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兩節課過去了,還是第一頁
的地步,而那晚米舒的出現恰恰給了我一個契機,一個,說走就走的契機。
我和米舒的友情回不去了,而在我和路召那段看不到未來的感情裏,我也明白該早早的做個了斷,你也許會罵我不夠愛或是不夠堅持,又或者說我在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斤斤計較,可是當我将自己逼上絕路的時候,我并不打算拉着誰去給我陪葬,其實,在打電話找顧思辰之前我就掙紮了很久,可是我已經無路可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池貝,你又抽煙了呀!像是沒話找話,又或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顧思辰居然像個小女子一樣用手捏了捏鼻子白了我一眼,其實我想他是想要抛媚眼的,只是那尺度沒有掌握好,結果就成了翻白眼,我撲哧的笑了一聲,用嬌滴滴的聲音惡心他,大爺,那您是不是也要來一根呢?
去你的,顧思辰推了我一把,他言語裏滿是嫌棄,我問他,顧思辰,你怎麽和我一開始見到的時候不一樣呢?
那你覺得我該是什麽樣的,顧思辰問我,他的表情難得帶了些許認真。
學霸不應該都是沉默寡言的麽,而且,應該離我這樣的學渣遠遠的,我說,學渣一般都喜歡學霸,但是學霸不會願意和學渣扯在一起,至于為什麽,大概是每個人都樂意和比自己優秀的人做朋友,卻也下意識的遠離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樣的道理是我這樣的學霸都知道的呢。
你就是這樣想的?顧思辰挑眉看了我一眼,他從我的兜裏摸出那盒紅塔山點上,煙霧吐出來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我多年後都忘不掉的話。
他說,我不喜歡那個班,不喜歡那些人,所以說話根本就沒有必要。
看,這樣各種作各種虛僞的世界,顧思辰那樣的人還真的是少見呢,我也不愛和別人講話,理由卻恰恰相反,因為別人是不喜歡我的,所以,我也就懶得去熱臉貼冷屁股了,可是我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應佳兒,因為她所以顧思辰就成了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我能不能用那個詞呢?可我又怕他會像米舒或是洛飛飛那樣因為各種原因和我撕破臉皮然後各奔天涯,不過怎麽樣都無所謂了,有一句話不是這樣說的來着,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所以趁着我還有朋友,我還能有地方傾訴,我就問了顧思辰當初和應佳兒分開是什麽感覺,我不是有心去撕別人傷口的,只是當時的我覺得分了手不僅不疼,還有了一絲輕松的感覺,最初那種怕不能在一起時難受得快要窒息的感覺給了我一把掌,狠狠地,打在了我心裏。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張技在一起過,那當初那些喜歡是不是也會被消耗完呢?最終,顧思辰煞有其事的給我解釋了一番。
他說,得不到和已失去,前者有的是霧裏看花水中鏡月的美,而後者,卻是被鑿空了的胸腔,疼得真真切切,他還說,像我這種不懂得珍惜的人到了最後都會自食苦果的,當時的我還嗤之以鼻,說,失戀不也就那麽回事兒,哪裏有小說裏說的那麽誇張,根本就沒有疼的讓人想死。
顧思辰看了我一眼,輕扯嘴角冷哼了一聲,他說池貝,有些酒是不會一下子就讓你醉得不醒人世的,可是它的後勁,卻又可能讓你醉上一輩子。
當時的我并不懂那句話的意思,在我看來那些讓人雲裏霧裏的句子都是用來唬鬼的,可是後來我才會知道,有些感情真的可以後知後覺得讓人覺着可怕,等你想回去尋了,卻再也沒有了蹤影,只是那時的我腦子發抽,我又問顧思辰,如果發現自己醉得一塌糊塗該怎麽辦呢?
對于我那種追根究底的人顧思辰并沒有給我一個确切的回答,他他反問我,你知道為什麽有人會醉一輩子,有的不會麽?
