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子,我要想我該怎麽做,維系和他母親的關系,所以,林沫,我沒有時間想那些還沒有發生的事情。”

“你已經處理的很好了。”林沫道。

“你不會懂,當我看到他手上的傷痕,當我看着他溫柔的眼神,當我聽到他關切的話語,那種感覺,心口就有那種忘記呼吸的感覺,堵的特別厲害。”晨曦說的有些微微哽咽。

“所以,如果是鄧超發生這種事情,我也相信,不管怎樣,他都是愛我的,有些東西真的騙不了人的。”

“林沫,真的生病會讓一個人瞬間成長許多。”她看着林沫的眼,眼神定定的說。

晨曦說這些的時候,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晃神。

以至于電話想了好久,晨曦都沒有注意到。

“電話響了”林沫指了指晨曦床上一閃一閃的手機,說。

晨曦按下了接聽鍵,周圍很靜,林沫能夠聽到鄧超的話清晰的回蕩在空氣中。

“怎麽還不睡呀!”晨曦笑着問。

“你不也是一樣,自己一個人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又不能在你身邊,別像個孩子一樣。”

“呵呵,知道了,你現在幹嘛的呢?”

“想你啊!對了,後天有課嗎?你。”

“沒有,肯定是聽說你要找我,所以竟然那天的課都結課了。”

☆、94鄧超的苦惱

“哦,那太好了。”鄧超的笑聲透過話筒傳到了晨曦的耳中,很清很淡,晨曦能品出其中淡淡的甜味。

“藥有按時喝嗎?”

“有啊,每天都喝的。”

“別不吃飯喝藥,小心傷胃。”鄧超的語氣中帶着少許的嗔怪。

“你怎麽知道?”晨曦笑。

“能瞞得住我嗎?我可是超人啊!”

“好好,我知道了。”晨曦笑。

“後天我去你學校接你,得去醫院複查一下。”

“不是只要吃藥就好嗎?”晨曦問。

“畢竟都兩年了,去檢查一下總是好的,沒事的,就是檢查一下而已。”

“哦”

“早點睡吧,別熬夜。”

鄧超挂了電話,坐在那兒,就想起白天去見王玉蘭的時候的事情來。

“小超,怎麽了,有事啊。”她笑着看着坐在對面,明明叫她來喝咖啡,卻沉默不語的鄧超。

“玉蘭姐,我想找你借些錢。”他沉默了好久,開口道。

她端了咖啡,細細的品了一口,擡頭又看了他一眼,問“急用嗎?碰上什麽事了。”

“需要一筆手術費。”他沉默了會,說。

王玉蘭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問“手術能治好嗎?如果只是緩解,沒必要做手術,小超,你知道有些病人體質差,每天的治療就像酷刑一樣,根本受不了,最後,弄的都痛苦,何必呢。”

“玉蘭姐。。。”他咬了咬內嘴唇,喊了一聲。

王玉蘭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小超,我這樣說,不是我無情,是我先生就是這樣去的。”

林沫同晨曦一同下來的時候,鄧超沖着晨曦笑了笑,然後偏轉頭,眼神動了動,然後咧嘴說“林沫,今天沒去找一凡啊!”

她走過去,槌了鄧超一下,笑了。

“這是你的新藥!每天記得按時吃啊。”

“我都感覺自己像個藥罐子,都說,是藥三分毒,像我這樣的,骨頭疼是很正常的,沒必要吃這些的。”晨曦對着光,看着裏面滿滿的藥粒。

“不行,必須得吃,別耍小孩子脾氣。”說着往近靠了靠,然後說“都是結婚的人了,要聽老公的。”

晨曦說着将藥盒子往包裏裝,然後擡頭問了句“這次的藥不多哦?”

“嗯,過幾天去複查,到時候換新藥”

晨曦就不在說話,臉在光的襯托下,顯的越發的紅了。

“行了,我該回去了。”鄧超說。

“這都快中午了,別,就在我們學校食堂吃吧。”晨曦拽着鄧超的胳膊說。

林沫也就尾随着,充當電燈泡去了。

林沫端着飯走過去的時候,看着晨曦正在給鄧超夾菜,鄧超笑的很歡,大口大口的吃着,臉上漾着幸福的笑意。

簡單的幸福,在飯桌上靜靜的流淌。

期間鄧超擡頭,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沫寶,你買了什麽?”晨曦笑着問。

“鲶魚茄子,土豆雞塊,要不要嘗嘗!"

