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孫眉得先回一趟家，這游泳還得有裝備的：洗臉盆。

“你快點，”袁蓓蓓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要不是媽媽再三明令，她在下午的時候就想下

水了呢。

那還是在夏天來了沒多久的事：天熱的不行，她和孫眉玩過了扮家家，那汗粘的她渾

身難受。

“我們下河吧？”袁蓓蓓央求着孫眉。

“不行，我媽媽和我說過很多次了，不到傍晚，不許我下河玩水。”孫眉心裏其實也挺想

的，可是媽媽早就三申五令：不管多熱，不到傍晚不許下河，要是被她知道了板子伺候.板子哎，那二三寸的寬寬的毛竹板，打屁/股上，不開花，會掉皮的，下水玩，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不下？”明明是企求的眼光，卻是說出的誘/惑味道。

孫眉堅決的搖搖頭，那眼睛暴露了她的內心。

“那我下了，不過，就我家自己的河埠頭那。你幫我看着點，別叫我奶奶發現了，還有我媽媽來了，你得喊我。”說着，脫的光光的，慢慢的往石級下摸去。

孫眉看的快流口水了，那袁蓓蓓撲騰着水，往頭上淋着，一臉的滿足樣。

“小眉，我家蓓蓓呢？”當時，孫眉是幫袁蓓蓓放着風的，本來說好的，她應該是站在正院大門那的，可是，一聽到袁蓓蓓的撲水聲，孫眉一點點一點點的把腳挪向了河邊，直到看的到河裏玩水的袁蓓蓓，她的心才好受點。

誰，孫眉大吃一驚，回頭，在她幾步開外，也就是院大門進來一點點的地方，袁蓓蓓的媽媽杯裏抱着一把毛豆杆在問她。

這着實把孫眉吓壞了，她不知所措，嘴裏吶吶着，不知該說什麽，說蓓蓓在河裏，還是說在拉屎？

那河裏的人兒正撲騰的歡，對岸上情況是一點也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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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眉一不做二不休，溜了，往桃林那溜的。

“這孩子。。。”留下一臉納悶的蓓蓓媽。不過沒過一秒鐘，蓓蓓媽就聽到了河裏的撲水聲，她往河的方向走進幾步：“袁蓓蓓。”一聲怒吼，把袁蓓蓓吓的打了個機靈。

結果可想而知，袁蓓蓓沒被屁/股打開花，她只是被她媽禁足了，三天，呆屋子裏，不許跨出房子一步。這這，叫她怎麽辦是好啊

“知道了知道了。”孫眉頭也不回的向家跑去。

一會兒，又跑着來了，手裏多了一塊毛巾，一個洗臉盆。

而急的不行的等着的袁蓓蓓也是雷同：一塊毛巾，一個臉盆。

“走吧。”

村子裏不管小孩，還是大人，夏天最喜歡洗澡也可以說最喜歡游泳的地方就是袁蓓蓓家門口向右一點橋那邊的河埠頭。那邊的河埠頭，是連着的，一大片，全是用大塊大塊的石條鋪就。平時，人們就在這洗衣，淘米等日常。到了夏天，這裏就成了人們洗澡，游泳的好處所。

要說這河埠頭離袁蓓蓓家的桃林不過隔着一座橋，站在桃林的邊上也就是橋腳下，往橋洞內看去，可以把河埠頭看的清清楚楚。是的，袁蓓蓓家比門口的路低，低上一個樓層。

到得河埠頭，孫眉和袁蓓蓓除了興奮還是興奮。看着河裏正鬧的歡的人們，她們的心裏是癢癢的。

“下。”孫眉找了個地方放好毛巾，袁蓓蓓的也放一起。

孫眉先試了試水，好涼快，再慢慢的慢慢地下水，“啪”一下子把整個身子浸入水中：“啊，蓓蓓，你快下來。”這話還沒說完，邊上有人撲騰了水過來，一個浪，孫眉的嘴裏就灌滿了水，還直沖到她的鼻子，馬上酸酸的感覺沖斥着她的鼻子。

孫眉摸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水甩掉，站起身，看向那個惡作劇的人，而惡心作劇的人早游走了。

“哈。”袁蓓蓓幸災樂禍的看着孫眉。

孫眉不快的瞪了眼袁蓓蓓。雖然剛才她們是和解了，不過心裏還有個結呢。

孫眉不理袁蓓蓓，自顧自的玩起了水，她眯着眼，看着河裏的人們：大多是屁孩們，幾歲到十幾歲的不等，男的女的，正玩的歡，有比賽誰游的快的，有跳水的，有學游泳的，有摸螺絲的。。。。有三五一群追着玩的。

袁蓓蓓也看的眼饞的不行，她現在己經和孫眉站一起了，全身的衣服也濕透了，她對孫眉說：“你會游了嗎？”

“不會，你會？”孫眉搖搖頭，一臉羨慕的看着那些游的歡的人。

“試試？”

水是不深，岸邊更是如此，但河中間還是算深的，這是對六歲的小孩來說。

孫眉自從在河埠頭洗澡以來，多少次的想過，什麽時候能游到對岸去呢？好象那河對岸有什麽寶似的。其實，河對岸不過是一小片的竹林，地面七高八低，很少有人會去那。要是從河裏上去，也是很難上岸的，因為那河岸貌似小山坡，陡峭。

“嗯。”孫眉點着頭，和袁蓓蓓并排站：“開始。”