我搖搖頭,表示學渣的無知。
見我不回答,顧思辰顧自說了起來,他說,因為有些人會遇見讓你醒酒的人,有些人也不會。那話簡單易理解,可是整正等我切身體會到已經是多年以後,如果讓你醉了的人能一直陪在你身邊,那你就是幸福的,如果有些人任你獨醉到時光終結,你也只能是人命。
最後分別的時候,顧思辰囑咐我一定要參加他後天的生日會,且在千叮咛萬囑咐我一定要準備禮物時将我推進随手招的一輛的士時,其實當時我是想咆哮的,畢竟我找他出來不為了聊天,也不是為了要讓他坑我一把,我不過是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頭,我在為我的膽小和懦弱尋找一個出口。
你知道麽,有些人被蛇咬過,哪怕後來他敢吃蛇肉了,但是在看見蛇的時候他還是會心有餘悸,就像我不怕同池瑤魚死網破,可是多年來的習慣,會讓我不自覺地避開她,逃得遠遠的那是更好,可當我打算眼一橫腿一蹬打算随機應變的時候,我并沒有在那棟被我稱之為家的建築物裏看見她,就連吳巧兒我也看不到。
當然,我并不在乎她們去哪兒了在坐着什麽,我甚至巴不得再也不要見到她們,因為我怕在我見到那些嘴臉的時候我真的會忍不住沖上去來個兩敗俱傷什麽的,我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可是我睡不着,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張技站在火海裏對着我笑,他那笑越是溫暖幹淨我越是覺得自己混蛋極了。
我口口聲聲說自己在乎他,卻又放任那些傷害他的人逍遙法外,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沒有了張技,我就想是沒有了和外面世界連接的通道,我甚至試圖從路召那裏尋找到一些突破口,可後來我才發現路召不不樂意将我帶到那些世界裏去,他偶爾也會帶我去那些地下賭城轉轉,可他從來不将我拉進他的關系網了,所以他身邊除了劉青我一個都不認識。
說來也是搞笑,和路召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并沒有讓我們之間對對方的世界有更深一層次的了解,甚至我根本都不知道路召到底在做些什麽,我只知道那一晚的我是真的好困,所以我摸到了池伽染的房間裏從她的床頭櫃摸出了些名為安眠藥的藥丸,我需要的,不過是好好的睡上一覺而已,只是在夢裏我睡得也不安穩,因為我夢見了米舒,也夢見了洛飛飛,夢見了我們當年舉着狗尾巴草發誓的那棵樹,後來我好像還聽見了自己嗚咽的聲音,感覺有液體順着我的眼角話落,可是那藥片太給力了,無論我在睡夢裏如何掙紮,我就是掙紮不起來。
其實,其實我是覺得洛飛飛混到了林凱的隊伍裏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因為她之前躲着我無非也就是怕傷到我,我不相信多年來的感情都是虛情假意,不相信那個會給我留筆記的女孩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可我也相信她是真的喜歡顏楠,那并沒有什麽可恥的,哪怕她喜歡的人曾經是我的男朋友,因為愛本就是一種毫無定數的東西,我曾經偷偷的跑去她家的樓下蹲守,也跑去過顏楠家所在的那個小巷子裏,可是我都沒有找到過他們的。
你要問我恨不恨他們呢?恨的,我恨顏楠,恨到想要将他千刀萬剮,恨到也想讓他嘗嘗那種失去的滋味,如果不是怕殃及無辜,我差點所以在某個豔陽高照的中午将他家那棟小樓房連同他的祖母一同燒個精光,而至于洛飛飛,我不恨她,可無論她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我也不會當她是朋友了。
你說,如果心裏有了刺,就算拔了也會有傷口的,萬一碰上個什麽食鹽辣椒水什麽的,那豈不是要疼得要了我的半條老命?
