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生猶死,更沒想到,險些被蘇拉殺死的你見到靜蓉,竟直接撲到她身上哭喊着媽媽抱抱、辰辰很乖,辰辰聽話,媽媽抱抱辰辰,就是你的苦苦哭求讓靜蓉恢複了人氣,靜萱和我提到過,靜蓉在她死前最後那通電話裏,曾跟靜萱說過,她不是嫁了你爸,她最後到底進了施家的門,只為了讓你可以擁有個完整的家,既然易天南沒死,她一定要去見他,她說你大了,不再是那個無助的小男孩,就算她不在,你也應該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

施洛辰眼睛發直:“我的生母要殺了我,戴靜蓉為了我才嫁給了我爸?”

施奶奶看着施洛辰的表情,感覺将将得了緩解的混沌雙目又開始酸澀了起來。

真相是殘酷的,可不知真相,對施洛辰來說,更是殘酷。

所以,已揭開了那醜陋的傷疤,真相再是猙獰,他們也無退路,只能繼續下去,将造成傷口愈久彌新的根由研究個透徹。

久久的沉默後,施洛辰霍然起身,他安慰着自己,這些故事只是自己的奶奶的片面之詞,或許她在哄他,目的就是混淆視聽,讓他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一心一意對別人好的傻女人,反思錯過的遺憾,以便醞釀出新的力量,好去将令他奶奶滿意的孫媳婦安柔給接回來。

對了,還有戴靜萱,有誰比戴靜萱更了解戴靜蓉呢?

他要去見見戴靜萱,這些年來,除去在厲雪婷這件事之外,戴靜萱雖與施奶奶貌合神離,不過口碑是難得的好,她的公證嚴謹更是商場中人一致認可的。

施洛辰當着施奶奶的面給戴靜萱打電話,電話只響了兩聲便接通了,裏面傳出戴靜萱略顯疲憊的聲音:“喂,你好,我是戴靜萱。”

一時緊張,竟讓施洛辰張口結舌,老半天,才結巴道:“萱姨,我是、是洛辰,我想跟你問、問問當年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戴靜萱一如既往的幹脆:“正好,我也想找你說說這些事情,稍後你過來一趟吧,稍後我将柔柔一起叫過來,有些話攤開來講,對大家都好。”

聽說戴靜萱将安柔也找去了,施洛辰心底又是一陣緊抽,許久,才喃喃的回了句:“我很快就到。”

電話那端不再過多的絮叨,切斷了通話。

施奶奶表情凝重:“洛辰,靜萱在這件事上,主觀傾向很嚴重。”

施洛辰淡漠的回:“關乎到切身利益,誰能完完全全的脫離開主觀傾向?”

施奶奶确實沒有立場去指責戴靜萱,因她做得還不如戴靜萱好,遂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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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不但是條傻子犬,現在還弄成了瘸腿的殘廢犬,果真,不管是人還是狗,不多為自己着想,呆呼呼的缺心眼都沒什麽好下場。

這麽久,麻藥早已過勁,不必多問也能想到,它一定疼得厲害,可它是連嗚咽都不曾有的,只是撲扇着一雙霧茫茫的眼,巴巴的望着推門而入的施洛辰。

施洛辰的視線不自在的挪開。

貴嬸又開始抹眼淚,人上了歲數,總是這麽容易悲天憫人,不過是條蠢狗罷了,也不知貴嬸這些日子為它落了多少冤枉淚。

施洛辰這樣安撫着自己,可不知将這話同自己反反複複的說了多少次,卻是越說越覺得眼圈澀的難受,實在受不了貴嬸的表情,施洛辰又将焦距重新對上了拖拖,卻發現拖拖的前爪自底下隐隐壓着條絲巾,素雅的色,一角隐隐露着一朵繡花。

