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學費,(2)
彩恩摟在懷裏,側臉對着雅靈,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我會讓你在我身邊過得生不如死!”
他當着她的面吻上了張彩恩的唇,瘋狂得幾乎失去理智。張彩恩本想在雅靈面前炫耀一下,但終被他無情的利齒咬得叫了起來:“言,輕點,好痛,我的舌頭出血了。”
“滾!”?绲囊簧??挪識鞅煌瓶??程?琶虐澹?⒊雒潑頻納?臁
“言……”張彩恩顯然被吓着了,無力地貼着門板,祈求冷莫言的憐愛。
“滾!”怒火幾乎要将整個辦公室燃燒,張彩恩不敢再做停留,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還不滾!”一張臉伸了進來,冷莫言以為是不甘心的張彩恩,用更大的聲音吼道。
“和嫂子吵架了嗎?”汪明天伸出個全個腦袋,小心翼翼地走進來,瞟了一眼坐在椅子裏不吭聲的雅靈。房間裏的火藥味實在是大,讓這麽一個冰雪般的女孩熏在裏面,真是太沒有憐花之心了。
汪明天摸摸鼻子,冷莫言向他射來了帶火的劍光,看來,暴風雨又要起了。
“你來做什麽。”冷莫言坐回了辦公桌,身上的怒氣未曾稍減。
“哦,super打來電話,事情辦成了,現在要馬上過去嗎?”汪明天想起來此來的目的。
“你說呢?”一個反問,差點沒把汪明天凍死。
他斯文的臉對着雅靈做一個怕怕的表情,才回答:“當然,當然,車準備好了。”
“走。”冷莫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汪明天略站一下,友好地對雅靈笑笑。
“嫂子,我打個電話叫司機送你回去。”
四十七、讨厭的長腳八卦
雅靈算是徹底地被冷莫言囚禁,除了呆在房裏,她哪裏也不能去。剛剛媽媽打來電話,原本世億要對矍氏增資的,可突然撤回了,原定今天舉行的簽約會也取消了。
這對矍氏來講,是一個重大損失,父親很不開心,大媽和二姐借此機會又來欺負她。
唉!雅靈輕輕吐出一絲壓抑的氣流,房裏流動着飯菜的氣味,她覺得異常地悶。越過擺了豐盛飯菜的桌面,雅靈來到窗前,将窗戶打開,深深地吸着氣。
扣扣扣,禮節性地敲敲門,張媽胖胖的身體出現在門口。
“太太,我來收拾桌子。”她在看到桌面上沒吃兩口的飯菜,拉長了臉,“太太,飯菜都不合口味嗎?”
“很好。”雅靈簡短地回答。
“哦。”張媽沒再說什麽。她對這項工作非常的不滿意。昨天冷莫言回來後,就要她負責為雅靈送一日三餐,她堂堂的一個管事,可是冷母親點的,怎麽能去照顧一個女傭!
冷莫言當時的表情好可怕,他指着她的額頭警告她老實點,否則就算母親來了幫不了她。難道他知道了自己暗地裏為冷母報告他和雅靈行蹤的事?
暫時忍一忍吧,想想冷家豐厚的報酬,還有冷母時不時送來的價值不菲的禮物,張媽點着胖腦袋,接下了這個任務。
她表面收拾桌上的東西,暗地裏卻偷瞄着站在窗前的雅靈。這個女人剛來的時候,自己曾踢過她一腳,如果哪天得了總裁的龐,她這個管事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臉上閃出一絲詭異,她推動餐車,也不打招呼便出了房。“喂,太太嗎?嗯,有了新情況,是這樣的……你要回來?哦,好,好的,謝謝太太。”過道裏,張媽掏出小小的手機,壓低聲音與正在美國旅游的冷母打起電話來。阖上電話,胖臉上的皺紋一條條舒展開,她得逞般看看閉緊的粉色房門,暴出一個陰沉的笑。
雅靈當然不知道張媽這陰險的一招,她更不知道是,此時大街小巷裏,各類報紙瘋狂熱賣,娛樂版整個版面,全是冷莫言、誠傑宇和她的照片,标題各異,內容卻一致地描繪着他們的三角戀。
某些無聊記者甚至開辟起專欄,大有一跟到底的趨勢。
“馬上打電話,叫那些記者撤下這些報道,如果明天再有類似的報導,報社就等着關門吧。”九十樓的總裁室裏,此時一片烏煙瘴氣,冷莫言一口氣将桌面上所有的東西掃落地面,有幾份報紙皺巴巴地被甩到屋角,尚可看到一張雅靈的被揉歪了的臉。
“媽的!”一腳踏上,那張臉被踩在铮亮的皮鞋下,冷莫言憤恨地在上面碾着,似乎要将雅靈碾成碎片。
汪明天帶着可惜的神情看着報紙在他腳下變成一團,手指自然交握,身體一靠,舒服地坐在這張唯一完整的椅子上。“封是沒問題,但要徹底解決此事,還需要開場記者招待會,最好讓嫂子也出面……”
“又是記者招待會,我請來就是專門開這些無聊的會的嗎?”一拳打在那張已經翻倒在地的沙發上,擊出了一個窟窿。
摸一把鼻子,汪明天為自己仍完好無損而感到慶興。“不開也可以,你就不怕你家那老佛爺找到逼你娶李瑩瑩小姐的理由?她手裏可握着對你的生殺大權!”