不不不,我才不是那麽自虐的人,所以無論是米舒還是洛飛飛,我和她們的世界都不會再有交集了,偶爾也會想起曾經的溫暖來,可我明白,那些暖根本抵禦不了如今的冷。
所以,在以後的以後,要麽只能是陌生人,非要有個交集的話,也就只能是敵人了。
可是敵人那麽強大,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與他們為敵,無論面對是林凱、顏楠,還是池瑤和寇然,用我那種虛張聲勢的本領去和他們對抗無疑就是浮游撼大樹,當然了,還有一些比較準确的成語,比如以卵擊石,或是不自量力。
看過許多金庸的武俠小說,我明白在敵衆我寡的時候須得絕世神功,不然翻盤是真的不容易,可現在的社會我要的已經不是什麽絕世武功了,我要的不過是後臺,一個足夠強硬的後臺。
☆、時光末01
[用力愛過的人,不該計較。]
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買過禮物,以前和米舒和洛飛飛在一起時她們都是不過生日的,她們總說送禮物什麽的矯情又俗,而我情商又比較低,她們說不用送我就真的不送了,而在我富家女的身份揭開來之前,那些節假日什麽的也就是象征性的到某個燒烤攤上搓一頓,所以我幾乎從來就沒有為禮物什麽的傷過腦筋,而張技的生日我都是選擇性忘記,忘得多了最後真的真的再也記不起來,而他不伸手要,我
也就不會主動給,那倒不是因為我扣門,而是我覺得他什麽都不缺,我也什麽都拿不出手,尋思來尋思去,我真正送出去過的禮物估計就是曾經送個顏楠的那個圍脖了,所以,在給顧思辰挑禮物這件事情上,我犯了難。
到底送什麽,這真的是一個那問題。
送禮物也是一門學問,可惜只眼是涉及到學問的我真的是一竅不通,我越來越能理解為什麽張技當初會說我是一個游離于世界之外的人了,除了各門成績不及格,我還是一個為人處事相當差的人。
漫無目的,我兜裏揣着為數不多的毛爺爺在街上瞎轉悠了好久,直到在穿過了三條街拐進了無數的精品店以後我還是我還是兩手空空。
買不起奢侈品,便宜的我也不會挑,電光火石間我想到了百度,可百度來百度去我又犯了難。
打火機?太俗。
杯子?一輩子,額,我怕那寓意會讓人誤會。
皮帶?錢包?統統不行!
顧思辰也屬于那種什麽都不缺的人,上次去他家的時候我就知道那家夥絕非小資那般簡單,自帶花園的小洋房、還有牆上挂着的那些大家畫作,一點兒不像贗品,一進他家大門就會覺得那是超級有品位的人家,我猜想過他要不高幹子弟就是所謂書香門第的名流,我很想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想要什麽,可又覺得那樣太沒有誠意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什麽都沒有給他買,不過在經過某家品牌女裝的時候我的腳步突然停下了,顧思辰說他的生日叫了應佳兒,我的腦子裏飛速的閃過了一個人影。
如果應佳兒去的話,…,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腦海裏閃現了一個念頭,一咬牙一跺腳,我腳下生風就往家裏跑,後來想想我覺得當時的腦子肯定是抽了風,因為坐車怎麽的也會比撒開丫子跑要快得多不是?
等我回家多揣了幾張毛爺爺再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透了,昏黃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路邊也已經稀稀拉拉的支起了燒烤的架子。
做生意的,逛街的,約會的的,剛下班吃飽飯的,各行其事。
我手裏提着剛買好的裙子在某一街角站了很久,說實話我很少甚至不讓自己去想回憶裏的那些人,因為一想我就會覺得難過,那種失去了的感覺,就像是小蟲子,總是一不小心就啃得我骨頭都覺得疼,可是經過這些熟悉的小時後,米舒那張臉就是不由自主的,沒有任何預兆的清晰了起來。
