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樹原本正聽着顧丘在身邊叽叽喳喳,突然隐約聽得有哭聲從身後傳來。再仔細一聽,那聲音分明是沈賽花的。她回頭仔細望了望,只看見模糊兩個人影,其他的看不真切,便不再理顧丘,轉身便要去找沈賽花。

顧丘将她拉住:“哎呀別去,他們大人的事情,我們小孩子就不要摻和啦。”

小樹不聽,“我聽到她哭了,我得去看看。”

顧丘死活不放手:“你放心啦,沒事兒的,有我爹在呢,我爹那麽個大人在呢,你還怕什麽。估計賽花姐姐喝酒喝高了,撒酒瘋呢。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燒點熱水準備着才好呢。”

小樹聽着也有些道理,“喝高了就喝高了,你笑得這麽嘚瑟幹什麽?不懷好意。”

顧丘:......

爹啊,兒子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然而加快速度趕到家門口準備燒熱水的小樹望着院子大門上的鎖,直接懵逼了!惱怒的看向一旁的顧丘:“鑰匙都沒有,燒什麽熱水?你怎麽出門不帶腦子!”

顧丘心裏還估計着顧南洲能不能搞定沈賽花呢,心裏發虛,只能任着小樹生氣。幸好沈賽花并未耽誤多久,沒多一會兒就回來了。見他倆站在門口,問道:“哈哈哈,讓你們跑這麽快,不是還得等我開門?”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顧南洲也走到自家院門準備開門,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對着顧丘問道:“顧丘,鑰匙給我。”

顧丘莫名其妙:“鑰匙在你那兒啊,問我要做什麽?”

顧南洲一拍腦袋:“糟糕,忘在邱奶奶那兒了。我過去拿鑰匙,顧丘你先去小樹家等我。”

沈賽花已經開了院門,問道:“我同你一起去?”

顧南洲看向她略微紅腫的眼睛,笑了笑:“你歇着吧,燒點熱水洗洗臉。我一會兒就回來。”

~~~~~~

夜深人靜,連狗吠聲都聽不見。沈賽花正往竈裏架着柴火呢,小樹突然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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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院子裏有人。”

沈賽花愣了一下。顧南洲剛走沒多久,應該沒這麽快回來。“估計是老鼠吧,他家院門鎖得好好兒的,怎麽會有人。”

小樹言辭篤定:“真的是人,我聽到有人悄悄說話的聲音了。應該是男人,還不止一個。他們聲音很小,話也很少,我使勁兒聽了好些時候才敢确定的确是人。”

沈賽花放下火鉗,拉過小樹:“你先進屋,把顧丘叫到竈房裏,把他看好,盡量別大聲喧鬧,別讓那些人知道他在我們這兒。這火你得繼續燒着,假裝我還在家,我先去看看那些人是個什麽來路,知道嗎?”

小樹點點頭:“你去吧,我會照顧好顧丘的,你別擔心我們。”

環視一番,沈賽花将案板上的菜刀別在腰後,便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将耳朵貼在院牆上屏氣細聽,确定的院子中沒人,才後退兩步,飛快助跑借着院牆根處擺放的雜物,輕輕的躍上牆頭,又貓着身子,三兩步跨到顧家房頂上,屏氣聽着屋子裏微不可聞的聲音。

“大哥,這大半夜了,這家人咋還不回來?是不是咱們找錯地方了?”

“閉嘴吧你,等着就好。吳公公他弟弟住在這村子裏,消息肯定錯不了。”

“诶大哥,那個顧家的兒子不是死了嗎?咋又出現了?你說萬一人家不是咱們主子要找的人,被咱們這麽突的一下給殺了,那可不是虧死了?”

“你特麽廢話真多!咱們主子說了,寧錯殺不放過。咱們不過是聽人差遣的棋子罷了,用不着想那麽多。再說了,這事兒也怪不到咱們頭上,要怪就怪那個小孽障命大,竟然在咱們主子眼皮子底下躲了這麽多年。”

“哎,你說,萬一咱們殺錯了,那可又是兩條人命啊!”

“你特麽沒殺過人啊,怎麽這麽多事兒。”

“大哥,我今兒第一次跟您出來啊,我真沒殺過人啊大哥。”

“你奶奶的......老子跟你說,等會兒人家進來了,你提刀就砍就行了,別想着他們是人,當成兩個冬瓜就好了。要是實在不行,你就給我呆一邊兒去,還有其他兄弟呢,用不着非得你下手。”

“那大哥,萬一被隔壁那家人發現了咋辦呀?”

“發現了就發現了,瞞不過去就一刀全剁了。反正有咱們主子撐腰,你怕個球!”

聽了這麽半天,老是只有這兩個人的聲音,加之屋裏又是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有幾個人,也不知道這幾個人的深淺,沈賽花實在不敢冒動,只好又小心翼翼的爬回牆頭,輕輕跳進自家院子。

進了屋子,沈賽花拉過小樹和顧丘,道:“小樹你帶着顧丘,先去找顧南洲,讓他別忙着回來,先去白華家藏着,別點燈,也別出聲,務必藏好了。”說着,又将白華的鑰匙塞到小樹手中。

“那你呢?”小樹問道。

“我一會兒就過去。你倆出門的時候,要悄悄的,不能被被人發現。路上也要注意,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着,若是不認識的人,還甩不掉的話,直接殺掉,知道嗎,小樹?”

顧丘還雲裏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一聽沈賽花這陣仗,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臉色嚴肅起來,跟在小樹身後悄悄的出了門。沈賽花又趴在牆邊,聽了半晌,确定沒人發現自己這邊出去了兩個人,才暗自松了口氣,一如既往的燒水,洗漱,裝作家中有頑童不願睡覺的樣子呵斥了幾句,才吹滅了燈,拿好早就翻出來的匕首,趁着黑暗掩護,悄悄的出了院子。

一出院門,沈賽花四處看了又看,确保無人跟随後,拔腿就朝白華家跑去。等到了白華家,院門緊閉,沈賽花輕輕拍了拍院門,門裏面便響起聲音:“誰?”

沈賽花壓低聲音:“我。”

院門被打開一條縫,沈賽花迅速鑽進去,顧南洲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你沒事兒吧?”

沈賽花擺擺手,道:“沒事兒。先進屋,咱們把這情況好好捋一捋。”

顧南洲将門關上,跟着她進了屋子。小樹和顧丘到底是小孩子,經不住困,早就在白華的床上熟睡。沈賽花進屋又給兩人加了床被子,輕手輕腳的出了門,辦了兩個板凳放在院子裏。

“你家裏那些人,沖着什麽來的,你可知道原因?”沈賽花将她趴在房頂上聽到的只言片語一字不漏的重複給顧南洲,問道。

顧南洲捏了捏眉心,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效忠的對象應該是江府。至于沖着什麽來的嘛,無非是我和顧丘的命罷了。我原想着躲到這小山溝裏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着了。而且看樣子,顧丘的身份,他們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了。”

“顧丘的身份?他怎麽了?”

“顧丘他,是今上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灑狗血了灑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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