貴嬸順着施洛辰的視線對上了拖拖前爪下的絲巾,哀聲嘆氣的解了施洛辰的疑惑:“那絲巾是上次拖拖随你去安家帶回來的,這些年,它藏了不少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事,我看得出,這條絲巾它尤其喜歡,不必問也知道這條肯定是少奶奶的,拖拖當初是被人遺棄了的,只有少奶奶待它好,如果不是少奶奶,想必它早就死在那場大雨中了,它将少奶奶當做自己的母親一樣,它的心智就像個孩子,受了傷之後,也渴望着有母親來陪,我先前打過電話,湯少爺說少奶奶一直在昏迷中,我不忍心看拖拖一直巴巴着盯着門口看,就讓廷貴回去把這條絲巾取來陪着它,聊表撫慰吧。”

被人遺棄了的孩子,一直渴望着母親的愛!

他總要譏笑安柔的狗夠蠢,可至少安柔的狗還知道感恩,他呢?

心情随着貴嬸的話而起伏,沒痛到撕心裂肺,卻一直錐着心口,連喘息都夾雜着一波波的痛楚。

直至聽說安柔昏迷不醒,她怎麽會昏迷不醒的?難道是他給她下的那些藥有問題?

施洛辰再難平靜,追問起來:“安柔她怎麽了?”

貴嬸看見施洛辰難看的臉色,才發覺自己說了些什麽,沉默片刻後,輕嘆一聲:“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聽說昨天晚上昏倒了,送去醫院後就一直沒醒過來,聽說心髒有異常的波動,也不知……”

不等貴嬸說完,施洛辰已經一陣風似的閃了出去,從他進門到離開,終于聽見拖拖的哀嚎聲身體上的痛苦可以忍受,可心裏的惶恐卻無法隐忍,拖拖聽得懂人話,它知道自己一直盼着人,有了危險,如何能不着急?

施洛辰沖出寵物醫院,就像劫匪倉惶逃竄一般慌不擇路,直接沖入了川流不息的車陣。

施奶奶調整好思緒走過來後,正好看見一輛計程車在距離施洛辰不足一步遠的位置停下,尖銳刺耳的剎車聲伴着那個司機的破口大罵:“他媽的,要找死去別的找,別坑了老子……”

那個司機後面的話不及說出口,已經被施洛辰揪着脖子給拎了出來,将這司機摔到路邊,而他自己動作利落的鑽進了駕駛座,當着那司機的面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司機被吓傻了,等反應過來,車子已經跑出去了老遠,司機尖叫出聲:“搶劫啦!”

施奶奶滿目擔心,施洛辰比他父親還要難以馴服,她扣了他的車又能如何,他可以像土匪一樣,大街上拿自己的身體去攔車,攔下之後,蠻橫無理的直接上手去搶。

計程車的構造,偏偏要跑出方程式賽車的速度,她到底要怎麽做,才能保住他?

那個司機手腳顫抖,按照圍觀群衆的支招,開始撥打着電話報警,施奶奶一陣長籲短嘆後,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從包裏摸出一張金卡,在電話接通的一瞬,用金卡堵了那司機手中的電話。

司機滿臉怒氣,恨恨的瞪着施奶奶,憤憤的說:“老太婆,我的車被人搶了,要報警,你搗什麽亂。”

施奶奶面無表情的說:“這卡裏的錢足夠買下你那輛車了,挂了電話,我們談談。”

電話裏接線員追問着這邊的情況,那個司機看了看施奶奶的裝扮,想了想,輕輕撥開金卡,态度十分良好的對着電話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打錯了,打錯了。”

随後快速挂斷電話,再看施奶奶時,現出了幾分卑躬屈膝,施奶奶皮笑肉不笑,這樣的小麻煩,很好處理,可施洛辰那些大麻煩,她要怎麽去處理呢?

