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住人了,怎麽聽這是急着見楊棟,楊棟找你有時間,我們找你就沒時間。”

林沫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林沫不說話,王悅才愣了一下說“怎麽,和他吵架了?”

遠遠的看着黃宇笑着揮手小跑了過來,王悅高興的準備跑上去迎她。

林沫拽住了王悅的手,聲音很低的說“王悅,我和楊棟分手了。一會別和她們提我們。”

王悅轉過頭看了看林沫,怔了許久,才将整個身子轉過來對她說“林沫,分手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的,誰沒經歷過。”她說完,轉過臉沖黃宇笑。

她過去和黃宇說話,林沫看着黃宇中間投過一個眼神看她,然後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了點頭。

她不用走過去,都知道王悅肯定把剛剛她說的話告訴她了。

林沫在去班級的聚會上,一直若有所思,林沫等去的不算早,男生們竟然還請了高中的班主任。

班主任姓李,當了林沫班三年的班主任,白了一茬的頭發。

畢業的時候,老班悵然的道“以後不當班主任了。”

林沫高中時候的人緣還是不錯的,剛一走進酒店,就有慣數的男生走了過來,拿了可樂說“林沫,要不要喝可樂,我都給你倒好了。”

林沫笑了,接過可樂,口腔裏有異常的辛辣味道,林沫不知道,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皺着眉吞了下去,罵“裏面有白酒,豬啊,你以為我嘗不出來。”

她擡頭,看到楊棟隔着好多人,看着她,她就那樣直直的迎視他的目光。

高中畢業的時候,不免熟的要寫畢業紀念冊。

大家都将紙一頁一頁的傳過去,然後再收回來,看着散出去時空空的漂亮的紙張,收回來的時候,上面是大家各異的字體。

她還記得楊棟将紙給她的時候,上面寫的話:

你的聲音很特別,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飯桌上大家都說着一年的事情,有補習的同學和老班說這一年痛苦的補習生涯,像是在蒸籠裏,悶熱且難挨。

班主任也很高興,吃飯完,說要請大家去唱k。

都畢業了,大家和老班說話也不免放肆,笑着說:“老班這麽新潮,還懂得唱k”

去的那家唱歌的地方,二樓是唱歌的,一樓是個小酒吧,光線昏暗,不知道是光線,還是大家喝多了悵然的臉,總是有淡淡的憂傷感覺。

包房裏很熱,大概是四五十號人擠在一個大包間的緣故,呼吸僅有的那些氧氣,偶爾彩色的燈閃過,照在不時看看她的楊棟的臉上。

林沫摸了摸自己的臉,因為熱,溫度越來越高,于是下了樓,出了門,去往酒吧走出。

身後依然是大家喧鬧唱歌的聲音,像是青春的吶喊。

☆、80高中聚會再遇楊棟

林沫走後,楊棟說要上廁所,也跟了出去。

“他們怎麽回事?”康玉玲看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問。

“大概鬧別扭了吧。”王悅擡頭看了一眼,回道。

酒吧裏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為他們下午兩點多過來的,裏面也僅有她們班的同學而已。

大家一起三年,即使不說話,也能叫出名字來。

那麽熟悉的面孔,僅僅一年,出來的時候已經樣子不像當初一樣的稚嫩,那時的她們,學校只讓穿校服,頭發不讓染,不讓披發。

不得不說,同學聚會,林沫的心情沒來由的起伏,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為楊棟。

她雖然和他分手了,可是不得不說,楊棟在她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這也是她面對他,無法面對的原因。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上課傳來一道很難的數學題,附上一句:能解出來你牛!

她也不會為了一道數學題,浪費一節英語課,然後做出來的時候,長噓一口氣,将完整的解題步驟列了傳給他。

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和她說:林沫,七門課,要是你有一門比我高,一門我給你買一瓶營養快線。

她也不會為了那樣的賭誓,發憤圖強般的學習,沖進班級前五名,贏了他六瓶營養快線,而且,還中了三瓶,那時候的她,像個土豪一樣的給周圍人散營養快線。

只是,她一直知道,自己對楊棟沒有那種感覺,那種和陸一凡在一起的感覺。

“林沫。。”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喊她。

楊棟的目光淡然,昏暗的小酒吧裏,她轉過頭,依然可以看到他深黑的眼眸。

“你幾號回來的?”

