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美色已在前,徹夜講詭談

劉去回頭看了她一眼,狹長的眸子裏噙了濃濃的笑意,好看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這一瞬間的他卸掉了平日裏的暴戾狂躁,溫暖的神情恰如她初見他時,明媚的笑容宛如三月春日裏最和煦的陽光,她心頭頓時不由自主的一顫。

“說得好。”過了片刻,他颌首道。

她面孔微微一燒,低頭不語,雙手拿着幹絲瓜,仍舊機械般為他擦背。

也不知是被他剛才的笑容眩到了,還是因為澡水中蒸騰的濕潤的香氣熏着了,謝芳塵只覺得腦袋有點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為他擦了多長時間,只聞得他低低的聲音自氤氲的香霧裏飄飄渺渺的傳來:

“再擦下去,本王的脊背應該能褪一層皮了吧。”

她渾身一震,趕緊停下,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劉去淡淡一笑,緩緩自水中站起。

如果說女子的胴體最為美麗,而眼前這男人的身軀更為美妙,纖秾合度,青絲如瀑,極為自然的遮擋了那神秘的黑□□域,馨香的熱水将他的如玉的肌膚滋潤的更是吹彈得破,狹長的鳳眸內似含了汪汪的春水,粉嫩的薄唇宛如熟透了的櫻桃,輕輕一抿,仿若鮮甜的汁液便會破皮而出。

她傻乎乎的看了半天,在他戲虐的笑容下,方才恍惚驚醒,低頭的一瞬,餘光瞧見他自浴桶中起身,站在她面前,她更是驚得心頭砰砰直跳,卻又隐隐見他緩緩轉身,背對向她,慢慢的伸展雙臂。

“你還傻愣着做什麽,本王着涼了你可就是大罪了。”他自信滿滿的話語瞬間驚醒夢中人,她心頭又是一震,慌得用澡巾快速的為他擦幹,半閉着眼睛又為他穿上銀灰色的寝衣,絲滑的綢緞配上他光潔的皮膚,更是讓人心猿意馬,心頭直發癢。

強自穩定了下心神,暗暗想到這般暧昧……怕不是什麽好兆頭,她雖然不對美男免疫,但這位美男子可不是好惹的……

想想宴會那日的血流成河,又想起這次又是去盜那死人枯骨的墳墓……光這兩點就讓她心涼了半截。

劉去本來見她桃腮紅雲飛布,人也變得呆頭呆腦,心內正嗤然果然任何女人都無法不沉醉于自己的美色,哼,都說男人好色,女人顯然更好這口。

宮裏宮外那前仆後繼的女人就不消說了,想想的覺得厭煩,因這一路長途跋涉,定會感到寂寞,才會将她帶在身旁……也不否認,她比宮裏那些個女人強多了,她們美則美矣,性格卻如同木頭雕刻的木偶般沒有個性,而她雖然稍稍比不上那些人的外貌,卻有着自己獨特個性,也算得鐘靈毓秀,冰雪聰明。

他戲虐的一笑,靠近她身側,伸出修長的手指就準備挑掉她胸口的衣帶,卻出乎意料的見她伸手猛地攥住前襟,迅速往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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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免詫異,她此刻擡頭看他,他猛地瞧見她恢複清明的眼神後,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了。

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拒絕他,怎麽……

“王爺現在不想睡?那芳塵給你講幾個故事可好?”她巧笑倩兮的說道,又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一切被劉去瞧在眼中,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拍了拍身側的褥子,看着她魅惑的一笑:“就坐在這裏講吧。”

她被他的笑容晃的腳下一趔趄,又暗暗罵自己沒骨氣。

雖然美色當前,但你一定要把持的住啊謝芳塵!咱可不是那種沒有感情就光速滾床單的女人啊!

不就是坐床邊講故事嘛,沒啥,就當是講給小盆宇好了。

于是她長長呼了一口氣走過去,很是自然無比的看着他,剛準備開口,卻又見劉去慵懶的側卧在床上的靠枕上,半眯了鳳眸,斜睨着她,媚眼如絲道:

“什麽故事?”

她咬了咬牙,把心中又突然升起那種想把他按在身下狠狠□□的欲*望死死壓住,故作坦然道:

“鬼故事。”

“……講吧。”他身軀微微一僵,随即淡笑道。

“咱們這次不是去盜墓嘛,那麽我就講個跟盜墓有關的故事,”她清了清嗓子,看到他沒什麽不悅的神情,方朗聲道:

“從前有個盜墓賊,他在月黑風高的夜裏來到一個古墓,打破重重機關進入,去發現墓室裏燈火輝煌,好像那不是墳墓,倒像是進入了一家正在舉辦宴會的廳堂,盜墓賊一瞬間也迷糊了,他只隐隐的看見貌似主人的男人熱情将他款待,給他美酒喝,最後還贈送他一條精美的玉腰帶,又親手給他系在腰間,可結果這盜墓賊剛出了古墓,卻發現纏在腰間的腰帶變成了吐着紅信子的毒蛇,喝到口中的美酒變成了讓人張不開的嘴的膠水,哎呀呀,算是得到報應了。”

她其實敢直呼“盜墓賊”,是因為內心還是有些抵觸盜墓,也想要透過微薄的勸解,使這個大好的美男子回頭是岸,因為卿本佳人,奈何作賊不是麽?即使劉去聽到後惱了也不怕,不就是一個故事嘛!

