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懷孕

? 遠在加拿大的陳軒柟這個春節也并不清閑,回去後不僅要陪爺爺奶奶,還要查小冒的身世,由于不想讓家人知道,所以他大費周章花了一番力氣才查到小冒的生母的資料,査文清,曾經在他們的城市呆過一年多,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去了加拿大,不久就生下小冒,襁褓裏放了小冒的名字和生日送去孤兒院後便下落不明。關于小冒的身世也只查到這些,他只能是猜測小冒的生母是高老的外遇,有了孩子也沒辦法進高家,只能只身遠走他鄉生下這個孩子,自己再去尋找新的生活。

而奶奶告訴大家的消息則讓陳軒柟明白為什麽高老如此急迫的要小冒回高家,原來是鳳奶奶想讓小冒嫁給她的小孫子,也就是顧中闕。兩家門當戶對,又是世交,兩個孩子年齡相當,爺爺奶奶對這門婚事也很贊成。這就是事情的關鍵,小冒本身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與顧家的聯姻能夠帶來巨大的利益,所以她從哪個家出嫁便是最重要的!從陳家出嫁,兩家以後的關系更進一步,若是從高家出嫁,高氏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在美國拓展,高老看重的就是這點!陳軒柟分析出事因後,更加确定不能讓小冒回高家作為高家換取商業利益的工具。只是這件事要怎麽解決,既不能鬧得衆人皆知,又要讓高家可以放棄,是很難辦的事,估計他一個人很難做到。

在加拿大呆了沒幾天,陳軒柟便收拾行李回國,臨走前特意囑咐小冒暫時呆在加拿大。一下飛機,陳軒柟就想打電話通知柳清眉,可一想她現在在家陪柳世雄,便又放回電話,直奔公寓。

到家後果然一室冷清,看了一眼柳清眉的房間緊閉的門,遲疑一下還是推門進去。整整齊齊,好幾天沒人住的樣子。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讓外邊的陽光灑到大床上,輕輕撫摸床面,嘆了一口氣,退出房間。

打開自己的房間,一眼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

“眉眉?”陳軒柟走到床邊坐下,發現柳清眉躺在自己床上熟睡着,便靜靜地在一旁看着她坐了一會兒才輕輕走出房間。

去外面買了些吃的東西回來,看看她還在睡,他便去浴室洗去一身疲憊,思考着眉眉這個時侯在這裏的原因。

重新回到房間,像是感受到他的氣息似的,他剛在床邊坐下,柳清眉就睜開了雙眼。仿佛确認了好久,她才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你怎麽在這裏?”

陳軒柟撫摸着她的臉龐,溫柔說道,“眉眉,我回來了。”執起她的手輕輕一吻,“春節快樂!”

過了好久,久到陳軒柟的嘴角就要翹不起來的時候,柳清眉突然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陳軒柟,你回來了嗎?會在我身邊陪着我嗎?不會再去其他地方了嗎?”

陳軒柟撐住上半身,柔聲道,“是的,我回來了,就在你身邊,哪裏都不去!”

聽到這句話的柳清眉似乎是得到了什麽諾言一般,眼中突然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芒。拉下陳軒柟,急切的吻了上去,雙手胡亂的探入被她糾纏開的浴袍之中,陳軒柟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心猿意馬,氣息不穩的說,“眉眉,眉……等一下,發生了什麽事?”他極力避開接連送上的吻,雙手将她固定住,焦急的盯着她的眼睛。

柳清眉的眼睛和平時不一樣,也不是那種單純的QING欲,陳軒柟形容不上來,只是覺得她的目光渙散,似乎是看着自己,又似乎是看着某個遙遠的目标。壓抑、釋放、驚喜、悲傷、欲望、害怕,太多的情緒同時在她的眼中,陳軒柟的欲望被擔憂取而代之。

“眉眉,你看看我是誰,你看着我!”陳軒柟懸在她身上,沉聲道。

“誰?”柳清眉傻氣的笑一下,“你是陳軒柟啊,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嗎,真是笨蛋!”一邊掙紮,一邊仍欲吻陳軒柟。

陳軒柟壓住她深深吻下去,喘着氣問,“還要嗎?你還要繼續嗎?”