“我3號回來的。”

“林沫,其實我挺不想見你的。”他自嘲的笑了笑,慢慢的向她走了過來。

林沫長長的睫毛如蟬翼一般輕輕的浮動,她看着他,許久,也沒說一句話出來。

林沫知道,那天她去北京的時候,他就說“再也不想見她”。

“哦,我知道。”她微微的苦笑,語氣很低緩,聽的楊棟心裏一窒。

她和他近在咫尺,她的手中握着一瓶雪碧,她的指尖不斷的摩挲着杯壁。

他明明這樣說過,可是聚會上最期盼來的人就是她。

其實他很想告訴她,其實他放不下她。

那時他甚至想要沖動的去林沫的學校,将林沫奪回來。

可是,聽說她過的挺好。

可是,他還是記得她。

“林沫,下一次的同學聚會我不會來了”林沫擡頭,聽到他頓了頓,接着說“沒有我想見的人了。”

其實從中午聚會到下午這個時間,她們說的話也不過幾句才。

林沫坐在高腳椅上抱着一罐沒喝完的雪碧怔怔發呆,楊棟只是一句話也不說的坐在她旁邊喝酒。

那麽長的時間,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

像是坐在酒吧裏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直到王悅跑過來,看到站在那兒的她,吼“林沫,你在這兒,走,我們準備一會走了。”

林沫跳下高腳椅,将未喝完的雪碧放在吧臺上,哦了一聲準備走。

楊棟握着杯子,沒有轉頭。

在離開的時候,林沫頓了頓,想說點什麽,最終只是在心裏說了句:對不起,再見了,楊棟。

他看着林沫頭也不回的噔噔的上樓了,拿起林沫未喝完的雪碧,咕咚咕咚喝完,盯着罐子,胸口像堵了鉛。

陳美麗翻開離婚證,看着上面和結婚證一樣鮮紅的印子,看着上面蘇義明淡淡的眸,嘴上部隐約能看到胡子茬。她細細的撫摸,她知道這個男人又結婚了。

這個男人什麽都告訴她,從來沒隐瞞她任何事,卻因為她隐瞞他,意外被他知道的一件事而讓她們的婚姻走向了盡頭。

那天,從校園裏回來後,她生命裏兩個重要的人,都決定離她而去了。

離婚和結婚都不過十幾塊的事情,原來愛情有時候廉價的可怕。

她坐在床上,夏日的陽光很毒,坐在窗口的她,被太陽烤出一層的汗,她卻毫無可知。

去辦離婚的時候,是蘇義明開車來接她的,是在蘇拉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們便已經秘密離了婚。

他打開車門,看着她,很輕很淡的開口:“上車,該拿的都拿上了嗎?”

這樣的語氣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矛盾,只是正常的夫妻而已,可是,當她下樓梯的時候,目光觸及到手上拿着的結婚證,戶口本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不再是從前那樣了。

路上兩人幾乎不說話,偶爾開口說兩句,也是因為提到了蘇拉。

“拉拉,最近的心情怎麽樣?”他問。

“挺好的。”

“你問問拉拉有沒有想出國的打算,有的話,我出錢,讓她到到外面也好,不管是散心或者是在那兒學習,都挺好的”。

“如果她想出,我攢的錢應該也夠。”

“我是拉拉的爸爸,如果她真的想出,你發短信給我,我的電話號不變,學費我來供應。”

只有提到蘇拉,他們之間的空氣才不至于凝固。

她和蘇義明的婚姻終于走到了盡頭。

真奇怪,屋子裏不過是少了一兩個人,竟然顯得異常的空曠冷清。

那段時間的陳美麗沒有空管蘇拉,直到聽說了蘇拉發生的事情。

她坐在那兒,給蘇義明發了個短信“拉拉也不在了,我準備搬去江南去住。”

蘇拉走了,那天從學校回了家以後,蘇拉将自己在房間裏關了整整一個禮拜,然後突然拉着箱子站在她面前說“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

“那你準備去哪兒?”陳美麗問。

“北京,上海,蘇州,哪裏都行”她一副早已決定的樣子。

“拉拉,有些事慢慢的就消了,我們換個學校,實在不行,媽去讓你爸爸給你在機關找個工作。”

