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節課過去了,還是第一頁

的時候,那他是一定不會忽略你的感受,也不會放任你心底的那些不安肆意的增長。

像細密的鋼線,那些不安緊緊的困住我,困得我無法呼吸,整天都覺得提心吊膽的,我不希望路召去賭,不希望他進入那些大大小小的賭場,不希望他再卷入過去的風波裏,我只是怕,怕有一天我會失去他,像永遠失去張技一樣。

可是,有些人就只是用來相遇,而後相忘于江湖的,比起死別,生離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不曾在米舒家遇見陳凡,我就不會去扒開那些傷口,任它鮮血淋漓。

任何事情都具有不确定性,它可以朝任何一個方向發展,而它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已

我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從來不曾料想那些複雜的關系網竟然和我猜想的一點邊都搭不上。

我推開米舒家那扇破舊的鐵門時天還陰沉着臉,米舒早就不住那裏裏,至于她搬到了哪裏和誰在一起我也無從得知,她曾經發消息告訴過我,如果非要讓她在我和洛飛飛之間選一個的話,她誰也不要了。

我的眼角有些酸澀,那些說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已經消失在了人海裏,我再也找不到她們。

又或許,各安天涯比在一起相互折磨相互痛苦,要強很多吧。

沒人打理的院子裏雜草叢生,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去過米舒家了,那熟悉的磚瓦看起來比以往更加破舊,更加的讓人覺着凄涼。

我一步一挪的往走,帶着悲傷,像是去祭奠那些已經死去了的友情。

屋子裏所有的陳設都沒有變,米舒甚至沒有帶走任何一樣東西。

破舊的門和家具被蒙上了一層灰,那不甚明亮的白熾燈被蜘蛛來來回回的拉了幾層網絲,我想着這沒人住的屋子裏到了下雨天就沒有去處理那些從房頂漏下的雨水了。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故地重游的結果就是逼的自己一遍又一遍去想那些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人和事,當我推開米舒卧室門的那一瞬間我才知道,原來在時光裏懷念的,不止我一個。

靠牆的那張不大的床上,陳凡彎腳弓着被蜷縮在那裏,他懷裏抱着那個一直被米舒放在枕邊小玩偶,時間如同被靜止了一樣,我還保持着那個開門姿勢,而陳凡并沒有擡頭看我一眼。

同私“闖”民宅的兩人,心底卻懷念着不同的人。

我覺得我就是那種很作死很作死的人,所以我才會喜歡去懷念,去故地重游,才會又一次不甘心的去問路召為什麽喜歡我,他眯眼沉默了,似乎在極力的想着措辭。

沉默過後的路召丢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他說他不知道。

他問我,池貝,你會不會遇上那樣一個人,讓你覺得你是上輩子虧欠了她,所以今生你就是要來還清那些債的。

會的,怎麽不會能,就像我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很多債一樣,所以這輩子我注定不得安生,我冷笑着問路召,我到底是欠了你什麽呢,可是我長得并像你的初戀吧?我嘴角扯開一抹自朝般的笑,說是難過,又覺得是解脫。

四目相對,我看到路召瞬間僵硬了的面部表情,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像是沒料到我會那樣子問,又或者沒想到我會用這樣的方式,撥開那些傷口。

窗外的風不大,樹葉也只是象征性的擺了擺,路召別過頭不再看我。

心底湧出些酸澀,酸得我覺得像是剛從醋壇子裏爬出來一樣,我動手将耳朵上的耳釘取了下來還給他。

路召沒有伸手去接,他只是扭頭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眼裏的要表達的東西太多,我懶得去考究,像很多小說裏的女主一樣,我将那顆耳釘放在離自己最近的桌子上,轉身就走。

你說,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荒唐的事兒呢,一個男人一直戴着屬于前女友的耳釘,然後那顆耳釘又到了現任女友的耳朵上。

