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了上去。

☆、打獵結束了要回家咯

沈賽花拖着灰狼屍體回到原處時,小樹正在把砍好的樹棒用麻藤捆在一起,做成一個簡易的拉車,好将野豬和灰狼的屍體拉回去。顧丘正在她旁邊打着下手,雖然只是遞個樹棒或者幫忙把麻藤扯展開一類的小事,他依舊做的不亦樂乎。

見沈賽花回來,小樹正好将拉車綁好,起身便要與沈賽花合力将野豬擡上拉車。誰知那野豬看起來個頭不算很大,可重量卻是不輕,沈賽花二人頭一次使力,也只是将野豬放上了一半。顧南洲見狀,連忙伸手幫忙,沈賽花也沒客套拒絕,三人合力将野豬放上了拉車,又将灰狼捆在了旁邊。

一路緩行,顧南洲與沈賽花輪流拉着中間的繩子,小樹和顧丘則拉着兩側的繩子。到了之前放捕獸夾的地方,小樹眼尖的看到了樹葉從中一抹白色,欣喜的跑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兔子。小心翼翼的将捕獸夾解開,小樹将兔子拎了起來,朝沈賽花興奮的搖了搖。

顧丘兩眼瞬間變成了星星的狀态,眼睛直盯着小樹手中瑟瑟發抖的兔子,轉也不轉。小樹見狀,将兔子塞到他懷裏,道:“你拿着,別讓它跑了。”

顧丘一臉感激的望向小樹,忙不疊的點頭:“嗯嗯,你放心,我不會讓它跑掉的,我一定好好照顧它。”說罷又低下頭,一下又一下的撫摸着兔子柔順的毛發,愛不釋手。

等沈賽花收好了捕獸夾,顧南洲又拉起繩子慢慢走着。

“我餓了。”又走了一段路程,小樹突然出聲道。

這話一出,顧南洲、沈賽花和顧丘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擡起頭來,面面相觑。沈賽花這才意識到,已經是過了正午時刻了。拿出準備好的幹糧,沈賽花才發現早已被先前灰狼的血給浸透了,滿是一股血腥臭味。沈賽花幹笑兩聲,看向小樹道:“沒法兒吃了,先吃你包裏的吧。”

小樹打開布袋看了看,沉思片刻,道:“阿丘,你去揀點幹柴來,這附近柴火不夠用,待會兒生火吃飯不夠用。”

顧丘聞言,将手中的兔子輕柔的遞給了小樹,點點頭,顧南洲也放下肩上的繩子,跟上了顧丘。

樹枝倒是滿地都是,只是由于這片山林多高大樹木,太陽照進來的時間少,因此散落在地上的樹棍大多有些潮濕,等顧丘二人四處搜找,各抱回來一堆幹柴棒時,沈賽花與小樹已經就近找了些零碎的枯枝桠将火生了起來,串好的幹饅頭和肉塊已經架在了火堆上面,烤得滋滋作響。

剛好将他們尋來的柴火燒的差不多時,沈賽花将烤得油亮的肉塊和焦黃的饅頭取下來,人各一份。“這肉沒鹽,你們将就着吃吧。”沈賽花将肉塊上的油抹在饅頭上,一大口咬了下去,含糊不清道。

也是餓極,又見沈賽花吃得實在香,顧丘也學着她的樣子,拿饅頭在肉塊上一頓蹭,張大嘴巴就啃了下去。一時間,滿嘴巴都是肉的香味和饅頭脆脆的感覺,顧丘只覺得先前餓得腿軟的感覺一瞬間就跑沒了,胃裏無比舒服,趕忙又咬了兩口,塞得滿嘴都是。

一頓飯吃的極快,三兩下就将各自手上的吃食吃的精光,手指上一點油腥都不留。吃飽喝足,稍作片刻歇息,沈賽花起身踩滅了火堆,道:“走吧。再耽擱,恐怕晚上就趕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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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丘聞言,連忙起身,走了兩步才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問小樹道:“兔子呢?”

小樹指了指他嘴邊還殘留的油腥,道:“剛不是吃了嗎?”

顧丘一愣:“什麽吃了?我吃了什麽?”