俯身，撲到水裏，兩手在水裏往前劃着水，腳往後蹬，可是白忙乎，沒幾秒鐘，身子就沉下水去了。孫眉是這樣，袁蓓蓓也好不到哪。

重來，再重來。一遍又一遍。

折騰的累了，孫眉和袁蓓蓓坐在石階上，兩腳晃着水，臉上是掃興的表情，腦子裏是郁悶的：“怎麽就不行呢，明明爸爸教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啊。”

孫眉記得很清楚的，有次爸爸和她去河邊洗澡，那會兒她才五歲，還是幾歲，這她倒是記不清了。

爸爸用手做了個空握酒杯的手式，托着她的下巴，并告訴她，不要緊張，身體放平衡了，兩手劃水，腳蹬水，不用多用力的，自然就行。她就是依着這話做的，好象那次她游的很好，爸爸放手後，她游了不小的一段距離呢。

“你沒記錯？”袁蓓蓓用懷疑的口氣問孫眉。

孫眉很是不爽，大聲說：“我哪會記錯，我明明記的很清楚，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是，你看，人家游的那麽好，我們，，，，”袁蓓蓓一想起剛才的情景，她游不好也就算了，還嗆了好幾口水，現在她的嗓子還難受着呢。

“是不是肚子餓了的原因呢，我餓了，你餓嗎？”孫眉找着原因，可不是，她發現了。

“我也餓了。”這時，袁蓓蓓才發現她是真的餓了。她想哭，餓着肚子幹力氣活，能行嗎嗎？

“看來，今天我們是學不會了，明天，你要記得吃的飽飽的，保準會游了。”孫眉信信誓旦旦的說。

“好。”

要說這個夏天，她們倆可沒少玩水，從天熱天始，從天亮起，她們就巴巴着傍晚快快到來，她們想着把游泳學會了，那就可以象魚兒一樣在水裏想游哪就游哪去，大海洋好象也可以吧？

可是，這都是夢，就今天的情景，她們可是做了又做，做了又做，每每以為找到問題的所在了，可是第二天一試，還是錯的。

“唉。”孫眉象模象樣的嘆了口氣，她煩着呢。

袁蓓蓓卻己經笑的沒心沒肺了。

要說這橋，造的很是奇特，兩個橋洞，可是一個有水，船可以從中過，一個卻是沒水的，不止沒水，那橋洞下都是大石頭鋪就的彎彎的，表面很是光滑。

可不是，在離她們不遠的橋腳邊，在那個沒水的橋洞下，一溜的排着一隊人，全是青一色的男孩，幾歲到十幾歲的不等，他們站到彎彎的石頭上，此石頭離水面半米的樣子，因為那彎着的弧度是一點點的往水裏去的。做着跳水者的動作，一個俯沖，“撲騰”一聲，跳進旁邊的橋洞裏了，一會兒，頭就冒出來了，得意的笑擺在臉上，再歡快的游過橋洞，從橋洞的另一側上那個沒水的橋洞，再排隊，再跳，如此循環，樂此不疲。

而讓袁蓓蓓發笑的是，一個和她們差不多也許是大一丁點的男孩子正準備要跳的時候，腳下一滑，就那樣面朝下，順着那弧形的石頭跌進了水裏，他不甘啊，兩手亂扒着，那樣子，比狗刨地好不了多少。

“哄”不止袁蓓蓓，孫眉，連後面等着跳水的衆人都笑的不行了，那緊跟的一個連跳水也忘了，在那笑啊笑的。而離的稍遠的玩水游泳的人，聽到笑聲看過來時，只看到個結尾：那人不甘的從水裏上來，為了撿回面子，非得要這面上來重跳一次，可，那些排着隊的男孩子們哪個是好說話的，他要上來，把他推下水，他要上來，把他推下水。

“我要告訴我奶奶去，你們，都欺負人。”這是大多數屁孩子們十歲前最喜歡說的話了。

“哄。”又是一陣大笑聲。

“他說他要告訴他奶奶呢？”

“我好怕啊？”

。。。。。。

笑過之後，該玩嘛還玩嘛。

孫眉她們看着別人的笑話是樂，可樂歸樂，自己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樂子，心裏還是有點不滿足的。

“孫眉？”袁蓓蓓還是有點不甘心不會游泳，“臉盆呢，咱扶着臉盆學吧？”

孫眉想了想，可不是，要不她們帶臉盆來幹嘛？她從袁蓓蓓手上接過臉盆，跳進水裏，雙手對襯的扶着臉盆的邊，放身前，放水面，把力氣放在雙手上，這不，人借着浮力，再雙腳拍打着水，這不，孫眉己經離開袁蓓蓓一段距離了。

“等我啊？”袁蓓蓓在後面喊着，追了上來。

“不等我？”扭着頭，不滿的沖孫眉抱怨。

孫眉不理她，繼續游着，這，可不是她想要的，象魚兒那樣，才是她喜歡的。

“怎麽不理人呢？”袁蓓蓓又追了上來。“這樣子能游過河嗎？”

這後半句孫眉可是聽進了耳：“能吧？”她有點遲疑的說。

袁蓓蓓掉轉頭，對正河對岸，欲欲試試。

孫眉還是有點遲疑：“中間深着呢？”

“不怕，這臉盆能行的。”

河道寬十米不到，中間深這是大人常在嘴邊說的，特別是夏天到來的時候，少不了告訴自家的孩子，意思很明顯，玩水可以，邊上玩就行了，中間，悠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