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了?摸索着想要尋找手機,卻在暗夜中感受到兩束光朝自己射來。

有人!

迅速扭開床頭燈,粉紅的燈光中,冷莫言俊逸的臉出現在眼前。

“你怎麽來了?”雅靈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是不是燈光的原因,今晚的冷莫言看起來好溫柔,他一向冰冷的眸裏竟然有了愛憐的神色。

冷莫言略微尴尬地收回了眸光,他當然不能告訴她,聽柳嫂說她睡夢中總在流淚,晚上回來,腳步不聽使喚地就來到了她的房間。他想看看她的情況。

“我把門鎖了的。”雅靈水靈的眼飄向粉色的門,接着莞爾,冷莫言是這宅子的主人,當然有每間房的鑰匙。

冷莫言笑了起來,他今晚的笑一別往日的冷酷,如一縷春風,直吹進雅靈的心靈深處,在那裏形成一個暖暖的漩渦。

“你睡吧,我只是過來看看。”冷莫言閃閃眼,起身準備離去。

“唉——”雅靈忽然想起大哥的邀請,“我,想回趟家。”

“嗯。”他沒有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那我們的婚姻……”冷莫言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雅靈抓緊機會快速地問了出來。

“繼續有效。”門已被反手關上,冷莫言的聲音從過道裏傳來。

繼續有效?他誤會她的意思了吧,看來,要找個機會和他解釋清楚才對。

雅靈選了個舒服的角度躺下,想着這件事,漸漸進入夢鄉。

三十二、她變性子了

早晨,天陰陰的,偶爾從開着的窗戶處吹來絲絲涼風,看來,今天有雨下。

有人咚咚地敲着門,這麽早,會是誰?雅靈翻身下床,打開門,大友站在門外,端着一個盒子。

雅靈沒有說話直盯着他,大友臉紅了紅,才憨憨地說道:“總裁叫我送您回家,這個,是總裁給您的。”

狐疑地接過盒子,雅靈看到上面有紮得非常漂亮的蝴蝶結,把整個盒子裝點得非常精致。大友點點頭,離去。留下雅靈一人打量着這精美的盒子,猜測着裏面會是什麽。

打開盒子,一件白色的蕾絲裙安靜地躺在裏面,旁邊放着一雙水晶高跟鞋。

嗯,回家總不能穿着傭人服,看來,冷莫言考慮得非常周到。冷冷一笑,她迅速地換上了這套衣服。

相當合适,看來,冷莫言還是個不錯的女性研究專家。雅靈打量着鏡中的自己,白色的裙擺剛好落在膝蓋,露出下面一截勻稱的小腿,還有穿着水晶高跟鞋的精致小腳。胸部,有簡單的裝飾,将她的身材包裹得亭亭玉立。而圓形的帶蕾絲邊的衣領恰到好處地露出一些白嫩的肌膚,讓她顯得落落大方。

這件衣服簡直就是為她而生的!雅靈将黑亮的長發披在腰際,配上衣服,她就像從童話中走出來的白雪公主。

這會是他第幾次送女人東西?嗯,應該說是第幾百次。

搖搖頭,她不打算再去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

大友稱職地将她送到了矍家門口,老遠,就看到有幾個人站在鐵門外張望,待車開得再近些,才看清,原來是媽媽、父親還有大哥。

他們知道她要回來?玩弄着手指頭,她看到,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坐駕時,父親和大哥竟小跑着迎了過來。父親肥碩的身體随着跑動顫動起來,全身的脂肪都在跳躍,看起來相當可笑。倒是大哥手腳快些,很快來到了車前。

“雅靈,冷總一早就打電話給我們,說你要回來,我們做好準備,正等你進門呢。”

哦,冷莫言還真有心。

雅靈再擡頭望時,發現一向與她為敵的二姐竟然也出現在了門邊,難得的蓋膝裙裝讓她看起來穩重不少,臉上依舊化着濃妝,卻不再是妖豔型的。

對着她的目光,二姐露出了谄媚的笑。她變性子了?潛意識地,雅靈感覺,她并不如表面這般簡單。

大家衆星捧月一般将她迎入屋中,媽媽牽着她的手更是不肯放開。客廳裏,大媽冷着臉坐着,看到人都進來了,動動身,叫道:“劉媽,開飯!”

