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節課是體育課
多的話,還會吻個額頭。
危郗予從一開始抵觸,到現在也習慣了。
反正也是她占便宜。而且,成寧也不會因為她抵觸而不做這些親密的事情。
不過,危郗予總是覺得他們的相處方式怪怪的。要是說朋友都是這樣相處的話,那其他人也不這樣啊,就看她和嚴煦就不是這樣了。
但是每次她這樣想的時候,成寧總會說一些話把她的想法掐掉。
久而久之,就覺得沒什麽了。
再加上。。。成寧還對她那麽好。
危郗予覺得自己好像覺得他的心思。。 他沒說,她也就沒問了。
有一個禮拜天,危郗予照常被成寧帶出去玩。
危父樂呵呵的看着他們,心想:成寧是個好孩子啊!作為爸爸,看着女兒被一個那麽好的男孩愛着,他有着莫名的感嘆和欣慰以及高興。
成寧眯着眼睛笑,看來,自己以後在岳父那邊是沒有障礙的。
每次放假,成寧如不意外都會過來找危郗予。
他想要危郗予的生活排滿了他的身影,那麽刷存在感就在最重要的事了。
成寧牽着危郗予的手漫步在小區,然後開始話題。
成寧:"我打算去學摩托車了。"
危郗予:"嗯,學那個幹嘛?"
成寧:"方便帶你出去玩。"
危郗予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幅度,沒接話。
成寧自顧自的說:"高三了,我打算學金融,管理。"
危郗予:"為什麽?"
成寧沒回答。有些事情自己去尋找才好。
想起那年,危郗予對他說的話,他就有這一個想法了。
以後不管做什麽,來錢來的最快的就是他要做的。這樣,可以滿足危郗予的願望還可以讓她不用那麽累。
畢竟在那麽短一段時間裏,賺那麽多錢,然後去她想去的地方旅行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而且他還可以和危郗予一起去。
這樣。。她的未來裏就會有他了吧。
危郗予見成寧那麽久沒回答,只是輕輕的笑,也沒追問下去。除了性子使然以外,還因為她對答案有一個底,一個模糊的想法。她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麽,但是她知道和她有關。
成寧不可能讓氣氛冷場,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但危郗予都沒認真聽,胡亂的嗯了幾聲。
成寧皺眉,他不喜歡危郗予一副沒把他放心裏的感覺,和他聊天也會心不在焉的。
暗暗的攥緊拳頭,努力的把那些負心情壓下去,繼續若無其事的和危郗予說話,心裏卻在想着,危郗予在想什麽呢
成寧不知道的是,危郗予想的事會讓他很高興!
危郗予在想什麽呢?
她在想要不要主動對成寧說交往呢?
危郗予是個自私的人,雖然她知道她的愛和成寧的愛不成比例,但她還是想和他交往。
原因很簡單,他愛她。
成寧垂下眼眸,壓制心裏的瘋狂。
可那瘋狂卻肆意生長。
怎麽辦呢?
他愛的卑微,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成寧嘴角上挑,似笑非笑,更似嘲諷。
成寧正在這邊自嘲,卻聽到危郗予說:"我們交往吧。"
什麽
成寧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危郗予,只聽危郗予有一次說道:"我們交往吧。"然後走上前,靠近他,踮起腳,閉上眼睛,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
成寧只是一瞬間的愣神,就從被動變成主動了。
舌頭試探性的在危郗予的牙齒上輕輕的滑動,危郗予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把他推開了。
推開後,又後悔了,畢竟現在他是她的男朋友,只是一想到要和別人舌頭糾纏,口水相融,就有些惡心和受不了。
就在她想說些什麽時,成寧輕輕一笑,把她抱住了,親了親她的頭發,然後把她的頭隔在他的肩膀上。
耳畔響起他的聲音,"沒關系,慢慢來。"
危郗予覺得他似乎誤會了什麽,只是被一個男孩如此放在心底,她也是開心的,但不能誤會下去,于是,她把她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去。
成寧聽完後,把她抱的更緊了,在她耳邊輕輕吹氣,危郗予蹙眉,頭一偏,躲過去了。
成寧又笑了,不再對她調情,只是在頭發上落上輕輕的一吻,對她說:"我以為原因是因為那個人是我,沒想到是你對這種事感到惡心。"
危郗予輕輕點頭,牽起他的手,漫步在小區。
成寧側頭,看向一旁的她。
感覺心裏有什麽東西要溢出去了。
是幸福吧。。。?