我沒有無理取鬧,其實,我要的不過是一個解釋,哪怕是路召只是告訴我,那已經是過去了也好。

可惜,他沉默着,他越是沉默我就越是難受。

俗說逝者不可追,但往往最讓人懷念的,是那些永遠消失了的人,比如張技,比如米思。

在兩個人的關系裏,無論是愛或是不愛,只要扯上那些過去,便是大忌。

因為,很多關系,都會終止于那些名為過去的梗。

無休無止的懷念着過去的兩人抱在一起并不是互相取暖,而是肆意的刺痛對方。

那一天,我斷了所有的聯系方式打了一輛黑車到了意人谷,天灰蒙蒙的,淅淅瀝瀝的雨怎麽都不會停,白日裏的小鎮依舊清冷的可怕。

我帶上白蠟和香火,一個人在那空曠的車庫裏待着,與其說車庫還不如順那是一個巨大儲物堆放室,因為那裏停放着的不再是車子,而是一些雜七雜八東西,我閉上眼睛悶了一口酒,腦子裏全是張技的影子。

我以為時光會是個好東西,它至少會讓那些輪廓變得不再清晰,可惜我又錯了。

我想,如果張技他活着,如果他能還好生生的站在我面前,那一切的一切就不會這樣了。

我就不會愧疚,我就可以放下那些包袱認真的去過屬于我自己的生活,消失了的人之所以會變成無法磨滅的梗,那是因為在消失的一瞬間他們就變成了永恒。

永恒的,再也沒有改變的契機了。

淚水,懷念,愧疚,在時光的塵埃裏通通都沒有用。

因為永恒,等同于無可替代。

我從來就不知道米舒還有個雙胞胎姐姐叫米思,直到陳凡看到了挂在我耳朵上的耳釘時,那些我不曾參與的故事才逐漸浮出了水面。

那一晚陳凡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抽着煙,夜太黑卻誰也不将燈擰亮,除了那偶爾發亮的煙頭我什麽都看不清,我安靜靠站在一旁,靜靜的聽着那些故事。

故事裏的主角是一個叫做米思的女孩子,米思一家和陳凡家是鄰居,米家姐妹倆雖說是雙胞胎但性格截然不同。

姐姐米思膽小謹慎,妹妹米舒性子張揚剛烈,就連在長相上那姐妹倆也是千差萬別,一個大眼一個小眼,學習成績也是一個好一個壞,但所有俗氣劇情的開場都是在陳凡搬走路召出現以後。

這世間多的是人情冷暖愛恨情仇,什麽是恨,我覺得是與愛為之對應的吧,若沒有愛,哪裏來的恨?

米舒和米思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她們曾在母親的肚子裏一起生活過十個月,而後又一起生活過十六年。

陳凡告訴我,米思是自殺的,從十六樓的高度戴着那顆亮閃閃的耳釘墜地身亡。

陳凡并沒有提及路召,甚至沒有提及米舒,那晚夜實在太黑了,除了他那顫抖的聲線我便什麽都記不得了。

可是,路召為什麽會一直戴着那顆耳釘,陳凡又為什麽會那麽恨路召,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明明白白的擺在了那裏。

我知道,米思于路召,就像張技于我,都是一個過不去的坎。

陳凡告訴我的事情只能讓我大概了解那故事的輪廓,因為那些血和肉是由密密麻麻的關系網拉扯開來的,我只是在等一個契機,在等路召将那些故事補充完整。

可是,直到後來,直到分開,直到選擇相忘于江湖,路召也沒有告訴我那其中的攀枝錯節。

夜太深太靜,我無暇去顧及吳巧兒是否又在空間了發各種動态,比如問她新買的裙子美不美,又比如抱怨練了好久的鋼琴還是一點兒進步都沒有,但無一例外的是文字下面的通通是以我家作為背景。

可明明鋼琴是池瑤的,就連吳巧兒自拍時穿的裙子也是池瑤的。

可無論怎樣,我都不關心。

手機裏有無數個未接電話,我一個都沒有回,我手裏拿着那張陳凡給我照片發呆。

照片裏是一個洋溢着青春氣息的少女,從她的輪廓上我可以看到米舒的影子,或許就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之前米舒對我說的她和路召的關系。