“兔子啊。我帶的幹糧全是饅頭,怕你吃不慣,加點兔子肉好吃些。”小樹越過他,朝前走去。走了兩步,發現顧丘卻并沒跟上,仍舊呆立在後面,一動不動。小樹又走回他面前:“怎麽不走了。”

顧丘猛地擡頭看她,小樹才發現,顧丘眼裏淚光隐約閃爍,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她一愣,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呆呆站在顧丘面前。

“你為什麽要吃它?你剛才撿到它時還那麽高興,為什麽一轉頭就吃了它,還讓我吃了它。”顧丘開口問道,聲音已經是掩不住的哭腔。

“別的吃的在她包裏沒法兒吃了,我帶的全是幹饅頭,光吃它不好吃,兔子肉有油,混在一起吃好吃一些。我高興也是因為可以吃兔子肉。我們都吃的一樣的,所以也給了你。”小樹道。

顧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小樹在說些什麽,片刻之後才意識到小樹是在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這樣一板一眼的回答又是怎麽回事,搞得他都忘記了之前心中準備好的如何诘問小樹的詞。無力的張了張嘴,顧丘垂頭喪氣道:“可那也不能吃了它啊,它是兔子,不能吃它的呀。”

小樹疑惑的皺了皺眉:“為什麽不能吃它?”

顧丘被小樹理直氣壯的反問給哽住了片刻,道:“因為,因為,那個,兔子很可愛啊。”

小樹道:“邱奶奶家養的小雞也很可愛,可長大了還是會被殺來吃。”

顧丘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中不知道怎麽就一股火起,大聲道:“你這是歪理,你不講道理。兔子那麽可愛,你卻吃了它,你太殘忍了,你,你,你.,你簡直非人哉!我,我讨厭你!”說罷,恨恨轉過身子,朝沈賽花他們的方向跑去,将小樹一人丢在身後。

小樹擡手欲喊住顧丘,張了張嘴,卻又放下了手,擡腳默默的跟在顧丘身後方,一路沉默。

沈賽花與顧南洲走在前方,見兩個孩子跟在後面,一個怒氣沖沖,一個若有所思,心中雖然好奇,但身體實在累的慌,也就沒多餘的精力細細盤問。

終于趕在了紅日西落的前頭回了家,沈賽花與顧南洲已經是累的精疲力竭了,各自回了家,草草收拾一番,倒頭便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若不是肚子實在餓得難受,沈賽花恐怕能睡到月升。想起顧南洲還得去學堂教書,自個兒卻連早飯都忘了做,沈賽花擦了把臉便推開了隔壁院門。顧丘正捧着個翠綠的黃瓜啃得不亦樂乎,見沈賽花推門而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黃瓜。

“你們吃過早飯沒?你爹呢?去學堂了嗎?”沈賽花道。

顧丘搖搖頭:“沒有。早晨爹見你沒起,也就沒叫你,吃了根黃瓜就去學堂了。”

沈賽花聞言愧疚的很,道:“你肯定也沒吃呢吧。先跟我過來,我先做點吃的給你墊墊肚子,等會兒你爹回來了我再做好吃的。”

顧丘擺擺頭:“我不去。小樹昨天吃了我的兔子,我不想看見她。”

沈賽花又是一驚!她隐約記得,她起床的時候,屋裏并沒有小樹的蹤影。小樹很少一聲不吭的就去別的地方,沈賽花當即覺得有些奇怪。“我起床并沒看見她在家啊。她這一聲不吭的,抛去哪兒了?”

顧丘一聽,道:“我昨天說我讨厭她來着,小樹會不會生氣,離家出走了啊。”

沈賽花擺擺手:“不會不會,離家出走這麽無聊的事情小樹不會做的。這大中午了,我馬上要去做飯,她這也不知道在哪兒,咋叫她吃飯啊!”

顧丘:“.....”離家出走怎麽就幼稚了!