曾幾何時我們也曾将校服松松垮垮的往腰上一系,然後一屁股往那燒烤攤上一坐然後被那些辣椒辣的呼哧呼哧的吐舌頭,灌冰鎮的啤酒,猜着五花八門的拳,那時候的洛飛飛是典型的好孩子,她很少會翹了課和我們一起“鬼混”,我就直直的站在那裏看着燒烤攤陸陸續續的坐了些人,裏面有頂着啤酒肚的大叔,有挑染了各種毛發的青少年,也有一本正經穿着校服的好孩子,盡管那些身影和笑聲并無太大的區別,可是,那裏再也沒有那些熟悉的面孔。
我覺得自己好矯情,一個看了無數武俠小說曾自認為自己豪氣沖天的居然矯情得要命,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我想感嘆物是人非,可又不想放任自己去放大那些悲傷。
看,我就那麽糾結的一個人呢。
我的糾結表現在心口不一,也表現在對人或是對事上,曾經我就得覺得自己特別的人格分裂,可是我真的是控制不了自己,似乎在面對不同人的時候,我也是不同的自己,我也從來不會知道那晚我就那麽一糾結的功夫,所有的情節又都換了個方向發展。
當我本是站在回憶糾結外加悲春傷秋的時候,李國風一出現,我的人格又開始分裂了。
說到李國風,他就是前面我提到的那個網管小哥,我承認我眼拙,所以在李國風在燒烤攤旁忽然叫住我的時候我的眼珠差點掉到了地上。
有一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但我覺得用那一句話來形容李國風根本就不妥,改頭換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原諒我真的想不到更為貼切的詞去形容他的變化:
從曾經的小身板變成了高達威猛的男子,就連面部輪廓都堅硬了起來,曾經那張面癱臉如今也全是笑意,如果不是他認出了我來,估計我同他擦肩數千字把皮都磨破了也未必認得出他來。
怎麽,你就忘記哥哥我了?李國風好像剛從車裏鑽出來,我看見他将他鑰匙往包裏揣了揣,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幾眼腦子一抽風也就開始管住不住嘴。
成啊,穿的人模狗樣的。我挑了挑眉看向李國風,一個人格分裂患者總是管不住自己,而且在我在他面前高冷不起來,就我當初在網吧混跡時的德行,可以一個星期不洗頭洗澡,甚至可以像漢子一樣脫了壓抑便敲鍵盤邊摳腳,額,當然我不知道那時候的季浩然要是知道他的cp是那樣的一副德行,他估計就不會和我喜結連理了。
所以,在李國風面前我根本就不用裝高冷,我多瞅多麽狼狽的樣子是他沒有見過的呢?
“你買的裙子?”李國風看了眼我手裏提的購物袋,那标志性的logo太顯眼,而那家店只賣裙裝。
識貨啊,我在心裏默默的感嘆着,估計是情場高手。
“給朋友買的生日禮物。”我不着痕跡的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笑話,我要是告訴他我是買了自己穿的,他估計會笑掉大牙,可李國風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回答,他熱情又自然的将我引到已經為了一圈的人的燒烤攤上坐下。
雖然很少和人打交道,可我也是跟在張技身後出入過各種場合的人,加上陪路召去過大大小小形形/□□的賭場,所以什麽場面我沒有見過?
不就是幾個大老爺們兒麽?
我撸撸袖子随李國風坐進了人堆裏,一副豪氣沖天的樣子,其實後來的我想起來也就只是覺得自己作極了,作得我根本就不清楚本來的自己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鐵架,紅碳、肉串、啤酒、脆骨……所謂燒烤,當然也就少不了該有的東西,只是我坐下的時候才發現人真的很多,四張長方形的桌子拼在了一起,桌上也都是男人,只是年齡不一,李國風給人群打了打招呼并沒有過多的對別人介紹我。
像是見慣不怪,多數男人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插科打诨然後吃肉劃算,有些則不斷的挑着眉梢對着李國風擠眉弄眼,甚至還對着噓了噓口哨,那意思顯而易見。
我沒有開口解釋,因為解釋不清楚的,李國風也只是老油條的瞪了那些人幾眼說了這是我妹妹,別鬧!
