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們贏了B組的其他三支隊伍,便有機會奪得冠軍。
說實話,這次張技的手氣真的很好,我剛剛都捏了把冷汗,雖然說對戰凱旋歸我一點贏的把握都沒有,但是對于其他的隊伍,我們的默契度和戰鬥力打敗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比賽終歸是比賽,強遇弱那是那是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結束一局的,但如果雙方勢均力敵那就說不清楚了,短則幾十分鐘,長則幾個小時,總之打游戲這種事情,除了要有實力還要有運氣,更重要的是,在那期間每個隊員都不能出任何意外。
牽一發而動全身,團隊的力量不是靠一個人撐起來的,所以只要其中一個出了意外,都回影響到其他人,幸運的或許能有辦法挽救,不幸的敗陣起身。
正因為比賽中有許多不确定的因素,所以主辦方為了節約時間,A、B組在分兩塊場地同時進行比賽,第一輪的六場比賽,張技抽到了第二、第四、和第五場,沒有打頭陣,這樣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來進行調整。
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今晚的結局會是如何,畢竟這場比賽可能打到天亮都結束不了,如果不能保持精力旺盛,确實會虧的慌。
“你還好麽?”張技走到我身邊,基于對彼此的了解,我這對黑眼圈肯定讓他看出了端倪。
“沒。”我據實回答,雖然昨夜失眠,但早上我已經流着口水把覺給補回來了,我只是有點慌,心裏莫名其妙的、慌亂得厲害,像是有什麽事情将要發生。
“沒事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贏不贏都無所謂。”張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看了我身邊的路召一眼,故作輕松的走向了周小沫。
我直勾勾的盯着張技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無所謂,他怎麽可以說無所謂呢?他要是輸了,林凱怎麽會輕易的放過他?
嘴巴微張,我握緊拳頭狠狠地吸了口氣,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好怕,怕那些擠在胸腔裏的情緒會如山洪猛獸一般爆發。
比賽已經開始,兩支比賽的隊伍也都被裏裏外外的圍了好幾圈,最開始的時候我碰見過凱旋歸的隊伍,顏楠陳凡都在,洛飛飛和寇然也都随同。
我感嘆,他們的陣容,還真是強大呢。
“快比賽了,你去哪裏?”路召突然一把拉住了才剛剛邁了兩步的我。
“上廁所啊,你要我憋着尿打比賽?”我隐忍着怒氣,我哪裏是要去上廁所,我要的不過是捧些冷水往握臉上撲讓我清醒一些罷了,可就在我朝路召瞪眼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博利的二樓了閃出個熟悉的身影。
不,應該說我看見了那個人耳根下那塊紅色的印記,季浩然,他也無聊到了來觀看魔獸争霸賽?
還沒等我再多尋思些什麽,再看時人群裏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邊想變晃着腦袋走進了洗手間。
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胡君等人用那種我以為你掉坑裏了的眼神看着我,待我走近,路召的大手用力的揉了揉我的頭發,說,“全力以赴。”
“嗯。”我低聲應着,忽略了身旁那一幹人等向投來驚訝的目光,誰都知道我和路召不對盤,今天這種情況絕對擊中了他們心中的某個雷點。
可是,我不想解釋,路召也不會解釋。
時間過去了快半個小時,B組的第一局還沒有結束,我真想掏出支煙來緩解緩解此時的心情,可我的手還沒伸到兜了,A組那邊的歡呼聲便傳來了歡呼聲。
凱旋歸又一次在短時間內贏了一局,這是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
又等了将近半個小時,B組的第一局結束,該我們上場了,在登錄賬號的時候,我沒有選擇那個滿級的輔助賬號,有些時候還是要保存一些實力為宜。
像是讀懂我了的想法,隊伍裏的其他人也沒有說什麽,畢竟我的實力在那裏,而且我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是不會那麽做的。
一開始的時候,對方打得很猛,各種亮裝備放大招,我們處于被動的一方,不能力敵,便只得邊躲對方的襲擊邊想辦法尋找突破口。
路召的一號位起主導作用,而我的輔助位也相當配合的跟着他走,經過這段日子的練習,大家的配合度都很高,因為選擇的排位和角色都沒那麽生猛,我們便只能靠出其不意,也就是得憑借腦力活動制勝。
不徐不疾,在路召的帶領下我們步步為營,包抄、偷襲、各個擊破,而我的技能便是擲火球,放大招殺人和後手暈,火女不止是血精,它還有個更為強大的身份,那就是技能高超的法師。
鍵盤噼裏啪啦的響,我的手指也在不停的跳動着,雖然火女傷害值很高,但法力也消耗得相當快,我須得借助隊友的配合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潛力,而作為流浪劍客的路召的配合更是尤為重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方戰鬥力已經在慢慢下降,在隊友們的默契配合下,我每使用一個魔法都能快很準的放出法力。
啪的一下,我重重地敲打了下鍵盤,最後一個神滅斬使出時,周圍已經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我們贏了,用時42分鐘!
