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
翼的推開了。傅苒單腳蹦着站在門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
見到謝斯喬在,她明顯吓了一跳,接着想起方才那個夢,臉驀地紅透,鬼使神差的感覺鼻子好像真的有些熱。她吓得忙去捏鼻子,生怕鼻血沒出息的留下來。
謝斯喬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挑着眉看她在那兒搞怪。
傅苒捏了一會兒鼻子,發現不會流鼻血後,便讪讪的放下,說:“你回來啦,那個,我……”
謝斯喬打斷她,“是我的房間有味道,還是我的身上有味道?”
傅苒愣了愣,然後接道:“沒有啊,你身上很香啊。”
謝斯喬:“……”
傅苒:“……”
神啊,救救她吧。
傅苒摸摸鼻子,老老實實坦白道:“對不起,我睡了你的床,可是我的腳很疼,而且真的很累,睡地上不舒服。”
說罷,她可憐兮兮的擡了擡右腳,示意他自己是個病號。
謝斯喬沉默不語,傅苒小心觀察他的神色,繼續道:“你生氣了嗎?”
謝斯喬掃了她一眼,仍舊沒有說話。
傅苒可憐巴巴道:“我一會兒去把床單被罩枕套都拆了換新的。”
謝斯喬:“嗯。”
可算開金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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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苒又道:“我、我餓了……”
謝斯喬:“……”
好在現在不算晚,謝斯喬忍耐的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道:“等着。”
傅苒乖乖點頭,一蹦一跳回到床上,雙腿并攏等着。
謝斯喬下去吩咐了廚房做點清淡的,沒一會兒就上來了。
謝斯喬上來的時候,傅苒還坐在床上,見他進來,忙露出笑容。
謝斯喬徑直回了書房,傅苒松一口氣,等着吃的。
過了十來分鐘,下人端了粥和小菜上來。傅苒沒有挑剔,沒幾分鐘就吃光了。沒有吃飽,但想着是晚上,便就這樣了。
吃過飯後,她輕輕的跳着去書房看,謝斯喬端坐在書桌後,一手拿着鋼筆不知低頭在寫什麽,另一只手在翻着文件。
傅苒又單腳跳回床邊坐着。她托着下巴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什麽,想洗澡,但腳上有傷,最後只得勉強用熱毛巾自己擦了擦,然後又回到床邊發呆。
傅苒眼睛閉了閉,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擡頭看時鐘,心想就眯一小會兒,等謝斯喬出來後再睡地上去。
然後她就半扭着身子趴在了床上,因為怕謝斯喬出來,所以鞋子也沒脫,腳沒上床,只是姿勢十分別扭。
但她困極了,也不在乎這些。
謝斯喬工作結束進浴室洗澡,傅苒立馬就醒了過來,她揉着眼睛思緒有些模糊的看着謝斯喬。
謝斯喬仍是那張四平八穩英俊的臉,照舊是沒什麽表情的。
傅苒忍住困意,道:“我,我……”
她眼睛睜不大開,換了普通的睡衣睡褲,褪去了平日的光鮮亮麗,倒顯的十分嬌小。
傅苒眼巴巴的問:“你要去洗澡了嗎?”
謝斯喬嗯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怎麽?”
傅苒說:“哦……沒事。”
她慢吞吞的站起來,十分不舍的離開柔軟的大床,去衣櫃裏拿被子鋪地上。
只是她腳上帶傷,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身子也歪歪扭扭,從床邊走到衣櫃,愣是給走了快一分鐘,然後再抱出被子回來,又來個一分鐘……
謝斯喬看着她演戲,也沒點破,在女人把被子放到地上時,才淡淡的來了句:“去床上睡吧。”
傅苒“嗯?”了一聲,接着瞪大眼睛,用謝斯喬沒有想過的敏捷飛速的把杯子塞進了衣櫃。
謝斯喬:“……”
傅苒:“(*^__^*)”
謝斯喬疲憊的捏捏眉心道:“好了,別演了,累了就趕緊睡。”
傅苒小倉鼠似得不停點頭,“嗯嗯!”
