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一點也不想來吃這頓飯,要不是古城讓她過來,她是不會來的。

剛坐下,二哥就倒了滿滿的一紮啤酒說“老四,帶着媳婦來遲了啊,給這杯喝了。”

古城笑了笑,接起,楊琦拉了拉古城的袖子,古城笑了笑,一仰頭,将一紮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讓老四和她媳婦坐下”二哥高興的說。

“二哥,蛋糕”有人端上一個蛋糕來,二哥笑着問“誰買的,真他媽的小氣,哥以為你們會給我買個兩三層的,就一層就打發我了。”

其實蛋糕雖然小,但是挺精致的,上面一層的水果,細細一看,才知道是慕斯蛋糕。

“我還以為你們會給我弄個女人的胸罩的那個”

“二哥,這不是兄弟們買的,是。。。”二哥停下了筷子,看着那個男人,顯然想到了他說的是誰。

楊琦轉過臉看了看古城,古城也同樣看了看她,然後低頭往她的碗裏夾了一筷子。

“你小子是存心讓我不痛快,是嗎?”二哥擡起頭,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

“二哥,你別生氣,是她知道二哥今天過生日,就想來送個蛋糕而已”

“行了,行了,吃飯,蛋糕扔一邊去”二哥顯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75淩頌說,傻也不止這一回了

楊琦心裏還是有些氣不過的,尤其是此時他的新女朋友帶了蛋糕進來了,二哥的臉一下漾了起來,點了根煙,笑着說“這才是蛋糕,來吃這個。”

她掃了掃門口,竟然看見一個女的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二哥,女朋友送的蛋糕能吃,別人送的蛋糕就不能吃了?”

“這過生日有人還專門給送蛋糕,不該給點面子吃點啊”。

“還有誰送蛋糕啊?”那個女的在二哥的旁邊,笑着問。

不過,不管怎麽說,二哥身邊的女的,一個比一個賽西施。

二哥擡頭,看了看楊琦說“都是蛋糕,咋不能吃,不夠吃一會把那個也切了。”

這頓飯因為楊琦的話,而略顯尴尬,盡管大家都喝多了,可是楊琦還是切了一塊蛋糕,只是一口沒動。

“你回去吧,都是些男的。”二哥多喝了兩杯,對着坐在旁邊的女朋友說。

“今天你生日,我陪你一起過。”二哥的女朋友堅持道。

“讓你回去,聽不懂啊”二哥吼道。

“古城我也回去了。”她站起身來,然後動了動身子,端了塊蛋糕,說“二哥,生日快樂”。

“老四?”二哥看了看古城,古城站起身來說“那二哥,我先送送她”

出了門,古城的臉一下拉了下來說“不是讓你別說話嗎?”

“誰讓你讓我來了,看不慣還不讓我說話了。”楊琦覺得自己沒錯,嘟着嘴說。

“你別送我了,快回去吧,他們還等你的呢,少喝點。”楊琦走了一半,笑着轉頭對他說。

“你端塊蛋糕幹嘛啊?”古城看了看她的手。問。

“這麽好的蛋糕,拿回去給我們宿舍人嘗嘗。”

“這麽一塊夠誰吃啊?”

“嘗嘗鮮而已,也不止着這吃飽啊,你快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以後說話別那麽直,容易惹到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麽,你不喜歡啊。”楊琦問。

“喜歡喜歡,那我回去了。”古城說着往回走。

楊琦也同樣往回走,她果然還在那兒。

“給,他的生日蛋糕。”楊琦将那塊蛋糕給她,開口說。

她接過蛋糕,看了一眼,然後笑了,問她“他吃了?”

“他有什麽好的。”楊琦看着女孩着迷的樣子,不滿的對他說。

“我很愛他。”女孩笑了笑,眼底星辰璀璨,很美。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尤其是眼中充盈了淚之後,更顯得楚楚動人。

“你叫什麽啊?”女孩笑了笑,才問楊琦道。

“楊琦。”

“你呢?”