“shirt!”一腳踢翻擋在眼前的報刊架子,它馬上四分五裂,英勇就義。
“在事情還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既不能得罪你母親,又能讓你們的事得到合理解決,開記者招待會是最好的辦法。”斯文的臉上展露出對自己決定的自信,汪明天處理這些事情手到擒來。
“那還不快去準備!”
又是一陣爛砸。
世億集團一團亂的時候,誠傑宇也從街頭的報紙上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除了震驚,更多的是為雅靈擔心。
報紙上他們三人的大幅照的旁邊排了數名美女,娛樂記者們一一清點着以往與冷莫言傳過緋聞的女星名媛,制作話題。其中有一張,是冷莫言與一個女人合拍的,下面描述着他們見面的時間,地點,場景,甚至還有親吻,開房的字眼。8月24日,不是昨天嗎?該死的。
誠傑宇氣得将那張報紙撕成碎片。
“喂,宛顏,你最近有跟雅靈聯系嗎?什麽,今天打她電話關機?好吧,再見。”誠傑宇心急火燎地挂斷電話,又打了幾次雅靈的電話。一次次的關機提示讓他的心沉到谷底。
她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他想像着雅靈滿身鮮血躺在冷莫言腳下的樣子,心如同被一點點撕碎般發痛。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沒長眼睛嗎?走路亂踢,踢壞了陪得起嗎?”誠傑宇一心想着雅靈的事,不小心踢上了一盆盆栽,正在裝車的老板破口大罵。
誠傑宇也不道歉,淡然地瞅一眼無恙的盆栽,繼續前行,背後老板還在罵罵咧咧。
“老板,人家不過是碰了一下你的東西,幹嘛罵得這麽兇。”一個熟人走來與店老板開玩笑。
“你不知道哇,這是送到冷宅去的,人家付的是雙倍價,能有損壞嗎?”
冷宅?老板的聲音十分粗大,誠傑宇走出了好遠,還是被冷宅這兩個字吸引。
“老板,您說的是哪個冷宅?”誠傑宇跑了回來,向老板追問。
“哪個,能是哪個,富麗山莊的冷宅,你沒聽說過吧。弄壞了他們的東西你可就……”
“哦,哦,知道了。”誠傑宇顧不得店老板的喋喋不休,擡腳走遠。
“你看吧,我一說是那裏,他就被吓跑了。”店老板指着誠傑宇的背影得意地對着熟人說。
誠傑宇并沒有走遠,拐過一個彎,他從別的地方又繞了回來。店老板還在一盆一盆地搬着,他思忖,如何才能摸進那輛車的後車箱。
“老婆,飯熟了沒,吃了飯要趕路咧!”店老板搬完後,将車門一推,關上了。屋裏傳來女人的聲音,他随手将大鎖放在旁邊,搓着手走進了店裏。
四十八、冷莫言,不要
誠傑宇悄悄地跑到車後,還好,沒鎖。他四處看看,正是中午時分,路上并沒有人。拉開車門,一閃身,他躍進最裏面,找了個空間躲了起來。
下午時分,一輛貨車駛進了冷宅,停在了自動開啓的大門內。老板下車,打開車箱門,卻被人叫住。“哦,好咧。”他朝着那個方向跑去,留下一扇半開的車門。
誠傑宇輕巧地越過那些盆栽,跳下車。他蹑手蹑腳朝那老板走的方向跟去,迅速躲在一座小假山後。
“你選最好的搬到樓上去,注意羅,上去右手邊最後一間是我們太太的房,你只能放到門口,不可以進去。對了,你的盆栽一定要幹淨,這樣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如果不幹淨的話,是一定要洗的。”兩個人一同離去,誠傑宇擡頭望望眼前這棟漂亮的建築,右手第一間,他确定好方位後,迅速奔入大廳,朝樓上跑去。
