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媽會擔心的,我在開普敦的托兒班裏摔過一次,那裏的阿姨很緊張的給媽媽打電話,媽媽急着趕來看我,差點被車撞死了,我是男孩子,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可媽媽因為我的一小跤,在醫院裏住了一個禮拜,後來出院,為了趕工作,整整三天沒合眼,媽媽現在比那個時候更忙了,所以,我絕對不可以讓媽媽擔心。”
後來,大家才知道,安睿始終坐着說話,是因為他根本就站不起來了。
撸起褲管,驚見膝蓋腫的不成樣子。
忍痛的稚嫩小臉令施奶奶一陣揪心,忍不住要問:“你媽媽忙,那你爸爸呢?”
安睿的小腦袋垂得更低了,他說:“爸爸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世上,心與心之間的距離,可以咫尺天涯。
安柔第一次和尼爾斯說這話的時候,安睿一知半解。
後來他終于懂了,譬如:就算站在爸爸面前,爸爸也不知道他是誰,這就是咫尺天涯很遠很遠。
安睿到底還是進了醫院,所幸并沒有傷到骨頭。
帶班老師給安柔打電話時,她和尼爾斯正在飛機上,手機是關的。
夏婉淑要照顧安裴雄,安睿也不好找她。
後來想到了剛回國,據說無所事事閑得一天睡十八個小時的郁千帆。
電話是安睿自己撥打的,接到安睿的電話,郁千帆很是吃驚。
安睿背着人,小聲說:“叔叔,我摔倒了,被送到醫院,老師要我找家長,能不能拜托你來一趟。”
那時,郁千帆正坐在施洛辰敞亮的辦公室裏,一句找家長,不知怎麽的就濕了他的心。
關了電話,郁千帆偏頭看向對面談笑風生的施洛辰,他的兒子,受傷的時候,求助的卻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叔叔”,如果他知道,心中會是什麽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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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084 老公,我又有了
想到這裏,郁千帆突然覺得自己莫名其,t市誰不知道施洛辰對安柔有多反感?
尼爾斯說過,安柔當初放棄這段婚姻,并不是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而是因為所有人都不允許她生孩子。
安柔懷着安睿時,施洛辰寵愛至今的女人也有了身孕,如果當時安柔不走,恨不得能親手掐死她的施洛辰,難免不會為了保住那個女人在施奶奶心裏的地位,以安柔身體不适合生養為借口,強行打掉她的孩子。
那樣,也就沒有現在漂亮懂事的小安睿了。
所以安柔說安睿是她一個人的,和施洛辰無關,從情感上來講,可以理解。
郁千帆從來沒這樣盯着他看過,施洛辰戲谑的問:“怎麽,出去了好幾年,回來後一直不去和女人風流,反而來這裏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不要告訴我你在國外受了什麽刺激,導致性取向也跟着變了。”
聽他調侃,郁千帆不甚在意的聳聳肩:“就算我喜歡男人了,也選尼爾斯那類型的,你心狠手辣,不是我的菜。”
提起尼爾斯,施洛辰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郁千帆站起了身:“我有急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施洛辰也起身,恢複了笑容:“這麽急,電話追殺?”
郁千帆伸手撣了撣電卷的劉海,得意洋洋的說:“二十四孝好爸爸,随傳随到是最基本的要求。”
施洛辰挑挑眉梢:“哪個女人能讓你這麽不小心?”
郁千帆神秘的笑了笑:“值得的。”
不等施洛辰反應,郁千帆鑽進直達電梯,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
施洛辰并不相信郁千帆的話,可是辦公室裏只剩下他一個人後,竟無法安心工作,随意翻開塞在文件下的最新一期《娛樂風尚》,他曾經是這上面的常客。
不過沒了雪蘭,走了安柔,他也漸漸失去了尋花問柳的興致,很久沒在這上面出現過了。
信手翻開,漫不經心的一眼後,心肝脾胃全起火。
那個女人,還真明目張膽……
手機提示音靡靡的回蕩在空落落的辦公室,終于轉移了施洛辰的注意力。
這是私人電話,音樂是雪婷設置的,她說這調調适合她的氣質,透着慵懶的性感她的自我感覺,一直過分良好。
打開短信,是熱辣的情話,她說:老公,夢裏全是你溫柔的愛撫,夢着夢着,身體就濕了,我好想你,不能沒有你,來接我回去吧!