“貝姐,你都不知道你敲打鍵盤的樣子有多帥!”還未等我起身,一旁做後勤的吳江便撲了過來,他那一臉崇拜完全沒有小時候那種悶又餅的感覺,他表情瞬間讓我覺得自己有些無力。
吳江變了不少,話多了,愛笑了,時間那東西真是鋒利得很,我呢,不久的将來會是什麽樣子。
來不及想太多,輕松的贏了一局,大家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我的心情也不錯,就連一直很讨厭周小沫此時看上去也覺得順眼了不少。
“以前練手的時候就擔心劍客和法師這一組合殺傷力不夠,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胡君所有所思的看着我和路召,那話已經不言而喻,其他人都挑眉喔了一聲,路召也扯了扯嘴角沒說話,只有張技垂着腦袋,看不清表情。
我扭過頭,不想做過多的腦力勞動。
有了開頭紅,剩下的兩場我們也是打的得心應手,默契的配合、無堅不摧的團隊力量讓我們輕松的贏了三局進入了第二輪,冠軍争奪賽。
毫無懸念的是,凱旋歸成了我們最後的敵手。
第二輪的比賽時間定在淩晨一點,我不得不說主辦方真的是有病,從初賽到總決賽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最後的争奪賽推個一天兩天的有什麽關系呢?
非要頂着昏昏沉沉的腦子急着分出了勝負?
不過這樣也好,深夜使人疲倦,這樣一來,我們的勝算又多了很多,不過是輸還是贏我心裏已經有了底。
可是我這心裏從一開始就慌得緊,隐隐的覺得很多事情都藏在幕後,會在我不經意的時候,殺我個措手不及。
☆、時光跡08
[自由、放縱、不管不顧,想做什麽就去做,想要什麽就去擁有,那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我喜歡dota裏的火女,火爆中帶着放縱和聰慧,不會讓人覺得她一丁半點的膽怯懦弱的感覺。
我想,一個人能做到的最大的改變,就是變成另一個自己,就像我,再也不會變回那個膽小懦弱的慫包。
其實,好于壞,從來就不是相對的,不同人生,不同的立場,哪能把那些好的壞的分得一清二楚呢?
有時候我就在想,我這輩最大的樂趣,會不會是在每個人瞳孔裏尋找那種嫌棄的厭惡的表情呢,就如同現在一樣,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女孩被頂着火紅毛發的我,吓得沖出了洗手間。
聽着那像是被人□□了的尖叫聲響起,我不由得皺了皺眉,彈了彈手上的煙灰,我不就是抽根煙麽,用得着那麽大驚小怪?
直到後來,我在鏡子裏一副中性打扮身材幹癟的自己紅毛倒豎的自己,算是明白了怎麽回事兒。
原來純情妹子,都害怕殺馬特啊!
我腦海裏閃出自己雙腿交疊,整個人慵懶的靠在牆上,眼睛微閉的樣子,那煙霧又迷蒙,加上不知哪家沙龍搞出來洗剪吹和那身雌雄莫辨的裝扮,我簡直比越南那第一偶像天團還要殺馬特啊!