☆、chapter 17
? "你要去哪所學校?"成寧眼神柔和的看向一旁的危郗予,語氣輕柔的問。
"第一志願當然是清華了,要是成績沒過的話,就去廈大吧。你呢?"
"和你一樣。"
"你父母那邊會同意?"危郗予不解的問。她可是知道成寧父母望子成龍的心情。
成寧擡手摸了摸危郗予的頭,"我會讓他們同意的。"說完,把頭埋在危郗予的肩膀,側頭,深吸了一下,呢喃般的說道:"我們不能分開。"
危郗予的身子輕顫了一下。
成寧伸手,安撫性的在她的背上拍了幾下。垂下眼睑,隐去眼裏的瘋狂。
危郗予輕輕的動了一下,伸手把他推開,成寧有些不滿,只聽危郗予啓口說道:"我們一定不會分開的。"話裏,有穩定人心的蠱惑。
危郗予很早前就發現了,成寧會想和她交往,其實更多的不是喜歡,而是占有。
他很怕,怕什麽,危郗予有那麽一點眉目,只是卻不理解從何而來,更不理解,是怎麽産生的。
她和他的愛,不完全是愛情。
很難定義那種感情。
只是,這種感情會比愛情更持久。
聽到危郗予的話的那一剎那,成寧松了一口氣,舉起他們相交叉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
看他這樣,危郗予心情複雜,成寧的愛太過猛烈了,讓她有些無所适從,特別是他的不安讓她覺得有些想逃。
危郗予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把一切情緒都隐去了,眼裏一片清明。
她輕笑,晃了晃腿,然後把手臂一撐,從不高的牆上跳了一下,然後揚頭,對上方的成寧揮了下手,說道:"下來吧。"
成寧居高臨下的看着危郗予,半晌,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幅度,手臂一撐,跳了下來。
他們在校園的小路上走了一會兒直到上課鈴響起。
在教室裏,成寧嘴角含笑的看向危郗予的方向,明目張膽的談戀愛。
老師嘆了一口氣,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晚自習時,在大家都沉浸在題海的時候,成寧和危郗予的同桌換了個位置,在桌子底下手牽着手。
危郗予正在解題呢,就聽成寧說:"我叫老師換位置,好不好?"
"換位置?為什麽?"
成寧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你不想和我一起坐嗎?"
危郗予打了個激靈,"想!"
成寧這才笑了起來。
第二天,他們就坐到一起去了。
換位置了,成寧笑的很開心,可危郗予就不同了。
危郗予覺得挺累的,成寧讓她有點喘不過起來。
她這麽和嚴煦說的時候,嚴煦問:"你當初和他交往,不就是因為他愛你嗎?當初不就是因為你覺得與其愛人,不如被愛嗎現在是怎麽了嗎?"
危郗予被他的反問搞的有些亂,自己想了一會兒,豁然開朗。
開開心心的離開了嚴煦的房間。
嚴煦欣慰的笑,有些感嘆,郗予也長大了,開始有了煩惱了,這要在以前,可是想都不能想的!