林沫将菜夾給了晨曦,晨曦看了看林沫,然後将菜又夾給了鄧超。

“多吃點,幾天沒見,你都瘦了。”晨曦笑着看着吃的很香的鄧超。

“你也吃啊!別看着。”

“你們是要羨慕死我嗎?我看啊,我坐在這裏簡直就是一團空氣,被忽視啊!”林沫故意這樣說着,然後看着晨曦笑着道“人家沒對象的才說羨慕,你這,也敢叫喚,真是離開陸一凡一會,就哇哇自己空虛啊!”晨曦說着用胳膊撞了撞林沫。

“我吃飽了,你們倆小夫妻在這裏慢慢的吃吧!”

“你都沒怎麽動筷子,才吃了多少啊?”晨曦擡頭看着林沫問。

“誰說的,你的眼啊,一直落在你的超人身上,我呀,早就扒拉了好幾口了,你怎麽知道啊,又不關心!”

“沫寶,你聞到了嗎?好像哪的錯壇子翻了?聞到了沒?”晨曦勾了勾唇角,裝着到處嗅味道。

“行了,我走了。”林沫拉了拉椅子,站了起來。

林沫走出了餐廳,打電話給了陸一凡,問“你在忙什麽啊,我想見你!”

“你在哪兒?站在那兒,等着我!”陸一凡說。

“一食堂門口呢。你在哪兒啊?”

“學府路上。”

“那你往這邊走,我往你這邊走,這樣,快一些!”

“恩!”

林沫站在樹下,看着陸一凡向着她跑了過來,感覺那一刻,幸福向着她奔來,聽着陸一凡跑到她面前,喘了口氣說“怎麽了,羊駝駝?”

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臉頰上,捏了捏。

“陸一凡,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那有多喜歡啊?”

“比你喜歡我要多的多,至少這一點,我敢保證!”

“再我努力更愛你的時候,不要愛上別人。”

“你今天怪怪的,是有什麽事情嗎?”他問。

林沫不說話,撲入他的懷抱,他的身上還有淡淡的陽光的味道,在正午的空氣中發酵,緩緩的散入她的鼻腔。

“有件事,憋在我心裏,很難受,我不知道該不該同晨曦說,可是我又受不了鄧超看我的眼神,可是,我也不想讓晨曦蒙在鼓中。”她埋在陸一凡的胸口,一字一句的說。

“我就說肯定有事情發生,要不,你怎麽會主動向我投懷送抱,還說這麽奇怪的話。”

“這裏太熱,我們換個地方說。”陸一凡拉起了林沫的手,初夏的天氣,手稍微握一會就會出一層汗,可陸一凡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他似乎很喜歡牽她的手,他曾說過,女生的手就是小,你看看,手還不及我的一半!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可以将她的手掌整個包住。

她喜歡被陸一凡牽着手的感覺。

陸一凡點了兩杯冷飲,兩人端着飲料,向着紅雨園的方向走去,路上,人們都因為燥熱的天氣而加快了腳步,整個天空看上去像是油畫,熱的暈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林沫轉頭看了看陸一凡手中的冷飲說“我替你嘗嘗你的好不好喝?”

陸一凡就笑,然後将冷飲遞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滿意的,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後因為涼意而微閉的眼眸。

☆、95友情會生芥蒂

陸一凡就笑,然後将冷飲遞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滿意的,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後因為涼意而微閉的眼眸。

“味道怎麽樣?”陸一凡問。

“再喝一口!”林沫撅着嘴,看着陽光下,連睫毛都落着溫暖的陸一凡命令道。

擡頭時,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袁珊,看着面前的兩人。

“三八!”林沫大吼道,一臉笑意的撇下陸一凡走到了袁珊的身邊。

她沒有注意到袁珊臉上的變化,那比彩虹消散都快的羨慕和難過,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微微的漾起的笑意,就像是在林沫逐漸靠近她的時候,迅速的拿起了手上的面具,遮擋了面具下本來的表情。