“咯吱”,院門又被推開,正是消失了半天的小樹。沈賽花松了口氣,道:“哎喲回來就好,我還害怕待會兒吃飯的時候找不着你呢。你這大早上的,幹嘛去了。”

小樹雙手背後,道:“出去玩兒了一會兒而已。我看你累得很,就沒叫醒你。你快回去做飯吧,我餓了。”

“好。可別再跑遠了,一會兒就該吃飯了。”

等沈賽花出了院門,小樹才慢慢走到顧丘面前,道:“給你。”

顧丘專心看着地上螞蟻搬家的眼睛終于擡了起來,小樹手中提着的正是一只雪白的兔子,眼睛通紅,與昨天捉到的兔子毫無差別。他猛地跳起來,伸手便要接過兔子,又在半途縮了回去,摸了摸鼻子,道:“給我幹嘛!你自己拿去吃了就好。”

小樹抿嘴一笑,嘴角梨渦深陷,道:“哦,你不要的話那就拿回去炖了吧。”轉身便走。

顧丘哪還忍耐得住,連忙截住小樹出門的路,将兔子從小樹手中接過,不停歇的順着兔子柔滑的毛。

“昨天的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歡那只兔子。”小樹道。

顧丘心滿意足的用臉蹭了蹭兔子的毛,将兔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裏,眼睛轉了又轉,支支吾吾道:“那個,我,那個,我不讨厭你的。”

小樹也伸手摸了摸兔子,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我最開始,是跟着老頭兒住在一起的。我們什麽都吃,兔子啊,麻雀啊,野雞啊什麽的,逮到什麽吃什麽,所以我看到兔子,只會想着吃,沒想到你會很喜歡它。”

顧丘來了興趣,追問道:“老頭兒是誰啊?你不是沈姐姐的妹妹嗎?老頭兒是你和沈姐姐的爹嗎?為什麽要叫他老頭兒?”

小樹擺擺頭,道:“老頭兒就是老頭兒啊,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小時候,是跟着老頭兒生活的,是他教的我武功。我跟姐姐不是一個爹,我沒見過她爹。”

“你呢?你和你爹兩個人搬來這兒,你娘呢?你小時候在哪兒長大?”小樹問道

顧丘摸着懷中兔子的毛,道:“我沒有娘,我只有爹。我爹說我娘生我的時候死了,可是祁表姑說我娘肯定是哪個不入流的窯姐兒,身份低微,不配進顧家的門,我不過是我爹一時糊塗的産物罷了。爹爹身體不好,很少出門,所以我也很少出門,每天就在院子裏,跟小丫鬟們一起玩兒。”

“窯姐兒是什麽?為什麽不能進顧家的門?你那個祁表姑,滿嘴什麽配與不配的,聽着真讓人讨厭。”小樹道。

“對吧對吧,我也覺得祁表姑很讨厭。可祖母曾經告訴我說,祁表姑以後會是我的母親,讓我要尊重她。我才不要祁表姑這樣的母親呢,她還沒有賽花姐姐對我好。”顧丘癟了癟嘴,恨恨道。

小樹拍了拍顧丘的頭,道:“反正你那個祁表姑現在也不在這兒,你若是真讨厭她,以後她來了,直接趕走就是,沒什麽可煩的。”

顧丘眼睛一亮,卻又在下一刻癟了癟嘴,道:“我不能趕她走的。她是長輩,我理應尊敬她。”

小樹冷哼一聲:“什麽長輩不長輩的。仗着自己輩分,說些難聽至極的話,刁難晚輩,那種人我不對他們動手就算是尊敬了。甘棠之前也仗着是長者,不僅放任下面丫鬟對我冷言冷語,還撺掇她們對我動手動腳。我有次趁着她身邊沒人,将她扔到樹上,警告了她,讓她在樹上待了半天。打那之後,她再也不敢對我暗地裏動手腳了。”

顧丘聞言,瞬間星星眼,捧着下巴對着小樹道:“小樹你好厲害啊!”

“并不是什麽難事罷了。等你有了她不敢惹你動你的本事,且不論是什麽,她自然不敢再對動你。”

“小樹,過來幫我燒火。”牆那邊響起沈賽花的喊聲。小樹起身,又順手摸了摸顧丘的頭發,道:“你若是不敢,那下次你那表姑若是敢來,我就把她扔到肉骨頭面前試試,看她以後還敢說些讓你難受的話。”擡腳跑回了自個兒家中。

顧丘目送着她出了院門,又低頭不停的撫摸着懷裏的兔子,低聲道:“你是她送給我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種被小樹護着的感覺,就像睡在了鋪天蓋地的棉花中,怎麽打滾怎麽翻騰都不會受傷,整個世界都是軟綿綿的。

☆、起名廢放棄了給這章起名!

