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開了花,這個佳人難道不是極其的美豔動人麽?”

聽完解釋後,衆人目瞪口呆,尤其是豫津,傻愣愣的看着蘇注,有些結巴:“還……還真有鐵樹這種植物哪……”

“廢話,哼,怎麽不繼續笑話我沒有文化了?”哼哼了兩下,蘇注扭頭不理豫津,起身給店老板行了個拱手禮。

“店老板,小女自知所做詩詞過于粗俗難登文雅之堂,還望店家不要介意。”

“诶诶,”老板拂了拂胡子,笑呵呵的連連否認道:“這位小姐雖然作詩簡單,但是小小年紀,竟然能知道這鐵樹避火蕉,已經是另在下佩服不已了,哪裏還如此客套謙虛。”

“那贏的人到底是誰呀!”底下有人忍不住了,大聲開口詢問道。

老板微微思量了一會兒,又重新宣布:“這次比賽的贏家是,這位先生,和最後做詩的那位小姐。”

見一部分人對于蘇注也贏了賦詩,有些不解,老板解釋道“鐵樹具有清熱,止血,散淤的功效。而我們今天衆人品嘗的點心,正是以避火蕉為主,做出的清熱點心,所以,我認為,這位小姐有資格贏得此次賦詩。”

嗯?自己還贏了?

蘇注有些愣神,傻傻的看了兩眼樓下,又扭過頭問了一遍身旁的侍女,再一次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自己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這樣子都能贏?

不過,看着豫津吃扁的表情,蘇注心裏還是蠻開心的。?

☆、誤落水池

? 中秋節那一天,一大早蘇注就被侍女叫起來洗漱穿衣打扮,因為昨晚思考關于如何更加自然的接近林殊他們,思考到淩晨才睡下,這還沒過幾個小時就又被叫起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看到蘇注黑着臉來到前廳,蘇錦石見女兒興致不高,無奈的招招手,讓她過來。“蘇兒啊,往年一直是你大哥陪我去,這次中秋讓你和我一起,怎麽,不高興”“爹,孩兒不是不高興,只是沒睡好……困。”蘇注清楚自家爹爹對于自己寵的很,也就沒有太過拘束,湊過去挽着蘇錦石的手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蘇錦石寵溺的拍拍蘇注的頭,“這次,我想帶你去見見宮裏的那些人,你大哥也大了,帶過去,他也無聊,要是蘇兒喜歡,以後進宮玩都帶你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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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帶自己去自己就不無聊啊,要不是因為為了去宮裏好接近林殊他們,自己才不願進這深宮裏。

“好,爹爹說定了就不許反悔啊,我聽說宮裏的花園裏有很多漂亮的花呢!”蘇注打起精神,揚起一張明媚的笑臉,拉着爹爹就往外走,“那就快走快走,我們去看花。”“好好好,這就走,這後花園的花不會凋謝的,蘇兒放心吧。哈哈哈。”從前廳到大門口,在旁邊候着的各個侍女守衛,看着這父女倆一路談笑風生,也都跟着一起高興起來。

雖說去宮裏是高興,但現在自己也只是一個小孩兒,近乎一夜沒睡,這才坐上馬車沒一會,就昏昏欲睡小雞啄米了。睡了一會兒,朦朦胧胧中,蘇注覺得車不再晃悠,好像停了一般,睜開眼發現父親不在車裏,心裏一慌,急忙掀開簾子詢問,“葉舒,我爹呢?”

被稱作葉舒的随從看小姐醒了,不慌不忙的先扶蘇注下來,“老爺接到皇帝的傳召,先過去了,宮裏不讓馬車行駛,故老爺讓小姐先在車裏休息,等醒了由我帶小姐進宮。”

“哦,那就麻煩你了,我們走吧。”整理了一下因睡覺而壓皺的衣服,蘇注跟着葉舒,慢慢走進了這深宮之中。

葉舒年年都陪蘇錦石進宮,哪是哪,哪該去哪不該去一清二楚,所以,蘇注也就放心的到處亂竄,把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遍。雖說這皇宮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的,但是進來之後,高牆院落,一片死寂,倒讓人有些不習慣,這是百姓心中向往的神仙之地,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但只有真正進了這裏,才知道這不是天堂,而是牢籠地獄。

