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楊爸

今晚，“小藝人”第二期完美收官。

林小妮下了節目, 先和賀峰、周南疆道別。

——這兩天, 賀峰周南疆都沒有午休, 他們兢兢業業完成了任務，舞臺上的表演也沒有拖她的後腿，大家都是棒棒噠!

“妮妮, 南疆，我這麽一走, 将來再也見不到你們兩了……” 都12歲的小夥子了，賀峰哭成了個小淚人。順帶着周南疆也傷感起來，兄弟兩個面對面抱頭痛哭。

看着他們哭, 林小妮的眼睛也有些酸。

好叭, 離別總是有些傷感的，人與人之間的相遇都是一種緣分。

而離別, 也可以是一種新的開始。

和賀峰告別完畢，小和尚找到了她：“妮妮, 你過來, 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事？”

她随着延能到了化妝室。

小和尚一本正經道：“下個月我過十歲生日, 就在本地辦生日宴, 你來參加嗎？”

“好啊！”林小妮想到了什麽：“我也是下個月過生日, 你也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吧!”有來有往才是好朋友嘛!

“你也是一月份生的？！你幾號？”

“我12號。你呢？”

“這麽巧？！”小和尚眼睛一亮：“我也是1月12號的生日！”

“……”林小妮沉默。

那個……既然他們兩個是同一天過生日, 那怎麽去給他過生日啊？！

小和尚這才反應過來：對啊, 妮妮在家過生日, 就參加不了他的生日聚會。

兩個人就面對面傻了眼, 同一天過生日可真的是太巧了，只是怎麽互相給對方過生日呢？這可真是個難題……

這時滕楚北走了過來，妮妮今晚的表現很好，他的臉上也有光，于是牽起了她的小手：“妮妮，節目錄制結束啦，咱們今天可以回家了，你跟叔叔一起走。”

“滕叔叔！”小和尚再抓住一個熟人，邀請道：“我下個月過十歲生日，那個……”他剛想說“請你來我家做客”，但轉念一想，父親和滕叔叔之間有龌蹉，話語戛然而止。

滕楚北明白他想說什麽，只是他不想面對陸家人，于是摸了摸小和尚的頭：“對不起，淩雲，叔叔有事，不能去你的生日聚會。叔叔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嗯。”

延能有些失落，滕叔叔現在是妮妮的經紀人了，他肯定是陪着妮妮過生日。就不能再陪着自己過十歲生日。

很快，他就收拾好了心情，問道： “妮妮，你媽媽現在還好嗎？”

林小妮點了點頭： “還好。等過完年，媽媽她就能下地走路了。到時候，我媽媽會親自來看我比賽的！”

“那好，我還想當場跟阿姨道謝呢。”

小和尚總惦記着林阿姨。在他的心目中，林阿姨是個很偉大的母親。而且她是妮妮的媽媽，好感度再次uu。

這時候，後臺響起了廣播，是陳樂一的聲音：【各位小朋友們，你們完美地完成了本期節目。叔叔為你們感到驕傲。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裏，成績進步，阖家歡樂、心想事成。下一期節目在正月初三錄制，叔叔在這裏給大家拜個早年哦!】

“新年快樂！”

所有孩子一起歡樂地拜起了早年。

劉佳佳也跑來和她拜年：“妮妮！過完年我就要13歲啦！”

“劉姐姐，祝賀你明年的小升初考試順利！”

林小妮好羨慕，算一算，劉佳佳都上六年級了呢。到了明年9月份，劉佳佳就是上初中的小大人啦！

“嗨，我是保送了我們學校的初中部，沒什麽好祝賀的。”劉佳佳捏了捏她的臉蛋，只覺得手感軟綿綿的，于是親了親：“妮妮，姐姐要祝賀你明年上小學了呀！”

“對哦……”

她摸了摸腦袋，不光是劉佳佳要上初中了，她自己明年也要開學了呢！

眨眼間，她也要“長大”了呢!