恨,與被恨。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定時更了,更完後可能還會改,原諒作者君沒辦法一次性寫好一個故事,我只是想慢慢的,認真的,寫完這個故事,這個故事和我本身并沒有沒有關系,女主和我很像倒是真的,所以寫着寫着就寫成了自己,等發現後又轉過頭去推敲…

我會寫一個關于我自己的故事,一個,關于那個我愛了很久很久的男孩。

☆、時光蟄09

[你看,我逃了無數次,最終還是沒有辦法逃離那些所謂的定數。]

這個世界有大多的意想不到了,所以才會有那麽那麽多變數,就像一條看上去很筆直的大路,你低頭走了一段就會發現,噢,原來這裏還有一條岔路呢,又或者,你走到某個地方時會有人從某條小路跳出來,問,“你也是要往這個方向走的吧?”

你點點頭,說:“是的呢。”于是,你們搭伴走了走了一段路,過程中,你們可能相談甚歡,也可能彼此沉默,可是你們也明白,半路搭上的人,沒人能陪你走到終點。

因為,你是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所以,你也只能是一個人離開。

我還在路上,于是乎覺得人生這條路實在是太漫長了,長得我覺得自己會不會走不下去,我曾在路上搭過的那些伴已經和我分道揚镳了,是我走得太快或是太慢,還是在我選擇了那條偏僻的羊腸小道後,我就注定會失去他們?

可是,我也會惶恐的,盡管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面對黑夜,習慣了不對任何一個人依賴,包括路召。

我說過,我是那種特別擅長虛張聲勢的人,但我最最不擅長的,就是用言語或是行動,将自己的想法和感情表達出來,特別是在面對親近或是在乎的人時,這個爛毛病真是一直都沒有改掉。

多年後我想了想,虛張聲勢那個詞可以用來總結當年和顏楠那段過往,他細心的編織了一個夢,我用了無數的眼淚和虛張聲勢的陣仗回應了他的那場戲,可後來面對路召的時候,我每次都告訴自己,要好好愛他,不然就來不及了,可是我沒有做到,因為我根本不懂得要如何去愛一個人,在耳釘事件揭開面紗以後,我一閉上眼睛腦補出路召從米思耳朵上摘下那枚耳釘的樣子我就失落,難受,心裏像是被鑿空了洞一樣,每一聲都有聲響。

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都過去了,你還在糾結些什麽呢?

另一個聲音告訴我,你看,他那麽愛她,你算什麽東西呢?

我把自己自己鎖在房間裏,從黑夜到天明,再從陽光到月光,這期間沒有人來敲敲門問我是否還活着,我只是恍恍惚惚的在那兩個聲音裏掙紮,腦子裏的影片閃了又閃,全部是關于路召,關于那顆耳釘的主人。

我覺得我和路召是不夠相愛的,或許是因為我和他之間少了那種戀人之間該有的甜蜜蜜的感覺,盡管會争吵,會冷戰而後又和好,可是,那感情裏少了什麽。

又或許,是因為我們的世界隔了太多太多的人,可我們卻不曾認真的去清理那些障礙物。

我的腦子裏閃現出和路召在一起的那些畫面,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平淡的像是過了許多年的老夫老妻,雖然他也曾強烈的表明過心跡,我也揚言願意和他造個娃什麽的,可我和他并沒有幹柴烈火也沒有轟轟烈烈,除了去看過幾場電影,拉拉小手逛個馬路什麽的,我和他大多都是在同一空間裏做些各自的事情。

有時候我也會自我調侃,看,這是不是愛情裏的最高境界呢?彼此沉默又不尴尬,和微博上的那些看法一模一樣。

路召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他專注,認真,哪怕是在清吧做服務員也是扯得出一臉招牌的笑容,看起來帥氣又無害,可是曾經的我見過他那種流裏流氣的樣子,也将他歸在浪子那一類。

之說以路召是浪子,并不是說路召是那中萬花從中過的公子哥,相反的他的癡情讓我覺着心裏很不舒服,我到寧願他曾經是個花花公子哥,至少那樣,他的心還沒有屬于任何一個人,而我之所以覺着路召像浪子,那是因為他那個人像是被丢到了海裏,随時有可能被海浪拍打到其他的地方。

