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子安遇子安 (8)

着把針織衫脫下,扯到了傷口,不由輕咝一聲,秦子安一着急,睜開眼問:“怎麽了?”然後女孩赤/裸着的上身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薛筱悠趕緊把衣服抱起來遮住胸口,秦子安才反應過來,想閉眼,上眼皮和下眼皮卻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似的怎麽都不聽指揮,眼光一直沒離開薛筱悠的胸口,就是不肯合攏。薛筱悠給他看得又羞又急,頭深深地埋下去,身子幾乎縮成一團。

過了一會兒秦子安才移開目光,重新換過水洗了帕子,遞給薛筱悠,又轉過身去。

薛筱悠接過帕子,胸口那一片都是血跡,凝固在皮膚上不好擦,反反複複擦了好幾次,皮膚都有點擦紅了才算是幹淨了,但背上薛筱悠實在是夠不到,只好側過身去請秦子安幫忙。

秦子安一開始真的是很認真的給她擦背,不過擦着擦着就變了味道。秦子安的手順着薛筱悠肩胛骨的弧線慢慢游走,薛筱悠只覺得被秦子安碰到的那一片肌膚都戰栗起來,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秦子安卻像是沒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依然半蹲着慢慢将上身靠近薛筱悠,薛筱悠只覺得背後有個熱源越來越近,一只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腰,然後有什麽柔軟溫熱的東西落在了她左側脖子紗布的邊緣,順着她赤/裸的脊背一路向下,經過肩胛骨,一直到腰部凹下去的部位,像是一簇火苗,一路向下燒過去。?

☆、死裏逃生

? 摟着她腰的那只手卻是一路向上,從平坦的腹部逐漸的攀援,最終登上左邊的頂峰,輕輕揉搓着,惡劣的拉扯着頂端小小的紅果,薛筱悠只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像斷了線似的什麽都想不起來,身子不自覺的微微發抖。

秦子安的唇又沿着原路慢慢返回,帶着比剛才更灼熱的溫度一寸寸的攀上來,然後,含住了薛筱悠的耳垂,粗重的呼吸打在薛筱悠的頸上,放在前面山峰上的手也不複之前的溫柔,變得暴力起來,肆意的揉捏那柔軟的一團。

薛筱悠渾身一個機靈,整個人抖了一抖,她有點害怕了,抖着嗓子喊:“秦子安,你別這樣。”聲音軟得跟貓兒似的。聽得秦子安心裏的邪火又高漲了幾分,好在還沒失了理智,他也知道現在這樣不适合,薛筱悠一只腳還殘着,萬一再傷到哪就不好了。

秦子安又在薛筱悠脖子上輕輕吻了吻,才從後面環抱住她不動了。

半晌,秦子安才起身重新放熱水把手裏早已經變得冰冷的帕子洗過,在給薛筱悠擦了一道就把襯衣給她披上了。

薛筱悠穿好衣服,擰着衣角不敢看他。秦子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才把她抱回床上了。

房間只有一張床,秦子安把床讓給薛筱悠,自己在沙發上躺下。

酒店沙發不比家裏那麽寬大,秦子安躺在上面縮手縮腳,薛筱悠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讓秦子安躺到床上來,秦子安在沙發上也确實是難受,就在床的另一側和衣躺下。一米八的床兩人一人一側,中間還空出來一個人的位置。

關了燈,兩人安安靜靜的躺着,卻是誰都睡不着。

奔波了一晚上,兩人都已疲憊不堪,身體極度的疲乏,神經卻還活躍着。薛筱悠尚未完全從今晚的驚懼中平複,閉上眼就覺得看到滿眼的血,怎麽都睡不着,秦子安是幾分擔心,幾分給薛筱悠動來動去吵的,還有幾分蠢蠢欲動的欲/望,也睡不着。

過了會兒,薛筱悠覺得旁邊的床一沉,一個溫暖的身體靠了過來,想起剛才的事,薛筱悠身子都僵了。

秦子安察覺到了薛筱悠的緊張,安撫的拍拍她:“沒事的,我就在你身邊,安心睡吧,我什麽也不會做,就想抱抱你。”然後果然老老實實的抱着薛筱悠不動了。薛筱悠僵了半天,見秦子安卻是沒別的動作,才慢慢放松了身體。

