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開口道“晨曦,和你這麽久了,你還是不能相信我?”

“久,有多久,在一起幾年的人都不了解,況且我們才多久。”她說。

“晨曦,我們好好的,別鬧了。”他的聲音軟了下來。

“好好的?鄧超你真是還沒長大。”晨曦勾了勾唇角,冷冷的說。

她感覺她此時的愛情,就像是懷孕的人,有人告訴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因為畸形的,可是,這個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她已經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她轉而又想,疼總會過去的,心痛也總會過去的,可是,她唯一剩下的自尊不允許別人踐踏。

鄧超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她原本堅固的心牆,一瞬間的坍塌了。

她問“鄧超,你愛我什麽啊?”

鄧超回“我愛的是你這個人,無論你怎樣,我都愛,我就是愛你,想把什麽都給你。”

晨曦的心很疼,她的眼神流露着悲傷,想着,這一輩子,恐怕再也不會遇到比鄧超更愛她的男人。可她還是不能惴惴不安,他太年輕了,不過才二十出頭,女的總是比男的老的快,成熟的快,男子三十而立,正值青春,而她三十的時候,都已經是豆腐渣了。确實,鄧超對她是極好的,和鄧超在一起是幸福的,可是,那是兩人的時候,愛情到最後是要牽扯許多的,家庭,工作,在這些環境下看,愛情就像是風雨飄搖中的小舟,随時都可能被這些外來因素所擊倒。

晚上兩點,楊琦還是躺在床上,強撐着眼皮,等待着古城的短信,寂靜的夜,黑暗的空間,讓她漸漸有了睡意,可是她不時睜開眼睛,點亮屏幕,看看上面有沒有發過短信或者電話什麽的。

不能睡,或許一會他就發短信過來了,她在心裏不斷的對自己說,等了這麽久,終于有一次能夠和他短信交流了,等一等,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能夠聽到夜裏安靜聲中夾雜的那絲恐懼,讓她整個人不覺的發冷,往緊拉了拉被子,然後仍舊看着手機上空空的,只有不能打開的屏幕,上面的時間在很慢很慢的往前移動着。

暗戀是不是一件傷神費力的事情呢,至少,楊琦覺得是。

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姑娘的,多的楊琦不敢想,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容貌,更是因為他的性格,而且還有他無處不在的身影,亦如,在羽毛球館會見到他,可是在學校電視臺見到他的時候,她着實是吃驚了。

楊琦還記得,當初她進電視臺,是因為校電視臺的人在軍訓的整個操場上,扛着攝像機,找上鏡的人,然後,她幸運的被選上了。

不過,想想,古城被選上,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穿着西裝站在那兒,對着講稿正在練晚上上臺時的句段,不時有人經過,認識的人沖他打招呼,他擡頭,回以淡淡的笑意,不認識的人側目看他,他亦安靜的低頭演練,不理不顧。

楊琦剛畫好妝,站在那兒,看着他,和想上前問問他,是否還記得她的名字。

他低頭看了看表,然後慢慢的向她走來,那幾秒鐘她也只能靜靜的看着他,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慌忙低頭,從兜裏掏出手機,胡亂的點着,古城看着她的囧樣,嘴角噙一抹淡淡的笑意。

“又見面了。”他說罷,盯着她精致的妝容看了好久,之後,就看着她笑。

“哦。”她張口道。

“你每天下午三點都去羽毛球館,都沒課嗎?”他淡淡的問。

她的眸嗖然張大,她的小心思,她的小舉動,原來他都曾注意,只是不曾點破。

“不是每天都去的。”她無力的辯解,閃過的嬌羞,他的笑意直上眉梢。

“行了,該我上場了。”他笑着,從她的身邊走過,有淡淡的陽光味道在她的鼻翼間流轉而過。

“可以把你的電話號告我嗎?”她看着轉過身的他,張口問。

“186xxxxxxxx”他轉身開口道。

她低頭,迅速将號碼存進了手機裏,然後抱着手機,和抱着什麽寶貝一樣。

晚上演出完,她發了個短信給他“可以帶我一起打羽毛球嗎?”她按下這句話是興奮的,是期盼的。

冬日的早晨夾裹着冷氣,清晨籠罩在一片霧皚皚中,太陽還沒有開始放光,一輪淡紅色的明月,投下似有似無,難以捕捉的溫暖,恰似此刻鄧超望着晨曦的眼神,充滿愛意和柔情,此時,晨曦背了書包要去圖書館,偶爾,鄧超回過來陪她,知道她常常會在早課前,去一會圖書館。