那浪花太大太洶湧了,所以,我随時都覺得我和路召會分開。

我覺得自己是非常自私的生物,因為我只看到了路召的曾經,感受到了米思之于我的沖擊,卻沒有想過,張技之于路召,又是多麽可怕又致命的存在。

我有想過要好好的去愛路召,可是我卻從未将他規劃到我的未來裏,我只要一想到曾經的自己還會萌生出和顏楠遠走高飛的想法時,我就特別想抽自己一巴掌,可是後來想想,到底是覺得自己老了折騰不動,還是怕那些計劃統統都落了空,總之知道有米思的存在後,那一種名為悲傷的暗流就不斷的湧來。

我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和我一樣,一樣會為那些過去自我糾結,然後搞得自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可時光并沒有給予我太多的機會去矯情,因為它正在将更多的洪流猛獸推向我。

我一個人坐在時光吧裏,夾雜着煙頭的手還在顫抖,将煙頭在煙灰缸裏使勁戳了戳,直到确定它真的沒有了一點火光後我才撥通了路召的電話。

比起和路召冷戰争吵,比起知道那顆耳釘的來歷,這個世界上還有更讓我失控的事情。

我抓着電話的手有些顫抖,甚至覺得那聲音也是顫抖的,沒有做什麽鋪墊,我就那樣直白白的将話吐了出來。

我說:“路召,我好想殺人吶!”

我沒有咆哮,也沒有說假話,我甚至強裝鎮定的在腦子裏将那些線織成了密密麻麻的網,然後再将其拉扯開來,可是我在顫抖,抑制不住的顫抖。

片刻以後,電話那頭終于有了回音,路召的聲音像是多了些溫度,他問我,你在哪裏?

路召出現的時候我已經忘了之前那些冷戰的戲碼,就像是之前的無數次冷戰一樣,只要有人先開口說話,之前那些制冷事件就被抛到了一旁,誰都不去問起,那就是我和路召的相處弊病,從來就不把問題揪出來解決。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問題像是一根刺,你看見它在那裏,可是你怎麽也拔不掉,到最後只能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它,可是你忘了,即使你不碰,也有人會去碰,然後就只能放任它在你的身體裏肆虐,疼得你連呼吸裏都帶着傷。

我承認,承認自己除了內心陰郁孤僻外還是超級沒有安全感的人,就像當年洛飛飛說的那樣,我看起來已經将自己融進了這個世界,其實我身上還有着一層透明的牆,就像是路召就坐在我身邊,那淡淡的煙草味也沒有讓我覺着心安,因為,路召還是沒有辦法撕開那透明的牆,然後觸及我的靈魂。

我縮在沙發裏,從腳底升騰起來寒意讓我打了幾個寒戰,我曾經以為自己是黑夜裏那朵最毒的食人花,至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害得到我,但是那個在別人看來曾經長裙飄飄,出淤泥而不染而不染的女孩子,她總是一次又一次手持一把長長的利器,猛的一下就戳進了我的胸口,像是帶了劇毒,我覺得自己就要吐血身亡。

我早就知道,那些看起來最最最無害的人,才是擁有最最致命的武器,可是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對抗的方法。

除了虛張聲勢,我最最擅長的怕就是逃離了。

将來兵擋,水來土掩,可是沒有人告訴過我,兵太弱土太少的時候,我該如何才能做到随機應變?就像我根本不清楚那些我不曾去過的遠方,風起否,雲湧否?就像我也不清楚在下樓時看到那人時我是什麽樣的表情。

憤怒,亦或是痛苦,或是更多的悲哀和苦澀,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我的身體在抖,抖得我覺得自己在篩糠,那面部肌肉也是僵硬的,我本是想着,将那些燒腦的問題去交給時間,可是我忘了,時間永遠不能替我做主,它只會在那些洪流裏将那些沖散了的一一帶回我面前,來勢洶洶,我根本就抵擋不住。

