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午陽光普照的時候,李兆銘的房間裏拉上了遮陽窗簾,門也緊緊關上。

陽光不死心地從窗簾縫裏鑽進來一絲,可照亮的卻是房間裏濃濃的白煙。

李兆銘坐在地上,靠着床邊,手邊的煙灰缸裏擠滿了煙頭。他還在抽,手裏夾着煙,繼續降低房間裏的空氣質量。

身後傳來開門的動靜,應是有人進來了。

李兆銘轉過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早上應該跟車進了劇組的盛夏,此時就站在門口。

她手在鼻前扇動,看這個屋裏誇張的煙,擰着眉說:“我應該帶着防毒面罩來的。”

李兆銘問:“你不是去劇組報到了嗎?”

他這幾天煙抽的太多,嗓子都沙沙啞啞的。

盛夏先是嫌棄地嬌瞪了他一眼,可看着他的頹廢樣又瞬間心軟。

她開着門,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清新的空氣吹進房間裏。

她站在陽光下,轉身回眸,朝李兆銘一笑,然後來到他身邊,也做到了地上。

李兆銘眼裏滿是疑問。

盛夏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再迎上他的目光,給了他答案。

李兆金與她四目相對,整個人都被她的柔情包圍了。

他扔掉另一只手上的煙,緊緊地抱住了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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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她傻,“不當影後了?”

能演白璐的電影,是多好的機會啊,盛夏當然不舍得了。

可她此刻回抱住李兆銘,就是傻傻地說:“我要當你的皇後。”

雖然傻,但還挺霸道的。

李兆銘笑着“嗯”了聲,将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

**

一周轉眼過去,很快就到了股市交割日。

在這一周裏,天海集團的危機不但在財經界掀起滔天巨浪,甚至連完全不關注這方面新聞的路人,都知道天海集團快倒了。

網上當然少不了嘲諷盛夏的,說她好不容易半只腳踩進了豪門,結果豪門就被拆了。

不過暫停工作的盛夏,把微博設置成了關注一個月以上才可評論,杜絕了大量黑粉。

現在她每天只跟自己的冰淇淋互動,日子過得優哉游哉。

偶爾發發自拍、偶爾出點美妝教程,再偶爾發發自己做的黑暗料理……雖然少了她驚天美豔的各種封面,但她的死忠粉卻覺得跟她的距離更近了。

可是如此接地氣的盛夏,只獲得了冰淇淋的少數路人粉的青睐。

大部分人開始質疑,她的神仙男友是不是倒臺了,所以她就沒資源了。也因為看低了她,所以更加印證了天海集團即将破産的傳聞。

對此,盛夏不作回應,任由謠言滿天飛。

交割日當天,最空的人要依據這一天收盤價來定輸贏。

上午的時候,付楠已經用盡了一切能調動的資源拉升股價,但根本拉不住,股價就像有地吸引力一樣往下跌。

病床上的李天海,看着電腦上的交易數據,已經做了最壞打算。

天海集團的會議廳已經坐滿了各家媒體記者,等着相關負責人出來宣布破産。

付楠低着頭坐在休息室裏,只覺得腳下像有千斤重,重得他擡不起來,無法面對外面的媒體。

一雙穿着黑皮鞋黑西褲的大長腿走到他面前,他擡頭一看,竟然李兆銘!

“你怎麽會在這兒?!”付楠眼裏滿是吃驚。

西裝革領的李兆銘雙手插在兜裏,笑得自信洋洋:“來見證集團的輝煌。”

他拉起付楠,“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

付楠還是滿腦子問號。

李兆銘說這話,顯然是想來救股價的,可他手上的錢,用來生活是巨款,但放到股市裏,連點水花都彈不起來的。

付楠看着李兆銘走到了講臺前,他連忙跟上去,生怕他最後再惹一身騷,但又隐隐地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媒體們明顯都沒想到一直神隐的天海集團少東家會出現,攝像頭齊齊對準了他,不放過他一分一秒的畫面。

李兆銘往那一站,像男模版大大方方讓大家拍。

有記者問:“李先生,請問您是來代替李董來宣布什麽消息的嗎?”

或許是李兆銘的氣場太強勢,導致這位記者問的還比較含蓄。

李兆銘沉穩又自信地說:“是的,這段時間集團的□□比較多,但接下來我們會重新回到良好發展的軌道上。”

全體媒體:?????

付楠在臺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緊緊地盯着李兆銘,無比期盼他說得是真的。

下午股市開盤,一筆接着一筆的大宗交易開始買進天海集團,直接拉高了股價。

會議廳的媒體們陸續收到消息,議論紛紛,心想天海集團的股價怎麽就起死回生了呢?