雅靈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她站得累了,便緊緊地靠着窗戶,呆呆地望着天外飛過的小鳥,還有遠處自由飄蕩的雲彩。她好懷念那些自由的日子,她和宛顏手拉手走在校園長長的林蔭小道上,讨論着各自的學習或工作情況。
宛顏和她的性子不同,她愛笑,也愛講笑話,每次都逗得她忍俊不禁。
“你哪來那麽多的笑話故事。”雅靈對她的逗笑能力佩服不已。
宛顏帥氣地甩着發。“你知道嗎?你笑起來好好看呢,比,比,對,比那叢花還美。”她找來找去,看到了樹蔭外的一個花壇。“我就想看你笑呗,每天纏着同學去給我找。”
“去吧,你。”雅靈拍打着宛顏的背,兩人快活地追打在小路上。
嗯,當時的她就如這天上的雲和鳥一般,雖然過得清苦,但卻很快樂。
門?绲乇煌瓶??帕榇由钏賈斜瘓?眩?贗房吹降木故淺轄苡睢
“傑宇哥?”太出乎意料,雅靈揉揉眼,以為自己看花了。
“雅靈,你還好嗎?冷莫言有沒有欺負你。”誠傑宇在看到雅靈後眼睛變得格外地亮,他幾步來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檢查起來。
“我沒事,怎麽了,你怎麽來了?”誠傑宇從來不看八卦雜志,他應該不會知道那篇報道。雅靈看看屋外,來來往往許多人正在搬着東西,“你是怎麽進來的?這裏很危險。”
“你沒事就好。”誠傑宇松了口氣,“雅靈,對不起,害得你名譽受損。”
名譽受損?他知道了?“傑宇哥,你怎麽……”
雅靈反身拉住他的衣袖,對上他的眼。
“對不起。”誠傑不自然地避過她的目光,宇再度道歉,“我那天真是太不小心了,害得現在滿大街的報紙都罵你。”
雅靈在他心中是聖潔的,看到那些辱罵她而且明顯失實的報導,誠傑宇真恨不得找到那些記者,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雅靈,我們走吧,離開這裏。”想到報紙上冷莫言與別的女人的親密照,他就替雅靈難過,一把拉過她的手,他決定要帶她走。冷莫言不懂得疼愛她,他懂!
“傑宇哥,你別。”雅靈掰開了他的大手,制止他的莽撞,“我們是走不出去的。”
透過窗戶,值勤的保全來來往往,無孔不入,別說走出冷宅,可能連這棟樓都出不了。
“雅靈,不要管這麽多,你跟我走,就算是死,我也要帶你走出冷宅。”誠傑宇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再次拉起雅靈的手,往外就要拉。
他們相互拉扯着,根本沒有聽到一聲車鳴,更不可能看到一輛加長豪華版蘭博基尼緩緩駛入。
雅靈的力氣當然抵不住誠傑宇,她已經被拉到了門口。“傑宇哥,不要……”
啪——
門應聲打開,開門的不是誠傑宇,而是——一張俊到邪魅的臉杵在門口,臉色轉眼由清涼轉為冰冷,空氣迅速凝結——“冷莫言?!”不同的表情,一樣的稱呼,雅靈與誠傑宇如定格一般以固定的姿勢停在門口,他們的手仍握在一起,已沒有了拉扯的動作。
冷莫言如劍的目光落在了交握的手上,那緊緊的十指勾纏如長了針眼般刺激着他的瞳孔,直至神經。
哈瑪尼西裝合體地貼在身上,黑的顏色為他增添了魔鬼的色彩,就如來自地獄的索命閻羅。他周身散發着怒氣,貼在額際的發因為憤怒而抖動着。擡手,拍開了兩只交握的手,冷莫言怒吼道:“偷情都偷到家裏了,你還要臉嗎?”
