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序怕是無規可循,不過,夏婉淑偏要這樣安排,安裴雄都不能反駁,安柔自然也不好提出異議。

其實夏婉淑的心思,安柔哪會不知道。

子女是父母窮其一生積攢下來的財富,可夏婉淑的“財富”卻是日漸匮乏,到後來,漸漸凝成一塊心病。

安家有令人豔羨的財富,安柔長得像搪瓷娃娃一般清麗,這樣的條件,嫁女兒還要耍盡手段。

那樁婚事在知情人眼中就是一個笑話,完婚後,這樁笑話迅速蔓延開來,被人茶餘飯後調侃了很多年。

安裴雄因這樁醜聞,背負了沉重的心靈枷鎖。

夏婉淑也多年擡不起頭來。

如今終于給他們等到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哪能不好好炫耀炫耀。

只要他們開心,安柔願意聽之任之。

這首曲子即将終了,先前一直嬉皮笑臉的郁千帆突然做出了一個令安柔措手不及的動作。

他松開了攥着她的那只手,她以為他打算退開,微笑着擡了頭,沒想到他竟将她擁了個滿懷,一雙手臂緊緊的纏上了她的腰身,迫她與他的身體之間嚴絲合縫的貼靠在了一起。

她仰頭,他俯首,唇,毫無預警的貼在了一起。

安柔驚慌閃避,這個意外促使她不願停留在這樣暧昧的氛圍中,微微的掙紮了起來。

而郁千帆并不放手,且還加重力道,唇附在她耳畔輕喃:“別動,一會兒就好!錯過了第一首舞曲,拖不到最後一首,好在,我也參與過了,柔柔,你一定要幸福。”

撇開毒舌,其實郁千帆的聲音真的很好聽,特別是這樣的低聲呢喃,好像唱歌一般。

那樣的話,竟讓她生出一種用情深刻的錯覺,“你一定要幸福”多美好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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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安柔放松緊繃的身子,由着郁千帆緊擁時,一陣天旋地轉,在她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時,萦在鼻端的味道便已不同。

耳畔傳來厲雪婷尖銳的聲音:“洛辰,你幹什麽?”

安柔的身子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緊繃,手臂推拒着貼靠過來的胸膛,向聲源側目,那張剽竊的面孔,其實和她本來的面目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将原本輪廓深刻的臉修改成如此平淡無奇。

再怎麽修整,萦繞在眼底的本色是不能輕易抹煞的。

那張和雪蘭高度相仿的臉,此刻呈着羞憤混雜的怒意,而那雙眼卻盛滿欲将她千刀萬剮的猙獰。

不管她是厲娜還是厲雪婷,這麽多年以來,還是毫無長進。

郁千帆又恢複成安柔熟悉的模樣,站在一邊叽裏呱啦的聒噪着:“喂,姓施的,你小子也太不仁義了,我煞費苦心才把尼爾斯那家夥給诓下去,你怎麽可以趁我不備撿現成的便宜,再者,你家八婆在這邊,別強塞給我,我對移動集精庫不感興趣。”

聽了郁千帆的話,雪婷的臉慢慢脹紅,凜冽的眼神從安柔身上轉移到郁千帆臉上。

郁千帆立刻擺出不勝惶恐的模樣,張開一只手護住對着雪婷那邊的臉,怪聲怪調的說:“我還巴望着今後靠這張臉吃飯呢,你別潑我亂七八糟的東西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臉,打死我也不給你寫擔保書放你出來。”

厲雪婷那張臉,漸漸紅的發紫。

施洛辰緊緊箍着安柔的腰身,偏過頭對着郁千帆,涼悠悠的說:“先前你說想要把刀剁掉鹹豬手是吧,等一會兒去後廚找了刀之後,順道給我捎帶一把來,我不但要剁下那只鹹豬手,還準備将它烤烤,拿去喂狗。”