正在花園裏閑看着那,就見一個太監過來因父親的囑咐,特來叫葉舒過去幫忙,葉舒原本打算帶着蘇注,可誰知蘇注死活不肯過去。“葉舒,我爹叫你你就去吧,我就在這個花園,別的地方不會去的,到時候記得過來接我就行。”見自家小姐神情堅定,也自知是說不動了,無奈之下叮囑了蘇注幾句,就急匆匆離開了。

看着葉舒和太監一起離去,蘇注沖着他們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哼,去了肯定又是一堆客套話,還要揚着純真無暇的笑臉見皇上和各宮娘娘,自己可應付不過來那些胭脂水粉。雖然,這個花園也很無聊,但是,總比那人心難測的地方好。

無聊的東瞅瞅西瞧瞧,踢踢腳下的小石頭,蘇注自己在這大園子裏轉悠了大半天也沒見什麽人來,就放開了手腳,自娛自樂。找個坑打彈珠,用石頭圍出一個個方格跳方格,或者練習立定跳遠,再或者,爬爬樹,用這裏的水池子練習打水漂。

“诶呀景琰我給你講啊,早上黎老先生講的關于南邊水田之事,十分透徹,我等受教之後感觸良多,你要是今天也去就好了。欸,你怎麽了?”林殊正在和景琰講述今日所聞所感,卻看見景琰怔怔地看着前方不動了,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什麽啊,這後花園有什麽稀奇的……”

是蘇注。景琰看着好友一副盯着蘇注目不轉睛的樣子,嘴邊勾起一絲壞笑,擡起腳便往裏走,“我看她一個人也好生無趣,不如我們過去和她一起閑耍,如何?”還沒走出幾步,景琰就一把被林殊拉回來,“你別去,她一個人好好的,你去作甚?”看到景琰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林殊白他一眼,又轉回頭看向蘇注了。

“喜歡人家就過去呀,我這還是頭一次見你退退縮縮的,和女人一樣。”“我哪有,景琰你聲音小一點,她會注意到的。”自從上次茶館相識之後,林殊便會時不時不自覺的回憶起蘇注作詩時,即使被豫津嘲笑,卻依然不急不躁,淡定的樣子。自己的心裏第一次,像被貓輕輕的撓了一下又一下,癢癢的,柔柔的。這次在這裏看見她,心裏的感覺更強烈了。

明明和霓凰在一起玩耍時都沒有這種感覺,難不成自己是生病了?

折騰了近一個時辰,再自娛自樂也進行不下去了,蘇注一屁股坐在水池子旁邊,用腳尖輕觸水面,看着一圈圈散開的水紋發愣。

“小魚兒,你難道不無聊麽?在這一潭死水之中度過你的餘生,接受着人們施舍給你的魚餌惶惶度日。”聲音并不大,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嘆息一般,自娛自樂的興致慢慢變成無趣煩躁,靠着旁邊的石頭,發了一會兒愣,蘇注覺得心理有些難受,想起過來那天也是中秋,自己也沒有和家人好好道別,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了,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便随意哼着自己以前聽的歌,希望可以借此打發無聊的時光。

在父王那談完話後,祁王就陪着宸妃在宮中散步談心,還還沒走近後花園,祁王就看見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口往裏張望,不免笑出聲,“你們兩個躲在這裏幹嘛呢?”

話音未落,就見蕭景琰和林殊慌張的站好一副正經的樣子,景琰神情自若給兩個人行了個禮,“兄長,宸妃姑姑。”

“是誰在花園裏?”宸妃淺淺一笑,但又覺得兩人先前的行為有些古怪。“你們為什麽不進去,而是躲在外面?”“哦,宸妃姑姑,是林殊他……唔……”景琰話說到一半就被林殊用手一把捂了回去。

林殊咳嗽一下,揚起笑臉:“姑姑,沒事沒事,景琰他胡言亂語,胡言亂語。裏面的是蘇家大小姐,我們見她一個人正開心,不想過去打擾她。”

“蘇注?就是今天和陛下談論事情的蘇錦石的女兒?”宸妃扭頭問祁王,在得到确認後,有些意外,“聽聞他家小女自幼體弱多病,竟然今日還随其父一起進宮,而且,我們一向調皮的小殊,今日還如此的……。”見林殊被說的有些不自然,宸妃抿着嘴輕笑了笑,不再多言。