新來的劉媽披着圍巾走來,媽媽小聲地說道:“自從你解了家裏的大難,我就不用再做家務活了,這不,新請了個傭人。”

媽媽臉上笑得燦如夏花,雅靈感覺得出,她這段時間的日子明顯好轉。一家人圍上餐桌,父親竟然坐到了媽媽身邊,留二姐和大哥與大媽坐在一處。

大媽不說話,鐵青着臉吃菜,大哥和父親讨好地為她夾着菜,說些好聽的話,媽媽則一臉驕傲。

三十三、存款期限一萬年

二姐似乎不甘寂寞,不斷地問着她在冷宅的生活情況。

“冷莫言是不是對女人特別溫柔?他有沒有什麽喜好?他都一般什麽時候在家,做些什麽……”一連串的問題全都落在冷莫言身上,再遲鈍的人都知道,她對冷莫言有想法。

“問些什麽,這些是你問的嗎?這是人家夫妻的事!”父親第一次出言阻止他這個大女兒的言行。

“怎麽不可以,當初要不是我讓給她……”二姐不服氣地反駁。

“什麽你讓,帶你去相親,人家根本就沒看中!”大哥實話實說。

“吵什麽!窩裏反哪!”大媽不滿地撇一眼大哥,而大哥縮縮脖子,不敢再出聲。

雅靈簡單吃了些菜,很快結束了這場不甚和諧的家庭聚餐。大媽扭着腰嗵嗵地上了樓,二姐帶刺般的眼光不斷在她身上掃視,想從她這位冷夫人身上看到些變化,媽媽在大哥和父親的吹捧中笑得花枝招展,雅靈厭煩地揉揉眉,開始後悔回來這一趟。

無聊地掏出手機,發現上面竟然有幾個未接電話,有一個是宛顏打的,剩下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撥回去,宛顏驚喜的聲音響起。“雅靈,你沒事吧,你還活着,真是太大的驚喜了。”将身體移遠些,她可不想媽媽聽到這樣的話。”

“我很好,今天回家來了,嗯,想和你見個面,好吧,老地方見。”挂斷電話,站起身,雅靈決定離開。

“靈靈,才吃過飯就要走?不再呆會兒?”媽媽臉上閃現着失望,她剛剛被抛上雲頂,興奮感尚未退卻,這種感覺讓她很是留戀。

“你呀,人家新婚燕爾,怎麽離得了太久呢。”父親體貼地開起玩笑,這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大哥站起來,叫着。“我送你,雅靈。”

“不用,我還有事。”雅靈朝大哥笑笑,這個大哥,雖然異母所生,卻是矍家裏對她和媽媽最好的人。

二姐仍做着盛情的挽留,到最後才讪讪問道:“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嗎?”

“嗯。”應該可以吧,雖然她只是冷莫言高價買下的女傭。

脫離了矍家人的虛情假意,站在陰沉沉的天空下,雅靈盡情地呼吸着。要下雨了吧,天比來時更陰了一分,想必不久就會有場大雨下下來。

她加快了腳步,來到以前常和宛顏見面的那個有湖的公園。

“雅靈。”不遠處,宛顏興奮地招手,而旁邊,站着誠傑宇。

“宛顏?”雅靈把目光投向宛顏,她不明白,怎麽誠傑宇也會來。

宛顏無奈地攤攤手。“他說一定要來見你,我也沒辦法。”

誠傑宇根本沒有聽她們話說,他幾乎将眼珠子塗在雅靈的身上,自從見到雅靈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自我。

“雅靈,你沒事吧,宛顏說你……,該死的冷莫言,他都對你做了些什麽……”

“傑宇哥。”宛顏拉了拉他的衣角,暗示他理智一點。誠傑宇拉上了雅靈的手,緊緊地将它攥在手心,對宛顏抛一個祈求的眼神。“宛顏,我要和雅靈單獨談談。”

宛顏怏怏不樂地離去,若大的公園裏,只有他們兩個。

“傑宇哥,你……松手吧。”雅靈的手被他握得發痛,投個眼神,手頭立即一松。誠傑宇尴尬地用手理理發,“我太擔心你了。”

“嗯。”找一張面湖的長椅坐下,雅靈沉默下來。

面前的湖面好靜,靜到水下游動的魚兒都不能掀起它的波紋,就如此刻她的心!耳腮邊有默默拂動的風,撩撥着她柔軟的發,如同一只手,直撩到內心深處。這風,就如傑宇哥吧,總會在她困難的時候,伸出手來。

“來,這些錢我暫時用不了,幫我存一陣子吧。”每每她遭遇經濟上的拮據,他總這樣說。

“存款期限是多久?”

