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節課過去了,還是第一頁
,難道就因為應佳兒?
不過我想了想,很多時候氣場不對頭就容易看不順眼,哪裏管你是哪裏有問題!
我姿勢潇灑的抽了口煙,不過裝逼最忌漏馬腳,興許是因為許久不抽煙的緣故,本就沒煙瘾的我被嗆得臉紅脖子粗。
縮着蹲靠在牆角,我咳得驚天動地,那群人圍上來的時候我差不多快要咳得背過氣去了。
真是該死,沒事裝什麽逼?我有種想反手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
我将書包抱在胸口低頭繼續咳,我覺得肺都要炸了!
突然,我覺得有人捏住了我的下巴,那力道有些大,長長的指甲快掐進我的肉裏。
反抽一口冷氣,我擡頭,對上胡一凡淩厲的雙眼。
空氣清冷,氣氛也有些壓抑,我仰着頭盯着那人,沒有掙紮。
“池貝,這裏沒有米舒也沒有應佳兒,你狂什麽狂?”我看見胡一凡的眼睛裏冒着火,她的口水盡數噴到了我的臉上,可我繼續猛烈的咳着,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見我不言語也不反抗,胡一凡繼續出眼譏諷我。
“這裏不是南郡,輪不到你來嚣張,最好乖乖的給我夾緊尾巴做人!”胡一凡瞪着我力道更大了些,我咳得有些費力,頭仰着就快要撞牆!
臉被憋得通紅,我從胡一凡眼裏看見了眼冒殺氣又無可奈何的自己,那四五個人齊齊圍住了我,我的頭頂是一片陰影,心裏卻是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媽的,我的手握成了拳,這些人真是動土動到我頭上來了?
“今天只是個教訓,你最好離應佳兒遠一點,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胡一凡猛的抽回手咻的站起身,她姿勢優雅的站在冷風裏,我的腦袋卻因她的大力和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撞得我有些生疼。
看,她還是怕我找應佳兒來報複她呢,我冷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被撞了一下,我居然不咳了,呼吸也順暢了起來。
“你找死呢?!”一女的兇神惡煞的朝我推了一把,我剛要掙紮起來又一把被她推得跌坐了回去。
我咬牙,倔強的直視着又蹲下來直盯着我的胡某人。
“你怎麽那麽不知好歹呢?”
胡一凡放慢了語速,慢的變成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氣溫太低,胡一凡噴出的氣息變成了一股白色的霧氣,她猙獰的嘴臉在我看來醜陋至極。
“是你吧我關在廁所隔間的?”我咬牙切齒,卻也明知故問。
“是我。”胡一凡揚眉。
“還有我們。”周圍那一幹人等附和,語氣裏滿是輕蔑和嘲諷。
“那在我椅子上釘釘子,灑墨水,扔我課本的也是你們?”我皮笑肉不笑的拔高聲調,身體順着牆慢慢的站了了起來,所有人都盯着我的臉,我不着痕跡的拉開了書包拉鏈。
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就指不定會幹出啥事來了。
“胡一凡,你家是開牛羊肉館的吧?”我開始沒話找話,還有找茬的意味,我又不是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胡一凡最讨厭別人說她爸是屠夫!
果然,像是預料到我接下來的話胡一凡臉色變得尤為難看,她一下靠近我,她下把抓住了我的衣領。
兩具身軀靠得極近,看着比我高了一個頭的人,我想,捏住我下巴的人要是個男的會不會是另一種感覺。
可能是我扯開嘴角的模樣太過不屑,我看見胡一凡眼裏奔騰的怒火,周圍幫腔作勢的人已經在冷空氣裏撸起了袖子。
“凡姐,不要跟她廢話了!”說話的女生有些胖,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
“好久沒打架了,先讓我練練手。”旁邊的人附和。
“凡姐,你先出手吧!”
“是要揍一頓還是剝光,這天氣剝光應該挺享受的。”有人邪笑着提議。
“……”
“是不錯。”胡一凡桀骜擡起我的下巴而後狠狠甩開,她眼底的不善全都被我接收了來。
我頭偏向一邊,沒說話,也沒有動手。
持強淩弱,世人大抵都是這樣,包括我,也是。
興許因為是冬天,我覺得巷子裏的冷氣更甚,我的手已經伸進了書包裏,這場較量,誰輸誰贏還真說不好。
“池貝!”