☆、25 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晨曦眼底有些許的柔情流轉,她幾乎每天走過這條林蔭道,但是,鄧超不時的出現,成了她在這條道路上放慢腳步的唯一原因。

“給。”鄧超從兜裏掏出裝在塑料袋裏的包子,然後遞上一杯熱豆漿,晨曦看了一下,接過,還都是熱的,像是鄧超給予的感動,雖然微小,卻暖徹心扉,晨曦小心的捧在手上,這個早上是甜蜜的。

“你過來我們學校挺不方便的,下次,別過來了。”晨曦張口說道,白色的霧氣萦繞,鄧超怔了一下,笑着說“我覺得方便就行了。”語氣溫和,晨曦看着他,張口想說什麽,卻也沒有張開口來。

進了圖書館,鄧超向往常一樣,無所事事的從架子上随意的抽了本書,坐在了晨曦的對面,看着她認真看書的模樣。

林沫背着包,站在擁擠的十字路口,随着排成一排的人,在紅燈的時候簇擁着和汽車擠道,穿過馬路。

閃爍的紅綠燈,邊開車邊探頭看着兩邊人群的司機,都在林沫的眼中落影成像。

林沫尋着手機導航上的路線,一點點的尋着去駕校學車,林沫自小沒有方向感,一出門就分不清該從哪裏哪裏走,一下午在城市的大街上走着,電話響起來,是駕校的,問她今天過來嗎?她看了看表,已經過了開始練車的時間半小時了。

“真不好意思,堵車了,過去呢。”她說,然後擡頭聽到一個姑娘哭着給別人打電話,聽語氣應該是對象,女孩梨花帶雨的臉龐,焦急的眼神,聲音帶着委屈,焦急的問“我現在在東路,回西樵要做幾路公交車啊!”

女孩邊打電話,邊在附近找着,林沫站在離她不遠處,看着她走來走去,然後突然站着不動了,哭着吼“打車誰不會啊,我是問你坐什麽公交,在哪裏做公交啊,伸手打車誰不會,你過來付打車錢我就坐。”

然後林沫看着她挂斷電話,将手機放在包裏,然後依舊迷失在人山人海中,林沫拿起電話,眼前就蹦出了陸一凡的名字,只因為他每天的未接來電,讓他時刻出現在她的通話記錄裏,她眨了眨眼,想了想撥了出去。

“喂。”她試探性的問。

“恩”他的語氣聽來不是很愉快,她知道是自己的猶豫不決才讓他這樣。

“我要去東方駕校,我現在要去找205路車,到哪裏坐車啊?”她問。

“205啊,我看一下,你現在在哪塊?”他問。

“大概在許坦街上。”她邊向邊向附近的站牌走去。

“左邊,往前,走到康橋街上,然後記得你要坐的應該在你的左手旁,你先找找康橋街,沿着許坦街往前就是了。等會,我把路線發到你手機,要是還找不到的話,給我打電話再。”

“恩,好。”林沫挂斷電話的時候,心情很好。

晚上的時候,林沫照常接到了陸一凡的短信,只是簡短的幾個字。

“今天幹什麽去了?最後找見路了嗎?想給你打電話,怕影響你,就一直沒打。”

“找見了,今天多謝你了。”

“你想好了麽?”

“恩。”

“我是說同意。”

“恩。”然後電話就響了起來,那邊是陸一凡興奮的聲音。

“林沫,你是說真的嗎?”

林沫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着這邊已經答應了陸一凡要在一起了,那邊還和楊棟有關聯,林沫不能允許自己這樣,正好馬上就要放假了。

有些事,總是要解決的,拖着不是個事!

林沫沒敢告訴陸一凡,想想也不敢打給楊棟,于是試着編輯了個短信過去。

:我明天去北京呀!

