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終成兄妹
“祝賀花花傷勢康複,還修成仙身!”霓漫天扔給花花一個盒子,笑嘻嘻的捏了下她的包子臉,可惜有點瘦了,捏起來都不舒服了。“花花是什麽啊?打開給我看看?”糖寶趴在花千骨的頭上好奇的盯着那個盒子。
“都是師父救了我,可是為了我的傷勢,師父耗費了幾百年的功力。我可是惹大禍了!”花千骨想着白子畫為了救她耗費功力,有些黯然的低下頭,即便是糖寶催着她打開禮物,花花也沒多少心情了。“哎呦,別想那麽多,你以後認真修行別叫你師父失望就是了。”霓漫天安慰下花花,她伸手捏住糖寶放在手心上:“我給你的帶來了好吃的東西,你看——”說着霓漫天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桃子,是蓬萊山的仙桃,雖然不是王母瑤池的蟠桃可也是少見的寶物。
“好大的桃子啊,給我的?”糖寶歡喜的撲在桃子上,一口下去汁水四溢,糖寶幸福的哼哼起來,在桃子上打着滾。看着糖寶幸福的樣子,滿天心裏想她總算是沒那個東方讨厭,從蜀國回來,霓漫天翻來覆去的想了在蜀國的情形,越發對着東方彧卿有了忌憚之心。這個糖寶就是他安在長留的一個眼線。因此每次和花花說話,霓漫天都會想個糖寶給隔離起來。
“當然是給你的,這個可是我爹送給我師父的禮物,師父給了十一師兄一個,他舍不得吃叫我送給你。糖寶,你看十一師兄對你多好。”霓漫天和糖寶說話,可是糖寶的心思全在桃子上哪裏還有心思管別的。漫天對着花花一笑,把糖寶放在桌子上,這個時候小賊忽然飛過來,它嘴上銜着個透明的杯子,一下子就把糖寶給扣在裏面了。
花花有些擔心的看着小賊,漫天則是安慰她說:“這個罩子小賊打不開,糖寶吃的正高興,還是叫她在裏面呆着吧。省的和小賊鬧起來,雞飛狗跳的打攪了絕情殿的安靜。到時候遭殃的是我!”說着漫天賊溜溜的看一眼周圍,确定白子畫沒出現。花千骨看着漫天這副樣子,忍不住笑起來:“你放心吧,師父是不會再叫你抄寫經文了。誰叫你把他的花兒給拔掉了。”
哼,白子畫根本是個小心眼好不好!自己那個時候什麽也不懂,就算是犯錯了,一個修行千年的仙人和孩子較勁有是意思嗎?而且最要緊的是,花花把白子畫的千年雪蓮都給煮粥了,他連個屁都沒放一個。根本是區別對待,存心不良。別說尊上的脾氣好,那都是假象,在長留的時間長了,霓漫天越發的發現白子畫是個及其自信,自信到了自負的人。就算是她弄壞了摩嚴心愛的東西,做為師父的摩嚴也會唠叨她幾句,絕沒有白子畫對花花的風輕雲淡,一笑而過的可能。看一個人是不是心裏有對方,就要看對她的容忍程度。
“算了吧,這會不叫我抄寫經文了,沒準又出什麽幺蛾子出來,我還是把話說完就走,省的再撞上尊上。”霓漫天四處打量下,抓着花花說:“你的生日要到了,我和青蘿火夕還有朔風和十一商量着給你過生日。那天你能不能出來啊,我們請你吃飯!”