“一萬年。”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兩人會同時笑到如滿葉的柳樹,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如此放縱情緒。

“雅靈,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誠傑宇坐在她的旁邊,自責起來,嗓音變得硬硬的,十分不自然。

擡手拂回被風吹亂的發絲,雅靈輕輕地搖着頭:“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誰也幫不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雅靈眯起了眼睛,粉唇一揚,沾上一抹清淡的笑。湖那一頭,一只白鷺貼水飛動,孤獨的身影劃向天空。

“離婚,然後,過回以前的日子。”

白鷺的身影在茫茫天際縮小,再縮小,最後化成一個小點消失。雅靈定定地望着它消失的片雲層,淡淡地說。

矍氏資金問題,她和冷莫言以另外一種方式了結了,現在,他們兩個應該互不相欠。放回自己,是對兩個人最好的解脫。

“太好了!”誠傑宇差點沒拍起手來,“雅靈,我真的希望你快點離開那座魔窟。你知道嗎?聽宛顏說,你們要開展那樣的賭局,我差點沒瘋掉,可是什麽辦法也沒有。我跟自己說,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這是表白?還是誓言?雅靈有些恍惚地看着誠傑宇發紅的臉,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堅決,他不是在開玩笑!

有水滴打在身上,冷冷的,她衣着單薄,不自覺地打個冷顫。

下雨了!

“來。”誠傑宇發現了她的顫抖,快速解下身上的工作服,細心地為她披上,而自己,僅剩一件小小的白色背心。雅靈拒絕一次,最終還是裹到了她的身上。“你在我心中是最為嬌嫩的花朵,需要随時保護。”

他咧開嘴,有了今天的首次微笑,溫暖,和煦,如往日一般。

“我們走吧,雨越來越大了。”周邊已經有了雨水的沙沙聲,他們馬上就有被淋成落湯雞的可能。誠傑宇很自然地擁着她,把她放進自己并不寬的懷中,如同護着一顆珍寶。雅靈擡起頭,他的下巴擡得很高,她正對着他的喉結,喉結微微滑動着,顯得剛毅專注。他整個注意力都投在雨水和她的身上,慢慢地帶着她順着樹蔭移動。

三十四、這就是你給冷家娶的媳婦嗎?

誠傑宇近一米八的個頭,護住她一米六八的身子,綽綽有餘。這是他們第一次靠得這麽近。雅靈聽到了來自他心髒的??缟??巧?艉糜辛γ?糜薪谧啵?蓖腹?厍徽穸?潘?氖趾圖纭

“好啦!”誠傑宇停下了腳步,快樂地叫着。雅靈勉強從他的懷中探出頭,看到了他時常騎的那臺摩托車。“你看,我的百寶箱。”他拍着車後一個小小的白色箱子,得意地說。

雅靈知道,這個箱子他基本不離身,裏面放着應急藥品和一把雨傘。

“你可真細心。”雅靈從他懷中退了出來,找個話題緩解自己的尴尬。

“這還不都是為了……哦,呵呵……”誠傑宇把話說到一半,看到雅靈不自然的神情,停了下來。他的頭發已經濕了大半,發絲上挂着些水珠,正朝臉上掉落。常年戶外作業,他的皮膚黝黑黝黑的,很健壯,手臂上随處可見隆起的肌肉。

将傘撐開,移到她的頭頂,誠宇傑大半個身子暴露在雨中。

“想去哪?我送你。”他的聲音溫柔得就如一縷春風,讓人沉醉。

雅靈搖搖頭,“哪也不去,回冷宅。”

“你……不要去了,好嗎?”誠傑宇變得失望起來,剛剛的笑臉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臉跟陰沉的天一般,只差沒下出水來。

不去,當然是不行的,她還沒有和冷莫言說清楚。天知道,冷宅是她最不想去的地方,為了離開,她才要回去啊。

雅靈投給誠傑宇一抹安慰的笑:“你放心,一切都會很好的。離婚總得和冷莫言親自去辦吧。”