袁珊看着陸一凡的腳步,緩緩的向這邊走來。

“剛學習完回來!”林沫并沒有發現,這句話同她平時的話有多麽不同,若是在不知道陸一凡是林沫的新男友時,她一定會說“姐,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

對着陸一凡,她心中的男神,她無法開口說出這樣的話。

林沫不會知道,袁珊學習是為了逃避,她不想每天看到林沫的時候,看到身邊對着她微笑的陸一凡。

“最近都不怎麽見你,學什麽呢?我看看。”林沫說着,翻看着袁珊面前的書。

“我最近在學習英語,報了新東方,平時學校沒課了,就去上,所以最近都沒有和你聯系."袁珊笑了笑。

“學英語,你都英語六級了,難道你要拿英語專業八級啊?”林沫抱怨。

“我要考雅思,想去英國上研究生。”袁珊說。

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陸一凡,輕輕的說了句“好厲害啊!”袁珊因為陸一凡額外和她說的關于她的事而紅了臉。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袁珊許久才想起忘了問問,他們的事。

“街上轉轉。”林沫道。

“對了,這都大四了,你家夥,還不想着找個對象啊,要不,你說,你大四畢業就出國了,或許就找個外國男朋友,回來的時候,抱個外國的小孩,滿頭金發,這樣想想也不錯哈,不行,聽說外國的人開放,你不找個中國的,肯定也一下接受不了外國的男人!”林沫滔滔不絕的講着,袁珊笑着,擡頭,看到陸一凡笑着看向林沫的方向。

林沫看着她,她看着陸一凡,陸一凡看着林沫!眼神就足夠傳達一切。

他的那種眼神從來沒有落在過她的身上,即使夢裏也沒有,那對袁珊來說,太奢侈了。

“三八,你是不是還在對你的大高個念念不忘,所以,現在還不找啊!”林沫附在袁珊的耳旁,降低了聲音說。

袁珊感覺她的耳朵怔了怔,然後說“才不是,我最近忙的要死,哪像你,閑的要死,我媽呀,已經給我下了死命令,必須考過雅思。”

林沫可記得那天她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

“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陸一凡問。

“秘密,不告訴你,是吧,三八!”林沫笑,袁珊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這個秘密看來只能藏在心底。

“行了,你們去浪漫吧!”袁珊推了推林沫,卻在那一刻,眼睛被光晃的生疼。

林沫将自己手中的冷飲放在了袁珊的手中,然後說“這杯我沒動,你喝吧!”

袁珊不知道該接不該接,不接的話,她知道,想喝了,林沫還是會喝陸一凡的了,接的話,更是肯定的事情,她突然覺得可笑,自己為什麽在糾結這樣一個問題。

“那我不客氣了!”袁珊說着,用力的吸了一口面前的冷飲,冰涼的感覺怔的她的大腦有些木。

她不敢轉身,她不願意看到他們的身影,在光下呈現出幸福的姿态,而她只能獨寫寂寞和難過。

她覺得上帝就是一個不會做菜的大廚,将原本不相符的三種菜放置在了一起,味道絕美,卻含有劇毒。

她不明白,既然讓她同林沫成為朋友,一見如故,為什麽她的男朋友是陸一凡。

上帝像是一個孩童,玩耍着月老的紅線,将愛情,友情,這些線,随意的拉扯,牽連。

“阿屎,袁珊都要出國了,古城也是,楊琦要考研,晨曦要寫書,只有我,無所事事!”林沫踢着腳,想到這些,就不由的撅起了嘴。

“行了,等到你沒有假期,工作的時候,你就會發現,現在難得偷閑是多幸福的事。”

林沫這樣鬧着,就忘了原本找陸一凡的原因了,坐下了,那些事情才慢慢的從腦海中浮了出來。

“對了,差點忘了和你要說的事了。”林沫說。

“恩,說吧。”

“鄧超做了對不起晨曦的事情,被我看到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晨曦啊,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被蒙在鼓裏。”

“有些事你告訴她未必是好的,最起碼,他們現在這樣,挺幸福的。”

“人無完人,鄧超肯定後悔他的決定了,才會做這樣的事。”

“你個馬大哈,先別管這些了,等我找鄧超談一談,問問情況,再說吧,別你好好的拆了人家一樁婚,我們都明白,他們兩人也挺不容易的,鄧超對晨曦怎樣,你們也都看得見。”

“我知道,所以我沒敢說,我知道這事情要嚴重了,就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多放點心在我的身上,不好嗎?”陸一凡揉了揉林沫的小腦袋,突然就笑了,然後說“你說你個雞腦袋,沒多少的腦容量,還偏偏要想那麽多的事,那要是真爆開了是什麽樣的呀?”

