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全滅

一身酸痛的從黑暗中醒來,努力睜開沉重的雙眼,阿醜試探性的動了動,卻發現手腳都被捆住,簡直就是個粽子。

聽着外面“轱辘轱辘”的車輪聲,摸到身下堅硬的木板,阿醜将眼前的情況分析了一遍,難道,她這是被綁架了?

可是自己一無財,二無貌的,哪個不長眼的家夥要劫持她?

想了片刻想不通,阿醜也懶得再浪費腦細胞,索性縮在木板上裝死人。要不是她體質特殊,那人下在粥裏的至少能讓她睡上一整天。

唉!要是有床被子就好了。

她現在這個破身子,實在是受不得凍啊!

嘴裏小聲的碎碎念,意識又開始模糊了,這次卻是因為身上的寒毒發作的緣故。睡吧!睡吧!睡着了,估計還好受一點。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阿醜是被一陣猛烈的撞擊驚醒了。原本奔跑的馬車突然停下來,昏睡中的阿醜腦袋猛的磕到車廂上。

這下,是一點也睡不着了。

估摸着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出了李家村了。阿醜将身體向前弓成一個蝦米,手朝着鞋底摸去。就在快要摸到被藏在鞋底的刀片時,車廂門猛地被人踢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突然出現的強光刺激得阿醜不得不眯着眼睛。

逆着光的地方站着一個人。黑色的長袍勾勒出那人勁瘦的腰身,袖口和衣襟處用銀線繡着不知名的圖案,更像是一種符號。

雖然很想問白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從他周身散發的寒氣,阿醜知道眼前的人,心情應該不是很好。

至少為什麽不好的原因,她就不明白了。

身上捆着的繩子被解開,阿醜揉着紅腫的手腕剛準備爬起來。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住,來不及掙紮就被白景抱出了車廂。

周圍是陌生的山道,阿醜示意白景放她下來。身後的人卻似乎沒聽見,徑直找了塊空地坐下。一手摟着阿醜的腰,一手拿着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藥膏。

“少爺。”

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阿大,阿醜吓得站起身,卻被白景一把按住。

“嗯,如何?”

見少爺沒有回避的意思,阿大站起身低下頭說道:“屬下趕去的時候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嘶!”

額頭上的刺痛讓阿醜瞬間回過神來,一擡頭就撞見一雙幽暗深邃的眼。

“疼嗎?”

瑩潤的指腹沾着藥膏塗抹在阿醜的傷口上,手上的力度放得很輕,摟着阿醜的手卻暗自握成了拳頭。

“不疼。”

慌忙收回眼,低下頭,阿醜有些不習慣兩人之間這樣的距離。

看着被包成粽子的兩只手,阿醜欲哭無淚。手腕上只是被繩子勒破了皮,有些紅腫,其實擦點藥就好了。只是,這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阿醜不自然的動了動。眼角瞥到了馬車旁的一具屍體,似曾相識的體形讓阿醜掙紮的站起身。

看着眼前這張臉,還有那雙包含着怨毒而死不瞑目的眼睛,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伸出手想抓住什麽,但綁着繃帶的雙手卻什麽也抓不住。

“怎麽了?”

“那人就是綁架我的人?”

“嗯。”

“我也許認識他。”

地上躺着的屍體,赫然就是半個月前李大李二從山裏救回來的那個人。

“你們剛才說的全死了,是說李二哥家?”

“不是。”

阿醜提起的心剛放下,白景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瞬間如墜冰窖。

“是整個李家村的人。”

一直站在身後的白景及時伸出手,阿醜才勉強站穩。

頭頂上的日頭正好,難得一見的晴天,阿醜卻感覺那一道道照在自己身上的光線讓人打心底裏覺得冷,直入骨髓的寒意遍布全身,不自覺地抱緊雙臂。

明明前些天,那個老實人還給她送野味,幫她做木板床。而昨日,那家人都還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可是可是,怎麽會?她不過才離開了一個晚上

都怪她。

如果當初她能狠心一點,不救那個人。李家村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要回去。”

至少,要有一個人為他們收屍。

“不行。”

怒瞪着白景,話一出口阿醜眼中壓抑已久的淚水便奪眶而出。濕漉漉的黏着頭發。一張臉詭異的吓人。

她已經很久,不知道哭是什麽滋味,眼淚是什麽味道了。

腦袋被白景按在懷裏,阿醜靠着他寬厚的胸膛,眼淚無聲的流淌。

緊摟着懷裏的阿醜,白景輕聲說道:“殺他們的人,是‘暗夜’的殺手,你應付不了。”

現在的他,不能再經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了。

所以,明知道會被她記恨,他依舊會這麽做。這個仇,他會替她報。

“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阿醜抱着雙膝縮在馬車的角落,腦袋埋在膝蓋裏。

腦子暈乎乎的,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火燒火燎的難受。身上卻像結了層冰一樣,上下牙關直打顫。

“不舒服?”

坐在馬車另一邊的白景見阿醜整個身子抖得像篩子,忙越過身将人拉過來。

“唔難受。”

“難受?哪裏難受?”

握着阿醜沒有半點溫度的手,白景忙讓在外面駕車的阿大加快速度。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況,白景如法炮制的将自身內力不要命的輸入阿醜體力。懷裏的人卻抖得更厲害,疼得仿佛五髒六腑錯位了一般!

“盒盒子”

“什麽?”

華麗麗的吐出一口黑血之後,阿醜徹底的陷入了昏死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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