:真的?幾點?我去接你。”楊棟很快的回過一條短信來,林沫能感覺出他字裏行間的笑意,若是字能表達的話,那麽此刻,他打過來的字,一定是跳躍的。

林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說“我決定去北京一趟!”

“那你是決定答應那個男的,還是放棄那個男的啊?”楊琦問。

“我去和他說清楚。”

“要不分我一個,省的你弄出這麽多事了。”楊琦咬着蘋果,笑着說。

“路上小心點。”晨曦翻看着小說,擡頭看着她說。

路上的車很多,林沫過馬路的時候聽到了手機的鈴聲,兩旁車輛的喧鬧将她的思緒纏繞,她站在喧鬧的街頭,接起了陸一凡的電話。

“在哪兒呢?”她能夠聽出陸一凡疑惑的語氣。

她想定是電話裏嘈雜的聲響出賣了她。

“我要去北京!”林沫對着話筒吼!

“什麽!”她聽到那邊氣急敗壞的聲音,還能聽到那像公牛一樣的出氣聲。

“去北京幹什麽?”他強裝鎮定的問。

“去和他說清楚啊。”

“錢帶夠了沒有?你卡號多少,告訴我,我再給你打點,不要花他的錢。”她感覺陸一凡幾乎是在她的耳旁吼道。

“不用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林沫丢下這句話,就挂機了。

這一刻,陸一凡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看了看手中的午餐,蛋糕還有着溫熱的氣息,牛奶也還是熱的,看着它們陸一凡覺得要多諷刺有多諷刺,生氣的将午餐投擲到了垃圾桶。

他在女生宿舍下的涼亭裏坐了很久,亭子上面的樹蔭早已只剩下枝杈,寂寥的雪被風刮起從他的面前拂過,突然就讓他有了淡淡的憂傷。

做這些有什麽用!陸一凡自語道。

汽車票是下午五點多的!

陸一凡坐在學校階梯的臺階上,再次的撥通了林沫的電話“喂,坐上車了沒有?帶水了沒有?是坐的大巴還是火車?”

“剛坐上,汽車。現在走開了。”林沫答。

“有沒有帶水?”

“帶上了。”

“怎麽不叫我,我可以去送你!”他想聽到林沫的聲音,以确定,每一秒,她都在自己可控的範圍內,不會發生什麽事。

“一凡,我選擇好了,我這次去,是和他把話說清楚!你等着我。”

“有什麽電話裏不能說的,為什麽非要去呢,你一個女的,怎麽讓人放心的下。”

“你別擔心了。沒事。”電話再一次的挂斷了。

☆、26 暈車就像牙疼,難受起來真難受!

陸一凡突然覺得這麽一個狹小的空間,讓他窒息般的難受,他拉了書包,走出了宿舍。

他游蕩在大街上,想着到學校裏的某一個公園坐一坐,又想到必定看到石凳上一對一對情侶,他不能去那裏,以一個被抛棄者的身份看着周圍恩愛的畫面,這對心裏是個太大的打擊,他又想到獨自某個飲品店坐一坐,靜靜想想,自己并不是多愛喝冷飲。

最後,陸一凡來到學校那條已經早已沒有火車通過的火車道,火車道上面的鐵軌間已經早已蓋上了厚厚的土,早已不能通車,陸一凡能感覺到寂靜的聲音,坐在鐵軌的牙上,他覺得有一些凄涼,漸漸的這種凄涼感像是漲潮一般,随着拂過的風,一波波的向他襲來。

她去了,去找前男友了!為什麽要去?坐在那兒,陸一凡不斷的問着自己,他覺得生活糟透了,從他開始決定追林沫開始,就變了味。

像是本來他煮了一包方便面,聞着它香噴噴的味道,覺得那是世上最美的食物,可是,放了一夜後,變馊了,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他更怕,林沫這樣的舉動,将他對她之前的感覺,随着帶走了。

拿過手機,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想着林沫也該到北京了,陸一凡的心更像是被人掉在半空,七上八下的,沒有着落感。