謝斯喬嘆一口氣,進了浴室。
傅苒滾到被子裏,她深知謝斯喬大概是有一點點的愧疚?因為她腳受傷了,所以才大發慈悲讓她上床。
哎,機會難得,睡了兩個月的地鋪,可以好好享受啊。
傅苒規規矩矩的躺在自己那一邊,被子給謝斯喬留了一大半,自己只蓋了一小塊兒。
她本想再拿一床被子出來,但想到明早還有下人來收拾房間,所以得在起床手又要把被子藏起來,還是很麻煩……
既然謝斯喬沒說,那……就這樣吧?
于是,傅苒心安理得的睡了。
因為睡覺前一直默念“老實點”,故而在謝斯喬洗完澡過來時,傅苒的睡姿還算不錯,起碼沒有橫出一條腿來睡到他那邊。
謝斯喬略微滿意,擡起下巴看了看女人的臉,接着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傅苒睡夢中感覺到身邊有人,一邊潛意識的想着那是她那碰不得的財神爺,一邊身子不由自主的靠過去。腿沒有動,只有上半身靠了過去,最後……抱住了財神爺的一條胳膊。
黑暗中謝斯喬默了默,到底沒和病號計較,輕輕把手抽出來,轉過身。
本以為女人沒這麽好打發,謝斯喬甚至後悔一時心軟讓對方上床來。
哪想到,過後傅苒便沒了動作,謝斯喬沒忍住轉過身去,看到了對方自己縮成一團,腦袋快埋到被子裏了。
謝斯喬輕籲了一口氣,閉上眼。
40.第 40 章
傅苒開始在家裏養傷,只是這個家裏沒有人把她當回事,頂多就是謝斯喬在家的時候,會格外的給她準備鴿子湯什麽的。傅苒不甚在意,雖然和在醫院一樣,不能到處溜達,但好歹也是強了許多。她雖不能跑出去玩,但可以在家裏拿着速寫本畫畫,興致來了,也會讓下人給她買了水彩顏料回來。
傅苒不會畫油畫,大一時學校基礎課教程,她唯獨沒選過油畫。但畫畫這事,說來種類很多,其實大同小異,章法都是類似的,講究的也終究是一個意境和感覺。
傅苒比較喜歡水彩的輕薄和通透,一筆掃下去,無需同油畫一般,需要厚厚的往上塗顏料,時而還要用到其他的工具。
傅苒端坐在桌子後,身體向前半傾,憑印象中的畫面,凝眉畫了一幅清明街頭雨景。
傅苒喜歡下雨,從小就喜歡。尤記得小時候家門口那條胡同,長長的,幽靜的,仿佛永遠望不到頭。
但她臨時改了意,街頭的景色換成了現代都市。
傅苒在大學時曾看過一本畫家的紐約街頭雨景圖集,那畫面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十分心動。
清冷的色調,青色主調,淺黃點綴,天空中飄着細雨,街頭行人行色匆匆,天空灰蒙蒙。
傅苒只看一眼,就覺得自己這幅畫畫的實在意志消沉。她自嘲的笑笑,想來是腳受傷了,心情也不好罷了。
哪知謝斯喬竟比平日早回家,這才下午不到四點就回來了。
他一上樓便回了房間,直到走到跟前,傅苒才發現他。
而男人只是蹙眉看向那張四寸的水彩畫,半響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的說:“意境不錯。”
傅苒心頭梗了一下,無奈道:“你也懂畫?”