僵持間,快要打破僵局的胡一凡放下了她揚起卻還沒來得及扇向我的手。
“你還叫了幫手?”胡一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她的眸自己結滿了冰。
我沉默,懶得跟她廢話,來得人是誰連我都不知道還跟她說?
或許是那一聲池貝充斥着太過飽滿的雄性氣息,我看見胡一凡身軀微顫,團團圍住我的人也都反抽了冷氣轉過了身體,也就在她們全都轉換了視線之前,我快速的從書包裏掏出了手。
手一揚一灑,紅白相間粉末全都朝眼前那群人的面部灑了去,尖叫聲響起前我快速又灑了幾把然後撤退,極力避免讓自己殃及。
癢粉加辣椒粉,我可惜這之前買上的手套居然沒派上用場,手很癢,但是看見那些人又喊又叫又蹦又跳的模樣我心裏就是一個勁兒的舒暢。
我說過,出來混,遲早要還,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要還的該有多少。
不徐不疾的從書包裏掏了瓶礦泉水來洗手,我完全不擔心那群姑娘朝我沖過來,她們連自己都顧不上了。
腳一擡我就打算要走,了你哼一聲,還想扒我衣服來着?肚子太餓,這些賬我打算日後再慢慢的算!
我是那種忘性很大的人,所以在看見攔住我的那幾個男的後我眸子有一瞬間的呆滞。
噢,記起來剛剛有人喊可我的名字來着,可是眼前這群人找我?
挑染的各色頭發,長到可以扯到下巴的劉海,我不覺得自己會認識他們。
“你們是誰?”我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腿不自覺的向後後退了幾步,他們手裏拿着的電棍可不是開玩笑的。
“池小姐,別來無恙啊?”為首的人一臉的橫肉,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我,那語調冷的幾乎要結冰。
池小姐?
我腦子裏閃出了個畫面,黑夜,肌肉男。
“豹子哥,呵呵呵,真是巧極了。”
我笑得有些誇張,這豹子哥當初可差點就把我給掐死了呀,雖然後來,我不要命的踹了他幾腳?
我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不把它給踹死?!
氣勢洶洶來者不善,我在想着要不要拉胡一凡等人開陪葬的時候那群人卻溜得煙都不剩了,堵着巷口的那群人倒也不為難她們。
我在想她們會不會撞到牆或是掉進臭水溝什麽的,剛剛那樣就連眼睛都睜不開,挺替她們擔心的。
可能是我又開始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所以在對面那一群人看來便是種無所畏懼的感覺。
回過神來的時候豹子哥抽了根煙,那群黃毛怪并不動作,他們只是安靜的站着,那讓我感到有些詫異。
如果要打架,不應該是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麽?
可看着豹子哥那悠然自得的模樣我瞬間就懂了,有些人,他是要跟你玩心理戰啊!
可是,心理戰結束後不也是拳打腳踢?或者,更甚。
我心下哆嗦得緊,盡管表情風平浪靜,但從認出豹子哥後我寬松校服褲下的腿就已經抖個不停了。
我從來都不否認我怕死,比死更讓人覺着可怕的是…被人□□。
我的手在胸前的書包裏攪着,心越發的亂了起來,林凱的人什麽事情幹不出來?
北門巷口,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指望不上胡一凡等人會找人來幫我!
右眼皮又跳了幾下,猛烈的,毫無征兆。
那天似乎更冷了一些,牆壁上的爬山虎掉光了葉子,裏面那些金屬物質閃着光,閃得我覺得眼睛有些疼。
無法力敵,更不能智取,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找上門,如果只是豹子哥窯報複我那還好說,如果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我怕我真的不夠他們幾棍子打的。
衣服的下擺有些寬大,我覺得冷風專門往裏灌,凍的我有些哆嗦。
我不動,那群人也不動,豹子哥睥睨着我顧自抽着煙。
“豹子哥這是要找我敘舊呢?”我強裝淡定的揚起嘴角,退後了幾步靠在牆上,頭一歪,姿勢有些慵懶。
張技告訴過我,在突然的狀況面前不按情理出牌可以贏得些時間,就在剛剛,我的撥通了張技的電話。
我解決不了的事,只能搬救兵,事态将如何發展,全看命了。
“池小姐果然是女中豪傑,怪不得有人肯為了你命都不要。”豹子哥拿下手裏的香煙看了我一眼,我慶幸大冬天的他穿得有些厚,那贲張的肌肉被隐了去,不然在視覺的沖擊渣我指不定要多抖動兩下腿。
只是,他那話是什麽意思?