誰料到他嗤然一笑,閉上了眼睛,漫不經心道:“古墓中只會有一些殘骸亂骨,一片塵灰死寂,還燈火輝煌舉辦宴會?真是贻笑大方,就這一個故事麽?”

“啊?有有,”謝芳塵對于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态度暗暗表示鄙視,想了想,又說:

“還有一個,從前有個接生婆,一次,她去十裏外有錢的大富人家幫主人的兒媳婦接生,事畢,按風俗要吃紅雞蛋,這戶人有一個待嫁的小姐,嘴饞,在紅雞蛋煮好後,也剝了一個,連蛋黃整吞了一個,結果一下子噎死了,主人很疼愛小姐,便将她生前的金銀寶物、華麗服飾等貴重物品都陪葬了,這引起了附近一個盜墓賊的注意,七天後盜墓賊就将墳偷偷地挖開了。因為屍體僵硬,為了取其身上的寶物,只得把屍體扶起來。不想,這屍體卻咳嗽一下,從嘴裏噴出了一個雞蛋黃,緊接着屍體喊了聲“娘親啊”,然後,活了!這把盜墓賊吓得半死,以為詐屍了,後來确認小姐真的不是鬼,便将她扶出了棺材……主人很感激盜墓賊,後來還送了不少金元寶給他。”

“假死狀态的人也有,幸虧只有七天,否則再過幾天,那小姐假死也成真死了,這盜墓人不錯,好心有好報嘛。”

暈,這樣理解也成啊?她有些發困,打了個哈欠,卻見他越來越精神,還在等着聽故事,不由得有些後悔,也只能繼續厚着臉皮講下去:

“嗯,還有個真事,也許王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實是真的,就是說,有個男人的父親做過縣丞,他有個寵愛的婢女,他母親很嫉妒她,在他父親死後下葬時,他母親乘這位婢女不注意,将她推入其父的墳中陪葬,當時他和弟弟尚幼,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十多年之後,他的母親死了要與父親合葬,當挖開墳後,怪事出現了,當年那被活埋的婢女趴在棺材上,象活人一樣,他見狀趕緊用車将她拉回家,一天之後婢女便蘇醒了過來,她告訴他,在陰間其父對她恩愛如舊,和陽間一樣,也不覺得有什麽不舒服,據說,不久這位婢女嫁了人,竟然還生了兒子,王爺,你說奇不奇?”

“……什麽奇不奇,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且不說人死後屍體化為塵埃腐朽,即使不化,那也是經過特殊的防腐處理,再退一步,那婢女當初被推下是活人一個,過不久後定會悶死,怎麽會……哼,還有麽?接着講吧。”

謝芳塵心中叫苦不疊,苦于王命難為,只得硬着頭皮繼續講,這一夜劉去精神狀态極好,她愣是把搜腸刮肚将腹內的故事存貨倒了一大半,他卻是越聽越有精神,她到最後瞪着無神的雙眼,拍了拍麻木的雙頰,看着窗外旭日緩緩升起,心想還不如死了算了。

于是,在她悔不當初的心境下,開始了這長達半月的旅途,晚上她頂着兩個黑眼圈徹夜給劉去連說帶編的講鬼故事,白天則忘記了尴尬在劉去的馬車內睡得像豬一樣……能不困嘛,她做錯了什麽嘛,為什麽倒黴的攤上這絕對是中國歷史上最嚴酷的刑罰啊!

劉去卻是一直精神頭都不錯,晚上聽了一夜的故事,白天只在馬車上眯了一會兒,就又開始折騰她……還是講故事。

有時她覺得他就像一個純潔無害的少年,有着年少的倔強與執着,纏着她的執拗模樣跟一個孩子沒什麽區別……不,還是有區別,孩子是不會随便掘人祖墳的。

而且,這次她旁敲側擊的打聽到了他們的目的地,上次他們不是挖了魏王的墳嘛,猜這次是誰的?是他兒子的!

這倆父子估計前世是得罪了劉去這位大爺了,扒了老子的墳不說,還要扒兒子的……

于是就在這無比磨人的說故事中,伴随着秋風掃落葉的蕭瑟,馬車緩緩向魏王之子——且渠的墳墓而去,未來的一切會怎樣?謝芳塵也猜不到,許是滿載而歸?許是只落點小財?但如今的她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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