躺在秦子安溫暖的懷抱裏,薛筱悠覺得略微安心些,但還是睡不着。

直到快天亮,薛筱悠才迷迷糊糊睡過去,但很快被電話吵醒。

薛筱悠睡意朦胧的拿起手機,見是小米打來的,就接通了:“小米啊,怎麽了?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那邊小米聽到薛筱悠的聲音愣了一下,看了看屏幕,是秦子安的電話,沒打錯啊,那怎麽聽着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那女的還認識她,聲音還挺耳熟,好像是薛筱悠的聲音嘛。

小米突然驚了,我去,這才追到昆明就上了一張床,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然後薛筱悠就聽到小米在那邊一聲尖叫,薛筱悠的睡意一下子全散了,秦子安也被吵醒了,翻身過來摟着薛筱悠:“怎麽回事,誰在叫?”

小米激動了,興奮了,秦子安的聲音,她絕對沒聽錯,而且這聲音一聽就是還沒睡醒。這旅途果然是感情最好的催化劑啊,小米在電話那端笑得很蕩漾:“薛筱悠,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秦子安是怎麽回事呢?不許撒謊,我都聽到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薛筱悠一聽就知道小米誤會了,不過現在這情況,換誰都得誤會。

秦子安聽到小米的話,一拍腦袋,昨晚上他和小米說好電話聯系的,結果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出乎意料,他就給忘了。看來小米也擔心了一夜,所以才這麽早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秦子安伸手拿過手機:“小米,是我秦子安。不好意思,昨晚上一忙忘記回你電話了,小悠沒事。”

小米聽到秦子安的話默默吐槽,我去,我知道你忙,但是在我一個單身狗面前這麽炫真的好嗎?簡直是太沒人性了,喪盡天良!就撇撇嘴:“是嗎,我怎麽覺得小悠有事呢,所以說年輕孩子沒經驗就這點不好,随便什麽阿貓阿狗哄哄就被騙走了,我可憐的小悠喲!”

秦子安默了默,才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小悠受傷了,我馬上要帶她去醫院。”

小米一聽急了:“小悠受傷了?怎麽搞的?你把她怎麽了?你強/迫她了是不是,秦子安你怎麽這麽混蛋!我就說谌楊那個人渣怎麽有個優秀的朋友,原來你隐藏得這麽深……”

薛筱悠聽着小米的話拉過被子捂住臉,她不要見人了,他真想現在拿根針把小米的嘴縫起來,這死丫頭怎麽就是什麽都說得出來呢。

秦子安看着薛筱悠窘迫的樣子,笑了笑,打斷小米:“都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傷害小悠的。”

“不是你。那是誰?哪個王八蛋幹的,我宰了他!”

“事情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跟你說不清,簡單說就是昨天在火車站發生了一點意外,小悠受了傷。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鬧得挺大的,這會兒新聞估計已經出來了,你可以上網看看。”

“那小悠怎麽樣了?傷得重嗎?”

“還好,有點皮外傷,剩下的要今天去了醫院才知道結果,先不說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帶小悠去醫院了。”

“好,有什麽情況一定要通知我啊。”

秦子安起床洗漱,薛筱悠還躺在床上,她站起來試了試,右腳依然痛得厲害。

秦子安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薛筱悠苦着張小臉坐在床上,過去看了看她的腳,腳背已經高高的腫起來了,他也不敢碰。想着帶薛筱悠去醫院,但擡頭一看薛筱悠身上還穿着他的襯衣和睡褲,空蕩蕩的像唱大戲的,總不能這樣子出門,就打電話把前臺服務員叫上來,讓她幫忙去買一套女士的衣服。服務員看看時間,有點為難,現在大部分服裝店都還沒開門。

秦子安看看時間,八點不到,确實是早了點,只能先等等了。

薛筱悠電話響了,是小米。

她剛看了新聞,昨夜發生的一切讓她無比震驚,她難以相信竟然會有人這麽沒人性,這麽喪心病狂,居然對着平頭百姓下手,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真的是畜生不如!小米馬上打電話來問薛筱悠的情況,在确定薛筱悠沒什麽事之後,小米才驚魂未定的說:“小悠,這太可怕了!要不你還是趕緊回來吧,別管那邊的破事了,讓你們公司換個人去好了。”