走出培訓基地的時候，天上開始飄雪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城市裏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欣賞着從天而降的雪花兒。

街上時不時響起人們的贊嘆聲，還有孩子在指着天空，說道：“媽媽，你快看，好多好多鵝毛在天上飄呀！”

“傻孩子，這叫雪花。”

——瑞雪兆豐年。林小妮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白霧來，也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明年，也一定會是豐收的一年吧？

滕楚北拉着她的小手，去地下室裏找車回家。坐上車，小小的她裹緊了脖間的圍脖。這時候，滕楚北收到了一條短信，是老總發來的：【等我10分鐘，我馬上下來，今天我帶妮妮回家去。】

滕楚北只好坐在車上等顧總，順便開了暖氣，以防冷到妮妮。

等了五分鐘，林小妮坐在副駕駛位上，她哈了一口氣，看到旁邊來了一輛車。

——是稀少的世爵c12轎車，世爵本廠停産之後，世爵的市場價都在千萬以上。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想這是哪個有錢家長來接孩子。排場這麽大。

這時候，滕楚北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林小妮不由得提醒他：“滕叔叔，要是給我爸爸看到你在我面前抽煙，你就慘了。”

滕楚北一拍腦瓜子，趕忙道歉道：“對不起哈妮妮。叔叔在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居然忘了你在車上。”

說完，他就把煙頭掐滅，再把窗戶打開，散一散裏面的氣味。

順便唠叨起來：“妮妮，你今晚的演出很精彩，叔叔有預感：你馬上就要紅遍全國了。叔叔在想啊，要不然，咱們趁着這一個月的假期，再上幾檔綜藝增加知名度……”

這時候，世爵車打開了車窗，一個男子看了過來。

林小妮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她轉身就看到對面車上有個帥大叔，一米九的個子，劍眉星目，很像國産大片的男一號。

帥大叔倒沒注意她，因為她太矮了，頭頂和黑色的車窗一般高。

帥大叔問道：“先生，你是“小藝人”培訓基地的人嗎？”

“不，我是小藝人的經紀人。”

滕楚北看了這男子一眼，覺得此人略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今天的節目錄制完了嗎？”

帥大叔蹙着眉，他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等什麽人。

“錄制完了。”滕楚北和他唠嗑起來：“兄弟，你貴姓啊？”

“我姓楊。”帥大叔回答道。

“你家孩子也是參賽選手？”滕楚北來了興趣：“你女兒叫什麽名字？”

話音剛落—— “爸爸！”車庫入口處傳來了熟悉的童音。

楊小昔一眼就認出了爸爸的世爵轎車，撒開腳丫子就跑了過來。

楊昳歐立即下了車，抱過了寶貝女兒。

楊小昔終于找到了爸爸的懷抱，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小昔別哭，是爸爸不好……”楊昳歐安慰了下寶貝女兒，楊小昔窩在他懷裏，哭得不成樣子，還抱怨道：“爸爸，你怎麽才來？！”

“爸爸今年有巡演，沒辦法來看你比賽。”

楊昳歐覺得很對不起女兒。這麽重要的比賽，他卻無法脫身來給女兒加油。

蘇琪琛緊随其後進了車庫，她走到了丈夫面前，嘆了一口氣，道：“小昔今早不肯比賽，我只好叫你來了。”

“嗯？小昔為什麽不肯比賽？”楊昳歐親了親寶貝女兒的額頭，又舉高高：“是被誰欺負了嗎？告訴爸爸，爸爸替你去教訓壞人！”

楊小昔搖了搖頭，沒有壞人，是她說不出媽媽的壞話來。

可是她真的很怨恨媽媽，覺得是媽媽推開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妮妮。

也是媽媽，在她生病的時候，第一想到的是請記者來采訪，而不是送她去醫院。

為什麽媽媽會這麽冷血無情？！

她想不明白，卻知道這一場場的比賽，自己贏了不高興，輸了也不高興。因為無論輸了還是贏了，隊友都會非常讨厭自己。

唐冰思是，劉佳佳也是，甚至連妮妮也……

她很委屈，只好用哭來發洩。

昨晚哭了一夜，今早她拒絕去比賽。

後來媽媽道：“小昔，你只要去比賽，今晚我讓爸爸來接我們回家，好不好？！”

媽媽答應了爸爸會來，她才願意上臺比賽。可是比賽的時候心情不好，還是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其實輸贏對她來說都沒什麽意思，只有在爸爸的懷抱裏，她才覺得有安全感。

蘇琪琛則有些負氣道：“她今天輸給了那個林小妮，就哭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不懂事！”

滕楚北、林小妮：“……”

現在是大晚上，車庫很黑。他們不該關了車燈的，導致蘇琪琛都沒往這裏看一眼。

蘇琪琛不知道旁邊車有人，繼續和丈夫講女兒的不是，也數落起“那個林小妮”。

今天的比賽，她好不容易打通了關節，做了兩手的準備：

1讓好友倪銘姍為女兒投一票。

2買通了後臺人員，故意放一些小昔的後援會成員進場當投票觀衆。

這樣一來，無論是評委評選，還是觀衆投票，她都有信心讓女兒100取勝。

可誰知道，那個忽然冒出來的林小妮……居然連小昔的粉絲今天都是倒戈相向，寧可棄權也不投女兒一票！

這讓她上哪裏說理去？！苦心孤詣卻經營慘淡，到頭來為別人做了嫁衣裳，簡直是浪費了她的時間和精力!