謝斯喬道:“不懂。”
傅苒噎住,男人去只是說了這兩句後就離開了,去了書房,謝國平今日也在家,父子兩人想必是有事商量。
傅苒放下筆,恹恹的看了一眼畫,還是沒舍得扔掉,最後放到了她來時的那個大箱子裏,拿出速寫筆開始勾畫服裝草圖。
傅苒養傷期間,謝斯喬沒有與平日有什麽不同,反倒是謝斯鈞,帶着朵朵過來了好幾次,傅苒高興的直接喊謝大少活菩薩。
謝斯鈞只是笑着應下,偶爾會陪她出去散步,或者把朵朵留下陪她。
謝家的兩位老人也極喜歡朵朵,無論整個謝家裏面是怎樣一番光景,對于孩子,或許大部分的老人都是一樣的。
這段時間以來,相較于謝斯喬,傅苒反而是與謝斯鈞接觸的時間更多了,她越來越喜歡這位謝家大少了,女兒可愛,大人也溫文爾雅,簡直不知道比謝斯喬那道貌岸然的家夥好多少。
或許是這段時間朵朵來的次數多,這天晚上謝斯喬回家吃飯,秦琳就在餐桌上不冷不淡的道:“我們家到現在還沒添新人口,斯雨工作忙,斯喬你既已結了婚,也該考慮一下了。”
謝斯喬平靜道:“我們還年輕。”
謝國平卻接話道:“不年輕了,也該要孩子了。”
傅苒的腳養了一段時間,已經好多了,平日裏也不需要拐杖,作為事情的主角,她一時有些尴尬,只得沉默,把問題抛給謝斯喬去處理。
秦琳看着她沉默,心裏越發不痛快,只是忍着沒多說,但這個話題也已經提了起來。
秦琳的目的達到,沒有多逼迫他們。
飯後,傅苒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間,這段時間她還是睡在床上的,怕是等她腳好了,又該睡地鋪去了。
哎,錢不好掙啊。
傅苒洗好澡,就躺被子裏去了,謝斯喬何時上的床她是不知道的,只是第二日醒來,對方就已經不在了。
傅苒腳傷好徹底以後,先是約了季優逛了一天的街,手上提滿了購物袋,然後晚上胡吃海喝一頓,接着醉醺醺的給謝斯喬打了個電話,報備晚上晚歸,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她沒聽清,只聽着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耐心的說着什麽。
傅苒這些日子憋壞了,當即酒精一刺激,腦子一熱,就利索的挂了電話,然後和季優勾肩搭背的去KTV唱歌了。
季優還叫了她酒吧以前和傅苒相熟的幾個朋友,一夥人在包廂裏狼哭鬼嚎,玩的好不熱鬧。
最後快十點半的時候,包廂的門直接被人打開,經理陪着領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傅苒醉眼朦胧的看到不是謝斯喬,頓時放心了,嚷嚷道:“誰啊誰啊!打擾本小姐玩鬧要你好看啊!”
其他衆人也跟着吆喝,一看就是喝多了。
徐東皺眉,旁邊的徐經理人精,忙叫身後的兩個女服務員上前将傅苒扶了起來,笑着說:“我們把四少太太扶到車上去。”
徐東只思索了一秒,接着就擡手制止了,他接過傅苒的身體,保持着禮貌的距離和碰觸,扶着傅苒往外走。
KTV門口,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安靜的停在那裏,只有車燈在閃爍。
謝斯喬開了車窗在抽煙,袖長的手指架在玻璃上。傅苒被扶着,眯着眼就看到了那只手。
白皙,袖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
傅苒眨了眨眼,徐東輕咳一聲,把傅苒扶進車裏。
傅苒還在迷惑,她渾身的酒氣,一進車裏就撲到了謝斯喬身上,笑嘻嘻的說:“帥哥,哪裏人?去哪兒玩兒啊?”
謝斯喬面色冰冷,掐了眼扔到車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把女人給甩開了。
車子這時還沒動,徐東和司機都不敢開口,幸而中間有擋板,徐東心思轉的快,立馬按下按鈕,阻擋了前後座的視線。
傅苒困惑了朝前看了看。謝斯喬甩開她後,理了理衣領,冷冷道:“玩夠了?”