薛筱悠覺得現在的情況确實有必要考慮一下小米的建議,或許該跟黃薇溝通一下。

沒等薛筱悠想好怎麽跟黃薇說,黃薇電話就進來了。

昨晚的事情已經确定了是恐/怖/襲/擊,如今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對這樣的事情感到十分憤慨和哀痛,有親朋昨晚經過昆明火車站的都紛紛打電話來詢問情況。

黃薇也看到了新聞,馬上就想到了在昆明的薛筱悠,就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原本是想穩穩薛筱悠的心,讓她在工作的時候自己多加小心,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薛筱悠自己就遇到了襲擊,聽了也是一陣後怕,連叫僥幸。

薛筱悠趁機把自己的情況跟黃薇說了,說自己可能得請一段時間的假,讓公司考慮重新派人過來。黃薇沒有明确的答複,只說讓薛筱悠先安心養傷,去醫院拿到結果再說,有什麽事及時聯系她,剩下的事再溝通。

吃完早餐,等服務員幫忙把衣服買來就早上十點多了。

薛筱悠他們到醫院拿到結果一看,右腳第五腳趾骨裂。把結果拿給醫生,醫生說不算什麽大事,但是得打石膏固定一個月左右。

薛筱悠聽到要一個月才能好,很是沮喪,問醫生能不能不打石膏。

醫生說不行,雖然骨裂不是很嚴重,但是不制動的話一不小心可能會再一次碰到傷處,加重病情,到時就更麻煩,而且在恢複期時薛筱悠最好不要自行下地行走,以免影響恢複。

薛筱悠還是很不願意,她想回家了,哪能在這等一個月。

醫生知道薛筱悠的顧慮後跟她說,這個沒問題,她可以打完石膏之後就離開,回去那邊恢複之後找人拆掉石膏就可以了,不過有可能會被收取點費用,但不會太貴。

薛筱悠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先打上石膏,等回去再找人拆了。

醫生問過,确定薛筱悠要離開,就提醒她,肩上的傷記得隔天去換次藥,右腳也要記得隔周去拍片複查,又給她開了些祛疤的藥,給她說了用法之後就讓他們去打石膏了。

打完石膏,薛筱悠盯着自己的右腿發呆,不是就骨裂了麽,怎麽石膏都達到膝蓋彎了?

秦子安謝過醫生,抱着薛筱悠離開。快走出醫院門的時候,薛筱悠拽了拽秦子安,擡擡下巴示意秦子安看那邊。

秦子安順着薛筱悠的眼神看過去,是個拄着拐杖的病人,沒什麽特別。就低下頭不明所以的看着薛筱悠,薛筱悠就說了兩字:“拐杖。”

秦子安知道了,這是讓他去弄支拐杖。

秦子安抱着薛筱悠,說:“沒必要吧,我抱着你多好。人肉拐杖不比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木頭更舒服。”

薛筱悠似嗔非嗔的白秦子安一眼:“得了吧,還有一個月呢,你還能天天抱。”

秦子安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如果你願意的話,別說一個月,就算一輩子我也願意抱。”

薛筱悠低下頭說:“誰信你!之前還不是一走半個月連個面都見不着。”

秦子安心下愧疚:“對不起,那時我還以為你和陳子安……是我不好,是我太小氣了,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丢下你,永遠都不會了!小悠,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薛筱悠看着秦子安認真的神色,竟一時移不開目光。過了好一會兒,才偏過頭掩飾地說:“誰跟你說這個了,快去給我買支拐杖,就算你願意天天抱着我,那也得有時間才行啊,總會有我一個人的時候,那要怎麽辦。”話越說越小聲,臉也跟着紅了。

秦子安看着只覺得薛筱悠實在是太可愛了,恨不得在她緋紅的臉頰上狠狠親上一口,礙于人多,沒好意思下口,乖乖給薛筱悠買拐杖去了。

回到酒店,薛筱悠跟黃薇打了電話,說自己右腳骨折了,得打一個月的石膏,這邊的工作是肯定沒辦法再繼續的了。

電話那頭黃薇沉吟了有好一會兒,才回複薛筱悠說薛筱悠可以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她會跟公司那邊溝通。