楊昳歐是很寵愛女兒的，聽妻子這麽唠叨，他不禁道：“你也別太逼她去演戲。要我看，小昔就算演不了電影，将來跟着我走話劇的路子也可以。小昔，爸爸帶你去演話劇，進行全國巡演好不好？”

“好！”

楊小昔很喜歡演話劇。

她五歲開始跟着爸爸登臺演出，覺得演話劇比拍電影好玩多了。

聽到“話劇”兩個字，滕楚北這才想起來：對了！這人是楊昳歐！北京最有名的話劇男演員！25歲就在國家劇院裏扮演“歌劇魅影”的男主角。後來娶了蘇琪琛，生下了楊小昔，堪稱是人生贏家中的人生贏家！

再低頭看看妮妮，林小妮是個安靜的吃瓜群衆，正扒着窗戶欣賞楊家家庭劇呢！

蘇琪琛就背對着他們這輛車，數落她的不是：

“那個林小妮，評委們都吹上了天。我看也就那樣。小昔今天挑戰那麽高難度的角色，她可是演一個民國姨太太，那個林小妮只不過演一個黃毛丫頭，本來演繹的難度就不一樣……怎麽他們都那麽偏心呢？！”

楊昳歐道：“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找借口的。你也別太在意比賽結果。”

蘇琪琛不服氣：“我還真的不服氣，你讓林小妮來演那個二姨太，她保證演的沒我家小昔好！”

楊小昔抹了一把眼淚，她正想讓媽媽別說了，就從爸爸的肩頭看到了媽媽身後的車。

車窗是打開的，有個小腦袋探出來一截，一臉八卦的表情，不是妮妮還是誰？！

四目相對，林小妮眨了眨眼睛，楊小昔尴尬起來，那個，她媽媽好像在背後說妮妮的壞話吧？妮妮還正聽着呢。

“琪琛，別說了。”楊昳歐剛才和女兒團聚太激動，一門心思都在女兒身上，現在他終于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外人在，于是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家吧。”

“小昔！”蘇琪琛得隴望蜀：“你跟媽媽保證，下次不準在舞臺上哭！也不許再放水輸給那個林小妮，明白了嗎？！”

“……媽媽。”楊小昔縮在爸爸的懷裏，小聲嘀咕道：“你……你別說了……”

“別說？！”蘇琪琛冷冷道：“那你下次再鬧事，是不是還要爸爸來哄你？！你不知道爸爸也很忙嗎？!”

“媽媽……”楊小昔的聲音越來越小：“妮妮她……”

“妮妮她怎麽樣我不管，我要的是你跟我保證：下次不準輸給林小妮，知道嗎？！”

蘇琪琛氣不打一處來，她為了給女兒買通關節，使了多少心思？!結果這次都得罪了天魚老大。說她網絡暴力其他小選手？！這下好了，連她的助理都被公司收了回去！

楊昳歐聽不下去了，他正想提醒妻子旁邊車有人，就看到一個身影走進了車庫。

是顧傳堯到了。他正要接女兒回家，卻沒想到在車庫遇到了楊家一家三口，三個人還站在滕楚北的車旁。

楊昳歐認識顧傳堯，就跟他打了個招呼：“顧總，這麽巧？”

顧傳堯很随意道：“是很巧，楊昳歐，你來接女兒回家？”

“是，”楊昳歐順便給妻子使了個眼色，恭恭敬敬道：“顧總，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蘇琪琛。她簽約的時候，天魚還是您的父親擔任總裁，您沒見過她吧？”

“沒見過，今天是第一次見。”