“淩頌”

“謝謝你特意給我拿的蛋糕。”她擡頭,沖着楊琦甜甜的一笑。

“你怎麽知道是我特意拿的。”她聽她這麽一說,好奇的問道。

“他是不會讓我給他過生日的。”她笑了笑說。

“你既然知道,還送蛋糕來幹嘛,傻啊。”楊琦對她的回答感到無語。

“傻也不止這一回了。”她沖楊琦笑笑,無所謂的說道。

淩頌說“她和二哥之間是有感情的。”

一句關切的問候,一塊蛋糕,楊琦和淩頌成了朋友。

只是楊琦沒想到,二哥會從包間裏出來,然後走過來抓了淩頌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淩頌站在那兒看着二哥,他的眼底有絲絲的怒意,愈演愈烈。他終于見她了。

他從兜裏取了根煙,點燃了,抽着,香煙味登時彌漫,他輕呼一口,香煙彌漫在她的鼻尖。

他一直是冷漠的,從來不想讓人看穿他對誰用心,也不想說他在乎誰,可是,他偏偏在乎一個女人了,以至于這個女人從他生命裏出逃的時候,他将其視為背叛。

“我回來了。”她張口道。

因為喝了酒,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他眼睛剽了一眼,看到她手上的蛋糕,“淩頌。。”他緩緩出聲,聲音沙啞粗噶,動作很快,下一秒,蛋糕已經被他奪了過去,狠狠的扔下了地上,“**給老子滾!”

她沉默以對,看着他扔出好遠,被弄髒的蛋糕,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張口想喊他的名字,不敢,最終只能低着頭看着他。

“淩頌。。”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揚,帶着憤然,“**當時不是跑的挺快嗎?怎麽覺得我爹翻不了身,覺得老子他媽的養不起你了,是嗎?你知道老子有多想弄死你嗎?”

“你今天喝了不少,走,我們去找點熱水喝。”她開口道,看着他蹙起的眉頭,她知道,他的胃又開始疼了,那次,二哥喝多了酒,胃疼,住院的時候,對她說“我發現我其實挺怕死的,因為我他媽的覺得活着挺享受的。”

那時候他胃疼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蹙起眉頭。

“少他媽假惺惺。”他甩過淩頌過來準備攙扶他的手。

“酒喝多了你胃疼,你自己不知道嗎?”淩頌心疼的眼中充盈了淚,在光下泛着瑩潤的色澤。

“還他媽假惺惺,老子都不知道你哪句真的,哪句假的。”

他突然上前,手将她的臉托起,他手上的蛋糕殘末摸在她的下颌,他望着她的眼,“淩頌,你愛我嗎?”

“你有愛過人嗎?你有資格這樣問嗎?”一直沒說話的淩頌,嘴被二哥牽制的已經變了形。

“我對你不好嗎?**怎麽還不滿足。”

“我坐火車去溫州找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見我。”她語氣沒有一絲退讓的問。

那時候,他爸爸的廠子出事了,讓他回老家,害怕事情過不了,連累到家裏人,就送他們回了老家,那些天,他就像只老鼠,窩在家裏不敢出來,手機空空的沒有一個人的信息,他才懂什麽叫有錢才是朋友。

他那些天一個人都沒有見到,才明白什麽叫孤獨。

他牽制她下颚的手一松,冷冷的牽了牽嘴角的說“你以為你說這些我會信嗎?”

“放開我。”她用力的搖晃了下腦袋,迫使他放開,才拉開提包的拉鏈,掏出四張火車票來,放在了他的手上。

二哥拿在手上,一張一張的看,然後不可置信的問“你真的去找我了?這不可能?”

☆、76其實我對你的感覺挺特別的

他擡眼再次的看了看淩頌,看到她晶瑩的淚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二哥見狀上前緊緊的将她摟在懷裏,他想說對不起,最終只是狠狠的将她壓入自己的懷裏。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手勁多少有些沒輕沒重,用力一拉,淩頌撞在了他的懷間。

“我真的沒想到,我沒。。。”他緊緊的抱着她,在她的耳畔說道。

炙熱的,帶着失望的眼淚落在他的胸前,鑽進他的身體。

二哥甚至不敢想,那熟悉的,溫軟的人兒此刻就在他的懷裏。

“我去找你,為什麽不見我,我回來,又為什麽不見我。我做錯了什麽。”她嗚咽的說。

“是我他媽的傻b了。。”說着,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在她的唇上輾轉,吻像是狂風暴雨般的襲來。