“真爆開了,我就做一碗腦花給你吃。”林沫也不覺的笑了起來。

愛情是一場角逐,沒有規則,沒有順序,贏的人,不一定是先到的人,就像是生孩子,誰也不能說,那一批的精子像卵細胞沖擊的時候,第一個的那個贏了,贏的那個是被卵細胞識別的那個。

夜幕拉下來的時候,一切的秘密都歸于寧靜了。

林沫感覺自己揣了個炸彈,她怕一個翻身,自己就不小心壓爆了她,然後被這個炸彈炸的體無完膚。

楊琦打電話給林沫,讓她從宿舍出來幫她一起想想送老師什麽。

兩個人在街上走了一圈,楊琦舉棋不定,一直不知道送老師什麽合适。

“你為什麽要給老師送禮物啊!”林沫問。

“考研一個班那麽多人,讓老師認識認識,好照顧照顧啊!”她頗有言辭的說。

☆、96晨曦出事了

“怎麽不見在學校裏,你送老師東西啊!”

“這次不一樣,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考研了。”她的眼睛在附近的店裏看着,想着給老師買什麽合适。

“你去見的老師,是男的,女的啊?”林沫問。

“高數老師,男的,你知道,我高數爛的要死!”楊琦說。

“有什麽好糾結的,就買個水果得了!省的,你送個別的,人家老婆還以為你勾引人家男人呢!”

“拜托,高數老師已經快六十了!”楊琦瞪了林沫一眼,然後看了看水果攤說,“你的想法不錯!”

于是,林沫同楊琦提了兩個柚子去拜會傳說中的高數老師。

門開了,高數老師一臉笑意的将他們迎了進去。

那是林沫第一次知道,楊琦也會緊張,她一出口的話,差點沒讓林沫憋死。

楊琦将柚子往前一放,對着老師說“老師您好,我叫楊琦,給您帶了兩個袖子,您嘗嘗。”

高數老師看着楊琦,然後笑着說“哦,找我有什麽事啊!來,坐這裏說。”

林沫站在一旁臉憋得通紅,本來想笑的,看着楊琦緊張的臉,林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老師,我是想問您,您說這屆考研難不難啊!”

“每年也就那樣,別緊張,考研也沒有多難的,就像你當初考大學一樣,不是也考上了嗎?”

“可是老師,我覺得高數就是我的一個坎,太難了。”

“哪你就得從基礎學起了,畢竟高數是必考的科目。”

林沫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她們怎麽聊的,最後她轉過頭聽的時候,就聽見老師說“她們都在外地,女兒是博士,剛生下孩子,老伴去陪着了,就是我一個老頭了。”

“博士啊!”楊琦說。

整個屋裏到處都可見照片,記敘了老人的點點滴滴,林沫也希望,以後,她的照片,可以貼滿整個房間,讓人一進來,就能看到。

從高數老師家裏走出來的時候,林沫推了一下楊琦,然後站在她的面前,變着調子說“老師,您好,我給您拿了兩個袖子!”

然後楊琦才反應過來,捂着肚子笑,然後笑着,追着林沫。

現實就是一把刀,狠狠的隔開畫布,讓你看到真實的人生,林沫已經進入了大四,實習階段,站在學校組織的招聘會上,林沫拿着簡歷,看着一個個的企業,越來越不耐煩,掏出了手機,對着電話吼“找工作好難啊!”