顧傳堯打量了她一眼，而蘇琪琛忽然覺得這個顧總……怎麽有些眼熟？！

奇怪了，她分明從來沒有見過顧傳堯的。

她12年前和天魚簽約的時候，那時候天魚的掌門人還是顧國钰。

後來，聽說顧總的兒子要執掌公司，但小顧總還沒上任，就得了白血病——據說那什勞子的白血病，有五年的潛伏期，不能受累雲雲，所以小顧總一直在國外修養。

直到三年前，小顧總才正式接任總裁的職位。

但那時候，小昔五歲了，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幹脆就退居二線，成了天魚旗下二線分公司接手的藝人。

因為不在總部工作，所以，她一直沒有資格觐見新的總裁。

——畢竟天魚的一線藝人都有十七八個，而二線藝人連在總部開工作室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是見顧總的“金面”了。

其他的時候，她倒是在新聞上見過顧總幾次。但顧總行事向來低調，就算是新聞圖片，也總是遠鏡頭的合影，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

直到今天，她才親眼看到顧總的金面。

一句話來形容：絕對不亞于她丈夫年輕時候的風采，甚至比她丈夫的顏值巅峰期還要好看。完美的鼻梁，完美的臉龐弧度，氣質優渥而尊貴，一看就是翩翩貴公子。

可就是這樣一副面孔，她卻意外地覺得很眼熟？！這是怎麽回事呢？！

還沒等她想明白呢，楊昳歐就問道：“顧總，你今天回家過元旦嗎？”

“是，和你一樣，我來接我女兒回家過節。”

顧傳堯的心情不錯，因為他接下來有三天的假期，都可以陪着林輕眉和妮妮一起度過。這就是他期待的“老婆孩子熱炕頭”。

楊昳歐很驚訝：“你都有孩子了？！”

顧傳堯莞爾，他忽然很想向楊家一家介紹親女兒，于是道：“小妮，喊楊伯伯好。”

楊昳歐的目光轉向蘇琪琛身後，蘇琪琛懵了懵，也轉過身去。

林小妮扒在窗戶上，一臉看八卦的表情。

她今天才知道，原來親爸和楊小昔的爸爸互相認識啊……

但轉眼之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也只好道：“爸爸，你來了啊……楊伯伯好，蘇阿姨好。”

“……”楊昳歐。

“……”蘇琪琛。

看看蘇琪琛那一臉見鬼的表情，她忽然覺得：是時候狐假虎威一把，給蘇阿姨一點教訓了。要不然，蘇阿姨還會在背後嘀咕她的不是。害得她風評受損。

于是道：“蘇阿姨，你剛才說我啥來着？”

“……”蘇琪琛的臉色頓時都黑了，她瞥向了丈夫，丈夫也是一臉懵圈：顧傳堯的女兒居然是林小妮？！那個，他老婆剛才好像一直在說她的壞話？！

顧傳堯的臉色一變，問道：“妮妮，蘇阿姨剛才說你什麽？”

這時候，楊小昔插了一句話：“妮妮，你姓林，你爸爸……怎麽姓顧呢？！”

“因為我和她媽媽是隐婚，我們不想被別人八卦我們的婚事，所以就讓她跟媽媽姓。”

顧傳堯的反應很快，給出了個完美借口。

而蘇琪琛的臉色又白了白：隐婚？！林輕眉居然是顧傳堯的隐婚妻子？！天啦嚕！她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眼下，顧總只關心一件事：“妮妮，剛才蘇阿姨說你什麽？”

“她說……要是我來演二姨太的話，那肯定演的沒有小昔好哇。”

林小妮很無辜道。

蘇琪琛此時只想打個洞鑽地下。

她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壞話根本不止這一句。更尴尬的是：林小妮全部聽進去了，她應該怎麽跟自家總裁解釋呢？！說她沒有背後嘀咕顧家的千金小姐？！

于是道：“妮妮，你理解錯了阿姨的意思。阿姨是說呀，你要是演那幕劇的話，肯定和我家小昔演的一樣好……”

楊小昔捂臉，她算是見識到了媽媽的臉皮之厚。而坐在主駕駛位上的滕楚北，也冒出了半顆腦袋——不好意思啊，車裏不止有妮妮，還有他這個經紀人在呢！

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他滕楚北是河北人，燕趙男兒，自古以來就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要怼死你！

——敢在背後造謠污蔑他家妮妮，活膩了是吧蘇琪琛？！

“蘇琪琛，不是我說你啊——你好意思嗎你？！你剛才都在嘀咕我家妮妮什麽？！敢情你眼睛是瞎的是吧？！”

滕楚北的脾氣上來了： “你跟你女兒說：妮妮其實演的不如她，都是評委偏心才選她！那底下的1000觀衆也是眼睛瞎了是吧？！明明是你女兒技不如人！還狡辯!”