從安柔走後,有關他的緋聞一年比一年少,所以有娛樂評論員分析是雪婷結束了他的浪蕩。
雪婷為此沾沾自喜,樂此不疲的玩着失蹤,服軟,撒嬌,繼而讓他天南海北的接她回來,在媒體前一再驗證着他離不開她的猜測。
只是,包括最懂他的奶奶也不知,他無法割舍的是她那張臉,僅此而已。
他不回複,她便不厭其煩的,一條接一條的發,直到最後一條:老公,我又有了!
施洛辰看了這條短信老半天,随後冷冷的笑,輕勾手指,按鍵,關機,偌大的空間恢複寂靜。
視線又轉回雜志上的扉頁,熱絡的擁抱,親昵的吻,勾人浮想聯翩的标題。
章節目錄 079 為了和奸夫的約會
原來那天安柔在談判桌上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重要的場合,她心不在焉,來去匆匆,居然只是為了和奸夫的約會!
安柔和尼爾斯,原本就是被大家最為看好的一對,只是安柔太執着,才讓他們三個都不快樂。
他該成全他們麽?
哼她讓他痛苦了那麽久,他還沒走出陰影,她倒是意氣風發的和別的男人雙宿雙栖,想得美!
手指輕撫着腕上的吊墜,目光瞬間冷峻他不是個給自己添堵的男人,所以,還是算了吧……
t市兒童醫院,郁千帆拎着兩個精包裝的盒子推開了安睿的病房門。
一擡眼,竟與施奶奶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愣住。
郁千帆回神後,直覺的說:“抱歉……”
後半句是“走錯門了”,可想想又覺得那麽說不妥,嘻哈的打招呼:“原來是施家奶奶啊,好巧。”
本想打招呼的安睿聽見郁千帆的話,視線在施奶奶和郁千帆兩人臉上來回游走,默不作聲的聽他們你來我來的客套着。
郁千帆看見躺在床上的安睿,一邊和施奶奶念着家常,一邊走了進來。
等安睿收回研究着施奶奶的目光,發現郁千帆正用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安睿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随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拉扯着郁千帆俯身,将小臉埋進他胸口,含含糊糊的哭訴:“睿睿想你。”
這樣才像個真正的小孩子,但郁千帆明白,安睿這句話加上這舉動,多半是因為被他發現了小家夥看施奶奶的眼神有異,借撒嬌打消他的懷疑。
呵,再是早慧,也只是個四歲娃娃,這些小算計哪能瞞過像郁千帆這種辣口老姜呢?可他還是被安睿這不怎麽真誠的哭泣打動了,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床上,慢慢展開手臂将安睿小小的身子擁緊。
代班老師不認識郁千帆,以為他是安睿的家長,連連賠着不是。
郁千帆順水推舟端出家長架勢,緊繃着一張俊臉,哼哼唧唧。
施奶奶和園長對視一眼,随後施奶奶小聲的問:“千帆啊,這個孩子是?”
郁千帆四兩撥千斤的回她:“小心肝。”
施奶奶的心緊了緊,尴尬的替自己解釋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睿睿是被思思弄傷的,所以我過來看看。”
郁千帆聽說安睿是被思思弄傷的,頓時來了火氣,也不管對方是誰,陰陽怪調的說起來:“我們睿睿不如人家生得女兒精貴,能保命就是萬幸了。”冷笑一聲:“放心,他媽媽不敢追究的。”
事情的前因後果赤裸裸的擺在眼前,郁千帆這一番意有所指的冷嘲熱諷,叫施奶奶很是下不來臺。
園長忙出聲打圓場:“話也不能這麽說,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都是無可替代的金貴寶貝。”
郁千帆偏過頭對園長笑眯眯的說:“這話說的真對,我有個朋友,養了個兒子,不但長得醜,而且智力方面還有點缺陷,都很大了才送去幼兒園,送去後老師手把手教了半個月,那孩子愣是連拿筆都不會,老師一生氣,就把那孩子的手指掰斷了。”
章節目錄 086 給你介紹個老年癡呆的專家
園長僵硬的笑了笑,不自在的說:“小孩子的手指那麽細弱,怎麽能随便掰吶!”
郁千帆撇撇嘴:“可不是,我那朋友混黑的,脾氣也暴躁點,拎上砍刀就去了那個老師家門外蹲守,堵着那個老師,二話不說就把她那只手給剁了下來。”
園長和安睿的代班老師對視一眼,連那僵硬的微笑也有點堅持不住了。
園長賠笑說:“再生氣,也不好剁人家的手吧?”