“爸爸?媽那天他接我回來的時候,給我看了你們的離婚證,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陳美麗啞然失了聲,臉上的表情像是瞬間癱瘓了一般,蘇拉的眼裏有對母親的同情,更多的是難過,她沒有幫助母親守護住她的愛情,反而因為她的行為,加速了父母感情的破裂。

☆、81蘇拉,那個男孩說想見見你

有時候,一張紙上面的內容是致命的。

因為一張被風輕輕一刮就飛走的紙張,她和倪凱佟分手了。

因為一張輕飄飄的紙張,蘇義明和陳美麗離婚了。

它很輕,亦很重。

蘇拉一直是倔強的,從來都是這樣的。

剛辍學從學校回家的那天,和蘇義明在談完話之後,天已經黑了,她回了家,将自己關在屋子裏,然後聽陳美麗和她說“拉拉,樓下有個人,剛剛打電話來說,他想見你。”

陳美麗繼續的敲門,她不應,便也走開了。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躲在只有偶爾透進來的城市的燈火中看樓下,昏暗的路燈下,他站在路燈下,擡頭看着她房間的窗口,天太黑,樓太高,她只能看見那團小小的影子。

她就站在窗口,和他對峙一樣的站着,看着他什麽時候會走

什麽時候會放棄,再也不來。

陳美麗每天都會來和她說,蘇拉,那個男孩說想見見你。

陳美麗帶了他們一年,卻聽不出班長倪凱佟的聲音,可為什麽,她站在那兒,即使那麽模糊,她還是清楚的知道,那個小影子就是倪凱佟。

倪凱佟通常都是晚上來,會像站崗一樣從六點站到九點,一直盯着她的窗口看。

他一般只是在那兒站着,偶爾會看到他身邊有一點的光,她知道,他在抽煙,倪凱佟,曾經和她說過,抽煙不好,都将肺抽的變了色,然後不讓她抽,所以,她們在一起後,偶爾抽煙的也是蘇拉,他是沒有煙瘾的。

可是,現在的他站在那兒,為什麽會抽呢,都說,煙對身體不好,可是為什麽分手後,他一次次的抽煙,在許志安送她去學校醫務室的時候,他走進來,隔着一段距離,她仍然聞到他身上重重的煙味,在她将那張單子遞給他的時候,看見在黑暗中,他的唇間猩紅的火光,在那晚,她去包間的時候,看到倪凱佟站在ktv門口抽煙,在她走過來的時候,他熄滅煙,走過來,和她說“蘇拉,其實你有時候挺倔強的,從來不喜歡聽別人解釋,也不給別人解釋的餘地。”

“你先進去吧,我上個廁所,我不想和你一起進去,讓安安看見不好。”她擡腿往上走,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他站在那兒,猩紅的光一會上一會下。

倪凱佟不知道,蘇拉會每天在他走後的一個小時後,下樓去找到那個位置,數一數落在地上的煙頭,和昨天比起來是多了還是少了。

可是,她卻無法原諒他。即使,他曾這樣站在這兒,渴盼和她見一面。

無法原諒倪凱佟發短信告訴她:

拉拉,許志安說把你拿下了,可是為什麽我的心那麽疼。疼的我睡不着。

比起許志安,她更恨倪凱佟,因為他發這樣的短信給她。

號碼是陌生的,倪凱佟的號碼早已經被她拉入了黑名單。

那個陌生短信的尾端像是簽名一樣的寫着拉貝貝。

倪凱佟的小名叫貝貝,這是倪凱佟告訴她的,他說過,沒有告訴過別人。

他取了自己的小名和她的名組成了他們之間的昵稱。

當時她還笑他,為什麽會取名叫貝貝啊?

