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
馮婧回到,“他已經很久不與我聯系,我對他的事毫不知情。”
于是司徒姍便笑,“把我的手機給我拿過來,今晚我這兒沒人,他不來陪我,誰來?”
……
……
程嘉善在回酒店的途中接到司徒姍的電話,當時,程嘉言就坐在他身側。
他接電話的時候程嘉言一直盯着他,從他說話的語氣,神态,她幾乎能猜測到打給他的人是誰。
直到程嘉善說了句“晚上見”,挂斷了電話,她冷聲開口,“跟誰晚上見?”
程嘉善直視前方,沒有吭聲。
程嘉言瞧着他,忍耐敘舊終于是按捺不住內心怒意,“程嘉善你要是敢去見那個女人,那就不要回來認我!”
他還是沒有說話,側臉對着她,在程嘉言眼中,像極了做錯事又極其倔強打死不投降的孩子,他小時候就這樣,沒少讓她操心。
她的語氣到底還是軟下來,扯了扯他的袖子,道,“阿善,為了你自己,不要再去見那個瘋女人。你長大了,大姐管不了你了,但是大姐看着你作踐自己,心裏疼。”
片刻後,他緩緩轉過頭來,伸手,将大姐的手攥在掌心,“我從來沒有作踐過自己,從過去,到現在,大姐你要信我,我是一個男人,我丢掉的尊嚴,我會一點一點的拾起來,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的老婆,你說,是不是?”
程嘉言聽得雲裏霧裏,“阿善……”
他露出淺淺一笑,“不要再問我,我心裏有數。”
……
……
是夜,司徒姍別墅。
程嘉善手裏端着一杯紅酒,背靠着陽臺的欄杆,面對着輪椅裏笑看着他的女人。
司徒姍杯中的酒已經快要見底了,她伸手,示意程嘉善再給她斟上。
“每次來你這兒有個好處,好酒是喝不完的。”程嘉善說。
“那你以後可要常來。”
程嘉善在她面前蹲下,她的手,自然而然的,伸過去撫~摸他的臉頰。
程嘉善眼中泛着桃花,他笑起來,可以說有一種讓任何女人迷醉的本事,司徒姍也不例外,她咬着下唇靜靜的瞧着這張漂亮精致的男人臉,開口叫他的名字,“阿善,跟十年前比起來,你更好看了。”
程嘉善低低笑了兩聲,拉開了她的手,随即便站起來,單手揣在褲兜裏,轉身背對着她,喝了口酒,他笑道,“男人好看有什麽用?”
她也笑,在他身後一連串的嬌笑,“是呀,好看不中用誰還喜歡?我們阿善就屬于好看又好用的那種男人呢……”
程嘉善面對着外面一望無際的夜空,心在這一刻沉下去,臉上的笑意卻還在,“你倒是了解我。”
“我當然了解,”
司徒姍将輪椅滑到他的面前,離得他更近了,她說,“還了解得很深刻,不然,我又怎會對你念念不忘?”
那一刻,程嘉善恨不得掐死她,他面帶笑意微微轉頭,和她四目相對,“又跟我說這個,你明知道我膈應。”
司徒姍笑着攤手,“膈應什麽?我這麽喜歡你,你有什麽好膈應的?瞧瞧那些男人,一個個的巴望着我寵他們,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耍性子……不過你耍性子也是我慣出來的,所以說男人跟女人一樣,不能太寵着,太寵你,你就恃寵而驕了。”
程嘉善聞言,呵呵呵的笑起來,笑了一陣,他把自己喝過的酒杯拿到司徒姍的嘴邊,“我是不是還得對你感恩戴德?嗯?”
司徒姍的唇接近了杯口,就着他喝過的地方,将杯子裏的酒一口喝進,末了笑着說,“那倒不用,只要,你好好回報我就行。”
她的手摸上了程嘉善的腰部,慢慢的,試圖将他的襯衫下擺從褲腰裏抽出來,程嘉善扼住她的手腕子,“要也不是現在。”
“那是什麽時候?”
“都說了來日方長,你稍微忍一忍。”?他故作無奈的摁了摁眉心,又道,“你也知道今天融創敗給你們司徒集團,我心情不大好。”
聞言,司徒姍收回自己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唇角微微揚起,“阿善,不要跟我耍花樣,競标失敗,根本就不是你不跟我上.床的理由。”
他皺眉,“我要說就是呢?”