郁千帆又開始打哈哈:“啊,是麽,我有說過這話麽,我暈血,連處~女都不敢碰,怎麽會那麽血腥剁豬手,你別破壞我在柔妹妹心底的善良形象,呦!這首曲子開始了,清場地,清場地了。”

安柔看着郁千帆轉身,禁不住出聲:“千帆……”

郁千帆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後綻開吊兒郎當的笑,說:“柔妹妹,這小子跆拳道太厲害,而且心狠手辣,千帆哥哥不是他對手,萬一被他打得不能人道,今後還怎麽給你性福,你委屈點,挺住,千帆哥哥這就去給你搬救兵,挺住啊!”

安柔看着郁千帆推推搡搡将厲雪婷帶離舞池,身子較之剛才繃得更緊,舞曲已經開始,他們卻始終僵持着,安柔咬了咬牙,擡頭對上那張曾盤踞在她心頭許多年的俊臉。

好在,只是曾經,如今,那裏住進去了一個小小的人兒,雖有着這張臉的痕跡,可那個小人兒絕不會像他那樣對待她。

她可以用波瀾不驚的眼望着他,用淡漠疏離的口吻和他說話。

她說:“施洛辰,請你放手。”

他對她的要求不予理會,只是盯着她嬌豔欲滴的唇,憤憤的說:“我不但要剁了他的豬腳,還要削掉他的豬嘴。”

安柔冷哼:“不可理喻。”尾音被施洛辰給吞掉了。

不管與郁千帆那個碰觸是意外還是人為,都不曾停留,一掠而過。

可施洛辰卻是深刻而霸道的允吻着她的唇,在她愣怔間,他的唇尖掃過她唇瓣的每個角落,似乎打算徹徹底底的清理郁千帆留下的痕跡,難得的細致周到。

随後,那靈巧的舌尖居然試探着向她口中進犯。

他說郁千帆是鹹豬手,可郁千帆的手只有那片刻的不安分,再看他的,片刻工夫,已探索了她後背的每一寸肌膚。

這套禮服本是夏婉淑去定制的,尼爾斯看過草圖後,又格外繪制了一個花樣,要求繡在禮服上。

誰曾想禮服取回來後,正面與尼爾斯經手的草圖一般無二,後背卻成了镂空的設計,且還是大面積的镂空。

還有裙擺,她徐緩的移步,看不出異樣,可一旦動作過大,左腿便會徹底顯露出來,那裏竟有個隐藏的開叉,幾乎延伸至大腿根。

安柔拉長了臉問這是怎麽回事,倒是把代理商給問迷糊了,讷讷的回她說是定制方特意加價要求的。

關于這個說法,夏婉淑和尼爾斯一致搖頭,說他們絕對不會這樣坑害她。

随後郁千帆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見回來的禮服後,一雙桃花眼頓時亮晶晶,大踏步來到禮服前,上看下看前看後看,啧啧有聲的自誇:“我果真是天才,瞧瞧,多性感,絕對能讓色狼們流鼻血流到休克身亡。”

他幾人恍然,原來是郁千帆拿了尼爾斯收到的草圖複印件,打着尼爾斯的名義要求的改動。

明明是心懷不軌的黑心賊,偏偏要端出楚楚可憐的用心良苦的高尚者,軟磨硬泡,大家不堪其擾,終于磨到安柔點頭同意。

唇齒間的進逼還在繼續,安柔的推拒于施洛辰來說,如隔靴搔癢。

體力上的差距無可奈何,不過并不是每一場戰鬥,交戰的雙方都可以勢均力敵,以弱勝強的例子,古往今來,筆筆皆是,大多依靠的便是一個謀智。

緊箍着安柔的施洛辰感覺懷中的軟玉溫香漸漸松懈,且在他的攻勢下,一直咬緊的貝齒也微微開啓,心頭一陣雀躍,唇舌的熱情也愈發高漲,攜着破竹之勢,直直探入期待已久的檀口中。

