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勾心又鬥角,保命第一位
劉去見狀,雙眉微微擰在一起,彎腰就想拽她起來,她則下意識閃躲,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于是二人糾纏一起的模樣,若有其他人在旁,定是看來暧昧不已。
“咣當!”金屬物堕擊地面的聲音尖銳又刺耳的響起,謝芳塵慌得循聲望去,只見陽城昭信雙手做捧物狀,腳下是一個打翻了的銅盆,熱水灑了一地,兀自還有淡淡白煙冒起。
她心頭一凜,趕忙站起,慌得低頭。
“奴婢該死,望王爺恕罪!”陽城昭信自知失态,恐慌下驀地跪地,任地上的水打濕了她淡紫色的羅裙下擺,她好似一點都沒有察覺,只不住的低聲哀求。
劉去不耐煩的皺了眉,揮了揮手:“趕快收拾幹淨,濕漉漉的看得人心裏煩躁。”
“是是,奴婢馬上做。”她跪在地上,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地上的水漬,沾滿污水的毛巾又擰回銅盆裏,劉去則一臉不悅的坐回矮桌旁的蒲席上。
謝芳塵卻看的出,陽城昭信的身軀在微微顫抖,也不知是被劉去吓得,還是被他們那副模樣給氣的,心想還是別說話,趕緊離開吧!
“王爺!”就在此時,一道金色的麗影從門外輕快的走入,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後,麗人猛地頓住,畫的精致妝容的面上閃過一絲疑惑。
“王爺,發生何事了?”王昭平自王地馀身後緩步而入,淡雅合宜的素妝和打扮,和濃妝豔抹的王地馀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她也是蛾眉低蹙,柔聲問道。
但劉去最近是很不喜見到二人,這次一見,只淡淡點頭,仍舊愛搭不理。
王昭平不由得面色一暗,雙目冷冷的掃向站在劉去身側的謝芳塵。
謝芳塵則是吓得有點哆嗦——一,二,三,如今三頭母老虎雲集一堂,嗚呼哀哉,自己小命難保。
陽城昭信是撞見了自己與劉去的拉拉扯扯,心中肯定嫉恨交加,若是有意無意的透露給了那倆王姓夫人,利用她倆做刀,斬了自己這支箭,哎呀呀,真是命不久矣啊。
更何況即使她不告狀,自己基本上已經是二王的眼中釘了,想起從廚房聽聞但凡是多與劉去說幾句話的侍女,都會給她們悄悄弄死,更何況自己還和他搞起了暧昧……
完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心死的絕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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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地馀見劉去不搭理她們倆,便厚着臉皮走上前,搔首弄姿的笑說:“王宮裏已經冷清好長時間了,昨日臣妾與姐姐商讨,不如在今晚舉辦個宴會如何?”
劉去狹長的鳳目內微微一亮,側目看向二人。
王昭平覺察有戲,趕忙趁熱打鐵:“是啊王爺,宮內不宜冷清過久,要時常舉辦些宴會熱鬧下,多多沾些喜慶之息,對居主是再好也不過的呢。”
“王爺,你看多好呢,有的吃有得玩,還有歌舞可看,你快答應了吧!”王地馀見劉去面上松動,便快步走上前,半跪于劉去身側,半含嬌嗔扯了他的手臂輕輕搖道。
“這樣啊,”劉去見身邊佳人柔情蜜意的似要滴出水來,不覺一笑:“那好吧,本王同意了。”
王地馀已好久沒見到劉去對她笑,如今乍然見到,心情更是激動的難以自持,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見他看向對面的謝芳塵,話鋒更是一轉:
“謝芳塵,本王要你今夜獻上節目,或歌或舞都行,前來為本王助興。”說罷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看向王昭平:
“你去給她準備兩身女裝吧。”
王昭平聽罷,只覺心中有氣,卻又不敢流露于面,只得聞聲應諾,倒是王地馀不樂意了,嘟着鮮豔的紅唇道:
“王爺,她只不過是個下人,哪裏有資格參加宴會呢,再說了,她還得幹活呢!”
“本王說她有資格,她便有資格,再說了,這偌大的廣川王宮,缺了她一人,所有的活計都做不成了麽!”