傅苒老老實實道:“沒有。”
接着神情一喜,又往他那裏爬,一邊興奮道:“要一起去玩麽?我有很多朋友介紹給你,季優,我跟你說可漂亮了,雖然離過婚了,但是巴拉巴拉了……”
謝斯喬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本是開了一晚上的緊急會議,會議結束時徐東才告訴他那通電話的內容。謝斯喬本不想理會她,傅苒對于他,本就是一個你情我願的利益合作夥伴,甚至算不上能與他比肩的合作夥伴。
但車子往謝宅開了不到十分鐘,謝斯喬便沉着臉讓調轉車頭,往傅苒去的那所KTV去。
司機和徐東都是知道自家四少和那位傅小姐的真正關系的,司機腦子稍笨一些,沒往深處想,倒是徐東,坐在副駕駛上,沉思了一會。
到了KTV,徐東去把人帶出來,謝斯喬眯着眼看着外面,不知為何,心裏竟多了一絲煩躁。
這種煩躁來的很快,卻消失的不那麽快,直到徐東把女人帶出來,他看到傅苒滿身酒氣一臉色眯眯的撲向自己時,腦子裏那根從方才起就不知威懾緊繃着的神經就“啪”的一聲斷了。
謝斯喬面上瞧不出什麽,可聲音冰冷的,車廂內氣氛也十分壓抑。
“去哪裏玩?”謝斯喬聲音沉沉問。
傅苒還不知大難臨頭,男人要變羅剎了。她伸出手指勾住謝斯喬的小手指,挑逗道:“酒吧,會所……随你挑。”
謝斯喬默了一瞬。前座的徐東和司機杜鋒互相看了一眼,連喘氣都不敢大聲,歲聽不清楚後面的動靜,但這麽安靜,總歸是覺得不安。
杜鋒咽了咽口水,沒說話。徐東也是面色嚴肅。
謝斯喬沒有把手抽回來,而是平靜道:“很想我跟你去?”
傅苒笑着點頭,呼吸噴在他臉頰,帶着濃郁的酒香。謝斯喬閉了閉眼,道:“為什麽呢?覺得我長得帥?”
“啊?哦,不是的……”傅苒下意識的反駁,她今晚喝了很多酒,人都說興奮和難過時皆容易醉。
傅苒就是前者,她腳好了,太高興了,玩了一天根本不盡興。
她迷迷糊糊的說:“你好像我家的搖錢樹啊……”
謝斯喬額角跳了一下,道:“搖、錢、樹?”
傅苒使勁閉了閉眼,又把眼睛睜開,揉了揉,說:“奇怪,長得真的很像……哈!”
她突然伸手,狠狠掐了謝斯喬臉頰一下。
謝斯喬沒有防備被她掐,頓時怒火中燒,再也克制不住,一把将她的雙手鉗住,猛地往上一壓,傅苒頓時成了“人為刀俎”的姿勢了。
她眨了一下眼,歪着頭不解的看着謝斯喬,興許是兩人動作太大,她今晚穿的白色襯衫的扣子開了一顆,頓時露出了裏面黑色的內衣。
傅苒真是夠惡趣味的,白色的襯衣配黑色內衣……
這是謝斯喬的第一反應,接着他就更怒了,思維竟被這個女人給帶跑了!
