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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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傑因為褚魚的問題愣在那裏,半天她才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褚,褚記者,你說什麽呢?我的确很後悔推薦許醫生去山裏,但他自己也願意……”丁傑不願意承認她推薦許一冰去眉頭山,她其實存着私心,她想利用這段時間,能夠讓許一冰看到她的體貼,還有她和他有着一樣的對職業的忠誠。她想要讓他明白,和她在一起,才是對他最好的。只是後來發生的一切,是她始料未及的。
“哧!沒有,是嗎?許一冰他救人是他自願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對嗎?你不是私心裏,希望他能和你多呆一會,讓他知道你的好,是不是?”褚魚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麽大的氣性,在聽到丁傑推薦許一冰去眉頭山的時候,她心裏就有個念頭,丁傑存了私心。
在方猛帶着自己去眉頭山,看到許一冰和丁傑在那裏時,她就有個古怪的念頭,丁傑這個人太以自我為中心,不好。只是當時,她以為應該不會有事,所以忽略了山路的崎岖和難走。
如果她知道後來會發生那些事,她說什麽都會拉着許一冰走,就算扛也要把他扛走,可惜,如果也只能是如果。
丁傑的臉色由紅轉白,她不太自然的笑了下,之後,便閉上嘴,眼中還有不知所措。
褚魚看着這樣的丁傑,心中充滿了鄙夷,她轉過頭看着許一冰,該說的她都說了,丁傑她自己想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麻煩你出去吧,我不累,只想和他單獨待着。”褚魚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丁傑張了張嘴,想要辯解,最後,只能放下伸出去的手,走了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還在昏迷中的許一冰和坐在床邊的褚魚,哪怕只是包了層紗布,他其實還是好看的。
藥瓶裏的液體勻速的滴落下來,褚魚俯過身子看着他,他的睫毛很長,他的鼻子很挺,就連在昏迷中時,他的嘴唇也還是微微的抿着。
看着他,褚魚的思緒不僅又回到了那天在那個鎮上醫院裏的情景。他們倒真像是亡命天涯的夥伴。
他的手臂露在了被單外面,為了手術方便,他的衣服應該是被脫掉了,光裸的手臂白皙修長。
屋子裏雖說沒有外面冷,但多少還是有些涼。想到被單下,他什麽都沒穿,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不過,立刻被心疼所代替。
她想了想,還是走到屋裏唯一的衣櫃那兒,從衣櫃裏她找到了他的內衣褲,還有襯衫,長褲,手裏拿着他的衣褲,褚魚臉還是有點紅。
這麽多年,其實她也曾經見過男人的身體,但都是因為工作關系,真正的接觸一個有好感的異性身體的,許一冰算是頭一個。
她紅着臉走到床邊,許一冰的呼吸很輕。
褚魚站在床邊,深呼吸了好幾次,終于下定決心,把床單一點點的掀開。
掀開床單的時候,她心跳有一點快,只是在看到他腿上的紗布時,那點旖旎的心思都散了。
他的腿纏着厚厚的白色紗布,紗布從腳踝一直包到腿根。
她打量着那紗布的長度及厚度,絕非丁傑說的那麽簡單的骨折。她皺了皺眉,把床單放在一邊,想給他穿內衣,他正打着點滴根本不行,好在剛才還拿了襯衫,她慢慢的扶住他半個身子,把襯衫給他套上一邊,另一半只是那麽輕輕搭上。
接下來褲子的部分,褚魚才發現有點難,他右腿打着繃帶,稍有差池,就會碰到傷處。
她想了想,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剪刀,咔嚓幾下,把右腿的褲子剪開了一大半,這樣就能包住腿了。沒時間欣賞自己的傑作,她趕緊給他穿上。只是褲子在穿到某一點時,她的視線忽然就聚焦了。
呃,她眨巴了幾下眼睛,那個,他身體上的另一個他正昂起頭來,她臉刷一下就紅了。
別說她太矯情,實在是沒想過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要這麽和另一個他坦誠相見。
她有點臉紅,也有點為難,這個時候,她該怎麽辦呢?是強硬的把“他”放進褲子裏,還是等“他”安靜了再把褲子提上去?
作為新時代女性,其實早就不應該太拘泥于禮節,但這個可是她有好感的人,萬一讓他覺得她是女流氓該怎麽辦呢?