見他好像是真的在生氣,司徒姍也稍微軟下來,哄到,“好了好了,你消氣,今天我們不說這個,來,我們喝酒。”
……
……
當晚,程嘉善坐淩晨的飛機回了內地。
程嘉言是下午回去的,阿善沒有回家,她吃不下也睡不着,餓着肚子,一直等他等到天都快亮了。
她坐在客廳裏,一想到阿善那麽驕傲的一個男人曾經竟被司徒姍糟蹋過,就忍不住要掉眼淚。
還有嘉好,明明就是那麽純潔的一個女孩兒,十一年前,她才多大?就這麽被那個賤女人給徹底的毀了。
程嘉言就是受不了這個,自己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一個個的都長得那麽好看,明明都是應該有幸福生活的人,到頭來都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都是因她而起,她怎能原諒自己?
就在她紅着雙眼想起過去那一幕幕的時候,門外有了咳嗽聲,她将視線轉到門口,沒多久,有人開門進來了。
程嘉善在外面就看見客廳的燈亮着,他猜到是大姐在等他,沒想到還真是。
“可別告訴我昨晚你整晚在這兒?”
程嘉善換好拖鞋進屋,雙手插在褲兜裏閑閑的走到程嘉言跟前,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你現在開始打算過美國人的生活?”
“別貧嘴!”
程嘉言站起來,拉着程嘉善上看下看,眉心皺緊了,問他,“你最好別讓我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麽!”
程嘉善笑,“大姐,她一個半殘廢,要是我不願意,她能把我如何?”
“以前她不是……”
“不要再提以前。”
程嘉善做了個打住的收拾,道,“我很累了,我得上樓去休息。你也去睡會兒,十點鐘還要開會。”
“阿善!”
“大姐,我已經不再是孩子,不需要你事事擔憂,”
他人走到樓梯口,手放在扶手上,回頭看着依舊站在客廳裏的女人,“你累了這麽多年,早就該停下來。”
程嘉言眼中泛着霧氣,就快凝結成淚,她哽咽着說,“大姐看着你們過得不好,心裏不好受。”
他聽了卻笑,搖搖頭道,“誰說的?誰說我們不好了?阿行談戀愛了,嘉好有佑禮,我……”
他已經轉了身,一步步的上樓,背對着大姐嘆氣,“看來只有我比較倒黴。”
回到卧室,寬敞的房間裏,一切照舊。
但是,她不在。
程嘉善将外
套扔在貴妃榻上,人靠着落地窗看着屋子裏的陳設,手裏一根煙,背後是漸漸泛白的天際,他看着這屋子裏的陳設,想起琳琅還在時候的樣子……他垂眸,将香煙遞到了唇邊。
這幾個月他人不人鬼不鬼,連個正常生活都沒有,他的情緒是壓抑的,苦悶的,但他一個男人,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承受不下來,那以後又如何能給琳琅安穩的日子?
琳琅是真的對他失望了,在她看見宋佳璇摟着他的腰的時候。
她那句“你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跟扇了他一巴掌沒有區別了,因為他曾經跟她說過,他這個人其實不好色,也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有那種念頭——所以他在琳琅面前跟其他女人那個樣子,琳琅會信嗎?除非他以前根本沒有說過一句真話。
琳琅就這麽走了,一句話都沒在和他說。
她一個人,既要承受周圍的流言蜚語,又要承受他不在時候的寂寞孤單,程嘉善多想去找她,然後抱着她好好的親吻她,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搞的那些事,與其說是做給琳琅看,倒不如說是做給司徒姍看,他越龌龊,司徒姍也就越高興,也就越相信他是真有心要和琳琅離婚。
琳琅那麽聰明,她明白得很,她不說,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有口難言,她在他這裏受了太多的委屈,所有難受都往肚子裏咽,程嘉善一想到這裏,簡直就好像被人拿刀捅了心尖子。
他這個丈夫,做得太失敗。
☆、131 他問,琳琅是不是懷孕了?