擡手,我狠狠吸了口手中的劣質香煙,或許是因為吸得太狠,我感覺自己血液裏流淌的幾乎是煙的味道,一點兒都不好聞。
我并不喜歡煙這種東西,但是我喜歡上了那種吞雲吐霧的感覺,喜歡看別人在靠近我之後又極速的逃離。
我是有多可惡呢?還是搖搖頭,我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這次走進洗手間的人沒有被我吓走,真是奇跡呢。
我站直了身體,餘光瞟了那人一眼,我當是誰呢!
“我還以為你中途落跑了,原來是躲到這裏來了啊!”寇然邊擰開水龍頭,邊洗手邊低着頭說話,像是自言自語,但我知道她是說給我聽的。
當然,在我強大的氣場下,這洗手間裏除了我和她以外就沒其他人了,不是對我開口,難道她還能說給會鬼聽?
“要死也要蹬兩下腳的麽,更何況看別人死那種事情,我怎麽能錯過呢?”把玩着手裏的煙,我覺得自己說話是越來越有藝術了,左拐右拐的,就是不走正題。
神情淡定,表情默然,我看起來便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找來了潇潇然?”
像是被我着表現給驚了一下,寇然居然忘記了關水龍頭,她轉過身就看着我,語氣裏有太多的疑問和不确定。
呵,潇潇然,沒有潇潇然這場比賽我也要贏啊,丢掉手裏的煙蒂我看了她一眼,“把你的手洗幹淨,最好是多搓幾遍,不然會輸的很慘。”
說罷,我沒有給她驚愕錯愣的時間擡腳就走,噢,不對,像寇然那種自信又冰冷的女王怎麽可能會被我這種臨死前的威脅給吓到呢?
擡腳大步向前,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但又不想回頭看見那張極度傲嬌的女王臉,我大吼,“告訴林凱,他這輩子都贏不了潇潇然,以前贏不了,現在是沒機會,叫他死了那顆心!”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像林凱那種愛面子如愛命得人,怎麽會容忍別人說自己的冠軍來得名不副實呢?可是潇潇然已經隐匿,就算找到他魔獸裏的cp又能怎樣呢?
贏不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連機會都沒有啊!
“你還是叫張技準備好三個響頭吧!”憤然的語調從我身後響起,我冷笑了下沒回頭,我才不要去看那種氣急敗壞時的面部表情,肯定醜死了。
在游戲裏,火女和冰女本就是敵對的雙方,在現實裏,我和寇然也是水火不容,一個脾氣火爆,另一個冷靜自持,我們就連選擇角色的時候,都下意識得選擇和自己性格差不多得角色呢。
離争奪的時間還有将近一個多小時,我經過大廳的時候那裏還是人山人海,他們抱着胳膊讨論的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人擺開了賭局,我疾步走近人群,靠着自身的優勢擠進了人群的最裏圈。
“我賭他們贏。”我掏出了兜裏所有帶的現金,一股腦兒的壓在了裏神技天的隊伍上。
雖然個子小,但是我聲音大,加上那惹眼的毛發,我一出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自信、張揚,我想我那大手一揮不可一世的模樣,定是吓到許多人,因為我能猜測到他們的內心獨白:那人有毛病吧?
“小姑娘,凱旋歸是前兩年的冠軍。”,像是看不過去,又怕是我輸得連連根線都不剩,站在我身後的一位大叔好心出了聲。
“多謝提醒,”在走出人群的最後一秒我回頭看了那桌上的形勢然後再轉頭對那好心得大叔說:“我想賭一把。”
大叔搖搖頭不再說話,對于沒有“先見”之人,說多了也是浪費唇舌而已。
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人支持神技天,想到另一邊隊得像小山一樣的錢票子,我笑了,笑的心裏發顫,有些疼。
從一開始就有人斷定凱旋歸會贏,畢竟實力擺再那裏,而我,并沒有什麽把握贏得了他們。
只是,我有的,是一種叫做大無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傳說中的見了棺材也不落淚。
低頭貓腰,我輕松的從人縫裏擠了出來,看吧,長得矮小還是有優勢的。
我慶幸第一輪的時候B組的圍觀群衆并不多甚至是少的可憐,所以我在參加投賭游戲之時才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畢竟自戀那種事情,不是每個人都做得來的。
“你一個人傻笑什麽?”路召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眼前,他身材高大,那居高臨下的模樣總讓我覺得有些壓迫感。
“我笑什麽關你屁事兒啊?”