“哦。”誠傑宇明顯地松了口氣。“我送你吧,這裏沒有車。”

點點頭,她習慣性地跳上他的車。

“出發羅。”誠傑宇快活地啓動車子,哼起了小曲。

多像以前啊,他們出去工作的日子裏,誠傑宇總是要她坐在他的車尾。“你是我的助理,當然要随叫随到,所以必須坐我的車。”他說這話時,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只是,眼裏閃着的狡諧洩漏了他的內心。

“他那是找借口邀美女同乘!”年輕的男同事們開始起哄。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便開動車子疾馳而去。好多次,都可以看到,他們的摩托車奮力追趕前面工作的情景。

誠傑宇刻意放緩速度,想盡可能地和雅靈多呆一會兒,但,冷宅拒人千裏之外的冷冰冰鐵門還是出現在了眼前。

“雅靈……”雅靈點點頭即将離去,誠傑宇卻在這一刻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有些話一定要說了,他不能再次錯過機會。“雅靈,我喜歡你!”

雅靈站在原地,有那麽一刻的呆愣。喜歡與不喜歡,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之間,似乎一直都是單純到不能再單純的朋友關系,再進一步,他如她的哥哥般照顧着她。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可你卻從不曾在乎。”雅靈的眼神讓他受傷,誠傑宇痛苦地閉上了眼,轉而睜開。“雅靈,我愛你,相信我,我願意用生命去保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雅靈腦子短暫地缺氧,她思索着他話的真正含義。

“雅靈,你在我心中,就像一位神女,不可侵犯,但,我還是忍不住地愛上了你,我甚至已經為我們的将來做好了打算,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雅靈,嫁給我吧。”

雅靈突然明了,她抽出了誠傑宇握着的手,悠悠地笑了起來,如花,如霧,如謎!

擡手拂去他肩頭落下的一片枯葉,動作優雅得如同插花。她眼中有了淚意,閉閉眼,強行将它們退去。

“傑宇哥,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到家了。”轉身,離去,忽視掉身後痛苦的呼喚,任憑淚水連綿。

傑宇哥,放在以前,我或許會同意你的求婚,可,現在的我有太多的污點,就算走出冷宅,也将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一員,我不能連累你。對不起了。

鐵門?e嗒一聲開啓,自動識別系統認出了雅靈,她加快速度跑進了冷宅。

二樓,兩雙眼睛盯着這個方向,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見了吧,這就是你的老婆,風流淫蕩,四處勾引男人。”屬于女人的那雙銳利的眼收了回來,落在對面的冷莫言身上。一身名牌服飾穿在身上,舉止優雅尊貴,年過半百,風韻不減,這就是冷莫言的母親,餘紅梅。

自鼻間哼出一聲,餘紅梅轉身坐回沙發,翹起一條腿,雙手合在腿的交疊處。指間一枚巨大的鑽石戒指閃閃發光,透着十足的貴氣。

冷莫言立在窗前,薄唇抿得緊緊的,不發一言,冷冷的氣息彌漫開來。

“這就是你給我們娶的冷家媳婦嗎?”餘紅梅不滿地看着兒子,大聲問道,拉開的嘴角透着威嚴。

這間位于二樓的小會客廳頓時充滿了火藥味,相較與兒子的冷,餘紅梅全身上下散發着滾滾的怒火。一個月前的一天,她曾在這裏勸兒子結婚生子,正式繼承家業,兒子一臉冷漠,拒絕了她帶來的李瑩瑩,并叫一個為了資金闖進來的地産老板帶女兒來相親!

簡直是荒唐!

本以為他只是氣氣自己罷了,沒想到,不出一個月,還真娶了地産老板的女兒。

婚期,竟然還是通過記者的嘴得知的!餘紅梅對兒子的表現非常非常的不滿。李懂是石油行業的前輩,冷莫言要在這塊肥肉上插上一腳,必須有人提攜,李懂就是最好人選。

她私下裏與李懂聯系過幾次,他非常欣賞冷莫言,已有了與世億合作的意向。更為有利的是,李懂的女兒李瑩瑩與冷莫言有過數面之緣,她極為喜歡他,甚至還追過他。

這樣好的機遇,不能放過!