正午時分,院門口有放了學的學堂三三兩兩跑過,沈賽花聽了聲音,加快了手中炒菜的動作。然而一直等到飯菜盛上桌,顧南洲卻還未回來。沈賽花出門望了幾回,卻依舊沒有顧南洲的身影。無奈,沈賽花只好将飯菜蓋好放在竈臺邊溫熱着。

飯菜快涼之際,顧南洲總算是推開了院門。沈賽花連忙将飯菜端上桌,擺好了碗筷。顧南洲進屋坐定,将手中信封遞給了沈賽花。沈賽花不解,問道:“哪兒來的?”

顧南洲擦了擦手,道:“李夫子到了柳郡安頓下來之後,托人送了信過來。另一封我就不知道了,跟着李夫子的信一同寄過來的,只是上面寫了你親啓,我也就沒細看。”

沈賽花撕開未開封的那封信,遞給了顧南洲,道:“你幫我看看是誰寄來的。我不識字,也看不懂。”

顧南洲接過信紙粗粗一看,道:“是白華姑娘托李夫子寫好寄過來的。她在柳郡遇到了李夫子,剛巧李夫子要寄信給我,就請李夫子幫了個忙。”

沈賽花聽聞是白華來信,放下手中筷子,湊到顧南洲身邊:“她說了些啥?這人真會作妖,明知道我不識字,還寫什麽信,真是。”

顧南洲聽她雖然小聲抱怨,臉上卻是帶着幾絲笑意,還有對自個兒收到信的新奇感,笑了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說了下自己的下落,還說這回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順便提醒了你一下,別忘了她的白狐貍。”又将信還給了沈賽花,“不識字的确有些不方便,你若是願意的話,我教你識字。”

之前擔心小樹不肯識字,顧南洲便提議先教會沈賽花,再由沈賽花教小樹識字,只是後來小樹想通了,也就省了沈賽花這一節。事後沈賽花雖然有些遺憾,卻也不好意思再次提起讓顧南洲教她識字的事情。如今顧南洲自己又重新提起,她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慌亂,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吧,嘿嘿,小樹就夠麻煩你了。再說了,我腦子笨得很,肯定不好教的。”

顧南洲看出她的口是心非,笑得更加溫和:“無妨的。先教你些最簡單的字,你平常也用的着。小樹挺聰明的,我教她識字,也不是很費功夫。你跟着小樹一起,也添不了什麽麻煩。”

顧南洲語氣堅定,沈賽花沒再拒絕,低下頭,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吃着飯,內裏卻是心亂如麻。她只覺得自從昨天打獵回來之後,自己便有些不對勁,似乎越來越矯情了。自己明明是想識字的,可顧南洲主動提出教自己識字時,卻不由自主的連連擺手,似乎是有些害怕,害怕他看到自己的不聰明,看到自己的粗苯。

晚間顧南洲過來吃晚飯的時候,便遞給了沈賽花一沓紙,道:“這是些簡單的字,我今兒先教你怎麽讀,之後你自己臨寫就好。這寫寫完了,我再教你別的。”

沈賽花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接過紙一看,果然是些筆畫簡單的字,一筆一劃,不難看出,寫的極其認真。“你什麽時候寫的,真是麻煩你了。”沈賽花将紙放好,問道。

“今兒下午去學堂,就順便寫了。并不是什麽費事的事情,你不用太客氣。是我提出教你識字,這些也都是我應該做的。”顧南洲笑道,突然又正了臉色,“往後我教你識字,可就是你的先生了,可不會像平常一般和顏悅色了。”

沈賽花見他突然正了臉色,身子不由得坐直,無比順從的點點頭。顧南洲見她這般乖順,又笑了開來:“現在還沒到教你識字的時間呢,你暫且不用這麽緊張。”

******

夜漸深,蛙聲四起,牆角有不知名的蟲鳴聲一直未曾間斷過。窗戶被木棍支開,涼涼月光靜谧,蔓延至房內。暮夏的風已經帶着絲絲瑟意,有一搭沒一搭的拂過□□在外的皮膚,激起淺淺一層小疙瘩。微弱燭火搖搖晃晃,似乎馬上就要湮滅于風中。

