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7)

賣到一百多,這也就潘青這種不差錢的喝得起。潘青笑着看了看她,“王護士,你不用擔心我付不起帳,我是什麽人,你可能還不了解,但翟大姐你總歸是信任的吧。”

這句話讓王玉蘭下定了決心,“好吧,既然潘小姐這麽痛快,我也就把醜話說在前頭。藥膳我可以做,但飯錢要五天一付。”

潘青捏了個響指,高興的站起來,“沒問題,王護士,走,我請你做美容去,祝賀我們的合作。”

潘青的第一筆帳付過來之後,王玉蘭很高興,這倒不是錢多少的問題。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用自己的本事賺錢,這件事本身就很有意義。

潘青私底下打電話感謝翟大姐,幸好當時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她多想了一下,給省城撥了個電話。她真沒想到這個有點土氣的王玉蘭有這麽好的手藝。

王玉蘭為了讓潘青覺得物有所值,在她身上下了很大功夫。這個女人雖然看着外表強悍,有些混不吝,但身體的狀況卻一般。有了她的精心照顧,潘青的各項指标開始逐漸好轉,體重忽悠着就上去了。在一個很普通的早晨,王玉蘭正在給丹丹準備早餐,潘青打來電話,她的月事重見天日。

聽着潘青有些得意忘形的誇張言語,王玉蘭趕緊恭喜,還告訴她一個消息喜上加喜。等潘清的卵子的質量合格後,她就可以找男人過過性生活。潘青哈哈大笑,跟王玉蘭炫耀她的後宮三千,到時候請王玉蘭把關挑選。

潘青看到了希望,徹底服帖,對王玉蘭言聽計從,真正做到了一行一動聽指揮。醫生都喜歡這種配合的病人,王玉蘭看小貓樣的潘青非常順眼,給她用上了空間裏種出來的好藥材。

調養過後的潘青跟煥發了第二春似的,不用裝扮走大街上就能迷倒一批人。她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吃飽喝足之後去大街上散發雌性荷爾蒙,勾引了一批老年中年青年男人。王玉蘭怕她情債太多遭雷劈,趕緊讓她找幾個合意的男人做體檢,潘青笑的小臉紅撲撲的,立刻定了去省城的飛機票。

按王玉蘭的估計,潘清的身體受孕是沒問題了,但一次次的就是沒有好消息。潘清每次見到月信都一臉的失望,王玉蘭只能說時候未到。

八月十五是個阖家團圓的日子,王玉蘭一家正在哥嫂家吃團圓飯。潘青神秘着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說她可能懷孕了。在這這麽好的日子聽到個這麽好的消息,王玉蘭覺得是個好兆頭,趕緊提醒她去床上躺着,過段時間再去醫院檢查。

潘青幾天之後敲響了她家的門,手裏拿着檢查單子在客廳裏轉圈。她希望王玉蘭能看着她直到把孩子生下來,為此她打算賴在房家常駐。王玉蘭真是佩服她,為了生孩子臉都不要了。

好說歹說,潘青住進了張婷婷所在的醫院保胎。毫無疑問,她的配備肯定是醫院裏最高的,請了兩名特級護理,在胎兒穩定之前,潘青打算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她跟王玉蘭的合約仍在繼續,還專門請了一名助理,穿梭在醫院和王玉蘭家之間,屁大點事就要讓王玉蘭過去看一看。

好不容易熬到年底,她的肚子開始顯懷,潘青的情緒才真正穩定下來,恢複了以前精明的性格。王玉蘭越來越覺得潘青懷孕之後變得更美了,她猜肚子裏是個女孩,所以孕婦的皮膚才會越來越好。

作為新年禮物,潘青大手筆的送了王玉蘭一套別墅,看着王玉蘭吃驚的樣子,她很得意,“王護士,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幫了我天大的忙,我也要十倍百倍的報答你,這就是我的心意。”王玉蘭聳聳肩,這位真是財大氣粗,不過她想了想,把鑰匙接過來。

潘青的肚子還不太顯,但孕婦的架勢拿的十足,她扶着腰找地方坐下,“我在這裏買了三套房子,送給你一套,我自己一套,再給我未來的孩子準備一套,等她長大了,如果看着她老娘我心煩,可以搬到自己家去,反正我走幾步就能到。哈哈,王護士,你覺得我的打算周到不?”