李兆銘洋洋灑灑地開始介紹天海集團即将展開的新項目,其中多項都是跟國有企業合作的超大項目。

臺上的年輕男人身上仿佛有追光,讓記者們覺得自己就像在看電影,男主角近在眼前的宣布着勝利。

利好消息加上國內外財團和優質企業的注資,交割日的收盤價遠遠高于對沖基金的收割價。

這一仗,天海集團贏得驚心動魄,美國的對沖基金一敗塗地。

懵逼的記者們,清醒後很快把握了新聞的新方向,一個個恨不得沖到李兆銘面前進行采訪。好在天海集團的保安訓練有素,把他們都擋住了,現在才沒有造成混亂。但閃光燈仍然像炮火一樣,在李兆銘身上閃個不停。

他從容不迫、風度翩翩的走下臺。

付楠一路緊随,不停地問:“你是怎麽把股價拉回來的?”

李兆銘走回休息室後,淡定地泡了壺茶,風輕雲淡地說:“集團這次危急,周樂有愧于我,所以他在國外卯足了勁兒幫我拉資金,國內有顧言幫我。我大部分時間在跟國企談合作,雖然只是口頭上談妥了一些項目,但也足夠制造短期的利好消息。”

插泡好了,他給自己和付楠一人倒了一杯,然後開始細細品茶。

付楠現在哪有心思喝茶,他想了想,又問:“就這麽順利?這麽短的時間內都談成了?”

茶的味道讓李兆銘很滿意,他晃晃茶杯中,看着裏面的茶湯,笑着說:“盛夏熱搜體質,随便發個自拍都能上熱搜。這段時間她沒少幫我吸引走別人的注意力,沒人盯着,很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道理付楠都懂,可是這麽短的時間內做成這些事,還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怪不得李董說李兆銘一沾集團的事,就撒不了手。集團一旦習慣了有這種神人坐鎮,那天他要抽身的話,那股價會跌得比李天海住院還誇張。

付楠不是李天海,他不會心疼李兆銘,他只為集團着想。

付楠握住李兆銘的手說:“小李先生,集團需要你。”

本以為李兆銘會很難勸,沒想到他竟然直接答應了!

“嗯。新項目我都是以集團的CEO身份談下來的,我抽不了身的。”

以前李天海是董事會主席兼CEO,他住院後,也只有他的兒子扛起大旗才不會遭到質疑。

付楠笑得猶如麋鹿迎來了春天。

李兆銘初步處理了下集團內部事之後,晚上去了醫院看望父親。

他坐在病床邊上削蘋果,聽着李天海念叨:“你說你呀……”

李兆銘把蘋果遞給他,“爸,我怎麽從你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開心?”

李天海笑了,他确實很開心,自己兒子出類拔萃,就該繼承自己衣缽的。只是……

“我怕你以後會後悔,你向來最不喜過我這種忙碌的生活。”

李兆銘想了想,坦誠說:“一個優秀的企業家的生活,對我來說确實是挺折磨的。”但他語氣一轉,又得意洋洋地說:“但好在有人陪我。”

李天海和孫導的婚姻,就是以為內各自都放不下自己的事業,所以聚少離多。等到孫導病逝,李天海才驚覺自己陪伴家人的時光太少了。

李天海沉思道:“委屈盛夏了,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放下一切陪着你。你要好好待她。”

李兆銘沒接這話,提了一嘴集團的事,李天海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跟他聊起生意經了。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盛夏到了兩杯紅酒,跟他輕輕碰杯,簡單地慶祝大戰告捷。

李兆銘穿着浴袍,靠在床頭上,一手舉着酒杯,一手摟着她說:“我爸說讓我好好待你。”

盛夏點頭如搗蒜:“伯父說得對!”她伏在他胸口上問:“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女孩小臉喝得紅粉飛飛,眼睛亮亮地等着男人說甜言蜜語。

可臭男人心眼賊壞。

他把酒杯往床頭櫃上一放,雙手扶住女孩,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颠倒。

“我什麽都沒說。我一直都只會對你好,也不知道怎麽對你才是不好。要不……”他伏地身子,聲音低啞地說:“我們現在試試?”

俊朗的男人近在咫尺,女孩心跳就像節日慶典的大鼓一樣,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噗通噗通直跳。

随着男人的靠近,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感覺他的大手碰到自己的睡衣了,旖旎的畫面在她腦海裏翻滾。

接着,男人的手開始故意撓她癢……

盛夏:??!

她一邊狂笑不止,一遍拼了命的躲。

“李兆銘你神經病呀哈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一只腳落地,以為自己可以逃脫魔掌了,結果又被他迅速拉回床上。

兩人鬧了好一陣,盛夏笑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氣得拿腳踹他。

厚顏無恥的臭男人趴到她身邊問:“怎麽樣?我這樣算是對你好,還是不好?”

盛夏的頭發都蹭亂了,幾縷發絲落在臉上,別有一番風情。

她瞪着李兆銘,嬌嬌地抱怨:“不好!”

“哦?”李兆銘尾音往上跳,同時伸出自己的魔爪,在她眼前晃了晃。

盛夏心領神會,在他再次下手之前,雙手托住他的手腕求饒:“好好好,你對我做什麽都好。”見他神情淡淡,她還強烈地補充一句:“你最好了!”

臭男人這才願意放過她,捏捏她的小下巴,“算你識相。”

然後摟着人甜甜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誰的青春不腐朽”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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