薛筱悠謝過她,黃薇又沉默了一會兒,叮囑薛筱悠放寬心先自己安心養傷,醫藥費和賠償的事情她會盡量争取,但隐晦的提醒薛筱悠結果可能并不那麽如人意。薛筱悠聽到她的提醒一愣,之前她還真沒想起這個問題,還忐忑着自己少說也得請上兩三個周的假還怕公司不答應,經黃薇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雖說是意外,不過也算是工傷了吧,請假請得名正言順,自己瞎擔心個什麽勁。至于錢,薛筱悠是沒抱太大希望了,醫藥費她不需要自己負擔,賠償嘛,就公司那德性,也拿不到多少,都是之後再說的事了。

和黃薇通完電話之後薛筱悠就讓秦子安幫她訂車票,秦子安一愣,轉頭問她:“你這就要回去?這麽急?要不再等幾天和我一起回去吧?”?

☆、回家

? 薛筱悠想了想:“算了,你在這是工作,我待在這兒幹什麽。而且你在這邊還得有一個星期吧,時間太長了,公司肯定不會給我報銷,我還是先回去好了。”

秦子安說:“你在這陪我呀!沒事,公司不給你報銷我給你報銷,吃住全包了,怎麽樣?”

薛筱悠笑笑,沒答應。秦子安拗不過她,給王秘書打了電話說自己有事情要回去兩天,這幾天讓他先費心多盯着點。

薛筱悠原意是讓秦子安幫她訂張火車票的,但秦子安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薛筱悠想起之前在火車站發生的事情也是心有餘悸,就沒再堅持。兩人訂了當天下午回去的機票。

雖然薛筱悠說有秦子安陪着,不用來機場接她。但小米還是到機場來了,秦小胖開車陪她來的。

小米見到薛筱悠脖子上貼着紗布,右腿膝蓋以下都打着石膏,當場就紅了眼眶。

薛筱悠趕緊安慰她,說起昨晚的遭遇,也是一陣後怕,眼圈也有些發紅。

秦子安趕緊提醒她們這還在機場呢,先上車再說。

當天晚上小米就住在薛筱悠家,兩個人躺着聊了一夜。

第二天秦子安本來是打算再待一天陪陪薛筱悠的,但臨時說那邊有事就搭早班飛機回了昆明。走之前給薛筱悠打電話讓她好好養傷,有什麽事就跟小米說,千萬別自己逞強,也別忘了去醫院換藥。

薛筱悠為了讓他放心一一應下,只是小米也要上班,薛筱悠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煩她,就讓小米晚上不用過來了。小米那天遇到點事情,想着薛筱悠在家應該也沒什麽事,就沒過來。

薛筱悠拄着拐到社區醫院去換過藥就回了家。

到了晚上,薛筱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老是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卻很快就被噩夢驚醒了,之後就再也沒法睡着了。

早上起來薛筱悠看着鏡子裏自己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揉了揉額頭,給自己拍了點冷水讓自己清醒清醒,白天在家無所事事的待了一天。

到了晚上,薛筱悠發現自己又睡不着了,跟昨晚一樣總是忍不住想起那些可怕的畫面。她覺得有點奇怪,前兩天都沒什麽事,怎麽現在反而睡不着了呢。

躺在床上想了想,薛筱悠記起來當天晚上她和秦子安奔波了大半夜,到了快天亮才迷迷糊糊閉了眼,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小米的電話吵醒了。後一晚就是躺着和小米聊了一夜,也是快天亮才睡,小米早上起床上班就把她吵醒了,也沒有再睡。所以,其實她自那天晚上之後其實就沒又好好睡過一夜。

薛筱悠越想越擔心,閉上眼強迫自己趕緊睡。但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清醒,又是一夜無眠。

連續幾晚上沒睡好,加上擔心,薛筱悠變得有點暴躁。白天只能在家裏哪都去不了,就拄着拐杖來來回回的在小客廳裏繞圈。

客廳就那麽大,即使是瘸着一只腳薛筱悠半個小時也能來回好幾趟,越走越心煩。有心想睡一睡,但大白天的更是難以入眠,偶爾睡着了也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噩夢驚醒。