雖然沒有問過安柔在哪裏住院,可從前安柔的心髒就一直是尼爾斯的四叔在關注着的,現在也應該是住進了湯家的醫院才是。

心亂成一團,在聽說安柔昏迷之後,亂的更無法思考,他甚至不知自己到底在擔心些什麽,只一個念頭,要快,再快些。

醫院停車場,施洛辰來了個完美的漂移調轉,将車穩穩當當的停在兩輛車的中間空隙。

鎖也不鎖,打開車門就往醫院裏跑。

一直坐在旁邊的車裏修指甲的厲雪婷因為施洛辰的将計程車停在了一片高檔車中間,面露不屑的想要看看是哪個不自量力的人,居然不看自己是什麽身價,就敢随便停車。

不曾想從計程車裏走出來的竟然是施洛辰,厲雪婷眨了眨眼,回過神來之後,從包裏摸出小鏡子,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臉上的妝,快速的整理了一番之後,調整了個自認為妩媚動人的笑,收了鏡子,邁出車門,鎖好車之後,飛快的追了過去。

厲雪婷在電梯前追上了施洛辰。

那時施洛辰正焦急的擡頭看着電梯門上的電子顯示屏,厲雪婷靠了過來,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施洛辰條件反射的想要甩開,沒想到厲雪婷纏他纏得死緊。

施洛辰偏頭看去,對上了厲雪婷興沖沖的笑臉,施洛辰微微攢緊眉峰,冷聲問:“你怎麽在這?”

厲雪婷不甚在意的笑:“我陪着萱姨一起過來的。”

電梯門已經敞開,等裏面的人出來後,施洛辰一邊往裏走,一邊不解的問:“萱姨?”

厲雪婷撇撇嘴:“是啊,萱姨打電話找姓安的那個女人,誰知道聽說那個女人又病了,還真是個林妹妹,這招真夠吓人的,不過,林妹妹那種女人啊,沒事勾勾男人憐香惜玉還可以,這要是哪個娶回家了,還不得糟心死了,惹不得,鬧不得,沒準在床上多滾兩圈,一個激動,就死過去了,這麽一來,幹她的男人還不得攤上人命官司?啧啧,誰家裏有這麽個主,肯定是上輩子沒修好。”

這一番意有所指的話說出口,果真瞧見施洛辰表情愈發的陰森,厲雪婷陰測測的笑了笑,換了個僞善的表情,好似憂心忡忡的轉了話題:“扯遠了,哎,我這也是瞧着萱姨被鬧的焦急,發幾句牢騷而已,萱姨原本都和你說好的,聽了這個消息,不敢耽擱,連和你說一聲都沒來得及,直接過來了,其實先前萱姨讓我在家等着你,可我想萱姨昨天一整夜都沒睡覺,怎麽能叫人放心啊,也就跟着過來了。”

施洛辰默不作聲,厲雪婷極力将自己渲染成一個孝心十足的良善女子。

當然,頭一晚施洛辰跑了出去,而她卻沒跟着他走,這一點厲雪婷覺得自己也該拿出來個解釋,看着施洛辰對她提到有關戴靜萱的事情不置可否,厲雪婷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端出了凄凄楚楚的表情,輕柔的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是才聽萱姨講明白,從前萱姨就一直對我很好,我以為她是單純因為你才那麽喜歡我,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麽多淵源,從小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抛棄的,那個時候過得好痛苦,現在才知道我生母是愛我的,她沒有抛棄我,我不知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昨天晚上你跑出去了,我很擔心你,卻拔不動腿,這二十多年裏,我兜兜轉轉,一直尋覓的身世之謎就在眼前了,所以,我沒出去追你,洛辰,你不會怪我的自私吧?”

