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97 你家周南豔福不淺 (4)
容容,是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這麽早就離開。你放心,以後,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照片中的顧容,笑的依舊朗然快活,漂亮極了。
……
陶夭夭回家的時候,還不到九點,可對上周南陰沉的臉色時,還是心虛自己,是不是回來的晚了。
她先在樓下親手煮了咖啡端上來的,帶着咖啡飄出的香氣,進入了書房。
周南沒有質問她,他最擅長的,可是散發冷氣,冷戰,冷冷看人,反正,就是冷——到底。
陶夭夭也習慣他這般的冷暴力了,從開始的懼怕,到現在心中無奈和小小的忐忑,抵抗能力還算強了。
将咖啡放在他案桌的一角,然後俯身,胳膊支着桌子,小臉兒湊近他低着頭的一側,先給了他一個頰吻,嬌聲嬌氣的笑出聲,“老公?生氣啦?”
周南停下手中的工作,坐直身子,黑眸卻陰鸷犀利。
“你去哪兒了?”
陶夭夭心裏咯噔一下,卻勉強的笑着,“我跟蘇橙去了好多地方呢,怎麽了?”
“确定是蘇橙?”
周南黑眸中,寒氣越發重,陶夭夭收起了笑容,僵着表情,沉默了下來。
周南知道了?
☆、103.103周叔叔是誰
陶夭夭僵硬沉默着,她沒有想到,周南會知道。
擡頭,倔強的看着周南,對上他冰冷的眼神,連唇角的那抹笑,都那麽的懾人。
陶夭夭心裏突突的,一時之間,更是想不出該怎麽編造借口蠹。
“再想怎麽圓謊?髹”
“沒有,我——”
“跟誰見的面?”周南聲音沉了沉,懾人的視線,穿透她的身體,鋒利無情。
陶夭夭垂着眼眸,掩住眼底深處的害怕,從沒有任何一刻,有比此刻更讓陶夭夭緊張的。
她聲音喏喏,小聲的給了答案,“我去見媽媽以前的一位朋友,”
“哦?”
周南冷笑,“你媽媽的朋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要你這樣找借口,撒謊?”
陶夭夭立刻搖頭,“沒有,我——”
到底該怎麽解釋,也沒有準确的解釋。
周南黑眸微眯,冰冷的氣息,帶着鋒利的寒氣,直穿陶夭夭的全身。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急智的人,尤其是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在周南的威壓下,她更是腦子鈍的根本想不到該怎麽解釋。
索性,周南看着小姑娘那急的不得了,更是心虛不已的樣子,心中冷哼。
她這個樣子,給她個膽子也不會在外面胡來。
這一方面,周南倒是不會懷疑。
但是,她撒謊,見了什麽人,目的是什麽,這是周南的憤怒的原因。
周南,從來都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撒謊,欺騙。
“說不出來?那就不用說,讓那個你母親的朋友來說。”
陶夭夭急的都要哭了,眼眶發紅,大眼睛水水的,懇求的看着周南,不知道她到底在懇求什麽。
可周南完全沒有任何觸動,依舊冷漠的命令,“給他打電話吧,你母親的朋友,我難道還不能見見嗎?”
陶夭夭搖頭,為難着,猶豫着,
“要是你不方便,那就我來打。”
“不是。”陶夭夭立刻拒絕,她慢騰騰的從口袋中摸出手機來,看着周南幽暗的眼神,心裏又是一顫。
撥通電話,陶夭夭面對着周南,也不敢說什麽,只接通了之後,立刻道,“周叔叔,抱歉,這麽晚了打擾你……是這樣的,我跟我丈夫說了,您可能不想見外人,可是他覺得您是母親的朋友,您來江城,他不能當做不知道的,所以——”
陶夭夭這麽說,是希望對面的周遠明白她的深層意思。
而周遠淡淡的笑了笑,“夭夭,我明白。把電話給你的丈夫,我來跟他說。”
“額——好。”
陶夭夭緊張忐忑的将手機遞給周南,在周南冷冷似看透了的眼神中,趕緊低頭。
而周南接聽手機,“周先生,我是陶夭夭的丈夫。”
周遠聲音同樣清冷,“你好。夭夭跟你說了吧?我回到江城,只是為了祭拜她的母親,別的人我不想見。如果因此讓你覺得有什麽不妥,那抱歉了。”
周南聽着那邊所謂的陶夭夭的這位周叔叔,在他開口之後,他冷峻的臉上,就微微蹙了蹙眉,黑眸閃過一絲驚訝,他又看了看之陶夭夭。
在周遠很不客氣的說完之後,周南突然道,“大哥?”