危郗予想通後,沒有以前那麽糾結了,而成寧也因為她的改變而開心。
成寧在他那樣對危郗予後就很害怕她會覺得累,并且會跑。
發現她真的如他所想那般,成寧有想過抑制,可是卻總在不經意間又透露了出來。
如今,危郗予想通了,他也松了口氣。
看來,一切還可以如往常一樣。只是,他要克制了,要是再把她逼的喘不過氣來,那受傷,難過的,還是他。
☆、離開
? 六月份來臨,高考來臨。
臨走前,危父讓危郗予放松,不要緊張。雖然危郗予一點也不緊張。反倒是他自己,手心冒汗。
幾天匆匆而過。剩下的只是等待。
等待才是最讓危郗予焦慮的。
她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好的,不好的。
成寧看在眼裏,他每天都來到危郗予家,除了不在那邊睡,其他的都跟住在那邊差不多了。
成寧的父母看到兒子這樣,很擔心他會不會脫離掌控,于是請了偵探,把他每天的行程摸清楚了。
得到的消息無疑讓他們憤怒。
兒子竟然每天都去他的女朋友家。會不會脫離掌控不說,就怕他會沉浸在溫柔香中,從而不再是他們的榮耀。
成寧的父母想了想,決定把他送走。
成寧的父母在國外也有人脈,所以照顧他,辦事情,等等...都是可以讓他活的很好,并且不會脫離掌控。
只能說,成寧的占有心态和他們的心态很像。
成寧的父母打定主意後就開始辦手續了。
成寧以International student的身份去了加拿大。
成寧的雅思成績很好,所以一開始就可以進入專業了。
直到一切都已完成,到了出國前的前一天,成寧都沒有告訴危郗予。
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登機時間是在下午五點,成寧早上把危郗予約了出來。
危郗予一下樓,看到的是倚靠在黑色的酷炫摩托車前的成寧。
成寧帶着黑色頭盔,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配着軍綠色的長褲,和一雙黑色的運動鞋。
高高的個子,再配上這酷酷的樣子,即使看不清臉,也會讓人覺得這是一位帥哥。
看到危郗予下來,把頭盔摘了,然後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一下她。
危郗予蹙眉,有些羞澀,畢竟小區人來人往的,于是輕輕的推搡了一下他。
成寧低着頭,額頭抵着危郗予的額頭,他的大拇指猶如羽毛一般劃過危郗予的嘴唇。
就這樣維持了幾秒後,成寧站直,然後走到摩托車前,拿過其中一個頭盔,幫危郗予戴上,幫危郗予戴好後,他才把頭盔給自己帶上。
然後坐到摩托車上,歪頭看向危郗予,說道:"幸好,你從不穿裙子。"
危郗予呵的一下笑了,"我可以側坐啊。"
"不安全啊。上來吧。"
危郗予乖巧的坐到上面去,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成寧開車,于是疑惑的問:"怎麽不開?"
"抱我的腰。"
危郗予一愣,莞爾,聽話的抱住了他,不僅如此,還把頭靠着他的背,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
摩托車的馬達聲響起,接着摩托車咻的一下就開走了。
成寧帶危郗予去了很多地方,随着時間漸漸流逝,成寧越發的暴躁起來了。
危郗予也發現了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并且覺得他在瞞着她一些事。
她在等...等他忍不住的那一刻。
時間慢慢的接近了,成寧知道,他要告訴危郗予了。
成寧把危郗予帶到一個很安靜的公園。
成寧細心的拿了一個紙巾把長椅擦幹淨了才讓她坐下來。
危郗予臉色沉靜,眼裏毫無波瀾。
這是成寧最怕的。
因為這個時候的危郗予太有距離感并且讓人看不透她了。
成寧嘆了一口氣,蹲在危郗予的面前,然後說:"郗予,我要走了,今天的航班。"
"嗯。"
"你等我,等我回來。"成寧眼神專注的看着危郗予,眼裏的脆弱顯而易見,"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的父母一定管不了我。那個時候,我是脫離掌控的。"
"嗯。"危郗予點了一下頭。
許久的沉默。
成寧沒有找話題了。他想靜靜的呆在她身邊。
成寧把頭擱在危郗予的大腿上,然後不顧持久的蹲坐會讓他的酸麻,就這樣,靜靜的享受他們的時光。
危郗予的手放在他的頭頂上,感受着掌心刺刺的觸感。
良久,成寧悶悶的開口,"我要走了。"
"嗯。"
回去的路上,成寧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危郗予走到她家的那棟樓前,他才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危郗予疑惑的看向他。
下一秒,成寧抱住了她。
他在發頂落下一吻,說:"我會經常打電話給你的。要經常上qq和微信,我會發信息給你。"
"嗯。"
"你等我。"
"我等你。"
危郗予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落下了淚。
在電梯裏,危郗予一直在擦眼淚。
危父看到危郗予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了,第一反應就是被人欺負了,可想想又不對,有成寧在,怎麽會讓人欺負呢。
危父也沒懷疑是成寧欺負,畢竟成寧有多愛危郗予,危父可是知道的。
危父拿着紙巾幫危郗予擦眼淚,心疼的問了句是誰欺負你了
危郗予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落了下來,哭了一場後,危郗予才說道:"爸,成寧走了。他說的話成了一場空。"
危父也沒心思管成寧說過什麽話,他心疼的看向危郗予,然後想小時候一樣拍着她的背,說道:"不哭,不哭,郗予不哭。"
危郗予胡亂的擦了下眼淚,然後把鼻涕擦幹淨,到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拍拍臉頰,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你要去哪所學校?"