六月中旬,蘇州。
天氣已經開始炎熱,琳琅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也需要擡手拭去額上的汗珠。
她來蘇州半個月,已經重新找了份工作,朝九晚五,日子過得有條不紊。
自從她離開程家,大姐聯系過她幾次,阿行和嘉好也找過她,唯有程嘉善,至今還未有一通電話給她。
琳琅不急不躁,要了解程嘉善的近況,看每日新聞就好了——他還是老樣子,香.豔緋聞不斷,今天是宋小姐,明天就有可能是張小姐李小姐,琳琅随手扔掉報紙,一笑置之。
她不知道他這個樣子還要持續多久,什麽時候才會煩,他不累嗎??琳琅受夠了在他身邊的時候所有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猜的那種生活,現在看來,一個人清清靜靜,倒是挺好渤。
下班時間,菜市場熱鬧擁擠。
早上外婆提了一句很久沒有吃鳜魚了,琳琅便把這事兒記在心上了。
穿過摩肩接踵的人群,琳琅手裏拎着一袋子菜從菜市場出來,當她下了菜市場大門口那幾級石梯,看見眼前眉目清朗的西裝男子,不由得愣住了,霎時停下了腳步。
“阿希?”
琳琅實在意外,紀希什麽時候來了蘇州?
他不鹹不淡的表情站在那裏,站在吆喝着賣菜的菜農堆裏,就那樣瞧着琳琅,許久才開口說話,“你說我是不是神機妙算,掐指一算就算到你會到這裏來?”
琳琅走近了他,蹙眉眨了眨眼,“我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諷刺我?”
他勾唇笑了,嘆氣,“哪裏敢……”
從琳琅手裏接過那一袋東西,兩人一起離開這人聲鼎沸的地方,一路上,紀希跟琳琅解釋了他怎麽會來蘇州。
“既然到上海有要緊事,你過來看我,會不會耽誤你?”琳琅問他。
紀希搖了搖頭,道,“上午已經忙過了,明天下午還有一點收尾的工作,今晚沒什麽事兒,知道你一準兒在這裏,就開車過來了。”
說着他晃了晃酸疼的脖子,“好長時間沒有自己開這麽久的車了,真累。”
紀氏在上海的連鎖百貨于近期開張,紀希過來視察,按理說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勞駕他,他就是有心要來看一看琳琅,所以才親自過來的。
菜市場離外婆家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就到了。
下午紀希一來,院子裏那些婆婆就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意思是琳琅都結婚了,這個阿希怎麽還來,一點都不避嫌?
前陣子琳琅一個人回蘇州,婆婆們跟她外婆一打聽,知道她是和阿善鬧了別扭,而這個時候阿希出現,婆婆們都在暗自替阿善感到生氣。
尤其是高婆婆,一見到琳琅就把她拉到角落裏去,皺眉問她,“你跟阿希舊情複燃啦?不要阿善啦?阿善那麽好,琳琅你可不能這樣!”
琳琅哭笑不得,拉開婆婆的手,“人家阿希是過來工作,順便來看看外婆,就算沒有談戀愛了,連朋友都不許做啦?”
“可是可是……”
“哎呀沒有可是了,您趕緊去給老太爺做飯吧啊。”
琳琅說完就趕緊拉紀希進屋,門一關,她常常呼了口氣,覺得這世界可算清淨了。
紀希卻沒忍住笑起來,琳琅見他笑得那麽開心,後腦勺有些冒火,“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他趕緊搖頭,“不是笑你。”
這個時候外婆走到了廚房門口,瞧見那二人,便開口,“琳琅回來了?”
“外婆,我回來了,我還給您買了鳜魚。”
琳琅将紀希手裏那一袋子菜拿進了廚房,紀希也跟着進去,“外婆,我餓了,多做點菜啊。”
……
……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圍着那張小圓桌。
屋裏氣氛是很溫馨的,但是外婆看着原先程嘉善坐的那個位置現在坐着紀希,手裏端着飯碗,嘆了口氣。
紀希剛吃了一小塊魚肉,見外婆表情很是感傷,便問,“外婆又不開心了?”
