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李兆銘接手集團後,李天海終于可以安心休養。
集團的事處理起來并不能一帆風順,很多項目在洽談時期阻礙不大,等到落實時,麻煩就開始不停地跳出來了。
李兆銘剛開始時,常常氣道罵人,或是加班到深夜。
這種生活對他來說,真的好煩。
好在有盛夏陪着他。
他回到家身心疲憊到衣服都懶得脫時,盛夏會體貼細致的幫他解開領帶,解開他的舒服。
有人吸貓解壓,有人運動解壓。
李兆銘的解壓方式,就是緊緊抱住香軟的盛夏,把頭埋進她頸窩,聞她身上的味道。
李兆銘接手集團兩年後,各個項目趨于穩定,集團終于重回正軌。
李天海的身體也基本恢複了,按理說他該重掌集團才是。但股東和董事會對李兆銘太滿意,正在合作的國企也對集團換掌托人表示擔憂。
所以李兆銘還得繼續幹下去。
李天海則成了集團的形象代言人,以開會之命,到處旅游,偶爾受邀到高校演講,為集團的形象加分。
集團穩定後,李兆銘的時間也多了。
夏日,海邊。
李兆銘穿着花襯衫和短褲,開游艇帶盛夏出海游玩。
波光粼粼的藍色海面上,讓陽光變得如鑽石般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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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穿着白色吊帶和牛仔熱褲,長發随意地紮成了一個萬字,悠閑地坐在案板上,準備往身上擦防曬。
李兆銘手裏拿着支酒過來,看到她正在把防曬在小腿上揉開,于是把酒放到一旁,走過去執意要幫她塗防曬。
盛夏還不了解他?
哪能讓他得逞,拿起防曬噴霧就躲回房間自己塗了。
李兆銘看她慌裏慌張的樣子,笑着想:沒關系,晚上我還可以幫你卸防曬。微笑.jpg
晚上吃完飯,兩人慢悠悠地游走在南美的小鎮街上。
走累了,就坐在路邊的木椅上,看着路燈下的大人和小孩,開始憧憬着很久很久以後的生活。
說得差不多了,又靜靜地看着路人,享受着安寧。
李兆銘左手揣進褲兜裏,摸了摸絨面的戒指盒。
他心裏正醞釀着等下要說的話,靠在他右肩上的盛夏突然直起身子。
“兆銘,我想跟你說件事。”
李兆銘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路燈照進她的眼睛裏,像是有星星。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真是把命交給她都行。
“巧了,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說。”他握緊了兜裏的戒指盒。
盛夏笑着問:“那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你先說。”看看他們倆要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盛夏摟住他的脖子,商量着問:“你現在什麽都穩定了,我想繼續拍戲,好不好?”
她睜圓了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李兆銘愣了好兩秒,才故作沉穩地說:“嗯,當然好。”
自己在人生低谷時,她願意放下一切陪伴自己。如今她想繼續追夢了,自己又怎麽忍心變成她的絆腳石?
李兆銘默默地放開了手裏的戒指盒。
有了兆銘的首肯,盛夏就可以安心去拍戲了。
她開心地問:“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事?”
李兆銘想了想說:“也是想問你有沒有付出的想法。”
盛夏忍不住在他臉上落下一連串的吻:“muamuamuamuamua~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李兆銘淡淡地“嗯”。
**
雖然兩年沒有作品了,但盛夏的人氣和名氣都沒下降太多。
一時因為她雖然暫別娛樂圈了,但卻開始頻頻在財經版露臉。
李兆銘到哪兒開會都要帶着她,陪新晉首富出席各種場合,她當然要好好打扮。所以她的顏狗粉絲們,從來就沒斷過糧。
冰淇淋的體量不降反升。
還有就是敗給李兆銘兩次的瓊斯賊心不死,還總想着卷土重來與李兆銘再戰。但天海集團在李兆銘手上太穩了,沒有□□,瓊斯就只能人為地制造□□。
可李兆銘偏偏以前從來沒露過面,也就沒有黑點。
他沒有黑點,就只能從他女朋友身上挖。
所以盛夏以前演技黑洞和解約的那些事,總是反複被人提起。尤其是紀莫入獄,不管澄清多少遍,始終都有人認為是李兆銘為了幫盛夏出氣,才把紀莫搞進去的。
每次看到這樣的陰謀論,李兆銘都很無語:“我一個正經做生意的,要是能使喚動國家機器,那還得了?造謠的人有沒有腦子?”