她仿佛感覺陸一凡此刻從她的面前走了過來,摸着她的頭,喊她傻瓜,陸一凡那邊也是車流洶湧,林沫的話被車流淹沒在聽筒內。

“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見。”陸一凡問。

林沫挂斷了電話,轉頭看着那些面無表情的人們,突然感到這個世界的冷意,她仿若之前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神話裏,上演着一場又一場虛假的神話電影。

可是現實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震的她耳膜嗡嗡的疼。

青春一點點的埋葬在一張張的簡歷中,林沫還有些踟蹰不前,卻在找工作形成的巨大的人流中,被成群結隊擠入的人推揉的不知所措,失了方向。

“今天腿都快跑斷了,結果一無所獲。”林沫一頭癱倒在床上,疲累的抱怨道。

“那麽多公司,一家也沒選上?”楊琦吃驚的問。

“你你每天抱着考研書,根本不知道找工作的人流有多少!”她幽怨的補充道。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考研!”楊琦從面前的考研書間擡起頭來,摘下眼鏡,揉了揉發困的眼角,同樣不悅的問道。

“你不是說為了古城嗎?“林沫問。

“不對,是為了看清這個社會!這你就不懂了,我學習是為了讓他和我的學歷不要差太多,這樣,聽說,會生間隙的,就比如說,你見過一個博士生娶一個沒文化的嗎?沒有共同語言,怎麽能在一起。”

“這麽說,你不想考研?”

“你以為呢,不是說考就能考上的。”

“不過,你看,,晨曦呢,反正也看起來好忙的樣子,你呢,考研,剩我一個,不像你擠考研這條獨木舟,所以啊,只能找工作。”

“鄧超我很容易滿足,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對我好,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原諒你。”她在黑暗中冷靜的道。

她要的很少,因為她覺得此生遇到鄧超,已經是上天極大的恩賜了,是否會一輩子,她不奢求了,何必太執着。

八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像是人的心情,難以捉摸。

燥熱的天氣,難擋考研人的激情,大清早的,剛剛睜開眼睛,大腦還沒有蘇醒,便急匆匆的趕去圖書館去占座位,在從宿舍樓到圖書館的路上,大腦才開始運作,一切才上了正常的軌道。

林沫還在被窩裏同周公約會,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是楊琦打過來的。

“林沫,晨曦昏倒了,我們現在在醫院的路上,xxxx醫院。”

“怎麽會昏倒了?怎麽回事?”林沫問。

“不知道,你來吧,快點,林沫。”楊琦電話裏的聲音很急切。

林沫挂了電話,便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鎖了宿舍門,一路狂奔到學校附近坐車的地方。

樹葉沙拉沙拉的叫着,學校廣播裏還放着熟悉的廣播員的聲調,講着青春的小故事,籃球場裏,男生們還在揮灑着汗水,周圍去上課的女生嬉笑着,抱着書慢慢的向教學樓走着。

她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瘋狂的像車站奔去,周圍的風景在林沫的餘光下,快速的閃過。

鄧超此刻正在陪着王玉蘭參加一個婚禮,他不知道他坐在這裏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同舉行婚禮的人是什麽關系。

王玉蘭說“小超啊,你看看。”他擡頭,看到一個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的老頭,身側依偎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此刻的他,突然就想到了晨曦,雖然沒和她結婚,至少應該領個證,讓她安心才行,可是戶口本還在王鳳祥那裏。

他有些難過,因為王玉蘭的話,也因為此刻他的心境,仰頭,一口氣喝幹了面前的酒。

“這就是社會,這個社會是有錢人的社會,沒錢的人,根本不知道,有錢的人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97 誰說男的不會哭

确實,他親眼看見王玉蘭在進門的時候,遞上的厚厚的紅包。

有錢人的婚禮,不是奔着十二點吃飯來的,他們會在婚禮上繼續尋找新的商機,對滿意的人,互相留了彼此的名片,他們在乎的,可能是飯前的收益,如何通過這頓飯,找到可合作的夥伴,他們的腦子裏都是攻略,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吃頓飯了,他們已經在這個鋼筋混水泥的城市裏,摸爬滾打了多年,早已經變的圓滑。

鄧超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把你電話簿裏常聯系的朋友的月收入平均起來,就是你的月收入。

鄧超看着她們臉上的笑意,看着她們得體的裝扮,那些笑意讓他感到不适,那是一種商業的笑意,那種笑意是可以用錢來度量的。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林沫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喂。”