我心下抖了抖覺得他話裏有話,卻又什麽都猜不通透,低頭掃了眼書包裏的電話。
張技沒接。
艱難的咽咽口水,我努力的看向不遠處的人,裝出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天若要亡我,我有何辦法?
我将放在書包裏的手抽了出來,當我撥通應佳兒給我的號碼後我就當賭了一把,輸就輸了!
“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我聲音有些大,許多事情總不能由它不明不白。
“別跟她廢話,砍了她的右手回去領命!”有個黃毛小怪終于忍不住跳了出來。
聞聲,我嘴角一扯整張臉被凍在了冷風裏。
“你猜啊?”豹子哥攔住了已經急着要跳腳的人,他看向我有些挑釁,頗有種哥哥我陪你好好玩玩的意味。
“确定要在盛德門口砍我的手?要知道着北門的巷口雖然人少,但不是個好地方呢!”我扯開動僵的面部肌肉盡量打着哈哈。
說實話,我不确定電話那頭的人是否能聽得到我說的話。
又或者,我并不确定那素未謀面的人能救我于水火,我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有任何一個比出現的路召更讓我意外。
我本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是被豹子哥等人欺負得狗血淋頭,再不濟也是事态發展到白熱化的時候突然來個英雄救美什麽的。
又或者是,有人帶一群人過來打的轟轟烈烈凄凄慘慘?
總而言之,事情都不應該這樣發展,一點兒不動人心魄!
“那麽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們也不嫌害臊?”
在我想過要不要拼命或是一頭磕死的時候路召的聲音從巷口傳來,低沉,帶着他特有的魅惑力。
看見路召的時候我有一瞬間的呆愣,想到之前應佳兒帶我去那家清吧,難道…難道路召就是應佳兒讓我找的人?
可我明明記得路召的手機號是184開頭而非182!
正疑惑間路召斜斜的扯過嘴角,他晃動的手裏的電話,說 :“是打算來一場惡戰?”
空氣徒然變得有些陰郁,我看見豹子哥脖子暴起的青筋,他眸子裏結了層冰,隐忍着怒氣缺沒有發作。
我想,面對路召,他還是心有餘悸的,可是關于路召,我為什麽就沒有一丁半點的了解呢?
他身上有太多的迷,我解不開。
豹子哥擡腳碾滅地上的煙蒂看向我又掃了眼路召,他黑眉一擰聲如洪鐘:“今天本就只是個警告,你們好自為之!”
那聲音有些大,險些蓋過了巷子外傳來的聲響,那是車輪抓地的聲音,估計是方向盤打得急,油門又踩得過快。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懶癌嚴重嚴重,請見諒,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昨天腦袋疼了一天,雖然寫的不好但不會棄坑的,慢慢寫吧,再坑我就要鄙視我自己了。-_-||
☆、時光寂07
[很多事情都是藏在陰影的背後,沒有撥雲散霧的能力,你就只能是雲裏霧裏的,什麽都看不清。]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姿态和路召碰頭,說句老實話,于他,我并沒有了什麽深仇大恨。
可能是我忘性過大,也可能是在那次他舉着把大刀救我于水火後,關于斷臂之仇什麽的早就随煙消散了去。
而關于他和米舒,我想,若是有幸,時光會揭開一切的謎底,如今的我和路召之間,獨獨隔了個周小沫。
可恰恰的,那是最大的鴻溝。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朋友的敵人卻還是敵人,暫且不管張技和周小沫那些事兒,就我和周小沫而言,都是冰與火的存在。
路召是周小沫的表哥,就這點而言,我于他,也不可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但事情都是一碼歸一碼,路召的出現無疑是将我從泥潭裏撈了出來。
只是我沒有想到,哪怕以後的以後我沒有辦法陪他共雨同舟,他卻于我風雨同路過。
路召人高腿長,還沒等我追上去說聲謝謝他就沒有任何預兆的停了下來,我一個緊急剎車,卻還是猛的撞到了他結實的後背。
“絲…”我面目猙獰的反抽了一口冷氣,我用手捂着腦袋,總覺得那裏隆起了一個包。
“快走!”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路召抓住了我的手腕,大力一帶,我被他拖往與校門口相反的方向。
“怎麽了這是?”