十足鄙夷的目光,就如看待賣身的妓女!
“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來的,我要救她!”誠傑宇擋在雅靈面前,阻斷了他如刀般的目光。
“救他,你夠格嗎?”一只黑色的鞋子踢過來,誠傑宇本可以躲開,但他不能讓身後的雅靈受到傷害,咬牙,他硬接了這一腿。
纾?诔轄苡畹耐貧?攏?帕樗さ乖诘兀?氤轄苡畹?饕煌擰
冷莫言跨進一步,背後的門悄然關上,隔斷了所有的目光。雅靈支撐起身體,她看到誠傑宇大口地吐着血。
“傑宇哥!”雅靈顧不得其它,她爬到誠傑宇的身邊。誠傑宇粗重的呼吸聲傳遞着不好的訊息,剛剛那一腳,他傷得不輕!“你怎麽可以這樣!”雅靈把憤怒的眼神投向冷莫言,向他發出控訴。
“還有更殘忍的,你要看嗎?”冷莫言看都不看她,直接走到誠傑宇的面前,低身拽住誠傑宇的衣領,将他提得高高的。
“冷莫言,你要做什麽,快放手,有什麽可以商量。”雅靈急切地瓣着冷莫言的手,希望可以将誠傑宇救出他的魔爪。冷莫言的手緊得如同鐵鉗,她用手摳,用牙咬都沒有作用,反倒被他一推,将她推開老遠。
“冷莫言,不要……”
纾∫簧?尴欤?轄苡畋恢刂氐厮???硖遄不髯瀾牛?⒊霾伊業拿葡臁
更多的血自誠傑宇的口中流出,他往前一倒,趴在了地上。
“傑宇哥!傑宇哥!冷莫言,你不要鬧了,我求你。”雅靈看看誠傑宇,看看冷莫言,代表軟弱的淚滾滾流下,一度遮住了視線。
四十九、要我怎麽做才會救他
冷莫言既而用腳踩實了誠傑宇的手,“是這只手嗎?剛剛是這只手摸了我太太吧,好。”
雅靈還未來得及再做阻止,誠傑宇發出撕心裂肺的叫,接着有骨頭碎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雅靈捂住了嘴,眼淚就此流下,難以相信所發生的這一切,她不斷地搖着頭。誠傑宇血肉模糊的手讓她的心碎成粉沫,全身一陣陣地抽痛。他的手,他的手,那是他用來調相機的手,用來拍攝最美畫面的手,用來表現幸福的手,此刻,那手上布滿刺眼的紅!這紅,太過慘烈,太過無情,太過殘忍!雅靈唔唔地哭出了聲,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代替他去受罰。
“冷莫言,你怎麽可以這麽過分!”她徹底崩潰,指着冷莫言尖聲控訴,睜圓的大眼幾乎要把眼前這個代表邪惡的男人吞掉。她的身體抖得厲害,牙根咬得咯咯作響,她的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周身散發着濃濃的哀傷。“放了他吧,冷莫言,只要放了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幾近瘋狂,這樣殘忍的場景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給她一向堅強的心以沉重的一擊。她在控訴過後放低了身段,只要能救誠傑宇,她願意向他認輸!
“雅……靈,你……不要……不要……去……求……他!”誠傑宇低弱的聲音響起,傳遞着他的虛弱。
她看到,誠傑宇竟然撐起了身體,艱難地朝她爬來。“傑宇哥,你……”一路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雅靈實在不忍,她跪着迎向誠傑宇。“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你成了這個樣子,傑宇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不要有事,求求你……”
唔唔的哭聲變成嘶心裂肺的哀怨,雅靈捧着誠傑宇已經骨折變形的手,哭得肝腸寸斷。
“雅靈,別哭。”誠傑宇坐起,用沒有受傷的手摟住她不停顫抖的肩膀,“是我吓着你了,對不起。”
他将她的身體擁入懷中,化開一抹艱難的笑,力求給她一絲安慰。一陣巨大的痛讓他的笑變了形,他只好用那只獨手握住她的手,給她以勇氣。雅靈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中,她緊緊靠着他的身體,表達着自己的無助。
冷莫言殺人的眼神落在相擁的兩個人身上,周身散發着獸的氣息,他的拳頭再次握緊,指節咯咯作響。眼前的畫面刺激着他的眼眸,他驕傲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剜割着。
“矍雅靈,你給我過來!”不知什麽時候,冷莫言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誠傑宇的頭部。
“冷莫言,你還要做什麽!”雅靈用小小的身體擋住誠傑宇,悲聲問道。
冷莫言揚揚手中的槍,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如果你不過來,我會讓他的腦袋開花。”他用嘴比了一個?绲納?簦??終箍??隽艘桓隹?ǖ畝?鳌!熬拖褚桓鑫鞴希?磺瓜氯ィ??斓墓先柯?旆晌瑁?壞睾焐?然ɑ挂?潰?伊野桑?????!
