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綿羊施傳宗

小綿羊施傳宗

海邊的波瀾如滿天的雲彩般漂浮不定,天上的雲彩一如海上的波瀾一樣捉摸不定。

江湖波谲雲詭,總有讓人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江湖上最近就發生了毫無征兆的兩件大事。

其中一件事是剛繼任的丐幫幫主南宮靈消失不見了,另一件事是譽滿天下的七絕無花自殺了。

無論是對哪一件事,江湖上都衆說紛纭。

又因為楚留香并沒有将無花所做的壞事宣揚出去,所以江湖中人對于無花之死還是沒有加之惡言。

有人說無花之死是因為不滿于天峰大師将住持之位傳給樣樣都不如他的無相,一時抑郁自殺了,也有人說無花是受不了肉體的束縛終于超脫成仙了,種種傳聞具不足表。

相比于對無花這種成仙或是羞愧而死的猜測,對于南宮靈失蹤傳言卻是香豔的多。

有人說南宮幫主是因對一個紅衣女子一見鐘情,只是紅衣女俠另有所愛,對他不屑一顧,南宮幫主心灰意冷,找了個地方療傷去了。

也有人說是南宮幫主不小心對紅衣女妖魅惑,勾去了三魂七魄。

更有人說那紅衣女是江湖上某個采草世家的傳人,我們的南宮幫主不幸地遭了那女魔頭的毒手。

至于為什麽紅衣女的傳言自然要感謝那個替南宮靈送信給薛紅紅的小弟子,感謝他友情提供了消息,助長了江湖的八卦之風,豐富了大家的休閑生活。

無論是其中哪個消息都讓江湖熱鬧了許久,但是對于此刻的薛紅紅來說這些卻遠沒有她此刻握在手上,有關于她二叔的消息更讓她震驚。

她的二叔竟然被她父親派來濟南,尋她回去相親。

是的,你沒看錯,相親,作為一個近十來年都以追求劍道終極,并且可能繼續追求下去,直至孤獨一生,終要成為一代劍神的女人來說,相親就是一種讓女漢子說不出來的痛。

于是就算薛紅紅對于能見到自家可愛的二叔十分欣喜,她仍然十分快速地将自己的包袱打包好,告別了一船的妹紙們,十分麻溜地跑到江湖上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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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卻欲言又止,對于薛紅紅,她的感情是很複雜,這麽多天的相處,她同蘇蓉蓉幾個妹紙一樣喜歡上這個坦率真誠,會動不動爆粗口的女孩,對于她能幫助她找到她父親的兇手并且為她報了仇,她還是十分感激的,但是南宮靈呢?

南宮靈并沒有死,不論是她父親的消息暗樁傳來的消息,還是江湖傳言,南宮靈都沒有死。

“南宮靈真的死了嗎?”

“我手上的劍從不殺朋友,”薛紅紅急着要走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每日看到黑珍珠欲言又止的表情,總是感到內疚,南宮靈雖然得到了懲罰,但是他并沒有死,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雖然他為此已經失去了他尊崇的江湖地位,引以為豪的哥哥。

血仇卻是要以血來還的。

而她卻并不想南宮靈死,她不願對一個因為父親的死迅速堅強起來的妹紙說謊,也不想說出南宮靈的下落。

妹子第一次逃了。

至于黑珍珠将蘇蓉蓉這三個妹紙帶到大沙漠威脅從莆田趕回來的楚留香,又是薛紅紅始料不及的事了。

依舊是那頭青驢,依舊是那身紅衣,妹子依舊提着劍不緊不慢地進了客棧。

客棧開在太原最繁華的一條街上,道上人來人往,建築林立,三三兩兩成群的江湖人随處可見,但在這裏他們卻不自覺地收斂兇惡脾氣,規規矩矩再不敢在太原城裏逞兇鬥惡。

這裏是太原,有這無争山莊的太原。

薛紅紅這次并不是來找原随雲的,她只是随意走走,太原城讓她的心裏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所以她來了太原放松心情,只是剛一進門,她又遇上了麻煩,

“小子,你竟然敢在這裏吃霸王餐。”

一個灰撲撲的團子被扔到薛紅紅的腳下,客棧裏的小二惡狠狠地踹了那團看不清顏色的不明物體幾腳,口中罵罵咧不休。

薛紅紅皺着眉,那個團子就在她的腳邊發出幾聲嗚咽,活像是一只小獸受了傷在尋找母獸安慰,

還沒等到薛紅紅做些什麽,那團子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的腿,小聲喃喃了幾聲,蹭了蹭眼一閉,身子一沉竟睡了過去。

“啊,小乞丐,你在做什麽?快松開,”小二見到少女腰上佩着把長劍,眼神冷冷地從挂在她腿上的那個團子移到他的身上,他感到周身一冷,心中大叫,哎呦,祖宗呦,你又挂在什麽煞星身上。