周遠一愣,陶夭夭也震驚的的擡頭。
“周南?”
三人的驚訝大概都不小。
陶夭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而周南卻斂下驚訝,微微勾了勾唇,頗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看陶夭夭之後,對着電話道,“大哥,看來,你不想見別人是不成了。”
周遠也同樣蹙眉的,“夭夭是你的妻子?”
“是。”周南看着陶夭夭臉色已經白了白,顯然,陶夭夭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瞞着自己,而且是跟大哥同謀。“大哥,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說。”
挂了電話之後,周南似笑非笑,看着陶夭夭。
“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你這位周叔叔是我大哥。”
“我——我沒想到——”
是了,她現在才想起來,為什麽看到周遠的時候,有一種一閃而逝的熟悉感。
周遠和周南是親兄弟?
周遠竟然就是周家一直沒有出現過的周家長子,周茜茜的父親。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陶夭夭想到自己找周遠來幫忙,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根本是個錯誤。
她的臉色更脆白了白,那明顯的就是有事兒瞞着的樣子,周南都忍不住心裏好笑。
就這幅樣子,一逼就露陷的慘白樣子,還想要偷偷做什麽?
周南起身,逼近陶夭夭的跟前,她瘦弱的小身板,大手捏住她的下颌,擡起她的小臉兒,俯身,聲音低沉帶笑,随後捧着她的小臉兒,拇指微微用力,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片紅色。
“夭夭,真是不經吓。可見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了,是不是?”
陶夭夭慌亂的眼神飄忽,結巴的反駁,”沒,我沒——不是,我沒有——”
“好了,好了,噓噓——”周南食指擋在她的唇間,打斷了陶夭夭慌亂又根本無法圓滿的謊言,或者是解釋,他漆黑的眸子裏,雖染上笑意,卻莫測的讓陶夭夭心顫。
她知道,周南肯定會懷疑,而周遠的身份,更是讓陶夭夭絕望。
垂下眼睛,陶夭夭幾乎是沒有一點希望了,心中蔓延上來的無限苦楚和酸意,止不住的侵上了她的眼底。
為避免自己再度失控,她用力推開周南,梗着聲音,“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轉身的同時,卻被周南拉住手腕,“夭夭,你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陶夭夭依舊背對着他,用力掙脫出手臂來,悶悶的聲音發出,“沒有,我先回房間了。”
她快速逃開書房,而周南,黑眸微眯着,眼底精光微閃。
當晚,周南去了陶夭夭房間的時候,她已經都睡着了,或者,是看起來睡着了,背對着他,安靜的呼吸。
周南躺在了她身後,手臂搭在她的腰上,灼熱的呼吸,拂在陶夭夭的頭頂,她整個人,被周南撈在懷中。
感覺到懷中小姑娘的僵硬,周南抿唇一笑,并沒有拆穿她,只安靜的抱着她睡着。
……
周南是去了周遠所在的酒店。
周遠開門,兩兄弟相視一笑,進了房間。
“大哥這是準備回家過年了?”
周南坐下,身體慵懶,長腿交疊着,顯然面對許久不見的大哥,他并沒有疏離的冷意。
周遠一笑,自己給自己倒酒喝,并沒有詢問周南。
周南對他不分早中晚都喜歡喝酒的嗜好都習慣了,有時候,他這種喝酒又微微醉的感覺,周南是不喜歡的。
一個男人,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是無能的表現。
不過,這個男人是他的大哥,還沒有到無可救藥的程度,周南也不會說什麽。
“我說過了,我是來祭拜故友。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跟夭夭結婚了,還有了一對龍鳳胎。”
周南挑眉,“祭拜故友?以前怎麽沒見你祭拜故友?”