"第一志願當然是清華了,要是成績沒過的話,就去廈大吧。你呢?"
"和你一樣。"
"你父母那邊會同意?"
"我會讓他們同意的。我們不能分開。"
你說的話成了一場空。
☆、又是一篇過渡章
? 開學的第一天,危郗予帶着她的行李箱來到了大學。
王落晴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
苗苗則是個活潑的女孩子,精力十足。
至于還有一個床位則沒有人。
安靜的危郗予,溫柔的王落晴,活潑的苗苗組成了304這個寝室。
衆人皆知,304寝室的危郗予是個冰美人。她長的眉目清秀,加上那安靜的感覺,是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子。
但是她太過安靜,開學幾個月,她的朋友也只有寝室裏的那兩個女孩子。
有很多男孩子想要追她,但是都無疾而終。
她的長相和她的成績無疑是出色的,但是,她更像是高嶺之花,可望不可及。
而王落晴....她在開學的幾天後就交了個男朋友。
苗苗因為活潑的性格,再加上又沒有男朋友,是宿舍裏被人追的最多的一個了。
每次有人向危郗予表白,危郗予都會淡淡的說一句我有男朋友了。但是她的男朋友又從來沒有出現過,久而久之,人們對于她的說法都有些懷疑,但是她拒絕的太過徹底,別人也不會自讨沒趣,便這麽淡了。
不說別人,就是寝室的那兩個女孩都沒見過她的男朋友,并且除了她父親和她的那兩個朋友,沒有一個男性給她發過信息,打過電話。
可是每當她們問起時,危郗予都會淡然一笑,然後語氣不容置疑的告訴她們,我有男朋友了。
有一次,苗苗說:"那你把他的照片給我們看看吧。"
危郗予怔在原地,她沒有成寧的一張照片!
反倒是成寧,似乎有她的照片。
而,成寧....沒有聯系她。
苗苗看危郗予愣在原地,以為自己猜對了,危郗予的确沒有男朋友,只是為了應付他們而已。現在被她給拆穿了,所以得意揚揚的說:"怎麽樣我說對了吧,我。。"
苗苗話還沒說完就被王落晴給制止了,她一看,那個平時總是如風般淡然的危郗予呆愣在原地,正無聲掉淚。
苗苗立刻手慌腳亂的拿了紙巾幫她擦眼淚。
晚上,304宿舍的人一個都沒有睡着。
那晚,304宿舍的人都聽到了危郗予躲在被子裏哭泣的聲音。
從那以後,她們都不問關于危郗予男朋友的事了。
從那以後,危郗予變了。
她不再每天都上qq,上微信了。
她們都不知道為什麽,只有危郗予知道,成寧說的話又一次成了空。
他說他會經常聯系她。
所以她一天看好幾遍的qq和微信,手機更是一直帶着。
可是,一個他的消息都沒有。
危郗予不相信成寧會這樣,畢竟他對她的在意顯而易見。
危郗予有些難受。
她有發消息給他,可他都沒有回。
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想過,可能是他父母搞的鬼,可是他父母遠在中國,再說了,他也可以借別人的電話給她打啊,她不相信他沒有記住她的電話。
危郗予累了。
她不想再等了。
只是,心裏還有期待。?