這臨時扯出來的謊話,在厲雪婷自我感覺中,實在是完美得無懈可擊。

可在施洛辰眼裏,她的做作虛僞令他惡心到無以複加。

果真,謊言說得再真還是謊話,沒真正經歷過那些颠沛流離,說出口的話也沒有任何重量,觸不到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角,即便端出哀戚的表情,可在施洛辰看來,也假的狠。

施洛辰甚至覺得,如果他背過身去,這厲雪婷肯定會自鳴得意的忘了遮掩,曝出笑場。

只是,他的心思太亂,懶得與她糾纏,冷淡的出口:“我沒責怪你的立場。”

厲雪婷聽見施洛辰這麽說,心底愈發得意,她以為施洛辰的意思是他被雪蘭的母親照顧長大,是他享受了原本該屬于雪蘭的母愛,所以沒有立場來指責她。

可施洛辰隐在心底,接着沒有立場責怪她的後一句卻是:不管有沒有立場,我都會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絕對的代價,讓你明白有些人,一旦招惹,就要準備接已受生不如死的體驗!

其實昨天晚上,厲雪婷已經做了放棄施洛辰的打算,可戴靜萱告訴她,施家的男人雖風流,卻還是可以鉗制住的,只要讓施洛辰知道他欠了雪婷什麽,迫于情感壓力,他一定會娶她報答她生母的恩情。

娶了她,就算不愛她,也會對她好,到時候再把戴靜萱的家業搞到手,那麽施戴投資集團,至少有一半屬于她,那她下半輩子豈不是風光無限好!

這樣的設想實在太誘人了,厲雪婷怎麽可能不動心,這些日子,她極盡所能的讨好着戴靜萱,反正真正的雪蘭已經死了,至于那個易天南,她找人打聽過了,易天南昨天夜裏在沒人注意時,從醫院裏偷跑出去了,目前不知人在何處。

一個男人,心心念念想了二十幾年的女人,一直以為那個女人很幸福,突然得知那個女人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因為他而死了,一輩子的信念頃刻倒塌,一時難以接受,也很好理解。

厲雪婷已經開始聯系亡命之徒,一旦找到易天南的去向,直接處理掉,讓他沒辦法回來無論死活,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家眼前,只要易天南不回來,不做鑒定,誰還能知道她不是戴靜蓉真正的女兒呢!

真是越想越得意,雪婷不但要緊緊的纏着施洛辰的手臂,反而還想像從前縮進他的懷抱中。

沒想到電梯門适時開啓,施洛辰随手甩了雪婷一下,雪婷沒防備施洛辰這突然的一下,差點跌倒,等她穩住身子,施洛辰已經走出去了老遠。

厲雪婷恨恨的跺了跺腳,尖聲叫道:“施洛辰,你怎麽可以對我這麽不溫柔。”

一邊有個打掃衛生的大媽擡頭白了厲雪婷一眼,出聲提醒道:“這位女士,這裏是心腦科住院部,病人都需要靜養,你這麽大聲喧嘩,病人們還要不要休息了?”

厲雪婷被這大媽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挑起下巴,趾高氣揚的說:“我高興怎麽着就怎麽着,你算老幾啊,也敢管我!你叫什麽,有膽子就給我報出來,等一會兒我就去找你們院長,就你這态度,早他媽該回家去歇着了,還跑出來丢人現眼的,老臉往哪擱!”

那大媽被厲雪婷一頓沒理咬三分的搶白氣得發喘,四周漸漸聚攏過來幾個人,其中便有面色憔悴的郁千帆,他正處于心煩意亂中,這會兒居然碰到個撞槍口的,混雜着焦躁的憤怒頃刻點燃,再一看,居然是厲雪婷這八婆,更覺暴躁。

郁千帆摸出手機,随意撥打了幾個號碼,電話一接通,郁千帆直接搶白:“我們這裏出現一條瘋狗,勞請哥們出幾個人來,把她拖走。”

聽見郁千帆的話,厲雪婷的叫嚣戛然而止,側過頭來,正對上了郁千帆陰晴不定的臉,冷哼一聲,轉過頭對那大媽又補了一句:“你好好給我等着。”

說罷扭腰擺臀,高跟鞋尖細的後跟在光潔的地面上踏出清脆的響聲,打算越過郁千帆往裏面走去。

就在擦肩的一瞬,郁千帆突然伸出胳膊擋了厲雪婷的去路。

厲雪婷側過了臉,對着郁千帆風|騷的笑,她說:“怎麽,郁大少爺打算邀請我喝咖啡?”