謝斯喬陰沉沉的盯着傅苒,道:“再讓我發現,你這樣衣冠不整,披頭散發的出現在酒吧夜店裏,你的自由活動範圍就只有家裏了。”
對醉鬼說話是講不得道理的,而也不知傅苒是認出了他,還是條件反射的被他話裏的內容給吓住了,一下子就老實了,眼睛還可憐巴巴的眨了眨,表示自己明白了。
謝斯喬放開她,松了松領帶。
傅苒警惕的瞪着他,小心的縮到車角落裏去。
謝斯喬看了,頓時無語,但懶得理會,目光沉沉的按下車內通話按鈕,冷淡到:“開車。”
擋板收了起來,徐東小心的從後視鏡裏往後瞟了一眼。
只看到傅苒衣冠不整的縮在角落裏。
徐東:“……”
41.第 41 章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靜,傅苒瞪着謝斯喬看了好半天,最終抵不住濃濃睡意,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整個車廂都是酒味。
徐東掩着嘴輕咳一聲,沒有吭氣兒。、
他不吭氣兒,杜鋒自然也是什麽都不敢說的。
這一路上,謝斯喬沒有再看傅苒。他只是面色平靜的看着窗外的風景,回家的這條路他走了二十多年,風景也看了那麽多年。
謝斯喬略感疲憊,他忍不住用手按住眉心,輕輕捏了捏。
傅苒本不重要,她只是他花錢雇來的棋子,一顆不重要的棋子。
只是,有的時候,棋子出了事,也是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謝斯喬突然沉聲道:“杜鋒明天跟着傅苒,把合約拿出來好好給她讀一讀,如若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給徐東打電話,我不希望今晚的事發生第二次,也不要給我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杜鋒和徐東都不知四少為何似是突然發了火,雖然他的聲音和表情都看不出什麽,但兩人與謝斯喬相處已久,還是看得出來對方是動了怒的。
杜鋒不敢多言,忙應下。
是的,不能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作為一顆棋子,就不該給那麽多自由,既是收了錢的,哪談什麽自尊、人格、自由!
謝斯喬面沉如水,不再說話。直到到了別墅外,謝斯喬率先下車,未曾管傅苒。
徐東看了看自家四少的背影,猶豫一瞬,和杜鋒一起把傅苒扶了起來。
傅苒一身酒味,徐東和杜鋒扶的很是辛苦,又怕碰着不該碰的地方,而胸口的那顆扣子也根本沒有系上。
走在前面的謝斯喬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轉過身來,走到三人面前,垂眸把那顆扣子系上,再轉身往裏走。
進了屋內,幸而時間晚,秦琳和謝國平都睡了,大廳裏只有兩個下人。
兩人見了傅苒這樣也是吓了一跳。謝斯喬看他們一眼,淡淡道:“晚上吃飯,不勝酒力,去準備點醒酒湯。”
下人們忙應下,去準備了。
徐東和杜鋒對視一眼,老老實實扶着傅苒跟在謝斯喬身後上樓了。
進了卧室,謝斯喬冰冷道:“扔地上。”
杜鋒“啊”了一聲,謝斯喬冷冷看了他一眼。杜鋒忙松手。
杜鋒敢松手,徐東可不敢,他尴尬的抓着傅苒的一邊胳膊,傅苒另一半身體靠到牆上,跟軟腳蝦似得扭來扭去。
謝斯喬不再理他們,脫了西裝外套就進了浴室。
杜鋒道:“徐助理,放地上吧。”
徐東想了想,還是把傅苒放到了地上,靠着床邊放的。只是傅苒一碰床就倒了下去,腦袋挨着床,身體躺在地上,睡的很是舒服。
徐東和杜鋒走了,謝斯喬洗完澡後出來,便看到傅苒躺在地上睡的舒服。
謝斯喬擦幹頭發後,随意扔了一條毛毯到地上,正好蓋在傅苒身上。
傅苒迷蒙中立馬下意識的裹住身體。
謝斯喬沒有心軟,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謝斯喬走的早,早飯也沒吃便出門了,臨走時吩咐下人,“早飯不必叫傅苒,中飯也不必管。”
下人們心裏一咯噔,暗道是吵架了?