驀地,施洛辰頓住了一切的侵犯,身子繃得緊緊的。

在安柔反唇相譏前,施洛辰強行拖了她踏着節拍,随曲熱舞。

前面的舞曲也有旋轉,可那轉動是徐緩輕柔的;現在也在旋轉,卻是大幅度快速的轉。

然後,安柔先前一直擔心着的情況到底出現了。

在又一次被施洛辰拉甩着轉身時,裙擺飛揚,修長白皙的腿随之顯露出來,一套連貫的動作下來,施洛辰的手就那麽毫無阻隔的勾住了她光裸着的大腿。

施洛辰低頭看向安柔的腿,修長均勻,白皙滑嫩,觸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完美,小巧纖細的腳踝上還戴着一條鑽石腳鏈,是和耳釘、手鏈一套的鑽飾。

他們的舞步暫時定格,可那腳鏈還在晃動,經燈光一照,熠熠生輝,真真的迷了他的眼。

施洛辰頓覺血氣上湧,鼻子裏似有暖流翻攪,禁不住嘟囔:“該死。”

安柔的臉上也熏出一層薄薄的胭脂色,繃緊了身子不知該如何是好,見施洛辰一直盯着她的腿,忍不住啐出聲來:“看什麽看,淫~賊!”

施洛辰頭也不擡的回嘴:“蕩婦,你要是不浪,我怎麽會淫!”

從接下來的舉動,安柔确定施洛辰絕對是個沒記性的家夥。

舌頭尖的血剛剛止住,就忘了疼的滋味,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居然松開了緊抓着的那只披了柔若無骨的假象,實則強勢兇悍的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鼻子。

結果自己的手還沒挨着鼻子,安柔的拳頭就先他一步招呼上了他那可憐的鼻子。

血,到底沒能忍住,緩緩流了出來。

勾在那條令人血脈噴張的大腿的手也本分的縮了回去。

他終于明白她的迎合并不是因為受他誘惑,而是純粹的欲擒故縱,這個心如蛇蠍的欠收拾女人,居然敢咬他,還咬得這麽不留情面,疼死他了。

血的滋味蔓延開來,可他們誰都不肯妥協,仍維持着看似火辣激情的擁吻姿勢。

蹉跎間,這一首舞曲已終了。

被戴靜萱死死扯住的厲雪婷聽見舞曲完了,又要往上沖,沒曾想張珊珊突然踩住了她的裙擺。

厲雪婷不及反應,身子穩了幾穩,到底沒穩住。

原本挨着厲雪婷站着的郁千帆看她傾倒,身手敏捷的向旁邊一躍,躲開了厲雪婷條件反射的抓扯。

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預想着要出盡風頭的厲雪婷,還沒挨着風頭的邊,先把洋相出了個夠。

看着狼狽至極的厲雪婷,戴靜萱感覺自己的腦瓜子一脹一脹的痛。

她的臉面,統統賠給厲雪婷了。

按照原計劃,開場只是三首舞曲的,不知是哪個突然給加了首熱情奔放的舞曲。

唇齒相鬥的安柔和施洛辰在肺裏的空氣瀕臨稀薄極限時,同時分開。

安柔終于得以脫身,以手背拂去嘴角的殷紅,冷冷的出聲:“請施董自重。”

施洛辰眼底含着莫測的情緒,盯着安柔邪魅的笑,探出仍舊滲血的舌尖,舔舐去嘴角的血跡,語調輕佻:“柔柔,你越來越不溫順了,想要爬牆招蜂引蝶,看你這性子,狂蜂浪蝶還不得笑我施洛辰調教的不夠水準!”

安柔終于奪回自由,離開前還用尖尖的鞋跟狠狠的踩上了施洛辰光可鑒人的鞋面,尤不解氣,咬牙旋轉了一圈,才轉身退出舞池。

施洛辰低頭捂着鼻,自我安慰着,有得必有失,得大于失,他賺了。

郁千帆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豪氣萬千的遞上一大疊紙巾,嬉皮笑臉的說:“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給你紙巾你還不收,這下子知道我的體貼了吧。”

施洛辰恨恨的抽過紙巾堵着鼻,咬牙切齒的說:“那套禮服,你見過?”