“我們進去吧,讓人家一個小姐在宮裏,還沒人陪着,說起來也有些怠慢了。”

“好。”

沒有武功,不,是武功界的菜鳥新生,哪裏能聽到這花園外面“來勢洶洶”的衆人,仍然唱着歌,還不時的晃悠一下腦袋,一副沉醉其中的樣子,突然覺得腿有些麻,想起身走幾步,一個轉身,就發現不遠處祁王林殊景琰一行人正看着自己,當下傻了眼。

待反應過來這是宮裏,要時時刻刻注意禮儀,慌亂想行禮時,卻誰知腳下一滑,“啊呀”一聲跌進了池子裏。林殊本來就站在最前面,看見她掉下水,眉頭一緊,連忙沖過來,把蘇注從水裏救上來,把自己的外衣解下給她蓋上。卻見渾身濕透的少女的眉頭緊鎖,用手捂着臉,林殊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一下子急了起來,“蘇注,你沒事吧?受傷了讓我看看,別用手捂着。”

見蘇注用手捂着臉,支支吾吾半天不肯把手拿開,最後才輕飄飄傳出來一聲,“丢死人了”

見懷中的女子因出醜臉紅至耳朵邊,眼睛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麽,安靜了片刻,林殊先撲哧一笑,“沒事就好,哪裏來的丢人。”祁王也在旁邊不住打量着兩人,若有所思,笑而不語。

倒是宸妃心細,連忙喚人取來毛巾,并帶着蘇注回到自己的宮裏換去濕衣褲,再喝些熱茶壓壓驚。?

☆、太皇太後

? 等到蘇錦石談完事情想起來女兒的時候,就聽侍女說蘇注現在在宸妃那裏,心生不解,蘇注此次是第一次進宮,怎麽就輕車熟路的跑到宸妃那去了,還以為是惹了什麽事,便急急忙忙的趕過去。

剛到宸妃的宮門口,就聽侍女說全部人都去拜見太皇太後了,也顧不上休息,轉身又馬不停歇的趕過去。

蘇錦石這邊累個半死,蘇注這邊倒是悠閑自在。在宸妃那裏休息的時候,聽她要去看望太皇太後,林殊和景琰也跟着要去,蘇注自然是樂意跟着去的,再加上半路上又遇見了豫津和景睿,這一行人就直奔着養樂宮出發。

“哎,我說,你怎麽也在呀,也是來參加中秋賞會的?”言豫津看見蘇注也在其中,有些疑惑,“我以為你不喜歡呢,還想這賞會之後找時間去看望你呢。”上次茶館一會後,雖然豫津被蘇注屢屢戲弄,但是最後蘇注贏了頭賞卻把當天的茶點都給了他,讓他有些意外,便不計前嫌的迅速的和她熟識起來,兩人這你來我往的,還真有些默契。

“我來看望太奶奶,不行啊,你和我們一起過去,難道是要去吃太奶奶的茶點?”蘇注掐了他一下,疼的豫津哎呦了一聲,“我說你怎麽愛掐人呢,女孩子家家的,和夏冬姐姐一樣兇。”

白了他一眼,蘇注收回手,“夏冬姐姐那是女中豪傑,她訓練你也是為你好,不然你現在還是細皮嫩肉的小少爺呢。”說罷倒有些失落,“我還羨慕你呢,我想學還學不了,只能學一些簡單的劍法必要時來防身。”

見蘇注說起此事,眼裏不住的失落,景睿連忙岔開話題,“哎,這次去看望太奶奶,你們都準備什麽了?”

蘇注有些奇怪,“準備什麽?”見她不解,林殊在旁邊接過話來,細心的給蘇注比劃了一下,“上次我們惹太奶奶不高興了,看就在那,後來太奶奶就罰我們每人都要準備準備,讓她開心。”

不是吧,這見太奶奶還得有準備?

“我準備的可好了,保準讓太奶奶高興,我給你講哦……”祁王看着豫津和景睿嘀嘀咕咕在前面走着,林殊又和蘇注在一旁走着,便低頭問身邊一言不發的少年,“景琰,你準備了什麽?”被點到姓名的景琰擡頭,有些憂慮,“皇兄,我……還沒有想好。”這舞刀弄劍的怕是不行,吟詩作對也沒有新意,一時間蕭景琰還真給難住了。

“講一講上次我們在茶館裏賦詩會所遇到的那些怪才奇事,太奶奶絕對會開心的。”蘇注見他思考許久,便提示了一下,見他想起來了就不在多嘴。景琰沒想到蘇注會主動和自己講話,畢竟自己一直對她冷冷淡淡的,今天主動給自己提意見,有些意外。“呃,你,準備好了?”