搓了搓頭,他讓自己清醒些,撥了林沫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

鐵軌對面,校園裏,宿舍樓裏的光漸漸的暗了下來,他看着那些微亮的光一點點的熄滅了,像是他心中希望的光火随着一點點的熄滅了。

她是故意關機的嗎?這個點,應該已經去了北京了吧!陸一凡這樣想的時候,莫名的傷感了起來,強迫自己開心起來,努力的想往起牽了牽嘴角,卻發現嘴角像是挂了鉛,沉的無論如何都牽不起來。

此刻的他,難受的想壓鐵軌,他發現,原來,喜歡一個人,不是都是開心的,此刻的他感覺莫名的累。

學校旁邊的小店閃光牌一閃一閃,在寒夜的風中透出些許的暖意,陸一凡望着那點紅色的亮光越發感到凄涼了。

他每隔十分鐘打一次電話,然後蹲坐在那裏,撿起石頭,無聊的扔向遠處,觸手的寒冷,凍住了他的神經,他木木的機械的扔着。

一點多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總算能洗個腳睡了。”陸一凡聽到林沫挂電話前,無意識從手機裏飄過的話,像刺一樣深深的紮進他的肉裏。他感到身體很冷,如掉入了冰窟窿,他能聽到他手指節咯吱的聲音,此刻他知道,他的表情肯定很難看。

此刻的他莫名的清醒,黑暗好長,他在其中苦苦的掙紮,就像是夢魇一般,讓他無法逃脫!

生活有時候就像是一場黑色幽默的電影,越往後看越是笑的想哭出來。

再往後撥,電話無人接聽,陸一凡一直重撥到早上,手冷的早已麻木,他想過要不也沖動的奔去北京,可是他害怕,害怕出現電影裏的場景。

那他就真的不知該怎麽辦了。

清早的時候,電話接通了,他有些顫抖的握起手機,還沒來的及說話,對方挂了,他咬了咬唇,幹裂的唇,快要咬出血來。

他感到絕望的難過,眼睛已經漸漸模糊了,呼出的氣帶出些許的霧氣,他用手擦了擦流出的眼淚,擦着擦着,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

我們在将時間倒回到林沫坐大巴的時候。

林沫覺得,大巴這個東西就是故意和她作對的,她沒想到自己會暈車暈的那麽厲害,七個小時的車程,每個小時對她來說,漫長的像是一年,就像是一個尿急的人,急切的等着上廁所,一秒在她的眼裏,都那麽煎熬。

剛坐上車的時候,陸一凡還來了電話,問她,是否帶了水,走的時候有沒有吃點東西。

她笑着聽着陸一凡的話,感覺他的話像是雨露,滋潤了她的心田,恩恩,都準備好了。

陸一凡每兩個小時就要給她打一次電話,他第二次打電話的時候,林沫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這個感覺真不是用詞能形容出來的,一開始她只是惡心的想要幹嘔,使勁的捂住了嘴,卻發現車每一颠,她的感覺就更強烈一些。

“對了,你帶衣服了沒?我看了天氣預報,明早那邊可能會下雪!”接起陸一凡的電話時,她的一只手使勁的捂着嘴。

“知道了。”她很艱難的張口回了句。

挂了電話,林沫站了起來,向着前面走了過去,她看到車子前面挂着的塑料袋,想要伸手取一個來。

“你幹什麽!”司機轉頭看了看林沫,看着她晃蕩的身子,伸出一只手,欲扶她。

林沫沒有說話,指了指袋子,使勁的要夠一個下來。

重新回到座位上,林沫将袋子放在面前,吐的自己苦膽都要出來了,眼淚都擠了出來。

吐完的她,調了調自己的位置,往後靠了靠,轉過頭看到後面很空,又不想影響了別人,她又扶着向後面走去。

完全躺了下來,感覺才好了一些。

林沫第一次發現,一個人暈車會這麽厲害,車到了中間的服務站的時候,林沫走下去,呼吸了一會新鮮的空氣。

再次上車沒有過半個小時,她就又感覺到難受了,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林沫按了接聽鍵,放在了耳旁。

“如果因為我那天說的話你去的,我情願我不和你說那些,其實,林沫。。。”她又感覺到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很想大聲的喊,停車!