池瑤回來了,就像是天使開始回歸,我這樣的惡魔已經無處遁形,所以我只能是逃得慌不擇路。

可明明,池瑤并不是天使,她是比我還要高幾個等級的惡魔,我緊握着雙拳陷進自己的世界裏,我根本感覺不的指甲陷進皮肉的痛感,我把路召召喚了過來,可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他我那時候的感受,沒有辦法将心裏那些東西傾訴出來,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一個不善于表達的人。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什麽樣子的,或許瞳孔張得老大,整個人抖得像篩糠,可能是我那樣子真的是太吓人了,所以路召才會手忙腳亂的我摟進懷裏。

路召以為我是因為那顆耳釘的事情跟他計較來着,他圈緊了我,的聲線有些低,他說,池貝,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我縮在路召的懷裏依舊抖個不停,我要怎麽告訴他我腦子裏全是池瑤的影子?而那些影子就像是電影膠帶一樣,來來回回的,重複播放着。

當我終于戰勝心底那些聲音,打算好好同路召攤開所有牌談一次的時候,我打開房門才還沒有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着果汁的人。

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出場,池瑤放下手裏的杯子朝樓上看了一眼,是帶着笑的,但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裏的殺氣,像是恨不得将我就地正法。

或許是因為見過太多那樣的眼神,我沒有去糾結到底哪裏惹到了池瑤,但我篤定她一定看到了我讓別人轉交給她的那張小紙條。

我無心去觀察立在她身側的吳巧兒到底是苦着臉呢還是帶着笑,畢竟在某次進去池瑤的房間時,她打破了池瑤最愛的那只花瓶,我只是感覺我的腳像是生了根,因為花了許多力氣才掙開那些束縛一步一步向下挪。

其實,我并不是怕池瑤,最壞也不過是魚死網破什麽的,只是再見到池瑤的那一刻所有的記憶像是被那洶湧的時光洪流給推了出來,所有的感受一直在那裏交織個不停,我在心裏千千萬萬遍的提醒自己,眼前的女子,是張技最愛的人呢。

曾經,我定義的相愛相殺是我和路召這一種,彼此抱團取暖的時候總是不經意間會亮出匕首刺對方一刀,可是在池瑤那裏我才知道相愛相殺原來還有另一個解釋:愛到極致,恨到極致。

我将頭埋在路召胸前,腦子裏除了池瑤那張精致的臉,揮之不去的還有我出門時她說的那句話,雖然一道門隔絕了兩個世界,但固體依舊可以傳聲的,盡管不是很清晰,可我還是聽清楚了。

我第一次覺得生活真的可以比小說還要狗血,除了那些瑪麗蘇的霸道總裁的歡樂大甜文,這世間還有一種劇情,它以悲為主調,以各種誤會和陰差陽錯為輔助,經過藝術的加工再創造以後加那些情節推至□□,我怎麽會知道,我推敲的故事情節出現了偏差呢?

曾經的我以為,事情就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又或者和我所想的不會有太大的偏差,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所以為的相差甚遠。

池瑤的的聲音依蕩在我耳邊,她說,貝貝啊,顏楠那家夥還真是心軟了些,他怎麽就沒有按照我的指示,讓你和張技一起呢,好歹黃泉路上也是有個伴的。

我覺得自己渾身都冷,冷得值打哆嗦,就像那一天早晨,我在張技的電腦桌面上看到裙角飛揚時那種從心裏冷起來的那種感覺。

張技,我不能否認,無論何時,只要一想起那個名字我就會聽見胸腔裏那顆心崩裂的聲音,然後滴滴答答的,似乎在淌着鮮血,而這一次,我是為張技感到悲痛,只是我還來不及釋放那些悲傷,我就感覺某些不知名的液體唰的一下澆向了我,伴随的還有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

“路召!”那聲音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甚至可以聯想到她說那話時配上的該是什麽樣的表情。

悲憤或痛苦,可我沒有注意到,她的眼裏還有那種不能言說的愛戀混合着真切的恨意,那液體順着我的頭發流到我的臉頰,冰涼涼的,像是一把尖銳的武器貼在了肌膚上,我感受到路召松開了我,在他将我推開之前我搶先掙脫他的懷抱站了起來。