“嗯?我倒不着急,我是初次來,不準備,太奶奶也不會說什麽,怎麽,擔心我?”蘇注同樣也沒料到蕭景琰會回自己話,反應過來後微微笑了一下,“之前看你一直對我不理不睬,還以為你一直不會和我講話了呢,怎麽,現在觀察後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吧。”

蕭景琰沒想到蘇注會這麽直白的一語中的,有些支支吾吾,“我不太喜歡和生人說話。”看蘇注雲淡風輕也不計較,有些挂不住臉,很誠懇的低聲說,“對不起。”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嘛,你看,現在我們倆相處的也很好,放心,就當交個朋友,這總可以吧。”蘇注很自然的拍拍蕭景琰的肩,不以為意。

宸妃一直不露聲色的繼續走自己的路,面前這些孩子的行為全都看在眼裏,心裏對蘇注贊嘆連連,景琰打小不善言談,脾氣直,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與其說一句話,這聽起來兩人才是第二次見面,景琰就不在冷着臉不說話,林殊看樣子很喜歡她,豫津景睿和她也迅速熟悉起來,這孩子,性格溫和,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這太皇太後雖然慈祥,但是畢竟身份在那擺着呢,所以衆人按規矩行禮拜見之後,這才都圍上去,太奶奶長太奶奶短的問起來。老太太有那麽一兩天沒有看見這幾個孩子,想念的緊,今天見都過來了,高興的是合不攏嘴。正聽着豫津說話呢,就看見還有一個女娃靜靜的站在那裏,也不吱聲,就看着大家在這裏談笑風生,眼裏一絲落寞和羨慕轉瞬即逝。

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娃,太皇太後扭頭看向宸妃,“這個漂亮的女娃是誰家的呀?”

見太奶奶問自己,蘇注連忙向前走了幾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行禮,“小女是蘇錦石之女,蘇注,今日随父親進宮參加中秋賞會。”老太太看蘇注舉止優雅,又有禮貌,心裏很是喜歡,“來,到這來,叫太奶奶就好,來。”

蘇注愣了一下,突然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眼前老人慈祥溫和的樣子,和記憶裏那個寵愛自己的奶奶一瞬間,重合到了一起。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的奶奶會不會想念自己。片刻之後,蘇注忍住淚水,平複了一下心情,欣喜的連連應下,“恩,太奶奶,太奶奶。”

察覺到蘇注情緒低落,宸妃心生不忍,便淡淡的岔開了話,蘇注安安靜靜的在旁邊坐着,看着豫津景睿想着法子都太奶奶開心,便時不時的插上一句,話雖不多,卻很能調節氣氛。太奶奶看在眼裏,看着乖巧玲珑的蘇注越發喜歡,一連賞了好多器物把玩首飾。讓蘇注都有些受寵若驚,連連行禮道謝。

在這裏待了近一個半時辰,衆人都起身打算讓老人家休息,紛紛告退了。趕過來的蘇錦石帶着蘇注,不緊不慢的往外走,看女兒低頭垂眼,一副低落的樣子,想到剛剛在房裏的時候,蘇注看向太皇太後的神情,便知道了個大概。

“蘇兒,怎麽了?”女兒,怕是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過世的母親,她的奶奶了。

“爹,我想我奶奶了。”就像是觸動了開關一樣,蘇錦石見蘇注的淚水不住劃過臉頰,落在地上,印出一個個圓圓的水印。心頭一頓,忽略心底的一絲揪心,連忙安撫女兒,“沒事了,蘇兒別哭,蘇兒的奶奶一直陪着蘇兒的。”看着父親若有所思,懷念的表情,蘇注知道眼前的這個父親會認為是女兒想他以故的母親了。