郁千帆得意洋洋:“當然見過,我跟你說啊,其實那套禮服之前沒那麽性感,還不多虧我的用心良苦,才讓大家得飽眼福,怎麽樣,還不謝謝我!”

看着洋洋自得的郁千帆,施洛辰直覺就是攥緊了拳頭,直奔那張眉飛色舞的色狼臉而去。

好在郁千帆早有防備,輕松閃躲開,端出小生怕怕的架勢,還要不知死活的補充上一句,施洛辰前世一定是咬呂洞賓的那條狗。

因這臨時的混亂場面,安裴雄的小算盤暫時落空,戴靜萱也是滿腹不甘。

安柔退出舞池後,略有些狼狽的和夏婉淑說要去趟洗手間補個妝。

夏婉淑點了點頭,還想陪着她去,不過安柔想一個人待會,正好看見施奶奶一直圍着安睿轉,提醒夏婉淑注意一下安睿。

章節目錄 v23 我不吃,我就摸摸

夏婉淑循着安柔的目光看去,見施奶奶端着一個果盤,俯身笑眯眯的詢問安睿喜歡吃哪種水果,夏婉淑立刻來了火氣,沒和安柔多說半句,直接奔着安睿的方向,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

安柔搖頭笑了笑,拎着裙擺向衛生間走去,不曾留意張珊珊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她走,張珊珊也跟着走。

易天南始終默不作聲的盯着戴靜萱的方向,而戴靜萱卻是硬着頭皮,有一句沒一句的安撫暴怒的厲雪婷。

尼爾斯臨時下場接了個電話,是關于易天南的研究課題的,因為易天南一直在休養,所以那個課題暫時都是尼爾斯代他負責的。

等尼爾斯講完電話後,回來就看見舞池中央“擁吻”着的兩人。

他看得出安柔的抵觸,卻沒有沖上前去。

因為他之前跟她說過,選擇權在她手裏。

在他看來,安柔是個有時精明的逼人,有時又糊塗的令人無計可施的小女人,總是把愛情和感激混為一談。

她要嫁給他,只是因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無關乎愛情。

人總喜歡在事情出了結果後,反複的追問着自己如果、如果……可世間哪裏有什麽如果的存在。

尼爾斯把選擇權交由安柔自己掌握,可施洛辰卻是個習慣了掌控選擇權的強勢男人。

緣在天,份在人,結果,始于一念間。

當尼爾斯看見安柔陰沉着表情退出舞池時,立刻迎了過去。

司儀調動起來的人流模糊了安柔的背影,等尼爾斯趕到夏婉淑身邊時,安柔已經離開了。

施洛辰以紙巾捂住鼻子,視線分寸不離的鎖着安柔,他比尼爾斯離安柔近得多,看見安柔獨自離開,心中一陣歡喜,不理會站在身邊聒噪個沒完的郁千帆,擡步就往安柔方向追去。

靠過來的戴靜萱攔住施洛辰問他幹什麽去。

施洛辰的借口是明擺着的,他說:“萱姨,我去洗洗臉。”

戴靜萱看着施洛辰手上和臉上的血跡,也不好橫加阻攔。

施洛辰确實去到了洗手間,簡單了清理過後,伸手摸出了藏在口袋裏的藥包,想了想,陰濕了左手食指,展開藥包,将陰濕的手指放在藥粉上轉了轉,沾滿藥粉後,包好藥包,小心翼翼的收好了。

正這時,手機傳來短消息,是張珊珊發來的,告訴他安柔已經走出了衛生間,問他在哪。

施洛辰并未回複消息,而是收了手機,步調輕快的邁出洗手間,臉上挂着輕佻的笑,正正好好擋在了安柔的去路上。

因為想一個人靜靜,所以安柔選了更為僻靜的衛生間,處于廊道盡頭的拐角位置,一般客人不會來此,看見堵在正前方的施洛辰,不覺生出警惕,知道和他無理可講,也不多費唇舌,徑自繞道過去。

她就知道施洛辰別有用心,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放她離開。

就在他們錯身的一瞬,施洛辰突然伸出手臂,輕易的攬住了安柔的腰身。

安柔磨了磨牙,側臉睨他:“施洛辰,究竟想幹什麽?”

