地反問了一遍。
山姥切國廣遲疑了一下,“莫非現在不叫這個名字了嗎?”
這不應該啊。
得到确定回答的英雄先生直擺手,“不不并沒有。”
他一邊在心裏想着怎麽會有人會以為雄英改名一邊疑惑這人為什麽迷路會迷到這種程度,手上卻毫不含糊地為對方指了路——關于怎樣坐電車去雄英的路。
意識到自己距離雄英十萬八千裏之後即使是山姥切也有了一瞬間的沉默。
他頓了頓,慢條斯理地朝面前的小年輕道了謝。
巡邏的小年輕英雄看着離去的青年撓了撓頭,在偷偷跟上去和放任不管之間糾結了半晌,擡步時被人拍了拍肩膀。
“有什麽情況嗎?”
英雄看過去,是他隸屬的事務所得到門面,英雄排名NO.4的潮爆牛王。
原本還有些懶散的青年肅然站直身,三兩句将發生的事告訴了對方。
金發青年的牛仔衣一直将嘴都捂住,唯一顯露出的藍瞳在聽屬下說過之後看向山姥切國廣離去的方向。
“是有什麽問題嗎?!”另一位英雄驟然嚴肅起來。
“不,”袴田維,或者說潮爆牛王搖了搖頭,“只不過似乎是我的舊識罷了。”
诶,舊識?
守在他身邊的英雄愣了愣,再回過神來例行巡街的潮爆牛王已經遠去。
**
鼬是踩着點到達雄英的。
門口站得是聲音英雄布雷森特·麥克,頂着頭奇妙發型的英雄先生對于這樣踩點到的學生見怪不怪,在遠遠看到他之前叫了聲“準考證”掃了眼奔跑中的鼬給出的準考證确認無誤之後還饒有興致地指了個路。
也幸虧對方是傳聞中的聲音英雄,即使已經隔了不短的距離鼬也依舊聽清了對方的友好提醒。
他踩着點站在一個會議室前,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敲門進入。
“很好,全員到齊。”主位上坐着的白色鼠類說着,朝鼬點了點頭,“請随意坐,宇智波同學。”
這是個不小的會議室,最前方的主位坐着雄英的校長根津——如果近距離看的話會發現這也只是虛拟形象,通過技術手段将坐在某處的可愛校長投影到此,以之為中心站着三三兩兩在社會上頗有名氣的英雄。
而在主位對面,呈弧形散布着辦公桌椅,當中一道供人走過的廊道隔開,将圓弧劃分成了兩半。
座位上松散地坐着些少年,看起來同鼬一樣是參與保送生考試的學生。
鼬粗粗看了一眼,坐在會議室中的人不多不少,堪堪半十左右。但一樣過去俱都是男性,或低調或嚣張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僅這一眼鼬便知曉總共的人數定然不止面前這一點,而且很大可能是将男女分開。
那麽這次考試最終就是在男女之間各拔頭籌——當然應該不止第一名,但也不會太多。
他垂眸思考着就近找了個地方坐着,在不能免俗開始侃侃而談的校長先生開啓話題的時候掏出由太宰治友情支持的背包,除了已經拿出來的準考證之外爛俗粉色的背包中只裝了支筆和一本“歷年雄英一百題”。
鼬沉默了一瞬,在将這東西揉巴揉巴之前敏銳地聽到校長先生說的考試分布。
“分外筆試、術科和面試。”
——嗯很好感謝樂于助人的太宰君。
鼬将已經變成卷筒的雄英一百題攤開,在校長先生的講話中開始瘋狂浏覽全文。
“哦呀,看來我們已經有同學迫不及待了。”從監控注意到翻書的某人的根津眨了眨眼,相當善解人意地說道,“那麽我宣布,筆試馬上開始!”