诶,每個人心中都有那個想念卻見不到的人。

☆、禦香樓

? 中秋賞會之後,蘇注就覺得父親有些不對勁,動不動就往宮裏跑。這也就罷了,但還每次都帶上自己,說是太皇太後想她了。

這謊話還能再扯一點麽,她的那些小皇子不想,霓凰不想,林殊不想,想自己幹嘛。話雖如此,但每次蘇注都會乖乖的跟着父親進宮,乖乖的去看望太奶奶。

上次去的時候,霓凰也在,蘇注見她在旁邊不做聲,只是偷偷打量自己,便先開口對她說話。

霓凰早就從林殊哥哥那裏聽過蘇注的事跡,見林殊哥哥都對她贊嘆不已,心中對于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便更加好奇。中秋賞會時也曾遠遠的看見過她,當時看蘇注長的很漂亮,站在父親旁邊文文靜靜的,還以為又是像那些富家小姐一樣,柔弱內斂,後面才知道她竟然可以和景琰林殊他們打成一片,這讓霓凰驚奇不已。

沒想到今天在太奶奶這裏遇見她,她還主動與自己交談,故霓凰也不拘着性子,大大方方的和她聊起天來。這年齡相同,性格又好,所以等從太奶奶那裏出來,兩人已經十分熟稔,不知情者,還以為這是閨中密友。

自己果然是被上天眷顧的,這接連認識的都是以後關鍵的主要人物。

要早知道會這麽輕松的結識,自己也不用絞盡腦汁的想法子了。蘇注這越想心裏越開心,最後還唱起了小曲,搖頭晃腦的在府裏溜達,一幅優哉游哉的樣子。

“看來這蘇小姐是有了什麽喜事,看這高興的,連淑女的形象都棄之不顧,要是不知情者,還以為是男扮女裝的粗犷大漢呢。”正在給池塘的魚喂食,就聽見後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還很是洋洋得意。無奈的扯扯嘴角,蘇注并不理視他,繼續喂自己的魚。來者見蘇注絲毫不關心,有些自讨沒趣。讪讪笑着湊過來,“蘇注,你幹嘛不理我,我可是來找你的。”蘇注喂完魚拍拍手,瞟了他一眼,“怎麽,言公子不是專門來府裏嘲笑我的?”

“蘇注,這不就是開個玩笑麽,我跟你說啊,這次有好玩的大事情,就茶坊旁邊那個禦香樓,今天有比武,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豫津興高采烈的比劃着,被石子磕了一下險些摔一跤。蘇注扶住他,有些不解,“這禦香樓不是吃飯的地方麽?怎麽改成武館了?”

“啊呀,沒有改成武館,你去看了便知。”不由分說的,豫津拉着蘇注就往門外跑,這動作蘇注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旁邊的侍女瞪大了眼睛上前想要分開兩人,“言公子,這男女授受不輕,你快放開我家小姐。”“恩?哦哦,我這不是着急嗎。”豫津這才反應過來,松開手,有些不好意思。

“我都沒說什麽呢,你還不好意思起來了?”蘇注有些哭笑不得,“走吧,我知道你心急。”豫津看蘇注并不在意,也就沒多想,笑哈哈的拽着蘇注就上了馬車。

一路颠簸的到了禦香樓,蘇注這才意識到,豫津口中的大事情還真的是挺大的。只見禦香樓前擠滿了人,一時之間被圍的水洩不通,豫津下了馬車,帶着蘇注往裏面走,“我在裏面訂了最大的香廳,那裏視野好,到時候看的清楚。怎麽樣,不錯吧。”

“是是是,不錯,言公子深謀遠慮,在下佩服,佩服。”說罷還真的是往後退幾步,向豫津打算行拱手禮。“你就別捉弄我了,快進來,一會兒好戲就要開場了。”豫津帶着她進了香廳才發現,林殊一家,還有祁王和一些不認識的人都在,有些傻眼,“怎麽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的人?”

最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在其中。看見蘇注來了,蘇錦石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蘇兒,你怎麽來了?”