周遠眼底閃過悲傷,“我不知道她去世了,”
周南對大哥眼底時常閃過的悲傷已經不驚訝了,這麽多年,即使他很少回國,一直在國外到處流浪,可每次回來,他渾身上下散發的憂郁悲傷,是怎麽都抹不去的。
周南當年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現在他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是為了女人。
“顯然,是夭夭主動聯系大哥你的,你才知道她母親去世的。不過,這麽多年,她都沒有告訴你,怎麽現在通知你了呢?”
周遠坦然相告,沒有任何異樣,“夭夭最近翻看她母親的遺物,在上面找到了我的聯系方式。顯然,她的母親心裏還惦記着我。”
為了顧容能在臨死前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告知陶夭夭,讓她能依靠自己,他想起來,既心痛又欣慰。
容容終究是沒有忘記自己的。
正如他從來都沒有忘記愛容容。
這個說辭,周南找不出任何破綻,大哥這邊,是套不出任何問題來了。
就夭夭那個小姑娘,自己露馬腳太明顯。
“大哥,祭拜完故友,還走嗎?”
周遠沉默了片刻,“暫時不走了。也快過年了,我也得看看我的侄子侄女。”
“回周宅嗎?”
周遠搖頭,“我聽夭夭說孩子暫時在周宅?我不想回去,你把孩子接回你家,我去你那裏看看吧。”
周遠這些年跟家裏的關系很淡,周南也不強求他回去。
“好,晚上來我那裏吧。我去把孩子接過來,也跟夭夭正式見一面,從周叔叔改口叫大哥了。”
昨天陶夭夭還在電話裏稱呼周遠叔叔,這個稱呼,周南想起來,就非常別扭。
周遠笑笑,調侃周南,“你倒是一點都不害臊。你比夭夭大那麽多。按照備份,她都可以叫你叔叔了。”
周南臉色一黑,顯然對周遠這麽說很不高興,或者是有點尴尬的。
冷冷的起身,“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晚上見。”
周遠笑着,送走了周南。
周南走後,周遠給陶夭夭打去了電話。
“周叔叔。”
陶夭夭的語氣似乎有些低落,周遠聽着她的稱呼,這時候也都感覺有些別扭,“既然是周南的妻子,還是叫我大哥吧。周南剛走,過來我這裏吧。昨天還有沒有去的地方呢。再陪我去一次?”
陶夭夭答應了,這次,出門,倒要不用瞞着周南了,直接讓司機送到了盛唐酒店。
周遠下樓,上車,看着陶夭夭,眼神變了變。
陶夭夭也頗有些尴尬,真是沒有想到,她找人幫忙自己擺脫周家,竟然找到了周家自己人身上。
這難道是天要亡她嗎?
周遠一眼就看出陶夭夭在想什麽,她一張小臉兒,完全止不住情緒的表露,那雙大眼睛,更是會說話一樣,心裏想什麽,完全表現出來了。
難怪昨晚回去,就露陷了。在周南眼前,那麽些深沉城府深的人,都不一定躲過他的眼睛,更何況是陶夭夭這麽個傻傻的丫頭呢?
周遠輕笑,“傻丫頭,沒什麽好尴尬的。除了稱呼上變化之外,其他都不會變。”
陶夭夭悶悶的低這頭應着,幾秒鐘之後似乎才反應過來,驚喜的擡頭,周遠對她安撫的笑了笑。
陶夭夭真的沒有想到,周南還會選擇幫助自己。
她心裏激動的跳的很快,看了看周南,又看了看前面開車的司機,最後,她笑着道,“謝謝大哥。”
周遠搖頭,沒有再說話,看向車窗外,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而陶夭夭一直高興着,喜悅着,甚至期待着,這種特別的心情,好像原本以為黑暗的前方,突然黎明就這樣來了。
太好了!
只是,陶夭夭還只說高興一會兒,就感覺到有些奇怪。
周遠可是周家人呢,周南是他的兄弟,她要跟周南離婚,帶走兩個留着周家血脈的孩子,身為周家人的周遠,怎麽會同意幫自己?
這很匪夷所思,更讓陶夭夭有些戒備。
下車之後,司機在車上等着,陶夭夭跟周遠走遠之後,也沒有隐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大哥,你真的會幫我嗎?”