施洛辰不答反問:“你要和尼爾斯訂婚?”

安柔扯了扯嘴角:“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他冷哼:“安柔,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看,一個男人的老婆打算在他們的婚姻存續期間和別人訂婚,這件事,會和那個男人沒關系麽?”

安柔深深的吸了口氣,稍稍平順了自己亂作一團的思緒,盡可能心平氣和的和施洛辰打商量:“施洛辰,不管當初到底是誰對不起誰,事情都過去了這麽多年,我覺得已經和你講的很清楚了,我曾經愛過你,可還是成全了你,物是人非,沒必要自尋煩惱,糾纏不休,對大家都沒好處,我自知沒那麽大面子要求你什麽,可請你看在安家、湯家也算和施家是世交的份上,成全我和尼爾斯,可以麽?”

她說曾經愛過他,也就是說現在不愛了!施洛辰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随即,痛楚沿着那一點迅速擴展到四肢百骸,胸口好像被什麽堵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曾經對他糾纏不休的女人,在他想要挽回她時,以驕傲的姿态,淡漠的口吻要求他成全她和別的男人。

施洛辰不甘心的掙紮:“你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如果不愛我了,又何必拼死生下我的孩子。”

安柔清澈的眸撲閃了一下,視線有些缥缈,更為淡漠的回:“我只是希望擁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不管他的父親是誰,我都會拼命保住他。”

這話聽着,怎麽感覺他在她眼裏,從最初的摯愛完全轉化為只是個貢獻精子的播種器,施洛辰的自尊心被嚴重的傷害了。

安柔感覺腰間的手臂漸漸失了力量,趁勢掙脫,也不管什麽高雅不高雅的,拎了裙擺快速跑開。

面子雖然重要,可生命安全更重要,誰知道那個色|欲熏心的變态,腦瓜子裏都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念頭。

轉過彎,已可以看見零星賓客,安柔松了口氣,放緩了腳步。

有侍者端着果汁經過,安柔調整好情緒,微笑的将他攔下,伸手去取果汁,不曾想從她身側探出一只手,将她目标鎖定的那杯果汁拿了去。

安柔心一顫,擰了眉頭去拿另外那杯,結果那人又比她快一步将果汁奪了去。

托盤裏只剩下這麽兩杯,都被搶走了,侍者歉然一笑,安柔溫和的放他離開。

搶了她果汁的家夥将杯子送到她眼前,安柔恨恨的轉過頭,迎接她的竟是施洛辰溫文爾雅的笑。

真是瘋了,施洛辰那種變态能和溫文爾雅扯上關系麽?

他說:“借花獻佛。”

她冷哼:“分明是奪人所好。”

他挑了挑眉梢:“你怕我?”

她啐他:“笑話。”

他将果汁又往她面前遞了遞,“不怕還不敢喝?”

她諷刺道:“誰能保證你沒往裏面吐口水。”

他收了那杯果汁,送到嘴邊,輕啜了口:“提議不錯,下次我會遵照愛妻的意願,搞些間接親吻的情趣來。”

安柔懶得與他糾纏,打算繞過去,施洛辰卻将另外一杯果汁送到她眼前,正好将她攔下,移身貼靠過來,附在她耳畔,聲音低沉道:“你果真是怕了我,我坦白,這杯果汁裏被我下藥了,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迷奸你,怎麽樣,喝了,我們去後面;不喝,我們就在這裏當衆表演,反正今天我是不可能讓你和尼爾斯稱心如意的。”

三年的相處,安柔終究沒看懂施洛辰。

聽他這樣說了,她反而松懈了防備,伸手接過果汁,當了他的面,喝了個見底,将空杯丢給他,冷冷的出聲:“施董,可以放我過去了麽?”

