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販子

走到前面轉角,正要轉到另一條街上時,火合突然想到什麽,停住說,“我好像忘了跟他們說一件事!”

魚喬笑笑,“那你回去說.我在前邊街口等你。”

火合知她素日懶散,轉身就往回大步走了,時而也回頭再看一眼向前走的魚喬,心想,不會回頭還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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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喬已經來到這邊街上,人頭攢動.魚喬鼻子凍的有些粉色,站在街口看小孩子們打鬧着跑開。突然覺的人群中有束光望着自己,她四處看,才看到一個雙手插在袖子裏的人有意無意打量着自己.見魚喬似乎注意到他,忙低頭往一旁看。

魚喬心中懷疑,又怕自己一旦走開火合找不着自己,也只能自我安慰說或許他就那猥瑣樣子.于是也不敢動.彼此又僵持了許久,魚喬着急地盼着火合快些來。

火合找到面攤時,獨孤浣川兄妹剛好要離開.看到火合忙打招呼,“大人怎麽折回來了,魚姑娘呢?”

火合說,“在下有一事相求,以後二位少主在魚喬面前,不要提及我在城宮裏是做什麽。”

浣溪并不知火合正是要去保護她,于是天真問道,“為什麽呀,莫非你是幹什麽壞事去了?”

浣川對火合一笑,稍顯恭敬,“自然。”

火合低頭致謝,随後要走。

浣溪見他二人玩迷藏似的心中煩悶,“你不說是什麽我就告訴她說你陪浣垣逛窯子。”

浣垣是獨孤慕寒的一個不大受寵的兒子,品行惡劣.浣溪一聽變了顏色,“不可胡鬧!大人請放心,家妹無知,不必理她小兒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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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喬望着那人看似無意的靠近,心跳的速度快的驚人.她慌忙走到旁邊一個賣小玩意的大爺攤前,“二伯,在這兒呢,一直沒找着您。”她提高嗓音說.随後馬上對那老人使眼色。

偏偏那又是個眼花耳聾的,看了她半天。然後說,“姑娘好眼光.這個要三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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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喬急了,身後一只手穩穩落在她肩上,魚喬覺的心髒險些跳出來,強忍住才沒讓自己顫抖.她回過頭,只見那人嘴唇厚實,胡子亂糟糟的,眼神渾濁,正看着她,聲音嘶啞地說,“又在買這些東西了。”說着抓住魚喬手腕就要拖她。

魚喬一邊掙紮一邊喊,“你認錯人了。”

那人笑的狡詐,“我答應再不去見她就是了不生氣了啊?”

然後就将她往一旁巷子裏拖。魚喬盡量将重心往後掉,腳下緊緊蹬着地來加大摩擦力。“我不認識你!救命啊我不認識這個人!!”

那人又好氣相勸,“我再不惹你生氣了趕緊回家去……聽話啊。”

眼見拖到轉角處魚喬害怕,提起他的手就狠命咬下去,口中全是血的腥味。那人吃痛,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她的側臉,罵道,“給臉不要臉的娼婦!”

魚喬只覺得後腦一陣痛,眼睛暈眩,随後身體一軟.....

旁人看了只道哪對夫妻拌嘴吵架,也不敢多管。進了巷子,他将魚喬打暈,往身上一扛,就往更幽深的巷子裏走.在拐第三個彎時,卻看到前方站着一個蒙面人。那人幽幽道,“放下她。”

男人自是不願,冷笑一聲就往前走.蒙面人迅速欺近,劈頭就是一掌.那人一手扛魚喬一手來擋,他一只手格對方一雙,難免吃力.于是身體不斷往後靠.眼見不敵,忙問,“閣下是誰?”

蒙面人卻不理他,飛身起來抱住魚喬的腰,可惜那男子也緊緊抓着不肯放手.于是兩人更加激烈地打起來.蒙面人見對手非泛泛之輩,松開魚喬。

男子也知若單手對敵只怕會敗,退開幾步,将魚喬靠放在牆下.蒙面人從手握成拳,近至男子身邊又換成腿,直踢面門,男子雙手交叉接住,正用功往後推.此時蒙面人飛身用另一只腳踢在男子臉上.男子一下子撞在一旁的牆上又摔倒在地,左臉頓時像發酵的饅頭腫了起來.蒙面人抱起魚喬,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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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榆在街口看到昏睡過去的魚喬.她剛走到魚喬身邊,火合也馬上到了.看到紅了半邊臉的魚喬,目光仿佛一把利劍.他蹲身輕柔地抱起她,頭發散在他臂上,發出醉人的香味.他冷聲問道,“怎麽回事?”

握榆低下頭,“奴不知,我剛到這兒……”

火合抱着她回到家,握榆伺侯着睡下,他才進屋去将冰塊用毛巾裹好,溫柔地為她敷臉.