路召:“……”
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怒氣騰騰,但是我這個人吧,從來就不會好好說話,特別是面對路召的時候嘴特別欠抽。
繞過眼前的冷凍着一張臉的人,我哼着小曲兒歡快的朝候場室走去,我此時的心情真是愉悅無比啊,關鍵時刻,我總不能掉淚不是?
只是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在博利二樓的某個角落裏,我所有的行為都被季浩然收進了眼底,後來的後來我也才知道,季浩然不僅是星火的老板,他還是電競主辦方樂伏尤的太子爺。
當然,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季浩然還有另一個尤為重要的身份,那就是魔獸界裏的沙王,我的“夫君”,潇潇然。
候場室裏,除了張技以外其他人都在閉着眼睛假寐,這夜深人靜的,犯困确實很正常。
我放輕了步子走到張技身邊站定,沒說話,我就只是陪着他看向窗外,盡管窗外黑漆漆的,已經沒有了萬家燈火。
“貝貝,”張技像是輕喚,又像是呓語,他轉過頭來看着我,平常活力四射的他眼底有太多疲憊,我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靠第二眼。
“我和林凱的梁子算是結下了,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卷進這場風波裏面。”見我沒再看他,張技也轉回了頭卻顧自的開了口。
那時候的我并不能從張技口裏琢磨出更多有用的信息,蠢笨的人永遠都只是會聽不會用大腦思考,而且所有的梁子都是我挑起來的,關張技什麽事兒呢?他已經為我背負了太多,我怎可能一身輕松的擡腳抽離。
“我們是一條繩強的螞蚱,同穿一條褲子的蜈蚣。”我扭過頭睜大了眼睛,似乎那樣就可以把身邊的看得更清楚一些,也就是那時候我明白了自己對張技的感情。
那些心緒就像雨後的春筍,積累,再積累,直到最後變成了一片竹林。
超越友情,同時也超越了愛情,他已經在我生命裏紮了根,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我就像是黑夜裏的生物,見不得一丁半點的溫暖,所以我靠着張技給的溫暖,一直支撐到了現在。
輕輕的靠上張技的肩頭,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讓我有一種安定的感覺,我沒有親人,而他,将會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我有歸屬感的人。
有種感情,已經無關愛情,卻比愛情來得更為溫暖,實在。
如果,我曾有機會和張技并肩牽手,又或者将來有那樣的機會,我就會明白有些喜歡無關占有,可也正是因為沒有那樣的機會,才會讓我在那沒能完全砸斷的情芽裏自我折磨了許久。
張技沒有動,任由我靠着他,窗外的世界還是黑漆漆的,但願我的睡夢裏,會少一些黑暗,多一些光明。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我被叫醒的時候發現靠着的不是張技,而是候場室的沙發,身邊還坐着萬年僵屍臉路召。
“你找什麽?”見我醒來就各種皺眉左右張望,路召冷着張臉口氣不太好,“張技去上廁所了。”
恩哼?路召怎麽知道我心裏那點小九九,莫非他有讀心術?
恐怖,恐怖,真是太恐怖了。
我嘿嘿的怪笑兩聲避開了路召的目光,真是想不通他腦子裏裝的是什麽鬼,有些事知道就好了麽,說出來不是不是自找的尴尬?
人是不是都是一種很糾結的生物啊,比如現在,看到我靠在張技身上後,作為正常人路召不是應該要将我和張技促成一對,好成全他和周小沫的麽。
難道是他堆周小沫的感情已經偉大到只要她好就行了的那種地步?
我在心裏各種腦補感嘆,看不出來,路召着萬年僵屍還是癡情種一枚啊!
像是我這張臉太混容易的将心裏那些龌龊心思表現出來,路召伸手到我面前打了個響指,“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意識到自己那心思太過龌龊,我嫌惡的撥開路召的手,“以後別亂打響指,吓死個人。”
“快比賽了!”路召的聲音将我振回了神,是吼,我居然忘了那茬,果然是迷糊個十分鐘也夢變成癡呆,看來我是老了。
我叽裏咕嚕爬起來就往外走,動作快的連我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還有五分鐘,你慌着去送死啊!”