郁千帆也笑,郁千帆的笑總是透着一股子邪氣會勾心的邪,這麽近距離的看他笑,對于厲雪婷還是頭一次,不覺被他笑得有些犯呆。

他還在笑,可出口的話卻和他的笑完全不沾邊,他說:“柔柔需要純淨的呼吸,毒氣彈就不要進去了。”

厲雪婷皺着眉頭:“什麽?”

郁千帆還在笑:“你的味道,比廉價殺蟲劑還刺鼻,我可憐的鼻子,真是替我受罪了。”

周邊一陣哄笑,厲雪婷的臉面就有些挂不住了,她的法國香水,雖然稍微噴的濃了些,可也不至于比殺蟲劑還刺鼻吧,厲雪婷咬牙切齒,擡腳就往郁千帆鞋上踩去。

郁千帆輕松避開,嗤笑,“對了,你把你那張老臉擱哪去了,我朋友才入行,不懂分類,就會看臉分品種,你沒把臉帶出來,等我朋友來了,不知道是把你歸為什麽品種,就算是雜種,也有個大致分類,像你這種不倫不類的種,真不好區別。”

周圍又一陣哄笑,厲雪婷的臉色漲成了紫紅色,她會耍一些小陰謀,不過不算伶牙俐齒,被郁千帆這麽一嘲諷,氣得舌頭都打結了,“你什麽意思,什麽朋友?”

郁千帆撇嘴,“我才結交的朋友,專門處理母瘋狗的,你耐心等會兒,他馬上就到。”

厲雪婷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着,瞪了一陣子的眼,才想到搬出自己的靠山,“你等着,我去找萱姨。”

郁千帆自是不怕戴靜萱,不過聽厲雪婷這麽一說,他也順口說道:“我表姑媽性子柔得像水,易教授是有名的儒雅斯文,怎麽會生出瘋狗一樣的女兒來,誰知道是不是冒牌貨。”

厲雪婷先前紫紅的臉聽見郁千帆這麽無心的一句,頓時變得慘白。

章節目錄 v35 極具吸引力的壞男人

戴靜蓉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微微的紅了臉,戴靜萱就斜眼嗤笑她:“戴靜蓉,我告訴你,伯安一直喜歡我,伯安說像你這樣的醜八怪還妄想當他老婆,真是不自量力,伯安還告訴我,當初施戴兩家是有過口頭婚約,可沒指定他必須娶誰,只要他堅持要娶我,他媽也會同意的,以前我就聽說男人們有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句話對不要臉的女人也适用。”

戴靜蓉臉上的紅潤便一點點的淡去,最後一片慘白,戴靜萱看着戴靜蓉的臉色,得意洋洋的大笑而去。

那段從女童到少女的年歲中,戴靜萱每次不順心,就會把怨憤發洩到戴靜蓉身上,戴靜蓉是個很好捏的軟蛋,不管她怎麽欺負她,她也不會去告狀。

最開始的時候,戴靜萱只是把父母的疼愛被戴靜蓉獨享了的怒氣算到戴靜蓉頭上,到後來,哪怕路上有個小石子硌了她的腳,她也要找戴靜蓉出口悶氣。

等到十六七歲,拿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已經不能讓戴靜蓉難受,戴靜萱就将主意打到了施伯安身上,似乎每次她和施伯安親近了,戴靜蓉就一副凄楚的模樣。

對于施伯安來說,他似乎也不喜歡戴靜蓉,好像十分害怕戴靜蓉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們兩個一拍即合。

事過多年,以事業為終身奮鬥目标的戴靜萱再去回想,如果這一生非要找出那麽點泛着桃花色回憶來,那些青蔥年歲裏,深究起來,她對施伯安其實是真的動過心的,那麽個出色的“壞男人”,對不谙世事的少女來說,極具吸引力。

就算再想方設法的傷害戴靜蓉,如果不是真的動心了,也不必豁上臉皮,在他面前脫光了自己……只可惜,施伯安也是真的不愛她罷了。

戴靜萱是小生姜,施奶奶卻是修煉了幾十年的老辣姜,戴靜萱哪會是她的對手?