這份懷疑,困惑,都沒有掩蓋住,全部表露出來。
周遠慢慢的行走在這條靜谧的小路上,路兩旁是粗壯的梧桐樹,二十多年了,梧桐樹都長成了參天大樹,而人也早已經不在了。
他靜靜走着,陶夭夭沒有得到答案,看着周遠沉浸在回憶中,她也沒有打擾。
許久之後,周遠終于開口,“我沒有讓你母親得到幸福,這是我最大的遺憾。既然她把你托付給我,那我一定要照顧好你。你母親的分量,在我心裏,比周家重。這就是我幫你的原因。”
陶夭夭明白了,更聽懂了周南語氣中的遺憾。
撇開這個問題,陶夭夭突然想知道,母親和周遠,到底是怎麽樣的感情?
母親的日記本都沒有記載跟周遠的事情,那麽具體的,她就要跟周遠詢問了。
“大哥,能告訴我你和我媽媽的故事嗎?”
周遠側頭,看她,“你母親沒有告訴過你?”
陶夭夭搖頭,“沒有。除了那個電話號碼,沒有任何記錄。”
周遠笑,有些感嘆,“你媽媽從來都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她做事情想來都很幹脆。跟我分手也是,迅速分手,然後沒多久就嫁給了別人。分開了,也不會有留戀。沒有關于我的記錄,像她的風格。”
“你們為什麽分開?”
“也許她當時跟你現在想的是一樣的吧?”
陶夭夭心裏一緊,想到了周南的母親。
現在想這,分手,就沒有什麽奇怪了。
在陶夭夭思索的時候,周遠開口,“我跟你母親相識在一個春天,春暖花開,最是舒适的時候……”
陶夭夭聽着周遠慢慢的說起着他們的相識相愛,其實開始的很簡單,一個聽着讓人為之心暖的愛情。
在顧容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了同學的哥哥朋友,周遠。顧容很美,性格又好,幾番相處下來,周遠理所當然的動心,而周遠,才華橫溢,帥氣迷人,顧容也很容易動心的。
兩個人相愛水到渠成,沒有任何的意外,越愛越濃,更想着美好的未來。
可周遠并沒有告訴顧容,自己是周家的長子,而顧容跟更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是個豪門子弟。
周遠從頭到尾都麽透露出自己是個富家子弟的樣子,她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可後來,終究紙包不住火,顧容偶然知道之後,生過氣,可也抵不住對周遠的愛,那時候,他們正是熱戀的時候,愛情往往在這個時候,能修複這麽一點小矛盾。
可後來,周遠認真的要将顧容介紹給家裏人的時候,最大的,難以結局的矛盾,就次此産生了。
後來的情況,自然也能猜得到,周母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允許顧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進周家的門?
周母的刻薄,手段的無情,對顧容來說,再大的愛情的,她都會産生動搖,尤其,當她自己被羞辱,甚至連累家人的是hi歐留,她終于忍不住。
而在這之前,周遠的次次安撫,和周母手段的層出不窮,也耗盡了顧容的耐心。
在她看到周遠與一位名門女子親密之後,她下定了決心,分手。
不容再挽回的分手,而周遠,也在這段感情裏,痛苦着。
他最後同意了分手,其實,本不過是想要讓彼此冷靜一下,可沒有想到,這冷靜之後,不出一個月,顧容就跟別人結婚了。
結婚之後,兩人見過一次面,顧容很平靜,完全已經沒有感情,而周遠也終于死心,從此,就這樣離開了江城,在國外散心。
而兩年後,他終于回來,卻直接被母親設計,跟那位名門小姐上了床。
他憤怒卻也心如死灰,然後結婚,卻再也沒有跟妻子有過親熱。可就那麽一次,妻子就懷孕了。
可又或許是天意,妻子難産去世,留下了女兒茜茜。
周遠對女兒根本沒有感情,将女兒留在周家,再次離開了,這一離開,就是好幾年。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傷痛沒有減弱,也許是深埋在心底了,不會再那麽表現出來,每隔幾年,偶爾也會回來一趟。
這麽多年,他也不敢去打聽顧容的事情,因為當初顧容說過,再也不想見到他,來打擾她幸福的生活。
陶夭夭聽完,太過感慨,天意弄人。
媽媽是個果決的人,只怕當初結婚,也是匆忙選擇了父親,對父親不會有感情的。
現在想來,當初父親出軌,母親的反應很冷淡,那只能說明的,母親對父親是沒有愛的。
不愛則不恨,那麽母親對周遠,是愛還是恨呢?