可恨,冷莫言倔強的性格到現在仍沒改變,就算她磨破嘴皮,都沒有用。

看着不是自己指認的媳婦進門,一貫強勢的餘紅梅如有無數利爪抓撓,坐立不安!若不是為了世億的面子,她根本不會參加婚禮。

三十五、惡魔,你沒有資格

不過,最近,她聽到了好的消息,這個新娘似乎不太安分,今日一來,果然抓個正着。

冷莫言緊緊盯着誠傑宇的背影,他認識他,就是視頻裏與矍雅靈動情牽手對視的男人,他,竟然還敢出現!他的拳頭握緊,指節抓得咯咯作響,傳遞着不可抑制的怒火!

該死的女人!

“這個女人,太不檢點,聽說,她在婚前與別的男人發生過關系,婚後還與各種男人糾纏不清,這會毀了我們世億的名聲的,你最好和她離婚!”只要他離婚了,李瑩瑩就會有機會!餘紅梅打着如意算盤。

“這事,與你無關吧。”冷氣噴薄,冷莫言聲音很輕,語氣卻很重。

餘紅梅有那麽一刻,差點拍案而起,這是她的兒子嗎?合着的雙手緊緊糾在一處,長長的指甲穿透了嬌嫩的皮肉。

“我是你的母親!你就是這樣跟你的母親說話的嗎?”餘紅梅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我的母親?”冷莫言冷笑起來,那笑裏含着諷刺和傷痛,“你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嗎?你問一問自己的心,你都對我這個可愛的兒子做過些什麽!在我心裏,母親除了是個符號外,沒有更多的意義。”

“你……”餘紅梅的身體不自然地顫了顫,“你還在恨我嗎?那也是不得已呀。”

“哼,不得已,就可以拿自己兒子的生命去開玩笑?”冷莫言轉回了身,緊緊地盯上了餘紅梅,“這是個母親——該——做——的——嗎?”

“言……”餘紅梅臉白了白,她盡可能地讓自己坐得直些,調整了一下氣息,轉移了話題,“總之,你三十歲之前必須生兒育女,并有我的簽名,才能得到世億的全部管理和經營權,如果不離婚,我是不會簽名的。”

她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去。

雅靈身體虛弱地靠在樓梯扶攔上,她大口呼吸着,想把自己從剛剛的失落中拉回。在她調理好情緒準備回到房間去的時候,迎面碰上了餘紅梅。

餘紅梅一句話也沒說,冷冷哼過一聲後,踏着高跟鞋氣乎乎地從她身邊走過。

這不是冷莫言的母親嗎?雅靈怔愣一下,餘紅梅已跨上了停在門口的車,絕塵而去。

樓上傳來重重的關門聲,上面只住了冷莫言,莫非與他母親吵架了?餘紅梅離去時,火氣也相當大。

也好,她還沒有調整好思緒面對冷莫言,離婚的事緩緩再說吧。站在冷莫言的房門前,裏面傳來幾聲物品碎裂的聲音,雅靈止住腳步,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得到冷莫言的許可,雅靈哪裏都不可以去。她不想把自己悶壞,提來一桶水,繼續做起之前的清掃工作。

習慣早起,這個點,冷宅的傭人都還沒有開始工作。

張媽陰沉的臉從身邊閃過,若有所思地凝視她良久,才不冷不熱地說:“把地板抹幹淨點,角角落落的都不要放過。”

用力搓着地面,雅靈無暇顧及張媽的話,抹地板的事,她從五歲那年就開始幹了,在矍家的幾年裏,這樣的事都是分配給她的。

她一直跪着,纖細的小手因為緊握毛巾而令指節泛白,手指紅紅的,那是早晨水冷的緣故。衣着單薄,但還是從臉上掉下來串串汗珠,有些汗滴落在她雪白的臉際,忙碌而專心的她根本顧不及擦,水汪汪的臉上有着梨花帶雨的嬌媚,比早春的報春花還要惹人憐愛!