只是她翻看短信的時候,又正好看到另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打賭,賭贏了,得蘇拉,你不過是男生用來打賭的。

她恍然想起,當初和倪凱佟的開始不就是因為一場賭局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已經無力分辨,只是心口好疼,疼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開一樣。

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場來發洩,可是,想起了許志安來,她真的不敢再随意的借肩膀了。

因為有些東西她還不起。

倪凱佟在她家樓下站了整整一個禮拜,她都沒有見他。

他從來都只是打家裏的電話,一開始,陳美麗還好奇,出去看,她看着那個黑影緩緩的移動,不見,而後又出現在她的窗口下。

這樣的貓捉老鼠,為什麽她看了不想笑,反而有想哭的感覺呢。

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打開短信編輯,發給倪凱佟,為什麽發不出去。一遍又一遍,直到淚湧了上來。

董文章告訴她說“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那個人曾經在的地方,到一個新的環境去”。

她覺得是對的,是因為董文章年紀比她大,閱歷自然比她深,吃的鹽比她吃的米多。

她拉着箱子去機場的時候,是董文章送的。

董文章又和她說“等你重新有勇氣再次回到這個城市的時候,說明你已經忘了過去那些事了。”

她拉着箱子,轉頭的時候,看着董文章站在機場大廳那裏,沖着她揮手。

她沒有讓陳美麗來送,只是告訴她說,如果晚上繼續有人打電話來的時候,告訴他,她已經走了。

劉天成葬禮上,到處都是說話的人,走動的人,他們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悲傷。

鄧超記得,父親下葬的時候,母親哭的好像天塌下來一樣。

而此刻,他看着王玉環一臉的淡漠,沒有過多的悲痛,亦沒有過大的傷悲,臉上雖然看着素面朝天,也是化了淡妝的。

他總覺得,錢越多,人味越少。

那時候許嵩的《玫瑰花的葬禮》正是剛剛出來的時候,而劉天成的葬禮并沒有使用這首歌,只是循環的播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沒有填詞的曲調。

劉總抽煙進來的時候,臉色黑沉的像是被烏雲染過的天幕。

大家都穿着深色的衣服,王玉環是白色的西裝和短裙,看見劉總的時候,才很慢的張口,道“你來了。”聲音很陰啞,臉上卻依然平靜,那聲音或許是此刻唯一能顯示出她難過的證明。

辰衛東看着每個人穿着筆挺的西服,中間偶爾有認識的人,平靜的讨論着,相互攀談着,一開始他以為是在讨論劉天成,便不經意的走過去想聽聽,但讓他失望的是,他們在讨論自己公司乃至自己的近況,好像是劉天成的葬禮将他們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他走到鄧超的身邊,說“這些人平時搞的比總理還日理萬機,坐在這裏才有閑心讨論。”

☆、82劉天成的葬禮

辰衛東當時走過去的時候,鄧超也看到了,此刻他站在大廳中央偏左的地方,看着中間劉天成的遺像。

心口突然湧出很深很深的害怕來。

辰衛東拍了他一下肩頭,他才将目光從遺像上移開“衛東,你參加過的葬禮多嗎?”

“又不是啥好事,說實話,這是第一次,我爺爺死的時候,我太小,不記事,不算。”

“我爸走的時候,我媽哭暈過好幾次,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那你當時呢?”

“也很難受,也哭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

“你看看這些人,哪有哭的,就好像劉天成壽終就寝了一樣。”

鄧超轉過臉看了他一會,臉上明顯寫着仇富,他伸手,在他的臉上拍了一下,說“管人家哭不哭呢,我是心疼我剛剛上的錢。”

“都那麽有錢了,也不說這些就免了。”他嘟囔道。

辰衛東比鄧超先看到王玉環向他走過來的。

他擡頭,怔怔的看着前方,好久才張口道“那個女的好像在看你。”

王玉環的這個舉動,着實吓到了辰衛東,“哎,她走過來了”王玉環的腳步聲咯噔咯噔的敲着“你和她認識啊?她咋一直看你啊,我用不用走開啊?”辰衛東這樣說,腳步卻沒有移開,臉上是難以形容的神色。

“沒錢沒勢的人不能破罐子破摔,有錢的人誰說就仗勢欺人了。”鄧超就又想起她的話來。

那是他第一次覺得,有錢人的錢是辛苦打拼來的。

這裏,大多數都是劉總極其劉天成的朋友,多數是生意上的,她鮮少有認識的,即使認識的,她剛一走過,就知道他們會張口說“節哀”等這些字眼。

哀,有時候安慰是很愚蠢的,讓原本還憋着的眼淚就那樣流出來了。

就像劉總抽着煙和她說“昨晚,護士說,是他自己拔掉氧氣管的,要不也不會。。。”劉總看了她一眼,接着說“他其實已經想好了,将遺囑寫在了一張紙上,

我接到他電話去的時候,他的舌頭已經翻起來了,嗚咽的不知道想說什麽,我去找醫生,他拉着我不讓,把那張紙塞到了我懷裏。”