“你別說了,好嗎?都。。”林沫沒有聽清陸一凡到底說了些什麽,她只是感覺到不想聽聲音,像是噪音,刺耳且惹人煩。

拿起手機,手機已經沒有多少電了,林沫有些懊惱的将手機扔在座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樣子很滑稽。

終于挨到北京的時候,林沫已經像是去了半條命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27 對楊棟有沒有心動的感覺呢

“都快吐死了!”林沫下了車,看到站在那兒一直焦急的向着門口望的楊棟,看着她一臉煞白,毫無氣力的樣子,忙扶住了她。

“是不是暈車了?怎麽這裏厲害?”楊棟四下看了看,已經快十二點了,現在的營業點都關門了。

楊棟扶着林沫,說“這樣,估計你也不能坐車了吧!”

林沫擡起了頭,用一副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你說呢?”

“先找個地方先讓我歇歇腳,我快累死了。”林沫一手搭在楊棟的肩上,将大半個身子的力量搭在他的身上,将她使勁往下拽。

楊棟就笑,說“從我認識你就這樣,女人的名字,男人的心!”

林沫也不甘示弱的白了楊棟一眼,“難不成,你是人妖!才能容得下這樣的我?”

“行了,我看你精神的很!來,我背着你吧!看你這樣,多會能走到啊!”

“別啊,現在啊,趴在你背上,我估計,會像是在坐過山車,讓我這樣走會,順便緩一緩!”

楊棟咧嘴笑了,扶着林沫慢慢的向附近的旅館走去,他的心裏很愉悅,像是一只小鳥在他的心口雀躍,這是第一次,以情侶的身份,同林沫站在一起,還是從前的樣子,但是,楊棟的心境不一樣了。

林沫也覺得真正見到楊棟時,感覺不像是她想的那樣,大概是之前是同學,彼此有了解,林沫竟然也能開心的和他開玩笑。

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突然就暗暗慶祝自己的決定是多麽的明智,僅僅這樣簡單的行為。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啊?”楊棟有些抱怨道,然後接着說“要不是我眼尖,還得在一群人裏面找!”

“手機沒電了,再說了,我長的這麽特殊!好認!”

“怎麽,你想說,你是貌若西施啊!”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什麽也沒說啊,到了沒,再不到,我就該睡地上了,累死了快。”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楊棟帶着林沫走了進去,轉頭問,“你身份證呢?”

“在包裏,你找吧!”林沫兀自的躺在了沙發上,半昏了過去,看着楊棟站在那兒,和老板交談着。

房間很幹淨,一邊一個床,地方很狹小,進門就是一個衛生間,再往裏面,便能看到,一面擺着一個床,其實他是想要雙人床的,可是,想想,還是要了兩個床。

“幫我手機充電點好嗎?感激不盡!”

“好好,你睡吧,交給我吧!”

林沫趴着床上,就沒起來過,她實在太累了。

他從林沫的包裏找出手機和充電器,幫她開機,并沖上了電。

楊棟剛坐下,又站了起來,到洗手間接了點水出來,試了試溫度,将毛巾弄濕,自己擦了一把,然後,重新的擺了擺毛巾。

林沫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有些無奈的接起了電話,“怎麽了?。”

“我都知道了,恩恩!”

林沫發誓她并不是針對誰,只是在瞌睡和勞累中,什麽都懶的理,将所有的事抛卻腦後。

“你和他在一起嗎?”陸一凡的語氣聽來很是急切,林沫正欲回話,感覺肩膀被人輕輕的拉了一下,楊棟站在那兒,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盆,示意她洗個腳,并俏皮的打了個動作,閉上眼睛,噓着嘴,林沫有些尴尬,匆匆的挂斷了陸一凡的電話。

“總算能洗個腳睡了,太累了!”林沫說着擡頭沖楊棟感激的一笑,将腳放了進去,溫度适宜,楊棟也是有心細的一點,可是或許之前是同學,或許是從朋友突然到了對象,林沫對楊棟始終缺那麽點感覺。