所以等秦琳一起床,便把這事兒告訴了秦琳,秦琳心下疑慮,但還是高興的。但她也沒有叫下人去叫傅苒吃早飯,而是過了許久,十點多時,才吩咐了下人上去看。
下人一進門便看到傅苒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只蓋着一條毛毯,但是睡的卻挺香,只是那酒味怎麽都掩蓋不了。
下人老老實實下去禀報了。秦琳聽後冷冷一笑,道:“門不當戶不對,自古有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童話,可童話終歸是童話,門第之差,哪裏是那所謂的愛情能彌補的。”
“幫我約一下葉夫人,近日天氣好,一同喝個下午茶。”秦琳淡淡道。
下人忙去打電話,秦琳撫了一下手上的鑽戒,呵了一聲。
傅苒睡到日上三竿,中午飯都差點沒來得及吃。她一醒來便傻了眼,開了手機立馬收到一條短信。
是徐東發來的,告訴她今日杜鋒跟着她,還有合約的事要詳說。
傅苒丈二摸不着頭腦,心想怎麽又提起這個了?
她不禁開始回想昨晚的事兒,摸摸屁股,好涼,凍死了。
傅苒給季優打電話,季優顯然還沒睡醒,一接電話便噼裏啪啦一通罵,這人起床氣重的很。
傅苒小心的賠笑,叽裏呱啦的一通贊美,這才平息了季優的怒火。
季優啞着嗓子道:“我哪兒知道啊,你昨晚玩到一半突然跑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媽的。”
傅苒傻眼了,忙道:“我半道跑了?我、我自己跑的?”
季優撫額,道:“是啊,幸好老子提前給小周打了電話,不然老子昨晚也醉死了,不跟你說了,我頭疼死了。要不是為了慶祝你腳傷好了,我多久沒這麽喝過了。”
說罷就挂了電話。
傅苒戰戰兢兢的給杜鋒發信息讓他進來。
杜鋒一直在樓下等着。只是秦琳沒讓人叫傅苒,自然是沒人敢上來叫的。
傅苒匆忙洗了個澡,收拾幹淨自己,也沒化妝就跑了下去。正巧午飯結束,秦琳正擦嘴準備起身,見了傅苒竟沒說什麽嘲諷的話,而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轉身走了。
傅苒大覺驚奇。謝斯喬和秦琳雖然都同時吩咐了不準叫傅苒起床吃飯,但沒說過人家起來後不給飯吃啊。
再者說,傅苒也是謝家四少太太啊。
已經有下人去重新準備飯菜了,傅苒忙攔下,小聲道:“把剛才那些剩菜給我熱一下就好,不用麻煩了。”
下人不敢,傅苒生怕秦琳又突然出現,“沒事的,我一會兒有事要出去,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的。”下人惶恐,不敢多言,去熱剩菜了。
傅苒輕舒一口氣,老老實實坐在餐廳裏,然後打電話叫杜鋒過來。
杜鋒進來,站在她身後,傅苒讓他坐,杜鋒堅持不坐,傅苒也不勉強,飯菜熱好後,就快速的吃完。
然後帶着杜鋒去了樓上謝斯喬的書房。
傅苒坐在書桌後,有些艱難的問:“那個……我昨晚怎麽回來的,你知道嗎?”
杜鋒道:“我和徐助理去接的您。”
傅苒驚悚,道:“我我我我我不是給謝……斯喬打過電話嗎,他、他也同意了啊?”怎麽還把她接回去了呢。
杜鋒說:“四少并沒接到您的電話,也沒有同意過讓您在外留宿、喝酒。”
傅苒說:“你別說的這麽嚴肅……”
傅苒不安道:“可是我真的打過電話啊,雖然那會兒我喝了一點酒,但我還是清醒的,的确給斯喬打過電話的。”
杜鋒不忍直視道:“接電話的是徐助理。”這樣您還說清醒啊。
傅苒呆了呆,道:“徐、徐助理?”
杜鋒點頭,繼續道:“徐助理跟您說了最好盡快回家啊。”
傅苒說:“沒……沒有吧?”
杜鋒道:“有的。”
“然後呢?”