郁千帆颔首:“我也是這麽跟我朋友說的,結果他說……”
拖得長長的尾音,将園長和代班老師拖得冷汗連連。
郁千帆斜眼睨着他們,漫不經心的笑笑,繼續信口開河:“他告訴我,雖然那孩子入不了自以為是的家夥們的眼珠子,可卻是他的心肝肉,傷了孩子的手指,就是往他心口窩戳刀子,他不給那些家夥一點顏色,以後他的心肝肉還會受欺負,他還說我體會不了他的心情,等我有了自己的心肝肉就明白了。”
邊說邊伸手掀開蓋在安睿腿上的薄毯,皺着眉頭看安睿腫的老高的膝蓋,森森然的說:“現在,我好像能體會出他的感覺了,他的心肝才斷了根手指,我們睿睿這腿真揪心啊!”
園長和代班老師面色慘白,獲得郁千帆的首肯後,落荒而逃。
施奶奶沒和她們一起走。
郁千帆就對着她笑,說:“施家奶奶,我剛剛那些話就是看見睿睿受傷,心裏堵,口無遮攔遮,您老別放心上。”
施奶奶勉強撐笑:“沒事沒事。”
郁千帆接着說:“對了施家奶奶,我在國外認識了個權威的兒童罕見病專家,或許對思思有幫助。”
施奶奶笑不下去了,将視線轉到安睿漂亮的小臉蛋上,老半天才讷讷的說:“我替洛辰謝謝你。”
郁千帆倒是笑得陽光燦爛:“應該的,應該的。”
說完看施奶奶還耗在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睿。
郁千帆翻翻白眼,接着又說了起來:“施家奶奶,快過七十大壽了吧?”
施奶奶漫不經心的回答:“快了。”
郁千帆接着說:“對了,奶奶,我還認識個研究老年癡呆的專家,也介紹給你認識吧!”
施奶奶沉默片刻,拉長着老臉說:“多謝千帆上心,不過我暫時還不需要這個。”
郁千帆喃喃:“怎麽可能啊,思思怎麽來的呢?”
施奶奶再也待不下去,跟安睿說她還會再來看他,起身離開。
施奶奶才走,安睿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對郁千帆說:“大叔,你真帥。”
郁千帆伸手撣了一下額前劉海,得意洋洋的說:“小鬼,終于知道我的好了吧,怎麽樣,我的排名前進了沒?”
安睿快速撲閃着小扇子似的睫毛,稚聲稚氣的說:“恩,我給你放水。”喘了一口長氣:“提到前二十。”
郁千帆呲牙咧嘴,伸手揉亂安睿柔順的黑發:“你這不可愛的小鬼!”
接到安睿受傷的消息,尼爾斯對安柔說:“對你來說沒有什麽比睿睿更重要的了,回去吧,這裏有我。”
章節目錄 087 施洛辰去見安睿
安柔澀了眼圈,這樣的情意,不是簡簡單單一個“謝”字所能承受的。
所以,安柔只說“再見”。
對施洛辰,她的選擇是你若無情我便休。
對尼爾斯,她的選擇是你予我真情,我便還你實意,做人自當如此,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再見再見,總能相見,只要相見就有機會還報……
安柔将突然反悔的合作商丢給了尼爾斯,搭乘最快的班機回了t市。
看見安睿腫脹的膝蓋,安柔心如刀割。
還有更揪心的,郁千帆告訴她,安睿是被施洛辰的女兒推下樓的。
安睿一直說他很好,再三逗安柔笑,可那一晚,安柔思緒混亂,盡管身體極度疲乏,卻了無睡意他巴望她早點去死,他的女兒也在傷害她的兒子,那對父女就那麽容不得他們母子,這算什麽?