王玉蘭點頭,不知道以後這人腦子冷靜下來,會不會把鑰匙再要回去。有了孩子的女人和沒孩子的女人想法完全不一樣,這個她深有體會,對于老年得子的潘青更會是如此。

王玉蘭給人治病賺了套別墅的消息傳開,成了熟人圈子裏的熱門話題。房建很奇怪,他覺得按王玉蘭以前的個性是不會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的。

王玉蘭嘆着氣解釋,“我現在就是藏在深巷裏的酒,釀的再好別人也不知道。潘青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做的這麽招搖。有這麽個噱頭,我以後開診所會順利很多。”

王玉蘭沒事兒的時候在小區外面轉過,各種類型的醫院都非常齊全,她要真想幹診所,有這麽個話題能吸引很多病人。

房建點着頭笑,“蘭蘭,我發現你從甘孜回來後,喜歡動腦了,想的也多。”

“廢話,我學了這麽多年,想開個診所也是理所應當。為了這個目标,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肯定行不通,做出必要的妥協是必須的。”現在的王玉蘭慢慢成熟起來,過日子不再糊裏糊塗,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她充滿自信,看人看事淡定了很多,對別人也多了很多理解和寬容。

房建覺得老婆這樣挺好,吃飯的時候試着跟她提出,找個機會與豐城的老鄉聚個會聊聊近況,王玉蘭知道他說的是郝建軍他們。她沒反對,點頭答應下來。

王玉蘭到了北京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呆着,着裝還是豐城的風格。為了即将到來的聚會,她特意出去一趟,抱了一堆衣服回家。

程偉家正在家裏等她,小夥子現在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眼睛恨不能頂到後腦勺去。看王玉蘭大包小包的回來,趕緊幫她接過來,“蘭蘭姐,你怎麽才回來,我都等你一天了。”

程偉家特意來房家是邀請他們參加程家舉辦的酒會,這是他從家族那裏争取到的年終福利,當然也隐含着向長輩們顯擺自己能力的目的。知道王玉蘭不愛出現在這種場合,他親自登門,讓王玉蘭親口應下才走。

王玉蘭感嘆,大都市就是不一樣,酒會的場景她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這要在豐城,大家最多在一塊喝喝茶聊聊天。當年劉萍辦個舞會,穿個露胸的衣服都讓自己那麽看不慣。現在輪到自己入鄉随俗,不知道劉平知道了會不會罵自己當年矯情。

王玉蘭正感嘆着呢,房建說了件事讓她不高興了,張潇想進房建的公司工作,而程偉家讓他先征求王玉蘭的意見。像房建這樣拖家帶口的首先想的是把戶口落下,即使少拿點錢也認了。而張潇這種有了北京戶口的姑娘,就想找個錢多的工作,先能養活自己再說。

王玉蘭當然不同意,冷下臉來說明自己的态度。房建摸着鼻子表示知道了,模模糊糊感覺到老婆對張潇有些敵意,真是難以理解這種敵意從何而來,他們平常也沒什麽交集啊。

☆、初次社交

房建說的老鄉聚會在郝建軍家舉行,他家的別墅又換了風格,一水的紅木家具,還有仿明清的瓷器。郝建軍穿着特制的中式服裝,手裏搓着倆文玩核桃從門裏出來。

劉萍也不像在豐城那麽張揚,張嘴閉嘴的享受生活。她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貼身改良旗袍,微笑着站在郝建軍身邊。外人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對神仙眷侶。

王玉蘭在甘孜呆了整整兩年,回到北京後有潘青的事情纏着,想出門也走不了多遠。看着這對夫妻,再想想豐城的歲月,她忽然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次的聚會沒有王玉蘭以為的熱鬧非凡的場景,客人不多,都三三兩兩的坐着或者站着說話,個個都很有涵養的樣子,看來郝建軍來北京後交朋友的檔次也提高了。

劉萍的言談舉止從容文雅,她穿梭賓客之間,笑着把春風送到每位客人的眼前,讓每個客人都感覺賓至如歸。

王玉蘭忽然在人群裏看到了房城,這讓她吃了一驚。她到北京已經半年多了,竟然不知道小叔子在北京過活。房城注意到王玉蘭在看他,沖着嫂子點點頭,坐在了郝建軍的旁邊。王玉蘭瞟了房建一眼,從他臉上平靜的神色就能知道,這事兒他肯定提前知道。真是,竟然連她都瞞着,以為她願意管他家的事麽。