也是因為這個,盛夏的父親一直有正當理由排斥李兆銘。
“不是因為你,我女兒用得着被千夫所指!”
但每當盛涵這樣指責李兆銘的時候,盛夏的母親都會護着未來女婿,并反插前夫一刀。
“兆銘最重要的就是對盛夏好,不然縱使名節高尚的像盛教授一樣,但常年出軌又有什麽用,我女兒會幸福嗎?”
夏嚴月這輩子都是盛涵的克星,只要她一開口,盛涵就只有吃癟的份兒。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微博的服務器也升級了。
盛夏宣布付出的那天,雖然是“爆”級熱搜,但微博并沒有癱瘓。
為此,當天買熱搜的其他明星,小小慶幸了一下。
熱搜這麽貴,還好沒白買!
但她們很快就又不開心了,因為全世界都去關注盛夏了,所以她們即使上了熱搜,也并沒有獲得多少真實流量。
【盛夏放心飛,冰淇淋永相随!】
【夏寶準備拍什麽類型的電影啊?好期待~】
【切,是不是被新晉首富甩了,所以才複出撈錢呀。】
天海集團很快就發出了一份公告,內容是旗下天海影業将要拍攝一部諜戰電影,會請來最好的導演和電影團隊,女主角當然是盛夏。
那些酸盛夏的“猜分黨”集體閉嘴。
一直有心黑李兆銘的勢力,當然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
馬上就有一個營銷號提出:新晉首富是不是在砸錢碰自己的明星女友?
這條博轉評贊都不多,但很快就上了熱搜。
稍微有點經驗的飯圈女孩男孩們,都能一眼看出這是有人在帶節奏。
李兆銘第二天面對媒體時,就有記者問了同樣的問題。
本來其他有良知的記者還在擔心新晉首富會不會被冒犯到,沒想到李兆銘竟然還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對,我就是為了盛夏才投資拍這部戲的。資金、資源、各種手續和排期排場等問題,劇組都不用擔心,他們只要專注藝術就可以了。”
此話一出,電影外行高舉新晉首富666的大旗,內行全都酸了。
能拍盛夏參與的戲,也太幸福了吧!
有了這些保障之後,當下最好的導演和最紅的演員都來了。
電影拍得很順利。
李兆銘時不時去探班,再給全世界撒一把狗糧。
現在的電影,很多時候圖省事省錢,都是用的綠幕布景。
盛夏的電影不差錢,全部采取實景拍攝。
這樣拍雖然累,但有追求的電影人們,都覺得自己很幸福。
同樣有追求,但擠不進劇組的電影人們,着實又酸了一把。
殺青前一晚,盛夏睡前接到了夏爾的電話。
他有新電影要上映了,想讓盛夏幫宣傳一下。
盛夏爽快答應。
說完正事,兩人閑聊了起來。
夏爾告訴她:“紀莫假釋出獄了。”
紀莫這個名字,在盛夏的生活中已經消失很久了。
當初他因賄賂案被判入獄,但警方的有效證據不多,所以他的涉案金額也不大,只判了三年。
盛夏問:“他還會回華立娛樂嗎?”