☆、回來
? 20歲的生日時,危郗予的母親大老遠的來到福建給危郗予過生日。
她給危郗予送了一個很珍貴的禮物,一個由雲錦做成的襦裙。
她協助危郗予穿上襦裙,然後将危郗予的三千青絲挽成了一個雲髻。
危郗予看着鏡子裏面的她,站起身來轉了一圈。伸直雙臂端詳鏡子裏的她。
"好!郗予都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呀。"危父看着眼前的女孩,由衷贊賞道。
危郗予抿唇一笑。
危郗予的母親走上前,幫危郗予把服裝整理好,然後問:"郗予,想化妝嗎"
化妝危郗予歪頭。
在危郗予的記憶裏,她從來都沒有化過妝,就是在大學,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學會了化妝,并且每天早起只為化一個精致的妝容。
但她對化妝沒有一點興趣。
于是她搖搖頭。
當晚,危郗予收到了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短信內容是:生日快樂。
危郗予在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成寧發來的。
但她沒有發短信過去問。
她不知道現在他們的關系到底是什麽。她不相信成寧不愛她,成寧表現出來的感情太過炙熱,令她無法懷疑。
但,成寧的不聯系又算什麽呢
危郗予不想去想。
那晚,她在日記上寫下這麽一段話:
不知不覺中,我對他産生了感情,現在,我只希望,他念我如初。
大學過後,危郗予打算攻讀研究生,然後一直攻讀到博士,然後留校教學。
父母都支持她的決定。在他們看來,以危郗予的性子不适合呆着社會裏。
就這樣,危郗予搬去了碩士寝室。
閑下來的時候,她會接幾個單子賺錢。畢竟長到這歲數了,又可以工作了,不好意思伸手向父母要錢了。
見到成寧是在一個涼風習習的夜晚。
幾天前,黃少芒說要來北京玩玩,危郗予就随口一句,那就來我家住吧。
黃少芒就說好。
幾天後,也就是見到成寧的這一天晚上。黃少芒打電話說明天早上會到。危郗予這才想起黃少芒會來她家。
看着家裏為數不多的食物,危郗予打了個哈欠,換了身衣服去超市買東西了。
而成寧也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氣質和長相都無可挑剔的女人。
成寧見到危郗予眼神亮了亮,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對她微笑。
危郗予就沒有像他那樣了,她落落大方的對他問好,還問了旁邊的那個女人。
"你好,我叫餘竹思。"餘竹思勾起紅唇,美麗自信大方。
危郗予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危郗予。"
成寧看向面前的危郗予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她還和以前一樣。
危郗予和餘竹思聊了兩句一會就分開了。
危郗予推着購物車在超市裏挑選起來了。
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成寧看着危郗予的眼神裏摻雜了很多東西,有愛戀,懷念,想念和愧疚。
眼神膠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成寧浮現出來的還是過去的那個成寧。在他轉過臉,若無其事的和餘竹思說話是,他仿佛帶上了面具。
那是陌生的他。
健談,幽默,自信。
當危郗予買了東西,拎着購物袋出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一輛黑色奧迪的成寧。
成寧看到她,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而臉上,是完美的笑容。
危郗予環顧四周後,确定他是在對她揮手才走了過去。
成寧為她打開後備箱,把東西放到後備箱裏,然後繞到一邊,幫她打開門。
危郗予低着頭,坐進去。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成寧打開駕駛座位的門,坐上去,然後問危郗予:"你肚子餓了嗎"
危郗予摸摸肚子,誠實的點頭。
"我帶你去一個私房菜館吧,那裏的素菜很有名。"
"好。"