郝建軍喝了開餐酒,開始聲情并茂的描述他的奮鬥史,并希望豐城出來的人能互幫互助,捏成一股繩,共同在北京闖出一片天。

接着,郝建軍開始介紹房城,給他戴上了年輕有為,前途似錦的帽子。郝建軍在北京繼續沿襲了豐城的賺錢模式,上下游通吃。只不過,他現在的合作者變成了房城。

據郝建軍的介紹,房城目前在批發市場賣家居材料,并在年後投資他的建築公司做股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立足,充分說明這位小兄弟的能力。

介紹完房城,郝建軍拉着劉萍的手滿含深情肉麻兮兮的表白,眼泛淚光感謝老婆,說他這麽多年的打拼多虧有她背後的輔佐,他能有今天軍功章有劉萍的一半。

王玉蘭沒想到今天吃頓飯還有這樣的戲碼,她跟着一起大家鼓掌并作感動無限狀,私底下越看越像演電視劇。

郝建軍家的菜色從來都不符合王玉蘭的口味,簡單的吃了兩口,她找個理由去外邊轉轉。郝建軍家現在住的是聯排別墅,面積小比豐城的小很多,不過小區景色不錯。

王玉蘭找了個椅子靠着,看着遠處嬉鬧的丹丹和萌萌,覺得住別墅就是舒服。等她年後有空,也把潘青送她的那套收拾出來,沒事的時候過去住兩天。

正在胡思亂想,劉萍走過來坐她身邊,聊起各自的工作和生活。兩個人都不把對方當朋友,劉萍很明顯是有事。

王玉蘭穩穩的瞪着劉萍開口,劉萍暗自觀察她的表情,一臉的閑适滿足讓她很羨慕。兩個人聊了兩句老公孩子,劉萍提起了房城開的材料店,問王玉蘭想不想入股。

王玉蘭拒絕了,今天這些人她沒一個看的順眼的,遠香近臭,大家離得遠點關系還好處。劉萍心裏松了口氣,這種毫不猶豫的拒絕正中她的下懷。她有意無意的告訴王玉蘭,張蘭會在春節前過來,與房城團聚。

王玉蘭對婆家人的動向不感興趣,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把診所開起來。屋裏的男人吃完了飯,郝建軍把客人領出來,看他剛買的高級轎車。

郝建軍就是郝建軍,能掙三個絕對不會花倆。大半年的收入換一輛高級轎車,還一臉的占便宜的表情。男人們的想法都差不多,看到好車眼睛放光,紛紛建議開出去試駕一下。

人呼啦一下都跟着出去了,家裏就剩下王玉蘭和劉萍。沒一會兒,房城也回來了,看到王玉蘭先叫了聲嫂子,從随身帶的皮包裏拿出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當着劉萍的面,遞給王玉蘭。

劉萍端着茶杯不說話。王玉蘭看了看他,“弟弟,你這是要還賬?”

房城不好意思的笑,“對,嫂子,今年店裏賺了些錢。本來是打算全部還錢的,但郝家的大哥大嫂都建議我把留出三十萬來,算你在我那個店裏的股本,如果你不同意,我就還你現金支票。”

王玉蘭也笑了,這郝建軍也是,看把這倆人給難為的,不就是些股份麽,“算了,我這人比較笨,喜歡算一是一二是二。你哥當初給你的是現金,你還我支票就行,股份我就不要了,幫不上忙幹拿錢,世界上沒這道理。”

房城看了看劉萍,劉萍虛情假意的敲邊鼓,“弟妹,我聽說你們家裏的財産都是房建規劃,那你手裏支配的錢不多,有些股份也好,手裏松快點。”

王玉蘭又推讓了一番,劉萍給房城使了個眼色,房城拿出張三十萬的支票,“既然嫂子喜歡現金,那就随了你的心意,大哥賺的肯定比我多得多,你看不上這些股份也是應該的。”王玉蘭沒說話,笑着把欠條還給房城。

回家的路上,房建知道了房城還錢的事兒,跟王玉蘭解釋這裏邊的關系。房城材料店裏有四成的股份換了郝建軍建築公司的股份,郝建軍把這部分股份給了劉萍,所以,現在房城與郝建軍夫婦是名副其實的利益共同體。