毛骨悚然的笑只有地獄才能聽到,雅靈捂住耳朵,拒絕這個聲音的浸淫。
“過來!”魔鬼向她招手,綻開着血淋淋的笑,露出帶毒的獠牙。
“過來!”魔鬼張開魔爪伸向她,手上的槍再近一步,直頂誠傑宇的頭。“我數三聲,一……。”他從喉嚨裏冒出這幾個字。
“別,我……過……來。”幾乎祈求的語氣,雅靈伸出纖白無骨的小手,眼淚嘩嘩地流着,眼睛卻緊緊盯着誠傑宇的斷手。
毫不憐香惜玉,雅靈被冷莫言粗魯地拉進懷中。他只手緊緊地固定住她的身體,拿槍的手往回收的同時瞄準了誠傑宇的大腿。
“你不是說……”
纭?
“啊……”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眼前飛起無數液體,銷煙過後,落在地面,點點滴滴,紅如梅花……
雅靈看到誠傑宇的大腿多出一個窟窿,汩汩的鮮血緩緩流下,浸濕了他灰色的褲子。“你不是說只要我過去就可以放了他,你怎麽能說話不算數!”雅靈糾起冷莫言胸前的衣服,尖聲質問,更多的淚水濕了她的臉也濕了他的衣。
“我說的是不打爆他的頭,沒說不打腿。”冷莫言若無其事地吹吹槍口,冷冰冰地說道。
“你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去死吧!”雅靈怒斥冷莫言,狠狠地推他的身體,他如一座大山,竟紋絲不動。
誠傑宇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一動不動,如死了一般。
“傑宇哥。”雅靈想要去扶起他。
“你如果敢過去,我會真的要了他的命!”冷莫言沒有出手,冷冷的聲音成功地阻止了雅靈的腳步。
“你放心,他不會死的,但是我不保證,會不會因失血過多而沒了命。”冷莫言收回了槍,找了個地方坐下,一臉的淡漠,殺一個人于他,不過如掐死一只螞蟻。
雅靈滿臉憤恨,她咬牙切齒地恨着眼前這個男人,要是有槍,她一定會毫不遲疑地打爛他的腦袋不!不過,她現在要做的是,不能讓誠傑宇死!
“你說吧,要我怎麽做才會救他。”血水越來越多,地上已經形成了一個血灘,無聲宣告着生命的流失。扭開頭,她好怕自己會失去理智。
“陪我去開記者招待會,對着記者的面,扮一對幸福夫妻。”
“好!”
還有別的選擇嗎?她咬咬牙,嘴裏傳來血腥的味道。
“過來。”冷莫言命令。
雅靈如靈魂出鞘一般,聽話地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她的臉慘白得如一張白紙,頭發早被冷汗浸濕,淩亂的發絲胡亂地貼在背上,肩上和臉側,有的貼在臉頰,被淚水粘住,相當狼狽。
身上的睡裙皺巴巴的,沾染了血跡,襯托着臉上的狼狽,顯出了她的楚楚可憐。
伸出修長的指,細心地将貼在臉上的發一一掃落,拉拉她的睡裙,冷莫言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去洗個澡,換身漂亮衣服,化點妝,我等你。”
回頭看一眼依舊沒有蘇醒的誠傑宇,雅靈駐足原地。
“快去吧,晚了救不了他,可別怪我。”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打開門。
門口站着四名服務人員,手裏拿着幾個盒子。“太太,請這邊走。”
五十、不能當面同床
簡單梳洗一翻,在服務人員的幫助下,她換上了一套露膝蕾絲紡紗白裙,套上同色的高跟鞋,頭發被盤起,留下兩縷垂在臉側。臉上上了淡妝,服務員特意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多打了些腮紅,以便看起來更自然。
一對銀色長耳環恰到好處地展露出她的長脖子,随着每一個小小動作随意搖晃着,更添一種優雅富貴之美。
“太太真美。”工作人員衷心地贊美。
“好了嗎?快走吧。”她擔心誠傑宇的傷情,想快點去看看他。
“太太與總裁真是恩愛喲,這麽一會沒見就想了。”
恩愛?雅靈想起了冷莫言陰沉的臉,身子不由得縮了縮,跟這種惡魔一樣的男人在一起,會恩愛嗎?