劉總沒有安慰她,只是在陳述昨晚的事實,可是為什麽,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劉總抽了紙巾給她,她接過,沒有擦臉,只是很淡的說“醫生說,只要在醫院,用藥用氧,至少還可以活一年以上。”

“他一輩子心軟,倒是對自己狠了一次。”

說完,平靜的走出來,走出來看到站在那兒的鄧超,她走了過去。

“你也來了。”她很輕很淡的開口,像是和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說話。

“是劉總說,今天值班的也來吧,我們就過來了”他開口,然後從兜裏掏出煙給她,說“煙比不上你們的,我見過你抽煙,給。”

的确,是她之前沒抽過的,煙味很大很嗆,王玉環卻覺得很過瘾。

“挺不錯的。”她抽着煙,仿佛将心中的悲苦緩緩的排了出來。

“中午是誰值班?”她抽着煙問。

“我,晚上辰衛東。”

“那看來中午的席你吃不上了?”她再問。

“哦,一頓飯而已。”

“上禮了沒?”

“上了。”

“多少?”

“1000”他說完,倒是王玉環吃驚的說“不少了。”

抽完那根煙的時候,王玉環走了。

臨走前,她又和他要了一根煙。

“這老女人想幹什麽?”看着她離開,辰衛東忙走過來問。

“就是和我要兩根煙抽,平時抽慣好的,就找咱們這種”

“你和她很慣嗎?”他問。

“慣什麽啊,一兩面而已。”

哦,辰衛東說着舒了口氣,看着王玉環的背影,說“鄧超,不管你和那個女人慣不慣,作為朋友,我還是勸你一句,別和這種人走太近。”

鄧超目光随意的看着,看着她,目光停了停,轉過臉對他說“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和她并不熟。”。

倪凱佟看着安貝貝,老是會恍惚走神。

他其實挺喜歡逛街的,只是想和自己愛的人。

可是,這個人,他一直認為只有蘇拉。

但她最終還是離開他了。

準确的說,他都不知道她是哪一天走的。

她走的時候,悄無聲息,以至于他在她家等了一個禮拜,後來打電話再過去的時候,陳美麗說“她走了”。

他拿着樓下的電話,不願意放下。

他轉臉看了看自己黑了一層的胳膊,看着有起皮的跡象,一糾,竟然一大塊一大塊的往下落。

像是蘇拉給的傷痛,盡管侵入了皮肉,可是此刻撕扯他竟然沒有一點的痛感。

他蹲在游樂園旁邊的路上,看着小孩子們來來回回的臉上興奮的表情,看着安貝貝一臉笑意的手裏拿着兩個冰激淩,天氣太熱,僅僅那麽短的距離,她手中的冰激淩還是一點點的融化了。

安貝貝笑着,他勉強牽了牽嘴角來承接,以前,笑容似乎都很平常,此刻,想發自內心的一笑都那麽的勉強。

“那裏有鬼屋,走,我們去玩。”安貝貝指了指不遠處,倪凱佟蹲在那兒,看着安貝貝指的方向,然後擡頭問她“真的想玩這種的?”。

“嗯。”她将頭點的像撥浪鼓。“這個沒意思,我帶你感受一下相對比較正宗的。”

他拉着她的手,走的很急,直到到了一個電梯一樣的房子前。

“那就玩這個。”他動了動下颚,指了指門上的那個說。

“藤木診所!”安貝貝站在電梯門口,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看着上面鮮血淋淋的字樣,她轉過臉問“日本的?恐懼嗎?”

他搖了搖頭,可是她分明聽到裏面女生哇哇叫的聲音。

一個一個好像被吓破了魂一樣。

安貝貝轉過臉說“等等,我先看看宣傳海報。

倪凱佟擡眼,看到了邊上畫着一個一臉驚悚被吓壞了的女生的樣子,旁邊寫着一句話:有膽,你別走!