“要!”柳清眉迷茫的回答。

“我不要了!”陳軒柟一把甩開她,“我不要!”

柳清眉好像受了什麽刺激,突然呆住,然後尖叫一聲,“你也不要我了嗎?連你也不要我了嗎?媽媽、爸爸、高朝,現在是你,原來每個人都一樣,你們都不要我了,對不對?你不要我了!”尖叫着下了床,沒走兩步便昏倒在地。

“眉眉!”陳軒柟急忙把她抱到床上躺好,一邊忙着拿冰塊想要弄醒她,一邊懊惱自己方法極端讓她一下崩潰。果然,柳清眉是因為心理問題才會突然這麽做。陳軒柟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雖然有些黯然,但是更為她感到擔心,那個心結,過了這麽久似乎沒有一點好轉。

“眉眉,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柳清眉緩緩睜開眼睛,半天才聚焦盯着眼前的陳軒柟,“陳軒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了?感覺很累!”

“來,先坐起來,我拿水給你。餓了吧,我打包了一些東西,我去給你端來。”陳軒柟把柳清眉扶起來,靠在一堆枕頭上。

柳清眉點點頭,看着他忙進忙出,然後很配合的喝水吃飯。這期間彼此都小心觀察着對方。

“陳軒柟,是不是我說了什麽?”柳清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神恢複了平時的精明,“你有些奇怪。”

陳軒柟沉默許久,終于開口,“眉眉,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柳清眉的眼波流動,轉而卧倒在床上哭泣起來,不發一言。陳軒柟躺在她身邊把她擁在懷裏,不帶任何情欲的撫摸着她的身軀,能夠哭出來,當着他的面哭出來而不是激烈的反駁或拒絕,目前是件好事。

柳清眉埋在他胸前哭了許久,似乎把這十幾年的委屈通通傾瀉出來,到後來背過身子低低的抽泣着。陳軒柟在身後擁着她,任她發洩,這個時侯,他能夠給予她的只有守在她身邊默默的陪伴。想要醫好她的心病,這只是第一步。

相擁的兩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偎依在一起,直到後半夜才漸漸有了睡意。

朦胧中陳軒柟感覺到柔軟在他的臉頰游走,前額、眼睛、鼻子、嘴巴、下巴,然後又慢慢下移到脖子,在突起的喉結處纏綿稍許之後輕輕在胸膛游移,最終探入口中。清晨的欲望被輕易的挑起,他本能的吮住這柔軟,加深這個吻。

“眉眉。”睜開眼睛,朝思暮想多年的人就在上方,她的雙眼清朗,明明白白傳遞着對他的愛意。

“陳軒柟,你要我嗎?”輕輕勾起的唇或者無比誘惑卻飽含誠摯心意的話。

“要。”陳軒柟翻身而上,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一次你可別想再把我丢了!”

十年後,相愛的男女終于在充滿愛的小窩再次相遇……

在接下來甜情蜜意的日子裏,陳軒柟隐瞞柳清眉解決了兩件棘手的事,一是聯絡到遠在美國的高朝一起游說高老放棄小冒,另一件則是一直沒有事端的趙惢平丢來一個難題。

前者解決的比想象的順利,原因并不是高老爺子通情達理,而是出乎衆人意料的,小冒在加拿大申請讀研,與一個本地男孩在課堂上發生激烈辯論,沒想到迅速的成為一對小冤家,現在正溺在甜蜜的戀情中,并且那男孩已經向她閃電求婚。與顧家的聯姻成為泡影,高老便順水推舟不再糾纏于這件事。高朝在電話中對陳軒柟說,看,這就是我生長的家庭,我的家人!一記冷笑讓電話兩端的人都在心裏唏噓不已,同時也讓陳軒柟更加同情憐憫無辜的小冒以及她那從未謀面的生母。

直到很久以後,小冒也沒有嫁給那個加拿大男人,他才恍然大悟,這原來是小冒自己想出的辦法。那個時候的小冒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我是媽媽的女兒,我是陳家的孩子,我哪裏都不要去!事情的結果雖然讓陳家兄妹都松了一口氣,但是小冒心裏免不了有些難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只是這個樣子!