我不理,路召的嘴怎麽則那麽欠呢?
“我才是你男朋友,我不準你跟別的男人亂搞啊!”
“聽見沒有!”像是看我沒反應,路召有補了句。
聞聲,我的步伐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路召,他是認真的麽?
呵,我三兩步快速的走出了候場室,沒在給自己的耳朵聽見其他話語的機會,我只是煩,我怎麽可以滋生出那樣的想法呢?
游戲就要開打了,我混亂不堪的腦子裏閃出了洛飛飛得模樣,艱難的咽了口水,胸口的某個地方因為在想到洛飛飛的時候疼得厲害。
這場游戲我贏不了也不能輸,魚死網破尚可,狗急可尚且會跳牆,更何況是人呢!
☆、時光跡09
[于我而言,你沒有輕如鴻毛,亦沒有重如泰山,只是不偏不倚的,卡在了那裏而已。]
有一句話叫人比人氣死人,也就說白了,不想被氣死就不要拿自己去和別人做比較。
我或許明白為什麽圍觀的群衆都覺得凱旋歸會贏了,帶着笑臉上陣的,運氣都會比較好吧,再看看我們這一邊,整隊人都拉長了臉,就跟要上刑場似的。
有人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那是因為運氣差的根本就笑不出來,而當神技天遇上凱旋歸,那就不是運氣,而是實力的問題了。
“全力以赴。”路召輕輕的在我身後咬出了幾個字,我沒回答,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也不管他能不能注意到。
初賽的時候寇然沒有上場,兩年前,她曾是我的隊友,而如今,她戰在了我的對立面,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和她之間的眼神碰撞足足釋放了幾萬瓦的電力。
開賽之前除了寇然我誰都沒有看,凱旋歸那一組合裏除了是我的敵人還是我的敵人,我怕看多了會怒火中燒靜不下心來,然而我剛坐定還未登錄賬號的時候人群就開始沸騰了。
我以為,是他們都認出了我,把賭注投在自己身上無可厚非,可要是輸了的話,确實比較沒有面子。
可事實就是,我太天真了,盡管長得比較“惹眼”,但大衆的眼波大都只會流連在那些聚焦了萬丈光芒的人身上。
無視人群中傳來的各種嘈雜聲,我淡定的登錄了賬號,并沒有留意我身後到底都有些什麽人。
老的、少的、帥的、醜的,我通通都不在乎。
當初光聽別人說凱旋歸很強并沒有多大感覺,畢竟我曾呆過更強的隊伍,只是如今對戰,我只能默默的感嘆一聲名不虛傳。
凱旋歸不止有多個強力的能實現戰術思想的英雄作為戰術核心,而且團控和場控也是相當棒。
在此之前我認為神技天組合甚至是戰略什麽的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在面對凱旋歸小牛、惡魔巫師、冰女、流浪、敵法那強悍的五人組合後,我明顯的感覺到什麽叫天差地別。
配合,比不上;團控能力,也沒得比,就連在心理戰術上我們都處于弱勢。
我不停的敲擊着鍵盤,可是很多技能根本就使不上,面對凱旋歸這樣強大的勁敵,隊友中難免有人開始心慌意亂,搞不好已經開始腳抖手抖全身都抖起來了。
反應慢,輕易被控便是最好的證明,短短的十幾分鐘,我們就被人家打的有些軍心散亂。
不能依賴團隊作戰,那我便只得搞起破壞了,我有大招和後手暈,手裏的紅杖讓我在搞破壞的時候得心應手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我發現凱旋歸這次采取了是四保一的打法,雖然他們實力強勁,卻并非沒有缺點。
四保一,而且是冰女作為輔助手,如果不能在四十分鐘內打敗對方,他們就會因為輔助值下降而減少能量值的輸入和傷害值的輸出。