他想起當時他們吃過飯,下樓的時候,聽到樓梯旁邊發出女生尖叫的聲音還有鐵板被踩踏發出的聲響。

☆、83我們總是在回憶裏難以走出來

走出樓梯,蘇拉看了看旁邊的樓梯,然後指了指這個牌子和他說“看,有膽你別走。”

“我們剛吃過飯。”倪凱佟笑着看着她,推揉着她往前走。

“玩一玩。除非你沒膽。”她像個孩子一樣固執的不肯走。

沒辦法,誰讓蘇拉總是那麽固執呢,他拗不過她,過去買了票。

此刻,他又買了票,帶着懷着興奮且害怕心情的安貝貝聽着號碼往黑暗的房間裏走去。

安貝貝真的很害怕,緊緊的抓着他的手,問“除了黑?還有什麽可怕的?”她的聲音帶着顫抖。

下一秒,倪凱佟還沒反應過來,安貝貝尖叫一聲摔倒了,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聲音裏有着極大的驚恐。

他低頭看了看,憑借那一點點的綠光看見了安貝貝,然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的手胡亂的拍着,喊着“別碰我,滾開。”

“貝貝,是我。”他無奈的喊,然後抱起了她,她縮在他的懷裏,頭也不敢再露出來。

他轉臉,很暗的綠光裏,他看見角落裏一個滿臉血穿着病號服的人的臉。

當時,他們也是這樣吓蘇拉的,蘇拉反手摸到了那個裝屍體的人的手,那個人吓的在蘇拉的耳旁尖叫。

“她比我還怕。”她的笑容在滿是女生尖叫聲的黑暗裏顯得格外的突出。

倪凱佟摟着她,在昏暗的光線裏看不到她的臉,他半摸索的找見她的唇,然後一點點的将臉移過去,伴随着人們的尖叫聲,他吻了她。

“一點也不專業,手還是熱的,手要是冰的話才更有感覺。”

“行了,你剛才把那個扮的人吓成什麽樣子了。”

“是啊,她沒吓到我,倒是被我吓個半死。”她哈哈大笑,倪凱佟握着她微涼的手,盡管溫暖了很久,她的手還是涼涼的,難怪那個扮演的人會被吓成那樣。

蘇拉,為什麽你走了,我卻像個傻子,陷入回憶的迷宮,任憑怎麽走都走不出去。倪凱佟抱着安貝貝在心裏想。

許志安覺得自己很矯情,矯情的像個小女生一樣。

蘇拉扇的那個巴掌,讓他的半邊臉頰紅了一天,更甚的是,一覺起來後,那裏生了好幾個不像青春痘又不像疹泡的東西,看上去是紅紅的小點,一片一片的,摸上去像是地球表面一樣的凹凸不平。

他照着鏡子,摸到臉上的紅點的時候,就抑制不住的想起蘇拉紅腫的眼眸來。

回家的時候,看着平時清秀的兒子起了半臉的疹子的時候,許志安的母親二話不說的拉着他去看了中醫,他沉靜的坐在那兒,看着老中醫給他望聞問切,然後說他:肝火太旺,氣血兩虧。。。。。。

然後龍飛鳳舞在一張紙上劃拉了兩下,母親帶着那張單子,去給他抓了兩周的草藥渣子。

他覺得,那是蘇拉給他種的情毒。

回宿舍取東西的那天,見到了倪凱佟,他比之前黑了,更透出幾許的男人味來,見到他臉上依舊是一慣的冷漠,坐在自己的床上。

他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們之間沒有話,曾經關系很好的兩個人,曾經一起喝酒聊天的兩個人,如今,見面,竟然生分的連一個字都沒有。

老大看了看他,探出脖子問了句“東西多嗎?自己能搬了嗎?”