郝建軍一直跟房建的關系親近,兩個公司也是甲方乙方的關系。他想通過分王玉蘭股份的方式把兩個人的關系拉得更近些。但這個想法很明顯動了房城和劉萍的奶酪。這不,兩個人瞞着郝建軍把路堵死了。

房建跟王玉蘭掰扯清楚後,嘆了口氣,“劉萍也真是,挖牆腳挖到老公頭上。郝建軍賺的錢不也有她的一半麽,分這麽清楚幹什麽。”當晚,房建反過來倒過去的折騰了一晚上,四點多起來打開家裏的保險箱開始攏賬。

王玉蘭睡得正香,被房建時不時弄出的動靜煩的不行,“房建,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又折騰什麽?”

房建把臺燈調暗,讓王玉蘭接着睡,他看看家裏到底有多少家底兒,“我的工作大概定下來了,張院士介紹我去一家建築設計院,把戶口落下來後,我想買學院區的學區房,那裏大學的附中很多,丹丹以後上學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如果錢富餘,多買一套也行,那地方的房子有孩子的家庭都搶着要。”

說起這個,王玉蘭也睡不着了,幹脆起來幫忙。房建的投資都集中在股票和不動産,這是他的習慣。這兩年的分紅,也都拿去買地,手裏的現錢不多。

讓王玉蘭沒想到的是,房建還投資了一家汽車4S店,股東欄裏寫的是她的名字。房建看到這個,忽然想起來這事兒還沒告訴她,“是蔣總新開的一家店,給了我們五分的股。說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王玉蘭撇撇嘴,“他的命就值這麽點股份啊啊,你怎麽不多給他要點。”

房建笑了,“當時我手上沒錢,就這五分的股的股本還是借桂曉軍的。”

王玉蘭看着他,“你真行,空手套白狼,借了桂曉軍多少,到時候可別忘了還賬。”

王玉蘭初次接觸社交場合,心裏沒底,還沒去呢,就開始想打退堂鼓。潘青自告奮勇對她進行全方位的指導,她本是個很愛熱鬧的人,現在因為懷孕天天悶在醫院,鼈的難受極了。

潘青幫忙聯系了一個設計師,給王玉蘭定做了一件禮服,衣飾的搭配也是她一手包辦。酒會前幾天,房建竟然把王玉蘭單獨留下,陪着張院士出國參會去了。王玉蘭硬着頭皮,在程偉家的保駕護航下開始了她在北京城的初次社交。

程家酒會上的人規模很大,年齡大的客人廳裏聊天,年輕人在外面happy。程偉家領着王玉蘭拜見了他的爸爸媽媽,接着程媽媽領着她滿場轉悠,認識了幾個伯母級的長輩,幾個人坐一塊聊一些美容保養的話題。王玉蘭盡量的多聽少說,跟別人第一次見面,太求表現可能會弄巧成拙。

話題主要由程媽媽引導,王玉蘭學一些與人打交道的技巧。這聊的熱乎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驚叫連連,待了一會,程偉家走進來,邀請王玉蘭出去轉轉。

兩個人一邊跟人打招呼一邊走出主屋,到了院子之後,程偉家的腳步明顯加快。王玉蘭知道有事,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的跟上。程偉家邊走邊跟她解釋,有位年輕的女客人像是犯了病,需要醫生做緊急處理。

王玉蘭聽到這種情況,趕緊把一套銀針從空間裏拿出來,放到手提包裏準備好。兩人快步來到一個花圃旁,一群年輕人正圍成一圈打眉眼官司。王玉蘭的高跟鞋發出的聲音好像打擾了什麽,一個小女生紅着臉蛋示意王玉蘭聲音小一些。

王玉蘭看到的畫面純情而唯美,一個高大英俊帥氣的男人脖子上挂着聽診器,已經幫病人做完緊急處理,犯病的女孩一身的污雜,躲男人的懷裏哭泣,男人半跪在地,眼眉低垂,摟着女孩輕聲的安慰。