顧南洲放下書卷,看了眼正專心臨摹着字的沈賽花,輕輕起身,将窗戶合上,又悄悄走到她身後,望着她認認真真的一筆一劃,就這麽出了神。

沈賽花只覺得燭光不似之前搖晃,于是更加賣力的描摹着顧南洲的字,越描心中越是贊嘆。相較于韓奕偏于圓滑的字,顧南洲雖然是一個文弱書生,字中卻暗藏刀鋒劍芒,一筆一劃中都似乎有着未知的堅持。

時間無聲淌過。沈賽花覺得眼睛有些幹澀,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眼睛,閉着眼,又張開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誰知還未伸展,往後仰的頭便碰到了一堵柔軟的牆。

沈賽花愣了愣,睜開雙眼,才發現顧南洲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正低着頭望着她。或許是頭朝下,氣血上湧,沈賽花倒着看着顧南洲漆黑的眼睛,“唰”的一下,臉便紅了個透。慌亂之中,她掙紮着要坐直,卻不料凳子一個不穩,沈賽□□直仰着身子朝旁邊地上倒下去。所幸顧南洲眼疾手快,伸手穿過她的腋下,堪堪在她的頭撞上地面之前摟住了她。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空氣黏稠,帶着逐漸蔓延的暧昧味道,和一絲絲不足為道的尴尬氣氛。

最終還是顧南洲率先回過神來。手感似乎有些不對勁,下意識的按了按,軟綿綿的一團,顧南洲朝自己手上一看,暗自倒吸一口冷氣,摟着沈賽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了回來。

“哐當”一聲,沈賽花最終還是沒逃過命運,順着凳子歪着的角度,撲向了地面。

呼!還好地上灰塵不大,不至于吃一嘴的泥。沈賽花暗自慶幸。只是,總感覺身體上哪個地方莫名的感覺不對啊!

顧南洲也不敢再伸手再扶。前一瞬軟綿的觸覺還殘留在他的手心,點燃了一簇火苗,血液為油,火勢越燒越大,越燒越猛,燒得他心癢如麻,燒得他手足無措,燒得他,

一瞬間就回到了十七八歲時的愣頭青的樣子。

沈賽花向來是個自力更生的姑娘。從地面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暫且不管那莫名其妙的不對勁兒的感覺,伸手在呆滞的顧南洲眼前揮了揮:“剛撞着你了沒?”

顧南洲緩緩合攏手心,又緊緊捏成拳頭,眼睛卻是不敢看向沈賽花,左瞄右看了一下,道:“沒事兒沒事兒。剛剛似乎有蟲子爬我手上了,我一時慌張,沒抓住你,真是對不住。”

“那個,你今天練得挺好的,就這樣吧,早點歇着。”顧南洲扶起凳子,快步走了出去。

沈賽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顧南洲就已經出了院門。小樹進門時,正巧看見顧南洲衣角消失在門口,問道:“他怎麽走的這麽匆忙?我還有些字不認識準備問他來着。”

沈賽花也有些莫名其妙,一低頭,看到自己不甚豐滿卻也不至于一馬平川的胸脯,終于明白了自己剛才不對勁兒的感覺源于何處,剛平靜下來的老臉再次被熱血充滿。

“你怎麽了?臉很紅?發燒了?”小樹等了半天不見沈賽花說話,一細看,才發現面前的沈賽花滿臉通紅,如同三月裏開的豔麗的桃花,全落在了她的臉上。

“沒,沒有,就是有些熱。那個,你剛才去哪兒了,不好好練字。”沈賽花有些慌亂,磕磕巴巴道。

“我剛去茅廁了。人有三急,總不能讓我憋着吧。”小樹白了她一眼,轉身進了內屋。

這些大人,一個兩個的都有些不正常,卻偏偏說什麽沒事。真當我們小孩兒是瞎子,啥都看不到?小樹回頭望了望依舊滿臉通紅的沈賽花,暗自重重的翻了個白眼。

沈賽花拍拍自己發燙的臉,出門打了盆冷水,胡嚕胡嚕朝臉上一澆。不過是不小心而已,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嗯,不拘小節!

可是!這似乎跟不拘小節沒什麽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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