老太太自然是不方便在他跟前提起程嘉善,便搖頭,“沒事兒,趕緊吃吧。”
琳琅筷子上挑着白米飯,看着外婆好一陣,才将米飯塞進了嘴裏。
她當然知道,外婆這是在感慨物是人非。
外婆現在,非常關心阿善,因為,琳琅在這些日子,将她和他之間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外婆了。
琳琅還記得那天晚上,外婆在得知程家一家人的遭遇之後忍不住抹淚的情形,也只有在那個時候,外婆才能知道那些所謂的有錢人,實際上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和痛苦。
程嘉善在外一身光鮮,走到哪裏都是萬人簇擁,天生長了一張漂亮臉蛋,他身邊那麽多誘~惑,他四處逢場作戲,任誰,都會以為他就是活脫脫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也不怪外婆在見他第一眼的時候
就不喜歡他,一個男人長成那樣,一般人是很少能從他那裏得到安全感的吧。
只要琳琅一想到程嘉善腰間那雙白皙修長的女人手,心裏就非常難受,他那樣作踐自己為的是什麽,他非要把自己逼成一個龌龊的樣子,他是在跟誰較勁?
琳琅知道他極有城府,可他的心計用在什麽地方,她卻毫不知情。如此一番策劃,他成功離間了他們夫妻的感情,但是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琳琅負氣的,将一大團米飯塞進嘴裏。
胃裏一陣翻湧,她忍不住放下筷子,迅速的跑進了衛生間。
外婆瞧着她這情形,不由得就擰起眉心:這個琳琅,她這幾天一個勁兒的幹嘔,餓得快,每天晚上都要起來煮宵夜,她這個狀況,可不會是有了吧……
“外婆。”
紀希叫了她一聲,她很快收回視線,可她沒想到,紀希那麽直接的開口問她,“琳琅是不是懷孕了?”
“……”
老太太年紀大了,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她自己也不确定琳琅肚子裏是不是有了小孩,但是回憶起自己懷琳琅母親時的反應,好像,就跟這差不多。
她給紀希夾了塊肉,一邊說,“看樣子倒是像,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有了孩子,對琳琅來說是不是好事。”
紀希沒再吱聲。
外婆瞧了他一會兒,低聲道,“阿希,琳琅可都結婚這麽久了,不是外婆不幫你,這會兒她跟阿善是出了點問題,但不代表他們感情不好……外婆這麽說,你懂嗎?”
紀希垂着眼,嘴裏味同嚼蠟,“外婆,您就是不告訴我這些,我也不會還對琳琅抱有希望。她跟程嘉善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我也不光彩。
“?外婆一聽就放心的笑了,一連說了幾聲好,“外婆知道,你這孩子就是懂事。”
他也給老太太夾菜,嘆氣,“我其實不想那麽懂事……”
沒多久,琳琅出來了。
她一坐下就發現外婆和紀希看她的表情不對,她拿着筷子讪讪地笑了,“你倆看我幹嘛,吃飯啊。”
紀希收回視線,專注吃飯,也順便往琳琅的碗裏夾菜。
可是外婆在看了琳琅很久之後,對琳琅說,“一會兒吃過了飯,讓阿希陪你去趟醫院。”
琳琅一愣。
眼下,就是不問,她也知道外婆是讓她去醫院幹什麽。
這時,她才意識到,這段日子因為心情不好,連例假一個多月沒來了都沒注意。她心下泛起熱潮,一想到有可能自己肚子裏已經在孕育着一個小生命,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撐着她。那股力量,竟灼熱了她的眼眶。
……
……
晚上八點,醫院。
紀希在走廊上耐心等着琳琅,她已經進去有一會兒了,雖然她有沒有懷孕都與他無關,但是,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紀希很喜歡琳琅,直到現在,他看見她的時候,那種心情也都和初戀時一樣的美好,但是既然琳琅心有所屬,不管那個男人在他看來是否值得,只要琳琅心甘情願,他就會站在身後祝福她。
如果琳琅檢查出來懷孕了,他也會開心,一切讓琳琅高興的事情,他都希望發生。
幾分鐘後琳琅出來了,她手裏拿着單子,她走到紀希面前,沒等她開口,紀希就問,“怎麽樣?”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睛是紅的,她大概,是想哭。
琳琅就這樣看着紀希,猶如看見佑禮一樣,她想牢牢抓着他,想緊緊抱着他,她想要一份依靠。
紀希看她這個樣子,不言不語,心裏幾分焦急,忍不住的按着她的雙肩,又問,“是不是懷孕了?”