“晨曦現在在xxxx醫院。”林沫的話中夾雜着焦急。

“什麽!”鄧超騰的站了起來,不顧王玉蘭生氣的眼神,快速的向門口跑去。

一路上,他邊跑着邊脫掉了西服外套,摘掉了讓他窒息的領帶,也忙打了個車向醫院奔去。

“晨曦,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害怕的感覺湧了上來,這錯亂的感覺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楊琦此刻坐在醫院的凳子上,看着被推進去的晨曦,臉上還有未消散的痛苦神色。

洋沫匆匆的下了車,沒有形象的向醫院裏瘋跑。

世界上的人,總是因為某一人,而有了莫名的牽連。他們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兩個人,可能是一群人。晨曦被推出來的時候,已經打過了鎮痛劑,護士推着向病房走去。整個臉看起來沒有血色,慘白的駭人。

楊琦被醫生喊了進去,展開了病歷單給她看。“從ct片上顯示。她已經是骨癌中晚期了。”

“骨癌?骨癌是什麽?”楊琦一臉的震驚,從醫生的手中奪過她看不懂的ct片,看着。

“這圖上沒有什麽異樣啊?”楊琦指着骨片問醫生。突然吓的就哭了,一個勁的問醫生“醫生,您是不是看錯了,您再重新看一看。”

"沒錯的。是骨癌,已經是中晚期了。而且她的骨頭已經有些變暗,沒有光澤了,這應該是早就的事情了,要不是藥物的維持。估計,這樣的痛,早就該病發了。”

“她才那麽年輕。怎麽會呢。”楊琦呆愣的問。

“這個病不是挑年齡的,哪個年齡段的人都是有可能病發的。”醫生早已見慣了這種情形。臉上冷漠的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楊琦失魂落魄的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碰到了急忙奔過來的林沫,林沫急急的抓住了楊琦的手,站在她身邊呼呼的喘着氣。

“楊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早上出去的時候還不是好好的嗎?晨曦呢!”林沫低着頭,一邊緩着氣,一邊問。

“林沫。”楊琦喊了一聲她,然後将病歷單拿給了林沫看。

“早上,我們從圖書館出來吃早飯,走在路上,本來好好的,晨曦突然痛的走不了,抓着我的手,咬着牙,很痛苦的樣子,我剛問了句怎麽了,她就昏倒了,嘴唇被她自己咬出血了都,血紅血紅的。”

“醫生怎麽說啊,楊琦,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醫生說是骨癌。”

“不可能,你以為這些病誰想得就能得的啊!”

“是真的,林沫,我已經确認過了,我們該怎麽辦,我怕看到晨曦的臉,會難過的想哭。”

“對了,你告訴鄧超了沒有?”楊琦問。

“通知了。”

“把這些收起來,我們去看看晨曦吧。”林沫将所有晨曦的檢查的東西都放進了包裏,然後林沫給楊琦擦了擦眼淚,才一起向病房走去。

“我要見醫生!”剛走到門口的兩人,聽見晨曦正在喊着醫生,腿部的假肢已經被卸了下來,林沫看到上面斑駁的已經幹掉的血跡。

“晨曦,你在幹什麽!”兩人正準備上前,看着鄧超走了進來,尾随過一陣淡淡的香味,與這個醫院的醫藥的味道格格不入的香味,彌漫在病房中。

“我要見醫生。”晨曦斷斷續續的哭,有些抑制不住,呼吸似乎都很困難,鄧超一把抱住了晨曦,緊緊的,仿佛要嵌入他的身體,他能感覺到晨曦掐入她後背的手指,林沫和楊琦站在門口,楊琦突然往後站了站,小聲的對林沫說“這種場景,我怕我抑制不住。”

“有我在!晨曦,有我在!別怕。”晨曦漸漸的在鄧超的懷抱中安靜下來,林沫轉身看到楊琦的淚落了下來。

“我們出去吧。”林沫啞着嗓子,說。

“林沫,咱們一個宿舍四個人,蘇拉離校了,晨曦病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剛住進學校的時候,選房間的時候,問我選六人間還是四人間,我選了四人間,因為我怕吵,可是現在,我怕安靜,我情願宿舍還是我們幾個。”