***
在校長大人一聲令下之後考生們被引導着進入了一個房間。
房間中的座位一共八行六列,正好将先前那個小會議室的學生們裝下。
在學生們坐下之後相當随意的考試就開始了。
試卷被十八禁英雄午夜發下,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一群青春期的小家夥們散發了一陣誘惑之後的午夜款款離去,整個教室中沒有留下任何的教師,連攝像頭似乎都沒有看到。
鼬拿到試卷後先翻了翻卷子,不得不說某位不具名的繃帶怪人給的那本一百題相當管用,只是幾眼下來鼬就對整張試卷有了把握。
其中一半以上都在那份一百題中有相似的解題方式或者知識點。
——這讓人幾乎要開始懷疑是不是某人去竊取了雄英的試題了。
總之托某位友人的福,雖然緊急開始參加了考試,但憑借着自己原本的知識與某人提供的複習資料,筆試算是勉勉強強地過去了。
在交過試卷之後有新的英雄教師進門,引導着每一列的學生往外走去。
也就是說,進門每個人自己自己選定了座位,也在一定程度上選擇了自己的對手。
相當明顯地,鼬感覺到空氣都膠着了起來,雄英将原本相當大的對手群體縮小,擺放在每一個參加考試的學生面前。
鼬的這一列沒什麽引起他注意的人,不過在離開教室的時候,隔壁教室同樣走出的渾身冰冷的紅白發色的少年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在對方察覺之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被另一個教室傳出的“哦哦這樣正好!”的聲音吸引。
鼬一行人被引導老師帶到了某個訓練場,訓練場內遍布着假山等布景物,一條崎岖的道路穿行其中。
走在前方的老師見差不多時候便同他們介紹這裏就是他們的第二場考試的地點,名為“術科”,也就是考驗對個性使用的測試。這場考試以三公裏的馬拉松[1]為載體,要求考生們通過對個性的使用破除路上的障礙完成馬拉松。
三兩句解釋完表示自己不想多說的老師雙手懷胸靠在牆邊,在聽見一道鈴聲之後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
“那麽我宣布——”他沒什麽精神地舉起手,“比賽……啊不對,第二場考試開始!”
**
門被人敲響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白色鼠類眨了眨眼,乖巧地說了聲“請進”。
“我還以為你會迷路呢,”根津說着,将面前另一杯紅茶往前推了推,“好久不見了,山姥切。”
金發的付喪神關門的手頓了頓,沉默地坐到根津身前。
“哦呀這個表情,”雄英的校長先生笑道,“莫非是被我說中了?”
“咳咳。”山姥切試圖轉移話題,“之前說的事情……”
“嘛嘛不要這麽嚴肅嘛,”白色的可愛小老鼠(哪裏不對?)從抽屜裏掏出個遙控器“biu”地一聲打開了房間中的電視。
“來看看監控吧,”他用一種來玩嘛的語氣說道,“鼬君也在這裏哦。”
某種程度上相當好騙的付喪神面上微動,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底線,“不,還是說正事……”
“哦呀,我記得鼬君的個性是幻術類吧,”根津輕飄飄地說道,“那麽這場考試就對他稍微有些不利了呢。”
付喪神的目光終于轉移并定格到了一旁的電視上。
他抿了抿唇,重新拿回主導權。
“事實上,這次我過來也是想同您說這件事的,”他微微側着臉,眼角的餘光留在電視屏幕上。
而此時站在起跑線的少年并沒有同他的其他競争對手一樣急速奔跑起來。他看起來相當遲鈍地慢了一刻,而後伸出了雙手。
少年人的指節作出意義不明的手勢,以極快的速度在空氣中留下一片殘影。
而後他渾身泛起藍色的電光,在他的對手們奔出的下一瞬間少年以手握拳,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藍色的電光以他的拳為中心呈蜘蛛網的形式泛濫出去,極快地追上前方對手們的步伐,最終狠狠将腳步觸及地面的少年們絆住。
“哇哦。”
一臉興致缺缺的監考老師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
在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絲毫沒有受到電光影響的少年人的身影。
如同離弦的箭,又如同振翅的鷹。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我哥! 用了! 我的! 招式!
優(小小聲):現在是我哥
謝謝君意寶貝的地雷咪啾啾啾~
感謝觀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