琳琅點頭,眼淚就這麽流了出來。
紀希卻笑了,替她擦掉眼淚,“傻子,好事啊,你哭什麽!”
“程嘉善……程嘉善他不知道……”
“那就告訴他!”
琳琅轉身背對着他,“不,他活該,就不讓他知道!”
紀希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腕子,拉着她離開,“行了,孩子是你的,你高興怎樣就怎樣,好吧?”
……
……
夜裏,琳琅拿着手機輾轉反側。
她睡不着,她這段時間總是失眠,因為程嘉善不在她的身邊,她想他,發了瘋的想念着他。
有他在的時候,晚上睡覺時他都還不忘說幾句笑話逗她開心,他的那些笑話不知道哪裏看來的,很下~流,卻又真的能逗笑她。
他總是喜歡讓琳琅睡在他的臂彎裏,有時候他以為琳琅睡着了,會撚開她的額發親一親她的額頭,對她說一句晚安。
琳琅其實知道,但是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細細一想,這些溫馨,都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自從
嘉好出事,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對她很冷淡,夫妻間的生活都是少之又少,曾有一度,琳琅還以為他已經厭倦了她。
懷孕已經八個星期了,琳琅算了算時間,這個孩子,應該是上次在香港的時候有的,在那之後,他就真的不怎麽碰她了。
琳琅在想,也許上次他去見司徒姍之後就在預謀什麽,所以他冷淡她,他想讓她遠離他……她摸着自己還為隆起的肚子,心中念着愛人的名字,他的名字,輕輕的在齒間呵出,是會令人心生暖意的。
阿善,他的爸媽,給他起了一個好名字。
……
……
顧飛揚是在紀希走了幾天之後來找琳琅的,她這次來,是萬不得已了。
這是她第一次來蘇州,也是第一次見外婆,初次見面,她給老人家帶來了許多見面禮。
外婆不知道飛揚以前和琳琅之間的矛盾,所以見了她,也都是面帶善意的微笑。
“上個星期,程嘉善已經退出了顧氏董事會。”
“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佑禮私下勾兌過,他手裏的股份以低于市值百分之五十的價格全都賣給了二叔。”
“琳琅,公司有二叔在我是放心,但是程嘉善這麽一走,整個局面完全亂了套,甚至因為那些報紙雜志一通瞎寫,很多人都以為你們倆已經離婚了。”
“現在沒了程嘉善,沒了融創做靠山,那些一直在打顧氏主意的人又開始在背後蠢蠢欲動了,你說怎麽辦?”
☆、132 琳琅懷孕了,這件事,也不想知道嗎?
顧飛揚坐下來抽了半支煙,接着就開始找琳琅商量公司的事情。
她很愛漂亮,精心做的發型,精致的妝容,身材又好,今天穿着一身波西米亞大長裙出現在院子裏,可吓到了那些老太太老太爺,心說這是哪個大明星吧……
琳琅瞧她好像很着急,把水杯推到她跟前,“你先喝水。”
飛揚滅了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剛才說的你有沒有聽?”
琳琅點頭,“有啊。”
“那你給點反應啊!唐”
“……”
琳琅舔了舔唇,思忖良久,這才道,“我是經濟學碩士沒錯,但是我沒做過生意,我不懂那些東西,你問我我也沒辦法。我和程嘉善吵架我都躲到蘇州來了,我總不可能去找他讓他又回董事會啊。”
飛揚重重的将杯子擱在桌面上,“男人不都那樣,程嘉善自己是做電影投資的,娛樂圈誘~惑那麽多,別說他要去招惹那些女人,就憑他那個長相,那些女人倒貼他都很正常,這些事情你怎麽就看不開?!”
“……”
琳琅低着頭看自己的手,覺得和這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率。
飛揚見她這個低眉順眼的挫樣,擡手推她額頭,“吵什麽架,有什麽好吵的,你說你躲到這裏來,不是更便宜了那個姓宋的小~三兒嗎?沒見人家現在手裏攥着那麽多當紅資源,又是大制作電影又是廣告的,不知道多嘚瑟了,你居然跑到這裏來顧影自憐!”