施伯安到底還是服軟和戴靜蓉訂了婚,他們不但訂了婚,而且還有了那種關系。

戴靜萱最初聽聞了這件事之後,心裏頭很是不舒服,她想着自己曾經在施伯安眼前脫光了自己,施伯安眼中曾閃過一絲情欲的光芒。

施家的男人從不曾有什麽能不能碰的概念,他們有的只是想不想碰的欲望,施伯安将手撫上了戴靜萱發育良好的胸,還捏了一捏。

可他把玩着她的胸,卻對她說了那樣一番話,他說:“你的身材比你姐姐好多了,特別是這裏,比你姐姐的更叫人迷戀,只是,和我的女朋友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靜萱,以後別這樣了,我對你實在提不起性趣。”

戴靜萱曾幻想過施伯安不和她發生關系,是不想傷害了她,可後來施伯安還是跟她坦白了,如果那天他摸上她的那瞬,身體有了沖動,他絕不可能委屈了自己,只是,他真的對她一丁點感覺也沒有。

如果一切就那麽過了,戴靜萱也不會多難受,她明白,施伯安有些時候和她很像,他媽媽想讓他往東,他偏偏要往西,即便他對她不像對戴靜蓉那麽排斥,可她總歸也是戴家的女兒,施伯安心裏打怵提不起性趣很正常。

可現實和戴靜萱的推算偏偏很有差距。

施伯安一直想要沾戴靜蓉的身,和戴靜蓉拉鋸了很久,最後在他們訂婚的當晚,施伯安終于如願以償。

他們兩個有了第一次之後,施伯安愈發貪着戴靜蓉了,甚至因為戴靜蓉,放棄了從前那些個千嬌百媚的女朋友。

最為施伯安圈子裏的人津津樂道的是,施伯安居然花大價錢在戴靜蓉學院周圍長期包着一間賓館套房,只為了方便他約戴靜蓉出來親熱……

施伯安對她沒性趣,卻貪着戴靜蓉那幹巴巴的身材,自己再一次被戴靜蓉給比下去了戴靜萱越想越無法淡定。

就好像小時候,不管她怎麽努力都會被忽略,而戴靜蓉什麽都不必做,就可以得到她一直貪着的母愛一般,憑什麽好事全是戴靜蓉的,憑什麽她只能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幸福快樂!

戴靜萱的妒火好似要将她吞噬了一般,終難忍受。

她又擠進了他們之間。

當年她母親逼着她描摹戴靜蓉的字跡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還是少女時代的手段,買上一本精裝的日記本,以戴靜蓉的口吻一頁頁的記。

s月2日,星期三,晴

佑生,今天和你隔着一張桌子吃飯,心裏好激動,從你第一次對我微笑開始,我才體會了什麽叫怦然心動,佑生,你知道我愛你麽?