那是心動的感覺。

楊棟幫林沫将一切都善後,然後,看着她,頗沒有形象的趴在床上,走過她的床邊,将她的手機調成了靜音。

他醒來的時候,去拿自己手機的時候,看到林沫的手機亮了起來,他本來想挂掉的,卻陰差陽錯的接了起來,聽着對面也沒有出聲,急急的挂掉了。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陸一凡,楊棟看了看林沫,此刻已經換了姿勢,還依舊睡着,便翻了翻手機,想看看他在她手機上的備注。

東子!他希望看到屏幕上的字,讓他眼一熱,也明白以林沫的性子不會留那麽肉麻的字眼,也便端着林沫的手機,獨自笑了起來。

他的手機上,林沫的號碼備注是媳婦。

他覺得叫老婆會把一個女人喊老,叫對象又缺少了那麽一份責任,叫媳婦是最恰到好處的,他很喜歡古人發明的媳婦這個詞,卻讨厭與之相對的相公!

不過,陸一凡這個名字肯定是男的,他輕輕的放下了她的手機,看到上面的通話記錄時,擡眼看了看林沫,心裏像是掠過幾片的烏雲,有種隐隐的不安。

林沫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很難受的,她爬起來像平常一樣洗臉刷牙,然後看着楊棟走了過來,站在她的面前。

“傻x!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楊棟靠在洗手間的門上,給自己點了根煙,邊抽邊對林沫說。

“什麽意思啊?”林沫隔着鏡子,刷着牙,一臉窘态的看着他。

是誰說的,一個女的,在你面前,露出居家的樣子,是愛你的表現,因為愛你,所以對你放心,也可能是她對你根本沒有一點的感覺,所以根本不在乎你的反應。

“沒什麽,對了,林沫,我已經想好了,先帶你去王府井,***,故宮。轉一轉!然後啊,晚上啊,在北京街頭看夜景最漂亮了,夜攤上的小吃也很不錯,看,我提前還在紙上規劃了一下!”

楊棟說着,高興的從兜裏掏出一張紙裏,上面用筆畫着,楊棟是學機械的,做事有條不紊,林沫拿過紙看了看,雖然只是簡易的話,不過仍然能夠看出是用了心的。

林沫臉上的笑意有些抽,她不知道如何該同楊棟張口,說出她此來的目的。

她此刻才發現,或許是之前,從來沒有試圖愛過這個男的,當他發現其實他挺好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愧疚。

北京的街頭真冷,清早的冷風吹起林沫額前的短劉海,楊棟轉過頭看了看她,問“昨天你那樣,今天緩過來沒有,無論我們去哪,總是還得坐車的!”

☆、28 什麽啊什麽啊,你到底在說什麽

“哦,應該沒事吧。”林沫看着楊棟攔了車,他的手在空中揮着,站着不遠,她能夠看到他側臉繃起的線條,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

坐在出租車上,才沒一會,林沫就發現惡心的感覺根本沒消,又是一陣嘔吐感,林沫抓着楊棟的衣服,示意了一下。

“怎麽了,想吐?”楊棟看着她點了點頭。

“師傅,有沒有塑料袋啊!麻煩把窗戶打開了一點。”師傅從後視鏡來了一眼,從座位旁邊的兜裏摸出來一個,遞給了他。

“謝謝師傅啊!”

林沫對着袋子一陣的幹嘔。

她把頭靠在玻璃窗上,像是一條魚一樣,此刻的她,渴盼吸一吸新鮮的空氣。

從包裏掏出了手機,她試圖借助轉移一下注意力,來減少嘔吐感。

有陸一凡的未讀短信。

“分了吧!”望着那條短信,林沫的淚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幾天,可是看到這三個字,她還是忍不住的難過了。

她靠着窗,回了一條短信“為什麽?”

她輕阖了下眼皮,淚就流了下來,積蓄的淚太多,眼已經承重不起,頭轉過窗的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下了車,楊棟帶着林沫在北京的街頭上閑逛着,絲毫沒有發現林沫的變化,看着她說“要不,給你買點衣裳吧!”

“不用了。”

“中午,我姑姑讓我去她家吃,順便見見你,我姑姑做了好吃的,等着咱們呢。”

“你怎麽沒提前告訴我啊!”

“這不是想讓你高興高興麽!”