“客官,對不起,我馬上就把他弄走。”

小二俯下身去拉拽那個小乞,只是小乞像是知道什麽,死死地抱住薛紅紅就是不撒手,小小的身體還不住地微微顫動着,弄得薛紅紅眼中的殺氣不停地升騰,妹紙整個人都快因為不斷鑽進她鼻子的小乞丐身上的味道,和死死扒着的勁道狂化了。

客棧中還有三三兩兩結伴而坐的客人見到這一幕不自覺地哄笑起來,幾個明顯是江湖客見到這一幕更是笑得就差捶桌了,邊笑着還邊起着哄。

這個說,“小娘子這是送上來的童養婿啊,還是收了吧。”

那個又說,“這小乞倒是眼尖,若是我抱着這小娘子的大腿,也是值了。”

登時間善意的哄笑就變成污言穢語不絕于耳,薛紅紅冷冷地掃過所有發出哄笑的人,磅礴而精純的劍氣被妹紙不計後果地釋放出來。

這些人大多是江湖上三流都算不上武人,哪受得了妹紙比肩絕世劍客的氣勢,登時吓得臉色發白,再不敢言語。

妹紙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收斂周身氣勢,衆人緊繃的神經一松,才發現汗濕夾背。

薛紅紅原意就是教訓一下他們,堵上他們那張破嘴,手下自然是極有分寸,見幾人識時務,自然就算了,她将手上的劍遞給旁邊的小二,示意他走開些,她彎下腰,輕輕地拍着那個小乞的後背,用記憶中兒時二叔哄她的語氣說道,“糯糯乖,我帶你去睡覺,不要怕,乖。”

渾身顫動的小乞像是聽到了這透着些許溫柔的話,微微松開了手,妹紙順勢一手攬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腿,将他輕輕巧巧地抱了起來。

妹子抱起那瘦弱的身子,微微嘆了口氣,心下不免泛起一絲憐惜,可見無論是怎樣的妹子骨子裏都是有些溫柔與母性的。

“小二,開兩間房,帶路。”薛紅紅沖着小二吩咐。

薛紅紅的有些無奈的聲音讓小二從面前對這個少女扛起小乞丐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妹紙不耐煩的眼神更是讓他打了個寒噤。

這位一看就是江湖上見過血殺過人的江湖女俠,乖乖,一個不好,給我一劍都是輕的。

小二哪敢廢話,屁颠屁颠地在前帶路。

薛紅紅多要了一桶水,将小乞丐洗吧洗吧就裹進床上的被子裏。

見那個小乞睡熟了,她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己休息去了。

第二日,妹子開門就看着一團熟悉的白團窩在她的門口,吃了一驚,細細一看才發覺那個團子正是昨日那個小乞。

洗得幹幹淨淨的小臉此時挂着安詳平靜的微笑,微微翹起的嘴角帶着些許孩子氣。

當薛紅紅看見少年身上僅着一件單衣,眉頭不由皺了皺,這算什麽事。

“醒醒,你怎麽睡在這裏,睡了多久了?”

那小乞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身量單薄,五官讨喜,算得上是一枚小帥哥,少年在薛紅紅開門時便已驚醒,此時睜着一雙水蒙蒙的眼睛盯着薛紅紅,水潤潤的小嘴微微翹起,似嬌似嗔,說不出的動人之态。

“什。。。麽,我還。。沒睡好,姐姐,”

不知怎麽薛紅紅看到這副模樣就想到草原上與雲朵一般一團一團的綿羊。

薛紅紅只好認命地抱起如綿羊般的那孩子,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下去吃飯。

當妹紙端着一碗稀粥并幾碟小菜再上來時,那只綿羊正從床上爬起來,眼神清明地看着推門而入的她。

“醒了,吃些東西吧,”将東西擺在桌子上,又從取出一件男裝,遞給少年,“先穿上。”

少年絲毫不在意少女冷冷清清的語氣,十分聽話地接過那套藍色衣衫便穿上。

只是少年像是從沒自己穿過衣服,不會扣衣上的結,薛紅紅看見少年手忙腳亂然後還身上衣服猶如少年糾結在一起的眉毛,還是穿的亂七八糟。少年又是無措又是可憐地睜着那雙眼睛緊緊地看着你,也不說開口要你幫忙,也不哭鬧。

薛紅紅有些認命地将他的衣服整理好,乖乖的樣子讓妹子也忍不住笑起來。

“你叫什麽?”

“我嘛,我叫施傳宗。”小綿羊露出白白的一口好牙笑得燦爛。

妹紙卻差點将手中的劍丢出去,什麽施傳宗,這不。。這不是是原著中她的原配嗎?

他怎麽會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原配出現了,我表示小香香的存在快沒了,尊是令人感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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