施洛辰擡了左手,探出舌尖輕掃過猶沾着果汁的食指,眼底躍動着如猛獸鎖定了獵物的危險訊號,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柔,徐緩道:“我剛剛說的話,全是真的。”

安柔不再理會施洛辰反常的舉動,繞道過去,可沒走多遠就覺得頭腦發沉,手腳也漸漸虛軟無力,搖了搖頭,咬牙繼續,只是步調越來越慢。

終于走到大廳,再無半分力氣,一雙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撈住了她慢慢滑倒的身。

彌漫在記憶深處的味道,再次将她包圍,她卻失掉往昔的動容,腦子昏昏沉沉,肢體在掙紮中漸至麻木不仁。

吃力的支撐起沉重的眼皮,拼了最後一絲清醒,恨恨的啐了句:“卑鄙小人。”

這承載着她滿腹怒火的咒罵,卻因綿軟的嗓音,非但沒有震懾的效果,反倒現出打情罵俏的意味。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光裸的後頸,低柔性感的呢喃萦繞在她耳畔:“安柔,原來你這麽迷人……”

她無力回答。

施洛辰攬抱着似醒非醒的安柔,若無其事的退出了大廳。

到了無人經過的僻靜處,施洛辰才小心翼翼的挾移了安柔的身子,将她面朝向他,納進懷中,一手撐扶住她纖柔的腰,防止她滑下去,空出一手去結自己身上的禮服。

張珊珊從另一側走了過來,上前幫施洛辰脫掉禮服,然後站在一邊,看着施洛辰将那套禮服披在了安柔身上,遮住那片引人想入菲菲的背脊。

看着看着,張珊珊就笑出聲來了,可眼角卻澀得難受。

施洛辰偏過頭睨她,問:“你笑什麽?”

張珊珊看着他眼底的冷峻,聲音有些落寞:“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的占有欲這麽強,從前我在你身邊,泳裝保守些,你都要笑我不夠灑脫。”

被人戳到尴尬處,施洛辰臉色很不好,語氣更冷:“你本來就是給大家看的,安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妻,怎麽一樣,我沒時間和你閑扯,讓你叫的人來了麽?”

張珊珊垂了視線,點頭讷讷:“馬上就到,不會誤了你的正事。”

看張珊珊的表情,施洛辰擰了眉,想了想,才再次開口:“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保證你衣食無憂過完下輩子;或者,提供贊助費,支持你接拍影視劇女一號。”

張珊珊深深的吸氣,擡頭看向施洛辰,擠出笑臉:“我這行,成名之後,錢財自然找上門,難得遇上個像你這麽大方的,讓我選,我希望你能履行第二個承諾。”

施洛辰扯着嘴角冷哼:“我是個投資商出身,絕不可能在誠信上打了折扣。”

張珊珊微笑着回:“我明白,那麽,祝你玩得開心。”

施洛辰不再啰嗦,繞過張珊珊,直奔樓梯口。

像安家這樣的富商豪宅裏,監控設備是必不可少的,施洛辰知道安宅每條樓道裏都裝有監控探頭。

對于他這種行為不軌的人來說,那探頭自然可以讓他無處遁形,當然,如果利用好了,也可以輔助他将這場游戲玩得更趨完美。

當年安裴雄能買通李恩妮,為什麽他不就能買通安家的保安?