☆、104.104可怕的事實
顧容到底是否還有愛,那都不重要了。
人都的已經去世那麽久了,不管如何,他們的故事都已經過去了,再遺憾,再痛苦,什麽都挽不回。
周遠最後都是很平靜的說完他們的愛情,雖然心裏還是有着那樣的悲傷,但是,二十多年,也能冷靜面對過去,面對現在這樣孑然一身的自己。
“你母親做的選擇,我不能說對或者不對。你的選擇,我也不确定将來你是否會後悔。可,我總是不願意違背你母親的意願的。她想讓我幫你,那麽我就幫着你。我跟周南說過,想看看孩子,等周南今天将孩子從周家接出來之後,這是第一步。不過,我當初沒有料到你的丈夫會是周南,原本簡單的事情,既然對上周南,就會比較難辦了。你也知道,想要在周南的眼皮底下将你和孩子送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得好好想想。髹”
“讓您為難了,大哥。”
周遠笑笑搖頭,“這也是周南和周家的問題。若不是他們的問題,你也不會想到要離開的。”
說到這裏,周遠有些苦笑,“說到底,還是周南的問題。一個男人,不能給一個女人信心和安全感,這才是他的失敗之處。當初,也就是因為我,沒有給你媽媽足夠的依靠,她才會離開我不是嗎?”
“大哥,我想,這是誰都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媽媽相比也不想讓你為難吧?”
她作為女人,大概能體會到媽媽一點的心思。
她離開,除了周家的刁難,除了周南的無情,或者,心裏真的覺得,周南不喜歡自己,留在他身邊,更多的是給他帶來麻煩。
自己在外面被人攪合壞的名聲,陶家那些貪婪的親人,周母對自己的不喜,這些都會給周南帶來麻煩。
陶夭夭不想自己為難,更不想周南為難。
而顧容,當初又何嘗不是不願意彼此折磨,讓周遠跟着痛苦呢?
“是吧?”周遠澀澀的笑了笑,“她總是會把自己內心的柔軟藏起來,其實我也知道,”
因為知道,才更覺得自己沒用。
“算了,不說這些了。”周遠往前走去,陶夭夭接續跟着。
陶夭夭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安寧。
陶夭夭一看電話,雖是陌生號碼,可是她卻還記得,這是誰的電話。
臉上有一絲的痛恨和厭惡,周遠觀察着她的表情,詢問,“誰的電話?”
“我爸爸。”
周遠眼底閃過戾氣,“接吧。”
陶夭夭點頭,接聽電話。
她沒有任何稱呼,只是冷冷的道,“有事兒?”
陶躍輝那邊根本不在意陶夭夭的态度,也同樣冷聲,哼笑,“你是我閨女,沒事兒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沒事兒我就挂了。而且,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你個臭丫頭,還想不想好了?等你被周南踹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嚣張。”
陶夭夭冷笑,“不用你操心,我就是被甩,也跟你沒關系。”
“沒關系?你到死都是我陶躍輝的女兒,”陶躍輝嗆聲了幾句,根本不顧及陶夭夭的感受,說出他的目的,“你什麽時候從周南那裏搬走?我都跟人家周老夫人替你簽了斷絕關系的協議,你再不走,可別怪我強硬,找人把你綁走。你盡快做決定吧,那邊楊老板還等着收了你呢。楊老板這麽仗義的人,五百萬都給了,就你這麽個臭脾氣,他也要,你是走了大運了。對了,跟周南分手的時候,要是能要點錢最好,不能少于二百萬啊,你都給她生了兩個孩子了,我這邊你弟弟跟人做生意,你就把這兩百萬給他。”
陶躍輝自說自話着,而陶夭夭也因為開着免提,周遠自然也聽到了他的那些話。
周遠眼神陰測測的,狠厲中更是帶着殺氣,恨不得馬上就宰了陶躍輝這個王八蛋。
陶夭夭冷冷的笑,“你打的算盤真響。就不怕有一天,自己會死在錢堆裏?”