唇上的感覺讓她不能忽視面前的男人,她閉着眼睛承受着,淚就那樣控制不住的滑落,他的舌尖挑逗她的味蕾的時候,她清楚的嘗到酒精在他唇舌間的苦澀,帶着絲絲辛辣,帶着獨有的氣息,瘋狂的席卷了兩人。

許久,他放開了她,她只是鎮鎮的站在那兒,看着他立體的五官,“聽說,你又有女朋友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靠近了二哥,他的目光淡然,不羁,高傲而自大,就算距離如此的近,她依然不敢相信這個男人。

近在咫尺,這是兩人身體的距離。

咫尺天涯,這是他們彼此心的距離。

“你知道自己多蠢嗎?你知道那天我聽說你爸爸的事情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是多害怕那麽高傲的你垮掉。”

盡管二哥那麽堅強,一直自诩從不流淚,可是聽淩頌這樣說,眼球還是發脹般的酸痛。

“秦楊,你只愛你自己。”她說。

她從包裏掏出一瓶八寶粥裏,給了他,粥喝點對身體好,讓你的新女朋友熱給你喝吧。

八寶粥冰涼的金屬外殼在他的手間。

“淩頌。”二哥張了張口,她轉過臉去,然後再次的轉過身去。

他有些感慨的打開手機,在空間上發表了一條說說“我有沒有女朋友?”

二哥站在原地,手裏握着八寶粥,低頭看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來,以前每次他喝多的時候,她總是會将粥用水煮開,然後倒在碗裏,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而她總是看着他開心吃飯的樣子笑,他也曾經讓她嘴對嘴的喂,留戀她唇間的香味而舍不得放開。

擡頭路燈的光竟然也刺目的厲害,他低下頭,拉開了易拉罐,迎着冷風,喝了淩頌帶過來的冷粥。

淩頌是二哥身邊已妹妹身份存在的人,二哥的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妹妹卻至始至終只有一個。

二哥身邊的女朋友不少去找她麻煩的,多數二哥都是聽着,頗為得意的聽她說“管好你女朋友,又來煩我。”

只是,二哥其中的一個女朋友,不識好歹的去罵了淩頌一頓,惹得淩頌哭了一場,才将那層紙捅破了“你對你這個妹妹,要比對我好的多。”

“二哥,你是不是對你那個妹妹不一般啊”

二哥,确實也對他這個妹妹不一般。

時常上網沒事的時候,最想挑逗的女人便是她。

時常沒事打電話問問,有沒有男朋友啊。

偶爾去她的空間,人人上看看。

淩頌從來沒說過愛他。

他從來也沒有碰過她。

他也曾經和她說過自己的風流韻事,然後她站起身來說“這也好意思和別人說,你不怕陽痿啊。”

“你還懂陽痿啊?”

“有什麽不懂啊?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們的關系一直不遠不近,四年了,淩頌一直存在他的生活裏,偶爾心情好,也會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去淩頌的學校去看她。

他一直不覺的自己對這個妹妹是愛。

直到淩頌畢業的時候,他害怕了,一直在電話裏問她,想去哪個城市。

那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害怕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

那時候,他的女朋友打電話給他說,要去廣州,問他去不去,他很幹脆的說不去,然後便沒了聯系。

他以為和淩頌的關系會一直保持在那個點上,沒想到不經意間的風吹草動就将他們之間的點移動了。

大一那年,有一個女的因為二哥懷孕了,二哥甩給一萬塊讓她以後不要聯系他。

他當做很平常的事情和淩頌聊天。

“妹子,哥的一個女朋友懷孕了。”

“你準備怎麽辦?”

“肯定是做了啊,難道還生下來。我給她錢。”

“以後你的這些事情不要和我說,我會感覺你沒有人情味,都是混蛋味。要是我和你說我有了,你也肯定是這樣。”

“那不可能,你是我妹子,最起碼我會陪你的。”打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二哥自己都驚了。

靜下心來,二哥想,自己或許是真喜歡淩頌這個姑娘的。

他去找淩頌的時候,站在那兒看她,問她“你覺得你哥我怎麽樣?”