“……”琳琅聽她說話覺得心累,完全不想吭聲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飛揚一嘆氣,琳琅又于心不忍。說到底,飛揚都是為了顧家。
“算我求你,你去跟他低個頭讓他回來,顧氏這一年多在他的運作下,很多項目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着,投資從來沒有過失誤,他在這方面是個人才,我們需要他,琳琅你不能因小失大啊。”
飛揚拿出煙盒又要點煙,琳琅将那個煙盒一把按住,“你消停會兒,整個屋子全都是煙味。”
飛揚有點懊惱,煙瘾來了控制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抽煙抽十幾年了,煙不離手……”
“我懷孕了。”
“……,啊?”
飛揚眨眨眼,怔怔的看着她,“我沒聽錯吧?”
琳琅微微嘆了口氣,對她說,“你沒聽錯,我懷孕兩個月了。”
“那你還跟離家出走,離開程嘉善跑到這裏來?”
“他不知道。”
琳琅一時半會兒跟她解釋不清,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在她面前說,畢竟,她和飛揚的關系暫時還沒親密到無話不說的地步,而且許多和程嘉善有關的事,她就連露莎都沒說過,程嘉善的尊嚴,琳琅是很在乎的。
飛揚将打火機和煙盒收起來,她問琳琅,“那你有什麽打算?就在這裏,一個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就這麽過一輩子?”
琳琅淡淡的笑,“以前我教書,不也是一個月幾千塊嗎?有什麽問題?”
“你倆不還沒離婚嗎?”飛揚說。
琳琅聞言,搖了搖頭,她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前,“現在不說這個,我暫時,不想說。”
飛揚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其實這次我過來,除了跟你說公司的情況,還想告訴你,奶奶身體不是很好。”
琳琅轉身看她,原本平靜的一張臉,稍顯緊張,“奶奶怎麽了?”
“還是老.毛病,心髒不好,不能激動。那天爸爸說了幾句她不愛聽的,一時情緒上來喘不過氣,這種情況挺吓人的,都有過好幾次了。”
琳琅聽完,頗有些自責的斂着眼眸,“可惜我都沒在她身邊陪着她……”
“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不知道……”
……
……
午後,程家別墅。
阿行懶洋洋掀動着眼皮,不太高興的注視着眼前給他捏腿的女人,就因為她剛才說了一句話,他的情緒瞬間down到谷底。
學校已經放暑假了,露莎趁此機會想去蘇州找琳琅,但阿行腿腳不便,是不能帶他去的,因此阿行對她很不滿。
“少爺,我給你當牛做馬這麽久,一聲抱怨都沒有,我疼你愛你,悉心照顧你,還不求回報,我就離開幾天而已,你憑什麽不給我放假?”
露莎給他捏腳,他還拿臉色給她看,露莎也火了,狠狠在他腿上拍了一掌,疼得阿行鬼吼鬼叫,“你他媽的,竟然動手打一個殘廢!”
一聽這話露莎不樂意了,伸手捏住他兩只耳朵,“警告你,再說自己是殘廢我就打死你。”
“……知道……了……”
阿行的心裏,甜絲絲的。
露莎繼續給他捏腳。
外面天氣很熱,露莎給他端了冰凍烏梅湯上來,放在一邊,他傲
嬌的,說他不想喝。
露莎打算一會兒強行喂他喝。
七月初了,室內開着冷氣,阿行連門都不想出,成天呆在屋裏對着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麽。
偶爾露莎抻頭去看,他趕緊捂住電腦屏幕,就不給她看,露莎說他是小氣鬼。
“我也想去蘇州,沒去過。”
阿行伸手摸着露莎的臀,很親密的動作,露莎知道,他是喜歡她,才會經常有這些小小舉動。
露莎擡起頭來,看了他好一陣,這才道,“我可以帶你去啊,我照顧你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離家,也得大姐答應,你也知道,大姐她……不喜歡我。”
阿行弄成這個樣子,盡管露莎每天都抽空過來照料他,但是,大姐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其實這段時間大姐明顯對露莎态度有所改變,是露莎自己沒有察覺而已。
“昨天吃飯的時候大姐還給你夾菜,媽的你記憶力衰退啦?”阿行罵道。
“……”
露莎細細一想,對哦。
頓了頓,她哄着阿行,“那晚上等大姐回來了,我去問問她答不答應……”
“答應。”
這時,門口響起大姐的聲音,露莎和阿行都吓一跳,“大姐!”