“太太,冷嗎?”工作人員感受到了雅靈的顫抖,急忙調動空調。
“走吧。”率先起身,她快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房間已經沒有了冷莫言和誠傑宇的影子,地面上幹幹淨淨的,所有打鬥過的痕跡都被消滅怠盡,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若不是換了新的桌布和床單,她根本很難想像,剛剛自己經歷了那樣慘烈的一幕。
“太太,總裁在樓下等您。”張媽陰慘慘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将尚未從可怖畫面回神過來的雅靈吓了一大跳。她迅速回頭,掃視一眼胖老的張媽,嗯了一聲,便急急朝樓下走去。
“傑宇哥呢?”在車上,雅靈看到了冷莫言,他淡着一張臉,悠然地閉目休息。
冷莫言如睡着了一般,良久,才冷冷地說道:“在接受治療,只要你聽話,我會保全他的生命的。”
七寸高的鞋穿在腳上,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受,雅靈挺挺胸,力求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別擔心,一切有我。”冷莫言伸出手臂環上了她的腰,在表現親密的同時,減少了她身上的壓力。
鎂光燈在他們下車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過,各路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他們,不斷地抛出問題。冷莫言抿着唇不發一言,将雅靈的小臉埋在他的懷中,摟着她,在保全的幫助下一路前行。
隐約地,她聽到有不少人在叫她的名字,他們大叫着“您能回答一下嗎?您能回答一下嗎?”
“各位,要想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請到記者招待會現場就坐,在那裏,你們有問必答。”汪明天意氣風發的聲音高高響起,轉眼,記者們在他的指引下消失蹤影。
“冷太太,你們的婚姻不幸福嗎?您怎麽會想到去找別的男人。”
“冷太太,您能講講您和那位先生是怎樣認識的嗎?”
“冷太太,做為世億的少奶奶,劈腿您認為值嗎?您不覺得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嗎?”
“冷太太,你有打算和冷總裁離婚嗎?離婚後您會選擇報道中的那名男子嗎?”
“冷太太,據我們所知,報道中的男子與您早就相識,還有工作關系,你們是不是以前是男女朋友,而在得到冷總的親睐後,将他抛棄呢?”
“冷太太,據說您和冷總結婚時,曾被前男友曝光床照,有這回事嗎?所謂的前男友是不是就是指他呢?”
“冷太太……”
所有的問題都抛向了雅靈,現場發問的,大多是女記者,她們似乎帶着某種仇恨,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下面的氣場太過強烈,雅靈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她想辯解,可還沒開口說話,另一個問題又抛了過來。
向旁邊的冷莫言投去求救的信號,他如沒看到一般,淡淡地注視着現場,一個字都沒有說,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冷太太,我們查到了,報道中的男人姓誠,是一家婚紗公司的攝影師,他的父母移民國外,家裏經濟情況特別好,您當時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他交往的呢?”
雅靈簡直要失語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誠傑宇的家庭情況,只知道他的父母都不在身邊。
“冷太太,冷總這麽好的條件,您想過當衆向他道歉嗎?您願意主動挽回你們的婚姻嗎?”一個記者站起來,指着她問。
雅靈憤怒了,她什麽壞事都沒有做,為什麽要道歉,難道這些記者和冷莫言都串通好了嗎?她猛然站起,大聲道:“不,我不道歉!”
“那您是決定和那位誠先生在一起了嗎?這樣您不覺得可惜嗎?”
“不可惜,因為我們……”
“因為我們關系很好,雅靈非常賢惠,我很愛她,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誤會。”冷莫言搶去了話頭,及時地拯救了她。“所有的事情都是某些人惡意的搞怪,他不過是想破壞我們的感情,所以,大家要幫我把這個人糾出來。謝謝。”
“冷總裁,您能解釋一下,您和誠先生以及您太太,是怎樣的一個關系嗎?”一個記者見到冷莫言說話,抓住機會向他提問。
冷莫言摟過雅靈的腰,深情地望一眼她,面向觀衆,綻開幸福的笑。“我愛我的太太,所以要給足她自由空間,她與一個老同事見面應當不值得小提大作吧。如果真有問題,大家就不會在大街上看到他們了,而應該是在某酒店的某間房裏,對嗎?”