“你還說小昔在放水給妮妮？！我告訴你蘇琪琛，就憑我家妮妮的演技，其實是她放水給你家小昔，明白嗎？！”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家妮妮是病貓啊？！

滕楚北別的好處沒有，給自家孩子護短的功夫是一等一的。

而顧傳堯聽了這話……臉色成功由晴轉陰，目光逡巡在楊家夫妻之間，山雨欲來風滿樓，林小妮感覺到了爸爸發火的征兆。

果不其然，顧傳堯冷冷道：“蘇琪琛，從今往後，天魚再也和你沒有關系。你的工作室，今後就脫離天魚的範疇。天魚也不會再批準任何一筆資金給你，望你好自為之。”

“……”

蘇琪琛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她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被天魚徹底抛棄!

“據我所知，你這次網絡暴力其他小選手，已經違反了公平競争的條例，現在，你還不滿意評委的裁決。我看，你女兒最好單獨去比賽，就取消小藝人的參賽資格，怎麽樣？！”

他的聲音雖輕，但是語氣中藏着萬鈞怒火。

對他顧傳堯而言，妮妮是他最大的逆鱗，誰觸犯都得死。

蘇琪琛這下感覺到的不是恐怖了，而是絕望，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完了……她是誰？!她在哪？!她到底做什麽？!為什麽林小妮居然會是顧總的親女兒？!

楊昳歐這時出面道：“都是開玩笑……顧總，您別生氣。”

“開玩笑？！”顧傳堯目光冷冷刺過來：“楊昳歐，她在背後諷刺我的女兒，我女兒才六歲而已，一個三十多歲的成人居然在背後污蔑一個六歲的小女孩，這叫開玩笑？！”

“……她不知道林小妮是你的女兒……”

楊昳歐不由得為妻子辯護。蘇琪琛要是知道林小妮是顧總的女兒，那麽她根本不敢說這些話。

“不知道？那這麽說來，假如妮妮是其他人的女兒，她就可以在孩子的背後說三道四了，是嗎？！”顧傳堯诘問道。

“……”

楊昳歐無言以對。

“爸爸……”這時候，一個清脆的童音響了起來，是妮妮開了口：“蘇阿姨的事情，和小昔沒關系。你發火歸發火，但是你取消小昔姐姐的參賽資格，這樣也不好。”

她知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楊小昔其實和她媽媽不是一路人。

“……”

此時楊家夫妻兩個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居然為他們女兒說情的，是這個六歲的小姑娘！

“那妮妮，你說怎麽辦？”

顧傳堯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舐犢之情簡直要滿滿溢出來。

“小昔姐姐的參賽資格，就別取消了吧！”頓了頓，她嘟起嘴巴：“但蘇阿姨話太多，我不想再看到蘇阿姨了。那就換個人來陪小昔姐姐參賽吧！”

這是她想到的解決辦法。

少了蘇琪琛這個攪shi棍，她相信比賽才會更公平。

“那好。”顧傳堯坦然接受了女兒的建議，于是道：“蘇琪琛，看在我女兒份上，楊小昔的參賽資格我就不取消了。但從今往後，你不許踏進天魚娛樂半步。也不準陪你女兒來參加任何節目。明白了嗎？！”

“……明白。”

蘇琪琛頓時灰頭土臉的，她明白這已經是顧總格外開恩了……

倒是楊小昔松了一口氣，她不明白大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只覺得妮妮的提議不錯，她也不想讓媽媽管着自己。

最後，楊家夫妻要開溜了，楊小昔輕輕說了句：“妮妮，再見。”

林小妮朝着她笑了笑。

楊小昔果真是個孩子啊，還不明白她爸媽剛才面臨着什麽樣的局面。

但是大人的紛争歸大人管轄，她不想帶進孩子的世界裏。

孩子的世界有孩子的行為方式，這裏是一個童話世界，沒有那麽多的勾心鬥角。

最後，楊昳歐一家逃跑一般離開了停車場。

而爸爸也坐上了車，把她抱在了懷裏，輕輕安慰道：“妮妮，爸爸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壞阿姨的氣了。”

“沒有，爸爸。”她啵了一下爸爸的臉頰：“媽媽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呢！快回去吧！”

這是一家人的第一個“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