杜鋒:“四少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十點多才結束,本來都回家了,半道上又回去接了您。”
傅苒隐約想起一點昨晚的情景,她竟以為是做夢……
傅苒咽了咽口水,“我、我今天早上是自己掉到地上的嗎?”
杜鋒木着一張臉,說:“今天早晨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只是昨晚上四少吩咐讓您睡在地上的。”
傅苒捂臉:完了……她怎麽就老往槍口上撞呢!
傅苒無力的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你去忙吧,不用守我這兒了,我沒什麽事兒。”我得靜靜啊。
杜鋒道:“四少讓我給您再講一下合約的內容,還有不希望再發生昨晚的事,不要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傅苒皺眉,說:“不必要的麻煩?我沒有啊。”
且不說她結婚後比以前老是了不知多少,謝斯喬交代的事兒她哪一件沒有完成?什麽時候惹得麻煩?
傅苒莫名有些煩躁,說:“好吧,你講吧。”
于是,杜鋒拿着合約從頭至尾又念了一遍,傅苒聽的昏昏欲睡外加心情煩悶。
她坐在書桌後,臉色平靜,仔細去看,卻發現她眼神根本沒有焦點,望着虛空也不知在想什麽。
當然,剛才的話聽了沒有也是未知。
但杜鋒只負責傳話和完成任務,傅苒是否聽明白,那便是他管不了的了。
結束前,傅苒道:“他的意思是——要我以後晚上不能和朋友在外面喝酒、唱K?甚至普通的逛街也不行?”
杜鋒道:“四少是為您的安全着想。”
這句話是徐東教給杜鋒的。杜鋒作為一個司機,主要職責是保護謝斯喬,而徐東作為謝斯喬身邊最得力的助理,智商和情商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他看的明白,傅苒這個女人聰明,懂得審時度勢,最大的優點便是貪財。
這點在謝斯喬這裏自然是好拿捏的,但她太聰明了,有時竟也有些看不明白。徐東想的長遠,雖不知昨晚謝四少為何隐約像是動怒的樣子,但到底不敢多問。
傅苒是四少雇來工作的不假,可女人有的時候總是難以琢磨的。徐東潛意識裏并不像謝斯喬同傅苒關系太糟。
傅苒托着下巴笑了一聲,聲音平淡無波,道:“哦,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聽他的就是,以後晚上不出去玩兒了。”
杜鋒一愣,沒想到她這麽好說話。
傅苒斜眼看他,揶揄道:“咋啦?沒見過我這麽好說話的人吧?哎,我這個人啊,最大的有點就是善良,溫柔,好說話啊。”
她自顧自的誇自己一通,杜鋒略微失笑,對她颔首,便去複命了。
只是給徐東打過電話後,他也沒離開。謝斯喬的原話是:今天一天都呆在這邊。
傅苒也沒心思出門,一整天都窩在房間裏,也不知在做什麽,只有偶爾下樓拿點水果吃,這又上去,看起來老實的很。
42.第 42 章
傅苒這天晚上睡的很早,所以謝斯喬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蓋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不過,那天過後,傅苒倒是真的老實了許多,至少真的做到了晚上不和朋友去喝酒唱歌,甚至逛街,當然,偶有例外會親自請示謝斯喬。
如此安靜了一段時間,謝斯喬這才略微滿意。
謝斯喬近日工作閑了一些,可以輕松幾天,反倒是傅苒,好像是忙了起來。她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準時回來吃飯。
謝斯喬的辦公桌上每天放着傅苒外出的行蹤資料,但看了幾天,他發現這個女人并沒有任何破壞合約的行為,便也放任她去了。
又過了幾日,是中國的七夕節。謝斯喬并不知道,只是在工作時手機響了一下,他出去接,過了一會兒回來,便平淡的吩咐徐東給傅苒準備一份禮物。
徐東又吩咐給秘書,到了晚上,傅苒的梳妝臺前就放了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傅苒疑惑的打開,是一條卡地亞的鑽石項鏈。
傅苒雖然買不起這個品牌,但作為女人,她還是認得的,當即就驚了,然後哆哆嗦嗦的給徐東打電話,她自然是不敢問謝斯喬的。
徐東委婉的告訴她,今天是七夕節。
傅苒忙“哦”了一聲,匆忙挂掉電話。她小心翼翼的把項鏈拿出來,放到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眼睛閃亮閃亮的,顯然是非常喜歡。
最終還是抵不過女人的小心思,她戴上了,臭美的在鏡子前看了半個小時。
晚上謝斯喬回來,傅苒戴着那條項鏈在謝斯喬面前晃,嘴巴裏巴拉巴拉的不停說好話,什麽四少好英俊,四少好大方,四少真是勞模,這麽晚才工作完等等等等……
謝斯喬冷冷的打斷她,“我剛吃完飯。”
傅苒傻了一下,然後後知後覺的說:“吃飯?你七夕節跟誰吃飯去啦?”