“東子,我不想去,會尴尬的。”

“沒事的。他們脾氣很好的,一直發短信問到了沒,不信你看。”

“我不想去。”林沫擡頭看楊棟,再次重複這句話的時候,楊棟就換了話了“那好吧,那我們在外面吃。”

她始終在想車上陸一凡給她發的短信,看來,她突然的決定,确實打擊到他了。

楊棟點了好多的菜,還給自己點了一個小酒,林沫擡頭看了看,說“東子,男的都喜歡喝酒嗎?”

“以前不是不喝,是在學校沒機會喝,我還記得那天,高中同學聚會,男生們都喝多了,我就喝了三瓶啤酒,就喝多了,後來還一起去公園玩,你記得嗎?現在,大學了,更能喝了,都有些依賴了,人都會變的,更何況是一些習慣?”然後他擡頭,看着她,接着問“林沫,你變了沒有?”

林沫怔怔的看了他一會,用力的往上扯了扯嘴角,說“變了,變漂亮了。”

楊棟又抿了口酒,笑了,臉頓時像是上了油彩,一塊紅一塊黃的。

“你又不能喝,才喝多少,臉就那麽紅。”林沫笑。

“人家說,喝酒上臉的人才能喝,因為酒毒很快就顯在臉上,釋放出來了。”楊棟笑。

“少來,這是科學,還是謬論啊!”林沫拿起了筷子,才發覺自己沒多大的胃口,只是草草吃了點,稍微填了填肚子。

楊棟也吃的不多,整桌菜,吃了不到五分之一,唯一光的應該是楊棟面前的白酒和林沫面前的白開水。

“好浪費!”楊棟指了指桌上的菜,示意林沫多吃點。

“沒胃口,暈車的勁還沒怎麽過吧,估計。”

吃過了飯,楊棟準備乘坐地鐵領林沫去***那邊看看,走到了地鐵站,楊棟走了過去說,“我去買票,你在這,等我會啊。”

林沫點了點頭,看着楊棟走向了買票處。

她背對着楊棟,躲到地下通道大廳的柱子後,給陸一凡打電話。

“那是什麽意思啊?”她張開口的時候,原本止住的淚水就再一次的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你在幹嘛,我也不敢想你在幹嘛,我們才剛剛在一起,我想不通,你在剛剛答應我後,又這樣,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啊!”她說。

“我什麽也不說了,要不現在回來,晚了,即使回來了,也不關我的事了。”

“什麽什麽啊!”她吸了吸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無所謂,與她臉上此刻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林沫,你是傻子,還是你太過聰明了!看來,我還是對你了解太少了”

“什麽什麽啊!”

“林沫,你有想過我嗎?此刻,在那個地方,你想到我了嗎?”

“什麽什麽啊!”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想借助那喧鬧的地鐵的聲音,沖淡此刻所有陸一凡說過的話,她情願她一句都沒有聽到。

“不要哭了,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所以你肯定就沒想過這樣的結果!你以為,是我追的你,所以我就該低三下四,我就不敢同你分手,那麽,林沫,你錯了。我喜歡你,還沒到失去一個男人自尊的地步。”

“什。。。”林沫還想重複那句話,竟然難過的張不開嘴。

“你知道,我現在多想你安慰安慰我嗎?”林沫終于脫掉了僞裝的那一層皮,略帶委屈的說。

“別可笑了,林沫,你想我怎麽安慰你!”陸一凡的話很生硬,完全沒有平時同她說話時的一點溫柔。

電話就那麽挂了。

挂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他哭了,那聲音落在她的胸腔鼓膜上,很響亮。

楊棟走過來,看着林沫靠在柱子上,表情有些失神。

“票買好了,走吧!”楊棟過來,一手扶着她,問“你還好吧?”

林沫随着楊棟走進了地鐵站,站在地鐵前面,聽着呼嘯而過的地鐵聲,看着地鐵裏面擠滿的人,表情各異的從她面前閃過,捏着小小的地鐵票一陣一陣的犯惡心。

“我們先走走吧,走走!”他笑。

她一步步的移到柱子旁,找了一個支撐物,身體一點點的向下滑去,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

“等等,我惡心的厲害,快站都站不起來了。”林沫說。

“那一會再走,你在這緩緩再。你這也太厲害了。”楊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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