如此反反複複的,越擔心越做噩夢,越做噩夢越不敢睡,然後精神越來越差。

吃不下睡不好,短短兩三天時間,薛筱悠就憔悴了很多,人也瘦了下來。

兩天之後秦子安一回來,就見薛筱悠精神極差,小臉蠟黃蠟黃的,人也瘦了不少,本來就沒幾兩肉的身子如今單薄得連衣服都撐不起來,看上去竟然比那晚他找到她的時候還要憔悴。

秦子安心疼得要死,連連追問薛筱悠出了什麽事。薛筱悠敷衍着說只是沒睡好,又問秦子安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秦子安也沒多想,只跟薛筱悠說那邊的事情提前結束了他就回來了,這幾天沒別的事可以在家休息,就過來陪她。

吃飯的時候,秦子安注意到薛筱悠一直在動右邊的肩膀,覺得有點奇怪,就問薛筱悠:“右肩怎麽了?”

薛筱悠皺了皺眉說:“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就有點疼,今天好像更嚴重了,一用勁就疼,胳膊都不太敢擡。”

秦子安放下碗筷走過來:“怎麽弄的,我看看。這兩天沒摔着碰着吧?”

薛筱悠動了動肩膀:“沒有啊,你也知道我腳不方便,這幾天哪都去不了也什麽都沒做不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痛了。”

秦子安伸手在她肩膀上四處試探着按按,按到肩窩位置的時候就聽到薛筱悠輕輕吸了口氣,再往下薛筱悠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秦子安想了想,讓薛筱悠脫下右邊的袖子給他看看。

薛筱悠不肯,直說沒事。

秦子安沒說話,只是看着薛筱悠很堅持。

薛筱悠看着他無奈的說,先吃飯再說吧。

秦子安同意了,吃飯之後秦子安把桌上收拾幹淨。薛筱悠回房間脫掉右邊的衣袖一看,自己也吃了一驚,右邊腋下竟是青了一片。

秦子安敲門示意之後就推門進了薛筱悠卧室,看到她腋下烏青一片也很吃驚,忙問她怎麽回事。

薛筱悠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能搖頭。秦子安更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先放在一邊,自己給薛筱悠揉揉。

晚上薛筱悠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一邊看電視一邊和秦子安閑聊。

十點半的時候秦子安看了看手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準備離開,讓薛筱悠早點休息,自己明天再過來。

薛筱悠聽到秦子安要走,身子僵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好啊,那,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秦子安答應着就離開了。

薛筱悠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熬着熬着,到一點多覺得有點困了才拄着拐回了卧室。躺下之後卻又沒有了睡意。

薛筱悠翻來翻去就是睡不着,右腳也有些隐隐作痛,隔幾分鐘就拿起手機看一次時間,到兩點多的時候,薛筱悠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就給秦子安發了條短信:睡了麽?

秦子安的電話很快就撥了過來,薛筱悠有點驚訝,但還是很快接通。

“怎麽了?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秦子安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倦意。

薛筱悠以為是自己發短信吵到他了,有點不好意思:“沒什麽事,我就是沒睡着給你發條短信試試。對不起,吵到你了吧?我先挂了,你趕緊休息吧。”

話是這麽說,薛筱悠卻沒有按斷手裏的通話。

“沒,我本來就還在理資料,頭都大了。你打電話正好讓我清醒清醒。怎麽睡不着?最近都這樣嗎?”

薛筱悠聽到秦子安那邊傳來凳子拉動的聲音,知道他确實還沒睡,心裏的負疚感少了幾分,翻了個身:“也沒有,就是今晚上睡不着。你怎麽還在理資料,是因為白天陪我所以才要加班嗎?要不你明天還是好好上班,別過來了。”

秦子安接着電話走到窗邊:“那怎麽行!我這邊沒事的,就是想着把手上的工作整理出來給他們交代一下,這樣才能安安心心的好好陪你。”

薛筱悠有點不相信:“真的不影響?你沒騙我吧?”

薛筱悠聽到秦子安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才說:“真的,你放心吧。你好好的,別瞎想,乖乖睡覺,我明天一早就過來,想吃什麽,我給你帶?”

薛筱悠想了想:“不用了,沒什麽特別想吃的。那,你早點過來。還有趕緊休息吧,別累壞了!”