換句話來說,想贏,首先就得拖住時間,而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再撐個十分鐘我都覺得有困難。
張技、路召等人似乎也看出了凱旋歸的打法,于是乎你就會看到這樣的一幕,火女忙着擲火球、舉紅杖、放大招,而神技天的其他成員則開始和敵方玩兒起了躲貓貓。
不求強攻,但求巧躲,光是這一點上,神技天是相當的有默契啊,可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火女身上。
五對一,我還真是攤上大事兒了,要是一命嗚呼,那神技天面對也是慘敗的結局。
火女的大招和暈人技能殺傷力都很大,但缺點就是魔法消耗得快,所以在對方減弱各種場控來對付我的時候,張技等人的任務就是打亂他們的陣腳,就算沒法兒各個擊破,也是能拖延一些時間。
拖拖拖,就在我快要放棄閉眼裝死的時候突然發現些許冰女的異樣來,就是她的冰凍魔法時常不準,經常會将魔法用到了自己人身上,這種情況下能說明的就是操作它的人分了心,所以反應和判斷力開始下降。
看來,已經有人開始手抖腳抖了呢,我的臉抽了抽,立馬集中了十二萬分的精力對準了冰女,只要滅了她,我們就會有贏的可能。
用可能這個字眼,是因為要滅掉冰女,得用我的同歸于盡來作為代價,同為vs,我在團隊裏的作用尚且不大,但在四保一的打法中,輔助手的存在值占了半壁江山。
若是用我的犧牲換來隊友勝利的可能,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也值。
穩住心緒,一個擡手敲擊的空擋,我騎上坐騎飛到冰女的視角盲點,一個火球被我高高的擲起,手指下放,火球就直直的飛了出去。
而就在那一瞬間,坐騎上的火女被對方的惡魔巫師用一個魔法給擊中了,看着滾落下地的火女我瞬間像是被雷給劈中了。
一個魔法減弱了的法師,總是受不住稍大些的傷害。
沒錯,我死了,無比壯烈的犧牲了,而讓我欣慰的便是那個投出去的火球給了我個陪葬品。
無力的往身後一靠,我如今成了觀戰的衆人,也就是只能盯着顯示器幹着急卻無能為力的那種。
雖然兩隊的vs都犧牲了,但屏幕裏的戰鬥還在繼續,咋一看勢均力敵,實則實力懸殊。
dota比的不只是團隊的配合,優秀的核心戰鬥力也是最為關鍵,凱旋歸雖然失去了半壁江山,但高手終究是高手,依然打的那麽穩,相比神技天,隊伍中已經開始有人亂了陣腳。
轉過頭,胡君的臉上冒出了一層細蜜的汗珠,手上的動作也開始慌亂了起來,而張技和路召臉上看似平靜,但是他們散亂了的目光已經被我收入了眼底。
我轉回頭來,屏幕裏誰強誰弱一眼可以觀測出來,這場游戲,沒什麽懸念,我們輸定了,只是還在做着最後的掙紮而已。
擡頭,我迅速的瞟了眼對面的人,寇然已經不知去向,洛飛飛也不見了身影,剩下那四個在淡定的敲打着鍵盤,視線在碰到顏楠的那張臉時,我不禁覺得有些心酸。
那張我曾看了許久的臉,如今竟覺得陌生起來,當初我是因為他才答應張技入陣神技天,如今我卻發現時光真的是個好東西。
被時光阻隔過的人或事,要麽被擱淺,要麽落去塵埃裏再也看不見,我記得顏楠幹淨純粹的臉,也記得他一巴掌将我推回了魔獸界,唯獨記不起他那些眼裏那些柔情。
也是呢,他眼裏哪有過什麽柔情,即便有,那瞳孔裏印出來的模樣也不會是我。
我愛過他?我不知道,手都沒牽過幾次談愛不愛的尚且有些膚淺,當初那麽難過或許只是因為,最美的海市蜃樓在一瞬間消失了而已。
又或者,我從來都不肯去承認,去承認那些試圖被我轉移的情感,我只是在發現那些相似眉眼,逼着自己,推着自己,去相信,相信那是喜歡。
其實,人是種特別糾結的生物,他們連自己到底在想什麽都不清楚,還會做些自我暗示,暗示自己愛,或者不愛,久而久之,你就以為是那樣了,就是那樣了。