聽見有人給她過生日,花花一時之間有些傻了,她很久沒過生日了,花花眼圈一紅:“我記得上次過生日還是我爹去世之後墨冰大哥陪着我過的。來了長留這些年我都忘記了。天天,謝謝你還想着,我太感動了!”花花激動的拉着漫天的手,親了她的臉一下。“我們都是朋友啊,況且大家都是同門弟子,幹什麽要那麽生分呢。”漫天捏捏花花的臉蛋,和她商量着生日宴的菜譜了。
忽然小賊叫了一聲拍着翅膀飛出去了,一會李蒙進來了,看見和花花坐在一起的霓漫天李蒙一愣,還沒等着李蒙開口,霓漫天警惕的盯着他:“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這個人絕對不是李蒙,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長留和絕情殿的結界随意進出,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哎呦,小不點她是誰?怎麽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裏?”李蒙忽然嬌媚的一笑,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按理說這樣的笑容應該出現在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臉上,可惜李蒙是個糙漢子,這樣的表情叫人毛骨悚然的別扭。“姐姐,她就是天天,是我得好朋友。”花千骨忙着站起來,歡快的拉着李蒙的袖子。那個李蒙一揮手從臉上摘下來一張□□,露出叫人看一眼就魂飛魄散臉來。天下真有如此絕色之人她霓漫天算是見識了。想必這個美的精致過分的妖孽就是七殺的聖君殺阡陌了。
在霓漫天打量着殺阡陌的時候,他也在打量着霓漫天,美人看美人格外挑剔,別看殺阡陌是個男人,可是挑剔的眼神比紫熏更苛刻。“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小不點說的那個長的和我相似的人了。小不點你什麽眼神啊,姐姐我真的那麽難看嗎?”殺阡陌上前幾步不屑的眼神把霓漫天從頭掃到腳:“啧啧,皮膚那麽粗糙,都曬黑了。還和我相像?連着我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別以為你是小不點的朋友我就會自降身份!哼~~”
霓漫天自認也算是膚白貌美的美人一枚,卻被殺阡陌給貶的一文不值。霓漫天嘴角抽搐下:“我是趕不上聖君的絕世美顏。只是聖君出門之前都沒照照鏡子嗎?你臉上的妝花了!”說着霓漫天指下自己的眼角,殺阡陌最怕聽見的就是比人說他不美,頓時急的花顏失色拿出來鏡子照起來。“哎呀,讨厭死了,真的花了!都是該是的白子畫,設置了這麽強的結界,肯定是在進入結界的時候弄花的!”殺阡陌和要死了一樣,舉着小鏡子補妝。
“你怎麽還和他在一起,你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善春秋是你的手下吧,花花差點就被打死了?你還有臉來見她?”提起來殺阡陌,霓漫天就一肚子的郁悶,本來是可以和白子畫抗衡的七殺聖君,結果連自己的手下也管不好,整天就自戀狂的照鏡子,美有個屁用,繡花枕頭一個!而且後來鬧出那麽多的事情全是善春秋這個倒黴鬼幹的!
“呃,這個也不能全怪我,那個時候我去睡美容覺了。等着我發現的時候善春秋已經從蜀國回來了。小不點你的傷沒事吧,姐姐這裏有上好的傷藥給你吃!”殺阡陌聽着霓漫天的話立刻緊張的圍着花花問東問西,還掏出來一大堆傷藥仙丹什麽的給花花吃。
看着殺阡陌那個腦殘樣子,霓漫天只能無語的摸摸鼻子出去了,難怪白子畫放心花花和殺阡陌結交。這個智商的七殺聖君,不是善春秋死忠輔佐,殺阡陌早就不知道怎麽死了。
“姐姐我沒事,剛才天天在和我商量着要怎麽過生日呢,可惜我過生日的時候不能請姐姐來。若是我們大家在一起該多熱鬧啊。你別生天天的氣,她對我可好了。你看我沒騙你吧,天天确實和你長得很像啊,尤其是你們眉眼之間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想象。只是姐姐的眼睛顏色和頭發顏色和天天不一樣,因此看起來差了很多。”花花拉着霓漫天不叫她離開。從來沒有超過三個人給過生日,想着即将到來的生日聚會竟然有這麽多人來給她慶祝,花花都要開心死了。
“唔,你這麽說,我仔細看看還真的有些相似之處。這都是你的福氣!”殺阡陌臭屁的對着霓漫天揚下巴,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你怎麽還不跪地謝恩?”