同一晚,施洛辰拎着鑰匙來到停車場,沒想到幾年不見的張珊珊竟斜偎在他的瑪莎拉蒂車身上等他。
緊致的皮衣勾勒出傲人的曲線,畫精致的妝,戴奪目的鑽,細瘦的手指夾着長長的摩爾煙,兀自吞雲吐霧。
她說:“看在舊交情上,請我喝杯咖啡吧。”
施洛辰本不想理會她,在開口拒絕前,腦子裏突然閃過《娛樂風尚》上扉頁的彩圖,立刻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說樂意奉陪。
那一晚,他帶張珊珊逛了很多地方,打車再打車,全都借助臨時的代步工具,而他的車一直留在停車場他的瑪莎拉蒂,是他的私密空間,不對外人開放。
最後給了狗仔隊一個完美的角度,施洛辰擁着張珊珊纖細的腰身,邁進了永安賓館……
第二天才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項海就找上了他他的手機一直關着。
項海告訴他,貴嬸剛剛打來了電話,思思把安睿推下樓,害怕施奶奶怪她,今天早晨在施奶奶出門後,爬上了三樓的窗口,跳了下去。
施洛辰飛車到了項海記下的醫院,沒想到能在思思的病房裏看見自己的奶奶。
施奶奶看見他,只冷哼着說了一句:“你的好女兒!”接着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思思落在厚厚的草坪上,并無大礙。
貴嬸說,施奶奶這是去隔壁安睿的病房了。
貴嬸還說,那個叫安睿的孩子,施奶奶喜歡的不得了,念叨了大半個晚上。
先前,安柔支撐不住,想靠着安睿的床頭将就一會兒。
安睿心疼她,堅持讓郁千帆送她回家,病房裏只留了個看護守着。
能得到思思和施奶奶同時喜歡的人,施洛辰還是第一回聽說。
看着用過藥後熟睡的思思,施洛辰跟貴嬸打了個招呼,走向安睿的病房。
将将幾步,心跳莫名其的加快,混亂的思緒夾雜着絲絲雀躍,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施奶奶坐在床邊專注的看那個孩子把玩着最新款的銀灰色psp掌機。
熟悉感鋪天蓋地的湧來,好像,他認識了他很久很久。
似有心靈感應,安睿突然頓住了手,然後,擡頭,清澈的大眼睛對上了施洛辰。
章節目錄 088 禁不住莫名的誘惑
這雙眼睛,施洛辰難以忘懷,他微微地笑了,以為終于找到莫名心悸的緣由這個孩子,他也相當喜歡呢!
柔聲細語:“我是思思的爸爸,我們見過的,在國際機場的候機大廳,記得嗎?”
安睿清澈的大眼睛頃刻黯淡,在國外,想知道誰是辰或許不容易,可回到了有辰在的城市,想要知道,實在太簡單了。
垂下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安睿小聲的說:“我從來都沒忘記過您。”
童稚糯糯的嗓音,如貓的軟蹄,踏着特有的節奏,一步步走進施洛辰枯冷的心房,難以言喻的悸動霎時深刻入骨。
那雙清澈慧黠的大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落寞,竟讓他體會到了心痛的滋味,忍不住想知道這聰慧的漂亮孩子,為什麽會出現與年紀不符的傷感。
施洛辰問:“你媽媽呢?”
安睿實話實說的回答:“媽媽太累了,回家休息了。”
施洛辰又問:“那你爸爸呢?”
安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施洛辰看了好久,嗫嚅:“爸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施洛辰愣了,心再次擰緊。
安睿低下頭,好像在看郁千帆昨天給他帶來的掌機。
他的爸爸問他爸爸在哪裏,這樣的對話,叫他心裏很不舒服。
施洛辰是在郁千帆回來前離開安睿病房的。
安柔回家只睡了兩個小時就爬起來了,她要給安睿做飯,剛回國的安睿對外賣吃得并不趁口,偶爾實在忙不過來,倒也勉強将就一頓兩頓的。
現在安睿受傷了,安柔絕不可能糊弄他的胃。
午飯前,安柔驅車前往醫院,行經十字路口,正趕上紅燈,安柔有些焦急,低頭摸出電話,告訴郁千帆她很快就到了,不用給安睿買吃的。
綠燈,目不斜視,啓動車子前行。
安柔沒注意到剛才等綠燈的時候,與她的車并排的竟然是同款的銀灰色瑪莎拉蒂。
可那輛車上的人卻注意到了。
施洛辰瞪圓了眼睛,看着安柔打電話,看着她熟練駕車離開。
他從來沒有四處張望的習慣,更沒有留意擦肩過客的閑心。
可他居然在安柔靠近的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存在,就好像當年貌不驚人的雪蘭,不管出現在哪裏,他都能第一眼找到她的身影。
他一直盯着安柔,可她竟敢忽略他的存在,跟誰講電話,那麽專注?