程嘉言笑眯眯的靠在門框上,已經在那裏好久了,這對兒小情侶說的話,她都聽了好多去。
她還看見他們家阿行是如何吃露莎豆腐的,那只手簡直不要太壞,摸完這裏摸那裏,這個小流~氓,不知道跟誰學的!
程嘉言才從公司回來,手裏還拿着包,她笑着走進了屋,走到阿行面前,對露莎說,“要去看琳琅就去,去多久都成,小殘廢有人照顧,我是很放心的。”
“……”
阿行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老太婆,嫁不出去也是活該,罵老子是小殘廢!
露莎這就放心了,之前她既想去找琳琅,又放心不下阿行,現在大姐答應了,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
“謝謝大姐。”她說。
程嘉言笑了笑,轉身離開阿行的房間。
一轉身,她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散了。
哪裏是你該謝我,阿行的傷,是因我而起。
真要說謝,露莎,是我該謝你,謝謝你照顧阿行,要是沒有你在他身邊,還不知道在他無法面對打擊的時候是怎樣一番自暴自棄。
……
……
蘇州。
最近,這院子裏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真是熱鬧。
阿行喜歡這地方,那麽大熱天的,輪椅往樹蔭下一推,他乖乖的坐在那裏,一點都不覺得熱,還可以跟那些老太爺打牌,比在家裏有趣多了。
露莎和琳琅坐得比較遠,琳琅懷孕了,可那些老太爺每個人都拿着大煙鬥,濃煙四起,非常可怕。
琳琅叮囑露莎,“回頭你們回去,記得封住阿行的嘴,他跟他二哥感情那麽好,指不定一見到人就告訴他了。”
“可是你也說他們倆感情好……”
露莎攤手,表示無奈,阿行的嘴她要是能封住就好了。
琳琅垂眸眨了眨眼,半晌,她說,“算了,就算阿行告訴他,他也不見得會當回事。”
“琳琅……”
露莎見她不開心,伸手拉住她的手,琳琅受的委屈她都知道,程嘉善太不是人了,家裏有個這麽好的老婆,居然還去外面亂來……“要我說,就跟他離婚好了。”
露莎突然說這話,琳琅驚訝地瞅着她,沒吱聲,咬了一口西瓜才說,“哪有你這樣的人,別人都是勸和不勸分,你倒好……”
聞言露莎笑了,也拿了塊兒西瓜吃起來,“舍不得人家就直說嘛,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
見琳琅低着頭不說話了,露莎蹭蹭她,極小聲的說,“跟我講講,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要我說實話,雖然眼見為實,但我也不信阿行他二哥是那種人。”
“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現在你天天在程家,有的是機會,當事人不問,你來問我?”
琳琅吃完了西瓜,起身去洗手池那邊洗手,露莎跟在她身後,剛要開口說點什麽,卻聽琳琅半開玩笑的說,“抓.jian是你讓我去抓的,現在又說什麽他不是那種人,露莎你到底是哪邊的人?”
“我是你的人啊,一直都是啊。”
露莎舉手投降,很認真的眨巴着大眼睛,“我剛剛就是發表一下自己看法而已,要不要采納還得看你嘛……”
“很多事情暫時沒法解釋,以後慢慢的你就知道了。”
琳琅扭頭和她對視,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明白,你不願說,我不問就是……別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了,為了你肚子裏的寶貝,來,笑一個!”
露莎扮了個醜得要死的鬼臉,成功
逗笑了琳琅,坐在遠處和一群老太爺打牌的阿行瞧見了,安靜的注視着她,莞爾一笑。
……
……
晚上阿行和露莎住在琳琅隔壁那個房間,外婆這裏就這麽三間房,沒有多餘的,他們倆只能住同一間。
露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第一次到琳琅外婆這裏來。
夜裏她照顧阿行洗漱完了,讓他先睡,阿行拉住她的手,問她,“我先睡?我睡了之後呢?你打算去睡外面沙發?”
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