如果這時候再配上音樂,直接可以上電視播出。王玉蘭感嘆北京真是個神奇的城市,來到這裏的人慢慢就變得戲劇化,郝建軍是這樣,眼前這兩位也是這樣。

很快,程偉家領着女孩的父母來到這裏,男人客氣的把他的電話號碼寫給他們,“伯父伯母,我是華遠志,以前是天壇醫院神經內科的醫生。你女兒需要到醫院做一些更細致的檢查,如果需要我幫忙,打這個電話聯系我就行。”女孩的母親感激的接過,帶着孩子走了。

華遠志成了當晚的明星客人,年輕女孩崇拜的目光都快要把他淹沒,他專業帥氣的形象給許多做夢的年輕女孩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啧啧,王護士,看看人家,再比比你,都是醫生,怎麽差距這麽大呢。”蔣松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小程程,你的天使剛剛找你呢。”

程偉家跟王玉蘭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看來這天使還挺重要的。蔣松劈手搶過王玉蘭的手包,打開就找東西,“今天帶了什麽好東西,先讓我檢查檢查。”說着把手包翻了個遍,就拿出來幾根銀針。

王玉蘭翻着白眼接過包,她對這人已經不抱什麽期望了,“蔣松,剛剛那姑娘是誰啊。”

蔣松跟她邊走邊聊,“好像是程偉家大伯母家的親戚,趁着機會找個意中人吧。哎,運氣不好,今天看來是不行了。”

王玉蘭不這麽想,華醫生高大帥氣的外表可符合不少女孩子的審美觀,看今天那個勁頭,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蔣松撇撇嘴,“王護士,我發現你就适合在鄉下呆着。這位華醫生明顯的目的不純,你真沒看出來?”不等王玉蘭搭話,蔣松接着說,“我這段時間在各種聚會上,見過他好幾次了,誰也不知道他是哪裏蹦出來的,一般這種人不是蹭吃蹭喝就是來找金主的。”蔣松說話的語氣太欠揍了,把王玉蘭氣得半死。

☆、背後

王玉蘭初次接觸社交場合,能碰到蔣松這個熟人,多少也算個安慰。雖然這人有些嘴欠手欠,但做事還是挺靠譜的。看程偉家忙前忙後找不到人,就領着她轉了一圈,跟她介紹了不少人認識。

酒會快結束的時候,王玉蘭正準備走,有人神神秘秘的把王玉蘭單獨領到個程偉家的奶奶程孫氏面前。

程孫氏是個很有氣質也很有氣場的老太太,她安靜的坐在昏暗的頂樓陽臺上,看着下面的燈紅酒綠,熙熙攘攘。把她領來的人小心翼翼的報告後,就退下去了。

王玉蘭緊張的站在一邊,不敢說話。程孫氏帶着文明眼鏡,沒有高高在上的神氣,但就是讓人覺得很有威嚴。她沖着王玉蘭點點頭,招手讓她過去,“我是程偉家的奶奶,以前老聽孩子們的姆媽提起你,見你來了,就想跟你說會兒話。來吧,丫頭,坐下說話。”

王玉蘭左右看了看,房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她自己端個凳子,坐在老太太的身邊,等着她問話。

程孫氏示意她坐的近點,“現在那老東西脾氣越來越古怪,家裏人誰都不見,打電話也不理我,就你們這些老家人還能進去她的家門。來,跟我說說張氏那個丫頭現在身體怎麽樣?。”

王玉蘭有些糊塗,事情并不像程孫氏說的那樣,孫張氏也沒躲着不見人,她家的大門天天敞着,沒事兒還跟人搓個麻将。

看程孫氏等着她說話,王玉蘭只能避重就輕,“姑奶奶身體挺好的,就是耳朵有些不好使,說話聲音很大。怕別人嫌棄她,所以不太與人接觸。”

程孫氏有些感傷,拉着王玉蘭的手,“人老了誰不是這樣,聲音大點就大點呗,家裏誰敢嫌棄她。她就是要強,都快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彎腰,還一個人住了出去。你們這些小輩都很好,我聽說你隔幾天就去看看她?”雖然燈光很暗,王玉蘭還是感覺程孫氏的眼睛很漂亮,被這麽好的眼睛看着,她覺得自己無法遁形。

王玉蘭咬了咬舌頭,“姑奶奶吃東西管不住嘴,我幾天不看她,她的體重就上去了,這對年紀大的人不好。”

程孫氏咪咪笑了,“你是個好孩子,她這是餓怕了,以前困難的時候為了幫我養孩子,她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條件允許了就喜歡吃些大魚大肉,不過她的血壓一直沒問題,身體比我還要好,聽說是你幫她調養的?”