我被路召突如其來的反應給搞糊塗了,他抓住我的手使了勁兒,有些吃痛卻是甩不開。
回頭,只一眼,我就看到了學校門口停着的白色車身。
車門打開,車上的人只是一腳蹬了地我就被路某人拽回了身體,抽離了視線。
“我帶你去個地方!”還沒等我發作,路召悠悠的開了口。
淡淡的,那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可能是因為好久沒有聽到過路召的聲音,我竟覺得裏面是帶了溫度的,他沒看我手卻從我的手腕一路下滑,最後裹住了我得手掌。
驚愕,錯愣。
我沒有在回頭看校門口那輛車,雖然那車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但眼前的路召完全帶走了我的那點小心思。
路召的手掌寬大厚實,手心的地方硬硬的,似乎起了很厚的一層繭。
掌心溫潤,那是種異樣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頭皮有些麻,那不是路召第一次拉我,可是我卻感覺有哪裏不一樣,至于是哪裏不一樣我也說不出來。
“池貝,以後不要那麽盲目白癡!”
“嗯?”
“林凱沒有那麽簡單,應佳兒你也不要去惹,還有張技,你最好告訴他不要去趟那些渾水。”
“好。”
我平靜卻堅定的回答。
直到多年後我都在想當時我為何不去深究路召話語裏的深意,不去多問個為什麽。
十二月的天,空氣裏灌進來的全是冷風,鼻子凍得有些僵,腳也早就沒有了知覺,可是我覺得手心的溫度剛剛好。
我想,或許是因為那樣,我才沒有甩開路召的手,讓整個腦袋都處于放空狀态。
直到很多很多年後,當我走過那條街,我依然會想起緊握雙手的兩個人,記得那個女孩,似乎紅了臉。
只是那個時候,那些感情尚未明朗,只是淡淡的,開始有了輪廓。
而且那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豹子哥會在看見路召後揚長而去,我只是單純的以為豹子哥是不想再次被打進醫院。
很多事情,我不清楚,就像我也不清楚如果季浩然早路召一步出現的話,事情會演變成什麽樣子?
只是在很久以後,我終于懂了路召所有的話語,不過揭開謎底的并不是他,而是舉着那把大彎刀的時光,一下一下的,将我砍得鮮血淋漓。
護城河旁,路召松開了我的手。
那天我問了路召很多問題,除了和陳凡米舒有關的話題他通通都回答了我。
雖然簡潔,卻不妨礙我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小沫,她想要借寇然的勢力除掉我吧?”
我笑着問路召,那語氣輕挑,眉毛上挑,我記得路召瞬間變了的整張臉。
路召沒有否認,他怎麽能否認呢?只是周小沫失望了,她不僅賠了夫人還折了兵,因為寇然只是将我暴打了一頓并沒有讓我一命嗚呼。
“小沫已經付出了代價。”
路召語氣平淡,我卻覺出了一絲悲傷。
“是因為她被寇然讨債還是因為她堕了胎?”
護城河畔,冷風更甚,我的語氣更是譏諷的全都是刺。
路召轉過頭看向我,他細碎的短發在冷風中晃了晃,我移開視線,不想去深究他眼底的那些情緒。
“她是我表妹,我答應過要保護她!”
沉長的沉默過後,路召開了口。
“所以你就為虎作伥,由着她來是麽?”我的聲音有些尖細,帶着些自嘲,我不承認自己帶了嫉妒的情緒。
是的,就像我從來都不承認,不承認自己曾在夢裏夢見過路召那亮閃閃的耳釘。
“就像你想要守護張技一樣,我也只是想要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僅此而已!”