“好,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薛筱悠挂了電話,心裏安定了一些,但還是睡不着。

秦子安在窗前又站了一會兒,才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整理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薛筱悠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果然是秦子安,臉上就露出個笑容來。

秦子安沒想到薛筱悠這麽快就來開門了,問薛筱悠:“起這麽早?你昨晚睡了多久?”

秦子安昨晚在辦公室整理到四點多,沒回家直接在辦公室眯了會兒就過來了。本來還以為薛筱悠還在睡,沒想到她衣衫整齊,看上去已經起了有一會兒了。

秦子安邊說邊進門換了拖鞋,見薛筱悠拄着拐杖吃力的一步一挪的往裏走,就上前去把她手裏的拐杖拿開放在一邊,将她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捏了捏薛筱悠的肩,問她:“你平時就這麽用拐仗?”

薛筱悠偏頭看他:“不這麽用要怎麽用?”

秦子安一邊給她揉肩一邊嘆氣說:“怪不得你胳肢窩那裏青了一片!拐杖不是這麽用的,你得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撐起來知道吧,像你這樣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腋窩那裏,不青才怪呢!真是個傻姑娘!”

薛筱悠恍然,還嘴硬:“誰傻了?我又不知道,誰閑得沒事去研究這些。你倒是知道,那你也沒跟我說啊,還怪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不跟你講呢,該打!”秦子安趕緊認錯。

“那是!本來就是你的錯!對了,你怎麽知道這個的?”薛筱悠滿意了

“哦,我爺爺腳有點問題,一直用拐杖,我就知道一點。”秦子安說。

“哦,那你包紮的手法又是在哪學的?”薛筱悠問秦子安。

“那個啊,我爺爺是個抗戰老兵,渾身老毛病,我小時候他老生病,為了照顧他就學過一點護理知識。按摩這個也是那會兒學的,不過學到一半他老人家就不在了,就沒接着學。怎麽樣,手法不錯吧?有沒有覺得你男朋友很能幹?”秦子安一邊回答還一邊邀功。

薛筱悠故意把頭別開,冷哼一聲說:“沒有。比起專業師傅來差遠了。”

秦子安假裝苦着臉:“真傷心!”

過一會兒秦子安又說:“對了,我給你買了早餐,趕緊吃吧,一會兒冷了。”

吃完早餐兩人就在沙發上看電視,薛筱悠說話沒聽到回答,轉頭一看才發現秦子安已經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薛筱悠看到秦子安眼底帶着青色,下巴也冒出了細細的胡茬,估計這個男人只怕也是一夜沒睡,有點心疼,拉過搭在自己身上的薄毯給他蓋上。

薛筱悠才靠近秦子安就睜開了眼:“我睡着了?對不起,昨晚沒睡好,有點困,我去洗把臉。”

薛筱悠拉住了秦子安的手臂,制止了他:“困了怎麽不回去休息呢?我這裏也沒什麽事,要不你先回去睡會兒吧。”

“不用。我想陪着你。”秦子安沒有聽薛筱悠的話回去,拉起她的手,“你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吧?想不想出去走走,我陪你。”

薛筱悠搖搖頭:“不想出去,還要換衣服好麻煩。那要不你在沙發上靠一會兒,我有事叫你。”

秦子安點點頭,側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秦子安醒來的時候,發現電視還開着,薛筱悠半坐着歪在他的懷裏,也睡着了。?

☆、陳子安到訪

? 秦子安輕輕一動,薛筱悠馬上就驚醒了,條件反射的從秦子安懷裏坐直身體,臉色有些驚惶。

秦子安坐起來,揉揉有點酸麻的手臂,看着薛筱悠:“困了怎麽不進去睡,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薛筱悠臉色已經恢複如常:“沒事,我就是靠一靠,進去也睡不着。”

過了兩天,薛筱悠接到陳子安打來的電話,說過來看看她,現在就在她樓下,問她在家沒有。

薛筱悠看了眼坐在一邊的秦子安,有點猶豫,之前她和秦子安就是因為陳子安鬧的矛盾,雖然從昆明回來之後兩人和好如初誰都沒有再提那件事,但是薛筱悠依然覺得這兩個男人還是最好不要見面的好。

秦子安看薛筱悠的樣子,大概猜出了幾分,不動聲色的說:“怎麽,有朋友要過來?他不認識路嗎,要不我下去接他?”