還有,她那銀灰色瑪莎拉蒂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一整天,施洛辰腦子裏不時出現安柔一手搭着方向盤,一手握着電話,微笑着講電話的畫面,還有安睿落寞的眼神。
下班後,禁不住莫名的誘惑,施洛辰驅車又去了醫院。
思思看見他十分興奮的,縮進他懷中撒嬌。
哄了會兒思思,施洛辰找了個借口出門,直奔着安睿的病房,可推開房門卻失望的發現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已經不是安睿。
上午守着安睿的看護說,安睿的媽媽已經給安睿辦了轉院手續。
施洛辰吃驚地問:“那孩子的傷這麽快就好了?”
章節目錄 089 搶人家男人的女人
護理搖頭,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安睿和他媽媽說了什麽,她媽媽就執意給他辦了轉院。
施奶奶也才和安睿見過幾面,卻在得知安睿轉院後,竟感覺心裏頭好像空了一塊兒似的,脾氣也跟着暴漲。
雪婷拼命給施洛辰發短信,打電話,可施洛辰并不理她,她不死心,又給施奶奶打電話說她懷孕了,話裏話外暗示施奶奶吩咐施洛辰去把她迎接回來。
施奶奶對此并不感興趣,冷冷地說:“有就打掉!”接着幹脆利落的挂斷電話。
雪婷恨得咬牙切齒。
收好電話,強撐面子的和請她喝酒的男人說她老公離不開她,要來接她回去。
一連說了好多天,她連住店的錢都沒了,然後請她喝酒的男人就笑。
再然後,她偶然看見施洛辰擁着張珊珊走進賓館的大幅彩色插圖,再也沉不住氣了。
之前,安柔和尼爾斯機場相擁的照片登了上去,施洛辰不甘落後,也搞出一張和張珊珊去開房的照片回擊安柔,可安柔沒看見,卻被雪婷看見了。
雪婷出去豪賭,典當了施洛辰給她買的首飾,實在拿不出錢來,最後陪着請她喝酒的男人睡了一覺,換了一張機票飛了回來。
通往市區的機場大巴上,兩個二十來歲女孩頭靠着頭研究着一本娛樂雜志,其中一個突然出聲:“張珊珊果真複出了啊?”
另一個興奮的說:“我以前最喜歡看她主持的節目了。”
先前那個出聲的女孩調侃:“張珊珊隐退都快五年了,你十幾歲時就喜歡看她主持的節目呀還真早熟。”
那女孩反唇相譏:“她人長的那麽漂亮,主持風格也好,還能接觸到那麽多帥哥,我還記得她當年剛退出時,你跟我念叨了好幾個月想她,哼,也不知道誰更早熟。”
聽到這話,靠在她們身後坐着的女人突然尖酸出聲:“搶人家男人的騷貨也值得你們喜歡,看來你們兩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兩個女孩同時回頭,看見出聲的是個一臉濃妝,穿着低胸衫的女人,都覺得她莫名其,小聲嘟囔:“蛇精病啊!”
她們竟沒認出這個女人就是以前常常偎依在施洛辰懷裏登上雜志彩頁的雪婷。
雪婷因為她們的鄙夷惱羞成怒,站起身指着她們兩個破口大罵。
五年不見,張珊珊還是一樣明豔動人,而她卻因為酗酒、抽煙、晝伏夜出,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蒼老上許多,不化妝都不敢見人。
車上的人看見兩個小姑娘被一個潑婦罵哭了,紛紛指責雪婷,迫使雪婷提前下車。
打電話時聽貴嬸說思思住院了,雪婷沒問思思為什麽住院,而是問施洛辰去沒去看思思。貴嬸回答說施洛辰很緊張思思,沒事的時候都在醫院陪着思思。
本來還揣摩着要去哪裏堵施洛辰的雪婷露出了得意的笑,轉乘公交到了兒童醫院現在,她身上的錢連打的都不夠。
到了醫院,看見躺在床上的思思,雪婷撲上前去,抱着思思,表情誇張的說:“思思,媽媽想死你了。”
章節目錄 090 生了你這麽個糟心貨
思思面無表情的回複:“思思也想媽媽。”
雪婷伸手掐了掐思思幹瘦的小臉,笑着說:“真乖。”
然後轉開視線,四處張望,發現病房裏并沒有施洛辰的身影,雪婷頓時變了表情,站起來轉向候在一邊的貴嬸,煩躁的問:“洛辰呢?”