路召語氣堅定,表情認真,他直直的盯着我張口想說什麽卻被我開口堵住了。
“那你對周小沫的感情,和我對張技的感情,是一樣的麽?”
言語帶刺,在路召的瞳孔裏我看見了帶着痞笑不可一世的自己,那時候的我不知道,那句話會像是一顆毒瘤,一直長在路召的心上。
然後毒瘤生根發芽,到最後怎麽也拔不掉。
“池貝!”我看到路召青筋暴起,他的雙眼突然被怒氣蘊出了紅色的血絲,長手一拽一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路某人大力撈進了懷裏。
因為人小,我覺得路召将我一整個的提了起來,強有力的手箍住我的後背,他的氣息在我頭頂,他的心跳卻在我的耳側。
淡淡的煙草味,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和張技不一樣,他的“擁抱”帶着強烈控制和占有。
我擡頭,雙目與之相對,我的背後是滔聲不斷的盤龍河水,胸前抵着的卻是堅硬卻又火熱的身軀。
“路召,那些戲碼是不是該結束了?”我扯開嘴角,言語裏帶了挑釁,路召不會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
那些關系做不得數,為什麽會走到一起我和他心裏都清楚。
我承認我是個反射弧比較長的人,當我還在試圖着捕捉路召眼裏的別樣情緒時他的頭一低,火熱的唇就覆了下來。
身體一僵,想要掙紮卻已經被人攻破了城池,路召一手托住我的腰身一手穿過發絲扣住我的腦袋。
頭仰着,脖子微酸,貝齒已被撬開想要合上早就已經來不及。
霸道,肆虐,那是多年後我對初吻最為客觀的評價。
路召顯然不是新手,我被攻得将敗兵逃。
秋風掃落葉般,路召不放過任何一寸角落,他呼吸粗重,我卻覺得舌根有些痛,被剝奪氧氣的後果就是我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掙紮不得,反抗不得。
或許是因為沒有閉上雙眼,所以路召的整個輪廓都被我深深地映在了腦海裏,以至于後來的季浩然吻我時,我只要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路召的臉。
我想,那一張臉,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張技的電話來得不早不晚,挑着最不合時宜的時間,最最破壞氣氛的點。
震動及響鈴,真是最毀天滅地的存在。
路某放開了我,他瞟了眼來電顯而後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嗯。”
“沒事了!”
“我晚些再去找你。”
“嗯,好吧。”
掐斷電話,我覺得自己還沒有順過氣來,擡頭,我撞進了路召的眸子裏。
那眸子太深,深的我忘了解釋,當然也不會解釋。
轉過身,我覺得我有必要回避路某人,因為某些激情激起的生理反應尚未消退,我想連他自己都忽略了,果然下一秒,我聽見他低聲說了句shit!
失聲輕笑,我覺得自己開始魔怔。
“池貝,張技在你心裏到底占據了多少分量?”路召的聲音有些急促也有些尖銳,夾雜着冷風一起傳入了我的耳朵裏。
張技啊,于我而言,他很重要呢。
他是我的陽光,給我溫暖讓我心安,你說他有多重要?