臺下傳來一陣哄笑,記者們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呢,這是有人蓄意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大家一定要幫我們将他糾出來,拜托大家了。”
巧妙的回答,輕易地将球踢回給了始作俑者,記者們紛紛指責起某八卦雜志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臺下的李記者不停地抹着汗,不由得恨起張彩恩來,若不是輕信她,也不會弄得他成了所有媒體記者的公敵。不過,現在還是要想辦法保住自己才行。“冷總裁,據我所知,你們婚後感情不好,根本沒有同床。”李記者豁出去了,他不得不将從張彩恩那裏聽來的猜測說出來。
“哦,是嗎,是嗎?”臺下一片喧嘩。
“哦?這個問題太不好說,本人總不能當着大家的面同床吧。”冷莫言的話引起了臺下又一陣認同的笑,有的記者甚至要起來攻擊這位心懷不軌的李記者。
五十一、最合适的媳婦
“這……”李記者的老臉紅了起來,沒想到作為一名資深記者,會栽得這麽慘。不過,不愧是老牌記者,他立刻又擺出一道:“總之,你們沒有出去度過蜜月,我查了所有的酒店賓館,都沒有你們的入住記錄,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冷總婚禮後第二天還出席了某個商業活動。”
李記者以為自己終于抓到了對方的把柄,松一口氣,擦着身上的汗。
“哦,這點實在對不起我的太太。”冷莫言在雅靈的臉上親了兩下,別人看來,完全是恩愛的一對。“由于工作太忙,竟沒能如願,這位記者提醒的是,我決定馬上放下手上的所有事情,陪我的太太度蜜月。”
臺下響起了啪啪的掌聲,李記者站在那裏哭笑不得,一臉尴尬。
記者的話題迅速轉移,問向了冷莫言事業發展方向方面的事情,冷莫言甩甩手,把汪明天拉了進來,帶着雅靈就此離開。
冷宅裏,冷母沉着一張臉看完兒子與媳婦的記者招會,氣得臉都綠了。緊趕慢趕,從美國趕回來,還是被他們占了先機。
電視中,冷莫言明顯保護矍雅靈的樣子使得她徹底暴發,一手捶在沙發上,她嚯地站了起來。“簡直是個狐貍精,這樣的女人也配做我們冷家的媳婦!”
坐在旁邊的李瑩瑩很懂事一般過來安撫着冷母,“伯母,男人在外總是要顧及面子嘛,莫言哥這樣做還不都是為了公司着想。別生氣了,小心氣壞身子,您好好坐着,我給您按按肩背。”
小手摸上了冷母的肩,有模有樣地按了起來。餘紅梅嚴肅的表情終于得到緩解,舒服地籲口氣,十分滿意地打量着李瑩瑩。“還是瑩瑩最懂事,将來一定是個賢惠的好媳婦。”
“看您說的。”一副小女人的嬌羞态,完全小家碧玉的舉止,再加上一身高貴卻十分得體的衣着,李瑩瑩到位地演繹着淑女風範。
“我就看重了你,瑩瑩,只要你願意,我會叫他們馬上離婚,叫那個狐貍精有多遠滾多遠!”一想起矍雅靈,餘紅梅情緒再度高漲,她的手往外一甩,似乎上面真有個叫矍雅靈的妖精被她狠狠抛開。
李瑩瑩的臉上現出滿意的笑,說話的語氣仍舊是那軟綿綿、嬌滴滴的腔調。“這樣……不好吧。那個女人會好可憐的,她們家裏人都不喜歡她,如果莫言哥和她離婚了,她一定會過得很慘的。”矍雅倩是她們模特班裏的同學,這樣的事,早就通過她的嘴知道了不少。
“是嗎?”餘紅梅的眉頭皺緊,追問道:“連她家裏人都不喜歡她,這是為什麽?”
“這個……”李瑩瑩假意猶豫一下,才接着說,“聽說她在家裏很刁蠻,常常搞惡作劇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