霓漫天給了殺阡陌個白眼,心裏暗罵自大狂,自戀狂!忽然外面響起一陣锵锵的鷹唳,接着一道火光閃過,殺阡陌頓時叫起來:“火鳳怎麽跑來了?這下白子畫要知道了!”糟糕,別是小賊被殺阡陌的火鳳給欺負了吧!霓漫天先飛身出去,緊接着殺阡陌和花花都一起出去,花花跑的太急了,碰翻了扣住她的罩子,糖寶忙着飛到花花的頭上,一起去看熱鬧了。
眼前的一幕卻叫霓漫天驚訝的下巴都掉在地上了。小賊正和殺阡陌的火鳳歡樂的在一起玩耍呢!這是不可能的,小賊一向是獨來獨往,怎麽會親昵的趴在火鳳的身上,給她梳理羽毛。而且火鳳身上的火焰竟然沒傷着小賊,反而小賊好像很喜歡火鳳溫暖熾熱的感覺。“你給我下來!”霓漫天趕緊叫小賊過來,殺阡陌卻是換了認真的神色仔細打量着霓漫天和她手上的小賊:“它是你養的?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只鳥?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小賊是蓬萊的靈獸,從小就跟着我。”智商上線的七殺聖君一點也不好應付,霓千丈曾經和女兒囑咐過,人家問起來小賊的來歷只說是蓬萊的靈獸,再問什麽也不要說!結果偏生是殺阡陌來問小賊的來歷,霓漫天的戒備心登時起來了。
殺阡陌還想說什麽,忽然他臉色一變對着花花說:“小不點我要先走了,白子畫那個讨厭鬼回來了!不過我可先要聲明下,我可不是怕他,我是不想你們為難。”說着殺阡陌騎着火鳳穿過絕情殿的結界飛走了。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其實殺姐姐是個很好的人。”霓漫天不贊賞花花和殺阡陌走的太近,這次親眼見到了七殺逗比聖君,花花認為霓漫天應該不會反對了。“你喜歡就好,不過我先提醒你,善春秋不是好人以後不要信他任何的話。”正說着白子畫回來了,霓漫天立刻找個借口跑了。
見着小徒弟臉上藏不住的喜色,白子畫随口問道:“怎麽我一回來漫天就走了?”
“師父,你不要再對着天天冷着臉了,她現在吓得都不敢來絕情殿看我,我一個人在這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天天還擔心師父要罰她抄寫呢。”花花扯着尊上的袖子,求白子畫以後對天天的态度好點。把天天吓跑了,自己一個人可孤單了。“你感覺孤單了?還是想離開這裏了?”白子畫臉既沒明确答應也沒反對,反而問起來花千骨是不是覺得孤單了。
“我怎麽會想離開,天天是我的朋友,我從小到大就沒幾個說話的朋友。天天是唯一不嫌棄我的人,我跟着師父怎麽覺得孤單,只是師父也不能整天和我在一起,我也想和天天說說話啊。我怎麽會想離開絕情殿。這裏就是我的家!”花花立刻對白子畫表忠心,她不會離開絕情殿,不會離開師父的。
“小骨,我沒阻止你交朋友,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既然你說在山上無聊,明天你和我下山歷練吧。”白子畫眉頭一舒,表示要帶着花花去下山“歷練”。
可是,天天和火夕他們還要給我過生日呢!花花在心裏猶豫起來,她确實想留下來和朋友們一起聚會,但是師父既然發話了,花花也只能點點頭答應了。
計劃好生日宴沒有了,漫天坐在窗下,拿着梳子慢慢的梳理着剛洗幹淨的長發,傻乎乎的花花包子被白子畫給算計了還不知道。真是能力有多大,控制欲就有多強,白子畫肯定是聽見了她和花花商量着生日聚會的事情,就急火火的帶着徒弟下山了。歷練,哼,花千骨跟着白子畫哪裏是歷練去了,根本是去談情說愛吧。白子畫是多想把花花給藏起來不見外人?自己不過是剛提出來給花花過生日,白子畫就小氣吧啦的帶着花花走了。一個千年老仙不帶這麽賴皮的!