咦,竟然還和男的過節去了嗎?
傅苒問的随意,并沒有其他的意思。謝斯喬卻臉色略微變化,然後神情一愣,目光掃了她一眼,去浴室了。
傅苒被他那眼神給掃的平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其妙道:“又是咋了?”
傅苒聳聳肩,懶得理他,做睡前瑜伽。
謝斯喬洗完澡出來後,發現傅苒竟沒有上床,他不由看了一眼挂鐘。
傅苒正在等他,見他出來便趕忙說:“我過兩天想出國玩幾天。”
謝斯喬并沒立刻說話,而是沉思起來。
傅苒道:“我已經聽你的話晚上都沒和朋友出去玩兒了!連出國都不行了啊?”
謝斯喬道:“我并沒有說不行,我也沒有幹涉你的行動。”
傅苒面露驚喜,謝斯喬道:“去哪裏,去幾天,彙報給徐東。”
傅苒連連點頭,謝斯喬不再理他,擦頭發去了。
傅苒吹了聲口哨,謝斯喬眉頭立馬皺起來,傅苒鑽進被子裏,屁股對着他。
傅苒要去的國家是加拿大,溫哥華,随性的還有一個女性朋友。謝斯喬對于她要去做什麽,為什麽要去溫哥華不感興趣,只是吩咐徐東注意着傅苒在國內這幾天的動向,等傅苒一出了國,謝斯喬就不管了。
傅苒和朋友在溫哥華玩了四天,第五天就坐飛機回來了,上飛機前給徐東打了電話,徐東告訴了謝斯喬,謝斯喬臉上沒什麽反應,也沒讓去接機。
然而,當謝斯喬回家時,車子行駛在半路上,徐東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電話後臉色驟變,不待謝斯喬詢問便急忙道:“傅小姐出車禍了!”
那一刻謝斯喬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好像腦海裏空白了幾秒,然後猛然回神,聲音還算鎮定,道:“去醫院。”
徐東報了醫院的名字,車子調轉方向往郊區的醫院開。徐東這才陸陸續續的講了經過。
傅苒下了飛機後乘坐機場的出租車回市裏,車子剛開到高速上,便與一輛超速闖紅燈的黑色福特撞在了一起,司機受傷較重,坐在後座的傅苒在送往醫院時滿臉都是血,看不出傷勢。
謝斯喬聽後,臉上沒露出絲毫的情緒。徐東知道傅苒不是謝家真正的四少奶奶,但終歸也是一個人,現在情況不明,如果嚴重的,那就是一條命啊!
徐東看着謝斯喬平靜無波的臉,不知該說什麽,只是彙報完了車禍狀況後也沉默下來了。
一路上車內格外安靜,直至行致醫院門口,不待徐東開車門,謝斯喬便率先拉開車門,大步往裏走。徐東和杜鋒慌忙跟上。
徐東去詢問過後,他們去急診室,被告知病人已經轉到病房了。徐東松了一口氣,轉到病房,那就說明沒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