s月11日,星期五,晴

佑生,今天你告訴我你喜歡我,我幸福的差點暈了過去,我想大聲的告訴你,我也愛你,可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我已經不再純潔,我配不上你,我怕被你看不起,只能搖頭拒絕你,佑生,如果我們早些認識該多好,那樣,我的第一次一定是你的。

s月19日,星期日,陰

心情很低落,上午又被姓施的找出去了,那個自大的種馬從來不會考慮我的感受,他只知道壓着我不停的索取,我讨厭他,卻不敢忤逆他,因為我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兒,我忍了這麽多年,眼看父親答應把大部分家産都留給我,怎麽可以在這個緊要關頭功虧一篑,回到租住的公寓裏,我不停的沖洗着自己,他們都不知道,我自己租了公寓,只為了你佑生。

y月3日,星期日,晴

我想用我的舌膜拜你的每一次肌膚,你的肌膚緊致細膩,你的撞擊迅猛有力,你讓我體會到了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佑生,我多麽渴望和你朝朝暮暮皆如此,我們糾纏在一起,是這樣這樣的美好而快樂。

y月9日,星期六,雨

今天又被姓施的種豬找出去了,佑生很生氣,等我回來之後,佑生直接将我堵在了儲物室,他脫掉我的衣服,看着我身上的痕跡,十分生氣,他說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我哭了,我求他在忍忍,我用我的身體撫慰着佑生的暴怒,他總是拒絕不了這樣強烈的誘惑,我在施身下是呆滞刻板的,可我在佑生面前卻是熱情如火的,我的腿緊緊的勾住他壯碩的腰身,我的舌勾着他的舌起舞,我們的汗水灑在儲物間雜亂的地面上,佑生到底服了軟,他說要不夠我這只熱情的獸,于我來說,又何嘗要的夠他?

y月11日,星期一,雨

一直下雨,下的人的心也濕漉漉的了,佑生說他想我,我說想我就去房間裏等我,可我剛出了門就被施給截走了,等我再回去,佑生喝了好多酒,我又哭了,我說佑生,不然我們私奔吧,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

佑生是誰,是個倒黴的替罪羊,佑生很斯文,高高的身材,俊秀的臉龐,佑生是喜歡戴靜蓉的,不過戴靜蓉并不知道她的周圍還有一個叫佑生的男孩兒喜歡她。

可是戴靜萱知道,那本厚厚的日記,看似記了好久,其實不過是戴靜萱挑燈夜戰,奮鬥了三天的成果罷了。

配合着那本日記,還有一封約定私奔日期的情書一并落在了施伯安手裏。

當然,佑生收到了一張疑似他暗戀女生的傳給他的小紙條,約他到火車站附近的公園見面。

然後,在信裏定好的那天,施伯安帶了一群人,去堵到了那個叫佑生的男孩兒。

施伯安問:“你就是佑生?”

佑生以前見過施伯安開車到學校接戴靜蓉,難免有些緊張,怯怯的點頭。

施伯安又問:“你很喜歡我的女人?”

佑生有些發懵,施伯安當即惱了,不再多話,一拳将佑生掀翻在地。

那個倒黴的男生被打得很慘,最後被逼退了學,這些戴靜蓉不知情。

只是那天晚上,施伯安把戴靜蓉帶到了套房裏,狠狠的沖撞着她柔嫩的身心。

戴靜萱知道,像施伯安那種驕傲的男人,怎麽肯能找戴靜蓉當面對質!

佑生走了半個月之後,學生會的活躍分子就收到了署名為戴靜蓉的情書,火熱激昂的叫那個以t大豔情第一人著稱的男生都紅了臉。

戴靜萱很了解,那個男生有賊心沒賊膽,最關鍵,那個男生的父親也是施家的員工,戴靜蓉的信,他豈敢密下,不但不會密下,還會找到施伯安去獻寶。

再是恩愛的夫妻,也經不住別有用心的離間,何況戴靜蓉和施伯安之間問題重重。

戴靜萱從未想過她這麽做,結果會那麽嚴重。

當戴靜蓉流産之後面色如紙的躺在床上,昏迷中還反反複複的追問:“伯安,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當她的母親帶着滿腹的悔恨,和替她償命的心态決然的從樓頂飛了下去,她淚流滿面的一遍遍翻看着她母親留給她的遺書,翻看着她母親曾經的日記,翻看着她母愛對她滿滿當當的愛,戴靜萱再也隐忍不住。