她有點左右為難,手拎着已經穿了一半的褲子就那麽看着“他”,也許是遇到了冷空氣,“他”還有點顫抖。
褚魚嘆了口氣,放開褲腰,再怎麽為難,她還是伸出了手,她努力回憶了一下曾經看過的那些教育片。好像是輕輕摸摸?她的手覆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安靜了,褚魚松了口氣,拿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和他身上,這才把他的內褲很小心的拉上來。
此時的他,臉色潮紅,也許是真的傷的不輕,他還是沒醒。
褚魚把被單蓋好,又坐回床邊。
想起剛才的事,她的臉越發紅了,她不知道別的女人在遇到這件事時,是怎麽樣的,與她,若是不喜歡的人,她是決計不會這麽做的。她不會告訴他她為他做了什麽,以免以後再見面兩個人都尴尬。
聽說,男人在早上的時候是會這樣,只不過,她從未有幸見識過任何一個男人早上是什麽情況,今天這是第一次,她的心跳到現在還很快。
她支着下巴看着依然沒醒的他,他的唇角終于微微的勾起來,不再是抿着的了。不知道他夢裏夢到了什麽,這麽開心。
看着這麽好看的人兒,如果說不心動,那真不是女人,她擡起上半身,慢慢地,一點點的靠近他的臉,他的唇色有一點淺,但卻很誘人。她慢慢的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他的嘴唇很軟,雙唇相觸時,她感到有種酥酥麻麻的味道。
這種吻一個人的感覺讓她不願意挪開嘴唇,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挪開。
他的臉頰越發的緋紅,也許夢裏他也夢到了誰在親吻他?
她坐回原位看着他,心裏難免升起一種甜蜜感,這是她的小秘密。
換了第三瓶藥水之後,許一冰終于醒了,那已經接近傍晚。
褚魚那個時候正在吃盒飯,已經冷了的米飯以及冷掉的酸菜,吃起來不是一個難字能形容的了的。
許一冰看着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有一點迷茫,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裏是他在安陽縣的臨時住處。
身子不能動,一動就生疼。腦子裏慢慢閃過的畫面,讓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受傷了。
他慢慢扭過頭時,發現側對着他的是正在吃飯的褚魚。他眨了眨眼睛,沒來由的覺得心安穩了下來。
“水!”他動了動嘴唇,發現嗓子有點幹。
褚魚正吃着飯呢,想着一定要吃飽了,那樣才能有精神看着他,耳朵裏就聽到一個細細的聲音。
她扭頭看向床上,發現許一冰正看着她,被那雙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竟有種從未有過的舒暢感。
她扔下盒飯,坐到床邊來。
“你,你醒了?”她高興的有點語無倫次,很明顯的事情,她也要問。
他眨了眨眼睛,嘴唇慢慢拉開。
“渴!”他只說了一個字,很沙啞。
“啊?啊!”褚魚先是沒懂,然後忽然就動了起來,找水壺,倒了一杯水,但立刻又停下。
“那個,手術完,好像是得排氣排便後,才能喝水吧?”褚魚嘀咕着,她的聲音沒能壓到最低,許一冰倒是聽了個清楚。
他自己就是醫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人受傷後,有一點迷糊,再加上真的渴了,又見到她,才會那麽容易提要求。在聽到她說“排氣排便”時,他的臉還是有些燒紅,即便是最正常的話,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不知怎的就還是有點微妙的感覺。
“要不,這樣吧,我拿棉簽沾濕了,給你擦擦嘴唇,這麽半天,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想到他不能喝水吃飯,擦擦嘴唇應該可以。
看她似乎沒有任何不好意思,許一冰想說不用了的話,就卡在喉嚨裏,索性,他閉了閉眼睛,随她吧。
褚魚拿了棉簽,沾濕了,很小心的在他嘴唇上擦了擦。
許一冰感到唇上的濕度,和被小心呵護,心裏又是一暖。
“你終于醒了,我是真怕了。”他耳邊傳來她很低的聲音,他的心裏也有了異樣的感覺。其實,他何嘗不怕,怕再也見不到她。
10.你丫的,欠揍
許一冰不能吃飯,也不能動,只能那麽躺着。
褚魚吃完了飯,就坐在床邊,她還沒回自己的住所,所以東西都放在了這間房裏。也好在她沒回去,此時刻,她才有機會有東西可說。
“你看這個糖人是不是很可愛,就是老鼠嫁妹,老鼠妹妹的胡須捏的都像真的一