我說過,我是一個極度孤僻的人,我和顏楠相處的時間并不多,我對他的感情大多是借助那最初印入腦海的模樣進行yy出來的而已。
而YY的主體到底是誰,只有我自己清楚。
空中樓閣一旦坍塌,那些yy出來的感情和影像便不複存在,所以當曾被添的滿當當的胸腔一旦被掏空後,後遺症就開始出現了。
其實,我必須得承認,我在意的不是顏楠不愛我,也不是介意我還沒yy夠的初戀就消失得沒了影,我介意的是,他和池瑤扯上的各種糾葛。
看吧,我這輩子就是這麽的不幸呢,什麽事都要被池瑤參和上一腳。
看吧,那些出現在在我身邊的人,都要和池瑤扯上點關系才算呢。
顏楠之于我,不是沒有分量,也沒有太多的分量,他只是恰巧的,在那個時候出現了而已。
我低頭扣着指甲,從那些尚未十分遙遠的過去抽身出來,我現在要等的,不過是一個戰果而已。
輸就輸吧,神技天輸得起,接近一個小時的戰鬥,每個人都已經盡了力,我還是不清楚路召和陳凡有什麽仇什麽願,但張技的三個響頭我是斷不會妥協的。
耍無賴是我的本性,但當初林凱說了要,張技又沒答應給,打賭這種事情和談戀愛是一樣的,必須得經過雙方同意才行啊!
還沒等我想好各種耍無賴的措詞就發現突然眼前一黑,後遺症真的是種可怕的東西,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卧槽,誰特麽的偷襲我!
驢就是驢,蠢是它得代名詞,而驢是我的代名詞,不然我不會将那句話吼了出來!
“只是停電了,不要慌。”身後傳來一個幹淨且沉穩的聲音,再那是咋咋叽叽的聲音中尤為突兀。
可是,停電?
我腦子裏有三千五百個彎還在那裏繞,這麽大的商城居然會鬧出這種烏龍,這不是笑話?
黑暗中,博利大廳開了應急燈,但還是各種推搡擠嚷,我無力的摸摸頭真想大吼一句,擠着去投胎啊?!
還來不及起身,忽然有人撞到了我的椅子,那力氣過猛,椅子被擠倒了來。
拜托,椅子上有人啊,老子被夾住了,媽蛋!我無言看青天,被夾在椅子和桌子的縫隙裏,我是會斷氣的吧?
“貝貝?”
“我在這裏!”大腦混沌間,聽到張技的聲音就像是有了救命稻草,我真的不想死再這裏啊,電競沒贏但也沒輸,我不可以死啊!
擠擠擠,不就停個電,至于麽,可是張技你在哪裏,我為何光聽到你的聲音見不到你的人啊?!
突然間,我覺得有人大力提起了我的胳膊,椅子沒辦法挪開到前面的桌子被推出了個縫,一拉一扯間,我就那樣輕易的被解救了出來。
人群還是哄亂成一團,我還沒站定看清到底是誰将我扯了出來那人就沒了影,而下一秒燈光一閃,整個大廳又都亮了起來。
哎喲我去,這是變戲法呀,可是我腦子裏突然被搭上了一根線,不好,我腦子突然想起洛飛飛那一臉無畏的神色。
拔腿撥開人群往外擠,我并未注意到在另一邊叫着我名字的張技。
☆、時光跡10
[胸腔裏有個東西叫做心,它告訴我,你說的話打到它了,它很疼。]
“你找什麽?”
在我扯開短腿擠出人群以後,路召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他跟着我樓下樓下到處轉悠,我卻懶得告訴他我在找什麽,一來我并不确定,二來,我沒時間跟他多做廢話。
我此刻最擔心的,是洛飛飛,我怕她出事。
那天,我和路召偷偷的跟在洛飛飛身後到了南郡路口的偏橋上,我記得那裏,我就是在那裏遇到神算子黃半仙的。
當時的我怕洛飛飛和神算子遇到,還差點頭大無腦沖過去将她拉走,卻不料她卻在一顆大樹後停住了,以一種注目的姿态看着橋上的人。
偏橋上,一個身穿道袍的人正拖着一條殘腿收拾散亂了一地的東西,而那時從天橋上下來的是幾個咋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