夏爾說:“難了,他入獄後公司在圈裏的地位一落千丈,全靠萱姐苦苦支撐。現在他想重新接手,公司內部會有很大的反對聲浪的。”
紀莫自尊心極強,也不知出獄後,能不能面對一無所有的生活。
最後一天殺青要拍的是爆破戲。
女主角從監獄裏逃跑,炸彈一路爆炸,她九死一生。
盡管戲裏很艱險,但盛夏一點都不怕。因為幕後的爆破時都特別專業,并且提前一晚上就布置好了爆破點。
盛夏穿着破破爛爛的深色旗袍,頭發淩亂、脂粉未沾,站在導演旁邊,在做一些臺詞上的最後确認。
最後一天了,李兆銘肯定要陪着她的。
他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藏在了現場的角落,等着盛夏拍完最後一場戲,好送給她。
但其實盛夏看到他人過來,就已經很開心了。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撒嬌道:“為了顯得面黃肌瘦一點,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等下拍完了帶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好好……”李兆銘心想,你要星星要月亮我都會想辦法滿足你,何況只是吃點好吃的。
他伸手輕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怎麽都不會提點大的要求,真沒出息。”
明明是罵人話,卻讓他說得滿是寵溺。
盛夏嘻嘻笑着:“我有你就夠了,我不要出息~”
李兆銘被她逗笑了,“早點拍完,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盛夏開開心心地往景裏走,一進入景裏,瞬間化成了戲中悲壯的女主角。
随着導演的一聲開始,她從監獄的二樓往下逃。
炸彈在提前設置好的地點,準确引爆。
盛夏早都記熟了位置,順利躲開。
就在她即将要跑出監獄景的時候,門前突然掉下一塊大木板,擋住了去路。
一直看着屏幕的導演馬上摘下耳機問:“這怎麽回事?”
同時監獄景裏傳出盛夏的一聲尖叫——
李兆銘上前看了一眼屏幕裏的盛夏,只見監獄景裏已經着起了火。
“糟糕!”
李兆銘馬上跑進去救人,被導演攔下:“李總你別沖動!”他換頭對助手說:“馬上叫救護車,其他人去拿滅火器!快!快!”
李兆銘哪肯聽導演的,在掙脫之際,他餘光瞄到鏡頭裏,監獄景的角落走出來一個人。
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跑上前仔細看,“怎麽會是他?”
監獄景內,四周燒起大火。
盛夏跌倒在地上,腿被鐵櫃壓住,移動不了。
紀莫從角落裏走到盛夏面前,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笑容。
盛夏感覺他已經精神不正常了,“為……為什麽……”
紀莫呵呵冷笑,“李兆銘害我被抓入獄,可我傷不到他半身,那就只好讓你來替他受苦了。而且……”
他蹲下來,湊近盛夏,“我們一起死,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盛夏搖頭,“不,你瘋了。不是兆銘害你入獄的,是你自己犯了法,警察才會去抓你的!”
眼看着屏幕裏的大火越燒越旺,李兆銘只覺得自己心跳都快停了。
他怕極了盛夏會出事,于是不顧火情,沖向了監獄景。
但景棚的門被木板卡主,他只要用身子不停地沖撞,希望能把門撞開。
盛夏和紀莫聽着門口的“砰砰”聲,紀莫陰險地笑了一下,盛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紀莫走到門邊,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舉起後挪開了木板。
盛夏知道他想幹什麽了,她沖着門口大喊:“兆銘!你別進來!”
火越燒越旺,盛夏不知道外面的李兆銘能不能聽見,但紀莫已經擺好了姿勢,只等李兆銘沖進來時,狠狠地給他一棍了。
木板挪開後,李兆銘很快就撞了進來。
紀莫手起棍落,哪知李兆銘竟突然一彎腰,腿下一掃,絆倒了紀莫。
李兆銘趕快趕到盛夏身邊,幫她挪開鐵櫃。
盛夏的腿被重物壓到麻痹,一時使不上力,李兆銘扶着她走到了門口。
哪知這時紀莫又站了起來,從李兆銘身後給了他一棍。
李兆銘悶哼一聲,摔倒前用之後的力氣把盛夏往門外推了出去。
盛夏趴倒在棚景門口,劇組的人很快趕過來,把她救到安全的地方,但棚景的門,又被從裏面關上了。
她吸入太多煙,喉嚨像被堵住一樣,說話很辛苦。
“救……救兆銘……”
救護車還沒趕到,火勢又太大,劇組的人拿小型滅火器已經沒用了。
火場裏。
紀莫趁着李兆銘一時不備,又給了他幾棍。
幸好李兆銘夠健壯,硬挨了幾棍後,仍然站起來了。他跟紀莫打成一團,紀莫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紀莫在意識到自己不但打不過李兆銘,要是李兆銘成功逃出去了,自己卻要背上殺人罪。于是他下了狠心,抱緊了李兆銘,把他往火燒得最旺的地方拽。無論李兆銘怎麽打他,他都死不放手,就是要同歸于盡。
火燒到了李兆銘的背上。
劇烈的疼痛摧殘着他的意志,但眼前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李兆銘的拳頭變得像是沒有作用。
火裏本就缺氧,兩人還在一直打鬥,暈的更快。
率先撐不住的是體格弱一些的紀莫。
他倒在地上,但腦袋裏還有意識。他眼看着背上着火的李兆銘把襯衫他脫了,但背上仍在着火。
不過他只要盡快跑出這裏,應該問題不大。
紀莫閉上眼,被悲傷和火同時包圍,最後死的竟然只有他自己?