“米舒。” 我看着眼前的人盡量平和了語氣,我不着痕跡的抹了把臉,那些暗紅色的液體還是有許多流到了我的白色體恤衫上,然後醒目得像白色牆壁上的蚊子血。

四目相對,像是沒有料到路召抱着的那個人是我,我看見了米舒愣在了那裏,她的手在顫抖,路召一個起身将我拉近他懷裏的時候,米舒的杯子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清脆的一聲響,地板上散落的是透明的玻璃,尖銳的角,像是可以讓人血流身亡的利器,只是酒吧裏形形□□的事情太多了,這樣的三角戀戲碼遠遠沒有舞池裏那些扭動的身軀有看頭。

看,太多關系就像是那些散了一地的碎片,你伸手去撿,就會紮得你鮮血淋漓,無奈,你只能看着它躺在地上,因為碎了就是碎了,你沒有能力再将它粘起來。

從我和路召在一起時我就清楚終會有那麽一天,區別就是那時我不知道米舒和路召到底什麽仇什麽怨,可是我突然感謝老天在這個時候安排米舒出場。

故事到了這裏,那些在路上搭的伴,或許該分開走了。

我知道,這是一個契機,它的名字,叫做改變。

☆、時光蟄10

[你有沒有笑着哭過,就是那種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笑着哭,還是哭着笑的哭。]

怎麽說呢,我不是沒有去理過那些故事的情節,多年來看小說讓我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習慣性的推敲和腦補劇情,準不準确另說,但至少我要讓它看起來合理一些,又或者我會用這樣的方法來推敲它會如何發展。

可是,我錯了,小說來源于生活也高于生活,甚至有規定的模式和套路,生活那東西,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你沒有上帝的視角,所以你永遠也沒有辦法去了解那些隔了肚皮的人類在想些什麽,有時候我也是嫌棄自己的,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到底是裝了狗屎還是漿糊,因為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

當我靠坐在某牆角抽着煙時我終于想通了一些東西,或許是因為我手裏的煙從又細又長的女士香煙換成了又濃又烈的紅塔山的緣故,那紅塔山雖然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它便宜啊!

我想過了,像我這種人是沒有辦法為中華崛起而讀書的,更更重要的是,像我這樣的寄生蟲還算有一些自知之明,我不打算去國外丢臉,如果池伽染非要逼我,那我就帶着那些為數不多的積蓄遠走高飛,而且為了防止池伽染凍結□□,所以我早就将那些錢從銀行裏取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在我常年背的那個包包裏塞了好幾沓鮮紅的毛爺爺。

說到毛爺爺,再想到遠走高飛,我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那煙灰落了一地,幸而我手疾眼快,不要身上那件酒紅色的套頭衛衣怕是要被燙出一個醜陋的洞,米舒啊,我曾經想過要和她一起高飛遠走的呢!可是,我食言了。

是我年少輕狂了麽?還是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沒有帶着真心實意,所以那些承諾注定只能是空頭支票,而給別人空頭支票的懲罰估計就是,讓那些原本親密的人離我而去。

你看,過去的時光就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我在那海水裏沉浮,好不容易抓到了幾根浮木能浮上水面透口氣,可是海風太大,海浪太猛,我甚至不知道是我抓不緊浮木還是那浮木想要飄往其他的地方,總之,我一次又一次沉入了水底,再掙紮,再抓住其他浮木,周而複始。

路過我生命的那些人就是一塊又一塊的浮木,能助我一程,卻不能陪我上岸,還有一些人就是深藏在海底的海蛇,會不經意的咬我一口,還有一些是暗礁,當我在海裏掙紮時一不小心就會撞得頭破血流,我不知道,在我沒有放棄掙紮之前,我會不會遇到一位老船長,他揚着帆,最後将奄奄一息的我拖上他的甲板,可是在那之前,我想自己是不是該在這沉沉浮浮的時光大海裏,是不是該做些什麽呢?