小冒的事情告一段落同時,趙惢平抛來的難題着實讓陳軒柟頭疼。趙惢平懷孕了!當然,孩子的父親自然不是陳軒柟。可問題就在于,他們是未婚夫妻,當趙惢平央求陳軒柟陪她去醫院時,他無法拒絕,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憔悴而又無助的神态。很快,陳趙兩家便知道這個消息。陳軒柟知道這即将會引起軒然大波。

“趙小姐,你該明白我們只是相互利用合作而已,我拿你掩人耳目是為了讓我母親對我放松,我才可以追求我的愛人,而你也是如此,我們彼此心知肚明,大家都是在争取時間,而不是鬧到真要我和你結婚!”陳軒柟真的是着急了,也顧不上言辭修飾。

“我知道,對不起!”趙惢平疲憊的說,“我在美國一次聚會上認識他,當時我并不知道他已經在國內結婚了,他沒有說而且也沒有戴戒指!為了他我不惜提前回國,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早在我們認識之前就結婚幾年了!我想分手,可是他說他會很快離婚,他的保證讓我繼續做地下情人,我只是想我們彼此是相愛的,只是沒在對的時候遇見而已。”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他,“父母催促我的婚事,那時遇到了你,就如你所說,我們都需要一個拖延時間的保護傘,我想我們的關系維持到他離婚就可以了。可是,我現在懷孕了,有了他的孩子,他卻說他老婆也懷孕了,還是個男孩,所以不可能離婚!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原來說要離婚是因為他老婆遲遲沒有懷孕,而現在有了名正言順的孩子便不需要我了!我該怎麽辦?我錯了,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陳軒柟,拜托你,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趙惢平托着他的手滿眼淚水,陳軒柟不勝煩惱,卻也不能貿然答應。“聽着,我絕不能和你結婚,更不能承認我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如果你想做手術,我可以陪你。”

“不,我要生下這個孩子,縱然他父親不要他,可是他是無辜的,我不能扼殺這個生命。”趙惢平卑微的懇求他,“求你,只要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生下來我馬上就和你離婚,趙家的股份我可以把我手上的一半給你!”

陳軒柟擺擺手,“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我欽佩你。可是如果為了這個而傷害了我最在乎的人,我寧願你罵我冷酷無情。不管是為了什麽原因,若我與你或是別人結婚,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扶正她的肩,看着她,“趙小姐,去請求你的父母諒解吧,找一個愛你的、願意和你共同承擔的人吧!不要說随便結婚離婚,婚姻是神聖的,應該和你的愛人共同經營。”

趙惢平推開他,站起來低頭盯着他,“陳軒柟,別人都說你是一個溫柔的人,沒想到你卻如此不通人情,真正冷酷無情的人果然深藏不露!我這一生只求人一次,你卻……好,很好!”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掉,步履淩亂卻堅定,陳軒柟心頭一跳,急忙開車回公司。

“郭助理,柳理事呢?怎麽只有你回來?”陳軒柟沖回寰宇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柳清眉。

助理小郭有些被上司的淩厲神态吓到,“我跟柳理事簽完合同後就直接回來了,在樓下遇到陳夫人,夫人讓我和司機先回公司,她說有事找柳理事單獨談,便讓柳理事開車她們兩個就離開了。”

“什麽?我母親?!”陳軒柟抓住小郭的雙肩,“就她們兩個人開車走了?”

小郭唯唯諾諾的點點頭,“陳總,怎麽了?”

陳軒柟松開他,六神無主的恍惚幾秒鐘,然後抓着車鑰匙又飛快的離開。

“完了,要出大事了!”小郭一邊揉着酸痛的肩膀,一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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