王玉蘭笑了,這麽大的功勞她可不敢攬上身,“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她老人家愛惜自己的身體,再加上身體底子好,沒有操心的事兒,才能有這麽好的狀态。”

程孫氏嘆了口氣,“是啊,我就是事兒太多熬的,都快撐不下去了。”

王玉蘭借着摸她手的機會飛快的給她搭了個脈,老太太身體的挺好的啊。不過這不管她的事兒,富貴人家可能都跟大觀園裏的太太似的,沒病也要說有病。

“聽說你會給人看病?我家最小的孫兒說你在家鄉還是個小有名氣的大夫,同樣的藥你做出來和別人做出來就不一樣的效果,聽着神奇的很。他們姆媽用了你的藥酒和膏藥,還了了很多以前的病根。蔣家那個小子也在家裏誇你有本事,你是不是真的有別人沒有的能耐?”程孫氏一臉的好奇,要是再年輕個七八十歲,王玉蘭都想拍拍她的頭了。

機會來了,機會來了,王玉蘭很激動的想。如果達成程孫氏的要求,別說開個診所,就是弄個醫院也可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王玉蘭使勁壓住自己內心的貪婪,這一切太不對勁了,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物也不對。

這個初次見面的老太太在一個酒會的時間,找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與她談看病的事情。而且據她的觀察,程孫氏的身體沒有多大的問題。

王玉蘭動了動自己的屁股,把心裏那股想證明自己的氣松下來,“我在家裏學過幾年正骨,也做過赤腳醫生。小地方的人看醫生,只看省不省錢,我給人治病不太貪錢,名氣就是這麽出來的,實際上技術也就那樣,有時候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上了,還能幫着治治疑難雜症。”

程孫氏背着光仔細看王玉蘭的表情,人也太年輕了,沒有時間的沉澱,哪能成名醫。想到這,她點點頭,“你是個好孩子,對你姑奶奶一直很有孝心。我這裏也忙,有時候顧不過來,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也給我傳個話,就說我有空了就去看她。”說完,從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套在王玉蘭手上,“這個是我常年戴的,送給你留個紀念。”

先前帶她進來的那人又出現了,重新把她帶出去。王玉蘭對着程孫氏彎腰行禮告別,出門後驚出一身的冷汗。

王玉蘭走後,房間裏的燈全被打開,程偉家的大伯坐在房間的一角。這人王玉蘭也認識,就是在孫張氏傷好回北京時跟她握手的中年男人。十年後的他除了胖點,其他地方變化不大。

程大伯站起來,扶着程孫氏坐好,問,“媽,這女的怎麽樣?那邊能滿意不?”

程孫氏搖搖頭,“長得雖然還行,但手太粗了,說話的嗓門也太大,一看就缺乏必須的教養。心思太淺,想什麽臉上就能看出來,怎麽幫我們做事。”

“聽老四家那孩子說挺有耐心,護理病人很有一套。”程大伯覺得王玉蘭挺好的,心眼少的人好控制。

“這丫頭不行,都結婚有孩子了,偉家這孩子做事就是這麽不靠譜。你家偉山找的那個不錯,就她吧,明天囑咐好了把人安排進去,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程孫氏揮斥方遒,根本不像剛才那個要死不活的老太太。

王玉蘭從程孫氏哪裏出來,快出程家的大門了才反應過來沒跟主人家告別。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回去說句話再走,程偉家閃身出來,一打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镯子。

他的眼睛閃了閃,微笑着走上前,安排王玉蘭搭別人的車回去。王玉蘭直覺程偉家跟自己拉開了距離,不過她急着回家,根本沒來得及細想。

蔣松的車恰好開出來,提出可以送王玉蘭。王玉蘭匆忙與程偉家告別,上了車後擋不住一臉的疲憊。蔣松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镯子,開她的玩笑,“王護士,有能耐啊,現在能見到程家老太太的人可不多,你還能得她一件首飾,厲害啊。”

王玉蘭不願意說話,她今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蔣松不放過她,“王護士,跟我說說呗,你走了什麽門路見程家那老太太,你要是告訴我這個,我就贈你幾句金玉良言。”