我想過了,等我有機會了,我一定會已一個上帝的視角合理的,将那些我未曾參與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寫出來,然後去體會另一種無助和心酸,去感受到底是什麽樣的經歷才會讓米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去體會她那種愛不能徹底恨也不能徹底的感覺;去明白還有米思從開始轟轟烈烈奮不顧身再到後來撕心裂肺和徹骨絕望;去懂得陳凡那種看着心愛的女孩走向別人,再到同兄弟撕破臉皮的無奈;當然了,還有路召那種來不及給出保護痛苦,還有那種全世界都灰了的感覺,就像失去張技的時候一樣,那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至死都會印在骨子裏。

人物關系簡潔明了 ,可是人物情感卻是中間交錯 ,米家姐妹喜歡路召,路召和陳凡又鐘情魚米思,我曾經問過米舒,如果喜歡的人喜歡上你最讨厭的人,你該怎麽辦呢?

怎麽辦,我不知道,如果米舒突然開口問我,最喜歡的男孩喜歡的是你的姐姐,你明白那種感受麽?

oh,stop!看,軌跡開始交叉了,在不同空間裏上演着同樣狗血的劇情,盡管我不想去承認,但池瑤是我法律上的姐姐呢,到底是什麽感受呢?我能不能說我腦子裏蹦出來唯一的感受就是,在兩個女孩子面對同一個男孩子的時候,那個男孩子都會選擇走到長的漂亮的女孩子身邊,很少有例外。

又是一年的夏天,沒有人知道我早就已經滿了十九歲了,因為張技到了另一個世界後,再也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我又抽出了根煙點上,要是真的好好回答剛才的問題,我只能憋出兩個字:壓抑。

是呢,雖然那時候的我已經不怕池瑤了,但我還是沒有明目張膽的和她對着幹,還有就是骨子裏的那些膽小自卑和懦弱注定了我只能壓抑那些喜歡,那些名為喜歡的種子我讓它發了芽,可我到最後也沒有讓它茁壯的生長。

抽完最後一只煙的時候我終于慢騰騰的用手扒着牆站了起來,別問我為什麽,因為我說腿麻會讓你對我嗤之以鼻,看着腳步那些三三兩兩的煙頭,我突然好怕自己會變成煙鬼,可是我又覺得自己不會,因為抽過百來只煙了,我至今都吐不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第一次抽煙是什麽時候呢,好像是十五歲的時候,在我第一次進入網吧之前為了給自己壯膽抽了人生的第一只煙,我還記得那時候我開機子的時候還學着張技給他那群小兄弟發煙的樣子扯開嘴角特別熱情的給網管兄弟遞上了一只。

兄弟,來!我還記得當時故意将嗓門壓粗的自己,進網吧之前我還特意去理了個板寸頭,發育不良加上套上一身雌雄莫辨,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是女孩子。

“成年了麽?”網管小哥上下大量了我幾眼,雖然是一副苦瓜相,但是我那一聲兄弟和那只煙确實管用,因為在我搖頭表明自己是未成年以後他還是沒有為難我,又或者他只是象征性的問一問,可無論是因為什麽,我都成功的打開了最一個角落裏電腦,興許是後來我經常拿些煙去賄賂網管小哥,久而久之的我和他也就熟了,稱呼也從兄弟變成了小風哥,而角落裏那個風水寶地也成了我的專屬。

從兜裏摸出了電話,沒有過多的猶豫我便翻到了顧思辰的號碼,顧思辰出現的時候我的手指頭還戳在屏幕上,我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将路召的建議方式給删除,畢竟,分了手,我已經不打算再和好了。

“你怎麽那麽呆?”顧思辰絕對是悶騷界的大咖,在別人眼裏蹦一個字都難的人熟了以後除了是個話唠還會動手動腳,他最最喜歡的就是中指和大拇指配合,嘎嘣的在我腦門上狠狠地彈幾下,可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也就算了,他居然拿我當兄弟對待,那氣力大得我每次都忍不住跳起來想要跟他拼命,這一次他更是趁我沉思的空擋狠狠地給了我一擊,于是乎被吓了一跳的我手一抖直直的戳上了手機屏幕的删除按鈕。

好吧,不用糾結了,順便連少有的信息和通話記錄也删了吧,剛好我也背不住那個號碼。

其實做那一切的時候我認為自己是平靜的,我承認自己喜歡路召,後來我又一個勁兒的說服自己那些喜歡還沒有到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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