“哈哈……那敢情好,被錢埋了,我死也值得。反正,有你這麽個漂亮女兒,我肯定是不愁吃喝了是不是啊,夭夭?我現在想想,真得感謝你媽媽把你生的這麽漂亮,哈哈,像她這麽好看,就是能賣個好價錢。”
陶夭夭咬唇,直接挂了電話。
她的憤怒,,在周遠面前的難堪,再也忍不住,面對着這樣一個長輩,眼淚怎麽也不敢掉下來。
周遠心疼的看着這個孩子,想到容容那麽美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嫁給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孩子,別哭,大哥幫你解決了這個混蛋。”
陶夭夭低着頭,眼淚卻是簌簌的落在地上,周遠不忍心,将她圈在懷中,安撫的拍拍她的後背,“孩子,別傷心,有我呢。”
陶夭夭緊捏着周遠的大衣襟,克制住自己的眼淚,迅速用手背擦幹眼淚,尴尬的從他懷中退出,擡起紅紅的眼睛,勉強的笑了笑。
“大哥,我沒事兒了。我其實已經無所謂了,他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他女兒。只是一次次被他無恥的程度所震驚而已。”
周遠沒有再說什麽,或許他心裏有了別想法。
之後,周遠讓陶夭夭回家了,他自己回到醫院,打了電話。
“老張,陶躍輝的事情查到了嗎?”
“呵呵……周遠,查到了,我看了才知道,我說你怎麽要查這麽個人呢。原來,是還忘不了顧容呢?”
“少廢話,資料呢?”
“好吧,我現在發到你郵箱。不過,我說,這麽個人渣,真是不明白顧容會選擇他?就算是我,也比那個人渣好呢。啧啧,看着那個人渣,我就想弄死他。還有啊,他最近折騰的太厲害了,都折騰到你媽身上去了。還有更讓人意外的呢,就着人渣的女兒,竟然嫁給了周南,你知道嗎?”
“知道了。”
“好吧,周南兩個孩子我也見了次,挺不錯的。不過,說起來,這閨女也挺可憐的,陶躍輝這個人渣根本就不把這閨女當成自己女兒了,太無情了。你是不是得插手?”
“恩,我要為容容照顧好這個孩子。”
“唉!”老張有些感嘆,“你說,當初要是你們兩個還好着,這孩子不就是你閨女了嗎?可不用受這麽多苦了。”
“……”周遠心裏咯噔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
“好了,資料發給你了。你看看,對了,要收拾那個人渣,叫上兄弟我,當年好歹我也是喜歡過顧容的人呢,收拾這個混蛋,我也要摻一份。”
“一把年紀了,還想打架不成?行了,我先挂了。”
“哼,我還不到五十歲,男人四十一枝花,什麽一把年紀了。少來,你還比我大一歲呢。”
“好,知道了。”周遠低笑了聲,突然想要挂電話的時候,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一個可怕的念頭。“等等。”
“怎麽了?”
“老張,你——這裏面有沒有夭夭那個孩子的出生日期?”
老張一頓,都是聰明的人,似乎明白了周遠的意思。
第一個反應,老張就是很不可置信的口無遮攔,“操!周遠,別告訴我,這個孩子——,不對,不對,”
老張有些吓到了,“她都嫁給了周南,不可能的,你真是胡思亂想。孩子都生了,還好好的呢,你想多了,別吓我!真的是你想多了。”
周遠似乎也覺得自己想多了,恐懼的的心裏過後,又想着,不可能。
“恩,是我想多了,不可能的。”
老張雖然這麽說,但是他心裏卻已經覺得,自己一定要去調查一下。
“呵呵……讓你給吓的,真是亂七八糟,”老張故作輕松的笑了笑,“好了,你忙吧,我這事兒也挺多,先不聊了。”
挂了電話之後,老張立刻臉色一青,騰的就拎起外套,往外走去了。
而周遠,臉色也沒有多好。
他心裏焦慮,慌亂,巨大的恐懼籠罩心頭。
打開手機郵箱,仔細的翻查了老張發來的資料,裏面沒有涉及陶夭夭的,只是陶躍輝的一些混蛋事情
可越看,周遠憤怒的同時,也越害怕。
這要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哪個人會如此無情的對待自己的孩子?