面對雪婷的無禮,貴嬸淡漠地說:“少爺去赴張小姐的約了。”
雪婷瞪大了眼,聲音尖銳:“張小姐,哪個張小姐?是張珊珊那個死不要臉的婊子?思思都住院了,洛辰還有心思和她勾勾搭搭?那個千人騎萬人跨的騷貨爬別人家男人的床就那麽有瘾,一天沒男人搞她,是不是就能死了?我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賤貨。”
貴嬸皺着眉頭看雪婷一副潑婦罵街的粗俗嘴臉,心裏頭越發懷念安柔的好。
雪婷在醫院悶了兩天,這兩天,施洛辰沒來醫院。
雪婷也失去僞裝的興致,貴嬸回家給思思熬湯時,雪婷就拎起挑吊水的備用鐵管毫不留情的抽打思思。
邊打邊罵:“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糟心貨,拴不住施洛辰的心不說,還淨給我丢人現眼,你還不如安柔那賤人養的死狗拖拖争臉,要跳樓,選那麽個摔不壞的地方跳,算什麽本事,真想讓他心疼,就給我選夠勁的地方跳,摔個腿斷胳膊折的,看張珊珊那個騷貨還有什麽本事勾他出去……”
思思咬緊隐隐透出消毒水味的被子,窄細的眼睛恨恨的盯住拎鐵管子施暴的雪婷,一聲不吭的承忍受着。
從很小開始,思思就知道雪婷打她,她不能出聲,一旦出聲,将會招致更殘酷的虐待。
雪婷以為略施小計就将安柔逼走了,自己肚子裏又揣着施奶奶心心念念的曾孫,她的優勢絕對不是那些胸大無腦的流螢野雁所能比拟的,施洛辰太太的名分遲早是她的。
誰料她不惜血本生出的竟是個叫施奶奶顏面盡失的殘廢女兒。
施洛辰更是絕口不提娶她。
雪婷認為這一切全都是思思的錯,氣憤難平時,思思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那時,施洛辰并不喜歡思思,施奶奶更不待見她,所以,沒有人知道思思遭受過什麽。
雪婷打累了之後才想起這裏是醫院,醫生給思思檢查肯定會發現她對思思做過什麽。
現在施洛辰對思思很好,如果醫生把這事告訴施洛辰,施洛辰肯定會生氣的。
雪婷越想越怕,所以将思思偷偷帶回到當年施洛辰買給她的豪宅。
那裏有很多可以賣掉換錢的東西,例如那個人高的花瓶,據說就很值錢。
雪婷沒錢付車費,就讓司機幫着她聯系人把花瓶賣了。
司機見有利可圖,自是滿口答應。
施洛辰最喜歡的花瓶,當初搬離濱海別墅時特別帶去的,被雪婷以不足一成的價錢賣了出去。
雪婷拎着滿滿一箱子錢,心裏那個得意,沒想到她随口一說,這麽快錢就到手了,她覺得自己今天撿了大便宜,遇上的買主這麽爽快,哈她的生意頭腦真不錯!
章節目錄 091 施洛辰的軟肋
雪婷從很久以前就覺得那個大瓶子啥用處都沒有,還占地方,實在礙眼,賣了這麽多錢,夠她玩很久了。
進屋後看見蜷曲在地上,冷汗連連的思思,雪婷還踢了她兩腳,不耐煩的咒罵:“裝什麽裝,起來。”
後來見思思幹涸的唇微微翕張,剛剛賺了一大筆的雪婷心情好,湊過去才聽清思思說的竟是:“媽媽,我要死了,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施洛辰的名字,雪婷真的怕了,連忙把思思送去附近的醫院檢查,經診斷,思思的小腿骨折了。
思思需要住院療養很久,所以安柔去給安睿辦理退園手續時,園長理所當然的認為思思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了,就直截了當的跟安柔說,如果因為思思,那麽她大可不必給安睿辦理退園手續,思思要長期住院。
安柔雖然心中遲疑,可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這麽合适的幼兒園,也就勉強同意讓安睿繼續留在這裏了。
園長接着說四月初園裏會邀請家長參加周年慶活動,問安柔會不會抽時間過來。
安柔看着安睿期盼的眼神,微笑的點了點頭。
事後安柔才知道,那個活動是要邀請父母雙方都到場的。
聽到父母同去,安柔腦子裏一晃而過的竟是施洛辰的笑臉。
擡手敲敲自己的頭,咕哝:“白癡!”嘆了口氣,想着或許又要麻煩尼爾斯幫忙了。
思思轉院後三天,施洛辰才接到消息,匆忙的見了一面就又要離開。
機不可失,雪婷當然不會就這麽讓他離開,堵在思思病房口,大聲控訴:“我又有了身孕,思思也傷得這麽厲害,你怎麽忍心棄我們母子三人而不顧?”