“就那樣。”她很無所謂的答道。

二哥以為他自己單相思了,還喜歡上了他的妹子,于是一個人去酒吧喝酒,醉的不省人事,淩頌把他送回了家,熬粥給他喝,他看着她,皺着眉說“你肯喂我,我就喝。”

他當時本來沒當真,可淩頌還真的那麽做了。

觸碰到淩頌唇的時候,他還微微有些過電,好久才将粥反應過來吞了下去。

“我還想喝。”他躺在那兒,吞咽了下口水,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淩頌。

淩頌剛将腦袋放大在他的面前,他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按住淩頌的後腦,在她的唇上蹂躏。

他的舌探入淩頌的口中的時候,她一開始是有些不适應的,秀眉擰了起來,過了一會,才慢慢展開。

不知道是這個吻加了糖的緣故,二哥嘗到了和以往不一樣的味道。

“淩頌。”他放開她,看着她問,“你是不是不會舌吻?”

“誰說我不會。”淩頌像是啃豬蹄一樣的咬他唇,逗的他只想笑。

他們很自然的轉換了關系。

二哥回宿舍的時候,打開手機再次看自己的說說,評論好多。

“不多,六七個肯定有。”

“這話是從善了?”

“改撸了?兄弟陪你一起啊!”

“。。。。。”

☆、77戀愛總不都是甜蜜的

楊琦和古城再一次的吵架了,雖然他的語氣不是很硬,雖然他只是有些責怪的說,楊琦,以後別多管閑事。但楊琦只是看到他的神色,有着難以掩藏的不耐。

楊琦一直覺得自己是聰明的,卻沒有發現自己聰明的有些不善于掩藏,即使別人都看出來的事情,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

吵架是因為,二哥那晚去見了淩頌後,在床上将他自己的手機摔的稀巴爛。

屏碎的不成樣子,面目全非,可以看到裏面的細密的零件。

而古城将這一切怪罪到她的頭上。

楊琦獨自走在路上的時候,心口微微的疼痛,明明早該明白,他們不合适,可是仍然穿着不合腳的鞋子,相信,穿的久了,鞋會适應腳。

而她低頭看到了腳上的耐克鞋,那是古城買給她的,後來聽人們說,對象之間不能送鞋或者杯子什麽的。

送鞋意味着走着走着就散了。

而她送給古城一個貼着自己相片的水杯,或許就注定了她們之間的情愛注定是杯具。

她還記得當古城将鞋子送給她的時候,她和古城說起這個寓意的時候,古城說“你哪聽來的這些,那我還說是一起走下半輩子呢。”

她想起來和古城一起去吃巫山烤魚的時候,古城也是這樣質疑她的,看着周圍人叽叽喳喳,她突然沖着正吃魚的古城說:“你記得口技那篇課文嗎?一個人扮演那麽多人,你說現在有沒有模仿的那麽厲害的。”

“好像有個洛桑很厲害。”

古城擡起眼,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淡然的說“他死了。”

“反正我的意思古代人還是很厲害的,我現在還能背出來,以前記得太深了,‘遙聞深巷犬吠,便有婦人驚覺欠伸,其夫呓語,繼而兒醒,大啼,夫亦醒,婦撫兒乳,兒含乳啼,婦拍而嗚之。’對吧,我的記憶力還是挺強的。”

古城很有深意的一笑,問“包子,你是不是覺得古代人都是聖賢人啊?”

“那當然。”楊琦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只是古城掏出手機,不多時,将手機轉向給她,“給你自己看。”

他輸入的搜索詞:口技原文。

“遙聞深巷犬吠聲,便有婦人驚覺欠伸,搖其夫語猥亵事。夫呓語,初不甚應,婦搖之不止,則二人語漸間雜,床又從中戛戛。繼而兒醒,大啼。夫令婦撫兒乳,兒含乳啼。婦拍而嗚之。”

“看懂了嗎?”古城笑着問正盯着他手機看的楊琦。

“語文課本騙了我二十年!”楊琦将手機重新放回了古城的身邊。

“你說我要是那時候就知道是這樣的話,語文卷子上出這段的時候,我默寫出真正的原文算錯嗎?”