薛筱悠決定實話實說:“陳子安說他過來看看,現在人就在樓下,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就讓他不要上來了。”

秦子安捏捏薛筱悠的臉:“人都到樓下了不讓人上來,有你這麽做主人的嗎?都過去的事了有什麽好介意的,他在哪,我出去接他。”

沒等秦子安出門,就想起了敲門聲。

秦子安拉開門,是陳子安。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對視一眼,都帶着幾分審視和掂量,嗖嗖的像有小刀子飛來飛去。

薛筱悠在裏面隔着屏風看他們兩站在門邊半天不動,就出聲詢問。

秦子安答應着沒事,給陳子安拿了雙鞋套,笑得溫文爾雅:“不好意思,小悠這裏只有一雙男士拖鞋,要委屈陳先生戴鞋套了。”

陳子安看看秦子安腳上的拖鞋,同樣笑得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我知道。這鞋當時還是我買了放在這的呢。”

秦子安一愣,又挂起笑臉:“是嗎?那還真的感謝你,幸好你後來就沒來了,不然這鞋也輪不到我來穿了。”

陳子安穿好鞋套直起身:“沒事,一雙鞋而已,回頭我讓小悠再幫我買雙就行了。”

說完繞過秦子安就往裏走,秦子安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走進去。

不過秦子安沒急着坐下,而是給陳子安泡了杯茶,又把茶幾上擺着的水果往陳子安面前推了推:“陳先生吃蘋果,別客氣。”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樣子。

陳子安只是笑笑,接過秦子安遞過來的蘋果又放下:“秦先生倒是真不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家呢!”

薛筱悠察覺到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岔開話題,問陳子安:“你今天不上班嗎?怎麽想到到我這兒來了?”

陳子安另外拿起一個蘋果用小刀削着:“上啊。就是都一個星期沒見到你了,中午吃飯時遇到黃薇姐就問了幾句,才知道你受傷請假了,心裏擔心所以下午就請了假過來。給,吃這個,手裏那個給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削皮就吃,懶得要死。”

陳子安動作很快,幾句話的功夫就把蘋果削好了,他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薛筱悠,把她手裏剛才秦子安塞進去的那個蘋果換了下來。薛筱悠有點尴尬,只覺得手裏的蘋果就像會燙手似的,讓她恨不得丢出去,偷眼瞧秦子安的臉色,看着還好略略放了心。

削了皮的蘋果不能放,薛筱悠正準備把蘋果塞進嘴裏的時候,一直大手橫空而出将手裏的蘋果奪了過去。

秦子安溫和的嗓音響起:“醫生不是說你不能吃冰的嗎?想吃蘋果等你好了我削給你,到時候想吃多少都行。今天這個,就先給我吃了,陳先生不介意吧?”

薛筱悠看着空空的掌心,這下好了,會燙手的蘋果自己飛了,不過她怎麽還是覺得這麽奇怪呢?還有,醫生什麽時候說她不許吃冷的了?

“當然不介意。不過我不了解情況就算了,秦先生怎麽能明明知道小悠不能吃冰的還把蘋果給她呢?這也太粗心了。這種錯誤以後可要注意別再犯,小悠身體不太好,人又比較大大咧咧,照顧她的人更得要細心點才行。”陳子安把水果刀放下,看着秦子安說。

秦子安張口就想反駁,薛筱悠趕緊把他支開:“子安,幫我倒杯水,謝謝!”

聽了薛筱悠這話,秦子安和陳子安都站起身。

薛筱悠看着一邊一個立着的子安,只覺得頭大如鬥。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拉了陳子安坐下,秦子安得意的去倒水了。

陳子安坐了一會兒,細細問了薛筱悠的情況,跟薛筱悠講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時不時和秦子安打幾句機鋒。薛筱悠聽着他們兩個大男人繞着圈圈說話都覺得累,就說自己有點累想休息。

陳子安聽了薛筱悠這話也很自覺,馬上懂事的起身告辭。

秦子安也起身,說去送陳子安。

薛筱悠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子安和陳子安已經一前一後的走出門了,薛筱悠靠在沙發上只覺得頭又痛了。

陳子安盯着電梯門上秦子安的倒影問:“不介意的話,我想和秦先生聊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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