此刻監控室裏應該是空着的,就算他和安柔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畫面裏,也絕對不會有人立刻去通知安裴雄。

找好角度,調整好姿勢,施洛辰勾唇一笑,抱緊安柔邁入監控範圍內。

真相是他将昏昏沉沉的安柔推擠在正對着探頭的牆壁上,可不明就裏的人看到監控視頻上的一幕,只會想當然的認作他們兩個人正在渾然忘我的激情擁吻。

原來除去雪蘭外,還會有另外一個女人,能讓他體會一個人的纏綿,也可以如此熱血沸騰。

他恣意品嘗着她柔嫩嬌美的唇,汲取屬于她特有的芬芳,扶着她腰身的手不由自主的偏離了原來的位置,漸漸向上滑去。

她是安裴雄夫婦這一生最完美的傑作,無一處不細致優雅,完美無瑕的肌膚,玲珑剔透的身體曲線,清淡宜人的自然體香。

漸漸忘卻了這不過只是一場表演,貪戀這醉人的滋味,慢慢的将整個身體斜傾着靠到她身上,感受着她高聳的輪廓抵在他胸口的綿軟觸感。

不知不覺,施洛辰的手已攀上了安柔的蝴蝶骨。

這般性感的骨線,若非見識了她那些瘦骨嶙峋的相片,誰能想象得出,這裏曾突兀的令人悚然。

那是他造的孽!

電光火石的一剎,施洛辰突然清醒,倉惶撤離,大口大口的喘息,平複着自己高漲的欲|望,暗惱怎麽可以這麽投入,輕咒一聲:“該死!”

微微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手仍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被他蹂躏的現出腫脹的唇,如綻放的玫瑰,嬌豔欲滴,忍不住俯首再次輕薄了她。

承諾,就那麽脫口:“柔柔,你放心,跟我回去後,就算我不愛你,也不會再那麽刻薄的待你,我會将你和睿睿養得好好的,畢竟那件事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擡高一手拂開被他弄亂了的發絲,修長的手指描着她的眉目滑過她挺翹的鼻,醉人的唇,纖細的頸從前,他曾不止一次将手卡在這裏,那時她望着他的目光裏還有愛的存在。

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會是怎樣一種絕望的滋味,難怪,她要避開他。

施洛辰莫名的心痛起來,別開視線,打橫抱起安柔快步走出監控範圍。

即便是落荒而逃,不過經先前一段熱辣的擁吻後,別人再看這段畫面,也只能當他是忍不住了。

因此,施洛辰并不擔心前功盡棄。

邁入安柔的卧室,施洛辰不由一怔。

從前這裏布置得像童話裏的公主屋,而今這裏像小型展覽館。

床頭櫃上擺着幾幀照片,最顯目的一張的是安柔抱着安睿在海水中轉圈,晴天薄雲白沙灘,湛藍的海水中那對笑容燦爛的母子,真像誤落人間的兩個精靈。

橫豎不一的相框裏,嵌着姿态各異的相片。

有安柔熟睡時,安睿趴在她身上偷香的;有安柔和安睿坐在游船上,嬉笑着額頭抵着額頭的;還有他們母子同時戴着生日帽,臉上塗滿蛋糕上的奶油,争搶生日禮物的……

沒有他在的日子,那母子二人過得很是灑脫。

那年安柔離開時說要去游覽世界,看來,她是真的說到做到了。

床頭櫃上擺着的、牆上挂着的相片,背景是世界各地。

這幾年,安柔獨自一人帶着他的兒子,足跡踏遍了南半球。

難怪這麽多人都尋她不着,一直奔走在旅途中的人,如何好找?

将懷中纖細的人慢慢放下,俯身為她脫掉鞋子,看着由鑽鏈妝點着的腳踝,實難想象,這麽的纖細,竟可以帶着個孩子跋山涉水。

除去照片外,最多的就是古古怪怪的各異手工藝品,還有一些文字不同的獎品和證書,透着極濃的兒童色彩,想必這些都是歸屬安睿所有的。

那個曾被斷言會是殘次品的孩子,非但承襲了他們兩人非凡的樣貌,且聰慧得令人驚嘆。

且不說他栽在那個四歲的孩子手上多少回,只那個小小的人兒獨處時,聽他背那些兒童啓蒙讀物,一會兒的功夫,就要轉過幾種語言,有些時候轉變迅速的叫人跟不上他的思維。

敞開了這扇門,也觸動了施洛辰內心深處最為柔軟的一角。

這滿屋子的回憶裏,只最近那幅永安集團附屬幼兒園周年慶那天的照片上有尼爾斯,其餘的留影只有他們母子二人,嘿嘿真好!