“我也是。”林沫說。

其實,每個人都無法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麽,上帝是聰明的,若是每個人都在将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避免,那或許就像是不再跳動的心電圖一樣,不會有喜怒哀樂,平的沒有一點的味道,每個人的生活就是一條線,上帝沒了樂趣。上帝的樂趣就是看着地球上的人,如何的在他撥動了線的時候,怎樣反應。

“疼嗎?”鄧超抱着晨曦問。

“疼。”她的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肩膀上,濡濕了他的襯衫,晨曦像是一個需要安慰的小孩。

“超人,你抱的我好疼。”晨曦哭的止不住的臉上,綻出了笑容,盡管鄧超的懷抱緊的讓她缺氧。胸腔憋悶,可是,她的心,好暖,此刻,她感覺她同鄧超的心靠的好近。

鄧超松開了晨曦,擦了擦她的臉。他很想問。關于晨曦的身體,可是他又不敢問,于是說“你餓了吧。這都中午了,我給你下去買點吃的吧。”

“不要!”晨曦緊緊的抱着鄧超,然後說“我不餓,讓我多抱一會。”

鄧超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坐在醫院走廊的林沫和楊琦,鄧超走了過去。問,“謝謝你們了,楊琦,林沫。”

“晨曦怎麽樣了?”楊琦問。眼眶紅紅的。

“正在輸液呢。”他的臉上一瞬間染了愁雲,怎樣都吹不散的樣子。

林沫站了起來,定定的看了鄧超許久。看着鄧超緩緩的沖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對她說“什麽都會過去的。”

“鄧超。對不起。晨曦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林沫說着看着他,從他并非震驚的表情中,她已經讀到了。

她看着鄧超的眼中閃着淚花,在眼眶中打轉,硬是被他憋的沒流下來。

“醫院的錢是你們誰出的?多少錢啊?”他問。

“錢是錢,關系是關系,我想晨曦也不希望,你們給她花錢,況且,還有我呢,我可是她的老公,有我在,沒必要讓你們花錢。”

看着兩人都沒有反應,鄧超從兜裏數了一千出來,然後,說“林沫,這個錢,你拿着,你們都是學生,花的都是家裏的錢。”

楊琦從林沫的手中拿過錢,然後數了六張出來,說“這個錢,是給剛剛給晨曦看病的錢,我收着,剩下的你拿回去。”将剩下的四百給了鄧超,鄧超恩了一聲,放回了口袋裏。

楊琦沒有說,看病的錢是兩千多,她卡裏大半的錢,虧她不是每月要生活費的主!要不,錢還真不夠。“病歷單呢,給我看看。”鄧超說着伸出了手。

楊琦和林沫呆愣着沒有說話。

“這病歷單你們不準備給我,還準備給誰啊!”鄧超勉強的笑意看的直叫林沫等人心疼。

“鄧超,你做好準備。”楊琦說完,從包裏緩緩的掏出病歷單的。

看着病歷上的結果,鄧超緊緊的掐着,那眼中似乎要滴出火來,将面前的病歷單燒掉。

鄧超坐在凳子上,怔怔的發呆,眼神一閃一閃的看着來回走動的人們。

“想哭就哭吧,晨曦又看不見,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林沫輕輕的将手放在了鄧超背上。

“我去趟洗手間!”鄧超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虛晃的向洗手間走去。走在去洗手間的路上,鄧超已經淚流滿面了。

周圍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向着洗手間走去,看到迎面走來的陸一凡,用力的拉了拉他,問“這是怎麽了?”

“我上個廁所!林沫她們在那邊。”待眼前的淚散去,面前的陸一凡的臉,才漸漸清晰的映入了鄧超的臉孔。

“你沒事吧?”陸一凡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問。

鄧超搖了搖手,擡頭看了看面前的不遠的洗手間,淚又再一次的洗刷了臉,曾經以為,他的愛足夠撐起這一切,他足以承擔起所有的痛,可是,現在才發現,那些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就如同他掉入了水中,原本還在極力的游着,尋找着岸邊,因為探不出頭而難過,而現在,當他艱難的冒出頭時,以為終于看到希望的光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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