聽到這句話,成寧發動車,駛向目的地。
一路上,成寧盡量讓氣氛不太尴尬,一直找話題,可問完近況後,就不知道問什麽了,似乎問什麽都不對。最後,他幹脆放了音樂。
危郗予閉上眼睛,聽覺一下靈敏了起來。
她聽到緩緩流淌的流水聲,還有二胡聲。
危郗予最近一直在趕一個單子,沒睡好,伴着音樂聲,她緩緩進入了夢鄉。
成寧偷偷的把車內後視鏡對準危郗予的臉,放慢了車速,讓她更安穩的睡着。
成寧看着前方,偶爾望望車內後視鏡。他特別想把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火燒雲出現在天邊。成寧看着後座的危郗予,不想把她叫醒。而是自己下了車,然後去私家菜館裏打包了菜,回到車上。
危郗予最後是因為太餓了才醒的。
而成寧看到她醒來,把打包好的飯菜拿了出來,陳列在她面前。
飯菜還有些餘熱,危郗予把一次性筷子打開,吃了起來。
而成寧靜靜的坐在一旁,貪婪的看着危郗予的面容,直到她吃完。
危郗予吃完後,打了個隔,漫不經心的問:"幾點了"
"下午五點多了。"
危郗予點點頭,打算回去把剩下的工作做完。"那,送我回家吧。"
"好。你家在哪"
危郗予如實相告,成寧點點頭,打開GSP。
下了車,成寧問:"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危郗予心裏盤算着要是請他進去的話,會浪費多少時間,今天晚上會不會又熬夜。
想了想,覺得時間應該夠,就是不夠,淩晨一點前也能完。
于是,點點頭。
成寧興奮的看着她,把車門關上。
危郗予的家很簡單,沒有太多裝飾品。成寧看着,覺得這就是危郗予的風格。
危郗予給成寧倒了一杯涼水。然後坐到他斜一旁的沙發上。
成寧端起杯子,微抿了口,在心裏盤算着要說什麽話題。
可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合适,最後也只是憋出了句,"你家是在什麽時候買的"
"研二的時候買的。"
"為什麽不租呢"
"麻煩。"
"你家裝修不錯啊。"
危郗予沉默,她家就是刷了個白牆,然後擺放了寫家具而已。
成寧說完後也覺得不太合适。那麽多年了,他早以變的風趣幽默并且老道了,可是在危郗予這裏他好像什麽都沒變。除了她是危郗予外,還有個原因是他對她抱有歉意。
他知道危郗予最讨厭別人欺騙她了,就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雖然在當時他沒有欺騙他,可後來的所作所為……
成寧嘆了一口氣。
危郗予活的很好。而自己現在還沒有脫離掌控,不如就在暗地裏好了。
就在這時,成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思來想去,他按捺不住,問出了口,"你…有男朋友了嗎"
"男朋友"
"嗯。"
危郗予沉默,她不傻,她知道成寧還愛她,只是…她已對他失望了。她只想各自道一聲珍重,并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餘竹思那樣的女人。。
"嗯。"危郗予淡淡的說道。
成寧輕輕笑了,"是嗎"猶如煙霧一般,淡淡的,在空氣中消失了。
危郗予手捧着一茶杯,裏面是熱水。
她不過什麽時候,永遠都不會喝涼水。曾經,成寧問過她原因,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原因。
而現在,成寧看着那杯熱水。突然想起,曾經的藍色水壺,那裏面總會放着熱豆漿,一但溫度涼了,她就會皺眉。
成寧匆匆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問,不敢問,不能問。因為最先違背的是他。
"你等我。"
"我等你。"?
☆、大結局
? 第二天,危郗予去接了黃少芒。然後帶他到家裏。
黃少芒說要去景點玩,要危郗予帶他去。
說實話,那麽都年了,危郗予都沒有去過著名景點玩。
黃少芒知道後,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然後掏出手機,給危郗予看他昨天晚上整理的資料和計劃。
危郗予沒看,把手機推了回去,說:"你安排吧,我随你。"
接下來的時間,危郗予一直在配黃少芒在各個景點玩。
直到黃少芒說:"我父母打算讓我自己出來闖一闖,我打算在北京,等我安定好了,再來找你玩啊!"