“怎麽,只許你這個當爹的出來耍,不許我這個女兒出來和朋友見面?”哼哼了一聲,蘇注轉身一一行禮。

“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麽有禮貌。”豫津小聲嘀咕了一下,正巧被旁邊的霓凰聽見,她笑着嗔怒道,“蘇妹妹一向待人禮貌有加,只不過遇到你這耍混的小子少了些生分罷了,怎麽,你還希望她客客氣氣的對你呀。”

“這倒也是。”豫津聽了這話,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蘇注望了一眼樓下,臉上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驚訝,“今天到底是什麽比武,這麽多人?”甚至連皇室貴族都親自到場,足以見大家對其的重視程度。

“是天泉山莊的莊主卓鼎峰和岳秀澤的小小誤會,誰知卻演變成了比武。”祁王輕笑一下,有些無奈,“我怕這事會越鬧越大,所以先過來看看。蒙摯,你不用太警惕,不會有什麽大亂子的。”

蒙摯?蘇注順着祁王的眼神看過去,只見一個體态略顯單薄,但身材挺拔的青年站在一旁,神情嚴肅,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林将軍一家和殿下,蘇先生等都在這裏,這次比武圍觀人是在太過于混雜,我等需嚴謹才能”“沒事啦,蒙摯,不用太過于緊張,我們都是習武之人,能出什麽意外。”一直和他人說話的林燮接過話,大大咧咧的拍着蒙摯的肩膀讓他坐下。又把視線轉向蘇注,這讓在旁邊偷偷觀察他們的蘇注吓了一下,急忙神情嚴肅,正襟危坐的向林燮報告,“呃,林将軍,我會一點防身術,不緊張。”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蘇錦石之女,蘇兄,我早就聽小殊在府裏多次說起你女兒處事不驚,能說會道,本還不相信,不過今天看來還真是如此。”林燮哈哈大笑,不住贊嘆。蘇注疑惑的看向父親,見他微微颔首,并不答言,一副老朋友的樣子,頓時心生疑惑。

聽這語氣,怎麽感覺父親和他們都很熟悉,但是,母親不是說在這朝廷大臣中,父親并不認識什麽人麽,那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正想着,就見一盤色澤金亮,香氣撲鼻的點心放在面前,林殊也順勢坐下,“這個桂花酥,是景琰的母親做的,可好吃了,你嘗嘗。”說罷還親手拿了一個看起來最大桂花酥遞給她,眼睛亮亮的,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緊張。蘇注順勢看了一眼霓凰,見她沒有什麽反應,這才接過桂花酥,小口小口品嘗。其實她不是很喜歡這類過于甜膩的東西,吃上去會膩的有些惡心。可林殊這都親自送過來了,也沒有不吃之理。

“啊,快看,已經開始了。”離窗戶最近的蕭景睿驚呼了一聲,引起了剩下人的注意力,紛紛擠在窗口,看着樓下的好戲。蘇注見多數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窗外,便把手中甜的發膩的桂花酥拿手帕包好塞進袖裏,端着茶壺一連倒了幾杯茶水,這才壓住心中返上來的惡心感。

這天泉山莊,長久以來一直問鼎江湖,天泉劍法自然了得,這次與岳秀澤江湖比武,贏了必定會使名聲在上一層樓。依稀記得,江左盟是梅長蘇出現後,才慢慢如日中天的,那也就是說,之前這個幫派一直不溫不火的經營着?

一旦靜下來思考思考其中的事情,便有諸多疑問得不到解惑。

這赤焰軍慘案所涉及到的人物地位過高,況且到時候憑借自己的一面之詞,也無法打壓夏江和謝玉這等老謀深算的家夥,再加上,蘇注還不清楚自己的到來是否會引起蝴蝶效應,要是過早的改變這世界,怕是到時候的結局連自己都掌控不了。自己,還是過于薄弱,勢力單薄了些。

憑借在上一世所學到的知識,自己還是先着手準備為好,到時候遇事也好出些力。

☆、金陵煞

? 金陵煞,是人們起的別名,這金陵煞,原本的名字叫,暗煞盟。

暗煞盟分有三個大部,分別是影煞,白煞,商煞,在這大部之下,又分有衆多小部。

影煞,負責大大小小的刺殺或者護衛工作,都是些身手武功極高的人,快如影,很難被發現。

白煞,負責情報工作,其眼線分布在金陵城各處,大大小小的消息在獲取後會呈報上去,之後再分類進行歸檔。

商煞,負責商業工作,以用高效的辦事率賺取最多的銀子為宗旨,來維持盟裏的各類花費開支。

這具體的分布,大家自然都不清楚。衆人只知道,近兩年來,金陵城悄然出現了一個幫派,替人做事,拿錢消災。不過倒不是接所有的活,而是從中選擇出盟裏願意接的活兒來做。盡管這個規矩有些奇怪,不過,由于辦事效率極高,并且辦事質量好,很快,暗煞盟便在金陵打下了不錯的口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漸漸高大起來。