她的手臂有些酸痛,終究這麽大個客廳不是三兩下就可以弄幹淨的,雅靈哼起了歌曲,借此分散注意力。擦,擦,擦,用力擦,她望着地板上自己不甚清晰的影子,努力地擦拭着。

直到,一雙铮亮的皮鞋停在她的眼皮下。

疑惑地擡起頭來,原來自己已擦到了樓梯口,打扮周正的冷莫言正扣着腕扣走下來,被她擋在了這裏。不好意思地紅紅臉,雅靈轉身讓道,準備去擦別的地方。

“心情不錯,昨天和情人約會很高興吧。”冷冷的語氣飄入耳膜,雅靈原本愉快的小臉變得陰沉,回歸了原本的冷淡。

他一定要這樣想自己嗎?貝齒咬上粉唇,反複數次,大大的眼裏閃爍着反感,雅靈微微擡起的頭最終沒有對上冷莫言的臉,握緊抹布,低頭工作,她決定以沉默應對。

看着眼前無所謂一般做着事的雅靈,冷莫言骨子裏的那股霸氣噴湧而出,他一腳踢上她的手腕。雅靈因為吃痛而放開了手中的抹布,抹布在冷莫言的鞋上略做停頓,以一個慘烈的抛物線飛出,最後安靜地躺在了某個角落。

雅靈捂住痛處,幹脆坐了下來,擡頭用清亮的眼牢牢注視着他。她想看看,冷莫言到底要做什麽!

冷莫言沒有從她的眼中讀出該有的悔意,卻感受到她毫不遮掩的傲氣,整個身體以僵直的姿态展示着骨子裏的桀骜不馴!

“冷太太,你就不怕丢人嗎?回門都不忘看望情郎,還不要臉地在夫家門口表演難舍難分的戲碼!”

他看到了!雅靈的臉微微變色,“他不是我的情郎,他只是……”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冷莫言從來只會冤枉她,辯解只會讓他認為自己軟弱害怕。粉唇閉緊,她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

“是什麽?說不出來了吧!”冷莫言呵呵冷笑起來,整個大廳如浸淫在魔氣當中,陰森森地冷。他希望她能做辯解,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大膽到連解釋都免,吃了豹子膽了嗎?

冷莫言蹲了下去,帶給雅靈一陣危險的風。他只是微微蹲着,鄙夷地俯視着她。小時候,二姐常以這樣的身姿這樣的眼光看着被打敗的她,她痛恨這種眼光!這個男人,和二姐是一路貨色,不,他比二姐還要邪惡百倍,千倍!

雅靈笑了起來,還是那種淡淡的笑,只是這笑中充滿了嘲諷與蔑視。她笑得連眼都不眨,只簡單地拉開唇角。

“你說啊!”冷莫言的手伸向了她的手臂,雅靈靈敏地閃過。“你這個惡魔,有什麽資格讓我開口!”她的手腕還在發痛,他卻想再一步地傷害,這不是惡魔是什麽!

三十六、他真的愛上了她

“惡魔?好哇!”冷莫言短暫地一愣,原來,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我倒要讓你見識一下惡魔的真正面目。”他咧開了嘴,露出雪白陰寒的牙,黑色的西裝似乎在風中飛揚,正如一個邪惡的魔鬼!

雅靈懼怕起來,她開始往後退縮,希望離他遠些。

不過,魔鬼步步逼近,并不打算就此放棄。“啊!”雅靈細嫩的手臂如同被一只鐵鉗夾住,傳來刻骨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起來。

冷莫言如沒聽到一般,用力将她拉起,連拉帶拖地往後院疾走。她舞動着瘦小的拳頭捶打着鉗着自己的鐵臂,甚至張開嘴撕咬,但那手臂真如鐵塊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到之處,傭人睜着訝異的眼,如木頭般站到一邊。

“進去!”重力一推,她跌了下去。

“嗯!”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趁着微弱的燈光,她看到有什麽動西在蠕動,并發出“咝咝”的聲音。

“蛇!”雅靈驚叫起來,整顆心都提到了最嗓子眼,她瘋狂地退後着,力圖尋找一個安全的場所。無數的蛇朝她爬來,它們對這個突然入侵者十分反感,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已經能看清它們閃着暗光的腦袋!

天!誰來救救我!對于動物的懼怕讓她的頭開始暈眩,手腳麻木起來,她力不從心,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冷莫言得意地笑着,聲音越來越大,他為終于可以從雅靈眼中看到害怕而開心。“想上來嗎?”他站在臺階上,伸出一只手。背後一扇開啓的門,那是唯一通向安全地帶的通道。

想,極其的想,她的手甚至就要伸出向冷莫言求救。

“想上來,就為你的行為和剛剛的話向我道歉,并保證,從此改掉是個男人就可以上的習慣。”上,哼,也應該是他!