“不用了,東西不多。”許志安笑了笑,安靜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們看見他進來,也不再說話,明明剛剛還聽到宿舍門口有說話的聲音的。

許志安拿的東西不多,但畢竟是些亂七八糟的小件,走出宿舍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滿臉陽光的女孩站在男生宿舍樓門前不知道等什麽。

也奇怪,快走到她跟前的時候,手提袋子的繩子斷了,東西咕嚕嚕的滾了一地,女孩蹲下身來,撿起過來給了他,然後蹲在那兒問他“袋子拽了,你怎麽拿啊?”。

他擡頭看了看這個姑娘,甜甜的笑意裏有一分替他擔憂的神色。

“貝貝。”女孩聽到聲音,一臉笑意的站了起來。

将手中幫許志安撿起的一個物件放在了他的手裏。

這個聲音許志安很熟悉,果然他拿着剛剛那個女孩給他的放過來的物件,轉頭的時候,看見站在男生宿舍樓門口急忙跑下來的倪凱佟。

倪凱佟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後拽起了安貝貝,語氣很沖的說了聲“走。”

“等一下,他的袋子拽了。”安貝貝指了指許志安還沒有完全撿起來的東西說。

倪凱佟看了一眼,然後用力的拉了拉安貝貝的手說“怎麽那麽喜歡多管閑事。”

許志安站起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陽光照過來,照在他的那半張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安貝貝被倪凱佟拽走之後,安貝貝才皺着眉,看着抓疼她手的他。

“你怎麽了?”她轉頭問他。

“以後來我們學校,見了那個男的都不要理。”他話語很冷。

“哦,你不讓我理我就不理。”安貝貝笑了笑說。

“倪凱佟,我從來沒想過和你搶東西。”他站在刺眼的陽光下,看着倪凱佟拽着剛剛的那個小姑娘快速的走過。

許志安其實有時候挺羨慕倪凱佟,比如他可以得到蘇拉的愛,又比如現在他又能快速的走出來,身邊又有了另一個小姑娘。

許志安掏出了手機,在給蘇拉的短信,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如此連續幾天,許志安覺得自己的罪惡不光沒有減輕得到救贖,反而他自己也覺得當時的自己是多麽的猥瑣。

擡眼,看到了女生樓門前的那個亭子,他想起那夜他在亭子裏安慰蘇拉的情景了。

那是第一次,蘇拉靠他靠的那麽近,她在他的肩頭低聲的抽噎,他能夠感覺到她肩膀的抖動。

她沉默了許久,然後帶着哭腔的喊了一聲“安安。”

那一刻,許志安就有被敲擊了靈魂的感覺,聽到她這樣喊他的時候,黑暗中他的眼有些酸澀,只因為此刻的她淚流在他的肩頭。

“很難過吧。”許志安聲音很低的開口道。

然後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84許志安:她給的情毒

“不難過是假的。”她的笑意綻放在一張滿是淚痕的臉上,分外的苦澀。

“想走走嗎?”他問。

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對他說“安安,這麽久了我都不了解倪凱佟這個人,你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了解不了解。”他說。

最後,她說了聲謝謝,從亭子裏走出去,回宿舍去了。

她從來沒說過,安安我喜歡你。

她更沒有說過,安安我們在一起吧。

她只說過,安安謝謝你。

他一直沒來得及和蘇拉說,其實我做過一些讓你恨我的事情。因為你曾經也做過讓我恨你的事情。

許志安往緊抱了抱身上的東西,往自己的面前聚了聚,低頭的時候,看到了石頭記的手鏈,那是他曾經買給她的。

那年蘇拉生日的時候,許志安高興的遞過一個禮物袋,笑着說“蘇拉,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一看。”

“安安,我不想過什麽生日。”

“先打開看一看。”蘇拉笑了笑,打開了盒子,看到裏面的紅瑪瑙手鏈,一顆一顆的紅瑪瑙顆顆圓潤,泛着淡冷的光澤,中間有一個藏銀的福袋,很精致很漂亮“謝謝安安,這個禮物很漂亮。”

“那我給你戴上。”他拿過镯子,笑了笑說。

蘇拉猶豫了幾秒,伸出手讓他給戴上了。

回宿舍的時候,許志安走過男生宿舍的拐角,看到蘇拉站在垃圾桶的旁邊,看着那個禮物盒子,看着手鏈看了很久,他很開心,一直在那裏看着。

看着蘇拉摘下了手鏈,放到了盒子裏,然後停頓了半晌,将禮物袋扔進了垃圾桶內,才手插兜往宿舍走。

許志安愣住了。

待蘇拉回了宿舍,他才跑了過去,掀開垃圾桶的蓋子,找見了禮物袋,打開,手鏈完整的在盒子裏,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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