妹妹?別鬧了,當然沒人信,如果我是旁觀者,我也不信的,這個世界,并不是有嘴就說得清楚,我仰頭就灌了一杯啤酒,既然沒白吃白喝,那我就不能浪費機會了。
“嫂子好酒量啊!”一杯酒下肚便有人起哄了起來,有一就有二,人群接二連三的起了哄。
笑聲、起哄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至一把抄起酒瓶就要和我碰杯,我突然覺得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別別別,我妹子還在上學,我替她喝了,兄弟們別太過分了啊,李國風看不過去了站起身來笑着灌了一大杯,算是賠罪。
起哄聲更大了,李國風的舉動無疑只是将事情愈演愈烈,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只會越描越黑。
我特麽想把腿就逃,可是我腳已經生了根,屁股也像是坐上了被沾上了膠水的板凳。
離我最遠的對角坐着劉青,他正在看好戲一般的瞅着我,眼裏滿是厭惡和不屑,他身邊坐着的人也是低着頭,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我一眼。
心裏像是被丢進了一顆炸彈,又像是被人砍過了一刀,疼不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腦子像是被灌進了汞,總之就是沒法運轉,也沒有辦法思考,除了扯着臉皮笑或是喝酒,我不知道該如何掩飾心底的不平靜。
MD,分手後第一次見面就這麽狗血,這真是我怎麽也想不到的。
你知道酒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麽麽,大抵就是有人拼命的打趣、活躍氣氛,可是被打趣的對象卻始終保持同一個表情時,那些活躍分子也就會尴尬的退了又或者開始另尋目标。
我低頭擡起一烤串放進嘴裏,咬緊,用力一扯,牙齒和舌頭配合,那脆骨在我嘴裏嘎嘣嘎嘣的響。
煙味酒味男人的汗臭味混合着那些燒烤味,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要一直坐在那裏不走,哪怕路召的存在讓我覺着難受極了。
街頭的燒烤攤總是有些濃烈的人家煙火味,系着圍裙的老板正坐在鐵架子旁翻動着動物內髒、肌肉亦或是各式各樣的綠色蔬菜,他專注的盯着那些被一根細細的竹簽串在一起的東西,偶爾往上上面刷刷油,每每如此,那火炭就會絲啦的一聲響起,而後一陣火光,那些原本微弱的火苗也會在那一瞬間騰起,我想起那晚和路召說分手時,他也是騰的一下,原本安靜坐着的一下就從仰望我的姿勢變成了俯視的姿态,而那些絲啦絲啦的聲音,仿佛就像是路召呲牙的聲音。
“池貝,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記得路召隐忍着怒氣的樣子。
那天的米舒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她往路召身上潑了那杯顏色頗深的葡萄酒後我才知道那天原來是米思的忌日,當然,從那天米舒的神情看來,對于我和路召在一起了的事實對于她的沖擊真的是很大。
其實,和路召分手的念頭就只是一瞬間,然後我将那一瞬間從念頭變成了事實而已,和路召分手并不是因為米舒姐妹倆,至于到底是為什麽我自己也說不清,大概是那時候的我太作,然後想看看路召那種神慌無助的模樣,像是向來就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耍盡各種手段只是為了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什麽意思呢?
我記得當時我字正腔圓的,頗有節奏感的告訴路召,我們,不合适!我記得他抓住了我胳膊的手用上了很多氣力,那像鷹爪一樣的手抓得我生疼,肉疼,心也像是被什麽紮了一樣,其實那時候的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他說不同意分手,我立馬就會收回那句話,只是,自己搬的石頭,總會有砸到自己腳背上的時候。
什麽叫作繭自縛?其實,在我過去的經歷裏我一直做着搬石頭砸自己腳背的事情,可是我那種人就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卻周而複始的搬着石頭,我看見路召眼底悲傷,那悲傷太厚太濃,我差點兒就要被淹沒,可我還是沒有認輸。
我還記得當初被周小沫打進醫院的時候池瑤送我的那句話,她說池貝,你就是太倔太傲,太自以為是了,不懂得變通,所以你這輩子都是贏不了我的。
可是贏了或是輸了,好像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會死,都會被埋進冰冷的土壤裏的。
剛考好的雞翅又燙又辣,我不管不顧的擡起來就往嘴裏送,那樣子活像是鄉巴佬進城第一次吃燒烤,我便吃邊灌酒,仿佛灌了那些冰涼的液體就感受不到辣味了,就像分手時路召松開了我轉身離開時我的自我安慰一樣,分個手而已,又不會死人的,對不對?