魚喬第二天醒來時腦後還有些痛.去前廳吃飯時,小棠和小蕉正在院子裏掃地,小聲嘀咕着,“你知道麽,今早我買菜回來時聽說北七街今日死了個男人,一劍封喉倒也痛快……”

“真的?大正月的真誨氣……”

見到魚喬跟握榆二人住了口,“小姐早。”

随後繼續掃地.魚喬剛起來,聽的也不大真切,只聽到死了人.火合味口不錯,吃的蠻有興致.魚喬問他,“昨日……”

“昨日,你受了驚,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魚喬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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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陶在院子裏練劍,劍光冷冽.白衣飄飄,汗珠從堅毅的臉上滑落。

競來叫他吃飯。“昨日晚上北七街死了人,我去看過,是人做的。”

樂陶接過下人手裏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競問,“要不要查查誰做的?”

樂陶擺手,“那只是官府的職責。”

蒙面人昨晚來跟他說,魚喬被一個男子差點拐走的經過,他正在喝茶,眼神陰冷。

“你在做些什麽?”

“屬下失職……”話未說完,只聽杯子破碎的聲音,和着冰冷的聲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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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合說,“冬天總算過去了。”

盡管遙遠的山上還覆蓋着層層白雪,但陽光已經照破雲層,發出微弱的光了.魚喬小心翼翼喝着湯,點了點頭。

火合說,“多吃些,飯後我教你用劍。”

魚喬心中詫異,想起昨夜的事,點頭默許。

火合原本在等她的回答,見她點頭,眼中掠過一絲失望,随即消失。她的不信任,應成為自己努力的動力。

她是女子,總是有種柔美之态.何況練了多年舞蹈,韌性也極好.火合看她,像看一只白色蝴蝶,翩跹起舞.于是常忘了自己.

因為對會武術的渴望,又是極刻苦的性子,十來天魚喬已學會一套簡單的劍法.雖不精,倒也像模像樣了。

院子裏,男子幽藍的眸子望着直指自己喉嚨的長劍,笑,“又長進了。”

魚喬無趣地收劍,“又故意讓我。”

那些晚上,他看到她味口很好.于是溫柔的目光裏也散發出喜色.魚喬依偎在他懷裏,坐在夜晚的石階上,舉頭望着稀疏的星星“今日在城宮裏頭有什麽趣事沒有?”

火合搖頭。浣溪是個愛鬧的孩子,常常想着捉弄他.不過他畢竟大了她許多,自然也不會上當.浣川一改初見時的大人之态,天天嗦使妹妹嚷着要火合教功夫.“沒有什麽...你呢?”

“額...我想開一家雜貨店...”她仰頭看他,央求。

火合從不阻礙她,答應的也痛快。“那蝦樓的生意...”

“我覺的沅雅很好,你去城宮的這些天,我什麽都沒做。”

“那好.需要什麽你跟我說.不必太勞累了。

“嗯。”

“進去吧.露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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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喬的“大世界”開業很順利,規模還算不錯.她将自己發明的衛生巾放在櫃臺,還有現代常見的發卡,圍巾,圍脖,手套,還有本城有的一些胭脂等,全是女子的東西.她請了一些工人,在後院教會她們怎樣制造新物品,随後貨物就由她們做.當然最初的生意是很冷清的.

偶爾火合問起,她也笑的溫柔。“我有信心。”

火合只是希望她有事做,能開心些,也不大管。

自從明白了那些新物的用途,來店裏的人果然就多了.不過,畢竟是封建社會,衛生巾最後只能躲在貨櫃的下邊稍微隐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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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溫暖的午後,火合早早的回來,看到魚喬坐在前廳的游廊裏,腿上蓋着小布毯,靠在扶手裏睡着了.陽光落在她身上,反出金色的光.火合輕聲走至她身邊,為她理了布毯.輕柔的動作,卻驚醒了她.長長的睫毛張開,像蝴蝶張翅。

“怎麽回來了?”她笑的溫柔.“嗯.今日天氣好,我帶你去玩。”

魚喬笑的溫和。“好”起身,布毯落在地上.她也不管,踮腳将手中大紅的圍巾圍在他身上,“還不算晚。”

他低頭看她認真的樣子,感到喜歡無比.女子察覺,臉微微紅了.蹲身撿起布毯,放在溫軟的椅子裏.火合拉起她的手,跑到門口,一匹白馬正等着.那馬高大,他縱身躍上,身姿矯捷.俯身伸手,将她一拉,使她穩穩落在自己身前,被自己雙手護住.“駕!”

在淺淡的小路縱馬,經過一些狹谷,在盤山而上,馬停在山頂,視野開闊.往山下瞧去,那幽谷中,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實在隔的遠,辨不清是什麽樹。

回首,古城盡收眼底.層層疊疊的房屋,墨瓦青磚,一派祥和。已是傍晚時分,稀稀疏疏的青煙,緩緩往上升.天邊是大片大片的橘紅,淺藍,暗綠,土褐,各種顏色交疊,一層層變換,卻過渡自然.這是自然的眼色,真實卻華美的令人瞠目。

合注意着她的表情,眼中亦是滿滿的笑意。

“真美。”用美形容着實俗了這景,可卻實在想不出其它的詞語了。夕陽的餘輝像一面輕紗,撲在臉上暖融融的.“你怎麽曉的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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