我沒答,顧自走進了冷風裏,對路召,我還沒來得及去給那些只說不清楚的感覺下定義。
那是我還不知道心安和心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前者是喜歡,後者卻夾雜更多不一樣的情愫。
可是後來我的也才明白,原來有些話,在該說的時候是一定要說清楚的。
或許來不及就是對是對年少的懲罰,所以有些話,在後來就沒有機會再說出口了。
晚上,我獨自坐在窗前,沒有開燈,只是一個人靜靜的蜷在椅子上。
我在等,等另一個人出現。
許久後,忽然有一束光亮打在了窗戶上,透過玻璃,那光閃得有些刺眼。
跳下椅子穿上鞋,拉門房門就往門外走,除了張技,世間再無第二個人會用這種方法和我交流。
一束光僅僅代表三個字。
我來了。
深夜裏,冷風中,少年的身影依舊單薄削瘦,見我出現,張技扯出了個溫暖的弧度。
走近,我仔細的看了看男孩的臉,青澀的胡茬,他的輪廓一如既往的溫暖。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彼此沉默卻又心照不宣,我只是突然覺得心下莫名的滋生出一種悲涼感,以前我和張技隔了個周小沫,如今多了個叫路召的家夥。
少年的身後是一整片星空,我想,哪怕我和他隔着的是整個宇宙,那些光亮和溫暖,也不會消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吧,作者君生日,玩忘記了。
木木噠
☆、時光寂08(修)
[那年那場雨,來的那麽猛那麽烈,淹得我整顆心髒都快要腐爛開來。]
在南北交界處,年末的天已經冷的格外刺骨,沒有太陽也沒有暖氣片,好在屋裏還有空調,但到了屋外就真的只能靠抖,要麽靠吼,靠着那一身正氣過的冬。
在學校,胡一凡等人并沒有再來找麻煩,我不覺得是我的辣椒粉加癢粉起了作用,因為那幹人等總是在看見我的時候豎目橫眉卻又極力隐忍着怒氣。
留有禍患好比放虎歸山,我覺得如果要讓別人心服口服的話還是得自己親自出手,而且我也想理清楚各中曲折。
體育課,我叼了根狗尾巴草等着學校食堂的背後,那是個小型花園且地形偏僻,沒人會閑得無聊往那邊溜達。
我百無聊賴的等着,看着那些光禿禿的樹枝我突然想起了米舒,有多少次了,我都是夥同她在南郡的校園裏,操場最北邊的那棵樹下教訓那個屢打不乖的張琦琦。
至于為什麽要教訓張琪琪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總之那時候我都是去幫腔做勢了,在一旁龇牙咧嘴就好,打人那種事情一般輪不到我上場。
胡一凡等人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凍得有些僵,在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從回憶裏抽身出來,我就感嘆為何她們一出現總是一堆人,浩浩蕩蕩的那種。
白眼向上翻了翻,我就覺得她們真是要打架也不懂得低調一點。
“怎麽,是不是覺得後臺比較硬想來耀武揚威了,覺得我們真的不敢動你是不是?”
胡一凡環着胸走近,她還是那般高傲自持,看着我一臉的譏諷不屑,她身旁的也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不過胡一凡這一句話卻是證實了我的猜想,只是我總是猜的不準,因為我只能猜到一點苗頭,卻扯出更多的疑問。
看着胡一凡一臉嚣張欠揍的模樣我就不爽,可我在學校裏又不能把她怎麽樣,又或者說,要是換一種方法報複,效果應該會更加明顯一些。
腦子裏閃出的靈光讓我說出了一句話,“希望你明天還能這麽趾高氣揚呢?!”
我扯開嘴角對她笑,心裏那些浪花已經翻滾得不像樣,我就不相信,她明天能笑着來上學。
胡一凡輕蔑的笑了一聲,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 “別以為傍了個了不起的大款就能把我怎樣?”
傍大款?我覺得搞笑。
還沒等我想好說詞,胡一凡看了我一眼帶着她的狗腿子揚長而去,一副老娘不屑動你的模樣。
看着遠去的背影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搓了搓凍得麻木了的手,我掏出手機給張技發了條短信。
我記得的張技的二叔是檢疫局的人來着,随意找個借口關掉一家牛羊肉館應該不難,又或者,張技總會有辦法替我處理那些事情。
搖着步子走回教室,路過學校垃圾池時我不小心掃了一眼,滿池的包裝塑料袋都是聖誕節過頭的遺留物。
聖誕前夕送平安果聖誕節送禮物,雖然俗氣,倒是高中生們卻是樂此不彼。
因為對聖誕節無感,所以在別人喧嚣熱鬧的過完聖誕後我就準備迎接新的一年,而新的一年就該有新衣服和禮物,所以當晚我就讓米舒請了假和我去逛街。
“大小姐,你是打算帶我去高級場所呢還是打算去平民街?”米舒似乎心情不錯,電話那頭語調激昂的讓我愣了會兒神。
“你想要去哪裏,本寶寶都帶你掃蕩。”我說的有聲有色,信誓旦旦。
晚上下了課我并沒有往星火趕,而是直接站在了平民街口等她,用米舒的話說,高檔貨雖然很好,但要是論吃的,她還是比較喜歡這些街邊小攤販。
“喂!”