難道真是陶躍輝禽獸不如的嗎?
周遠不容許自己這樣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根本不會有一種我有個和心愛的女人原來有個女兒的驚喜感。
陶躍輝之前拿了楊禛的五百萬,買了別墅,買了車,還陸續從那個神秘的幕後金主那裏拿到了些錢,之前陶傑賭博輸了那麽多,現在陶躍輝怕再輸光了,完全不讓陶傑再碰錢。
而沒有賭博的時候,他們這段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楊美雲經常出入美容所商場,陶傑無所事事,跟一群狐朋狗友勾搭女孩子,陶躍輝卻想着怎麽拿到更多的錢,考慮着自己做個老板。
這三個人倒是過的很充實,內心沒有一點愧疚自責,過的異常的快活。
周遠以前沒有見到過陶躍輝,可是陶躍輝卻永遠記得周遠這張臉。
在周遠直接找上門的時候,陶躍輝着實吓了一跳。
而他的反應,認識自己的樣子,周遠蹙了蹙眉,不動聲色。
“你認識我,是嗎?”
陶躍輝很快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呵呵,死都不會忘記你這張臉。怎麽,人都死了十年了,現在來做什麽?”
“我是為了夭夭來的。”
周遠模糊的話語,讓陶躍輝心裏一慌,臉色微變。
“你想做什麽?”
周遠冷厲的眸子射向陶躍輝,似乎看到他內心深處的心虛和慌亂。
而這些并沒有讓周遠高興,他的心一再的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陰鸷的可怕。
“你說我想做什麽?”
周南推開陶躍輝,直接進入他家,還在家裏的楊美雲,看到周遠,有些疑惑。
“你誰啊?”
陶躍輝沒有介紹,“馬上給我出去。”
周遠卻冷冷的掃過楊美雲,嘲諷的笑了笑,讓楊美雲很不舒服。
“老公,這人是誰?”
沒等陶躍輝開口,周遠冷笑,“怎麽?你丈夫沒有告訴過你嗎?我跟顧容關系,還有我跟夭夭——”
楊美雲震驚的瞪大眼睛,指着周遠道,“你是陶夭夭那丫頭的親生——”
“楊美雲!”陶躍輝突然驚吼着喝止楊美雲的話,表情慌亂。
而周遠,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抑制住內心的巨大波動,沉着臉色,接上了楊美雲沒有說完的話,“我是夭夭的親生什麽?親生父親嗎?”
楊美雲不敢說,而陶躍輝,立刻過來,“你別胡說八道。顧容是我老婆,夭夭是我女兒,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你的女兒?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女兒的嗎?拿她來還錢,對她所做的的,禽獸不如。你真的對得起容容,對得起夭夭嗎?你不配當她的父親。”
周遠徹底激怒了陶躍輝,他忍不住憤怒反駁。
“我不配?我養了她二十多年,她不但不趕集我,幫我,還那麽的無情,跟她那個媽一樣,養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你是她生父有怎麽樣?她就是我陶躍輝大女兒,她姓陶。而你呢?呵呵——這位先生,你姓什麽?”
說起來,陶躍輝還真不知道周遠是誰,叫什麽名字。
當年他知道顧容有個愛人,可是顧容從來不提起來,只是在他和顧容結婚之後,偷偷跟着顧容去見了一次周遠。
他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麽,從那之後,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陶躍輝心裏,顧容是他的女神,那樣的女人能嫁給他,是他這輩子都想不到的。
雖然她懷了孩子嫁給自己,也不愛自己,可陶躍輝想要用自己的真心去對待顧容,他想要對顧容好,讓她愛上自己。
可是,多少年過去,顧容依舊那麽的冷情。
陶躍輝後來每每想起來這個男人,他就恨得想要殺了這個男人。
而對于夭夭,當初他是帶着真誠的心要當做自己的女兒的,不過後來慢慢的,顧容死後,他也就上心了。
有顧容,才算是有陶夭夭,顧容都死了,他陶躍輝也就沒有必要再對這個女兒好了,憑什麽,這個女兒,時刻也提醒着他,他的妻子根本愛的不是自己,是那個男人。
不過,現在這個野種,倒是也能給自己帶來利益,那就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