王玉蘭這時候真的需要別人的點撥,“也沒別的,程老太太家的一個老丫頭是我師傅的姑姑,我叫姑奶奶,嗐,這關系真夠繞的。我們認識很多年了,現在我那姑奶奶出去單過,她問我那邊的情況。”

“那個張婆子是你姑奶奶?我的天,我小時候最怕她了。”蔣松一拍大腿,車跟着晃了晃,“這就是了,現在外面都傳張婆子跟程家老太太鬧翻搬出去了,看來是真的。對了,王護士,別人還說程家老太太身體不好,沒幾天活頭了,你看着她怎麽樣,還能活幾年?”蔣松還挺八卦的,什麽都打聽。

“胡說什麽,蔣松,你那個嘴真夠嗆,不知道老人最忌諱被人咒啊。雖然今天光線不好,看不清楚,但人的精氣神還是能感覺出來的。你把心放到肚子裏,這老太太再活十年沒問題。”

蔣松一個急剎車,王玉蘭的頭差點撞到椅背上,蔣松也沒道歉,很緊張的問,“王護士,你能拿得準?”

“廢話,這點事兒我能看錯嗎,望聞問切是我們這行的基本功。”王玉蘭這些人的神神叨叨搞得稀裏糊塗,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哎呦喂,王護士,你可幫了大忙了,我真沒白捎你一趟。”蔣松幹脆把車熄火,“既然你跟我說了實話,那我也跟你淘個底兒,這些話你回家就告訴房建,然後爛肚子裏。”

蔣松看王玉蘭瞪着大眼聚精會神的聽,很滿意她的态度,“程家這兩年不太平,老爺子前面有個兒子,程孫氏又生了四個。程偉家的大伯實際上在程家排行老二,按照老理,長子才應該當家做主。老爺子在的時候,也把長子當繼承人培養,家裏的人脈和家産大部分都留給了他,臨終前也留了話,讓程孫氏跟四個兒子分家另過。不過老爺子前兩年一走,程孫氏不服氣,開始争。”

王玉蘭有些不明白,“這麽大年紀還争什麽,按照老爺子的意思不就行了。”

蔣松嘆氣,“可能老太太咽不下這口氣吧,我聽說張婆子不願意讓程孫氏這樣,罵她越老越糊塗,把程孫氏惹惱了,幹脆把張婆子關到村裏不讓她見人。”

王玉蘭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覺得不對勁了。蔣松接下來的話讓王玉蘭心驚肉跳,“說實話,王玉蘭,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房建這個不長眼的,還跟程偉家攪和在一塊,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們家的錢是不是都填到他那公司裏去了?讓他趕緊想辦法抽身吧,你們根基不深,進了北京城,閉着眼就跳到最臭的那個泥潭裏,還以為占了多大的便宜,小心吃不着肉還惹一身騷。”

蔣松看着王玉蘭煞白的臉色,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太殘忍,不過該說的話還得說,“程家內部現在鬥得死去活來,還顧不上小魚小蝦,讓房建找機會撤股。把錢都賠進去也沒什麽,別把命賠進去,錢還可以再賺對不對。要小心程偉家,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指不定背着房建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言盡于此,你把我的話帶到就行,該怎麽辦你們夫妻掂量。”

蔣松啓動了車,把驚吓過度的王玉蘭送回家。看她家燈亮了,才嘆着氣掉頭回去,他覺得今天他聖父附身,竟然管起閑事兒來了。

王玉蘭沒想到平靜安逸的生活背後,隐藏着這麽多陰險和算計。她摟着女兒躺在床上,心裏害怕的不行,盼着房建趕緊回來。

☆、急轉直下

房建回來後,聽完王玉蘭的話,當時就打電話給蔣松,想約見面。但蔣松去了四川,誰也聯系不到。房建安慰王玉蘭說,他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還可能是看着他和程偉家合作的好,想挑撥離間呢。

這話也就是安慰一下他自己,蔣松也不是這麽沒譜的人,一個那麽大公司的總結裏,不可能張開嘴胡說一氣,這樣做對他也沒什麽好處。房建一晚上坐立不安,王玉蘭也睡不着,看着他把保險箱裏的文件翻來覆去的研究,熬的滿眼血絲還不得要領。王玉蘭忽然想起來,程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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