“如果你那時候就寫這,老師肯定把你當性早熟的典型。”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後來聽宿舍人說的。”

楊琦當時只顧着和古城讨論這個問題,卻沒有發現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古城一直站在她的對立面。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一個人等了一個女的九百九十九天,那個男的說過:我願意等你一千天。但是在最後一天他沒有繼續等,他說:我等了你九百九十九天來證明我對你的愛,我用那一天來告訴自己愛一個人不能沒了自尊,最後一天是送給他自己的,讓自己清醒的。懷着期盼的心度過九百九十九天,懷着緬懷的痛苦心情用一天來埋葬自己的愛戀。

楊琦在走向古城時,獨自走了九十九步,她幸運的是,當最後一步的時候,古城給了她回應。

她突然有些思念古城,掏出手機,想了想,還是将手機重新放入了口袋。

此時的他在幹什麽,是不是在玩游戲,還是同她一樣,在馬路上借助散步來撫平自己的心情,還是根本沒想她的事情。

她擡頭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她前面,沖着她笑的赫晨,笑容依然那麽迷人,依然一副壞笑的樣子。

“低着頭幹什麽,怎麽不看路。”他問。

她實在是笑不出來,她正準備回答,他看了看周圍,“怎麽一個人啊?”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赫晨的問題,盡管在心裏已經鄙視了自己無數遍,可還是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

後來,赫晨說“那天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像是一個深閨怨婦一樣,楊琦,和古城在一起,你越來越不像我那時認識的楊琦了。”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赫晨了,如今他站在她的身邊,問她怎麽一個人的時候,她竟然充盈了淚水,有委屈的感覺。

“你出來吃飯嗎?”很久以後,楊琦才聽到從自己嗓子處溢出的字眼。

“哦,你呢?怎麽一個人?”他問,字裏行間倒是顯得有幾分的疏離。

當時的她,可是會興奮的對着赫晨說“廢話,出來當然是吃飯的。”

和古城在一起後,她明了,原來,出來也可以因為是散心的。

“一個人很奇怪嗎?”她擡頭,看着他問。

“不是,我意思他怎麽沒和你一起?”

“你的想法好奇怪啊,有了對象的還不能自己一個人出來吃飯啊。”

赫晨似乎一下明白楊琦為什麽一個人,開口道“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她的肚子其實很脹,并不是因為她吃飯了,而是總感覺肚子脹的很,沒有想吃東西的感覺。

“赫晨,我請你吃飯吧。”她擡起頭,突然開口道。

“為什麽要請我吃飯?”赫晨疑惑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的眉頭皺了皺,也感覺出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然後擡頭,看着赫晨沖她笑了笑說“你有時候總是很莫名其妙。”

楊琦沒有再回答,卻固執的拉了赫晨的手,執意要請他吃飯,她總覺得這頓飯她來請,她吃的才安心。

學校周邊的小飯店很多,随便到任何一家都可以吃,可是,楊琦卻固執的拉着赫晨走過一家又一家。

“楊琦。。”一直被她拽着,半天沒說話的赫晨,突然拽住了她,然後轉臉看了看旁邊的店說“就這家吧。”

☆、78赫晨說,楊琦我有女朋友了

“哦”赫晨感覺到楊琦握着他的手一松,轉過來沖他一笑,先邁腿走了進去。

“你點吧。”她開口。

赫晨将菜單推到她的面前說“還是你來吧。”

他看着低着頭看菜單的楊琦,面無表情的臉,店裏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總是感覺那麽一絲絲的憂傷。

楊琦垂着臉,好一會兒才擡頭看他,眼眸在光下竟也沒當初那般閃亮,“你想吃什麽?”。

她的語調平平,赫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随便什麽都行。”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楊琦。。”他剛一開口,楊琦便忙開口喊道“服務員。”

服務員走了過來。

“我們要這個,這個和這個,兩個米。”