我記得的在那本書面看過,那作者說人其實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他們善于逃避,善于僞裝,還善于給自己洗腦以進行一種比較成功的治愈之法,而我也是人,當然免不了那些俗套的,那也就是為什麽人總是在失戀兩個月後才會感受到時間帶來的後遺症,因為那些自我安慰法統統都不管用了。
我也曾認為自己對這段感情沒有多大的感覺,畢竟它是那麽的平淡,我也沒有為它付出過什麽,沒有付出的感情當然就不會給人以深刻的印象,可是在見到路召的那一刻我還是覺得自己敗了,只是敗歸敗,盡管覺着難過、心酸,可是我沒有那種要和好的念頭,角落裏喝着酒的人似乎也沒有。
我看過許許多多的小說,見過太多的分分合合,只是到我身上的時候都是一次就夠了,要分,就分個徹底,要斷,就斷個幹淨,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有些牽念并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有的人,就是要讓你永遠的欠着他,怎麽樣都還不完。
我已經忘了那一晚到底喝了多少,我只是知道我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晃得可以左腳拌右腳,要是榮幸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表演個狗吃屎什麽的,總之我不知道我那算不算發了酒瘋,我只記得我嘿嘿的對着那些男人笑了幾下,至于有沒有拍着胸脯說老娘沒醉就不清楚,反正那一晚我身強力壯的李國風拽上了車時還在胡言亂語來着,至于路召是什麽表情,他還在不在現場我都不清楚,我記得最最清楚的就是我一爬上李國風的悍馬就吐個不停,當時我還不忘了調侃他,“小風哥,你丫的是是販賣毒品的吧,居然開上悍馬了呢,呵呵呵…!”
醉人就是話多,我一醉更是了不得,所以在我說出販毒那樣的字眼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李國風瞬間變了的臉,就我當時那鬼樣子自然也沒有辦法去思考路召為什麽會在那裏,他和李國風又是什麽關系,我只是知道吐,一個勁兒的吐,最後直接讓李國風将他的悍馬停在路邊讓我吐個痛快。
我覺得,我連胃酸都嘔出來了,我覺得難受,不知道難受的部位到底是胸腔的心,還是胸腔下面的胃。
空氣裏,那些各種混合再經過短暫發酵的東西散發着它們獨有的味道,又酸又臭的,李國風蹲在我的身邊遞過來一瓶水,他溫柔的拍打着我的背,就像大哥哥對小妹妹那樣。
他說,那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我擡頭看着他,像是看到了當年的網管小哥,那個曾經目睹過曾經在網吧吃泡面吃到吐的我。
或許是因為靠的近,又或許是酒精開始上頭了,我腦子裏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像開始拼湊到了一起,我就那樣蹲在地上忍住又上湧的穢物問他,小風哥,城北的那家地下賭場是你的對不對?
☆、時光末02
[正因為故事的開篇沒有辦法讓我猜到到結局,所以我不會不知道越往後,越容易消耗我的眼淚。]
我看過池伽然寫的小說,宮廷劇鬥或是總裁文,總之呢就是那種在小說網站可以連載上幾百萬字的大長文,雖然沒出實體書,但她在網絡界擁有着一大批忠實的讀者,靠着全勤訂閱、打賞還有各種無線渠道,月收入可以上幾十萬。
很多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越來越多的情緒積累然後進行發酵,發酵後的産物也只有發酵者才能品嘗到其中的滋味,酸甜苦辣鹹,而每個人的發酵産物,都是不一樣的,而池伽然持續走紅的原因除了劇情好,行文幹淨利落,最最主要的是她能準确的賦予不同的人不同的發酵産物,就像是站在了最好的視野,剖析着別人的愛恨情仇,看遍人情冷暖。
我從池伽然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懸疑類的小說打算送給顧思辰作為生日禮物,那是由歐美最著名的三十一個短篇故事所組成,我曾經反反複複的看過許多遍,雖然翻譯成中文讀出來有些怪異,但那并不妨礙它的精彩,那時的我并不知道池伽然為什麽會看那些與言情沾不上邊的各類小說,我只知道,那份禮物的,顧思辰是一定會喜歡的。