再來找危郗予的時候已經是冬天了。
黃少芒,危郗予以及嚴煦和他的老婆一起去滑雪。
在滑雪場遇到了成寧一行人。
成寧被他的朋友包圍在一起,這時候的成寧,沒有自卑抑郁感,他在他們之間談笑風生。
突然,成寧停下了腳步,看向危郗予。他的朋友疑惑他為何突然停下來,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危郗予一行人。
雖然黃少芒和成寧的交往不是很密切但成寧很在意危郗予的一切,所以即使是長大後的他,成寧也能一眼認出他是誰。
至于嚴煦就更別提,當初成寧和嚴煦因為危郗予的原因很熟悉。
"Hi,成寧。"黃少芒說道。
成寧訝異黃少芒竟然能認出他,"HI,你們也來滑雪啊。"
"是啊。"黃少芒雖然從嚴煦那裏知道了成寧的事,但是看見他如今的樣子,還是大感訝異。
只是…不知道他和郗予現在是什麽情況。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便去滑雪了。
危郗予不會也沒興趣,她坐在椅子上,從包裏拿出《舞!舞!舞!》看了起來。
她微低着頭,長發高高的紮起。
看書的時候嘴角挂着一抹笑。
氣質一如往昔,安靜,淡然。
成寧看着,覺得心平靜了很多,嘴角勾起一抹笑。
卻聽旁邊的朋友說:"那妞好正!"
成寧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那朋友敏感的發現不對,雖沒理清思緒但還是住了口。
玩了一會兒後,那群人也熟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黃少芒過來各種賣乖讓危郗予也去玩。
危郗予抵不過他的攻勢,放下了書。
天氣很冷,飄着雪,天空不是純淨的藍。
有些渾濁的灰是天空的顏色。
砰!
雪崩了!
大家被困住一個雪洞裏。
成寧坐在危郗予的正對面,看着她往手上哈氣。他下意識的脫下衣服遞了過去。
她怕冷,他知道。
嚴煦他們倒沒有驚訝,當成寧的朋友像是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危郗予看着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大衣,順着那骨節分明,蒼勁有力的手向上看去,看到了成寧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危郗予沒猶豫,把衣服披到自己身上。
她想問:你不冷嗎
卻不知道如何問。
看到她把大衣披在身上,成寧呼出一口氣。
他怕她拒絕。
也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來臨。
"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嚴煦的老婆高興的叫道。
其他人的眼睛也亮起了光芒。
因為害怕把雪給鏟走的時候會引起更大的雪蹦,所以他們很小心的從邊角開始。
人一個個的離開,只剩下危郗予和成寧的時候,雪突然蹋了下來。
人們被吓了一跳,退後,只能看到雪掉落下來,逐漸掩埋那個洞。
人們的叫喊被隔絕了。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一點一點的開始了解救工作。
窄小的洞裏,只有危郗予和成寧。
他們的臉色很白,嘴唇沒有血色。而成寧因為把外套給了危郗予所以比她嚴重多了。
危郗予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成寧臉色柔和的看着她。
半晌,成寧說:"郗予,要是我們活着出去了,那我抛下一切和你一起去西藏,好嗎"
她想去西藏,他知道。
危郗予沒說話,低着頭,眼眶泛紅。
"好嗎"
"好。"她說,帶着哽咽。
成寧舒心的笑了。
時間流逝,身體機能流逝。
成寧覺得眼前似乎朦胧了起來,他晃了晃頭。危郗予默不作聲的把外套脫下來給他。
成寧閉着眼,覺得肩上一重,睜開眼,眼前是危郗予。
危郗予幫他把衣服穿上,然後安安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裏。
成寧抱着她,緊了又緊。
等到大家進入洞內時,看到的是他們相互依偎的畫面。
他們閉着眼,似乎睡着了,但是他們卻知道他們已經沒有呼吸了。
危郗予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太好了,你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