“不知道你吃哪個,就随便點了我們以前平時常在一起吃的。”她笑了笑。

她這句話讓他想起了當初,剛來學校的他們,就去店裏找以前常吃的,看學校的味道是不是和外面的味道一樣,如果不一樣,是哪一個更好吃。

他還記得還楊琦一起去另一所大學吃好吃的,早聽說那個大學的食堂的外表是出了名的亂,但是裏面做的飯菜确是一流的香。兩人坐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路上楊琦唇色發白,他還以為是暈車了,誰知道當時她轉過頭對着他說,還不到啊,我都快餓死了,惹得他哭笑不得。在他眼裏的楊琦,一直是一個傻呆呆的小吃貨而已。

當她吃着烤鴨,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然後對着他說“赫晨,這所大學食堂的飯果然名不虛傳啊”。

她的笑,映在他的眼底,引的他也不覺的勾了勾唇角。

“楊琦,你和古城在一起真的好嗎?”他問。

“嗯,挺好的。”她笑着回答。

“那你怎麽總是不高興?”

“是因為他太忙了,沒空陪我,你知道他加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協會什麽的,還是羽毛球協會的會長。”她像是被人看到了不小心露在外面的把柄,拼命的掩飾,那并不是眼睛所看到的樣子。

“真的是這樣嗎?”

“嗯,就是這樣。”她的臉一直都沒有擡起來,正眼看他一次,赫晨無言以對,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最終一個字都沒有說。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隔着飯菜的香味和萦繞而起的霧氣,他看着楊琦動了動筷子,咬了一塊糖醋裏脊,她現在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只極力掩藏自己的變色龍,以為隐藏的很好,其實早已經被看穿。

他太熟悉這樣的她,不願點破她極力的僞裝。

“楊琦,我戀愛了。”他的話語還是讓她一驚,她眸間的神色微微加深,然後笑着說“那太好了。”

她齒畔間的糖醋裏脊因為放在嘴間的時間過久,竟然有牙齒發木的感覺。

吃過飯,他走過去結賬,楊琦快步走了兩步,把錢付了。

“說好我請的。”她笑了笑說。

走出店門口的時候,赫晨站在那兒不動,對她說“我不送你回宿舍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轉身,逃也似得快速的走離赫晨的視線。

赫晨站在原地,看着她慌張出逃的背影。

王玉蘭開車過的時候,站在門房喊了一句“小超,你過來一下。”

辰衛東從床上翻了個身子起來,擡頭從玻璃處看了看站在那兒的王玉蘭。

“小超,要不要給我當司機,看你每天在這裏沒早沒晚的,況且也賺不了幾個錢吧”王玉蘭問。

鄧超抿了抿唇,然後聽到王鳳祥接着說“我每個月給你六千的工資。”

鄧超心動了。

“什麽時候上班?”鄧超這樣問的時候,王玉蘭就笑了笑說“這麽心急啊。”

辰衛東站在門口抽煙,看着王玉蘭的車子開走說“那個老女人又找你啊。”

“她讓我給她開車。”鄧超從辰衛東手裏接了根煙,吸了一口,很淡漠的說“是個好差事,給的錢不少。”

“她死了男人,你覺得他找你只是開車?她缺個開車的?”

鄧超很深的吸了幾口煙,笑了笑說,“先開兩天看看。”

“到時候你陷進去,就不這的說了”辰衛東說。

“到時候再說吧。”他淡然的開口。

楊琦回了宿舍,一句話也沒說,就提着自己的澡籃子,去了澡堂。

學校的集體澡堂很大,人每天都是爆滿,她站在門口就聽見裏面女人們叽叽喳喳的說話聲。

她進去的時候,還是幸運的逮到一個位置,澡堂的水很燙,很急的水打在身上,像是細密的針一樣,她并沒有拿着澡巾搓,只是站在水龍頭下,一遍又一遍的沖。

她關掉水之後,皮膚都已經變紅,擡起手弄頭發的時候,指尖已經皺的不成樣子,她拿浴巾裹了自己,頭發還在不時的往下淌水。

穿好衣服,她站在鏡子前用梳子梳頭,頭發因為沾了水濕噠噠很不好打理,不斷有水從發間滴落下來。

古城站在那兒,看着一臉狼狽的她。

有些狼狽,不,是真的很狼狽,風吹過,吹不起她濕漉漉的頭發,倒是額頭有涼涼的感覺。

“怎麽不吹頭發就出來了?”古城看着楊琦,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還濕的這麽厲害。”