古語有雲,打蛇要打七寸,可是要讨一個人歡心,那自然就是要從他的喜好入手。
顧思辰喜歡看動漫和小說,只是相比于我這樣的大雜燴而言,他的愛好就顯得有些單一了,他小說只看懸疑類,就連動漫也只看柯南。
別誤會,我只是想給自己的朋友挑一樣他喜歡的禮物,和讨好那樣的詞根本就聯系不到一起,我只是覺得,如果在很久很久以後,他在看見那本書的時候能想起那是池貝送的,就好了。
顧思辰的生日party就在他家的花園裏,我去的時候已經叽叽喳喳的聚了一堆人,雖然一圈掃了下來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不過我慶幸自己出門前認真的捯饬了一番,不然就真是像是鄉巴佬混進了城,和周遭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在池伽然的小說裏,有許多女主就是靠着格格不入吸引到了男主的注意,可生活畢竟不是小說,我也不是什麽女主角,雖然曾經為刷存在感而讓自己标新立異,可是時光最終還是讓我成為了縮頭縮腦選擇淹沒在人海裏,因為不紮眼,麻煩也就會相應的減少很多。
後來的我有些像刁民從良,只是我也斷定在那一堆人裏沒有人知道我曾經是刁民,還那麽不可一世。
當然了,如果刁民真的從良就不會有後面的故事了,因為聰明的刁民她會收起身上的那些刺,比起各種明争暗鬥殺人于無形才是最最牛逼的,然而,我并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在自身實力不夠的時候,我能想到的,也就只剩下借刀殺人了。
都說心軟是最不公平的善良,我就不信當我身邊沒有任何可以讓我心軟了的籌碼後,他們贏的幾率還會剩下多少呢?
顧思辰家底殷實,而且他從幼兒園到初中都是在各種貴族學校混跡,至于為什麽最最重要的高中他選擇了去德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他朋友多是真的,從他的生日排場就可以看的出來。
我繞過那些陌生的人群徑直走到了顧思辰身邊。
“給。”我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遞向顧思辰,後者慢條斯理的接過,他說過謝謝還說了一聲,你今天很不一樣。
我故作矜持的笑了笑,表現簡直是一反常态。
怎麽會一樣呢?要是我割了血肉下了血本還去某美容院化了個裝弄了個造型還能一樣的話,那我可真是對住我那不知名的列祖列宗了。
顧思辰眼裏多的是問號,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很正常,可我知道他整真正想說的是啥,比如:池貝,你腦子沒進水吧?
鎂光燈下最最閃耀的當然是主角,可是我今晚的目标并不是他。
“生日快樂!”我帶着最誠摯的祝福拍了拍顧思辰的肩膀,或許是在顧思辰的印象裏我多是沉悶且話不多,所以我一笑他就覺得心裏沒有底。
“池貝,你真的沒事吧?”顧思辰眼裏滿是擔憂,我很想拍拍胸脯告訴他什麽事兒也沒有,但是有人過來給他打招呼的時候我識趣走開了。
你也可以說我是逃,因為我壓根就不想去認識他的那些同學啊朋友什麽的,我總是覺着扯着臉皮笑特別累,還不如找個地方坐着吃好喝好,填補填補我那空虛的胃。
我搞了些吃的喝的安安靜靜坐在最角落的看那些陌生的面孔談笑風聲,他們大多妝容精致能言善辯,他們除了交流高考的成績或是打算去哪個國家留學外,嘴裏也是一堆又一堆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夏季的風怎麽吹都是熱的,盡管身上穿的是裙裝我也是恨不得将它脫下來浸上些涼水然後再套上去,可是聽到他們讨論高考和留學的時候我整個人有感覺涼了下來,而且是由內而外的那種,最後我還覺得自己冷的有點想打哆嗦。
且不去糾結為什麽人家留學要去美利堅而我要去維多利亞,我也不糾結的不是要如何面對可能會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只是覺着難過。
我不僅讓池伽然失望,我對自己也是失望透頂了的,連着兩次不參加高考的人,一個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的人,一個想着到處流浪的人,我能對自己說些什麽呢?
沒有目标,得過且過,雖然作為一個學渣并沒有什麽可恥的,可就在那個時候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