雅靈的手停在了身下,她沒想到冷莫言會用這種方法讓她屈服。她什麽都沒有做,他卻還要自己道歉!她如此清清白白,他卻說自己只要是個男人就可以上?

“冷莫言。”她的聲音微小而虛弱,“我沒有……”強大的恐懼感讓她說不出話來,蛇越來越近,一只粗大的蟒蛇停在不足一米的地方,向她吐着蛇信子,打量她的眼神似乎在估量如何将她吞下肚去!

“道歉!”冷莫言有那麽一刻想要跑下去扶起她,雖然這些蛇都已經拔掉了毒牙,但看到她驚懼的樣子,他還是有些不忍!握握拳,他決定,只要她道歉,就帶她上來。

雅靈憤怒了,她極端地厭倦污辱與威脅,這一招二姐和大媽在她身上用得太多。她們在抓住媽媽就是她的軟肋後,無數次用這樣的手法逼她就範,她讨厭!

蛇,能将人致死,而她,早就該死在獅口,能活到現在,多虧冷莫言的恩賜!好吧,就死吧。

雅靈擡高了頭,盡管冷汗濕了全身,盡管臉上帶着淚,她看起來如一位高傲的女皇,冷望着樓梯上的冷莫言,提高音量叫道:“冷莫言,你是開動物園的嗎?你無法對付我,只能借着這些動物來吓唬我,你就是個懦夫!對,我是什麽男人都可以上,你呢?也不過是個随意播種的種馬!我們是一類人,啊哈哈哈哈……”

冷莫言氣得全身發抖,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除了她!

“你就呆在這裏吧,想清楚了就出來向我道歉!”啪,門板重重地拍打着牆壁,冷莫言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滿室愈來愈興奮的蛇信子。

半開的門處透着亮光,告訴她,只要踏上臺階打開門,就安全了。這是冷莫言刻意安排的,就是要她向他服軟!雅靈閉上了眼,拒絕了來自心靈深處的對于生命的渴求。

冰冷的蛇已經貼上了她的身體,她劇烈地顫抖着,用腳一條條将它們踢開,蛇太多,太靈活,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撿開它們。她的手上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鑽心地疼痛随之而來。

我要死了嗎?不,不,不……

雅靈睜着淚眼,對抗着蛇群的攻擊,她在牆角撿到一截木棍,有它的幫助,蛇群再不能靠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蛇群失望地一批批退去,消失在陰冷的空間裏。雅靈已精疲力竭,除了手,脖子上,腿上,背部都有了傷口,她感覺自己的精力一點點消散,肉體一點點擴張,分散,化為烏有……

她似乎聽到遙遠的地方,有人叫着她的名字,急切,焦灼。這個世界上,還會誰會關心她呢?無關緊要了,呵呵。“冷莫言,我又贏了。”

軟軟地,雅靈孱弱的身子倒下,帶着一抹絕望的笑……

“滾開!”

“走遠點!”

……

一批又一批前來探險的美女們光榮犧牲,面對着這個只顧喝酒的帥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她們擺一副可惜的表情,讪讪離開。

pub裏,巨大的音樂聲掩蓋不住冷莫言內心奔湧而出的怒火,只有借着一杯又一杯的酒來趕走腦海中那個倔強的身影。

汪明天和威羽少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冷莫言一個電話打來叫他們出來喝酒,來了卻自顧自地賣醉,他怎麽了?

兩個人與冷莫言都有着不少年的交情,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冷莫言如此失态。幸好這裏是冷莫言名下的夜總會,保全工作做得好,否則給狗仔隊看了,明天還不知怎麽報導他呢。

商場上叱咤風雲,無所不能的巨人,奇才,到底被什麽激出了原形?兩個人相當好奇。

“該死,該死的女人!”冷莫言發現自己越喝越清醒,他有超常人的酒力,根本喝不醉!更可恨的是,明明想要忘記她,卻總會想起她,甚至每一杯酒裏,都有她冷冷笑着的容貌!

“shirt!”挫敗地将杯子摔到對面的牆上,激起水花片片,更多雅靈的樣子映了出來。

“他談戀愛了。”汪明天想起了雅靈精美絕倫的容貌和那一臉的傲氣,嘆口氣道:“原來他真的愛上了她。”

“什麽跟什麽?”威羽少被冷莫言過激的舉動小小地激了一下,回頭撫上面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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