“反正天氣也不冷。”她淡然的開口道。然後她吞咽了下口水,開口道“二哥的事情,我沒錯。”

古城有些無奈的牽起她的手,有些微微涼。

“哦,錯在于我。”

“額?”她疑惑的轉頭看他。

“本來嗎?都是些男生,我不該帶你去。”他說。

楊琦心中還是不高興,說到底,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錯,可是嘴上卻不再說什麽,她知道,最後也争辯不出什麽。

“想買什麽吃的嗎?”他開口道。

“想。”楊琦說,即使什麽也不需要,不想要,她還是說出了這個字。

“行,那走吧。”他說着拽着她的手。

“我還拿着洗澡籃子呢。”

他低頭看了一眼,接過,跑進了超市,出來的時候,籃子已經不見了,将一張小條子放在了她的手上。

“嗯,一會買完去取。”

☆、79林沫的高中聚會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古城牽着她的手,溫暖的觸覺直抵她的心房。

古城去排隊買栗子,楊琦站在一旁看他,隔着幾個人看着,他穿着簡單的白t恤,上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墜着四葉草的标志,牛仔褲也是在普通不過了,可是這樣普通衣着的他,因為身材勻稱,五官英俊,翹起的嘴角帶着微微儒雅的笑意,仍然顯得那麽的不同。

追住古城,她還是很自豪的,尤其是古城說,追人這種事該男生來。

“想什麽呢,給。”古城将剛剛出爐,還冒着熱氣的糖炒栗子放在她的手上。

“她家的栗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少了。”楊琦看着袋裏裏的栗子說。

“那我再去買十塊錢的。”他說着就要再次過去。

“不用了。”她笑笑,拽着古城的手繼續往前走。

林沫剛剛放假,高中那波人反而比她知道的都早。

王悅早就打電話和她說“聽說你們7月1號放假,林沫你買的幾號的車票啊?”

“大家都一年沒見了,你聽說那個劉毅了嗎?聽說進了傳銷組織,還把他的哥們拉下水了,最後哥們被贖回來了,他陷進去了,覺得好的不行,不回來。還有。。。”王悅顯然迫不及待的和她分享這一年她忽略的叫的上名字人的事情。

“對了,黃宇和康玉玲都有男朋友了,算上你,咱們宿舍都有三對了,哦。那個管琪和三班的那個男的分了,當時就看出他們長不了。”

“你和楊棟怎麽樣了,當初就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了,只是你一直不說話,我們也不好意思亂說。”

王悅一打開話匣子有點收不住,林沫一聽她提楊棟,更是有些無措,“姐妹,時間長不見我,這麽激動,長途啊,這是雞毛事你不能等我回去說,怕了你哦。”

“是哦,長途你不早說,害我扯這些沒用的,那行,我挂了,記得,記得,別忘了哈。”

林沫票上的位置是靠窗的。

列車緩緩的向前行駛,轟隆隆,不知疲倦。

窗外的景色如同電影的鏡頭,那綿延的高山,那盤山而上的田地,一片綠陰陰。

那些景色還來不及在她的眼底成像,便快速的閃過了。

腦袋裏又開始想那些事情,越想越發現難以理出頭緒來。

路途漫長,林沫漸漸有了睡意。

車廂裏的人聲漸漸的從耳畔移遠,她靠在微涼的玻璃窗前,眨了眨眼,睡去了。

在夢境裏,她看到了楊棟,楊棟低頭吻她的脖頸,陸一凡就站在旁邊看着,場景竟然是在他們當初的學校,她推開楊棟,想要過去拉陸一凡,他卻越來越遠,嘴角挑起譏諷的笑意。

“林沫,這就是你給要給我看的嗎?”

她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張着眼睛急促的呼吸着,對面的一個小夥子正在吃康師傅牛肉面,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到,咬着面擡眼看她。

林沫到廣場的時候,王悅已經站在那兒等了一會了。

“你們是出門化妝還是幹嘛,電話早就打出去了,怎麽這麽慢。”王悅不滿的抱怨,不過眼中卻帶着喜悅。

“不待你們這麽激動的,我才剛回來,就被你急吼吼的叫了出來。”

“上了大學,不好聚起來,別看假期時間比原來多,反而更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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