“漫天,你能出來一下嗎?”門外是朔風的聲音,漫天立刻歡快的答應一聲扔下梳子跑出去了。
兩人從貪婪殿出來,尋個安靜的地方一邊散步一邊說話。今天的朔風有些不對勁,霓漫天捅一下男票的胳膊:“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是十一說你了還是別的什麽?不會是世尊和你說了什麽?”她擔心霓千丈和摩嚴賊心不死,去偷着找朔風的麻煩。
“我決定要下山去歷練一下,漫天,我們分開吧。”朔風語氣平淡就像是說今天天氣好,語氣裏沒有任何的起伏。
大腦當機了一會,霓漫天才聽清楚朔風的意思,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朔風,結結巴巴的說:“你說什麽?!你下山歷練和我們分手有什麽必然聯系嗎?為什麽,為什麽要分手!是不是我爹和你說什麽了的?還是我師父給你壓力了?你說啊,你是幾個意思!”漫天越說越激動,她開始抓狂了。
看着漫天張牙舞爪的質問朔風眼神平淡:“漫天,我這個決定和別人沒任何關系!這是為了我們兩人好。”朔風伸出雙手握緊她的肩膀,叫漫天冷靜下來。“我?為什麽啊,你說啊!”霓漫天使勁的捶着朔風的胸膛,分手的太突然,霓漫天覺得自己在做夢,或者下一秒朔風就會笑嘻嘻的把她抱進懷裏,說這是個玩笑。但是朔風提出來分手是真的,霓漫即便是哭喊的聲音再大,捶打朔風的手都疼了,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天發洩了一會情緒,漫天覺得身體的力氣被抽空了,她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虛脫的要倒在地上。
霓漫天搖搖欲墜幾乎站不住了,朔風把她摟進懷裏輕聲的說:“我不想耽誤你,這樣下去最後痛苦的人會是你,你不高興,我也不會幸福的。”
“誰說我們不會幸福的,我為什麽會後悔?”霓漫天又提高聲音,不滿的叫着:“你別是愛上了別人,是誰!”敢和她搶人,活膩了!
“漫天,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那天你掉進了絕情池水裏面,為什麽能全身而退?我想了這幾天今天早上趁着沒人的時候我也跳進了絕情池裏面——”沒等着朔風把話說完,霓漫天頓時急了:“你傻了啊,你身上受傷沒有?”
“我們都是完好無損的,這個還不能說明什麽嗎?對不起,我想清楚了,我是被你的熱情吸引了,我只是拿着你做最親近的人。多少年都是我一個人,忽然有了個能和我說話,和我拌嘴的人,我才知道原來陽光是熱,糖果是甜的,活着的滋味是那麽真實。看別人活着和自己活着是兩種不同的感覺。我和你在一起更多的是叫自己覺得還活着,能體會有人關心,有人陪伴的溫暖,哪怕只是擡杠也是一種幸福。可是這種相濡以沫的感覺不是愛,而是家人的感覺。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太希望有個溫暖的可以叫自己栖息的地方了。”朔風摸摸漫天的頭發,溫柔的拍着她的後背。
原來如此!一道閃電在腦海裏面閃過,霓漫天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自從那天從絕情池裏面出來,她心裏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樣,她整天嘴上挂着朔風是她的男友,其實她內心深處根本沒認為朔風是她的男友,将來會成為她的丈夫。一定都是哪個霓漫天游蕩的魂魄對她的影響,愛着朔風的是哪個霓漫天而不是她!
“行了,別說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誰也沒負了誰。你也不要歉疚,我再也不會生氣了。做不成情侶也還能做朋友,我們今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我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了。”釋然之後心裏好過多了,霓漫天拍拍朔風的肩膀,對他了然一笑。
“我們做兄妹好像更合适些。以後誰欺負了你,我來教訓他!”朔風重新把她摟進懷裏,像個大哥哥那樣拍拍她的後背。
踮腳尖吻了下朔風的額頭,霓漫天和他揮手告別。夜色漸起,涼風吹在臉上霓漫天才驚覺自己臉上一片汪洋。她不愛朔風為什麽會哭呢?
“這個時候還在外面游蕩,被你師父知道了他也不會偏袒你的!”笙蕭默黑臉抓住了夜游的漫天,漫天的頭發沒有梳起來,只随意的披散着,她身上還帶着沐浴之後的清香,想着剛才她和朔風親昵的舉止,笙蕭默心裏就不舒服。
“你怎麽哭了?是他強迫你那樣的嗎?”看清了漫天臉上的淚痕,笙蕭默怒氣更甚!她被朔風輕薄了!
“嗚嗚,我失戀了!”霓漫天哇的一聲哭起來,她哭的傷心似乎受了無數的委屈,要通過淚水來宣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