施洛辰心底漸漸升騰出一絲小歡喜,動作輕柔的彷如春風拂過,替安柔解開腳鏈和手鏈。

當然,對付那枚別在心口處的“天使之瞳”,施洛辰的态度叫人無法恭維。

等他把價值不菲的胸針随意丢在床頭櫃上,轉過身後,看着橫陳在床上的玉體,正對着他的那片美背,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又有揭竿而起的征兆,蓄勢掙脫管束。

就像貪吃的小孩子,看見可口的美味後,實在忍不住時,自找安慰:“我不吃,我就摸摸。”

這樣念叨着,手指歡躍的輕貼上了那光滑的肌膚,指尖描繪着從後頸到尾椎的每一處起伏。

描着描着就出了界,等他回神時,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爬進她的禮服,遲疑片刻後,想着反正已經鑽進衣服了,就不差再往前探探。

等卸除胸貼,攀上丘陵,占據了制高點後,偷襲勝利的欣喜令他難以遏制的興奮起來。

章節目錄 v24 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

通常情況下,攻陷敵營後,總該做個查探不是?憑着這個借口,他先将手罩住整個柔軟的峰丘,勘探一下敵營的占地面積,估算一下構建體積。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鹹豬手比郁千帆還欠扁,當然,不承認不代表沒做過。

精神不能集中,罩一下沒能确定大小,就再罩一下,還是沒個定論,罩來罩去,頻率稍微失控,呃捏揉起來了。

指尖流連在制高點,還是覺得不解饞,又在心底自語:“我真的不吃,我就嘗嘗,嘗一口就行。”

甩掉皮鞋,爬上了床,跨騎上柔軟的嬌軀,急切的唇心安理得的含住了猶戴着鑽飾的耳垂,輕咬舔舐,寸寸下移,唇緊緊貼着她的脊線,卷曲着舌尖,慢慢探索着她椎骨兩邊每一寸角落,徐緩向下,直至尾骨。

從耳根到肩頭,再從肩頭到尾骨,全都烙印上了他的痕跡。

擡起身,将她翻轉過來,看着她微腫的唇瓣,這是他的傑作,她口中的芬芳使他迷醉,止不住一品再品。

昏沉的她不會咬他,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

還未嘗夠,索性拉扯起了礙眼的禮服,其實,脫人衣服不是他的強項,他更善令人自己脫衣服。

這禮服有些不循常規,脫起來耗費了他不少腦細胞,好在終于解放了她那對飽滿的渾圓,看着挺翹的峰丘上兩抹胭脂紅,咕哝:“都生過孩子了還這麽俏麗,保養得真好,我性福了。”

将禮服褪到腰腹間,當體膚再無遮攔,本該白璧無瑕的肌膚,終于現出一條觸目的痕,雖是粉紅的色,卻不是清淡的傷。

不知為何,當他看見她的刀傷時,居然躁動了起來,由身到心,莫名的渴望着貼靠,本該幹涸的眼,瞬間氤氲出一層水汽。

閉目傾身,唇落在了那條粉紅的起始,耳畔傳來均勻沉穩的心跳聲。

現在的安柔,有一顆十分強健的心髒。

老天待她還算不薄。

不安分的唇,度量完了那條刀口的長度後,緩緩上移,繼攻無不克的手指之後,激情澎湃的唇也如願盤踞上了傲然挺立,猶如羊脂白玉般剔透的峰丘上那嫣紅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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