雖然穿得厚,但我卻感覺背後被人重重地擊了一下,扭頭,我看見了同樣穿得厚實的米舒,她看着我,斜扯着眼。
“你眼抽啊?”我白了她一眼擡手就要給她一巴掌,那丫的下手總是太狠。
“老娘餓!”米舒跳着躲開了我的玄冥神掌,她瞪了我一眼,說:“不喂飽我就不陪你逛街!”
噗笑一聲,話說很久沒有看到米舒這個樣子,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怎麽就那麽的摸不透你呢?”燒烤攤上,我舉着羊肉串問對面那個吃得滿嘴流油的人。
時而敏感憂郁,時而暴躁的像個爺們,時而安靜的像小貓,時而話多得像關不住水的閘門,我發現我一點兒都不了解米舒。
“我還不是摸不透你!”
米舒白了我一眼,聲音拔尖繼續道:“想那麽多幹嘛,摸太透了傷神。”
說罷米舒往嘴裏送了串脆骨,一嘴又一嘴,咬的嘎嘣嘎嘣的。
眼前的人一副大爺相,可我腦子裏浮現的全是她之前低垂的眉眼,悲傷得真切,我低下頭,沒有接話。
“池貝,我曾經很嫉妒你。”米舒吃着吃着突然開口,她坦白得我有一瞬間的招架不住,她沒有把話說全,可是我都明白。
友情裏那些大大小小的別扭誰都會有,包括我也不例外。
身前是火熱的燒烤架,身後是刺骨的寒風,盡管是寒冬臘月的,可這平民街上卻是人海如流,熱鬧得不像話。
“米舒,無論以後還會發生什麽都不要否定之前的友情。”我頓了許久,終是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說的極為誠懇,看着我的眼睛,她魔怔般的點了點頭。
揮手叫了一打啤酒,就着各類飛禽走獸我和米舒喝得臉紅脖子粗,神色迷離間我看了眼燈火闌珊處,那裏并沒有我想見的人。
“池貝啊,你和季浩然到底什麽關系,他居然為了你去打斷了寇然的手?!”
“你說什麽?”我不确定的文出了聲。
米舒的話像是一根長棍狠狠地敲了我一下,我腦袋暈暈的,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米舒也喝了不少,她繼續往嘴裏灌酒,白淨的臉上爬上了抹嬌俏的紅暈。
“林凱去砸星火就是因為季浩然親手弄斷了寇然的兩只手。”米舒說的極神秘,我卻像是被某顆外來行星擊中。
寇然米舒自然也是認得的,南郡區扛霸林凱的女朋友,但凡混過的都知道。
天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雨,我擡起頭腦子裏閃現出了季浩然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可任我怎麽想,我也沒有辦法将我和他拉上關系。
一來,我不覺得在孤兒院的時候會認識那樣一號人,按年齡來看,他又不可能是我的同學,至今我也不知道季浩然當初是怎麽将我從寇然的魔爪裏解救出來的,就像如今的我也想不通他一個酒吧老板,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為何要去招惹混混頭的女朋友,而米舒還說那是因為我。
因為寇然傷害了我,所以季浩然幫我出氣?
我心下有百萬個為什麽,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和季浩然并沒有什麽交集,而我也不是那種迷倒衆生風姿綽約的魅力女人,我和他,到底是哪裏搭上了線呢?
可是後來,當季浩然對我坦白一切的時候我卻覺得自己快要倒地裝死,最好還要蹬兩下腿的那種。
“原來,你也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過我呢…”米舒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幽怨,而我的胸口像是被堵住了,透不過氣來。
雨還在下,而且越來越大,我沒有機會對米舒解釋太多,因為米舒的酒量還真不怎樣,将喝得爛醉的人塞進出租車時因為腦子裏要思考的問題太多,對于那種沒好好逛個街的感嘆根本就沒機會發出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米舒和衣還躺在我的身邊,昨兒個一晚我将她拖回家就快磨光了氣力,兩人一起倒向床就再也沒能爬起來。
天已經大亮,我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的課快要上完,我已經沒有再去學校的必要,放下手機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