只是他并沒死。
醒來時,他躺在監獄的醫療室,身上的燒傷已經被包紮好。
醫生說他是被李兆銘從火場裏拖出來的。
錄完筆供之後,警察告訴他:“不是李先生揭發的你,是你賄賂的人被抓後把你供出來的。”
本來紀莫很僥幸,能定罪的證據并不多,并且已經獲得假釋。盡管曾經風光不再,但至少能當個普通人。
現在呢?
他得在監獄裏忏悔一輩子了。
李兆銘和盛夏差點被謀殺的事震驚了全國上下,上到高層領導,下到粉絲路人,都通過各種途徑對他們表達了關心。
盛夏傷的不重,腿上打了石膏,療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但李兆銘很嚴重,昏迷了好幾天不說,渾身還大面積燒傷。
李天海在集團穩住人心,但仍控制不住股價的下跌。
瓊斯在美國趁機大肆游說財團,說現在是做空天海集團的好時機。
只是他說再多都沒用,其中一個財團的高層跟他說了實話:“放棄吧,資本家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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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盛涵看着上身纏滿了繃帶的李兆銘。
“謝謝你,女兒交給你我放心了。”
盛涵走後,李兆銘看着自己這一身傷,心想也挺好,總算把老丈人拿下了。
一個月之後,李兆銘好了很多,可以自行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了。
上午的微風,徐徐的吹。
他跟盛夏坐在木椅上,兩人都穿着病服,一個腿上打着石膏,一個看不見的上衣裏全是繃帶。
他們倆就靜靜地坐着,看着人來人往。
盛夏忽然想起,他們倆上一次這樣并排坐着,還是在南美時。
只是那時她可以靠在李兆銘的肩膀上,現在他肩膀上都是傷,碰都不能碰。
她輕輕地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兆銘。”
李兆銘轉過頭看她,“嗯?”
盛夏與他四目相對,“我們結婚吧。”
李兆銘瞳孔放大,驚了一下後,又忍不住笑出來,“你就這麽在醫院裏跟我求婚吶?”
他開玩笑的問,但盛夏居然答得一本正經,“等我腿好了,再向你單膝下跪。”
李兆銘忍不住大笑,但震動幅度太大,又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別笑了!別笑了!”盛夏緊張的馬上幫他順胸口。
平靜下來後,李兆銘認真地問:“你不怕結婚後,就只能接媽媽的角色了嗎?”
盛夏用眼神在說他傻,“跟你比起來,其他都不重要了。”
李兆銘很想在這個時候抱抱她,可是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實在不方便。
心裏感到可惜,可臭男人嘴上卻說:“好,我等你腿好了再給我單膝下跪。”
盛夏輕捶了一下他心口,捶完後又捧住他的臉大大地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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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和兆銘的婚禮,并沒有請任何人。
平時的日常就是在各種大場合裏來來往往的兩人,形式上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
他們在歐洲的一座小教堂裏,在神父的見證下,宣下了對彼此終生一生的誓言。
交完戒指後,李兆銘看着心愛的姑娘,忍不住喚道:“老婆。”
盛夏一下子還沒習慣,臉上羞羞一紅,語氣中是抑制不住的幸福和喜悅,也喚了他一聲:“老公。”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一路的支持與陪伴。
兆銘和盛夏終于走進幸福的殿堂了!為他們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