施洛辰不耐煩的命令雪婷放手,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忙。
先前他重金收買的安氏合作商居然關鍵時刻倒戈了,讓他和安柔的明争暗鬥中又敗了一場,這幾天他都在忙這件事。
據說,那個合作商是因為安柔的未婚夫才臨陣倒戈的。
這個結果叫施洛辰更加難以接受。
可雪婷并不信施洛辰的話,執意說施洛辰有時間和張珊珊那個狐貍精鬼混,沒時間理她,是不愛她了,然後狀似絕然的往窗口沖去。
雙手扒着窗戶,回過頭來,對着施洛辰歇斯底裏的哭喊:“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愛過我,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記住我,那好,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說罷端出傾身跳樓的姿勢。
施洛辰遲疑了片刻,随即快步上前,攔腰緊緊抱住了她。
雪婷攀在窗口的那一幕,如一根尖刺,深深的刺進施洛辰心口他想起了當初的雪蘭。
結疤的傷口再次被撕扯開來,他一句句的追問自己,雪蘭死前會不會也這樣說。
然後就笑開了,雪蘭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才不會因為想讓他記住她而死。
笑着笑着,淚水悄無聲息的滑下來,落在雪婷後背镂空的毛衫上。
雪婷的手象征意義的扒着窗口,嘴角翹得明顯,眼底綻出勝利的自喜,這是施洛辰的軟肋,她抓得很準。
章節目錄 092 不能讓施洛辰知道的真相
思思默不作聲的看着窗前糾纏的兩人,在她這個角度,能将雪婷的得意看得一清二楚。
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在他們兩個注意不到的地方,抽出藏在被子下的刀片和照片,将上面雪婷招搖的笑臉一寸寸的割裂,直到支離破碎。
雪婷招來醫生給思思打了針鎮定劑,思思睡着後,雪婷遞給施洛辰一瓶水,施洛辰喝下沒多時也恹恹的睡了。
随後,雪婷摸出施洛辰的手機,施洛辰公私分明,與女人聯系用的是私人手機。
打開收件箱,裏面空白一片,連她發的那些短信也被施洛辰删除了。
雪婷磨了磨牙,展開通話記錄,裏面的號碼不多,可沒一個是她認識的,想了想,下樓,找了個公話亭,挨着個撥打。
電話接通,雪婷全用一樣的說辭:“爸,怎麽還沒回來!”
對方的回答也很統一:“你打錯了。”
一連撥了七個後,聽見對面傳來女子低柔慵懶的聲音:“喂,這裏是張珊珊,請問您找誰?”
雪婷眯起眼睛,開口就罵:“欠操的騷貨,勾引人家的老公就那麽有瘾麽?”
對面沉默片刻後,輕蔑的笑出聲來:“勾引人家老公?我勾引誰老公了,你算老幾,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
雪婷傲氣十足的回話:“我是施洛辰的老婆。”
張珊珊笑的更大聲:“施洛辰的老婆難不成你是安柔?”
雪婷被戳到了痛腳,拔高了嗓音:“什麽安柔,我是雪婷,施洛辰最愛的女人,他心肝寶貝的親媽,張珊珊我警告你,給我離施洛辰遠點,不然我會讓你像四年前一樣夾着尾巴滾出t市。”
張珊珊啧啧有聲:“怎麽,還打算再找四個男人輪了我,拍照威脅我?雪婷,這招過時了,哎呦不對,咋忘了呢,其實我該尊你一聲嫂子。”
雪婷一愣:“什麽亂七八糟的,張珊珊,你神經錯亂了麽?”
“你大概還沒忘記張小山有個同父異母,失蹤多年的妹妹張雨珍吧?”冷笑一聲:“或許,你壓根就不關心張小山家裏都有誰,不過,張小山到現在可都沒放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