生活不是小學生的鉛筆字,寫錯了,用橡皮擦幹淨再寫就好。

她母親相信所謂因果報應,害怕一旦放松了對戴靜萱的要求,戴靜萱會步上她的老路,心靈的枷鎖比現實的束縛更難熬。

只是沒想到,自己對戴靜萱的刻薄反倒促使她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當年郁甄的死讓她徹底覺悟,她不能讓戴靜萱将戴靜蓉逼死了才覺悟,所以她搭上了自己的命,一來替戴靜萱給戴靜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償命。

二來,她希望戴靜萱至此覺悟,在莫歡看來,戴靜萱才二十歲,這個時候覺悟了,今後的生活中,她一定會幸福快樂。

戴靜萱在看完了莫歡留給她的所有遺物後,确實悟了。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情,或許戴靜萱會如莫歡設想的那樣,有個安逸平和的生活,只是誰又想到,戴靜萱到底還是重複了莫歡的負罪人生。

她以為那是對戴靜蓉好,可因她的順水推舟,反倒将戴靜蓉徹底逼上了絕路。

而她自己也被困在負罪的情緒裏,二十幾年未得解脫……

戴靜萱以為只要自己退出了,戴靜蓉便可以得到幸福,可戴靜萱錯了,即便他們之間沒有了她從中作梗,也可以出現另外外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例如蘇拉。

流産後的戴靜蓉躺在床上夢呓着施伯安的時候,他卻在是蘇拉的床上享受軟玉溫香。

戴靜萱看着戴靜蓉意識渙散,仍聲聲的念着施伯安的名字,終是不忍,殺氣騰騰的踹開了蘇拉的房門。

她陷害自己的姐姐被施伯安知道了,并不見得施伯安怎麽為難她,可她不過是踢壞了蘇拉的房門,施伯安便揪住了她的脖領子,一副欲置她于死地的狠絕。

施伯安的父親便是和外面的野花糾纏,死于非命,施伯安的母親自是不肯讓施伯安步上其父後塵。

戴靜萱聽說施伯安回家告訴他母親要和戴家退婚娶蘇拉,施伯安的母親非但不同意,還要找蘇拉算賬,施伯安害怕了,他要帶着蘇拉遠走高飛。

沒想到,戴靜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施伯安的母親,施伯安反倒将告密罪名安放在了戴靜蓉身上,借機羞辱、淩虐了身體尚未完全康複的戴靜蓉。

哀大莫過于心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使得戴靜蓉徹底死心了。

戴靜蓉去了南方求學,第一年暑假回來時,看上去已恢複到了從前的溫婉。

蘇拉生下了施洛辰,卻和施伯安之間出現了嚴重的裂痕。

莫歡三周年祭日前,離家快三年的戴靜蓉在電話裏允諾一定會回來。

戴靜萱聽着話筒裏戴靜蓉的聲音如沐春風的宜人,透着一股子屬于小女人的甜蜜幸福,就想起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施伯安。

施伯安和蘇拉分居了,施奶奶要施伯安把施洛辰帶回家給她,施伯安說蘇拉不肯讓出兒子,如果施家要強奪施洛辰,蘇拉就要把施洛辰塞鐵軌裏給火車碾死,如果她必定會失去兒子,那就失去個徹底,就算弄死自己的兒子給他償命,也絕對不會讓施伯安的他母親撿現成的便宜。

施伯安對蘇拉的強勢表示無可奈何,他說那話的時候,一臉的疲憊。

莫歡三周年祭日前一天,戴靜蓉終于回來了,一副小婦人的形容,看得戴靜萱和戴淩海一陣愕然。

事後他們才知道,戴靜蓉因求學,将戶口遷往了南方,因這項便利,她很容易的在南方和一個叫易天南的男人偷偷的登記結婚了,因為她的纖細,所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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