劉去皺眉說罷,猛地一揮手将王地馀挽在他臂上的胳膊甩開。
“王爺,臣妾的意思是,”她頓時感到萬分委屈,本來就對謝芳塵有意見,這下更是添上了妒恨,目前強壓怨怼,仍舊軟聲道:
“只是看她身段不夠柔軟,聲音又沒靈性,一看就從來沒有練過舞蹈和唱過歌啊,臣妾只是怕她出臺,會掃了王爺的雅興啊,王爺忘了臣妾自小就能歌善舞,臣妾可是一眼就能瞧出誰是适合之人呢。”
劉去聽罷,只得疑惑的瞧向謝芳塵。
謝芳塵本來心若死灰,但聽罷王地馀的話,登時心頭又火氣,原氣血滿地複活了——想當年在21世紀,姐在KTV唱歌迷倒一大片男生的時候,你丫早就躺棺材板裏了,哼……偷眼瞧了下還在擦拭地面的陽城昭信,心中慢慢雪亮。
好嘛,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針對她,她也不怕,只要劉去對她還算有好感,她就可以一時性命無虞——陽城昭信不就是個極好的例子麽?所以呢,她必須先依附仰仗于眼前這貌似靠不住的男人了。
“娘娘說的極是,小女子自然什麽都比不上娘娘,但王爺既然說了,我就得必須獻出節目啊,誰說女子獻節目非得就是歌舞什麽的啊!”
劉去饒有興味的淺笑看她,二王則陰沉了面孔,她則裝作沒看見,繼續說:
“只是為了晚上的節目,少不得要臨陣磨槍,雖不快只求有光了,懇請王爺讓芳塵今日先不做活,好好籌備。”
“那是自然,做得好了本王重重有賞!”
“芳塵別無所求,只為博王爺一笑便心滿意足。”
“哈哈,你倒是個懂事的女子!”劉去站起身,嘉許的看她。
她見狀不動聲色退了幾步,站至王昭平身側,不卑不亢的說:“娘娘,王爺吩咐的兩套女裝還是要準備的。”
王昭平頓時為之氣結,王地馀則是氣歪了嘴臉,陽城昭信則是悄悄擡頭注視她。
她不想在這争風相妒的壓抑環境裏待着了,便躬身向劉去請辭,直到離開了好遠,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回廚房交過差後,趁衆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順了一小瓶燒酒,退出後便向自己目前居住的小院走去。
初秋的陽光還是有些熾烈,長長的永巷上空此刻正對日頭,耀眼的陽光灑滿了謝芳塵一身,她伸手拂擋額前陽光,卻又眯着眼固執的向刺目的太陽望去。
多麽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夢醒了,她還在那艘輪船上,床邊的小桌上仍舊亂七八糟的擺着她搜集的那些雜書。
她肯定會第一時間把記載廣川王劉去的史書扔向大海,面朝着大海,大聲呼喊出她的委屈和傷心。
她摸出袖中藏着酒,打開塞子,狠狠的吞了一口。
以前在21世紀時,不管是遇見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她總會提拉着一兜啤酒,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邊走邊喝,獨自品着自己的開心與傷心。
離小院近了,遠處的後山上的竹林在烈日下愈發顯得蒼翠,那般明亮的生機勃勃的色澤,在她眼中,卻已成了慘淡的灰白。
“你回來了!”她剛走到院門口,柳君就急匆匆的向她跑了過來。
“怎麽了?”她已經喝得有些醺醺然,手持着半瓶燒酒,笑嘻嘻的看着他道。
“你……怎可邊走邊喝!”他似有話要說,但見她這副模樣,短短的一句話中,含着滿滿的擔心。
“你是怕我會被人發現?安啦,我回來的時候專挑偏僻無人的路徑走,放心沒人……你有事嗎?”她說着打了個酒嗝。
“有人送了……包裹給你。”柳君無奈的看她說道,她方看到他懷中一直緊緊抱着一個包袱。
“可真乖啊,見我沒回來,不敢出院門對吧,我猜猜,哈哈,肯定有不少奴才讓你去幹活,你為了替我看着包袱才沒去的吧,小柳君可不是一般的乖乖哦……”
她說着便嬉笑着捏了捏他的臉,他面上一紅,窘迫的閃躲開來。
她笑了下,便打開包裹,卻發現是兩套女裝,心道二王速度挺快的同時,待看清了衣服的顏色樣式後,暈乎乎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一半。
只見第一件是雪白色的絲制長裙,布料很是輕薄,只是蒙在手上看去,透明到皮膚上的青筋都隐隐瞧得一清二楚;
第二件則是一條繁複鮮豔牡丹花緊簇的衣裙,牡丹的花邊還繡以貴重的金線,在烈日下,衣服越發的血紅,金色的絲線非但沒增添半分華貴,反添累贅。
她放下衣服,冷冷一笑——這兩件衣物質地都極為上乘,劉去讓她們準備兩件,她們還就真的準備兩件,只不過一件上身後素雅到幾乎沒穿衣服(當睡衣還差不多),另一件上身則俗豔到好像唱戲的戲子(這絕對是罵人)。
而且還沒有頭飾,真是呵呵了……因為這不能怪人家,因為尊貴的王爺沒說給她兩件首飾啊!
這二王果然是倆精細鬼兒,這絕對是不玩死她不算完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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