“宗主,你看這次的活還接不?”一個身材不高,衣着樸素的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守在門口,見蘇注半天都沒有反應,有些疑惑的擡頭,卻發現她頭一點一點的睡的正香,手中的書也快掉下地,連忙進去把書放好,又拿了一個毯子給蘇注小心蓋上。蘇注本來睡覺就輕,一蓋上毯子就醒了過來,看着平言站在自己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清醒過來,“恩?平大哥,你來啦。”

“打擾到宗主睡覺了,我”“都說了別叫我宗主我就是一個15歲的小孩子,你叫着不別扭我還別扭呢,叫我蘇注就好了。”見平言還想喊宗主,蘇注拉着臉直勾勾的看着他,面露不快。

“宗蘇注。”平言繞了半天,還是乖乖的聽蘇注的話,換去了宗主兩個字。

“這聽着才親近嘛,平大哥,你這次過來有什麽事情麽?”滿意的點點頭,蘇注給平言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慢慢說。

“這次的活,明裏是替工部的夏大人辦事,但是盟裏的兄弟調查後才發現還和懸鏡司有關,宗蘇注你看,我們還要不要接這活兒了?”把白煞傳上來的情報和具體任務書遞給蘇注,平言靜坐在一旁等候着回答。

蘇注決定建立這個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和江左盟結盟,為以後所卷起的風雲洶湧之事先打下牢固的基礎。暗煞盟裏的大部分人,都是民間精挑細選出來的,大都因家境貧寒無法人盡其用,空有一腔熱血而得不到抒發,但在接受加入江左盟後,他們積極接受訓練,進步神速,有些甚至都可以和懸鏡司人的水平不相上下。蘇注任用這些人的同時,還一同照顧其家裏的眷屬親人,大家看宗主這般關心下屬,并且待人溫和絕不是霸道昏庸之主,便更加敬重蘇注,兩年只見,所屬暗煞盟的人皆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平言,是蘇注從家裏門客中唯一選中加入暗煞盟的。說起唯一選中,這倒有三個原因,一是如果府裏有太多盟裏的人,蘇注害怕會一不小心在家人面前暴露,二是府裏大多門客都心高氣傲,根本不把自己這個小家夥放在眼裏,也只有平言,待人溫和,處事不驚。

而更讓蘇注下定決心拉平言入盟的是,蘇注偶然得知,平言十年前,曾接連五年霸占琅琊高手榜排行第一,當時的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空文劍法的厲害。但就在那之後,平言不知為何,一下子消失在江湖之中,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在調查清楚為什麽平言這十年一直隐于蘇府,退出江湖後,蘇注對于這位赤血柔情男兒,充滿了敬佩之情。所以,蘇注憑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平言秘談了好幾次,他才同意入盟。

平言并不是看不起蘇注,只是,他不想在涉入江湖恩怨之中。自己的父母,妻兒,均是因為江湖恩怨而慘遭殺害,那滲入骨血的痛苦與絕望,讓平言自我折磨的度過了整整十年。本以為,自己會作為一個門客,在蘇家度過餘生。卻沒有想到,蘇家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大小姐蘇注,會多次過來找自己,希望加入她設立的暗煞盟。

“平大哥,人生在世,如果不能為了自己而活,那惶惶度日直到死亡盡頭,又有什麽意思?江湖恩怨,本就不是幾次流血犧牲可以解決的,如果不能變的更強大,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所想保護的,那麽總有一天,這江湖會再次奪取你所珍視的東西,再次讓你陷入永無止境的絕望之中。你真的願意就這樣度過餘生?”

或許是被蘇注的一席話所打動,也或許,自己真的從來就沒有放下這江湖。

總之,平言同意加入暗煞盟,并以自己豐富的經驗來訓練新手,安排種種事宜,成為了暗煞盟地位僅此于蘇注的主事主。從加入到現在的兩年裏,看着暗煞盟一步一步在自己與蘇注的努力下逐漸壯大,如今成為稱霸金陵的第一大盟派,平言在這過程中,不斷的重新審視着蘇注,倘若,沒有她那先進的管理方法,高明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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